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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献给七零年代-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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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回到上海后,王娇从火车站直接奔去瑞芳家。“喂!给我介绍个男朋友。”

瑞芳正擦口红,被这话震得口红涂到腮帮子上。狐疑地从镜子里看王娇,“你脑子疯掉啦?还是吃错药啦?”

“没有。”

“是不是去北京受了大刺激?”瑞芳很了解地笑道。

王娇点点头,在老友面前她从不需要伪装坚强。瑞芳正在恋爱,对象是邮局司机,油水很足的一个职业。现在瑞芳上班都不骑自行车也不坐公交了,而是由司机老赵每天开着绿色的邮局货车接送。很拉风的!有一次去淮海路看电影,王娇也荣幸地坐了一回专车。

老赵很能干也很疼瑞芳,每个周末都去准岳母娘家洗衣服做饭打扫房间。若说缺点,就是年纪大了一些。瑞芳今年27,老赵是38,而长相看起来似乎比实际年龄还要大。主要是脱发厉害。

第一次见面,王娇差点叫他“叔叔”。

但瑞芳不在乎:“长相算了屁呀!能当饭吃吗?等五十岁以后,男的基本都长得一个样,全是小老头。谁看得出来你年轻时美不美?其他我不管,只要有房子,把工资给我花,对我好就行了!”

年少时经历的劫难,总会对未来产生或多或少的影响。瑞芳问她:“想找什么样子的?”

王娇:“浓眉大眼,个儿高的。”

瑞芳看过容川的相片,利利落落高高大大的一个北方男人。她意味深长地笑笑,说:“浓眉大眼的在上海滩好找,个子高的恐怕困难。这样,我先帮你找着。不合格的,从我这里就直接删掉。”口红抹到一半,忍不住问:“个子矮点的没关系伐?”

一周后,王娇开始了一段漫长又荒诞的相亲生活。瑞芳太“红娘”了,基本一周安排王娇相亲两到三次。也不知这么多男人她是从哪里挖出来的。先是服装厂工人,然后是邮局工人,再然后就是干什么工作的都有了。瑞芳很牛,找的都是浓眉大眼的男人。有一天,王娇上下午各相了四个。回家后,电匣子里的相声正说到“浓眉大眼”,王娇听后差点吐了。

晚上,瑞芳来找她,说又给她找了一个,见面时间定在明天下班后。

王娇挥挥手:“不想去了。”

“为什么?”

“头疼。”

瑞芳也挺着急的,问她到底想找什么样的?再照这么找下去,整个上海滩未婚又浓眉大眼的男人都要相一个遍了。“王阿娇,你太挑剔了!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不都是浓眉大眼吗,有什么区别?告诉你啊,再这样下去,你只能去和已婚男人相亲了!”

怎么没区别?区别大了!王娇眼前忽然晃过纪北平的脸。

也是奇怪,自从回到上海,王娇总梦到他。

在北大荒白茫茫的天地间,他站在不远的地方。风雪中,俊朗的五官格外清晰。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漆黑眼眸地望着她。

他目光穿过风雪,坚定地落在她脸上。神情肃然,似乎等待着什么。

大概是对挑剔的报应。最后,王娇跟自己工厂中一个小眼睛个子也不高的男人恋爱了。恋爱确定的过程也比较啼笑皆非。那天下班坐公交车回家,前座一个男人总是回头看她。下车时,那个男人也下车了。王娇不像一般女孩,被男人跟踪会害怕。开玩笑!她可是和小狼搏斗过的女人。

“侬老跟着我干啥?”她回身问。淡淡口吻,却还是把那男人吓一跳。

“我,我……”

“侬是结巴?”

“不是……”

“不要跟着我,晓得伐?不然扫把插你"pi yan"里!”恐吓完,她转身往前走。男人却叫住她:“王阿娇同志。”

“侬认识我?”

男人跑过来,满脸通红地塞给她一张纸条,然后转身跑开了。打开纸条,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你好,我是七车间的沈路伟。家住……王娇觉得这人挺逗,直接把家庭住址写在上面,不怕她晚上去干事啊。

转念一想,她一个女的,生的也不强壮,就是告诉她保险柜放哪儿了,也搬不动。

沈路伟是王娇的同事,但她对这人一点印象也没有。但沈路伟似乎对她很熟悉。什么厂子里诗歌比赛,王娇得了二等奖;举办跳绳比赛,她得了第一名;每天都坐10路公交车上班;甚至连王娇爱吃茄子和土豆都知道。

“暗恋你啊。”瑞芳听后忍不住笑道。

“你觉得他怎么样?”王娇问。似乎在看人这件事上,女孩总是喜欢问闺蜜意见。

“虽然眼睛小点,个子也不高,但也不至于到难看的地步。白白净净的,而且人也蛮大方。还行吧。对了,他今年多大?”瑞芳问。

“比我小四岁。”

瑞芳撇撇嘴,拿出经验之谈:“这么小哇,不好不好,年纪小不会疼人,你等于找了个儿子。”那个年代,男人比女人小四岁感觉就了不得了。“那他家条件好不好?父母亲戚里有没有小头头?”

“他舅舅是我们厂供销科副主任。”

瑞芳一拍手:“可以试一试!”

****

其实王娇也没搞清楚自己怎么就同意跟沈路伟谈恋爱了。大概是那天他塞纸条的举动让王娇回忆起少女时代被人追求时的美好场景,亦或是,她只是想谈恋爱,然后这个人就出现了。还有一点,沈路伟比较年轻,估计不会那么着急结婚。

也不能叫恋爱吧。

就是一起吃吃饭,逛逛街。上海男人有情调。周末时,沈路伟会请王娇看电影,看话剧,偶尔去公园划划船。

没有接吻,也不拉手,如同普通朋友。所以花销是aa制。今天沈路伟掏钱,明天王娇再用别的方法还给他。

账算清楚,王娇心里觉得踏实。

沈路伟年纪小,很多事似乎还不懂。但有一点他明白,恋爱时男女应该亲密亲密再亲密一点。然而,每次到关键时刻,王娇就躲开。想拉手都不行。有一次沈路伟急了,说:“搞什么搞啊,咱俩现在到底算什么?不让亲嘴我可以理解,但你是我女朋友呀!拉拉手总可以吧!”

“今天不行,下次吧。”王娇避重就轻。

沈路伟叉腰,似乎气的不行,可又拿王娇没办法。他体型瘦小,用强的根本打不过王娇。最后沈路伟嘤嘤地哭了。当时在大街上,路人都往这边看,然后指指点点。王娇越劝沈路伟,他哭得越厉害。王娇无可奈何。那一刻,忽然想到,要不分手吧。她真没兴趣给一个大男孩当妈。

而且,几个月过去了,她发现自己真喜欢不上他。

怎么努力,怎么狠心,也不行!

真的,不喜欢。

就这么拉拉扯扯地又过了两个多月,王娇终于下定决心跟沈路伟说了分手。比较意外的是,沈路伟反问一句:“什么叫分手?”

王娇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不知道,毕竟那个年代只要谈了恋爱,基本最后就会结婚。不像几十年后,恋爱和结婚是两码事。王娇想了想,用尽量简练的语言说:“分手就是分开,咱们俩不是恋人了。”

“就像离婚一样?”沈路伟想了想,然后问。

王娇点头:“差不多。”

然后,沈路伟半天没说话。王娇以为他又得哭。手纸和劝慰的话都准备好了。结果,不知道沈路伟是觉得无所谓,还是反射弧太长,最后推着自行车转身走了。后来的几天,他都没来找王娇。王娇长舒一口气,还以为沈路伟得纠缠自己一段时间呢。

“呸!人家纠缠你?以为自己是七仙女啊。”瑞芳指着她鼻子骂道,“你呀你,没见过比你傻的了。沈路伟他家多厉害,叔叔婶婶舅舅舅妈全是小领导。别人想攀还攀不上!你可倒好,到嘴的鸭子;飞了!”

“这么舍不得,要不介绍给你?”分手后,王娇只觉一身轻松。她告诉瑞芳,自己跟沈路伟一点共同语言都没有,而且三观也不一样。沈路伟是独子,连换灯泡都不会。胆子也小,上次车间跑过一只老鼠,他叫唤的比女工还厉害。这样的男人,她要来做什么?

而且,王娇想参加1979年的高考。总出去玩对学习没好处。

四月某一天,王娇正坐在屋里看书。落下忽然传来一阵叫骂:“王阿娇,侬出来!你个小色赛点(十三点)!”

虽然上海话说得不好,但王娇听出来这人在骂自己。

她掀开窗帘一角,然后看到楼下聚集了六七个面容陌生的妇女。一人手里提着一个破篮筐,里面装的似乎是垃圾。

就是傻子,也知道这帮人是来打架的。可王娇根本不认识她们。

“侬们是谁呀?”邻居李阿婆看不过去。在上海,公开这样叫骂打架的人其实很少。有辱市容啊。

带头的妇女说:“侬不要管,叫那个王阿娇下来,我们有话问她!”

点名道姓,定是有备而来。

王娇抄起一根晾衣棍走了下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倒要看看这帮人是何方妖孽。

带头的女人居然认识王娇,见她走出来,就指着她鼻子问:“呵!侬出来啦。呸!”

王娇还算理智,忍住用棍子打人的冲动,问妇女:“你是谁?找我做什么?”

“我?我是沈路伟的妈妈!”

王娇看着面前趾高气昂的妇女,庆幸自己没与沈路伟一直交往下去。这样的婆婆,会杀人吧?她也终于明白沈路伟为何比一般男生懦弱。据说父母越强势,孩子越懦弱。王娇强压怒火,尽量给面子地说:“原来是沈阿姨,找我事吗?”

“呵!瞧你无辜的样子,难怪把我儿子骗的团团转。”

“骗?”王娇冷笑,“我骗他什么了?”

沈妈叉腰,对周围邻居说:“你们评评理呀,她骗我儿子感情。借谈恋爱的名义,让我儿子给她衣服,买吃的,还带她去逛公园,逛商场。然后,把我儿子油水榨干了,又提出分手。你们说说看,世上哪有这么狼心狗肺的人?就是狐狸精也不能这么干那!”

“哎呀,这么做可不对。”听完这番话,周围邻居开始窃窃私语,指着王娇,表情轻蔑。“没爹妈的孩子就是不能要,没规矩的!”

“哎呦呦,太坏了!”

沈妈洋洋得意。王娇用棍子指指她脸,“你等着!”然后快速跑回楼上,不一会又跑下来,手里抱着一摞纸盒子,往地上一扔:“还给你!这些都是你儿子的。是,他给我买过衣服。一件开司米毛衣,一件上海服装二厂出的花衬衫。还有一条蓝色针织围巾。今天,我一件不落的还给你。”

家属中,一位妇女赶紧跑过来把东西收走,盒子打开看一眼,然后对沈妈点点头。

其实王娇不想撕破脸皮。或者,不是以这样的方式撕破。因为太恶心了。但是,她不允许别人这么欺负自己。对方一个人也好,十个人,一百个人也好,她不怕!她要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沈阿姨,既然您把话说到这份上,这个亏我不能一个人吃。跟您儿子好了几个月,您知道我给他买过什么吗?在大商场,我买了一件马海毛的圆领黑毛衣给他,价格25元,相当于我一个月工资。我还给他买过一条卡其布裤,香港来的,一条30元。还有,帽子,围巾,手套。”

“你胡说!”沈妈强装镇定。

王娇冷冷地回击:“不信吗?要不要我把发票拿给你看。”指指那些围观邻居,“张婶,李阿婆,许阿婆,张伯伯,你们一个也不许走。我这就上楼去拿,让你们看看到底是谁占了便宜!谁花钱多!谁欺负了谁!”

沈妈一看王娇玩真的,一下子慌乱了。身旁一个小眼睛的胖女人突然指着王娇背影高喊一声:“打死她!”然后,那些妇女一起冲过来把王娇围在中间。有人抓她衣服,有人扯她头发。王娇拼死挣扎,手里的棍子被人踢走,篮子里的垃圾倒在她头上。没有棍子,王娇还有指甲,抓伤了一个又一个。她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变成了疯婆娘。见人抓人,见神抓神。

脸上好疼。

哎,哪里还有脸呢。。。。。。

混乱中,不知是谁一脚狠狠揣在王娇肚子上。她跌倒在地,那群妇女疯了一样扑过来。王娇忽然想到了容川。她放弃了挣扎。死了算了!然后去找他。

似乎是一瞬间,罩在头上的黑暗忽然消失,阳光重新映在她脸上,她睁开微疼的眼,看见了湛蓝的天空,灰色的楼群,还有一抹高大的像雕塑一样的背影。

周围响起一声又一声的惨叫。

邻居们高声惊呼:“妈呀,杀人啦!”

似乎有多人跌倒在地,一阵一阵的哀嚎,以及拳头狠狠揍在皮肉上的声音。

然后,那抹高大的身影用极冷极凶狠的声音警告道:“滚!都他妈滚!别让老子再看见你们!如果再来这一次,老子捅断你们肠子!”

再然后,世界安静了。

王娇双手撑地,勉强坐起来。身上,脸上,嘴上,每一处都是火辣辣的痛。她看到那抹影子慢慢向自己走来。他蹲下来,想看又不敢看她。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深切的悲伤和愤怒。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猩红色,像一头愤怒的狼。

“阿娇……”

王娇眼睛模糊了,心底的委屈能把全世界吞没。“北平……”

北平,你怎么才来啊……

第116章

王娇住的小屋有20几平米。一条花布帘子隔开厨房和卧室。没有厕所,一个瓷痰盂解决所有问题。

屋子朝西,阳光现在照不进来。

王娇坐在床沿边,头垂的很低。衣服撕破了,头发扯乱了,烂菜叶子和碎掉的鸡蛋皮黏在身上。脑袋似乎也坏掉了。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十几分钟过去了,不说话,不哭也不闹。傻了一样。

北平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有痛,有恨,有心疼,有愤怒。更不敢想象如果他没来,或者晚来一步的后果。

“阿娇,刚才那些人是谁。”他蹲下来,望着她,声音放得很轻。

王娇慢慢抬起头,空洞的眼神里慢慢涌起一层委屈和难为情。为什么要让他看见我这样?为什么,单单是他?还不如死了,也不想让他看见刚才那一幕。太耻辱了!如同万箭穿心。王娇用手捂住脸,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袭来,化成眼泪,悄无声息地流下来。这里,不单有被人误解的难过,还有,长久以来压在心底的那份孤独。

北平,对不起。我把生活弄得一团糟。

她一句话没说,他却都懂了。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其实,还想再用力一点,可怕弄伤了她。现在,她就像一只瓷娃娃,满身裂痕。他心疼的要死,那些伤口如同割在他身上一样。甚至,更疼!“阿娇,我送你去医院吧。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不去。”现在她根本不想出门。

“那我把医生叫来家里?”

“不。”此刻,她不想见人,不想出门,什么也不想见。

“你饿吗?”他有点苦恼,不知道怎么帮她才好。

“不饿。”她声音小小的。然后轻轻咬住嘴唇。有点难以启齿的是……其实,她想这么一直被他抱在怀里。

“总要先把脏衣服换下来,嗯?”他像哄孩子一样,声音又柔又轻。“这样,我先去烧一桶水,你先洗个澡,然后睡一觉,好吗?”

他们许久没见面了,但这一刻,却像从未分开过。时光可以带走许多东西,也可以改变很多事物,但初心不在其中。

哭过之后,王娇心情好多了。北平烧了一大捅开水,调好水温,把帘子放下来。王娇站在厨房中刚解开一颗纽扣,他掀开帘子脑袋探进来,对惊慌的她笑道:“有需要就说一声。”放下帘子,悠悠点起一根烟。帘子算半透明,隔不住什么。他看着她朦胧的影子慢慢脱掉衣服,然后娇小的身子埋进热气腾腾的木桶中。他吸口烟,忍不住开起玩笑,“王阿娇,你胖了。”

木桶里,王娇想把自己淹死。

刚才打架,北平的衣服也弄脏了。脱下来,拿起脸盆和肥皂,“阿娇,我去外面洗衣服,一会儿就回来。”

“噢……那,那快点回来啊。我一个人……害怕。”其实,她是怕他忽然不辞而别。

“洗衣服哪有那么快。”他故意逗她。

“反正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她嚷道。听语气,是想从木桶里窜出来。真害怕了。

北平不忍再逗她,毕竟刚才受了那么大刺激,在北大荒时,有他和容川罩着,就是狼崽子也不敢这么欺负她。“你慢慢洗,我马上就回来!”说完,端着脸盆走出去,还留个心眼,从外面锁上房门。他只穿了一件跨栏背心,露出精壮结实的肌肉,这都是常年在田地里劳动练就出的好身材。再加上本身高大的身姿,让见惯奶油小生的上海阿姨们,惊为天人。

“哎哟,那肉看起来好结实的,像铁板一样。”

“是阿娇的男朋友伐?”

“肯定是啦!刚才你没看到,他抱着阿娇上楼的样子。哎呦呦,北方的男人就是不一般。好壮噢,像一头牛。”

北平回头,用不耐烦地眼神扫了那几位阿姨一眼。敢说老子像牛?老子明明是一头狼好吗?

他懒洋洋的眼神依旧犀利无比,想到他刚才打架的样子,阿姨们瞬间作鸟兽散。顺便想,这样的男人,嗯,那啥的话,应该蛮厉害的。再想想自家那些不中用的,哎……

洗衣服回来,看她还在木桶里泡着。就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她脸红。自家帘子有多透明,她心里清楚。

“晾衣架在哪儿?”

“床底下有一个大抽屉。在那里面。”

北平刚晾好衣服,正用毛巾擦手,只听厨房那屋传来一身惨叫,“啊——”

“阿娇!”他赶紧跑过去。

王娇大喊一声:“你别进来!”刚才地滑,她不小心摔倒,此刻身上光溜溜,一丝/不/挂。

北平站在原地不敢动,想进去又怕吓到她。这时,厨房里,王娇想站却站不起来,屁股摔得生疼,“哎呦哎呦”地倒吸凉气。不争气呀!北平咬咬牙,不管那个了!掀开门帘一步跨进去。屋子里热气腾腾,墙壁挂着水珠。她坐在地上,白玉一样的身子,衬托一头乌黑的亮发。

见他冲进来,王娇大喊一声“妈呀!”然后用手捂住脸。不活了!

北平哭笑不得。这种时刻,捂脸有啥用?你得捂住……

他拿起椅子上干净的白衬衫,迅速往王娇一盖,又一卷,把该捂住的都捂住了。然后打横抱起她。王娇不敢看他,脑袋一歪,装死。北平忍不住笑,看着她露在外面红彤彤的皮肤,又嫩又滑,刚剥了皮的鸡蛋一样。

他的身上染了她的香气和水汽。一下子也湿漉漉的了。不敢多呼吸一下,也不敢再多看一眼,怕下一秒控制不住。

把王娇放在床上,北平转身快步走进厨房里,先用冷水洗把脸。心绪的平复了,才开始收拾屋子。等出来时,王娇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沿边用毛巾擦着头发。白衬衫,黑发,纯的一塌糊涂。

看见他倚着厨房门框慢悠悠地抽烟,眼神幽深幽深地看过来,湖水一样捉摸不透的,王娇忍不住红了脸。赶紧背过身去,边擦头发嘴里边嘟囔:“登徒子,占我便宜,臭流/氓……”

“你说什么呢?”他掐灭烟,走过来。

“没什么。”

“骂我呢吧。”他很笃定。

她咬唇,背着身不说话,毛巾用力擦着头发。他笑了笑,说:“你是擦头发呢,还是给驴刷毛?我来吧。”他从她手里拿过毛巾,然后轻柔的擦起来,“王阿娇,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样么?”

“……”

“就现在这样。自己跟自己瞎较劲。要多傻,有多傻。”

擦完头发,他帮她上药。还好脸上没有伤太重。只嘴角破了一点。不得不说,上海女人还是“温柔”的。如果刚才那一幕放在东北,王娇觉得自己此刻一定被毁了容外加身体散架。现在这种伤,顶多算治安案件。如果放在东北,估计要顶十个刑事案件了。东北人,真玩命啊!

药水涂在伤口有点疼,王娇在心里发下毒誓:“这事没完!”哎呦,疼!

这事,当然没完。北平在心里说。

经过那么一番折腾,王娇整个人筋疲力尽。中午简单喝了点昨晚剩下的米粥,然后躺在床上昏昏睡去。睡到一半,忽然惊醒,对正面朝窗外若有所思抽着烟的北平说:“你过来。”北平掐灭香烟,走过去,神色担忧:“怎么了?”他想,她一定是做恶梦了。

王娇小兔子一样看着他,拍拍枕头旁边,“你坐这里。”

北平坐下。

王娇:“把你手给我,一只就行。”

北平把左手伸过去,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结果,王娇两只手握住他一只大手,然后抱在怀里,重新闭上眼睛。忽地,又睁开,对他抱歉地说:“今天太累了,明天带你去上海大世界吃好东西。”然后,闭上眼睛。

握着他暖暖的大手,她很快进入梦乡。北大荒一望无际金色的麦田再一次出现在她眼前,美不胜收的景色。醒来时,外面天空已经全黑了。直到这时才发现,自己还抱着他的手。王娇赶紧松开,脸色讪讪的。没想到,他一直没动。

“谢谢……”

北平活动着几乎麻掉了手臂说:“有功夫道谢,不如去给我做点吃的。”说完,肚子很争气地“咕咕”叫两声。

想到他中午为了照顾她的情绪,只吃那么一点可怜的猫食,心里愧疚的很。赶紧爬下床跑进厨房。开始一通忙活。家里还有早上买的新鲜芹菜和西红柿。筐里还有三个鸡蛋,够吃一顿了。她这边忙活着,北平站在厨房门口看。

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就笑了。别说,套上围裙盘起头发的她,真挺像个贤妻。

就在这时,一个人风风火火地推开屋门跑进来,“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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