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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生欢-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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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好了!”顾熙然双眼亮晶晶的,腆着脸望她:“莫非娘子还想再来一次?”
舒欢一枕头拍过去:“顾熙然!再逗我,我就恼了!”
“谋杀亲夫啊!”顾熙然连忙将枕头接在手里,原因无它,陈氏不知晓他们的习惯,替他们备的还是硬枕,被砸中是很疼的。
舒欢没砸到他,扭过脸骂道:“死皮赖脸!”
顾熙然一笑,也不再逗她,只是抢了她半条被子,将她搂靠在怀里,伸手捉了她一缕半湿的发在指间缠绕。
这是两人习惯的独处方式,每回这样靠着他,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好闻的沉香气味,舒欢总是会感觉很安心,窘迫就渐渐褪去,脸上也没有方才那样火烫了。
待到情绪平静了一些,她就有些坐不住,伸指在他手背上胡乱划了两下道:“顾熙然,要是不小心有……有喜了怎么办啊?”
顾熙然微怔,紧接着憋住笑道:“生下来!”
“跟你说正经的!”舒欢抬眼瞧他:“你上回说的那个药呢?这会喝还来不来得及?”
顾熙然再憋不住,笑出声道:“你不是喝了?”
“我……”舒欢愕住,再回头一想:“饭后那个药就是?”
“嗯。”顾熙然笑吟吟地点了头。
舒欢有些恼道:“你没告诉我!”
顾熙然理直气壮:“告诉你,你就不喝了!”
这样说好像也对,告诉她,她就算喝了药,也会一直忐忑不安好紧张,倒不如不说的好!不过也怪她自己,顾熙然莫名其妙端了药来,她就该想到的,只是当时有许多人在场,她又被家务事烦了一天,闹得头昏脑涨的,哪会想到他下手竟然如此之快!
“大色狼……”舒欢咕哝了一句,声音很轻很含糊,没想到顾熙然还是听见了,促狭一笑,那把玩着她头发的手就悄悄地滑到了她的肩上。
舒欢还未留意,想起一件事,再不怀好意地瞟着他道:“章家来退亲时,你说自己素喜卧柳眠花,偶尔夜不归宿,还要纳妾纳通房丫鬟?”
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顾熙然手上一顿,连忙辩解道:“骗他们的,娘子千万别当真!”
“才不信!谁会自毁名声啊!”舒欢有意冷哼一声:“你一定是心里这么想,才这么说!”顾熙然再辩:“那是替他们找退亲的借口,传出去旁人也不会当真。”
难得能捉住他的小辫子,舒欢哪肯轻易放过,自然要揪了再揪,小小的为难他一下,立刻板了脸,装样道:“我会当真!”
顾熙然松了一口气:“那简单!”
舒欢一怔:“什么?”
顾熙然双眼发亮,笑得有些不怀好意起来,凑到她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还未等舒欢反应过来,他的手就从她的肩上往下滑去,惹出她一声低呼,不等她啐骂出来,紧接着他又覆身其上,吻了她的唇,将她的话全数封住。
辗转缠绵,语声渐成呢喃。
妆台上的红烛亮得一亮,忽然爆出一朵烛花来,而窗外,秋虫仍然欢快地啾鸣着,月亮则扯过薄雾半遮了脸。
夜还极其漫长,莫负好时光。
第228章龙凤欢
白驹过隙,转眼五年,又是一个炎炎之夏。
景天城里顾家的大宅又重新建了起来,尽管里头的一草一木都同从前不一样了,但每到这个季节,舒欢总会时不时的想起她在这里度过的第一个夏天。
那时候天气比现下还要热,那时候顾家的人对她来说全然陌生,那时候她对未来的一切都茫然无措,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时候依然有顾熙然陪在身旁。
舒欢提着笔,坐在窗前怔怔出神,窗外是一抹浓绿,鸣蝉在枝头咿咿呀呀,声音一阵紧似一阵,仿佛永远没有止息。
丫鬟美景掀帘进来,瞧见她在窗下出神,不禁一笑,走到她身旁,将一只小小的瓷罐轻轻搁在了她的面前。
舒欢被惊动,回过神来就探手往瓷罐上摸去,笑道,”今儿又是什么?“
美景笑道:”冰镇的西瓜汁。“
果然瓷罐触手冰凉,那雨过天晴的釉面上还结着细细密密的小水珠,瞧上去诱人之极。
这些日子,美景总是变着法子替她弄冰凉可口的解暑饮品,绿豆百合汤和酸梅汤这些常见的喝腻烦了,就有葡萄汁,香瓜汁,樱桃汁陆续登场。其实有好几回舒欢想说不用这样麻烦,直接端水果上来就好,可是瞧美景忙得那样兴头,也就由着她去了。
”搁久了变味,二奶奶现下就喝吧?“美景问得一声,也不需舒欢点头,就径直打开罐盖,小心的从铺满了冰块的罐子里取出一只精致的白玉瓷碗来。
簿透的白玉瓷碗衬着红艳艳的西瓜汁格外好看,舒欢瞧了一会才端起碗来轻啜一口,清香冰甜,暑意顿消。
她微微一笑,撂下碗道:”不得了,你越来越贤惠了,我看等染墨这次出门回来,你就赶紧嫁过去吧,他正缺人吁寒问暖,都苦着脸跑到我这里来求了好几回了。。。“
”二奶奶!“美景顿时脸红了起来,不等她说完就嗔怨道,”说了我不嫁,我要陪着您的。“
舒欢失笑出声,但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门上竹帘被人掀起,顾熙然走进来笑睨了美景两眼,玩笑道:”求求你还是快些嫁了吧,要不你陪我我家娘子,那我做什么?“
美景脸更红了,但跟得他俩许久,口舌越发灵便,扭了头就啐道,”二爷陪小小爷和小小姑娘去,二奶奶这里有我就好。“
偏偏良辰和奶娘也抱了舒欢那对刚足半岁的龙凤胎兄妹顾愿和顾念进来,听见她这样一说,良辰就扭了头向奶娘道:”徐妈妈听听她这话,她这是想夺了我俩的饭碗呢!“
说着她就问美景道:”二爷陪了小小爷和小小姑娘,那我做什么去?“
美景笑得弯了腰:”你嫁人去,何账房都等了你好些年了。“浅。草。微。露。整。理
她说的何账房,是顾熙然后来新聘的账房先生,原也是大户人家出生,只因家道中落,不得已外出谋活,到得顾家后做事一向勤谨规矩。由于舒欢自个开了间与顾家香品生意没什么关系的铺子,专卖她自己的字画或是彩石,还有各种奇巧的雕饰玩意,生意还算不错,每月赚来的银子足够她自个的胭脂花粉还有余,因此常打发良辰去同何账房对账。
一来二去的这两人熟了,心里也都有了意,虽还没有明白说出来,但一个到了年纪不娶,另一个到了年纪不嫁,旁人可都清清楚楚的瞧在眼里,连舒欢都问过良辰好几回,问她心里到底是什么盘算,偏偏良辰往常行事大方,到了儿女私情上就说不出话来,舒欢只好转而让顾熙然去同何账房商量,前些日子这两人才刚揭明了这段恋情,就等着挑个好日子嫁娶。
只是挑明归挑明,提起终身大事来,这世上也没有几个女孩能够坦然无事,良辰自然羞恼起来,就骂美景道:”越说就越上头上脸了,我这要不是抱着孩子,就该上去撕了你的嘴。“
两个丫鬟笑闹的时候,顾熙然已经伸出手指去逗顾愿了,顾愿睁着一双黑水晶葡萄也似的眼,一把握住他的食指,吭吭哧哧的就张了嘴想啃,这孩子正长乳牙,看见什么都想啃,顾熙然自然不会让他啃着,又抽回了手来,没想顾愿啃了个空,浓密的长睫忽闪了两下,突然就放声大哭起来。
他这一哭,带得他那晚出娘胎数分钟的妹妹顾念扁了扁那花骨朵般的柔嫩的小嘴,也跟着哭了起来,两个孩子的声音立刻就填满了整个屋子,慌得良辰美景顾不上斗嘴,分头扮着鬼脸,拿着玩意吃食去逗他们。
舒欢在旁扔了块帕子给予顾熙然,笑骂道:”擦擦你那额上的汗,都当爹了还没有个当爹的样,逗哭了他们,你又不管了!“
”怎么不管?“顾熙然接过帕子抹了抹额上的汗,就笑着将脸往顾念粉嫩嫩的面颊上亲去:”爹爹香一个,香一个就不哭了!“
顾念哪是好欺负的,眼见顾熙然那张脸越贴越近,她就扎着肥嘟嘟的小手,吧唧一把拍在顾熙然脸上,憋着劲儿要将他的脸推出去,一边口齿含糊的喊着”娘“,一边哭得越发响亮了。
舒欢连忙将顾念接抱到自己怀里,结果那头顾愿瞧见了,从奶娘怀里挣扎出两只小手来,也要往她这里扑,这么乱糟糟一闹,五个大人都被闹得手忙脚乱,舒欢心里还在念着阿米豆腐,这幸好是在古代生了一对龙凤胎,还有丫鬟奶娘帮着照看,若是在现代,怕是她会被缠得连睡觉时间都没有呢!
好不容易哄下了孩子,赏心捧着一只木匣子打从外头进来,笑道:”二奶奶,这个月的月钱都放出去了,我才从太君那儿过来,老人家正绷着一张脸赌气呢,药也不肯喝,东西也不肯吃,光念叨着要看她的重孙和重孙女儿,我看二奶奶还是快去吧,再迟一会,她又该嚷着浑身疼痛,要请纪大夫来瞧了!“
俗话说老小孩,越老越孩气,他们家这位老太君就是,早些年病成那样,还当要预备后事了,哪想顾熙然接了顾家生意,她放了心养起病来,病情就逐渐有了好转,待到再过两年,顾家生意在顾熙然的打理下不但有了起色,而且还比原先发展得更好,这位老太太彻底安了心,成日里眉开眼笑的好心情,身体自然愈养愈健朗。
只是有一点不好,老太君不管家里和生意上的事了,闲着实在无聊,就爱找舒欢过去斗牌,她瘫在那里拿不了牌,就让丫鬟替她拿着,常常一斗牌就大半天过去了,要不是方氏这些年精神恢复许多,时常替舒欢哄着这位老太太,舒欢还真没工夫做别的事。
直到舒欢半年前生下孩子,老太君才不找她斗牌玩了,但时时吵着要看孩子,不然就绝药绝食,好嚷着身上不舒服,找纪丹青来陪她闲坐说话,或是引得顾熙和丢下手里的事情去哄她。
她这样闹法舒欢和顾熙然倒不放在心上,因为知道她没有恶意,只是人老了越怕孤独,想借故多得些孙辈的关爱,想想也是蛮可怜的,于是都尽让着她,反正她心里还是明白的,闹起来极有分寸,一哄就好。
此刻舒欢听赏心这样一说,想起今日还未过去请安,就道:”我这里还有话要同二爷商量,徐妈妈你和良辰先带着孩子过去吧,我随后就来。“
奶娘和良辰应着声抱着孩子去了,赏心和美景眼下无事,但知道他们夫妻要说话,也都乖觉的找了个借口,避了出去。
第229章小四的亲事
待到房内的人都出去了,顾熙然自然而然的就腻到了舒欢的身边,一双手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上,咬着她的耳道:“有什么事要商量,是不是昨儿晚上求你的事,你答允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舒欢的脸蓦然红了起来,啐他道:“又想不正经的事了,我是问你那精油折腾的怎么样了,你这些天不都在忙这个?若是试成了就说一声,我还等着用呢!”
顾熙然一时间没有答话,只是微眯起了眼睛,专心的感受着怀抱里的温软。
时光如水流逝,已经五年过去了,两人在一起待了近二千个日夜,日则同坐,夜则同息,却从来没有感觉腻烦过,每每搂抱住她,他总是有抑制不住的欢喜和兴奋,还有很安心很温馨的感受,一如当初。
许是感应到他的依赖,舒欢没有动弹也没有催促,只是任由他抱着,还顺势将手搭在了他的手上,微低了头,看着两人指间的玉戒,在窗外透进来的阳光里,显出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温润。
良久,顾熙然才轻声笑道:“差不多了,折腾了半年多,废掉无数张图纸,前两日那匠人才将压榨用的机器打造出来,试过一回,没觉出什么不对来,这次兴许就能成功。”
他说的是提炼精油的方式,其实最初舒欢穿越过来,沐浴时用过的那些清露,就是顾家用很繁复的吸香法提炼出来的精油,只是这种吸香法极耗人力物力,用时也长,因此顾家卖的各色清露,量少不说,价格还极其昂贵,算是一种奢侈品了,外带佟掌柜当日叛离顾家,将这种吸香法的工艺流传了出去,替顾家平添了竞争对手,使得利润空间被压到最低,因此这清露,在顾逊替管生意那时,就已全盘停止了不造不卖。
直到顾熙然接手了顾家生意,琢磨出蒸馏法来提炼精油,操作简单,大大的降低了成本,用比从前低廉许多的价钱售卖清露,这才挤垮了生意对手,重新抢回了市场,使得顾家生意蒸蒸日上,而他如今琢磨的压榨法,是想用来提取甜橙橘子类精油的,不是为了抢生意,只是为了丰富清露品种,因此不急不缓,足足折腾了半年多。
想到这段漫长的,失败了无数次的试验过程,顾熙然就想叹息:“我只知道有这些方式可以提炼精油,对具体的工艺和机器制造都一窍不通,要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我当初学什么法律,还不如去当调香师,那可不就简单多了?别说提香法了,复方精油都调配出无数种了。”
舒欢忍不住笑:“要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你不去参加那趟海岛探险的旅行不就得了,如今还好端端的在现代当你的律师。”
“那可不行!”顾熙然大大的摇起头来,最后低了声道:“那就不能同你在一起,没有顾愿和顾念了。”
不是什么能醉死人的甜言蜜语,但舒欢听了还是感觉心头甜甜的,两人再私语了两句,她才恍然想起还要去老太君那里请安,这才从顾熙然怀里抽身出来,赶着掀帘出去,没想才走数步,顾熙然又在她身后喊道:“早些回来,我等你。”
“怎么?”舒欢不解,又没什么着急的事,若有,他此刻为何不说?
顾熙然邪邪一笑:“昨晚说的事,你别忘了。”
“呸!”舒欢脸上再烫,扭身就走。
偏偏美景跟上来,好奇道:“二奶奶,二爷说的是什么事啊?”
没听见!没听见!
床帏之事,岂能同外人道!
舒欢双颊越发绯红起来,只当没有听见,加快了脚步,闹得美景一头雾水,却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不敢再问。
老太君住的松鹤堂,规格与从前已略有些不同了,但仍是叫这个名字,取其福寿之意,舒欢赶到时,林氏和方氏正陪着老太君说话,而顾愿和顾念在良辰和奶娘的照看下,在老太君的床上胡乱滚爬着,逗得老太君笑眯了眼睛,看上去心情甚好的样子。
对比之下,林氏心情及很不好,她原就不待见舒欢和顾熙然,如今他俩替顾家生下了顾愿这个男丁,就越发的惹得她不快活了,只是她自己没甚本事,被他俩这对夫妻给压制得死死的,折腾不出什么风浪来,被迫的安分了许多年,只能偶尔用言语来挑剔和发泄心中的不满。
此时此刻,她见到舒欢进来,老太君笑得越发慈祥,那酸话就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二奶奶真是忙,这一天工夫都没见人影了,还得太君三催四请的,才想到要过来请安,哪像我做媳妇那会……”
舒欢知道她又要唠叨她那些老生常谈,背都背得下来了,自然不耐烦等她说完,只瞟她一眼,就不动声色的笑道:“我笨手笨脚呢,只是瞎忙罢了,若是学了太太三分的聪明伶俐,大概也就不用累成这样了。”
她这话一说,老太君就“哧”的笑了,林氏面色变得一变,知道舒欢同顾熙然在一起待得久了,那嘴也极其刁钻,再说下去也是自讨没趣,只好悻悻的不再出声。
这头舒欢就请了安,边看着自己孩子在床上咿呀戏耍,边同老太君闲话了一会家常,坐了小半个时辰,眼见顾愿和顾念饿了,就准备起身带孩子回去。
老太君还在恋恋不舍,林氏就先站起来拦道:“先别忙着走,有件事趁着你在,正好求了太君作主。”
她这话里含义微妙还隐隐带着不善,舒欢一时想不起有什么事会让她口出此言,不禁怔得一怔,淡淡道:“太太请说。”
林氏扬了眉,挑衅的望着她道:“是熙和的事情!我不知他同你那丫鬟常心是怎么回事,也不想追究那丫鬟到底是自己生出不轨的心思,还是被人挑唆着来勾搭熙和,想攀高枝,总之我要你好好管束那丫鬟,别再没规矩的成天同熙和晃荡在一起,把个好好的孩子,都勾引坏了!”
她说到这里,不等舒欢开口,就抽了帕子假作抹泪道:“太君作主啊!熙和这孩子真是被那丫鬟迷了心窍去,您不知道,他昨晚竟然求了我,要娶那丫鬟为妻,任我百般打骂都不肯改口!我们顾家是什么门第,岂能让一个丫鬟过门,再说我就这一个儿子,下半辈子还指靠着他过日子,真是不想他娶个丫鬟,自毁了前途,求太君,看在您一向最疼这个孙儿的份上,挑个门当户对,贤德兼备的闺女,就请媒人上门提亲,让他早点成亲,收收心吧!”
第230章你死了心吧
林氏这番话说完,舒欢垂了眼,老太君暂没出声,方氏则是懵懵懂懂的望着她们,整个房内,只听见顾愿和顾念在咿咿呀呀的说教人听不懂的儿语。
良久,就听见老太君好似不太舒服一样,哼哼了两声,说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话来:“我老了,脑子糊涂了,这些事别问我,熙然见多识广,小欢当惯了家,他俩拿的主意必定不错,你只同他们商量吧。”
林氏蓦然睁大了眼,有点不敢置信的望向老太君。
这些年来,老太君对舒欢日渐倚重且和颜悦色,有时还会在舒欢面前闹闹脾气,等着她去哄劝安抚,那样子就像是犯了倔性的孩子,别扭之余带足了亲昵。
林氏将这一切瞧在眼里,妒在心里,因为老太君从来都没有那样对待过她,在她面前总是端足了婆婆的架势,衬得她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小心翼翼,活像见了猫的耗子!
如今好不容易寻得了机会,或者说她认为老太君一向最疼顾熙和,听见他要娶个丫鬟,必定会比她还要震怒,甚至当场就发作起来痛骂舒欢也是很有可能的,她就等着瞧这一幕呢,谁想老太君竟这样轻飘飘发了一句话,将事情就此揭过,甚至让她去同顾熙然和舒欢商量自个儿子的亲事!
这怎么可以!
林氏震惊过后,想法就脱口而出:“这怎么可以!”
老太君有些腻烦的扫了她一眼:“怎么不可以?”
林氏张口结舌,瞪了半天眼才道:“家里没了老爷,但熙和还有您这祖母,还有我这嫡亲的娘,他的亲事,哪里轮得到他哥哥嫂嫂来拿主意。”
老太君一皱眉:“你听不懂话吗?我说让你同他们商量,商量两字是什么意思,你懂不懂?他俩挑的人,你若是不满意,大可以再好好商量,又没人强逼着你点头!”
话是这样说,但老太君若不想管,单把这事交给她不就成了,为什么还要让顾熙然和舒欢掺和进来?
林氏羞恼之下还待再说,就见老太君仿佛倦了一般,将头转了过去,面朝着里,只给她瞧个后脑勺,压根就不再搭理她了。
多年来的经验告诉她,这种时候最好不浅。草。微。露。整。理要再继续纠缠不休,否则老太君烦了,会不留半点情面,直接出声斥骂她,她只好紧闭了嘴,愤愤然的将目光投向了舒欢,要瞧她怎么说。
舒欢此时不着急走了,就在老太君的榻边坐了下来,一面将食指伸过去给顾愿抓玩,一面垂了眼,心不在焉道:“我觉得赏心挺好的。”
这话说出去,效果跟那树枝捅了马蜂窝没什么两样。
林氏被气到脸涨得通红,完全顾不上老太君在场了,劈头盖脸的就厉声质问舒欢:“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的丫鬟不规矩,你不说打罚卖掉,还护着她,夸她不错?你这是纯心想让熙和娶个丫鬟,教别人都来笑话他是不是?”
舒欢面色不变,先不理她,只提声吩咐:“良辰,把孩子都抱走,这天气热,容易上火,你出去时再对外头丫鬟说一声,让她们替太太倒杯凉茶来。”
良辰立刻应了声,同奶娘一块将两个孩子往外抱,须臾,又有一位丫鬟端了凉茶进来,搁到林氏身旁的小几上。
林氏被舒欢堵得脸色发青,就差鼻孔里没喷出火来,但她看老太君闭着眼儿养神,一副不闻不问,不想被打扰的样子,又不敢再高声,只好憋着气,顺手再将那凉茶端起来,一口气全灌入了嘴里。
舒欢面上才露出点笑来,轻声道:“太太前些日子还说身子不爽利,那正该好好保养,犯不着为了点小事动怒。”
林氏张了口欲驳,她只作没瞧见,自顾自接着道:“赏心是我的丫鬟,她什么样的人品性格,我再清楚也没有了,说句太太不爱听的话,这丫鬟真的挺好,这些年来,我只见熙和成日来我这里找她,逗她说话,引她欢喜,却没见她主动去找过熙和,因此要说她勾搭熙和,那是完全没影的事儿,太太别听了旁人的闲言碎语,就冤枉了她”
“我冤枉她?!”林氏不知不觉又提了声,但看老太君身子一动,慌得她又把声压了下去,强憋着怒气道:“哪个规矩的女孩儿家,会成日同男人厮混在一处?就算是熙和去招惹她,她也该不搭不理才是正经!”
舒欢微扬了眉,目带诧异的望住林氏:“她是丫鬟,不是闺阁千金,若是她对熙和不搭不理,旁人怕是要说我带出来的丫鬟娇纵无礼,连四爷都不放在眼里。”
林氏被呛得一时回不出话来,干瞪着眼,最后才一扭头道:“你死了心吧!我是不会同意让熙和娶你的丫鬟的,她不配!”
她还忍着,隐了一句话没说,其实她心底一直认为舒欢是走了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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