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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第3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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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芳华挽起他的外衣,便看到干净的丝缎软袍上浸湿了一片血迹,她顿时皱起眉,上次她砍伤的地方,按理说,这么久,该痊愈了才是。应该是不至于被忠勇侯一巴掌就打得旧疾复发。她抬手又慢慢地挽起了他里衬的软袍。

春日里,虽然是初春,但是京城温暖,秦铮又是男子,从立春之后就换上了春裳。是以,如他穿得不多,除了外衣,里面仅仅穿了两件里衬。锦袍内,是干净的丝缎软袍。

谢芳华蹙眉,打量他神色,见他不像作假,伸手挽起他的袖子。

秦铮摇摇头,用那只好手臂托着受伤的手臂道,“动不了了!你帮我吧!”

谢芳华来到秦铮面前,压制住所有情绪,对他面无表情地道,“将袖子撸起来。”

秦铮见她起身,安静的目光动了动。

谢芳华忽然想起昨日在英亲王府碧湖暖阁的踏上,他给她从怀中找药,面纱下的脸不由得红了,有丝丝灼热。这时忠勇侯又催促了一句,她闭了闭眼睛,慢慢地站起身。

秦铮静静地瞅着他,不张扬嚣张的时候,他就是个安静的少年,清俊风流,瑰姿洒意。这样的少年,安静的时候,身上也带着一丝危险,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谢芳华揉额头的手顿住,无言反驳,抬眼看秦铮。

“这里没有外人!有了婚约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有爷爷在,你还怕谁说闲话不成?你身为忠勇侯府的小姐,是要守得闺仪,但也不能被礼数束缚,过于死板。”忠勇侯训诫她,“事急从权,如今去喊太医,不仅耽搁功夫,还破坏下棋的乐趣。你就别废话了!快点儿!”

谢芳华伸手揉揉额头,尽量让自己镇静,“爷爷,孙女就算和他有了婚约,但也还要三年后大婚,这闺阁礼数可不能作废。您如何让我一个女子近身检查男子的伤势?这可不是倒一壶酒,指使人拿个披风那么简单!”

“你大病多年,吃了无数药方,都说十年磨一病,不懂医术也成医。你磨蹭什么?快点儿过来给他看看!”忠勇侯催促她,不容拒绝地道,“让你给我俩温酒煮海棠,你偏偏睡着了,一壶酒喝完后,铮小子怕吵醒你,自己动手煮了下一壶,还吩咐婢女给你拿了披风盖上怕你受风。你倒好,半丝不领情!”

谢芳华眼皮动了动,摇头,“爷爷,您糊涂了?我也不是大夫,若是大夫,我自己的病怎么治不好?还需要跑去法佛寺祈福求平安?”

“但你是大夫!”忠勇侯道。

谢芳华坐着不动,“爷爷,我不是太医。”

忠勇侯无言以对,看了他片刻,见他本来还张扬精神的模样如今如霜打了的茄子,他哼了一声,偏回头,对谢芳华道,“丫头,你过来,给他看看伤势!”

秦铮叹了口气,偏头瞅了谢芳华一眼,见她静静坐在那里,无动于衷的模样,他眼底闪过一抹受伤,恹恹地道,“我自小得皇祖母喜欢,在皇叔面前皮惯了,皇祖母都纵容我,是以,我不怕皇叔。而我娘惯着我,我躲她也不生气。我爹嘛,他若是敢动我一根指头,我娘就与他翻脸。他自己也不敢太过分。我也不怕他。至于您吗?您的外孙女我不还没娶到手吗?哪里敢躲?”

“你连在皇上面前都敢说翻脸就翻脸,你爹娘打你你怎么都敢躲!我一个老头子,你怎么就不敢躲了?”忠勇侯不满地瞪着他。

“您也说了,您找来让我不待见的人,我心中正郁郁,哪里想到躲?”秦铮没好气地道,“再说,我敢躲吗?”。

忠勇侯一噎,嘎嘎嘴角,“你这个臭小子,我老头子哪里知道你胳膊受伤了?”话落,看着他,怀疑地道,“你这小子心眼子多,最会做戏,别是如今在这里装模作样。”话落,又道,“你不是向来反应灵敏吗?怎么不躲开?”

秦铮无奈地看着他,“您这老头怎么说打就打?虽然您老了,不能上战场了,但是这功夫可没落下,每日都练功吧?当年军营送您铁手神掌的称号至今还有人提起呢!而且还用了这么大的力气,您这是要废了您孙女婿的胳膊吗?”。

“你受了伤?”忠勇侯板起脸,说了一句,随即觉得不对,又改口道,“不对,不是我打伤的,是你的胳膊本来就有伤?”

秦铮摇摇头,抽开手,动了一下胳膊,又“咝”了一声,不敢再动。

“怎么了?你真跟纸糊的一般?”忠勇侯见他着实疼痛,不像作假,顿时竖起眉头。

秦铮眉头拧成一根麻花,额头有细微的汗溢出,看着忠勇侯,一时间没说话,似乎疼得说不出来了。

“臭小子!别告诉我你跟纸糊的一般,不禁捏!”忠勇侯看看自己的手掌,他的力道刚刚虽然用得大,但秦铮可不是如寻常人一般柔弱。他的武功不可能抵不住。

谢芳华心思一动,想起了他的旧伤,顿时抬头向他看来。

秦铮没躲,着着实实挨了忠勇侯一巴掌,肩膀被他铁手打得一疼,牵动了旧伤,他顿时“唔”了一声,伸手捂住了肩膀。

忠勇侯挥起大手,照着秦铮的肩膀给了他一巴掌,训斥道,“臭小子,你不待见李小子,心里打着什么弯弯绕我清楚。不过呢!我老头子可不管你打的什么弯弯绕,你藐视死去那老东西的棋艺就是不行。别看那老东西生前我看他不顺眼,但是死后嘛!也不准你污了他的名声,说他棋艺不精,沽名钓誉。”

秦铮对忠勇侯甩下脸,脸色难看地道,“就算是他来了,也下不过我。”

侍卫得到忠勇侯的命令,不敢耽搁,立即出了海棠亭,前往右相府。

第十七章战书

作者有话。月底了,月票珍贵,一张也是极爱了。么么~

今日上墙:歡樂♀童話,LV2,贡士:子情,送上月票一张。我不是很会说话,但是我要说的是,你是我第一个追文的作者,从纨绔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现在京门还只是刚刚开始,我会一直追随你的脚步,岁月不老,我们不散*^o^*//

听说桃花开了,为了今年来一把桃花运的浪漫邂逅。于是,我抽空跑出去看桃花了。可是,满山只开了一两株野桃花,不过瘾。于是,跑去了一千二百亩的桃园。到那里看到桃园的桃花刚打骨朵,连含苞欲放都算不上,顿时泪了。北方啊,原来美好都是想象的,沙尘暴才是现实的。春风吹起海棠雨,世间安得一绝色。这句我写的诗句应该改为,春风吹起沙尘暴,满山桃树无颜色。~(>;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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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般配

作者有话: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木有办法,我的读者其实也跟我一个德行,喜欢看漂亮的美男子和美女子。唔,我是被逼的……明天还有一天,真的到月底了啊。这一个月过得真快,生活在北方,沙尘暴和雾霾,我也是蛮拼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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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咬你

作者有话:文艺才情和节操贞操对上,都蛮拼的。o(╯□╰)o月底最后一天了,亲爱的们手里的票票可别浪费了。么哒

秦铮的亵裤回复秦钰的亵裤:情美人跪求放我家主人回京!主人空挡好几个月了,不知漠北的风沙是否侵染了我家主人的贞操!对手指,蛋蛋忧桑~——噗,贞操早以不新鲜,回京穿的惯亵裤不……捂嘴奸笑^_^

今日上墙:笨蛋去流浪:春帘初卷海棠红,花香深处与君逢。素手温酒和琴瑟,微醺浅漾醉犹浓。杀尽十里艳桃花,倾覆千秋傲天下。镌刻韶华伴前路,婆娑斫去沐清光。愿得佳人芳心许,烟花凡尘共徜徉。好的感情不是一下子把你感动晕,而是细水长流的把你宠坏,以从容姿态,安之如素,相依相偎,将万千繁华赏尽,风轻云淡,笑看流年。秦铮与芳华的感情大抵如是。

------题外话------

谢芳华无言地瞅着他,脑中忽然闪过某一种情绪,堪堪被她抓住了。她想着,秦铮这是……本来气闷的情绪顿时消散,忍不住笑了,对他嫣然绵软地道,“铮二公子,容我提醒你,右相府的公子可不是个好惹的,怕是没那么容易被你赶走。”

“可是该死的!昨日那一幕,我想了一夜,也没有比这一句话对你的形容更贴切。”秦铮忽然伸手捶了软榻一拳,软榻顿时“砰”地一声,陷下去一块,他抿唇,冷冽且恼怒地道,“走了个燕亭,难道还要再走一个李沐清?我才能放心吗?”。

谢芳华跳动的心攸地停住,原来他还在为昨日的事情找茬!

“春风吹起海棠雨,世间安得一绝色。”秦铮声音忽然压低,喃喃地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对谢芳华说,“怎么能从李沐清嘴里说出来?”

谢芳华眉头打成结,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秦铮又低下头,似是品尝地在他咬的地方吻了吻,直到她不挣扎了,他才满意地放开唇,微微偏头,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谢芳华,昨日在海棠亭我就想咬你了。”

谢芳华心立即砰砰地跳了起来,手用力地挣脱了两下,没挣脱开,顿时气闷。

秦铮轻而易举地攥住了她的手,同时对她警告,“你若是敢打我,我就咬得更深些,让你明日不敢见人,面纱和衣服都遮不住。”

谢芳华忍不住低呼了一声,一丝清晰的痛意从脖颈上传来,她顿时劈手打秦铮。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秦铮忽然俯身低头一口咬在了她偏开头的脖颈上。

谢芳华偏开头,不想与他的眼睛对上,也不想让他此时带着从山林出来的草木气息沾染她,沉静地道,“要说话好好说!你先让我坐起来。这样没办法说……”

“你对我娘竟是比对我还上心!”秦铮盯着她的眼睛。

谢芳华眼睛涌上一层暗涌,也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漫不经心地道,“我拖拖拉拉病了这么久,也活了这么久,不止对佛祖没诚心,对什么都没诚心了。铮二公子,你跟我谈诚心的确是个错误。但是你总不能浪费了王妃的一番好意不是?”

秦铮轻蔑地勾了勾嘴角,“我看不出你有丝毫的诚心。”

“灵验不灵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心诚则灵。若是你没有诚心,一定不行。”谢芳华看着他。

秦铮呵地一笑,“是吗?佛祖真的灵验,能治好你的病?”

谢芳华心下一颤,面色微变,但还是尽量克制情绪,冷静地对他警告,“秦铮,这里是佛门圣地,你不要乱来。否则白枉费了王妃对我病的一番苦心了。”

“华儿,我还没有吻过你,是不是?”秦铮靠近她,距离她脸一寸距离,声音低沉。

谢芳华半躺着,察觉他探身的动作时想起身,但奈何被他罩住,躲也难躲开,顿时撑起手对他瞪眼。

秦铮看见她对他如此提防,脸色一沉,晴朗的眸光有些阴郁,身子前倾,按住了她肩膀。

谢芳华快一步地反应过来,躲开他的手,睁开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秦铮来到近前,伸手去拉她的手。

入眼处,谢芳华静静地半躺在软榻上,手边放着一卷经书,显然是不久前她在看,此时天色晚了,屋中昏暗,她才不能看了,闭着眼睛,昏暗的光线中,十分的安静。

秦铮拍拍染了些山间草叶的衣袖,抬步来到谢芳华屋门口,伸手推开了门,迈入了门槛。

侍画也没了话。

听言晓得有山鸡吃,顿时欢呼一声,也跟着林七去了。

林七应了一声,拿着山鸡向小厨房走去。

秦铮扬眉,“我娘不是吃素帮她祈福吗?况且,她明日不是才去听佛法沐浴吗?今日暂且不算。”话落对林七摆摆手,催促道,“别废话了,快去!”

侍画此时开口道,“二公子,这不好吧?王妃是带我家小姐前来祈福的,若是不吃素的话,岂不是不灵验?”

林七顿时失语。

“出家人不能杀生,我又没有出家。”秦铮道。

林七摇摇头,没听说过佛门之地能杀生。

秦铮挑眉,“佛门之地不能杀生吗?”。

林七接住两只还活着的山鸡,只不过山鸡被秦铮绑住了腿,所以无法动弹,他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道,“二公子,这不好吧?佛门之地,怎么能杀生呢?”

“那就等等再吃,将这个拿去,现在做了。”秦铮将手中的两只山鸡扔给林七。

听言眼睛也亮了亮,上前一步,眼馋地道,“公子啊,原来你出去打山鸡去了?可是您这回来得也太晚了,林七将饭菜都做好了。”

侍画暗暗想着在佛门圣地,铮二公子这是公然杀生,这是来斋戒祈福吃素的吗?

侍画、听言回转身,也看到了秦铮和他手中提着的两只山鸡。

林七连忙喊了一声,“二公子!”话落,看着他手中的东西眼睛顿时亮了亮,“山鸡?”

几个人齐齐一惊。

“你们在干什么?”秦铮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你闪开,我看看!”侍画走到近前,趴门缝看了一眼,然后撤回身,也有些纳闷,“二公子真的不在,可是早先兰妈妈难道真看错了?”

“难道我眼睛看花了?”听言又重新趴门缝看了一眼,还是摇摇头,“真没人。”

侍画不由惊异,走过来,说道,“没有人吗?刚刚兰妈妈来了,说二公子是在睡觉的。”

他不由纳闷,嘴里嘟囔道,“以前公子睡觉从来不会睡得这么死啊。”话落,他靠近门缝去看,这一看,顿时叫了一声,“哎呀,谁说二公子在睡觉的?哪里有人?”

他又喊了一遍,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他喊完之后,里面没有声音。

“哎呀,不用等。喊二公子就是了。”听言毕竟自小在秦铮跟前长大,比起林七在秦铮面前的小心翼翼,他胆子大多了。说话间,便来到了秦铮门口,伸手敲门,“公子,醒醒,吃饭了。”

“那就等等二公子?”林七看了眼天色,说道,“每日落梅居都是这个时辰用膳,我已经做好了,若是等的话,就凉了。”

“二公子似乎还在睡着,我家小姐刚刚醒。”侍画向隔壁看了一眼,见隔壁房间的帘幕落着。

“做好了!我过来询问二公子和芳华小姐是不是现在用膳?王妃、林太妃、右相夫人、谢氏六房的老太太等人在主持方丈那里用斋饭了。咱们这个院子里有小厨房,二公子带了我来,说不吃寺里的饭菜,我单独负责公子和芳华小姐的膳食。”林七连忙道。

“是不是晚膳做好了?”侍画在门口看上二人问。

这时,听言和林七一边悄悄说着话一边来到了门口。二人似乎是在交流做饭菜的心得。

一个时辰后,天色暗了下来,屋中光线昏暗了,谢芳华放下了经书,看向窗外。

不多时,外面侍卫们、仆从们将各府带来的行囊都打点妥当,消停下来。

谢芳华接过经书,窝在窗前的软榻上看。

在法佛寺随便寻找一本经书还是很容易的,不必惊动任何人。不多时,侍画便拿了一本经书回来,递给谢芳华。

侍画顿时笑着点头,又走了出去。

“随便一本就行,打发时间。”谢芳华道。

“小姐,您要什么样的经书?”侍画一怔。

谢芳华依然站在窗前,窗前厚重的帘幕遮住了渐渐落下的夕阳,她一身锦绣绫罗的衣裙尾曳在地,整个人分外沉静。听见侍画回来,回身对她道,“去给我找一本经书来。”

侍画转身回了房。

春兰不再逗留,离开了东跨院,回了西跨院。

“是!”侍画点头。

“二公子喜静,芳华小姐也喜静,所以,二公子吩咐,这个院子除了你们近身侍候芳华小姐的四大婢女和听言,还有二公子带来的厨子林七,其余人都没安排进来,侍卫都安置在了王妃的院子。”春兰压低声音对侍画道,“你们好好地照顾侍候着二公子和芳华小姐。有什么事情,随时去西院找我。这两位主子的事儿可是最打紧的,别太顾忌王妃的身份不敢去打扰。这也是王妃的意思。”

侍画有些讶异,原来铮二公子跑房间去睡觉了。

“我过去看看!”春兰绕过侍画,走近秦铮的房间,来到门口,从木门的缝隙扒着往里面看了片刻,扭回头,顿时笑了,“这个二公子,定然昨日夜里没睡好,如今这是刚到这里就睡下了。”

侍画摇头,“铮二公子将我家小姐放进房间就出去了,不知晓是不是在他自己的房间。”

“二公子呢?”春兰向谢芳华隔壁的房间看了一眼,见隔壁房间的帘幕也落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形,疑惑地问。

侍画点点头,“等我家小姐醒来,我会告诉她。”

春兰也不意外,笑着道,“我就猜芳华小姐受不住在睡着。刚刚不久前,宫里的林太妃到了,说天色还早,不是很劳累,想今日晚上去听普云大师念经,王妃让我过来问问。若是芳华小姐累,只管休息,明日一早再沐浴吃斋。”

侍画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本来没遮掩的帘幕落了下来,遮住了窗前,任外面的人看不到小姐房间的任何动静,她心里了然,同样压低了声音回话,“回兰妈妈,我家小姐还在睡着,她身子骨弱,从来没走山路颠簸这么远,如今受不住,恐怕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侍画姑娘,芳华小姐可是还睡着?”春兰走进来,见侍画迎出来,对她压低声音询问。

春兰匆匆从西跨院角门走了进来,侍画在屋中看到,立即应了出去。

不多时,侍画等四人便将带来的一应用具摆设妥当。

侍画闻言想想也是,遂放下心来。

谢芳华淡淡一笑,轻若云烟地道,“秦铮既然敢不带她出来,就有护住她的本事。他就算不在府中,不在自己的院子,但若是谁能轻易地进去他的院子作乱,那么他秦铮也不能横着在京中走这么多年了。品竹不会有事儿,不用担心。”

“那怎么办呢?”侍画有些忧心。

谢芳华食指放在唇边,沉吟片刻,说道,“就算给哥哥传信,但是英亲王府的内苑向来不好伸进手去,尤其是落梅居。哥哥就算能有办法伸进手去,但若是他干涉了,那么宫里一直盯着忠勇侯盯着哥哥的皇上必定也会察觉他的动作。”

侍画也是明白这中间关联的,想了一下,低声道,“小姐,据奴婢所知,英亲王府的大公子秦浩对听音似乎甚是关注。如今铮二公子不在英亲王府,英亲王府内只剩下刘侧妃和秦浩了。英亲王向来不管内院之事,他们二人岂不是一手遮天?奴婢怕品竹应付不过来,是不是给世子传信?让世子关照?”

谢芳华闻言挑眉,片刻后,忽然笑了,“到底是英亲王妃!这一手可是大手笔,刘侧妃就算觉得不妥,秦浩就算知道是有陷阱,但也放不开这些偌大产业带来的诱惑。”

侍画点点头,“奴婢今日一早就打听了,是交给了刘侧妃,除了府中的中馈账本,还有府外的许多产业,也都一并交给刘侧妃了。”

谢芳华点点头,皱眉沉思片刻,“如今英亲王妃离开英亲王府,英亲王府内院的中馈应该都交给别人打点了吧?可是刘侧妃?”

“回小姐,是的,品竹被留在了落梅居看守。”侍画回道。

谢芳华在窗前站了片刻,回头问,“品竹是不是没被秦铮带来?”

谢芳华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窗外有英亲王府和忠勇侯府的侍卫真往院里搬卸东西,隔壁的房间没有动静,秦铮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侍画、侍墨、侍蓝、侍晚四人开始将携带来的笔墨纸砚盘盏茶具等一一摆在房间。

谢芳华听闻李沐清住在最西边的院落,眸光闪了闪,点点头,没再说话。

侍画按照英亲王妃对其他人的安排说了一遍。

谢芳华揉揉额头,“那其他人呢?”

侍画叹了口气,“小姐,您身体弱,有病在身,王妃不放心,铮二公子据说也不放心。反正你们是被圣旨赐了婚未婚夫妻。所以,王妃就这样安置了。”

谢芳华顿时皱眉,“他怎么住在我旁边?”

侍画上前一步,低声道,“小姐,这院子里除了住着我们,还住着铮二公子。他就在您房间的胳膊住。”

四人对看一眼,想着小姐都交给英亲王妃打点,才不知晓这院落安置之事。

“这个院子里面就住了咱们自己吗?”。谢芳华对四人询问。

她正打量着,侍画、侍墨、侍蓝、侍晚拿着东西进了屋。

这样一看之下,她的这间房间,怕是英亲王妃让人来特意打扫的,因为一应摆设大体按照她忠勇侯府闺阁的模样,虽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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