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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与皇后-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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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蓬血喷溅开来,周围人都惊叫连连。但琅琊王不以为意,挑衅地转身向窦宪道,“你的人没有规矩,舅舅替你管教,伯度,你不介意吧?”
他紧紧地攥着手,几乎想杀人。但这样的场合,如何能够?咬着牙忍了下来。
琅琊王傲慢地说,“好了,既然你的人不堪大用,那就自己留着好好管教吧,舅舅进宫去了。”说着,施施然地离开了。
他一出了窦府,就再也忍不住,往地上“呸”了一口。涅阳见他这样,惴惴地道,“三哥。”
他横了妹妹一眼,“怕什么?没见那小崽子被我治的服服帖帖的?”
但涅阳是亲眼见到梁府如何一步步破败的,忧愁地说,“那只是大庭广众下,他不愿意撕破脸罢了。他这个人,做事诡谲,总之三哥你要小心。”
琅琊王安慰着,“你放心。他多大,我多大?我能叫他讨着什么便宜?走,进宫去看肇儿。”
两人坐上了车,一路往内廷去。
琅琊王回想起刚才群臣恭贺,一口气咽不下去,忍不住又道,“多年不回京师,真是乌烟瘴气。那窦宪也是皇家亲眷,我看着他小时候也算懂礼,怎么如今竟变成了那个样子?和太后通奸,又专权骄肆。真是祸乱国政、祸乱国政啊。当年皇兄要传位给炟儿的时候我就不赞同,看看,果然。”他鄙夷地叹了口气。
一时到了宫门口,他扶着涅阳下去。
守门的方毅等人见了,内心警惕,借口他们事先没有通报,无两宫手谕,宫闱不便开启,拦阻着。
琅琊王看着,大大地生起气来,爽性挑明了说,“太后与人通,而将陛下囚于宫内,众所周知。还说什么两宫手谕!放屁!”
方毅等人听的都面红耳赤,只是记挂着职责,坚持不让他进去。
他也没再争,只看了眼身旁的长随,对方提着剑,就要带人上前动武。
【局势一触即发时,忽然窦府里来人,传来口令,命方毅放行。
见方毅等人不得不收回了格挡的兵器,琅琊王冷笑了一声,“倒是好世道,如今我们能不能进宫,居然要听一个外姓小辈的号令了。”虽然这么说,还是震了震袖,欲向内走。但涅阳很恐惧,拉着他的袖子说,“要不,三哥,咱们还是回去吧。”】
琅琊王听的很不满,“过去一直念叨陛下的是你,催我来京师的也是你。怎么临了你倒怕了,你这是做什么?”强硬地把她拉进了内廷,“怕什么。咱们是显宗皇帝的亲弟妹,谁敢动我们?”
他一路地往福宁宫而去,却不见小皇帝刘肇出来迎接,不免心下不悦,“陛下呢?”
守门的蔡伦点头哈腰地说,“陛下近来身子不好,现在内殿里修养。”
他点了点头,径直进去了。一眼看到那个九岁的小皇帝面色苍白地坐在榻上发着呆。
这和涅阳同他描述的机灵孩子大大地不一样,他有些吃惊,随即皱起眉头来,叫道,“陛下。”
刘肇醒了过来,又经蔡伦在旁提醒着,说这是他的三公公和姑祖母。嗫嚅着叫人。
涅阳大长公主听了,眼泪马上就掉了下来,奔了过去,“我看看!我看看!好孩子,你长这么大了,你还记得我吗?”
刘肇心里有一个模糊的印象,这是他母亲和姨母的养母,点点头说记得。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话了。
【琅琊王看的很不满。这小皇帝实在太过孱弱。他挥手劝退了殿里侍奉的人,开门见山就说,“今天寿康宫谢氏的女儿办百日宴,陛下知道吗?”
刘肇懵懵懂懂的,“。。。什么女儿?”
琅琊王听的冷笑了一声。这孩子长于深宫之中、奸夫□□之手,居然到现在,对那□□有了孩子都一无所知。声音洪亮地说,“谢氏她生了个女儿,今天刚满百日。和她的表兄,侍中窦宪生的。”
刘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这样呢?怎么可能呢?不断地摇着头,“不是的。。。那是舅舅的女儿,和我母后有什么关系。。。”
琅琊王看着他这样,更鄙夷了。转而又问,“那封窦宪的女儿为翁主的旨意,也是陛下所下吗?”
刘肇还沉浸在母后生女的不敢置信里,听不进去,一直到琅琊王问了多遍,才颤抖着开了口,“是。。。。。。”
琅琊王忍不住气道,“陛下!那窦伯度杀你父母,又一手掌控我刘家天下。你怎么能给他下那样一道旨意呢?这不是把他的权势推到顶峰吗?”
刘肇慢慢地冷静了下来,看着他道,“舅父大破匈奴,拥不世之功,无论朝臣还是百姓,都心悦诚服。何况他自匈奴归,一洗前霸,谦虚待人,拔擢大臣。他的出身又高贵,撇开舅父不谈,本身也与皇家有亲。无论是形势还是私情,这道恩旨朕都不得不下。”】
他说的合情合理,但琅琊王嗤之以鼻,“我看陛下就是害怕吧,倒难为你,说出这许多托词。”
刘肇见对方很明显地把自己当成孩子看待,心里泛起怒意,抬头看着他。但琅琊王不以为意,对着他说,“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如今我回了京师,那么今后,陛下的教养就交给我了!那窦宪与太后,若再有阻拦陛下视政等事,我也一定尽全力反驳。”
第175章 兄弟(改 后半)
刘肇屏住了呼吸,几乎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凶巴巴的三公公,原来这么好心。
但琅琊王很快就不动声色又说,“也请陛下下一道旨意,恩准我自由进入内廷吧。”他不满地说,“守门的那些御林军实在该死!我是光武大帝嫡子,正统的皇室尊长,论起身份何人能及。竟敢拦我!”
刘肇心里一沉,冷笑起来。果然,自己还是太心软,把人想得太好。这位三公公,哪里是因为他受制于人而回到京师的?恐怕是自恃尊贵,却眼见外戚得权,所以意不能平吧。
而涅阳听兄长这样说,觉得他太不把小皇帝放在眼里,推了他一把。但他不以为意,自觉并没有说错。催促着,“陛下怎么还不写诏书?”
刘肇咬着唇,内心苦苦思索着对策。终于,他沉默着提了笔。
稍后琅琊王满意地得了圣旨,打算带妹妹涅阳离开。但刘肇忽然出声,“大母!”他追在后面,有些怯怯地说,“我能这么叫你吗?”
涅阳的眼圈红了。
她收养梁氏姐妹,固然是为了送入宫做后妃,将来依仗她们执掌权势。但多年相处,怎么会没有一点感情?何况她丈夫早亡,一生没有儿女。当年梁氏姐妹在,嫌她们不中用,尚未察觉那份感情。可等她们先后死去,她远走琅琊,那份感情就渐渐浮出来了。
此刻她听了小皇帝这么说,哽咽着,“当然能!叫什么姑祖母,就叫大母!”
刘肇软软地说好,看着她道,“大母,你能留在这里陪我吗?”他低着头,眼圈渐渐地红了,“这里好大、好冷。我一个人住,实在害怕。”
涅阳见他小小的人,红着眼眶,很心疼。可也犹豫着,“宫中没有这样的惯例。”
刘肇神上浮出失望的表情,但眼底一片冷静,装作退了一步,说,“那么,留下大母的人照顾我好不好?”他抽泣着说,“这里的人都是舅舅派来看管我的,好凶。”
涅阳心想也是如此。指着自己身边的两个四十余岁的婢女说,“好好。大母把素梅和素兰留给你。他们都是跟大母多年的老人了,一定会照顾好你。”
刘肇感激地点头,“谢谢大母!。。。可是,可是舅舅会不会生气?”
琅琊王在旁道,“他敢!就把这两个婢女留下来,他有什么不满意的,叫他同我说话。”
刘肇心里彻底地松了一口气,感激道,“谢谢大母。谢谢三公公。”
等到涅阳和琅琊王一走,素梅和素兰两个立刻跪了下来,口称叩见陛下。
但小皇帝很久都没有应答。两人不由地面面相觑。
隔了很久,小皇帝才说,“我母后。。。真的生了个孩子吗?”
素梅保守地说,“京中有这样的传言。”
素兰的胆子却比她大,“应该不是传言。太后深锁寿康宫近一年。如果不是有孕,怎么会这样?何况有守门的侍卫,眼见成息侯拎着鸡鸭鱼肉进宫,听说,是给太后产后补养的。。。。。。”
刘肇想起窦宪几次借口生病,不来早朝。那时候,他在干什么?正腻在寿康宫里,和母后在一起吧。还有他们的孩子。
他觉得恶心。那两个人,占据了宫廷。这根本不是他们的地方。可他们偏偏鸠占鹊巢,还生了孩子,在此处安家。
他想起最后一次见母后,那时她见他温和以对邓叠,气不过,来福宁宫说他。
那个时候,他很着急,几乎要违背和窦芷的约定,对着母后说出一切了。但是她丝毫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就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于是他也失望了,闭紧了嘴巴。甚至在她喋喋不休的时候,忽然暴怒,想起了那些传闻,对着她举起了剑。
身后的相扑少年们立刻挽弓。母后身边的竹茹姑姑吓坏了,忙推着母后出去。
“噗。”一支箭射在了门框上。
那个瞬间,在殿里的他,还有被竹茹推到殿外的她,都愣住了。
他想上前去解释,可是她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再给予他,转身就离开了。
他在身后很着急地喊,“母后!”
我不是有心的。那一刻,只是鬼迷心窍。他在心里说。可她没有转过身来,再也不曾给过他机会。
而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原来她的离开不是因为那只箭。只是因为她有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不要他了。
他攥紧了手,勉强才忍住了快要冲出眼眶的泪水。
——那么,我也不会再把你当做母亲了。
吸了下鼻子,对着那两个婢女开口,“刚刚公主说,你们都是可信赖的人。那么,朕有要事要交代给你们,你们能否做到?”
两个婢女都有点懵,“什么。。。什么要事?”
刘肇斩钉截铁地说,“为我想办法,送一封信给我大哥。”
素梅为人谨慎,下意识地推拒着,“废太子一向与太后、国舅不合,可称烫手山芋。陛下别和他牵搭在一起。”
但素兰为人大胆,已从里面嗅出晋升的机会,欣然答应了下来,“奴婢愿为陛下效力。”
晚上窦宪回到寿康宫,履霜敏锐地发觉儿子的脸色有点白,瑟瑟发抖的。女儿也闷声不响的,嗓子也有些哑,像是哭累了。联系今日琅琊王入京入宫,大约猜到了有事发生。但没说,只是让他们父子进去洗澡,石榴也抱回去。
等他们都去忙自己的事了,她这才询问跟去窦府的半夏。
半夏迟疑着,把今日遭遇刺杀、琅琊王来挑衅等事都说了一遍。
履霜听的默不作声。
【正好窦宪想起把半夏撇在了外面,说不得她会对履霜道出一切,出来了,想嘱咐她。不巧正看到履霜沉着一张脸,立刻明白她知道了一切,叹了口气,“怪我,以为是自己家里,就没多注意。还好周荣不会武。三舅那里。。。我早先叫了人留心的,却没想到他避开了我的耳目,提早回京,又特意来石榴的百日宴上,说了那些话。”他厌恶地说,“搅乱我两个孩子的宴席,他们真该死。”见她面色苍白,又安慰道,“别怕,我已经下令,把周荣家剩下的人诛杀殆尽了。家里那些没有眼力见的仆从,我也全部责打过了,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她心乱如麻,根本听不进安慰,恐惧的,拉住他的袖子道,“窦宪,窦宪,我很害怕!反对我们的人为什么有这么多?除掉了一批,很快又有新的仇敌。我晚上想想都睡不着。今天的周荣,好在不会武。万一下次气运不好,碰到会武的仇家,那我们怎么办?还有琅琊王。他的身份、辈分都远比你高。你要怎么应对他?”她啜泣起来,“肇儿他总要长大的,你不可能摄一辈子的政。窦宪,窦宪,我看不到我们一家人的明天。”
他把手按在她的肩头上,努力地平复着她的战栗,“别怕,别怕,局势只是看着复杂而已。我们的敌人,已经不多了。”他沉声地说,“那些仇敌,来千百个我也不怕,左不过是扫清他们。履霜,你要相信,我可以做到!我不会再让谁肆意拨弄你和孩子们的命运了。也一定不会再让你们受任何委屈。”
而远在清河的刘庆,也辗转收到了京中快马传来的书信。
那封信写的言辞恳切,求他想办法入京,除贼勤王,以卫王室。又道自己年幼无知,并无作为帝王的天赋,愿在事成后,将皇位重新让给大哥。落款不是帝王之玺,是刘肇两个字。
过去刘庆曾与弟弟共同跟随太傅何彪习书,所以他认识刘肇的字,能够确认是他的笔迹无疑,何况信是从涅阳大长公主那里传来的,更能确信了。
可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冷淡地把那张纸揉碎了,举向蜡烛,很快有火苗舔了上去,将那封信烧尽了。
刘庆看着火苗,忽然怔怔的发起呆来。弟弟在信中说,元月十五,窦宪大宴群臣,为女儿举办百日宴。
其实那一天,也是他十四年前百日的日子。
在母亲失宠的那段时日,她常常拿这件事出来说。“。。。为什么你叫庆?因为你百日的那天,正好是永平十五年的新年里,一月十五。你父亲很高兴,说你降生在了好时候,普天下的人在这一天都很开心,所以为你取名,叫做庆。”
还记得她说那些话的时候,神态恬静,脸上满是追忆神色。一度让他觉得,母亲是温柔的。
但是过了那样的时候,她还是如常的冷硬,绝口不提父亲,只是终日里联合着自己的姨母、兄长,想尽办法,想把皇后谢氏从后位上拉下来,她自己取而代之。
不,不是取而代之。在她心里,后位原本就是她的。
现在弟弟刘肇也这么想,想要借助他的力量,作为交换,把原本该是他的皇位“还”给他。
但是他不稀罕。
皇位有什么好的呢?他的父母当年为之费尽心力,一连除去了好几个王爷。母亲为此殚精竭虑,在宫变时失去了腹内的胎儿,后来再也不曾有孕。而父亲,一直沉浸在杀死手足的痛苦和愧疚里。
到了父亲的执政后期,一个太子位,又让宋家、梁家,前后多少人折损。
何必这样?
他又想起前段时间,母亲遗留下的婢女文鸳,瞒着他,私下同姑母沁水联络,意图趁窦宪离京,设局杀死谢氏,令他重返皇位。却事败被腰斩,尸身送回他面前。
清河王府里的奴仆害怕的害怕,怜悯的怜悯。但他看了,只觉得漠然。
活该。他在心里说。
凭什么私下里去做了那样的事,还打着为我着想的旗号?你问过我要什么吗?不过是自说自话的,将所谓梦想寄托在我身上的蠢货而已。
毫不怜悯地走开了。
现在的刘肇,在他眼里不过是又一个愚蠢的文鸳。
难道他们看不出来么,大势已定。那么不管怎么去争,最终都只会是被巨大车轮碾压的小小蝼蚁。
那封信烧尽了,只留下一些残烬。他缩回手,轻轻往指尖上吹了口气。
第176章 1。7新章
他不理不睬的态度,刘肇很快就得知了。大为失望。想不到抛出这样一个大的诱饵,他也不为所动。素兰也觉得奇怪,嘀咕,“宋氏那样的女人,居然养出了这么一个怕事的儿子。”
刘肇背着手,在福宁宫里来回地走。
依他的想法,刘庆回来,很多事会很好办。一个懦弱的、年幼的小皇帝,和曾经被立为太子、生母与太后有仇的十四岁皇子,哪一个更让人防备?毫无疑问是第二个。那么他,就可以从中寻找生存的夹缝,命运的转机。
可是刘庆不愿意入京,不愿意帮他,这把所有都打乱了。
素兰见他焦急,在旁劝道,“陛下别急。清河王不愿意入京,那您就找别人嘛。”
一句话提醒了刘肇。还有谁与窦家有嫌隙,并且有能力抵挡他们?
——他父亲当年的宠妃,申太妃。
琅琊王自得了刘肇的手谕,屡屡借口关怀少帝,探视他的身体、课业,入宫请安。
窦宪大感厌恶。只是顾忌着对方是自己的舅舅,又地位尊贵,有些话、有些事不好说、不好做,暂时任由他这样下去。
琅琊王见此,心中得意,又在朝堂上屡屡同他争锋。甚至一些微小琐事上也是如此。
比方说借口少帝深锁宫掖,不知外事,带了刘肇去上林苑行猎。
那天刘肇在那里随口问了一句,这里有多少种野兽?
在场的十余位卫尉,无一人能答。见刘肇有些不悦,虎圈啬夫站了出来,代替卫尉们回答了。刘肇为了显示褒奖,下令封此人为上林令,掌管诸事。
此事琅琊王大力赞成,不断夸赞刘肇有识人之能和帝王魄力。
但等他们回转宫廷,窦宪得知此事,忍不住色变。——帝王当以人才品德为判断标准授官,岂能凭一己好恶就随意给出官职?在朝堂上一力反驳。
刘肇大觉丢脸,与他强辩。琅琊王在旁也帮着他。
窦宪看他们俩梗着脖子嚷嚷,几乎觉得无言,打断了,大声地说,“若陛下坚持以口舌之利为授官标准,那么岂不是叫天下人以为,帝王重视口辩而不看内实?这样一来,臣恐怕怀抱此念的人会日渐风靡!这对国家不是好事!”
许多大臣随声附和,在这一次站在他这一边。
琅琊王眼见着,更为嫉妒了,仗着自己是皇室尊长,一力地做了决定。最终窦宪也只好忍气吞声,暂时告退走了。
不料到了第二日,窦宪在朝堂上劝说刘肇的事,突然传了出去,并且传的很广,甚至事态都变了。变成了他挟舅父身份,不许少帝封有功之臣。
并且有谏官开始攻讦他,出入宫禁频繁。
好巧不巧的,碰上了日食。这下子,那些谏官更有了由头,上奏说,“昔日诸吕握权,统嗣几移,也是如此。今成息侯僭越不自约,悖道于下,效验于天,神照其情,垂象而戒,以告人君。宜令成息侯改过匡失,以塞天意。”
履霜在后宫听说,大为光火。这套说辞如此含糊不清,几乎是生拉硬扯地要拉窦宪下马。她几乎能够断定,这些事都是琅琊王所为,意在让窦宪交出权柄。想找出与之串通的谏官,加以贬谪。但窦宪在旁劝她不要这样,“。。。这次的事固然好压,但贬谪了谏官,你想,先前爱戴我的那些大臣们,又会怎么想呢?”
她听的默默。自打从匈奴回来,窦宪的为人和行事是变了很多的。在朝堂上,他一改过去的偏激,转而施行惠政,清简法令,拔擢寒门子弟。偶有举措不让人信服,也不再像过去那样,动不动就派人暗杀,总是好言好语地同他们掰扯。并且率先表率。那些大臣们见他这样,倒也心悦诚服的。
如今的他爱惜羽翼,是不会轻易破坏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声名的。而得到这些,他要做什么用呢?她不敢再想下去。但也明白,他必须拥有这些。这是他们一家人生存的基石。
见她沉默,他握住了她的手,“本来我征战多年,身体就没有过去好了,不如就趁着这回,修养一阵子吧。”
她觉得自己看不懂他的心思。先前隐晦地流露出夺位之念的人,是他。现在流露出退让之意的,也是他。
她仿佛明白他想做什么,但又仿佛不明白。窦宪这些年,城府和机心都日渐地深沉了。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却没有说破,只道,“听我的。”
她叹了口气,“好吧。”
次日他便以旧病发作,并且身处物议,不合为用为由,请求暂时修养一阵子。
刘肇和琅琊王见此都喜出望外,忙应允了。
窦宪便暂时地隐退下来,将大权都暂时交给琅琊王。自己每日呆在寿康宫里,陪伴履霜和两个孩子。
琅琊王宅里,已经连续开了许多日的宴饮。琅琊王如常的,众星捧月地坐在上首,下面全是他的儿子们和心腹们。围绕着他,不断地说着恭维的话。
琅琊王听他们夸自己“扫荡奸佞、功冠群臣”,又鄙夷着窦宪,骂他“每日龟缩在后宫里,一声不吭,活像个王八。”忍不住哈哈大笑,将手中酒一饮而尽。跟着随意地指了一个拍马最狠的心腹,说,“这话听着,真叫人舒坦!”
对方连连哈腰。
琅琊王看的满意,又说,“太常寺正缺个礼官。朱明,你一向会说话,不如就替本王去教教那些人礼节吧!”
那个叫朱明的心腹听了喜上眉梢,当下拜倒在地,大声颂扬着琅琊王。其他人不甘示弱,跟着也攘臂上前,对琅琊王说着恭维的话。
他听了更加得意,满脸是笑。随口又给其他的几个人分派了官职。
世子刘开眼见着好好的宴席变成了闹剧。那些年过四旬、五旬的臣子们,居然像乞食的野狗一样,争先抢后,拍马溜须。真真是丑态毕露。不由地站了起来,大声地制止,“好了!”
他是琅琊王的嫡长子,一向深得父亲看重。众人见他发话,忙都偃旗息鼓,闭上了嘴。
琅琊王骤然地失却了恭维,很有些不满,看着儿子道,“这是怎么的?”
刘开拱手说,“儿子有话要同父王说。”
琅琊王叹了口气,说好吧。挥挥手,让心腹们和其他儿子都退下。
刘开这才开口,“。。。自父王进京,这些时日,您变了好多。”
琅琊王听的呼吸窒住。他明白儿子在说什么。过去,做王爷时,他一直是个很明白自己身份的人。即便自仗尊贵,有时会看不起别人。但终究不会像现在这样,挟小皇帝以控大权,并将自己从封地上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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