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佞臣与皇后-第4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还是伺候我。”
水芹迟疑着又问,“那奴婢的两个女儿呢?”
“我会让爹妥善安置好她们,放心。”
水芹大力地点头,脸上流露出欢喜。同她告了别,跟着麦穗出去了。
她的身影逐渐消失,竹茹这才敢试探地问,“殿下真要把水芹留在长秋宫么?她虽可怜,终究是参与了诬告的人。且不说咱们宫里的人怎么看,陛下那里知道了,本来怜悯殿下的一颗心,只怕也要另有想法。”
“你说的不错。”履霜想起省亲那一次,水芹有无数的机会,可以说出她的困境,寻求自己的帮助。包括这一次,如果她愿意早早就放弃那个自私的王启,还是能回到自己身边。
可她没有。她宁愿通过诬陷旧主来获得更好的生活。她一直到最后关头,才为保命而说出了真相。
人性自私。昔年里,她也曾为躲避刺客而让水芹竹茹去拖住对方。所以现在水芹为了自己的家人参与诬陷,她也无话可说。
但理解并不意味着原谅,意味着能再留她。
“刚才的对话,许大人都记下了吧?”履霜忽然看着屏风问。
掖庭令许曼,一个鹰眼高鼻、长相阴鸷的女人从屏风后慢吞吞绕出,捧着一卷纸说,“臣都记下了。”
履霜点点头,“把这些都录档,交去廷尉那里。再择一个阖宫朝见的日子,将此事原原本本说一遍。”
掖庭令说是,“那曹氏,是否也交由臣带回去呢?”
“不必了。终究她是伺候我多年的人。”履霜静默了许久,道,“就让她呆在这里吧。别叫她去的太痛苦。”
掖庭令沉默着福了一福,出门去了。
这一晚履霜直到深夜才睡着。福宁宫里的刘炟同样如此。
第二天天还未亮他就醒了,习惯性地喊“崇行”。久久地没有人应声。他这才回忆起,崇行昨夜被他以细故,贬去看守先帝陵墓了。他由此想起昨夜的纷纷扰扰,坐在床上一阵沉默。
坐的久了,清早的寒气渐渐侵入身躯,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在殿中守夜的蔡伦被惊醒,从不远处的墙角站起身,匆匆跑过来,“陛下醒了?”
刘炟说是,撑着额头问,“什么时辰了?”
蔡伦看了眼殿内的水钟,道,“回陛下,卯时还未到。”
刘炟说好,掀开被子,将脚踩向地毯。
蔡伦在帷幕外听到动静,忙问,“陛下打算起床了么?”
刘炟“嗯”了声一世荣华。
蔡伦“诺”了一声,先打开门去了殿外传水。紧跟着去替刘炟拿了各色衣物。
刘炟见他做事情井井有条,赞了一声,“你做事情倒是很麻利。”
蔡伦谦道,“陛下夸赞,奴才实实的不敢当。”一边替他整理着衣物,一边禀道,“昨夜里奴才按照陛下的吩咐,去嘱咐了人接王公公进宫。特特的择了巳时的好时辰,等陛下上完早朝回来,大概就能见到他老人家了。”
刘炟点点头,震了震袖子,往殿中的餐桌走。
郭宁早已经带着人把餐点都摆好了。刘炟就着桌旁的金盆漱口后,坐下去拿筷子。
没想到饭才吃了一半,便听得外头有喧哗声。他停下筷子,问,“怎么回事?”
蔡伦刚想出去看,郭宁便先他一步地说,“奴才出去看看。”去开了殿门。
他心下暗恨,但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郭宁就回来了,禀告说,“是宋贵人在外头,她想求见陛下。”
刘炟顿觉咬了一半的蟹黄包失去了滋味,对郭宁道,“大早上的风冷,你请她回去。”
郭宁答应着,出去说了。但不多久,便带着满脸的无奈表情又回来了,“。。。。。。贵人说她有事要诉,一定要见到陛下才走。”
刘炟淡淡地说,“该说的,昨夜的圣旨里,朕都说尽了。”
蔡伦心知肚明,他所说的圣旨,是废宋斐爵位并贬他出京,默不作声地低下了头。
刘炟又道,“郭宁你去告诉她,这件事就收尾在这里,让她不要再闹了,回去好好静一静心。”
郭宁说“诺”,开门出去说了。但不过片刻,又回转了过来,带着满脸的尴尬神色,“奴才无能。。。。。。贵人还是坚持要见陛下,否则她今日绝不离开。”
殿中中人的视线一下子都凝聚在了刘炟身上。他沉默了片刻,重新拿起了筷子,将剩下半个蟹黄包慢慢地吃尽了,这才说,“不见。”
这一次,郭宁出去说后,宋贵人没有再坚持,告退着走了。
他松了口气,回来禀告刘炟。却见他并不欣喜,反而神色倦怠,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说,“朕今日有些不舒服,早朝罢一日吧。”
不止是郭宁,连蔡伦都惊讶起来。刘炟为人勤勉,即便患病,也从来坚持上朝。今日却这样失态,多半也是太过寒心的缘故。各怀心思地答应了一声,一个出去通知朝臣,一个去请御医来走一遍过场,诊治一番。
而早先出去的宋月楼,还没回到自己的广阳宫,远远便见梁玫打扮的焕然一新,迎面向她走来。
内廷并不大,宋斐便贬的消息想必已经传遍上下。何况皇后昨夜里兴师动众地把茗茶的所谓口供交给了二梁。宋月楼一想到这个,就有冰冷的恨意浮上心头。
但对着梁玫,终归是有些心虚的,不欲和她打照面,低着头匆匆便想走过去。不料对方今日似乎兴致很高,叫住她道,“宋姐姐!”
她只好停下来,看着梁玫。
对方绝口不提茗茶的事,只是喜滋滋的看了眼身旁的雁书。雁书从身后小宫女抱着的一跺包装精致的饼上抽了上面两包,笑吟吟地递了过来。
第109章 梁玫
内殿转瞬就到。梁玫带着宫女们福下身去,“参见陛下。”
刘炟顾及着涅阳大长公主,一向待她客气。所以马上就虚扶了一把,温和道,“坐那儿吧。”
梁玫摇摇头,喜滋滋地说,“先说了再坐吧。陛下可知妾此来何意?”
刘炟迟疑地摇了摇头。
梁玫喜不自禁地说,“陛下,阿敏有身孕了!”
刘炟不由地一愣,随即欣喜,“可是真的么?”
梁玫说真的,“早起匆匆地请了三四位御医来诊,已经断定无误。”
刘炟听了更加欢喜,一连声笑道,“好,好,蔡伦,传朕的旨意,把前几日代郡进贡的吉光裘找出来,赐给梁美人。
梁玫听的直笑,“陛下真是欢喜的糊涂了。如今是初夏里呢,您赏了阿敏裘衣,她哪里能穿?”
郭宁在旁笑嘻嘻地解释,“贵人误会了。那吉光裘虽称裘衣,其实是很薄的。入水不濡,入火不燃,最是个宝物。”
梁玫这才含笑,“好好,原是妾没见识。代阿敏谢过陛下了。”
刘炟道,“怎知你就没有赏赐呢?”转头对蔡伦道,“再把前阵子小宛进贡的十二时盘找出来,赐给贵人。”
蔡伦笑道,“恭喜贵人,那时盘四周皆有物象。如辰时,草间皆戏龙,转已则为蛇,午则为马,所以号十二时盘血落。可比水钟有意思的多。”
梁玫喜出望外,忙谢过了。
刘炟温言地嘱咐,“阿敏是你妹妹,有你照顾着,我很放心。”又说,“御医苑里的御医、六尚局的女官宫女们,这程子你可尽情调派。阿敏有什么想吃的、想顽的,她自己想不到,你也只管去找。”
梁玫喜滋滋地答应了。
刘炟便道,“那等到了晚上,朕再去看看阿敏。”嘱咐了人好生送她出去。
梁玫带着满满的赏赐去了丽景宫。正逢梁敏打算出殿透气。她见了,一下子急了,快步上前去搀住了妹妹,“当心当心。那里有道门槛很高,你仔细别跌跤。”
梁敏淡淡的笑,“姐姐也太小心了。这殿门我来来回回的走了几个月了,熟着呢,哪里会摔?”
梁玫一边说,“那是以前。现如今你肚里还有一个呢,可得小心着些。”一边携了她的手,一同进去。
两人在椅上坐下后,梁玫指着雁书等宫女笑道,“瞧瞧,她们手上捧着的,都是我刚刚去禀了陛下,他赏赐了你的。他又叮嘱我说,这程子你有想吃的、想顽的,只管去和六尚局说。可见陛下对你这胎有多上心。”
梁敏不为所动,“姐姐也说,陛下是为这孩子。”
她语气颓丧,渐渐令梁玫也收了笑意,叹气,“你就不能开心一点么?”
梁敏听的心中苦涩。在闺中时,她是再外放不过的性子,如今却只能每日呆在这深宫里,不见天日、循规蹈矩。何况刘炟与她并不相爱,双方都是面子情罢了,每月里并不常见。偶然相度的一两天,也是相敬如宾。这样的日子,怎么能开心?
梁玫何况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挥了挥手,让宫女们都下去,这才说,“这进后宫,是你自己一意孤行要来的。现如今你又后悔了。阿敏,你到底要如何呢?”
梁敏攥着袖子,茫然地说,“我不知道。。。。。。只是现在这样的日子,并不是我想过的生活。”
梁玫牢牢地看着她,“可是事已至此,你再怎么不甘心、再怎么后悔,日子也还是要一步步的过下去啊。”她伸手抚摸着妹妹还平坦的小腹,道,“阿敏,你要知道,不是每个女人的一生都必须要有郎情妾意,才能活下去。你既然觉得不快乐,不如学一学姐姐,把你的心胸都放去别的事物上。”
梁敏软弱地抬起头看着她,“可是姐姐,我并没有你那样硬气的性格。”
梁玫听的一哂,“我又何尝是生下来就是这样的?”她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知道么?十六岁嫁给圣上的时候,我也是有过幻想的。那时候我想着脱离了梁家,在东宫,也许我会有一个新的未来。那时大家都说,五皇子脾性温和,最是妥帖良善。我也这样想——我会好好对他,和他恩爱白头。可是在我进内廷的第二个月上,就发生了一件栽赃。那时候我还小,沉不住气,拼命地辩着,解释着,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好多。他一直只是看着我,什么都没有说。那个时候我突然就明白了,他并不相信我。他也不喜欢我。更永远不会和我有共度一生的念头。”她这样说着,眼中似乎有了一点泪光,但很快就仰头笑了一笑,克制住了。再看向妹妹的时候,还是如常的镇定神色,“从前我担心过,你进宫会不会过的不好。可现在,什么都没有关系了。阿敏,姐姐会保护你,我会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我们是真正的、唯一的骨肉同胞。所以你不要再去想过去了,有这份伤怀的时间,不如多为咱们的未来筹划。”
梁敏听她说这个,忍不住想起了昨晚皇后派人送来的茗茶的口供,后怕道,“未来?可后宫里的人心机都这样深,连咱们家的人都能够买通。我恐怕自己还没有想到办法,就先被别人给打倒了。”
“魏采薇已被陛下下了密令赐死了,别怕时空之恋;爱在千年前。再说,咱们家的人都是很忠心的。”梁玫的嘴角浮现了一个隐秘的微笑。她并不打算对单纯的妹妹说出真相。只是抚摸着她的头发道,“总之,有姐姐在呢。”她慈爱地看着妹妹的小腹,“我一定会让你把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的。不止如此,我还要让他坐上最高的位置。”
梁敏听的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了她的意思,惴惴道,“这话可不能胡说。陛下已然有了皇后,也有了太子。咱们不能去肖想别人的东西。”
梁敏摇着头叹,“真是孩子话。”她看着妹妹,悄声道,“皇后和太子又非嫡亲母子。何况宋窦两家恩怨颇深,不管是后位,还是东宫位,里头的变数都大着呢。”她自信地微笑起来,“好好地生下这个孩子吧。将来咱们姐妹俩的福气,在后头呢。”
梁敏越听越害怕。待要劝她,忽听殿门上传来几声轻叩,雁书在外道,“美人、贵人,皇后殿下过来了。”
梁玫唇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必是你有孕的消息传遍了上下,她过来看你的。”扬声对外道,“把门打开,本宫这就出去。”
履霜进丽景宫,是梁玫出来迎的。
她带着笑,欠身道,“劳烦殿下亲自过来了,妾和阿敏实在不敢当。”
履霜摇一摇头,道,“美人有了身孕,这是事关国祚的大喜事。本宫理应来看看她。”说着,随梁玫一同往里走。
内殿里,梁敏见她进来,起身屈膝,“参见皇后殿下。”
履霜心中感慨万千。一年前还坚持着要嫁给窦宪的女子,如今居然成为了她名义上丈夫的嫔妃,还怀上了孩子。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虚扶了一把,“坐吧。”命竹茹把准备好的东西都捧出来,交给雨兰,这才说,“美人头次有身,感觉还好么?”
梁敏客气地说,“还可以。谢殿下关怀了。”
履霜又展开叮嘱她一些保养的话,但见她始终神色淡淡,反而是梁玫听的认真些,时不时还让雁书和雨兰都记下来,免得她忘记。心中喟叹更深。
一时安胎的话说尽,殿中陷入沉默。
梁玫对着身后的宫女们开口,“去做一小锅酪茶来。”
宫女们都答应着去了。
履霜心知肚明,酪茶不好做,至少得一刻钟才能出锅。梁玫既然这么说了,大约也是留她说话的意思。安静地端着茶盏,等待对方的下话。
果然,宫女们退出、殿门关上不多久,梁玫就开了口,“昨晚上,殿下派人送来的那口供。。。。。。”
履霜静静地说,“那是昨晚陛下亲自三审得来的东西。”
梁玫恨道,“我一向同她井水不犯河水,未料她却这样阴毒!竟要把这天大的祸事栽赃到我家头上!”
履霜叹,“再怎么两不相犯,也是过去的事了。现如今她成了太子生母,见着哪个妃嫔都是一样的防备。梁姐姐冰雪聪明,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几句话说的梁玫忧心忡忡起来,“先前还未曾怎么样呢,她就这样。如今一旦知道阿敏有孕,她那歹毒的心思只有更厉害的。一想到这个,我连觉都睡不着了。”
履霜安慰她道,“终究宋斐已被陛下逐出了京师,你也可安枕一阵子了。”
但梁玫听后,唇角的苦笑更深了,“殿下不必拿这样的话安慰妾。您和妾都知道的,宋斐被逐只是暂时的。一旦太子登基,他就是嫡亲舅父。到时候卷土重来不说,只怕。。。。。。”她没有再说下去。
第110章 欲行
“你要去敦煌郡?”福宁宫里,刘炟吃惊地问。
窦宪在下首稳稳地答,“是。”
“不行。”刘炟皱眉道,“那里临近匈奴,一向很乱。何况雨量颇少,风沙苦热。”
窦宪拱手道,“陛下,臣并非突发奇想。臣这几年观兵事,觉察匈奴因内乱而渐衰,也许这正是我们一举剿灭他们的好时机。只是臣如今身处京都繁华之地,再怎么关注也是纸上谈兵。所以萌生了去敦煌的念头,想临近观察一下匈奴的布置。”
刘炟摇头,“你有报国之念,这很好。只是你是国舅,又是侯府世子,何必亲自前往?”
窦宪抬头看着他,脸上带了丝无奈表情,“臣刚才所说,是一个原因。其二,如今京中都在传,说臣家上空有青云气,是帝王兆。。。。。。臣每日里战战兢兢。但愿可以出得京师,一洗其名。”
刘炟听他提起这个,歉然道,“那件事。。。。。。”
窦宪想到宋斐和崇行先后被逐,心中已有了此事真相的大概轮廓。想到刘炟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解决了事情,无疑是在保护宋月楼,心头暗恨。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道,“陛下如此处置,自有您的道理。只是臣这里,这样的异象不好言说解释,说不得还是请陛下下个恩命,让臣去敦煌郡一趟吧,也熄一熄京中的非议。”
刘炟听的心中赞同,点一点头说,“你既坚持如此,那朕稍后就下旨吧。”
窦宪俯身拜倒,“谢陛下。”
刘炟摆了摆手,“委屈你和皇后了。”
窦宪心中冷笑,嘴上却说,“陛下言过了,这都是臣兄妹该做的。只是臣有一请求。”
刘炟道,“你说吧。”
窦宪迟疑道,“臣可否去看一看皇后?既然事情已定,那臣想对皇后告个别再走。免得她不知情,到时候忧心。。。”
他还在絮絮地说着解释的话,刘炟已经随口答应了下来,“择日不如撞日,你这就去长秋宫吧。”又嘱咐身旁的王福胜,“你去御医苑再要几瓶活血的药酒,给伯度带回去。”又对窦宪道,“你此去放心。姑母他们,我会交代人好生照料。”
窦宪谢了他,慢慢地退了出去。
窦宪一路往长秋宫而去。
到了宫门前,守门的小宫女麦穗见到他,颇有些惊奇,迎上来问,“世子怎么过来了?”
他简短地说,“奉了陛下的恩命,来看望皇后忠犬变渣男。”
麦穗说好,请他稍后,去殿内报。
等待的间隙,窦宪抬头看着深广的内廷。廊腰缦回、檐牙高啄。这样的华丽,却令人无端透不过气来。
哎。履霜住在这里,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够睡好。。。。。。
他还在怔怔地发着呆,麦穗已经去禀告了皇后出来,清脆地说,“皇后殿下请世子进去。”
窦宪醒了过来,点点头,跟着她往里走。
历代皇后所居的长秋宫,是后宫中最华丽的居所。帐舞蟠龙,帘飞彩凤。桌上搁着各色的珠宝晶石所制的玩器。殿角搁了一个大大的博山炉鼎,里头焚烧着百合之香。
窦宪在这片华丽中不自禁地攥紧了手。
这样的生活,自己是一生都不能给她的吧?
他一边这样想,一边随着宫女穿过了一道又一道的帘幕帷帐,停在了凤座下。屈膝叩拜,“参见皇后殿下。”
她吃了一惊,忙站了起来,打算扶他。
他不动声色道,“礼不可废,皇后坐下吧。”
她这才攥着袖子坐了下去,问,“怎么好端端的的,二哥突然进宫来看我了?是爹他。。。。。。”
“不是。“他否认后,沉默了许久,才说,“臣是来向殿下辞行的。”
“辞行?”她似是听不懂,茫然地看着他,“为什么要辞行?你要到哪里去?”
他静静地说,“臣已向陛下自请,去往敦煌郡。”
“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是陛下让你去的么?我去同他说。。。”
窦宪见她失态地站了起来,用一个眼色提醒她周围都是女官和宫女。这才说,“不关陛下的事,是臣一直有向武之心。听说敦煌郡与匈奴相邻,私心想着最易学得实战兵法,所以自请前去。”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履霜明白,他是困于天象,害怕有人再生事端,连累到她,所以提出远行,要将此事收尾。难过而惶然地摇着头。
窦宪看着她,在心中郁然地叹了口气,道,“臣此去归期未定。殿下千万记得小心、珍重。”他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但嘴唇翕动,最终还是化为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放心。”向下叩拜了一次,转身大踏步离去。
窦宪回到家的时候,踌躇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对父母说。
脑中乱纷纷的,最终决定先去看一看生病的父亲。
岂料到了那里,竟见湄姑姑守在门口。他一愣,随即快步走了过去,问,“我娘在里头?”
湄姑姑本两手握在一起,站在房门口紧皱着眉头发呆。这样见他忽然走过来,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地说,“呃。。。公主只是来看看侯爷。没做什么。”
窦宪听她回的古怪,皱眉道,“看望就看望吧,我也没说什么啊,姑姑你急什么。”说着,在门上轻叩了几下,“爹,娘,我进来了?”
里头传来闷闷的一声,似乎是成息侯在痛呼。
窦宪心下狐疑,住了手,侧耳谛听,这下子里头无声无息了。他不由地怀疑起自己幻听。
正在腹诽,房门被打开了,泌阳大长公主端着碗从内走出妃常嚣张;女人我宠你。见到他,也不说话,先看了湄姑姑一眼。对方勉强笑道,“世子刚回来,打算看看侯爷。”
泌阳大长公主这才不动声色地呼了口气,对儿子道,“你爹服了药,睡下了。”
“。。。真的?”窦宪半信半疑的,“可我刚才,仿佛听见了他的声音呢。。。。。。”
大长公主神色自若地解释,“那是他睡的不好,在做噩梦呢。”
窦宪释然地笑,“娘最近倒是很关心爹呢,常来看他。”
大长公主平淡道,“到底也一起过了半辈子了。他如今这样,我自然也要多留留心。”说着,不动声色地揽着儿子的手臂,一同往外走,“你爹近来睡眠不好,这好不容易睡下了,你就别去吵他了。等他醒了,再过来看。”
窦宪“嗯”了声,随口道,“早上我出去时,他还说等我回来,有话要对我说呢。”一边随着她一起出去。又在心中构思着交代的话,“。。。那个,娘,过几天,我可能要出去。”
“出去?”大长公主怔了一下,问,“去哪儿?”
窦宪迟疑了一会儿,才说,“敦煌。”
大长公主一下子变了脸色,湄姑姑也吃惊地脱口问,“世子去那里做什么?”
“。。。想去那里看看,匈奴是怎么练兵布阵的。”
湄姑姑听的眉头紧皱,“世子想学兵法,多叫几个积年的老将来同你说,不就好了?巴巴地去那种沙漠地方,这怎么吃得消?您可是。。。。。。”
她还在絮絮叨叨地说,大长公主已经一口截断,冷笑着说,“让他去。”
湄姑姑大急,转头道,“公主!”
窦宪看着母亲的神色,也惴惴起来。
他与履霜的事,母亲一直都是知道的。他回京之后的醉酒落魄,母亲想必也都明白。那这件事的真正因由,自然也不例外。
他鼓足勇气地对着母亲开口,“娘,我。。。。。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