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佞臣与皇后-第5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山陵使?”刘炟沉吟了一会儿,蹙眉道,“山陵事在外,故使者从来为外臣。你虽是皇亲,又是侯府公子,但一向不入仕,至今是白身,毫无处理此事的经验。所以。。。不妥。”

梁赦道,“臣知道这请求越矩了。但臣姐如今犯下大错,臣又是庸驽之才,不能效力于朝,实在是日夜不安。”他一面流泪,一面叩首,“万望陛下成全,让臣统领此事、稍赎其罪。”

“你也是二十出头的人了,怎么还这样的痛哭流涕?”刘炟叹了口气,道,“蔡伦,去扶他起来。”

蔡伦答应了声,走下殿去搀扶梁赦。但对方固执地沉下身子,不为所动,仍流着泪叩首。

最终刘炟也只得道,“山陵事庞杂,你要多听臣属的意见。”

梁赦知道他是同意了。喜极而泣道,“是,要是出了差错,臣就自个儿碰死!”

刘炟撑不住笑了,“死死活活的,多晦气!”转向蔡伦道,“差人去拟旨,以梁赦为后陵的山陵都监。”

梁赦感激道,“谢陛下恩典,臣一定好好做成此事。也请陛下原谅家姐,她终究是无心之失。”

刘炟敛了笑,只说,“说了这会子话,想必你也乏了,回去早生安歇吧。”

梁赦略有失望,但也无可奈何。答应了一声是,躬身慢慢退下了。

等他出了福宁宫,长随茗烟立刻迎了上来,问,“怎么样,公子?”

梁赦叹道,“还能怎么样?陛下答应是答应了。但听我提起大姐,脸上马上就没了笑。哎,也不知道那张秋实的建议,靠不靠得住。”

“他可是京中有名的谋略家,做过多少老臣的门客。他出的主意,不会错。”茗烟悄悄道,“您呐,就好好把山陵督监的差事给干好咯。到时候事情做得漂亮了,陛下自然对大姑娘另眼相看起来,到那时,她的贵人之位不就回来了?”

“话是这么说。”梁赦微微迟疑,“可我总觉得太顺了,怕出点什么差错。”

茗烟笑道,“您也太小心了。这太后陵又不需要您去造。监督的事儿,能出什么差错呀。”

后陵。

梁赦带着茗烟站在陵下,身旁是司天监提点刑中和。

见刑中和测量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梁赦皱眉问,“怎么停下了?刑大人,这儿风水不好吗?”

刑中和慢吞吞地说,“恰恰相反,此地风水绝佳。这道山陵上的几百步路程,颇宜子孙。风水走向,类似汝州的秦王坟。”

梁赦欣喜道,“秦王坟我知道,当年太宗为秦王选了块风水绝佳的山陵。现如今秦王后人果然人丁兴旺,胜过旁支万千。”他转向一旁的工匠们,挥了挥手,“就从这儿起动手吧。”

工匠们仔细地查看了地形,忐忑地回道,“回都监,这石下,恐怕有水。”

第128章 后陵

梁玫自从被贬后,处境一落千丈。

先是当日受她秘嘱,不去给太后看病的心腹御医们被刘炟全部处死。看守福宁宫的积年侍卫们,也全被贬往西南苦寒之地,换成了新人。紧跟着她本人也被降为最末等的采女,一应华奢份例被取消。

她宫里的婢女们见此,终日里愁云惨雾、哭哭啼啼的。她却不愿意屈服,总是昂着首呵斥她们,“哭什么?!只要二殿下还在,本宫就有复起的机会!”

不料这一日她在殿内好生安坐着,忽然雁书匆匆进来报,“大长公主过来了!”

她怔了一会儿,随即皱眉,“她不知道我最近麻烦缠身么?陛下那里正吃心,她这时候来见我,不是。。。。。。”

她抱怨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脚步声凌乱而匆匆地走近了。涅阳大长公主罔顾宫女们的阻拦,闯了进来。

梁玫惊怒交加,“伯母,你这是做什么?”

涅阳大长公主不答,只呵斥众人,“都滚下去!”

雁书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什么事情发生,不敢多话,忙带着一众宫女都退出了殿。

梁玫此时也觉出不对了,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她勉强笑了一下,“怎么了,伯母?”

大长公主满脸都是恨她不争的神色,顿足道,“你弟弟阿赦,办错事了啊!”

梁玫忙上前了一步,扶住她问,“他又打了人么?还是怎么样?”她安慰着大长公主,“别怕,终究阿敏还是美人,我们又有肇儿在手。多给那家人钱,也就是了。”

却听大长公主道,“真要这么简单,我还急急地进宫来找你做什么?是他督造太后的陵墓,办出差错来了啊!他掘了一块不该掘的地,现如今有小半个陵墓都在出水。”

梁玫听了大惊失色,忙问,“怎么会这样呢?他没有问工匠们的意思么?”

“若问了,还会出这样的事?”大长公主不耐烦地说。她紧紧皱着眉,呵斥梁玫,“现如今,你问东问西是没什么意义的了。当务之急是快想想办法,怎么把你弟弟摘出来。还好啊,事情一发出来,梁赦就告诉了我。现在我派了人安抚住了那些工匠们。”

梁玫慌乱地道着谢,“谢谢伯母。。。”又在脑海中迅速地想着解决方法,最终她咬咬牙说,“瞒下来!不管花多大代价,先瞒下来,绝对不能让陛下得知此事!然后想办法,让所有人都守口如瓶,推到天灾上去!”

大长公主到此时也镇定了下来,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太后新逝,如今陛下正是怀念她的时候。一旦得知她的陵墓出了问题,怎么会不动怒?到时候阿赦遭殃还在其次,叫陛下以为此事是你授意那就糟了。”她说着,恼怒起来,呵斥梁玫,“你啊,好好的贵人放着不当。青天白日、平白无事的,你去作弄太后做什么?这下可好,把她害的一命呜呼。多亏陛下心善,又瞧着你妹妹的面子,不和你计较。不然,不要说是你,连我和梁家都要被你连累的送命!”

梁玫有些委屈地辩,“我虽不喜欢太后,但也没有蓄意要害死她啊!我只不过叮嘱了御医们不要太尽心,哪知道他们一个两个的都不去永寿宫瞧病了。还有那医女阿宛,我只留了她一晚,哪晓得就那么巧,碰上了太后突发急病。。。。。。”

她絮絮叨叨地辩解着。大长公主听的头疼,挥一挥手,制止住了她,“好了好了,别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眼下咱们要做的,是把阿赦的事情解决掉。”拿眼睛看着梁玫。

她也知道那是自己姐弟俩的事,大长公主肯帮着出主意已是万幸,钱财方面,靠不上她。转去内殿,捧了历年得来的赏赐。草草地从中挑选了一些沉甸甸又样式老旧的出来,“这都是我刚进宫时,陛下和先帝赏的,已经有好些年不插戴了,没人认的出。您把他们变卖出去,应该不会有问题。”

大长公主心里存着事,也没有多看,点一点头说好,抱着东西就匆匆出去了。

“不如让妾来吧。”令嬅笑吟吟地说。

刘炟坐在她对面,摇头,“今日说好了,我来煮茶。”把手中的茶饼碾成末,放进茶碗,加沸水冲泡。香气氤氲里,他安宁道,“这次的茶啊,是南阳郡献上的,刚养出来就几百里加急送进了宫。令嬅你的舌头一向最灵,一会儿好好尝尝,和江南那边的有哪里不一样。”

令嬅含笑道,“南阳郡制茶,历来以严苛闻名。听说每十亩茶地里才出一二两双井白芽。采摘后又以十来斤的南山应瑞养着,以辟暑湿之气。称得上精妙了。”

刘炟倒掉冲茶的第一遍水,轻松笑道,“可不是。”

帝妃二人正和乐融融地相对而坐,蔡伦快步走了进来,禀道,“陛下,涅阳大长公主和梁大人求见。”

令嬅吃了一惊,随即站起身道,“既然陛下有事要处理,那妾就先告退了。”

“没事,坐下。梁赦身上又没什么正经官职的,何况槿姑姑也跟来了,应当是家事。”刘炟随口道,“福胜,宣他们进来。”

王福胜答应了声。他刚刚唱了声“宣梁赦觐见——”纷沓杂乱的脚步声便响了起来。令嬅惊讶地说,“大长公主和梁大人好生心急——”

她话音未落,涅阳大长公主便带着梁赦行色匆匆地踏入了殿中。梁赦面色青白,似乎是生了病。

刘炟见状,温声道,“阿赦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来人,去请御医——”

梁赦“扑”的跪倒声打断了他的话。涅阳大长公主也跪了下来,口称,“阿赦有罪,不敢领受陛下恩典。”梁赦紧跟着连连叩首。

刘炟和令嬅对视了一眼,不由自主地收了轻松的心情,问,“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别让朕一头雾水。”

梁赦声线颤抖地答是,“回陛下,臣。。。臣听司天监的刑中和说,后陵有一处风水绝佳的宝地,类似汝州秦王坟,可保国朝风调雨顺、陛下子孙昌茂。臣听信他的话,命人开凿。岂料石尽水出。臣。。。。。。”

“石尽水出?”刘炟放下手里的茶具,冷冷截断他的话,重复这四个字。

“是。”梁赦抖抖索索地为自己辩解,“挖前臣再三地问过,工匠们都说没事儿。臣实在没想到,挖时会陡生意外。。。”求助地看了大长公主一眼。

她恨其不争地附和,“这糊涂东西做下了错事,妾本不该帮着他求情的。只是他挖陵前,的的确确多方问询了,工匠们都说根基稳固,挖陵无碍,他才命人动手的。哪里晓得一动手,就蹭蹭地向外冒水。。。。。。”

刘炟不悦地打断了,道,“陵墓崩塌出水,这是对太后的大不敬,更会影响国朝今后的运势。如此大事,朕不能只听你二人的一面之辞。”转向王福胜,“宣司天监提点、将作监少监,速来福宁宫一趟。”

等待的时间寂静而漫长。刘炟一向对涅阳大长公主和梁赦客气,每有召见,必赐座赐茶。今日却不叫二人起身,任由他们跪着。梁赦忐忑不安地看了眼伯母,见对方微微点头,他这才放松少许。

终于,小半个时辰后,王福胜气喘吁吁地踏入殿内,“陛下,人都带来了。”

刘炟道,“宣。”

刑中和等三人排成一列,踏入殿中,依次向圣上、申贵人、大长公主请安。刘炟叫起后,让他们分叙后陵出水事。

刑中和神色坦然,“回陛下,臣的确向梁都监推荐过那块地。因它类似汝州秦王坟,风水颇宜后世子孙。但臣不懂勘查,不知地底有水。”

刘炟点了点头,看向第二个人。那个五十多岁、面色黧黑的汉子擦了把额上的汗,结结巴巴地说,“陛下金安。臣是将作监的少监徐林。臣曾仔细勘探过刑大人所说的地。那块地,那块地草繁木茂,水深土厚,按说是挖陵的好地方,不该出水。。。此次石尽水出,实在是意外。”

刘炟不置可否,看向副都监黄平。

他偷眼瞥了瞥涅阳大长公主,嘴唇颤的厉害。又伏在地面上,半晌说不出话。好半天,才抖抖索索地开口道,“小人。。。小人要说的,和刑大人、徐少监一样。。。小人。。。”

涅阳大长公主见他如此神色,又惊又怒。他接收到这样的目光,颤的更加厉害,冷汗涔涔而落。

刘炟不由地蹙眉,“此间怕有隐情。”

大长公主见势不好,膝行几步,来到黄平身边,重重地打了上去,狠狠道,“你这竖子,快说啊!”

见刘炟不悦地皱起了眉,申令嬅道,“大长公主放肆了!陛下面前,这成何体统!”

她语音未落,黄平已痛哭流涕地叩起首来,“小人有罪。。。小人骗了陛下。。。徐少监一早便说石下可能有水,是梁都监不听劝告非要挖,这才引的后陵局部崩塌。。。”

第129章 梁家

殿门被关上,求情声逐渐远去。刘炟很疲惫地叹了口气。

申令嬅见了,心疼极了,忙倒了杯水,递给他,”陛下息息怒啊,不要为这样的事心里存气。”

刘炟摆摆手,没有去接那杯茶,只是扶着额头叹,“他们太让朕失望了。一次,两次,不停地欺瞒朕,试探朕的底线!”

令嬅心里一跳,试探性地问,“敢问陛下,会怎么处置梁赦呢?”她犹豫地说,“虽然如今廷尉那儿还没出结果,但。。。”

刘炟把她不敢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但此事有九成,是真的。”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终于抬起头,冷冷地说,“如果查证是真。那么,朕不会再给梁家机会。”

令嬅想起梁玫所涉的谋杀太后案,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刘炟面无表情地说了最后一句话,“如果梁赦此事查证为真,那么就与梁玫所做的事放在一起,两罪并罚。”

廷尉行事果决。时已至年关,令嬅本以为臣子们会懈怠,至少拖个十来天,到年后才出结果。没想到一月初二,山陵事发的第四日,他们就查证完毕,上疏言梁赦误后陵事,经证是真。后面对圣上问询,梁赦又与其姐梁采女买通副都监等人,企图移罪。如此大不敬,理应重罚。一应的物证上都有内廷敕造的标记,摆在他们眼前,不容不认。

半日后,又有永寿宫的小宫女出面告发:梁采女身为贵人时,终日谋立皇子刘肇。因恐太后会帮扶太子,她私命御医苑诸人不许照管永寿宫。还买通了永寿宫的小宫女齐儿,在太后药中下毒,致使她突发急病身亡。过后又派人毒杀了齐儿。索性这小宫女留下遗书给了交好的姐妹,揭发了梁氏的罪行。

梁玫听闻后大声呼冤,提出检验太后尸首。但后陵内部已经封闭。若贸然启动,是对太后遗体的大不敬。她绝望下,只得脱簪待罪,跪于福宁宫外三日三夜,以图自证清白。

被强行送回宫后,又对着妹妹梁敏神经质地大叫,“是他!是他!结交了那些工匠和宫女们,诬陷我们!”她摇撼着妹妹,“你不是一直喜欢窦宪吗?那你知道他有什么错处吗?啊?”

梁敏见她疯疯癫癫的,有些害怕地挣脱了,“姐姐在说什么?窦宪什么都没有做啊。”

“不!我知道是他。你只看我一倒下,谁得益最多,就能猜到究竟是谁在捣鬼、推动一切!”

梁敏心头一震。但低头默默许久,终于还是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糟糕的事接二连三地展开了。

梁玫前阵子谋害太子庆的事,也被他鼓足勇气,带着人亲自去谒见了圣上抖出。

这件事情成为了压弯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不仅刘炟惊怒,连朝臣也哗然,好几位大臣伏殿而奏:“。。。陛下颇信任梁氏,她却仰仗上恩,先后谋害太后、太子。如此蛇蝎心肠,堪称国贼。臣等请陛下诛此人,以延宗社之福!”

刘炟震怒,当即允了他们的请求。以“梁氏坐大逆事”为由,赐了她毒酒。其弟梁赦杖八十,决配日南郡编管。还有她私自安插在福宁宫的心腹郭宁,也被揪出,杖打而死。刘炟又欲重罚涅阳大长公主,被群臣劝阻:“公主虽有错,但并无大罪。且她终究是陛下姑母,若果真论罪,恐骇天下耳目。”刘炟愤怒稍解,只对大长公主行降黜之命,褫夺了她大半封地。

大长公主惶愧下,收拾了行李,不再居于京师,去了东莱郡,依她三哥琅琊王而住。

这一日窦宪歇了午觉起来,木香在外踌躇着,似乎有话想说。

窦宪见了,不由地皱眉,“有什么,你就讲。”

她答应了一声,道,“。。。梁美人想见见您。”

窦宪愣了一下,“她要见我做什么?”

木香摇着头说不知道。

窦宪便道,“我不去。没什么好说的。再则她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也不合适。”

但木香低声地道,“侯爷去见她一面吧。终究她过去常来往于我们府里。。。况且奴婢听说,自梁采女死后,她在内廷过的很艰难。那些奴才见她落了单,陛下又不看重她,一味地欺凌她。”

窦宪看着她,冷冷地说,“所以你瞧着她可怜,叮嘱了我在宫中的人手,多照应着她?”

木香不想他看了出来,一时之间大为惭愧,嗫嚅说,“您怎么知道?”

“以她如今的处境,哪里能传的出消息?又是到你耳朵里。只有一种可能——她身边有你认识的人。”

木香没有否认,只是低着头问,“那侯爷会去看她吗?”

窦宪想也不想地说不会,“我说过了,这不合适。你出去吧。”

木香也只得告退。

又过了几日,长秋宫例行地赏赐东西下来。木香心中存着梁敏,试探地问能否进宫去谢恩?

来赐物的竹茹听了,微有诧异。但想着让皇后知道家中情况也好,答应了。带着她回了宫。

到了长秋宫,履霜见到木香也诧异。她到此时也有些自悔做事孟浪,但还是硬着头皮诉说了来意。

履霜怔了一下,倒也答应了下来,“想去就去一次吧,别闹出大动静就是。”

木香俯身拜倒,跟着竹茹去了。

一时到了丽景宫,竹茹停下脚步,嘱咐,“你也知道,皇后现在和梁美人是个什么情况。所以我身为殿下的贴身婢女,实在不好久留在这儿,这就回去了。”把出宫的腰牌递给她,又指了出宫的路,“你一会儿自己出去,没问题吧?”

木香点点头,“没问题。竹茹姐你回去吧。”

竹茹答应着,觑着周围没人,捡了条小路离开了。木香也轻轻叩着宫门。

里头没有一点声息。木香几乎怀疑是否还有人住在里面。

过了许久,终于,宫内传来很飘忽的一声“进来吧,门没有锁。”

她鼓足勇气推开了宫门。

丽景宫名字起的富丽堂皇。可整座宫殿竟晦暗的很,一应的奢华摆件都撤下了,丝毫瞧不见天家气象。而梁敏就坐在宫殿深处的一张软榻上,神色漠然,无悲无喜。

木香走到她近前,行礼,“梁美人。”

她看清了对面的人,嘴角露出了一个清淡的笑容,“木香,是你。”指着对面的座位说,“坐吧。”

木香推辞道,“奴婢不过一届婢女,哪里好在美人跟前放肆?”

梁敏摇头,“什么美人,那都是他们喊的。我们也是旧相识了,何况这程子我多蒙你照顾,不要客气了。”

木香见她这样说,自己再多客气反而没意思了,谢过她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梁敏踌躇着问,“他不肯来,是不是?”

木香斟酌着言辞,“侯爷近来很忙,所以。。。”

梁敏仰头了一瞬,似乎想克制住眼泪,“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最后见他一面。”

木香听的愣了一会儿,随即察觉到不详之意,劝道,“美人如今虽受连累,但到底还有体面在,还有个儿子要抚育,所以一定要振奋起精神来啊。”她想到多年前常来往于窦府的那个娇俏少女,今日却是这样沉郁的模样,心中惋惜更深。

而梁敏,也喃喃地摇着头,“还振奋什么?姐姐没有了,家也没有了。”

木香不知该如何劝她,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梁敏问,“那么窦宪如今还好吗?”

木香目光复杂地看着她。这可怜的女人,至今还不知道,她身边的所有悲剧都是她年少时的心上人做的。事到如今,她还在顾念着他的安好。

心里不知是愧疚,还是怜悯,轻声地说,“好。侯爷身体康健。只是近来大长公主的病日益严重了,他每日操心着这个,所以很忙。”她顿了一顿,最终决定骗面前的女人,“其实奴婢并不敢担美人一声谢。授意奴婢照顾您的,是侯爷。让奴婢进宫陪您说说话,劝您宽心的,也是侯爷。”

梁敏听的屏住了呼吸,脸上浮现出了一点羞涩的红晕,“。。。真的吗?”

木香躲避着她的目光,点了点头。

于是梁敏微笑起来,“那就,那就不枉我。。。”没有再说下去。神态之间,却似乎又有了一些少女时候的灵动影子。

稍后谈话完毕,木香站了起来,低声道,“美人如有什么想要的,悄悄嘱咐王玮他们,如不超格,他们会想办法办到的。”

梁敏轻轻地“嗯”了声,似乎并不在意。

木香道,“那奴婢就出宫去了。”见梁敏落魄,她终于还是不忍心,低低道,“美人还有什么话要奴婢带出去么?”

她怔了一瞬,喃喃地说,“告诉窦宪,谢谢他的绿豆糕。”

木香心内吃惊,再想不到她到如今想要说的,仅仅是这一句。但还是答应了一声是,弓着身,慢慢地往殿外退。

在她快要出殿门的那一刻,梁敏忽然在身后大声地说,“谢谢!谢谢你木香!”

她倏然地转过头。

第130章 夺子上

晚上,蔡伦悄悄去了一趟去了丽景宫。

里头的宫女们走的走、偷懒的偷懒。偌大一个宫殿,竟只有梁敏的陪嫁雨兰,正呜呜咽咽地待在内殿里,拢了个火盆,一边祝颂着梁敏早升极乐,一边烧着纸钱。

蔡伦加重脚步地走进去,呵斥,“雨兰,你在做什么?”

她一惊,忙转了过来。见是御前之人,更为惊恐了,伏在地上连声说,“求公公可怜可怜我,不要把此事告知陛下!”

蔡伦叹了口气,扶了她起来,“我知道,你是可怜你主子。只是宫廷是什么样的地方,哪里容得你烧这个?我也就算了,要是给其他人知道,不要说你没命了,二殿下也要受连累!”

雨兰心知梁家人陆续倒台,正是风口浪尖之时。若她私烧纸钱的事被人得知,说不得又是一桩大罪过,蔡伦所言不虚。愧悔地谢了他,把火堆熄灭了。

稍后她出去掩埋了纸钱等物,回到殿里,心思也逐渐地清醒了,试探地问,“公公怎么突然来了我们丽景宫?”

蔡伦踌躇道,“有一件事,按说,我身为奴才,不该说。但眼见着二殿下小小年纪的没了姨母和亲娘,实在可怜,我也不得不说了。”

雨兰的心一下子提到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