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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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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铭、宋方顿时乐了。立即招人回府牵马。
“那就走吧!”秦倾咬了咬牙。
二人对看一眼,他们家中父亲虽然严苛,但也不是迂腐,惯常虽然教导他们谨言慎行,知礼守礼,秉持文人骨气,但倒是不限制他们寻些乐子。多年没出京城,没去过平阳城,他们的确是想去看看的。点点头,“若是明日午时之前回来,我们倒是无大碍,八皇子你自己考量吧!”
“你们说呢?”秦倾看向郑译和王芜。
“你倒是快些决定!婆婆妈妈!”程铭不耐烦地道,“现在出京还不晚,再晚的话赶不及看那十二仙子敬花灯神,我们还不如不去。”
秦倾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但对于平阳城的热闹又甚是心动。
“今夜宫中不是有宴席吗?你由太妃批准溜出来了。皇上今夜哪里能顾得理会你的事儿?他就算知晓,知道我们一行五人在一起,也不会怪罪的。”宋方道。
“这能行吗?”。秦倾有些打鼓,“我父皇耳目众多,我怕是刚踏出京城,他就知道了。”
“平阳城距离京城才三百里地,我们现在若是走的话,骑快马入夜前肯定是能到了。玩耍一晚上,我们就赶回来,明日午时之前肯定是能回来了。”程铭怂恿道,“往常我们吃酒宿醉,时而宿在外面,有时候住在宴府楼两日不回家,我们回来都不说的话,谁知道我们出了城去了三百里地外的平阳城了?”
郑译和王芜也有些心动,但也是为难,“虽然平阳城听说很有意思,但是我们若是突然说去就去,总也要与家中说一声。”
秦倾也觉得听着新鲜,但是为难地道,“父皇虽然准许我可以隔三差五出宫,但没准许我可以出城啊。我若是出城,得向父皇报备。”
“我也听说了!据说被阳平城县守由官府出面选出来的十二仙子,有大家闺秀,也有小家碧玉,也有江湖女儿,还有花楼艺技。只要美,就在今夜,不分贵贱。”程铭眼睛亮了亮,忽然有些兴奋地道,“咱们去平阳城吧?”
“她的身份毕竟是忠勇侯府的小姐,岂能与一个婢女相比?孰轻孰重,秦铮兄还是知道的。”宋方看向南城方向,话音一转,忽然道,“我听说三百里外的阳平城每年的上元节都甚是热闹,花样百出。今年好像有什么十二仙子敬花灯神。听着比京城可有意思多了。”
“也不见得,毕竟大病初愈,秦铮兄对她可是宝贝得紧。将捧在手心的听音姑娘都扔在王府落梅居好几日了。”程铭道。
“芳华小姐据说病好了,也许会来。”宋方道。
“那去哪里?”秦倾向着对面的宴府楼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哎,秦铮哥哥不知道今夜会不会来赏灯。”
“每日都是宴府楼,就算何晏亲自下厨,也没滋味。”程铭道。
“咱们还去宴府楼先喝酒?等着入夜?”秦倾对几人问。
程铭、宋方、郑译、王芜四人也有同感。年年如此,他们身为公子哥,自然不同于闺阁中的女儿受限制,每年的上元节都能府中出来玩耍。多年下来,没有新花样,也使得他们觉得没意思了。
“今年的上元节和往年也没什么不同。看着不大有意思。”秦倾看着街景,无趣地道。
王芜、郑译对看一眼,想着就算左相不是一手遮天的人物,但是也不是谁都能踩着他马车从他头顶上跃过去的人。
程铭、宋方因与秦铮待在一处久了不以为然地道,“左相又不是南秦京城里一手遮天的人物。”
“除了秦铮哥哥还有谁有如此大的胆子?就不怕左相将其剐了?”秦倾唏嘘一声。
几人来的时候,正听得有人竟然踩着左相府的马车而过,而那两个人还不是秦铮。都齐齐不可思议了一番。
上元节本来就是图个热闹,所以,五个人邀在一起早早地上了街。
这个贵裔圈子本来就都是相熟。所以,没了玩伴的程铭、宋方这俩人是个闲不住的主,便与秦倾三人玩在了一起。
自从秦钰走后,跟屁虫一样的秦倾似乎突然长大了,也快要出宫立府了。皇上准许他可以一个月出宫几趟。与秦钰交好的王芜和郑译这半年来便时常与他待在一处。
自从秦铮被赐婚,燕亭心灰意冷黯然离开京城,李沐清不知为何得罪了秦铮后,以秦铮、燕亭、李沐清、谢墨含、程铭、宋方等人合成的小圈子本来隔三差五聚在一起玩耍,可是如今却分崩离析了。
秦倾和程铭、宋方、郑译、王芜五人来到街上时,正巧看到左相府的马车离开。
左相府的马车离开后,百姓们三五一群三两一伙地悄悄谈论着今日之事,更多地猜测是谁如此大胆。但是今日人太多,街上事物琳琅满目应接不暇,所以,谁也没注意那两个面生的人。都猜测大约是江湖中人,不认识左相府的车牌,不懂京中的规矩,才敢如此。
车夫不敢耽搁,连忙一挥马鞭,马车向左相府而去。
左相看了一眼满街人潮,心头有一股子烦闷,吩咐车夫,“回府!”
“是!”那护卫退了下去。
“也是!”左相气怒不消,却是打消了对秦铮的怀疑,挥挥手,“派人去追那两个人!本相倒要看看,是哪个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敢学起秦铮来了。”
“圣旨刚下达,就算是皇上提前下了密旨去漠北的话,那么四皇子也不会这么快回来。毕竟时间上赶不及。除夕之日漠北才发生了兵变,四皇子一直解决此事。就算插翅,四皇子怎么也要再过十日。”那护卫道,“铮二公子也没有急的理由。”
“四皇子要回京了!他未必坐得住。”左相道。
“十之六七可以肯定不是铮二公子。他如今陪忠勇侯府的小姐住在法佛寺后山林十里处谢氏盐仓公子谢云继的别苑里。”那护卫道。
“所以,你肯定不是秦铮了?”左相道。
那护卫想了一下,回道,“曾经铮二公子为了一只狗灭了第一杀手组织青衣楼,按理说,为一己之私而动用官兵灭江湖帮派,这样的举动不甚妥当。皇上虽然不喜江湖帮派坐大,但只要不是干涉朝廷,动摇国政,向来是不准许官府对江湖帮派赶尽杀绝的。可铮二公子却毫不掩饰地做了。皇上当年可是打了十大板子。多年来,再未有比这样的事情更大的事情出现过了。”
左相觉得有理,沉思道,“但若是他有别的不可告人之事而掩饰其貌呢?”
“不像是英亲王府的铮二公子,毕竟铮二公子向来不掩其貌,甚是张扬。多年来,他行事做派不更名姓。”那护卫道,“就算踩着您马车而过,他也不用避讳。”
“连奴仆的胆子也大了!好得狠!”左相怒意更甚,“你肯定不是秦铮?”
那护卫垂首,摇头道,“回相爷,是不相识的人。属下未曾见过那二人的容貌。但可以肯定,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奴仆。”
“你在暗中,可看到是什么人踩着本相马车而过?”左相沉声问。
有一名护卫立即应声而出。
他本不欲当街召唤出护卫太过显眼,但这口气实难咽下,看向南城门的方向,挥手放出一枚召唤令。
左相脸色更是难看,既然不是秦铮,那么是何人如此有胆子?难道出了一个秦铮的先例后,任何一个人都能踩着他左相府的马车踏马而过了吗?
车夫只能回到车前禀告左相。
英亲王府的铮二公子是谁?只要是他出现在南秦京城的街上,没有人不识得的。
左相府的车夫下车问了一圈,众人都齐齐摇摇头,不认识那两个人,但是都可以肯定,不是英亲王府的铮二公子。
曾经英亲王府的二公子便这样做了一次,不过那时候街上人少,没几个人亲眼所见。所以,不如亲眼所见令人惊异和嗔目。
两旁的百姓们亲眼目睹了这一场景,都惊得好半响没回过神来。没想到竟然有人骑术如此之高,打马踏着马车而过,竟然分毫没踩到马车。
“是!”那车夫不敢耽搁,连忙停下车去问。
“废物!”左相怒斥了一句,对他道,“将马车停下,你下去问问。看看百姓们可有看清是什么人了!”
车夫想了一下,依然摇摇头,“属下只看到两个人影,是两个人。”他不敢说他其实一直盯着眼前的花灯和小摊看热闹了,没怎么注意前方。
“可是秦铮?”左相恼怒地问。
车夫根本就没看清是什么人踩着左相的马车穿街而过,他当时只觉得眼前一晃,头顶上一暗,接着一阵疾风,头顶上再一亮,然后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经过,两匹马便踏着他头顶,踏着左相府的马车跃了过去。他懵懂地摇摇头,“小人没看清!”
左相从马车内探出头,哪里还有人影?他一张脸铁青,恼怒地问车夫,“什么人?”
不多时,两匹马便消失在人流中。
秦铮的马越过后,回头看了一眼,见谢芳华有样学样地跟着他也跃了过来,便再不理会,从百姓们让开的路上向南城驰去。这一段路因左相的马车刚过,百姓们还没围阻,甚是畅通。
两旁的百姓们忽然齐齐爆发出一声惊呼。
谢芳华呆了一下,但还是手比大脑反应快一步地一拍身下的马,有样学样地跃了过去。
秦铮忽然在马屁股上拍了一掌,马吃痛,顿时狂奔了起来,在百姓让出的道路上,转眼便奔到了左相的马车前,竟然从马车头一跃而过。
谢芳华一怔。
她的想法刚露头,便听秦铮忽然转头对她道,“跟着我,我如何你如何。”
谢芳华认清楚左相府的车牌后,看了走在前面的秦铮一眼,他是英亲王府铮二公子时左相的马车拦路,他可以踩着左相的马车而过,如今他易了容貌,不是秦铮了。那么还怎么能再踩着左相的马车而过?势必要避退了。可是两侧都是百姓,怎么避?两匹马本身就站着地方了。
因人流太多,秦铮和谢芳华骑的两匹马与那左相府的马车看起来有狭路相逢的意味。
百姓们见到左相府的车牌,都连忙退在两侧,给其让出一条道。
两人来到正中主街时,哄哄人潮中,一辆马车由对面驶来,挂着左相府的车牌。
谢芳华再不旁视,跟在他身后。
“那就走吧!”秦铮似乎极其愉悦,转过身去,打马向南城而去。
谢芳华眸光微闪。
秦铮蓦地笑了,勾了勾唇角,“这么乖?”
谢芳华打量秦铮,心里动着揣摩的心思,有什么想法冒头,又被她压下。她点点头,“听公子爷的吩咐,爷您带小的去哪里赏灯,小的就去哪里赏灯。”
“有何不可?要赏灯盏,岂不是要赏最好的。”秦铮扬眉。
谢芳华看向他,“去三百里地的平阳城?”
秦铮眸光闪过一丝心疼,极其快速,在谢芳华没发现的时候便一闪而逝,对她道,“这里毕竟是天子之地,百姓们再喜好玩闹也放不开。三百里地的平阳城的上元节可比南秦京城的上元节好玩多了。”
谢芳华对他笑笑,“从来没见过,稀奇。”
秦铮感觉谢芳华没跟紧,回头瞅了一眼,勒住马缰等了她片刻,见她跟上来,才挑眉问,“喜欢?”
谢芳华因看得有味,骑在马上的速度不由得慢了下来。
谢芳华见京城大街各处都挂起了灯盏,各种各样的花灯应接不暇。小贩们似乎也卯足了劲想在今日赚个盘满体钵,所以,各种事物琳琅满目。她上一世因忠勇侯府小姐的身份,秉持大家闺秀淑仪,越是这样的日子口百姓越多越乱,所以,自然只能在府中赏灯应景,没出来过。虽然知道街上的花灯会热闹,但也未曾亲眼所见。而这一世,她八年前便前往无名山了,那个人间地狱的地方自然没有年节之分,所以,更别说看这样热闹的灯盏了。于是,这也算是两世来第一次亲眼所见,虽然是白日,灯还没点燃,各色灯盏还没发挥最极致的美丽,但这份年节的氛围便足够她提起几分兴趣。
秦铮却不下马,继续骑在马上,沿街的风景看也不看一眼,便直接穿街而过。由北城向南城走去。
城内人潮哄哄。
所以,秦铮和谢芳华虽然都换了一副容貌,但连排查也不曾,便顺利地进了城。
这一日,南秦京城的城门也分外宽厚地撤销排查,以便百姓们进出。
所以,这一日刚午时偏响,太阳还高高挂起,南秦京城城门口便可以看到穿梭往来络绎不绝的人流进进出出。
高门大户的府邸会在府中挂起各种各样的花灯,夫人小姐们猜灯谜,合家团聚。而百姓们没有那么多避讳,大多则外出游街赏月观灯。
农历元月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人们要点起彩灯万盏,以示庆贺。不止南秦京城,天下各地各个城池,都会依照旧时风俗,在这一夜会出门赏月、燃灯放焰、喜猜灯谜、共吃元宵,同庆佳节,其乐融融。
今日,上元节有花灯会。
第六十五章 秦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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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芳华见他承认了身份,同时也道破了她易容下的身份,想着果然不愧是四皇子秦钰。人人都想着他最快也要十日甚至几日之后回来,可是没想到皇上的圣旨刚刚下了两日,他的脚便踩在了距离京城三百里的平阳城。出其不意掩其不备的速度令人敬佩,漠北转了一圈回京,能从天堂到地狱,身份从高山一下到低谷,再由地狱爬回天堂,从低谷登上高山。果然有几分本事。她不想再与他废话,眸光聚拢了一抹黑沉,看着他的笑脸,凌厉地问,“七星在哪里?若是你不交出人来,那么,四皇子,这京城你恐怕是回不去了。”
秦钰浅浅一笑,潋滟玉容如突破天际的霞光,一瞬间让人失神,他看着她,笑道,“若是忠勇侯府的小姐抢了十二仙子花之首的四皇子,传扬出去,忠勇侯府的老侯爷和谢世子会如何?英亲王府的王爷和王妃会如何?皇上给秦铮的赐婚之说是不是该换个人?”
谢芳华退后一步,目光温凉地打量男子的脸,好半响,缓缓道,“堂堂四皇子,皇后嫡子,竟然做了十二仙子的花之首,若是传扬出去,你说天下会有何言论传出?高坐在金殿上的皇上和凤鸾宫的皇后娘娘听闻了此事该会如何?”
风轻月静,荒废无人居住的院落,无人打理的杂草似乎一瞬间都被这张容颜点亮了生机。
而是一张让天上的月光都失色的天人之姿,潋滟玉容。
这一张脸露出来,自然不是七星的容貌。
谢芳华冷笑一声,凉凉地道,“是吗?我天生不信邪。”话落,她用力一扯,随手扯下了男子脸上的面具。
“姑娘大约不知道,若是花之首与花灯神定了血盟,那么,可不是你情我愿或者你不情我不愿能简单解决的事情了。定了血盟的花之首,有人抢了,那么终此一生,就是他的人了。若是破盟,那么两个人都得死。”
谢芳华眯起眼睛,并没有说话。
那人看着她,眸光轻盈,溢满兴味,“今夜是上元节,这里是平阳城,我是花之首。与花灯神定了血盟,姑娘若是看了我的样貌,那么我只能是你的人,你只能是我的人了。”
谢芳华手一顿,这自然不是七星的声音,她挑眉看着被她捆在树干上的人。
那人忽然笑了,声音清润,“姑娘可知今夜是什么日子?”
进了院落后,谢芳华四下看了一眼,来到一颗树下,将手中的人挥手轻轻一甩,天之锦缠绕在了树干上。那人被她转眼间便捆在了树干上。她上前一步,伸手去摸他下巴。
来到一处荒废无人的空院落,谢芳华带着人翻墙而入。
轻歌自然是不想谢芳华吃亏的,他对谢芳华有着近乎本能的推崇,嘟囔了一句,“我主子才不会吃亏。”话虽然这样说,但还是带着秦铮顺着谢芳华离开的方向追了去。
秦铮忽然对轻歌沉沉地道,“不想你主子吃亏,就赶紧带着我跟去!”
谢芳华趁着空隙中,带着人穿过人群,向着一处偏僻的街道走去。她动作极快,转眼间便淹没在了人群中。
顿时这一片空地上众人打在一处。
轻歌一直注意高台上的动静,见谢芳华被包围,他一挥手,四周有十多人一起涌上前解救谢芳华。
距离轻歌一步之遥时,忽然四周涌出了十多个人对着她拦截来。
心念一转间,她用天之锦捆着人跳下了高台。
她懒得探究二人如何纠缠,当今之际是要带着被他拿捏到手的人离开。
谢芳华瞅了跟王倾媚交手的男子一眼,男子长了一张魅惑天成的容貌,倒是和王倾媚万种风情的容貌甚是般配。她想着大约这人就是秦铮口中的小姑父玉启言了。
男子显然熟悉她的武功路数,见超拆招,转眼间二人就过了数招。
“你滚开!”王倾媚对男子怒目,劈手就打。
王倾媚见谢芳华竟然一招便钳制住了男子,顿时大喜,刚要去接手,忽然从下方飞身上来一个男子,出手拦住了王倾媚的手,笑嘻嘻地道,“你破坏了我十年好事儿,我哪里能容许你今日摘花?”
秦铮不再言语,看着被谢芳华钳制在手的男子,目光有些冷峭。
“七星就是……”轻歌刚要吐口,随即看着秦铮深幽的眸子反应过来,立即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二公子,你若是要知道,问我家主子好了。”
“七星是谁?”秦铮问。
“怪不得主子要出手呢!”轻歌松了一口气。
秦铮忽然偏头看了轻歌一眼。
轻歌顿时低呼一声,“七星?”
面巾脱落,是一张上等的玉貌姿容。
谢芳华到了台上后,趁着王倾媚和那男子交手之际,手腕轻轻一抖,天之锦甩出,一瞬间打开了男子头上的面巾,同时缠住了那男子的腰,轻轻一扥,就将他扥在了他的面前。
轻歌见秦铮不再做什么,便扣着他手腕静观台上的变化。
秦铮闻言抿了抿唇,眉头皱紧,脸色清寒,盯着台上,一言不发。
轻歌见谢芳华上台,本来要带着人出手帮忙,但是不妨谢芳华突然将秦铮扔给了他。他只能接住。见秦铮面上升起恼怒,他怕他对他出手,便扣住了他的手腕,低声道,“二公子,您老实些,主子将您交给我,在她办完事情之前,我是一定会好好地看着您的。还请您配合。否则我只能点了您的穴道了。”
谢芳华自然知道是对她说的,她偏头看了秦铮一眼,见他出手要拦他,她顺着他的手将他拽住,同时带着他飞身上了高台。秦铮一怔,她就在他一怔的空档将他扔到了台下一处,同时对那处道,“保护好他!”
男子武功显然极好,王倾媚几招过后,便知道靠自己自然是拦不住的,便对台下一招手,“快来帮我!”
二人转眼间便过了几招。
王倾媚自然不会让他打开逃脱,变幻招数再次拦阻。
男子回眸看了她一眼,顿时出手打开她。
就在那男子点燃神女手中花灯的一瞬,王倾媚忽然飞身而起,对着那男子而去,顷刻间也到了神女手中的花灯台去,见那男子要走,她挥手拦住了他的身形。
突然,箫音从中间戛然而止,那男子飞身上了高台,顷刻间便点燃了神女手中的花灯。在他点燃后,却不再落回高台上,而是向西南方向的台下跳去。
王倾媚武功显然极高,不受天魔音影响,目光清亮地盯着台上那人。
四周的百姓们都沉浸在这绝美的箫音中,似乎被带入了一个境地。
谢芳华转过头,脸色沉了沉。
秦铮看了她一眼,乖乖地吃了。
谢芳华眸光忽然缩了缩,感觉身边秦铮的气息忽然浑浊了一下,她转过头,见他额头有细薄的汗溢出,想着这人用箫音施展天魔音,天魔音对寻常百姓无害,但是对有功力的人却是极害。若是秦铮功力好时,自然还不怕这天魔音,但是如今他功力仅剩下三成,到底是扛不住的。她伸手入怀,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倒了一颗药丸递给他,低声道,“吃了它!”
一瞬间,华贵翩然。
万籁中,花灯倒影着台上那一抹湖绿的秀挺身影。
众人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十一名美人表演完毕,那男子缓缓地拿出一支萧,轻轻放在口边,世间喧嚣杂陈热闹哄叫声似乎一瞬间远去了。
台下的叫好声不断,此起彼伏。
一场歌舞作罢,一名女子开始表演艺技。紧接着,一个个女子都拿出了绝技。
丝竹管弦,声乐蔓缦。整个平阳城在这样花灯节的黑夜,飘荡着悠悠悦符。
须臾,有人高喊一声。台上的美人们轻歌曼舞起来。而那男子却是被围在中间,一动不动,静静地站着。
谢芳华听着二人争执,看着台上,目光渐渐发深。
秦铮冷冷地哼了一声。
“若是能得到台上那美人,我就不要他了。”王倾媚回转头,风情万种地笑了。
秦铮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对她骂了一句,“死女人,活该你男人不要你。”
王倾媚一噎,眼睛一转,忽然对秦铮恶意地笑了,低声道,“我扔你上高台做什么?你信不信你再不乖,我就将你捆了扔到胭脂楼去?”话落,又补充道,“反正你如今才三成功力,抵不过我。”话落,又道,“这个小丫头也未必能救得了你。”
“你扔啊!”秦铮不受她威胁。
“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将你扔上台去。”王倾媚回头对秦铮道。
秦铮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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