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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宠入骨-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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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笑了起来,“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折磨你,陆泽就是个懦夫,小时候,他就不敢开枪,装什么慈悲!不过他命可真好,小时候有那个小女孩救他,后来连我的爸爸都放弃我,去救他。”

沈熠笑得很开心,笑声让他的胸腔都隐隐震颤着,钳制着温绮瑜的手却越发用力了。

“原本还以为程绾绾会是他的真爱呢,让他的真爱狠狠地插刀在他的心上。不过三年前,飞蛾扑火的你可真傻啊。我还是讨厌你,讨厌陆泽,不知道这一次我是选择毁掉你,还是让你亲手给陆泽插刀好呢。”

温绮瑜紧紧地握紧手,微微有些长的指甲陷入了肉

里。

让她清醒。

她没有问,只是冷冷地泛起笑容,“沈熠,你该不会以为现在我会是陆泽的真爱吧,还想借我杀人?”

沈熠敛眸微笑,“你是,陆泽现在最在意的女人就是你,更有趣的是,你还是他的仇人之女。”

他紧紧地逡巡着温绮瑜,没有放过她的每一丝表情变化。

“温律师,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

他猛地松开了温绮瑜的下巴。

温绮瑜只觉得下巴都僵硬住了,仿佛早已经被他捏碎,脱离了肌骨。

他从一旁甩了一把资料在面前,“陆泽在查,我也在查,只不过我比他执着多了,所以我才能先查出。”

“真期待告诉他的时候。”

温绮瑜从来就不觉得沈熠在开玩笑,只不过,当她没有看到证据的时候,还可以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

甚至催眠自己不要去相信这个。

可是,他把所有的资料***裸地摆在了她的面前,她闭上了眼睛,“够了。”

可是沈熠就像是疯了一般,猛地站起来,走到了温绮瑜这一边,抓起她的头发,让她抬头,另一只手抓起了那一叠资料。

“你给我看!”

温绮瑜右手肘用力地往身后沈熠的腹部撞去,撞得沈熠一声闷哼。

那些资料却早已经映入了温绮瑜的视网膜里。

为数不多的她妈妈和一个陌生男人的亲密照片,偶尔的一两张照片里还有一个小女孩的背影。

背影模糊,温绮瑜却一下就联想到了家里照片里,她小时候的照片,一模一样的感觉。

一看就是一家三口。

那个陌生男人,就是白远,活着的时候叱咤风云,死着的时候轰动国内外。

沈熠的资料非常全。

温绮瑜紧紧地咬着下唇,用力得苍白的嘴唇渗出了鲜红的血丝,她忍受着头皮的疼痛。

伸出手,拿起了那些资料。

梁晓晓的话和她爸爸最近的奇怪的举动,和这些资料融合在了一起。

白远是凤镇的高材生,考入了港城大学后,就留在了港城打拼,跟随着时代的浪潮,下海自主创业。而她的妈妈,也来自凤镇,是白远的大学学妹,两人在一起却是在白远创立公司之后,那时候的白远就已经开始涉及走私偷渡了,两人顺理成章地结婚,生下了女儿白绮瑜。

原本幸福的一家三口,直到国家开始彻查走私案,白远被线人举报,被警方逮捕,枪毙而死。

她妈妈失去了主心骨,却更怕被白远当年的仇人亦或是被那些绑架的孩子家长寻仇,所以带着她,准备离开港城。

而温耀找上了门,说愿意给她们母女提供一个家,并愿意把绮瑜当作自己的亲女儿,一辈子疼爱她。

温耀是出生在港城农村的贫困户,他的母亲当年得癌症,受到了温绮瑜妈妈慈善项目的资助,并多次亲自去看望了温耀的母亲。

温耀突兀的表白,她妈妈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只是她们俩的确需要一个收容的地方。

再后来,就是温耀的发迹史了。

因为温耀实在太穷了,白远留给她妈妈的钱,她妈妈用这些钱办起了公司,隐姓埋名,从外人看来她只是温耀背后的一个普通女人,事实上,整个公司都是由她在运营着的。

还有一份资料,详细地描述了由白远策划的绑架案,叙述了绑架的缘由,绑架的地点,绑架的结果,还有被绑架的人。

名单里有,陆泽,沈熠。

没有苏临,那个时候,苏临正好出国了吧。

温绮瑜揉紧了那些纸,狠狠地扔了出去,站起来,她的头皮狠狠地扯痛,有几根发丝被沈熠扯了下来。

她漆黑的眼底跳跃着火焰,眸里的光耀眼得令沈熠觉得难受。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该深受打击,因为她的父亲是令人唾弃的走私犯和绑架犯,她和陆泽因为是仇人,深深地受着隔阂,她应该痛苦难当的。

她应该比他更加痛苦。

温绮瑜紧紧蹙着的眉头松开了,她所有的情绪仿佛归为无,眼神冷得令人发怵。

“沈熠,你真恶心。三年前,你就是一个被社会唾弃的人,不仅仅是绑架犯你更是杀人犯,只不过,法律让你逃脱罢了。你说陆泽懦弱,可是他至少有情有义,只被愧疚拖累,而你却被仇恨拖累,那所谓的仇恨还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沈熠的眼神越发狰狞了。

“仇恨怎么了?陆泽凭什么就能得到那些好?他又有什么资格?陆泽之前对那个女孩子那么冷漠,她都要贴上去叫他泽哥哥,呵,而我呢……”

温绮瑜不想再听下去了。

她要走,沈熠一把拽住她,眼神猩红,“那个小女孩只怕早死了吧,谁也不知道她是谁,她为什么出现在绑架的那群人里,甚至

所有人都被解救了,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死了吧,就陆泽那个蠢货,还把骆宜之当真!”

温绮瑜抿唇,心里有些乱,心脏一阵阵瑟缩。

三年前的沈熠就是一个心里有疾病的人了,现在的他比起三年前更可怕,“温绮瑜,你也应该去死的,像那个小女孩一样。”

“所有爱着陆泽的人都得死,他不值得大家对他这么好。”

他激动了起来,掐着温绮瑜的脖子,就把她往桌子上按去。

她的骨头碰到了尖锐的桌角,难耐的疼痛。

桌上的木鱼和佛珠都被扫落在地上。

“温绮瑜,你变心了是不是,你根本就不像你自己说的那样,爱着傅屿,你爱上了陆泽是不是?”

他诡异地笑,仿佛温绮瑜说是,他就立马杀死她。

温绮瑜想要拉开他的手指,漆黑的眼眸里浮冰沉沉,寒气森然,脸色越发苍白,可是眼睛里没有一丝惧意。

她的心跳得很快,因为情绪难平,血液的流动速度都仿佛快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就否定,“我不爱他!”

声音艰涩着,嗓子被卡得想要呕吐。

沈熠瞳孔有些涣散,“你说,当年你为了傅屿的眼角膜都可以嫁给陆泽,呵,如果出现了一个和傅屿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

温绮瑜太难受了,呼吸都有些停滞。

一模一样的人。

她闭上了眼睛,和傅屿长得一样的人,有他的眉目,有他的温柔。

她放缓了呼吸,脑袋因为缺氧而空白。

沈熠的手越卡越紧。

木门被人一脚踹开,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

陆泽沉着一张脸,眼眸里黑得没有一丝亮光,他的脊背挺直,蕴满了力量,一把拽起了沈熠。

他把沈熠摔在了地板上,下一秒,重重的一拳砸在了他的腹部。

沈熠疼得在地上蜷缩起身体,陆泽穿着黑色皮鞋的脚踹在他的脖子上,碾轧着他的脖子。

沈熠的脸色越发灰白,面色发胀。

脸上却笑着。

陆泽最终一用力,才慢慢地松开他的脚,沈熠脖子上的淤痕清晰。

一旁的温绮瑜还在难受地干呕,氧气倏然涌入了她的呼吸道里。

陆泽表情冷冽,没再理会沈熠,过去扶起了温绮瑜。

他的目光一触到她脖子上的指痕,瞳孔里越发黑沉了,薄唇抿得很直,声音也冷的仿佛来自寒潭深渊。

“沈熠!”

沈熠干咳着,好不容易缓了过来,他依旧笑了起来,连胸腔都颤抖着,“陆泽,我是在帮你报仇呢,温绮瑜可是白远的女儿。”

陆泽揽着温绮瑜肩膀的手紧了紧,下颔紧绷,没有说话。

他也是刚刚知道这个事情,因为沈熠给他发了一封邮件。

邮件里提供了白远妻子的照片,就是温绮瑜的妈妈,再一查,就发现温绮瑜不是温耀的孩子。

他没有多想,没怎么想,温绮瑜的亲爸是绑架了他的人。

只是觉得,温绮瑜如果知道了,温耀不是她的爸爸,她又会有多难过,所以他驱车去了温家,想去看看她,这才知道她匆匆出门了。

他第一反应想起的就是沈熠。

沈熠说,“白远绑架了我们,害了我们……”

陆泽眼眸冷峻,打断了他的话,“温绮瑜是温绮瑜,她就只是她,其余的人和她都没有关系。”

他说完,就搂着温绮瑜走了出去。

温绮瑜靠在了车座上,她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陆泽从她的脸上,猜不出丝毫的情绪。

久久,她薄唇微动,“送我回温家。”

陆泽拧眉,要说些什么,温绮瑜没有睁眼,却猜到了,“什么话都不要说,我现在不想说话。”

陆泽眸光一深,车子在开往温家,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方向盘。

一路沉默。

温家的别墅已经出现在了视野之内。

陆泽侧眸,盯着温绮瑜脸上的每一丝神色,“小鱼,我不在意是谁绑架了我,也不会因为这个……”他有些说不下去。

现在却觉得无力。

温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一直反对他和温绮瑜么?

在他们的心里,他陆泽就是这么可怕又这么记仇么?

的确,如果三年前,他知道了这个真相,或许会因此把所有的怨恨都记在了温绮瑜的身上。

可是,三年过去了,他才发现是他太过执着了。

人生本就苦短,又何必一直纠结着那些无谓的东西。

温绮瑜睁开了眼睛,她没看陆泽,低头解安全带,声音很淡,“谢谢你去救我,我回去了。”

陆泽声音低哑,“我说,我们不要再纠结这些了,你

不爱我了,也没有关系……”

他在踢门之前就听到了温绮瑜斩钉截铁的这句话。

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就如同被触手紧紧地缠绕住,窒息而亡。

可是现在,这一句话蓦然就激怒了温绮瑜。

她抬眸,眸光烈烈,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剩下了平平的面无表情,“我有关系,我不能容忍我跟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我不可以,我的爸爸不是我以为的爸爸,我所以为的一切都变了,你让我怎么不去纠结?”

她说她不爱他。

陆泽极力地忽略胸口的难受,灼热的目光射向了温绮瑜,怒意然然,周身的气压都低沉了下来。

她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

陆泽却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着她抬头,良久,他才叹了口气,声音柔和了下来,“哭什么。”

温绮瑜这才发现,她不知道何时泪流满面,陆泽一问,那些泪水越发汹涌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连成了一条水柱。

她的睫毛颤抖着,伸手要去擦泪,却被陆泽抢先一步。

他粗糙的指腹,摩擦着她的脸,动作很轻地给她擦泪,“别哭了。”

她不想哭,可是心里的委屈却促使着眼泪弥漫,家里的一切都那么陌生,白远是她的父亲么?白远不仅涉嫌走私,还是绑架的主犯。

那温耀呢,她叫了这么多年的爸爸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甚至她还怨恨过他,但如果一切都像沈熠说的那样,她又有什么资格怨恨?

陆泽越擦累,眼泪越多。

他低声叹气,“温绮瑜,明明是你不爱我,也是你现在不要我,可是,你怎么就在我面前哭得这么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被我抛弃了?”

他说完,就长手一伸,抱住了她。

把她的脸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哭吧。”

温绮瑜紧紧地咬着下唇,忍住了呜咽,泪水却无法避免地渗透了陆泽的前襟。

等了好一会,温绮瑜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可是陆泽抱得很紧,怎么也不让她离开怀抱,这么多天,他们俩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今天可以搂抱,他自然不舍得松手。

“我陪你进去,怎么样?我和爸爸有一些误会,让我进去解释一下吧。”

☆、130三年前,没有好好地跟你道别,这一次好好说再见

“不用。”

温绮瑜的双手抵着他的胸口。

陆泽目光微微沉下,手抱得用力,紧紧地一搂,他的手臂被温绮瑜纤瘦的骨骼硌到。

而温绮瑜的肩胛骨更是隐隐作疼。

车子里开了很足的暖气,暖气片缓缓地释放出温热的气息,可是陆泽的外套上仍旧有着室外的清寒,冬日的凛冽屋。

他松开了她。

低头看她,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时沉默添。

温绮瑜也低着头,头顶上专注的目光让她难受,她侧过身子,手扶在了门把上,声音很低。

“陆泽,再见。”

陆泽的薄唇翕动了几下,却怎么也说不出再见,他的嗓子眼就像是被沉重的水泥封住了一般。

“咔哒”一声,车门被打开了。

呼啸的寒风席卷着凛冽的冷空气进来,吹起了温绮瑜的长发。

陆泽抿着唇,看着她的长发飞舞缭乱,有一种越来越远的隔离感,他明明很想努力地靠近她。

可是他们之间,似乎永远隔离着鸿沟。

由无数的人和事情组成的鸿沟。

傅屿、小女孩,现在又有了父辈之间的纠葛。温绮瑜所承受的,比他以为的还要沉重。

他越来越觉得,她就是一只要从他手里飞走的蝴蝶,薄如蝉翼的翅膀脆弱地掀动。

他看着温绮瑜走下了车。

瘦弱的背影,背脊挺直,透露着坚强的孤傲。

他抿了抿唇角,动作迅速地解开了安全带,绕过车身,几个大步,追上了她,扭过她的身体,抱紧。

喉结微动。

温绮瑜抬起了眼眸,眼睛微微红肿,可是灯光下,瞳孔却是如清水一般,只有细望,才能看到她眼底密密麻麻的遮掩着的痛楚。

陆泽的心狠狠地颤抖了下。

“放开我吧,陆泽。”温绮瑜的神色很平静。

周围都是暗沉的黑夜,门口的灯光微弱,黑夜仿佛要吞噬了他们俩。

她很认真,“我们好好地谈一次吧。”

陆泽觉得他的口腔里都是沉闷的苦涩,许久,才开口,“去哪里谈?”

温家的别墅大门都未打开,黑色的车子又缓缓地启动,匀速地驶离了院子。

二楼的阳台上,影影绰绰可以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他看着楼下的两人,发出了苦涩的叹气。

陆泽把车子开到了码头边上。

不是港城的大码头,只是一个小小的私人码头,停了不少的私人游艇。

湖面平静,万家灯火在湖畔连成了一道明媚的光,湖的这边却是黑夜的寂静,衬托得越发的清冷。

温绮瑜还在犹豫着要怎么说。

陆泽就开口了,他说得很快,仿佛在害怕她会说出什么一般,只是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些话语苍白。

“我们把过去翻篇吧,忘记小女孩,也忘记绑架,你也是,忘记傅屿,也忘记……”

“忘不了。”

温绮瑜扭头,对上他沉沉的眸光,眼神里一派平静。

“三年前,我离开,没有好好地跟你道别,这一次,让我们好好地告别吧。”

陆泽很久没有想要抽烟的冲动。

他戒烟太久了,但现在,他心里仿佛漏出了一个空洞,空虚,孤独又寂寥,让他想起了抽烟。

想要压下那无尽的难受。

他是做错了,可是,为什么,连一个弥补的机会都不给他。

温绮瑜眼眸里有浅浅的水光,“陆泽,我得跟你道个歉,抱歉,当年嫁给你的原因不纯正。”

陆泽沉默。

瞳孔轻颤,不去看她的眼睛,盯着湖畔的灯光,心里的沉重感越发凝重。

“三年后,我回来,和你纠缠不断,或许是因为不甘心?也许还有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

她轻轻地笑出了声,“真的,两人都太痛苦了,陆泽,真的够了,这么久,这么多次的努力,够了。”

陆泽打断了她的话,“不够的,我还没有放弃,我的努力还不够。”

这一次轮到温绮瑜不吭声。

“你知道那些对不对?”

那些指的就是温绮瑜的身世。

长久难捱的沉默,她说:“我过不了心里那关,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我也有错,可是,都是因为我和你纠缠不断,才让我爸爸……”

她无声地自嘲了,“不惜牺牲一辈子的心血,也要阻止我和你在一起,他不想让我知道,我不是他的亲生孩子,他也不想让我知道我妈妈真正的情况,他宁愿我一辈子觉得他出轨,也不愿意让我知道半分我妈妈的不好。可是,还是因为你,我知道了这一切。”

“一切都变得很可笑,不是么?这么多年,我的怨恨变得可笑,我和你的纠缠,也变得可笑,

如果真的要遗忘,就是我们俩就此结束,不再来往。”

刺骨的冷气流钻入了两人的衣服里,空气有些凝滞,时间仿佛也跟着停止了。

陆泽攥紧了拳头。

他侧眸看她,直直地盯入她的眼,不肯放过她的一丝一毫。

她说不是他的错,可是,她分明将所有罪过的恶果都算在了他的头上,他的心里太难受了。

但这一切的难受都远远不如失去她的难受。

“温绮瑜,我不可能放弃的……”

温绮瑜倏然就抬起了眼眸,她瞪大了眼睛,漆黑的眼里仿若有着两簇耀眼的火光,跳跃着的黑色火焰。

“你放过我们俩好不好?我太痛苦了,你别逼我。”她怒吼。

陆泽的薄唇抿得很紧。

两人这几天如履薄冰的关系终于彻底地裂开了,他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她眼里火光深处的水光给灼伤了。

她倔强地抿着唇,可是泪水却压抑地渗透。

风吹来,她的鼻尖通红。

她像是终于承受不住了一般,蹲下来,把头埋进了膝盖里,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肩膀。

瑟缩成了一团。

她很久很久,大概除了小时候,再也没有这么放肆地哭过了。

这么委屈。

陆泽漆黑的眼眸里倒影着她小小的身影,心跟着她肩膀的抖动微微颤动着,耳畔是她崩溃的哭声。

心里的苦涩弥漫着,如同细长的河流,慢慢的,汇成一大片的心湖。

他们之间陷入了死胡同。

现在他怎么努力,似乎都无法闯出去,也没有出路,除了原地踏步。

他不知道,原来和他在一起,她这么痛苦。

温绮瑜还在哭泣,今晚她哭得格外惨,码头星火点点,风都是寂静的,她的哭声在其间格外的孤寂。

陆泽定定地看着她。

莫名的,她的身影似乎和记忆里的一个身影叠在了一起,她平静的时候不像是一个孩子,哭泣的时候却可以哭得惊天动地。

让他手足无措的,像一个傻瓜一样地站在一旁。

陆泽也蹲了下来,他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一般,水汽模糊,连面前的她轮廓都有些模糊,“别哭。”

今晚连续哭了两次,温绮瑜的声音都已经快说不出话来。

陆泽递给了她一包纸巾。

两人重新回到了车上,暖气迎面扑来,慢慢地缓和着已经被低温冻僵了的四肢。

隔着玻璃看外面的灯火,更是模糊。

陆泽嗫嚅着,“送你回温家吧。”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对不起。”

他说得不明不白,温绮瑜却懂,她轻轻地“嗯”了声。

车子却半天不动,引擎声一遍又一遍孤独地响着,陆泽像是格外烦躁,他猛地一砸方向盘,关了火。

弯腰在一旁的盒子里,翻找出了烟。

因为生意上的往来,他总是习惯在车上备烟,他的手颤抖着,颤颤巍巍地点亮了打火机。

一簇小小的火苗,照亮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下一秒,就熄灭了。

车厢里也只有烟上一星星猩红的火,他打开了车窗,重重地吸了一口,尼古丁吸入肺里。

让他疼痛的心脏有一瞬间的舒缓。

温绮瑜转头看他,“不要抽烟了,对眼睛不好。”

她没有什么意思,可是陆泽却敏感地觉得她还是只关心眼睛,如果是以前,他早就讽刺了回去,可是现在,他却说不出来。

嗓子眼被堵住了。

哑着声音,“不抽。”

他侧头,看她,两人的视线对视着,他熄灭了手里的烟,按进了玻璃烟灰缸里,捧住了她的脸。

低头狠狠地吻了下去,另一只手按在她的后脑勺,让她紧紧地靠拢着自己。

温绮瑜身体僵住。

她的半个身体都悬着。

陆泽不满意她只是闭着唇,舌尖探着,伸入了她的唇中,想要迫着她启齿。

良久,温绮瑜才微微张开了唇,她闭上眼,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

陆泽更是如狂风过境一般地席卷着,扫荡着,他的手用力地扣着。

两人如同即将濒死的鱼,在彼此的呼吸里寻找着生存的机会。

陆泽手往下,一用力,就把温绮瑜抱了起来,报到了自己的腿上。

他的车位还算宽敞,可是两人坐下,就不得不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彼此的呼吸交缠着,却谁也没有先离开。

陆泽含糊着,声音沙哑,“可以吗?”

他漆黑的眼眸很深,黑得有些绝望的勾人,目光灼热,他以前做这种事情,从来不会询问温绮瑜的想法。

向来只顾自己

的心,也不管她的意愿与否,甚至偶尔会强迫她。

温绮瑜的睫毛颤抖着,没有说话,只是搂住了他,越发地靠近陆泽。

陆泽按下了按钮。

椅背平放了下来,车窗缓缓地上升。

两人呼吸沉重又急促着。

谁也不知道是谁主动,谁也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温绮瑜紧紧地咬着牙齿,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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