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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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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芳华倒了一杯茶,端在手里,静静地品着,看着窗外。当看到后院小桥流水上有一抹熟悉的身影从上面走过,她一怔。

将早饭逐一地摆放在了桌案上,二人恭敬地退了下去。

不多时,春花、秋月端了几碟菜肴和一壶茶走了进来。

谢芳华回身坐在桌前,靠着窗子看着胭脂楼的后园景色,庭院深深,柳荫花树馥郁。胭脂楼这等烟花巷陌之地,偏偏有一种令人心里为之安宁的幽静。

谢芳华吩咐了几句,那二人齐齐点头,下去准备了。

春花、秋月立即靠近门口,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谢芳华感觉手烫,脸烫,耳朵烫。暗骂了一声,转头对着门敲了两下。

秦铮哑然而笑,低头在她捂住耳朵的手上吻了一下,转身照她所说,进了里屋的暖阁。

谢芳华推开他,伸手捂住耳朵,对他道,“里面有暖水池,你去沐浴,稍后我让人端来早膳,然后你就好好休息,不许再胡闹了。”

“我怎么过分了?”秦铮无辜地看着她。

谢芳华就知道以着秦铮的聪明,定然会知道这间胭脂楼是她的。她挥手打开他咬她耳朵的脑袋,红着脸嗔了他一眼,“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秦铮进了房间后,放目扫了一圈,忽然一把将谢芳华拽到了怀里,咬着她的耳朵道,“好呀,堂堂忠勇侯府的小姐竟然敢开青楼!”

整个房间,美而不华,雅而不奢。

烟雨阁的确如月娘所说,是胭脂楼最好的房间,甚是宽敞,房间陈设婉约雅致。临窗能赏到胭脂楼后花园的风景,也能赏到临街的风景。

飞雁收拾妥当,换了一身赶紧的衣服,守在了暗中。

轻歌见谢芳华进了来福楼,嘿嘿一乐,也不必寸步不离地守在暗中了。身影一闪,直接去了胭脂楼的后院歇着了。

主子突然到来,让她们都措手不及。于是都打起十二分的小心谨慎。

春花、秋月见几人都进了房,对看一眼,互相对着吐了吐舌头。

几人齐齐点头,都各自进了房间。

“本来就是他的来福楼不对,竟然三更半夜有毒蝎子。小小年纪,可真是记仇。”宋方也摆摆手,“走了,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昨夜一夜没睡,如今累死了,我们进去大睡一觉。”

“天下姓玉的也不只是那一家。行啦,别想了。”程铭摆摆手,“甭管是谁家的人,只需要知道,以后他是秦铮兄的表弟,我们少得罪就行了。免得吃不了兜着走。”

“你说是北齐的玉家人?”秦倾睁大了眼睛。

“也是!”程铭想了想点头,“不过这个玉姓可不是一般的姓氏啊。”

“王家的女儿嫁出去了之后,是个外姓,也是表弟了。”王芜道。

“原来是王家的人啊!还真是被我们给忘了。”程铭唏嘘一声,对秦倾道,“昨日为了你中毒蝎子,我没鼻子没脸地将他数落了一阵,从今以后,这是结仇了。太后的母族,是贵姓啊。”话落,他“咦”了一声,“既然是王家人,怎么他姓玉?”

秦倾一怔,恍然大悟。

玉灼看了秦倾一眼,忽然一笑,“八皇子难道忘了还有个王家吗?”。话落,他拿开秦倾的手,进了屋,房门被他从里面“砰”地一声关上了。

秦倾上前一步,一把拦住了他的手,看着玉灼道,“我也奇怪,你怎么管秦铮哥哥叫表哥。我是他堂弟。也未曾听说过除了清河崔氏外,他还有别的表弟。”

宋方一噎。

“为什么要告诉你们?”玉灼丢下一句话,扭头推开了距离烟雨阁最近的一个房间。

宋方顿时笑了,“的确是我们孤陋寡闻,小兄弟,你说你叫玉灼,是秦铮兄的表哥。你爹是谁?你娘是谁?与秦铮兄怎么是表兄弟了?”

程铭一噎。

“那是你孤陋寡闻!”玉灼这回也不买程铭的账了,出了来福楼,他便不再是来福楼里的人,自然不需要对谁卑躬屈膝曲意逢迎,这是他爹娘昨日告诉他的。只需要他听表哥的话就行。当然,也可以听表哥媳妇儿的话。

程铭睁大眼睛,“我怎么没听说过除了清河崔氏的人外,他还有表弟?”

玉灼看了程铭一眼,慢慢道,“秦铮。”

程铭看着玉灼,一改昨日因为毒蝎子对他发怒的模样,和气地道,“小兄弟,你说谁是你表哥?”

几人相对着苦笑了一番,谁也没想到谢芳华竟然带着他们住在了这青楼里。不过相比这件事儿,他们更是惊讶好奇玉灼的身份。刚才从来福楼出来的时候见这个小童一直乖巧地跟在最后面,几人没怎么注意他,如今听他说表哥,一时好奇不已。

程铭等人对看一眼,虽然他们身为京城富家子弟,见惯了风月之事。但是家中训教甚是严苛,在府中给安排通房无碍,但是极其严厉警告不准公子哥贪恋烟花红粉糟蹋了身子。所以,他们寻常去青楼画舫里,也无非是听听小曲而已。自然是不寻妓女陪夜的。

月娘顿时笑了,“原来你还有这样富贵的表哥,福气呀。”话落,她对站在一旁的程铭几人抛了个媚眼,袅袅地走了下去。

玉灼伸手指了指烟雨阁。

“你表哥?”月娘讶异。

玉灼拿开她的手,对她道,“我是跟着我表哥来的。”

“呦,玉灼小公子,你怎么也来了我这里给我捧场了?”月娘将手搭在玉灼的肩上。

玉灼看着月娘,他在平阳城待了多年,对于胭脂楼的老板自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宋方、郑译、王芜、秦倾都齐齐点了点头。

程铭咳嗽了一声,摇摇头,“多谢妈妈了,不必,我们只是来小住几日。”

“这两个人是在这一层侍候的婢女。叫春花和秋月。几位公子有事情,只管喊她们。”月娘指了指一旁两名清秀的女子,见几人点头,她又凑近一步,悄声道,“若是几位公子想要点姑娘作陪的话,也只管吩咐就是。”

程铭等人点点头。各自选择了房间。

月娘回过神来,对程铭等人道,“几位公子,这其余的房间都可以住。你们自选吧!”

烟雨楼的房门在进去后便关上了,将一行人隔绝在了门外。

程铭、宋方等人对看一眼,还没大婚便同房而住,这事儿搁别人总会顾忌做不出来,但是搁秦铮身上,便没什么意外了。他向来不羁世俗,视规矩礼教于无物。

月娘嘴巴张了张,有些不敢置信。

“我与她一个房间,其余人你随便安置。”秦铮话落,拉着谢芳华进了烟雨阁。

“至于这几位公子,便依次住在这里其他客房吧!”月娘看向秦铮等人。

谢芳华点点头。

“烟雨阁风景最是好,这位姑娘就住烟雨阁如何?”月娘指了指最里面一个房间。

秦铮打量了一眼来福楼,看着婀娜多姿走在前面引路的月娘,眸光微闪,笑着点头,“嗯,听你的的确是对了。这里看着就是极舒服的。”

谢芳华甚是满意,回头对秦铮道,“你看,我说来这里住对了吧?你看看,岂不是比来福楼看着舒服多了?想必住着也是舒服的。”

的确如月娘所说,胭脂楼的三楼向来不对外接客,十分干净,且比大厅更为富丽雅致。

一行人上了胭脂楼的三楼。

第七十七章问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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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这样下去,谢芳华自然拿不住他,她本来也不在乎以少胜多,只在乎结果。于是瞅准空隙,忽然轻喝了一声,“来人!”

从对打看来,谢芳华知道两日前那一夜硬拼之下,他定然也受伤了。如今并未缓过劲来。

谢芳华在无名山学的都是杀人的招数,自从被秦铮困在身边,才渐渐地教了她柔和防御的招数。所以,如今使出来,总不比在无名山时,只攻不守。这样一来,与她有着相当武功的人来说,便受到些掣肘。

不多时,二人便过了十数招。

这一处顿时花影纷飞,枝叶乱颤。雨从半空中落下,被打成了细碎的雨花。

转眼间,二人便打在了一处。

初迟从袖中甩出金锁鞭,接过谢芳华的天之锦。

“要不然试试?”谢芳华看着他,忽然对着他出手,手中的天之锦再度甩了出去。

初迟看着她,“就怕你拿不住我。”

“自然是要谢我的。若我早点儿下手,你未必救得下他。”谢芳华见此人不像是一般寻常的隐卫和护卫,周身没有隐卫的气息。他与秦钰,由此分析,应该不是从属关系。她想起七星,忽然眯起眼睛,“若是我今日拿住了你,四皇子是不是现在就会将七星乖乖地送来交换?”

初迟见她提起秦钰的伤,脸色蓦地一沉,冷冷道,“这还要谢你手下留情。”

谢芳华淡淡道,“难得你能认出我。”话落,她扬眉,“四皇子的伤看起来不太严重。”

初迟过了好半响,一双眸子才回归平静,对她蹙眉,“你是忠勇侯府的小姐?”

谢芳华第一次从一个人的眼睛中能看到这么多情绪,而这么多情绪里,她却只能参透一两种。她看着他,细细挑眉。

初迟此时也认出了谢芳华,眸光闪过一丝惊艳,须臾,又涌上了一丝惊疑,片刻后,那双眸子又微微睁大,一瞬间又闪过了别的情绪,而且不是一种。

这个人正是两日前救了秦钰,迎着她的天之锦硬接了她一招,使得她受了些伤的那个黑衣人。虽然当夜他蒙面,而今日他未蒙面。但这一双眸子她不会认错,一眼就认出了他。

她忽然眯了眯眼睛,慢慢地撤回手中的天之锦,对他讶异地挑眉,“是你?”

谢芳华看到了一张隽秀出尘的容貌,那一双眸子,微微泛着蓝色的光。

没有被拦截的恼怒和被打落的尴尬,只平静地看着谢芳华。

不过这人虽然跌落墙头,但依然能掌控身法,脚步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贴着墙根回头。

谢芳华手比大脑快一步地将手中的天之锦甩了出去,转眼间便打在了那人的脚裸处。那人身影一顿,气劲顿时一泄,本来要跳墙外出,却堪堪从墙头栽落了下来。

转过了两道廊桥,花影缝隙中一个身影忽然攸地窜过,极其快速。

谢芳华拿着伞,漫步向后院走去,顶着细雨,她走得并不快。

秋月吐了吐舌头,将伞递给她,自己小跑着回了胭脂楼。

“不用!我又丢不了。”谢芳华笑笑。

“我先将您送去后院,再去喊月娘吧!”秋月道。

谢芳华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青兰,细雨蒙蒙,她摇摇头,“你去将月娘叫去后院,我与她有事情相谈。”

“主子,您回房间吗?”。秋月轻声问谢芳华。

就冲这一点,她对李沐清也是刮目相看。

谢芳华出了清幽苑,回头看了一眼,李沐清能将庶妹庶弟从他娘的手下偷梁换柱出来护到这里,一护便是五年,也算是有情有意了。高门大院里向来嫡庶之分严重。不同室操戈互相残杀已经不错了。又有几人会如此护着同室血脉?

言宸?他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一个人!

李沐清想着他提到言宸时,谢芳华脸上情绪虽然一闪而过,他还是看了个清楚。这个人必定对她极其重要。所以,毫不客气地推拒了。能让她心中觉得极其重要的人,一定不简单。

“是!”那人应声,退了下去。

李沐清对他道,“去查查言宸这个人。”

一人瞬间出现,“公子!”

李沐清见绿意回房,放下手,轻轻打个响指。

绿意看着李沐清,见他脸色不大好,有些疲惫,她点点头,转身慢慢地回了屋。

“紫儿早晚有一日我会将他带走的。他与你不同,毕竟是右相府的公子。不能一直藏在脂粉之地。”李沐清揉揉眉心,对绿意摆摆手。

绿意抿着唇点点头。

李沐清看着她,慢慢地叹了口气,“既然已经有两个人说那个人是你不能肖想的人,那便是你不能肖想的人了。为了一个无望之果,而累了自己一生。是为不值。你年岁不小了,何必蹉跎年华?你总归是右相府的女儿,是我的妹妹。就算嫁人,我也会给你寻一个好人家。不至于让你低嫁被人欺负。”话落,他道,“我再给你一年的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若是一年后你还执意如此。那么我也不强求你。就由得你了。以后我也不会再管你了。”

绿意慢慢地抬起头,眼圈红了,“哥哥,若一个女人对一个男子动了心。却再不能从心中剔除了。我心里已经属意他,若是不能嫁给他。我此生便不想再嫁给别人了。就在这胭脂楼孤老也罢。”

李沐清眯了眯眼睛,“我问你可否愿意离开这里去嫁人,问你是否有意中人,你只与我说了一个名字,却为何不与说这句话?”

绿意脸色白了白,垂下头,好半响,才低声道,“月娘对我说,让我死了这份心,那个人不是我能肖想的。”

虽然这声音温和,却透着一股不容隐瞒和质疑的味道。

李沐清温和地看着她,“绿意,我是哥哥。有什么话,你与我但说无妨。”

绿意闻言面色一变。

李沐清指了指座位,绿意落座,他看着她,温声道,“绿意,你说你中意的那个男子叫做言宸。你当时从胭脂楼老鸨口中打听出他来时,胭脂楼老鸨可与你说过什么话?你从实与我说来。”

不多时,绿意从里屋走了出来,站在李沐清身边,对他喊了一声,“哥哥。”

小男孩点点头,乖巧地进了屋。

李沐清低头细想片刻,叹了口气,对他道,“你去把姐姐喊来,哥哥与姐姐说几句话。外面下着雨,你就不要出来了。否则又要生病了。”

小男孩摇摇头,“不知道,我问姐姐,姐姐从来不说。”

李沐清面色微动,低声问,“她为什么哭?你可知道?”

“可是绿意姐姐好像不开心。”小男孩咬着唇瓣,向里面看了一眼,悄声道,“我有好几次都看到绿意姐姐在哭呢。”

“开心就好!”李沐清撤回手。

小男孩被转移了注意力,对他道,“开心啊。”

李沐清不觉地露出微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她是……”想说什么,又住了口,对他问,“紫儿,你在这里住得开不开心?”

“哥哥,那个姐姐是谁?她长得好美,比绿意姐姐长得还美。”小男孩天真地问。

李沐清转头看向小男孩。

一个小身影见生人走了,从屋中跑了出来,到了李沐清的身边,拉着他衣角,小心翼翼地喊,“哥哥!”

谢芳华的身影离开许久后,李沐清方才收回视线。

李沐清坐在抱厦里的桌案旁,看着谢芳华一步步远处,细雨朦胧中,那纤弱的身影脊背笔直。有这样的一个女子,她看着如娇花,实则却如松竹,不畏严寒。

不多时,二人的身影出了清幽苑。

秋月见谢芳华要离开,立即打着伞走过来,将她罩在了伞下。

谢芳华看着李沐清,忽然笑了,“李公子不必备厚礼相谢了。令妹和令弟想继续在这里住着就住着。凭今日你这些话,也值得一份谢礼了。”话落,她站起身,出了抱厦。

“秦倾受伤,瞒不住皇上。这里距离京城也就三百里地。除了平阳县守,也是有许多皇上的人。”李沐清品了一口茶,“谢氏长房之事悬而未果,如今又出现了八皇子被毒蝎子咬伤之事。这倒像是兵法谋略上的逐一击破。你传信给子归兄,让他多加小心吧!”

谢芳华看着李沐清,“八皇子受伤的消息并没有外传,平阳县守却耳目聪明地知道了,上报给了皇上。难怪得皇上器重。在平阳城待了这么多年。”

那么谢氏也就更不能倒了!

可是忠勇侯府不能倒!

谢芳华想起轻歌拿到的那块谢氏隐卫的令牌,心头一阵烦闷。谢氏旁支子孙若是都窝囊也便好了。偏偏一个个都不窝囊,不但不窝囊,反而都如豺狼虎豹。也难怪皇上非要除谢氏了。

刚被御林军封锁了一个谢氏长房,不知道这回又会揪出谁。

谢芳华轻轻吸了一口气,谢氏如今就是罩在一张网中。细细密密,逃脱不得。

到时候,便不是死了一个怪人和他养的毒蝎子害八皇子这么简单的事儿了。

谢芳华脸色寒了寒,单单一个怪人,是不值得查。但毒蝎子伤了八皇子,平阳县守奏禀给皇上,那么唯一的线索是“谢”字。那么皇上下旨,平阳县守便有权利查谢氏了。更甚至,也许京中会下来巡抚御史,立案彻查此事。拔出萝卜带出泥。谢氏这么多年,若大的根系,多多少少总能查出些东西来。

“谢氏的确不是他说查就能查的,但是,若是他请旨揍禀给皇上呢!毕竟那毒蝎子伤的人是八皇子。”李沐清叹了口气,“没想到来到平阳城,发现京城的浑水已经搅到了这里。实在深得可以。”

“凭一个死人挣扎写的谢字,就要查谢氏,平阳县守这根据立不住脚吧?再说,谢氏不是他说查就能查的。”谢芳华道。

李沐清点点头。

“也就是说要查谢氏了?”谢芳华问。

“如今那人已经被平阳县守命衙门的仵作去验尸了。这人明显是他杀。且那个”谢“字太过清晰。所以,平阳县守已经在衙门里立案,准备彻查此事。”李沐清看着谢芳华道,“从这个谢字上查。”

谢芳华听王倾媚说过那个怪人,只说追查去的话,怕是也无果,原来毒蝎子真是出在那药圃。看来是有人驱动了那怪人,而事后卸磨杀驴了。不过那人死前竟挣扎着写了个“谢”字吗?她看着李沐清,“哦?”了一声。

李沐清眸光微动,“昨日有人将平阳城的白莲草都买尽了。我让人跟踪了买白莲草的那人,我的人却给跟丢了。”顿了顿,他道,“不过却也不是没有收获,那就是城外三十里地外毒药圃的怪人在当日被人杀了,他躺着的血泊里挣扎着写了个谢字。”

谢芳华不答他的话,漫不经心地问,“我从踏入平阳城,便遭遇了刺杀,更甚至还有人暗中驱动毒蝎子暗中迫害。你可知道谁动的手?”

李沐清莞尔一笑,“刚刚我提到秦钰来了平阳城,你的神色并没有奇怪,我猜你是见过他了。”顿了顿,他道,“并不是我消息灵透,而是有很多事情,都赶巧碰上了而已。有人给我递来消息,说四皇子受伤了。让我多在平阳城逗留些日子。我想,能伤他的人不多。应该是你吧?”

谢芳华看了李沐清一眼,“我很好奇,李公子身坐隆中,消息却灵透,都从哪里得来的?”

“你见过秦钰了?”李沐清转了话题,说的是肯定之语。

谢芳华端着滚热的红枣姜糖水,慢慢地放在嘴边喝着。

秋月端来一壶红枣姜糖水,放在谢芳华面前,又给她满了一杯,之后退去了她身后。

“那好,我知道了!”李沐清向正屋看了一眼,帘幕下的那女子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听见,而是已经离开了窗前。

谢芳华颔首,“可以这样说!”

李沐清闻言看着谢芳华,“也就是说,我见不见那人,绿意都没机会?”

谢芳华失笑,面色却清淡,“倒不是身份,只是那人……”顿了顿,她道,“别说月娘,就是我,也不能给他做主。关于女人,甚至婚配一事,他不喜别人插手。”

“我倒未曾听绿意有此一说。”李沐清微微讶然,“难道是关于绿意的身份?才让你觉得不配那人?”

“既然是从月娘处打探来的,那么月娘可曾告诉她,这个人不是谁都能肖想的?”谢芳华挑眉,向正屋看了一眼,见那间屋子帘幕晃动,那女子隐隐约约站在窗前。

李沐清点头,“我察觉绿意为了他茶饭不思,特意询问了。她说她从月娘处打探来的,那个人叫言宸。”

谢芳华一怔,眸光缩了一下,一闪而逝,快得令人看不清,她蹙眉,“李公子确定是这个名字?”

李沐清点点头,说道,“据说他叫言宸。”

谢芳华失笑,“胭脂楼如何营生,楼里的姑娘从不从良,这些可都不是我管的事情。我若是出面,未免有夺了月娘的权责之嫌。不过李公子若是备厚礼与我,我到可以试试从中帮衬一把周旋。”顿了顿,她随意地道,“不过也要看绿意姑娘垂青的是什么人?”

“绿意有个意中人,她自己不好做媒自嫁。我身为她的兄长,自然当任不让地主婚她的姻缘之事。”李沐清看着谢芳华,“不过我不曾见过那人,如今也不知道如何找到那人。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衬此事?”

“什么事儿?”谢芳华看着他。

李沐清微笑道,“绿意毕竟是女儿家,总不能一直委身青楼,终老一身。”顿了顿,他道,“既然你是这里的主子,怕是有一件事情,我还真是要麻烦你了。”顿了顿,他温和地浅笑,“关于谢礼,自然不会薄了。”

谢芳华知道李沐清聪明,他不点破她听音的身份,而且有着法佛寺夺经书,清河崔氏救崔意芝的交情,在他面前,她倒也没那么多避讳。点点头,“以前我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如今你还继续让他们待在这里的话,以后的确是该谢我。”

李沐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只是我没想到,胭脂楼的主子竟然是忠勇侯府的小姐。有些意外,到也不是太意外。这些年借你的地方庇护我的弟弟和妹妹,如今理应感谢你。”

“你倒是会算计!”谢芳华笑了笑。

李沐清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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