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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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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女人碰他身子,尤其是听音姑娘那时候不得他喜欢,穿衣似乎就是她被我买回来的时候用了一次,后来小凤祥就不用她了,都是自己穿。再后来她就被您要到身边了。”
“更衣也是笨手笨脚的,穿不好。”小凤祥气道。
“谁问你洗脸了?铮二公子问你的是更衣!”钱班主若不是跪着,就要急得跳脚了。
小凤祥也看到了听音,这个婢女不得不说自从到了铮二公子身边变化极大,尤其是那张容颜,那衣着穿戴,珠翠首饰,让他几乎都认不出了,但还是那副沉静波澜不惊的样子,想起她用冷水激了他的脸,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顿时脱口道,“她笨手笨脚的,让她给我洗个脸,她都洗不好,凉水冰死人。”
“小凤祥,你快说啊,具体的,听音怎么给你更的衣?”钱班主毕竟年纪大了,吃的盐比走的路多,见过的达官显贵也多,虽然恐慌,但是定力还有,总觉得今日的事情蹊跷。早先他还以为是那个被铮二公子赐名的哑女听音得罪了峥二公子被他如何了,如今见她完好地站在铮二公子身边,料想不是大事儿,但小凤祥若是说不好,也就是大事儿了。
秦铮扭头瞅了谢芳华一眼,扫了一眼被她搬走的仙客来,没说话。
谢芳华在屋里狠狠地瞪了秦铮一眼,从菱花镜前站起身,慢慢地踱步走到窗前,小凤祥可怜的模样和钱班主着急恐慌的模样出现在她眼前,她收回视线,从秦铮手里将那盆仙客来解救出来,生怕他一怒之下砸了仙客来,英亲王妃就算不找她算账,也会跑过来耳提面命絮絮叨叨说教一番。
窗棂被他手震得嗡嗡作响。
“爷问你怎么更的衣?你连这个也不会说吗?就是具体的!”秦铮恼怒地一拍窗棂。
小凤祥感受到了秦铮的低气压,吓得整个身子的所有骨节都软了,舌头也打结,“就是……就是更衣……”
“怎么更的衣?”秦铮危险地看着他。
小凤祥胆寒心颤地道,“是……是更衣……”
“更衣?”秦铮眯起眼睛。
小凤祥连忙道,“就是洗脸、梳头、更衣……”
“婢女该做的事情多了?爷问你到底都做了什么?”秦铮挑眉。
小凤祥闻言立即哆嗦着白着脸点头,“班主说得对,她就是做了一个婢女该做的事儿。”
“小凤祥,你倒是快说啊,你哆嗦什么?铮二公子只是问你听音当时如何侍候你的?有那么难说吗?不就是做了一个婢女该做的事儿吗?”。钱班主急了,他生怕小凤祥这副样子惹怒秦铮,铮二公子可不是京城贵裔府邸那些夫人们对小凤祥怜香惜玉,他阴晴不定,万一做得不好,惹他不高兴,不痛快,他真能砍了他的脑袋当球踢,也更能扒了他的这张人皮。可是他培养了小凤祥这么多年,怎么能真让他毁在秦铮手里?
“说!”秦铮声音微微冷冽。
小凤祥一哆嗦,立即垂下头,想起秦铮的吩咐,又立马抬起头来,努力回想听音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总是骂她,想到此,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哆嗦得说不出话来。
“若不是据实以告,别忘了爷刚才说的话。”秦铮警告地看着他。
小凤祥一愣。
“听音没到我身边来的时候,以前是如何侍候你的?”秦铮伸手揪住窗边仙客来的枝叶,漫不经心地问。
小凤祥立即抬起头,被京城贵裔府邸夫人们喜欢的小脸白得如霜纸一般,胆寒地看着秦铮,脑中快速地转着听音怎么了让二公子找上他了。
“我的婢女听音……”秦铮看着他,话语说了一半,改口道,“你抬起头来说。”
轻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小凤祥浑身都寒起来,他不敢抬头,连连点头,“二……二公子……您问,小人一定……据实以告。”
秦铮看了二人半响,目光清清淡淡地飘在小凤祥的头顶上,“小凤祥,爷问你一个问题,你仔细地认真地小心地诚实地给爷回答出来,回答得好了,爷就放过你,回答得不好了,爷就扒了你的皮。”
钱班主感觉到秦铮的目光,不敢再说话,搅破脑汁地想着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铮二公子。从钱家班子来到京城后,从英亲王府转到忠勇侯府,再没到别处去,戏也没唱多了,只不过唱了几场。今年的钱家班子是最闲的,但是过的生计却是最好的住处和吃喝,也未惹过闲事儿。
小凤祥抬起头看了一眼,瞬间又吓得垂下了头,身子不停地轻颤起来。
秦铮扔了木梳,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到窗前,看着跪在门口的二人。
钱班主颤微地来到近前,一把拽起小凤祥,让他跪在地上,他同时也跪在了地方,对里面紧张惶恐地道,“二……二公子,不知您找小凤祥来……”
小凤祥没了支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比美人还我见犹怜地娇弱三分。
“二公子,小凤祥给您带来了!”林七来到门口,松开小凤祥,对里面恭敬地道。
一头青丝被绾成云髻的时候,林七也拖着小凤祥和钱家班子须发花白的钱班主进了落梅居。林七脚步极快,小凤祥被他拖得气喘吁吁,钱班主跟着跑,老迈的身躯颤颤巍巍。二人都脸色极白,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的。
秦铮见她不再说话,继续给他梳头,神色自若。
谢芳华忍不住翻了翻眼皮。
秦铮住了手,嗤笑一声,板正她脑袋道,“爷从来就不信这个邪!从我出生起,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后悔这个词。若是说后悔,那么只说我根本就不该治了你的哑巴症,让你会说话了之后来气我。以前那个乖巧的人儿不见了,得想办法找回来。”
谢芳华失语,片刻后,抿着唇道,“喜欢几百年前就被我丢了,爷您尊贵,还是小心莫要引火烧了自己,到时候有您后悔的。”
“爷喜欢你想亲近你难道还是错了不成?”秦铮认真地看着她挑眉。
谢芳华又被激起怒意,“到底是谁惹谁?”
秦铮弯了弯嘴角,“你看我一个眼神过去,那几只鸟都怕得飞走了,你最好别惹我。”
谢芳华偏过头去,只看到几株梅树顶梢的梅枝轻颤,她暗暗地骂了一声,这样的恶人不止是人怕,畜生也是怕的。
只是一眼,外面的生灵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忽地抖着翅膀飞走了。
“外面这几只小东西既然喜欢看,你说我是不是该将它们抓进来,日日看着?”秦铮忽然往窗外瞥了一眼。
落梅居内外分外安静,有几只鸟落在梅花枝头,歪着头顺着浣纱格子窗向内打量,似乎对屋子里二人的情形分外好奇。
秦铮拿起木梳,轻巧地挽着柔顺的青丝给她梳头。
谢芳华懒洋洋地靠着椅子坐着,她这些年的脾气忍性本来就被磨平,一旦泄去那股劲,理智回笼,便不会再无用地闹腾。
片刻后,秦铮洗罢,用娟帕给她擦干净脸,伸手拉着她来到菱花镜前,将她按着坐下。
谢芳华心中的恼怒和早先沉郁的所有情绪渐渐地被他轻柔的动作抚平消散。她从心底升起无奈,回忠勇侯府,他追去忠勇侯府,日日出现在她眼前,来英亲王府,却是还要防备他随时的突发状况。这个恶人,他最会的就是将人折磨疯的本事。
秦铮的手仔细地撩着水擦过她的额头、眉目、脸颊、下巴,虽然是板着脸,但是动作却轻柔。做这样的活,丝毫没觉得不妥和低人一等。
谢芳华直挺挺地站在水盆边,一动不动地任他伺候。
“娇气!”秦铮住了手,转头从铁壶里倒热水,将凉水溶得温了,又给她洗脸。
“水凉死了!”谢芳华撇开脸。
“那就我伺候你!”秦铮也不恼,从善如流地拽着她来到水盆边,伸手塞入了清水盆里,掬了一捧水给她往脸上泼。
账是这么算的吗?谢芳华怒极而笑,“再想我伺候你,你做梦吧!”
秦铮瞬间躲开,轻易地抓住了她的手,对她似笑非笑地道,“你身体如今还剩下多好武功自己比谁都清楚,你确定你打得过我?爷被你踹了好几脚,并不曾躲开,你是不是也该够本了?就算我亲了你,可是你同时也亲了我,并没吃亏!”
谢芳华劈手打了他一掌。
秦铮冷哼一声,一把将谢芳华从床上拽下地,对她恶声恶气地道,“伺候爷梳洗更衣!”
谢芳华一噎。
“你不是说男人都是一样的吗?”。秦铮将刚刚的话还给谢芳华。
谢芳华瞟了秦铮一眼,“和一个戏子较真,您可真是本事。”
秦铮慢慢地转过身,对谢芳华一本正经地道,“若是让爷知道你真伺候过他脱衣服,爷就扒了他的皮!”
林七连忙应声,不敢耽误,蹬蹬蹬跑出了落梅居,不多时,便走得没了影。
“赶紧去!回来再做!”秦铮道。
林七本来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没想到是吩咐他做什么,心底一松,“那早膳……”
秦铮冷哼一声,沉着脸吩咐,“你去英亲王府一趟,将小凤祥给爷带来。”
这样的一声怒喝,在清晨里分外清晰,在厨房做早膳的林七惊得差点儿甩了手中的盘子,本来还洋洋得意昨日晚膳过了关,没想到早上就得了秦铮的急急如律令,他连忙放下盘子,蹭蹭地跑出了小厨房,眨眼就来到了屋门口,小心翼翼地对里面道,“二公子,小的有哪里做错了?您只管说,千万别动怒,小的立马改。”
秦铮见她笑容可掬的模样,心口被一股气憋住,伸手一把拽住了她的手,似乎要做什么,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放开了她的手,对外面喝道,“林七!你给爷滚出来!”
谢芳华眼皮动了动,笑容可掬地道,“爷,容我提醒您,我来您身边之前是小凤祥的贴身婢女,侍候他穿戴梳洗,您说我看过没有?”
秦铮危险地眯起眼睛,声音有些冷峭,“你见过小凤祥脱衣服?”
“同样是人,而且同样是男人,怎么就不能比了?”谢芳华无惧地看着他。
秦铮攸地转过身,死死地瞪着她,“你敢拿那个小凤祥和爷比?”
谢芳华豁出去了,被他那日到今日连番两次欺负,心中早就憋了气,笑吟吟地道,“不后悔,即便长针眼,我也不怕。只是不知道您有没有看头,比那个南阳的名角小凤祥身段如何?”
秦铮忽然背转过身子,耳根子泛起红晕,有些恼羞地低叱,“我若是真脱了,你可别后悔!从来没人能威胁得住爷,你是第一个。”
“脱啊!”谢芳华扳回一局,含笑看着他。
秦铮没料到她竟然如此回话,一时愕然失语。
谢芳华一口气憋在心口,忽然被他给气笑了,对他怒笑道,“那您就扒光了吧!我刚刚还真没看见。反正这里面就我们两个人,我觉得可行。”
秦铮眨眨眼睛,“我自然是人,还是个男人,你刚才不都验证了吗?难道非要爷扒光了衣服再给你验证一番?”话落,他考虑地道,“其实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也不是不行。”
谢芳华挥手打掉他的手,羞怒地道,“秦铮,你还是不是人?”
秦铮转回身,看了帷幔内一眼,隔着重重帷幔,里面的女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眸光缩了缩,随手挑开了帷幔,伸手勾起了她一缕青丝,对她低柔地道,“你在想什么?害羞?”
“是!”那人应声,见秦铮再无吩咐,退了下去。
秦铮忽然笑了一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是皇上,他召见的话咱们自然是得排队等着了。”话落,他摆摆手,“派人去宫门口守着,只要得皇叔召见完出来,就给爷请进府来。”
“是!”那人颔首。
秦铮眯了眯眼睛,“皇叔要召见第六艘画舫的人?”
窗外人似乎也发现了自然破坏里屋里人什么事儿,在秦铮话落后沉默了一下,才恭敬地回道,“公子,您吩咐属下去请第六艘画舫来府,可是晚了,皇上早上先一步下了旨意,那些人今日清早已经去宫门口候着了。”
秦铮慢慢地转过身,无事儿人一般地对窗外问,“什么事儿?”
谢芳华一声不吭,低下头不看他。
“不踢了?”秦铮隔着帷幔看着她挑眉。
谢芳华狠狠地挖了他一眼,又狠狠地将那一脚踹了下去,然后挥手落下了被他刚刚撩开的帷幔,将他挡在了帷幔外。
“继续踢,不用理他。”秦铮对谢芳华道。
谢芳华脚攸地顿住。
当第四脚要踹下去时,外面忽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公子!”
秦铮依然没躲,静静地站在那里。
谢芳华踢完他一脚,见他没躲,尤不解恨,又对着他踢出第二脚、第三脚。
秦铮没跺,着着实实地挨了谢芳华一脚,他的腿被她踢的力道颤了颤。
谢芳华本来浑身被凉汗湿透,如今一切感官心思回笼,躺在锦绣被褥上听到他的话,冷却的心里猛地传出火苗,腾地就燃着了她,她恼怒地坐起身,对着秦铮踢出一脚。
秦铮没有伸手,看着她倒在了床榻上,锦绣被褥被她软软的身子砸出了一个浅浅的软坑。他眸光凝了凝,偏开头,撇嘴道,“就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幸好是落在爷的手里,换做任何一个人,你这样的木头疙瘩,也没有谁像我一样想将你抱在怀里疼爱。”
谢芳华没有他的支撑身子一软,向床榻上倒去。
他看了她片刻,缓缓地松开了她的身子,声音低哑地嗤笑,“你还能不能再没有出息一点儿?不就是亲你一下吗?你至于要把自己溺死在水里?”
就像她就在他的怀里,可是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沟沟壑壑。
怀里的女子纤细羸弱,他手揽住她的纤腰攥住的感觉处处都显示着柔弱无骨,不禁风雨,清秀的脸分外苍白清透,额角有细微的汗水,她似乎从湖里被他捞出来一般,连锦绣绸缎都浸透,虽然看着她分外曼妙,这样更让他想做些什么,但是有什么东西攥住了他的心,让他不能再进一步。
秦铮很快就发现了谢芳华的状态,他忽然停住深吻,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冷,僵硬的身子轻颤起来。
不多时,后背便湿透。
忽然跳动的心被恐慌围剿攸地冷却,身子由内而外地升起凉薄的汗。
她看着秦铮清俊的脸,沉迷和浓雾一般地盯着她深吻的神色,忽然从心底深处生出一丝恐慌。那种恐慌无限扩大蔓延,直到将她整颗心填满笼罩。
她想推开他,却发现全身每一处都僵硬如磐石,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她不想让心跳动,可是心口那里偏偏跳个不停。
从来没有这样的一刻,让谢芳华觉得自己不受自己的掌控。
谢芳华的心一瞬间似乎从胸腔里跳出,咚咚咚地响个不停,眼睛光线凝聚的地方是一张清俊至极的脸,他长长的睫毛颤动,唇舌有些笨拙,但是气息却浓烈,让她的头分外眩晕,身子僵硬,似乎有什么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所有感官,让她忽然连呼吸也不能了。
秦铮不看她,闭上眼睛,加深这个吻,唇齿碰触,深深地纠缠她的唇舌。
谢芳华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淬不及防,睁大眼睛看着秦铮。
第九十七章风情
作者有话:纨绔当时写到那句话时,我有一种幸福和伤感。今日再重新翻开,亦是这种感觉。秦铮当然不同于夜轻染!么哒!
朽木透骨,LV2,举人:“刚刚看到评论区有人说铮二像夜轻染,我并不觉得。因为夜轻染少了点霸气,多了点作为皇帝的担当(就是皇帝的重担压在他身上的那种桎梏……)至于铮二更加自由洒脱,缺点……以后会出来的—_—||所以他们是两种不同类型的美男子,有不同的人生!”
今日上墙两位:wingakiko,LV3,童生:与其说铮二像云锦,不如说他像以前的夜轻染,感觉应了南凌睿对浅月说的那句:“也许如今你在为他悲伤,奈何桥上他却回首笑你,洒脱地喝了孟婆汤,来世他不做夜轻染,换了一副皮囊,如花美眷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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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在他们身后,一株簇簇花枝上有一根光秃秃的秃枝,地面上有一片被鞋底碾碎的梅花瓣。
谢芳华清楚地听到他嘟囔的是什么话,脸羞愤地红了红,脚尖用力地碾了碾地面,抱着酒坛抬步跟上了他。
秦铮接过塞到他手里的花篮,伸手恶劣地够了一根花枝,猛地一抖,整条梅枝上的所有梅花都被他抖到了花篮里,他掂了掂花篮,嘟囔了一句“不懂风情”,抬步向落梅居外走去。
谢芳华翻了个白眼,将花篮塞给他,“我拿着酒,你既然这么愿意摘梅花,自己摘!”
“还不是因为你!”秦铮扭开脸,哼了一声,“你是爷的人,爷靠近你躲什么?”
谢芳华伸手夺过他手中的酒坛,十斤的酒坛在手掌心轻飘飘地立着,不停他的话,将他推后了两步,嘲笑地看着他道,“爷还懂得败家两个字?曾经是谁让听言扔了一坛上好的酒?”
“别动,这一坛酒万金,万一摔了就败家了。”秦铮道。
“你这样就是打扰到我了。”谢芳华有些微恼怒,伸手推他。
秦铮看着她纤细的身子有些许不自然和紧绷,他嘴角勾了勾,绽开一抹笑,声音蓦然压低,几乎凑近她耳边问,“我怎么就打扰到你了?你的手不是能够得着梅枝吗?”。
谢芳华哼了一声,还用说吗?他自然是打扰到她了。
“我打扰到你了?”秦铮低头问。
谢芳华没好气地道,“你这样我怎么摘?”
秦铮伸手将她的脑袋板正,若大的酒坛搁在了她的肩上,催促道,“看什么?快点儿摘!”
谢芳华脑中忽然想起曾经一模一样的某个场景,偏回头去看他。
比她高出一头半的俊挺身子如青竹玉树,清冽的气息瞬间将她周身环绕。
秦铮拿着一大坛足足装了十斤的酒从酒窖里走出来,又进屋拿了棋盘,之后走到谢芳华身边,站在她身后,伸手去够梅枝。
不多时,谢芳华从屋中拿了一个小花篮出来,站在一株梅树前轻轻摘鲜嫩的梅花。
秦铮去了落梅居的酒窖。
谢芳华撇撇嘴,打掉他的手,转身回屋去拿花篮。
秦铮笑了一声,看着她浑身暖融融的模样,眉眼弯了弯,“这话是爷什么时候说的?怎么就被你记住了?你若是以后都如这句话一般将我的所有话都仔细地记着才是道理。”
“温酒煮梅,你不是觉得暴殄天物吗?”。谢芳华斜眼瞅他。
“难道你等着皇叔来了将你抓个正着,你可不要小看他的眼睛,毒着呢!”秦铮拖了她就走,走了两步,忽然道,“我们就这样去了干坐着也没意思,你采些梅花,我去拿酒和棋盘,我们一边喝酒一边下棋。”
谢芳华懒洋洋地道,“不怎么想动!”
“东北角的佛堂后有一座梨花轩,鲜有人去。走,我们去梨花轩。”秦铮道。
谢芳华看着他,皇帝来了落梅居让他扑个空吗?这个王府就这么大,躲哪里去?难道躲出去?到也不是不行。
秦铮冷冷地哼一声,“君子?你才见他几面?就知道他是君子了?”话落,他站起身,粗鲁地拽起谢芳华,恶声恶气地道,“走,爷给你找个地方躲着去!”
谢芳华嗤笑,“李公子至少是君子!”
“放你出府做什么?找李沐清去?”秦铮竖起眉头。
谢芳华看着他,“爷,您其实不用躲着他,可以将卖身契给我,放我出府。”
“都是你这个女人!要不是你,爷至于躲着他?”秦铮揉揉额头。
“他是皇上!”谢芳华道。
秦铮无趣地轻哼,“他难道要来自讨没趣?”
“我觉得皇上若是想来落梅居的话,王妃大约也拦不住吧!”谢芳华看着他有些好笑。
秦铮偏头,不满地道,“你不睡爷自己怎么睡得着?”话落,他也坐起身,同样懒洋洋的跟化了一样。
谢芳华打掉他的手,摇头,“不睡了,要睡你自己睡。”
“再睡一会儿!”秦铮伸手按她。
谢芳华既然醒了,也就睡不着了,身上被太阳烤得暖暖的,软软的,她想着若是再烤下去,没准就化了,懒洋洋地坐起身。
秦铮闭上眼睛继续睡。
喜顺暗暗叹了口气,点点头,匆匆出了落梅居。
“还不快去!”秦铮见喜顺不动,眉梢挑了挑。
喜顺闻言无语,二公子这是告诉王妃吗?这明摆着是不想见皇上,也不想皇上来落梅居?
“接什么?皇叔以前不是也时常来吗?咱们府人多,少我一个接驾的也不算什么?你去吧!”秦铮赶人,“顺便告诉我娘,别让人来落梅居打扰我睡觉。”
喜顺一愣,“您不去接驾?”
“知道了,你去吧!”秦铮寻思了一下,无趣地摆摆手。
喜顺看着秦铮,想着到底是二公子,自小就不怕皇上,大公子刚刚得到消息,可是急匆匆地就去门口迎驾了。他摇摇头,“皇上是微服出宫来咱们府的,没惊动任何人,王爷和王妃这会儿才得到消息去接驾了,王爷吩咐老奴来知会您一声。”
秦铮一怔,倒没惊慌地坐起身,只是讶异地偏头看向喜顺问,“他来做什么?”
“皇上来咱们府了!”喜顺道。
“什么事儿?说吧!”秦铮虽然不满,倒没怪罪。
他做了英亲王府几十年的管家,本身就谨慎小心,尤其是到了落梅居,往常更加十倍小心。但今日实在是情形特殊,也就顾不得了。
喜顺跑进落梅居,才发现秦铮和谢芳华在窗下躺着晒太阳,一男一女,一个清俊秀逸,一个柔软雅致,二人似乎睡着,分外安静,他也惊觉自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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