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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第4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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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铮对谢芳华摊摊手,“又要靠你爬上去了。我们得从那单绳的铁索桥的另一端过去,走两道山涧,才能到碧天崖去打猎鸟吃。”
不多时,两人走出了山洞,来到了半山腰的那颗松树上。
谢芳华由他牵着,向外走去。
“走吧!”秦铮收起帕子,拉着她走出山洞。
谢芳华想着这个混蛋从来就理由多得不行。若是她每日都真生几次气的话,非被他气死不行。德慈太后和英亲王妃这两个传奇的女人不知道自小咋将他养的。如此的让人操神又累心。
“歇过来了!”秦铮面不改色地道。
谢芳华瞅了他一眼,“如今你能擦得动了?”
秦铮从怀中掏出帕子,有些心疼地给她擦汗。
半个时辰后,谢芳华将这里封存得如早先一样,拍怕手,轻吐了一口气。
“不敢有下次了!”秦铮想起抱着她跳崖时的感觉,如此的美好,他虽然不后悔,但有一次也就够了。一次才能够刻骨铭心且记忆烙印得深,胡闹的次数多了,也就磨没了那种美好的烙印了。
“你知道就好!再有下次,你还不长教训的话,我跟你没完。”谢芳华挪动完一块巨石,对他没好气地道。
秦铮站在一旁,有些自责,“若我不胡闹受伤加重,也不必让你受累了。”
来到门口,谢芳华让秦铮躲开,她将石头挪动封死洞门。这里既然是秦铮的秘密,虽然在半山崖,但还是要做到隐秘为好。秦铮早先封死掩饰的做法就做得天衣无缝。若不是他带着,她怕是也不容易参透这堆巨石后的奥妙,以为就是一个堵死的山洞而已。
秦铮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出了这间洞府。
“走吧!”谢芳华收回视线,对他道。
秦铮忽然笑开,伸手弹了弹她脑袋,虽然是弹,但分外轻柔,“你说得对。”
谢芳华失笑,“我又不需要让自己变得多厉害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我学的东西不过是防身用而已,如今我的本事防身用足够了。又何必要再多钻营不知满足。”话落,见秦铮眸光微暗,显然是想让她学了这些与他牵连更深一些的打算,她笑道,“你会不就行了!反正你也说了,我是无论如何都跑不掉的。那么我还需要苦心钻研做什么。”
“你对这些不喜?”秦铮看着她,见她神色可不是不喜的样子,他道,“你是我的未婚妻,虽然这里面的东西当初是师父刻印下来让我参透钻研的,但我们何需分清彼此。别人要看我是不准,但是自己的未婚妻要看,那么定然能满足你。”
谢芳华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这个壁画,虽然看不仔细,但大体略过,想着这壁画上刻印的东西显然是集天下万象中的各种精华了。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参透了悟的。不过天下万事万物,一通百通。她在无名山学的东西虽然不及这里面的精透,但到底如今也不必如在无名山一样地花费时间来苦心钻研了。她摇摇头,“不必!”
“走吧!我们先出去找吃的。总不能让你饿着。你若是喜欢师父留下的这些绝笔。待回头我再带你来看。”秦铮对她温声道。
谢芳华看着壁画点头,他说的不是废话吗?被他这一番折腾跳崖,又爬上来,然后又折腾地挪动石头,她早上本来就没吃多少,不饿才怪。
“饿不饿?”秦铮忽然问。
谢芳华将瓶子放进怀里,便转头看墙上的壁画。
秦铮也不闻,拿过来便塞进了嘴里。
谢芳华给她擦干净额头的汗,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打开瓶塞,倒出一颗药丸递给他,“吃了!”
他终是明白,练剑发泄也不及她一个温柔浅笑和一句软语温言。
秦铮安静地享受着她的轻柔的动作,心里早先的狂怒和气闷终于安静平和了下来。
谢芳华总算明白为何这里除了四壁的壁画一片空阔了,原来是便于他练功也便于发泄气闷。她看着他,心下一软,拿着帕子给他擦脸。
“长着了,但是擦不动了!”秦铮软了口气,见谢芳华的脸有些沉,他笑了一下,低声道,“以前我气闷了,便会来这里练剑,也是这般,直到筋疲力竭拿不动剑了才作罢。多少年了,唯独今日,有你管我。”
“你自己没长着手?”谢芳华没好气地问。
“华儿还是关心我的,也不枉我惦记你食不下咽寝食难安这么久了。”秦铮不解帕子,将脸凑近她,“你给我擦。”
谢芳华看他脸色比早先苍白了不止一点儿,额头有汗水滴滴答答地滚落,可见刚刚他简直是疯了地不管不顾连剑雨。从怀中掏出帕子,递给他,“擦擦你的脸,下次再如此,看我还理不理你受不受伤。”
“你能有这些想法最好,证明我也没白受这些个苦。”许久后,秦铮放开谢芳华。
谢芳华不止一次升起无奈。想着她虽然还是不太了解情之一字为何能将一个人折磨到如此变脸能雷鸣电闪且转眼又春风化雨的地步。但也还是有了些切身地感受,被他的情绪挑动,自己也忍不住情绪波动,随着他或喜或怒。
秦铮慢慢放松了些,将脑袋放在她肩上,缓缓地开心地笑了。
谢芳华感觉骨头快要被他勒断了,受不住地抗议,“你松开,勒死我你也不用不信了。”
紧紧地抱着她,这种紧,似乎要嵌入他身体里,成为一体的那种紧。
这一次,他没吻她,而是抱着她。
“是真的就好!你说是真的,我就真的会信的。”秦铮松了一口气,将她抱在怀里,紧紧地抱住。
谢芳华想着她八百辈子倒了大霉了才会遇见秦铮且让他如此喜欢,不止他被折磨疯了,她也被他要折磨疯了。见他何曾如今小心翼翼过?没好气地道,“我何时说话不是真的了?”
“我问你话呢?当不当真?”秦铮紧紧地盯着她。
谢芳华抿着唇不想理他。
秦铮呆了半响,忽然回过神来,上前一步,一把将谢芳华的身子扳过来面向他,恼怒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些小心翼翼地求证,“你说的话当真?”
她自诩冷静,偏偏每每被这个混蛋逼迫得情绪失控。
谢芳华察觉自己气急失语,有些口不择言,立即背转过身,意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秦铮一呆,显然没料到她竟然如此说,一时没了言语。
“你让我如今拿到哪里去?那么贵重的东西,哪里有比放在这里安全?”谢芳华实在恼怒,忍不住夺过他手中的宝剑扔在了地上,骂道,“你就当我想大婚再拿出来戴行不行?”
秦铮闻言怒气微微一僵,但看着她两手空空,还是怒道,“那你为何不拿着师父给的见面礼?你不想要还不是不想接受我?”
谢芳华气急,忍不住反驳,“谁说我一直看不上你了?我如今不是在尽力地适应吗?你还想我如何?我若是想离你八百丈远,秦铮,你当真以为我离不开吗?若是我真要鱼死网破地解除婚约,你真当我没有办法?若是我想一身轻松,哪里还会管你受伤!你爱如何就如何!”
“难道我说错了?”秦铮眼睛如碎了冰雪地瞧着她,“谢芳华,你一直看不上我,口中答应我几次适应我这个未婚夫的身份,可是你心里全然不是这样想的,恨不得我离你八百丈远,恨不得明日就解除婚约,你好一身轻松,你说是不是?”
谢芳华一噎,一双水眸顿时生恼地瞪着他。
秦铮甩开她的胳膊,“我伤身你也管不着。你是我的谁?你不是一直自诩不是我的谁吗?所以,我伤身也用不着你管。”
“我要问你做什么才是?”谢芳华恼怒地看着他,“你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伤,不宜再动剑伤身吗?”。
秦铮似乎没料到她突然冲过来,强行地夺剑制止,收势不及,险些将她伤到。面色顿时蒙上了一层寒霜,“你突然跑过来做什么?”
谢芳华被他的起劲迫得拉着她后退了两步才制止住他。
他的剑太过凌厉,身法也太过凌厉。
她身体昨日和今日连番受了两次重创,竟然还敢如此动剑伤身。她顿时皱起眉头,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剑锋凌厉,锋芒扎眼。剑影纷飞,如狂风骤雨。
谢芳华不逗留,直接走了出去。来到了最外面的那一间四壁雕刻着壁画的房间。刚到门口,便看到秦铮拿着一把剑再舞剑。
这间房间的外间是卧室,秦铮并没有在,里面的东西,他同样也没有动过。
秦铮并没有在这间房间的隔壁房间,如早先进来一样,外间房间堆满的那些书籍、奇珍异宝并没有人动过,那些瓶瓶罐罐也未曾被动过。她弯身,捡了一本书看了一眼,又放下,又捡起一个瓶罐,打开瓶塞看了一眼,闻了闻,塞上瓶塞,慢慢地放下,走出了这间房间。
做好之后,她在雕像下蹲了半响,才站起身,出了这间内室。
谢芳华品味这一行字,笔墨痕迹推测确实如七八年前的模样。她盯着这一行字又多看了片刻。缓缓地合上匣子,犹豫了一下,走到秦铮刚拿出匣子的雕像后,打开机关,又将匣子放了进去。
“吾徒之爱,唯吾之爱。珍之视之,天之合之。碧落穹之,九泉慰矣。”
首饰的下面放置了一张香笺。香笺上写了一行字。
看来秦铮的师父对秦铮真的很好。
谢芳华不由得偏了偏眼睛,待那光芒小了些,才又看回来。只见匣子里放了一套首饰。朱钗环翠,世间难寻的珍宝。这样的首饰,哪怕如今整个天下,怕是也没有第二份。
匣子普一打开,顿时华光四射。
谢芳华闭了闭眼,终是慢慢地打开了手中抱着的匣子。
与其说她是他的劫,如今看来,不如说他就是她的劫!让她再难冷静。
踏进京城那一日,她虽然知晓秦铮的名字,但没想到他会成为的她未婚夫。
毁了无名山那一日,她没想过京城有人等着她。
她一直以来,早已经抛情弃爱,是不怎么能理解那些生死相许如何情深的戏码的,若是上辈子,她大约可以理解,但是这辈子,那些东西早就被她丢了,埋进了无名山的活死人地狱里。从灵魂的深处,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那些女儿心思,柔肠百结,情之事、欲之事早就被日日的厮杀践踏着鲜血和利剑剔除得渣也不剩了。
世间便真有这样的情?如戏文里唱的,一见钟情?
若是这样的话,她不敢去想象,秦铮在这么多年里是如何等着她的。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将近三千个日夜。
那是德慈太后送给他的狗!
当时她马车赶进城,路过宴府楼门口,就说那肉包子和狗为何那么巧地冲到了她的马车下,弄得她人倒车翻,还扎死了他的狗。
若是这样的话,那么也就好理解他为何在她回京那日就开始缠上她了。
谢芳华抬起头,便看着他扔下她一身怒气地出去了。她抱着匣子的手紧了紧。他说八年、九年他都等了。他果然八九年前便对她起意上心,一直等着她回来吗?
“八年,更甚至九年,我都等了,三年算什么!”秦铮等着谢芳华说话,但她半响没声,他心头火一串一串地串,再也克制不住,恨恨地踢了一脚地面,转身出了这间内室。
谢芳华见他果然怒了,一时失语。
“谢芳华!你自己不确定,自己没信心。不要也捎带上我好不好?我当然确定!”秦铮果然恼了,发狠地看着她,“难道这么长时间,你还看不到我的心吗?”。话落,他猛地转过头,背对着他,似乎极力地掩饰怒意,“我真是眼瞎心瞎,天下女人除了你哪个也看不上。活该被你将心掰开了撕碎了地折磨!”
谢芳华知晓有些话一经说出来,必定惹他生恼,但是该说也还是要说,哪怕他生恼。她慢慢地一字一句地道,“秦铮,三年还是会发生很多的事情,一生更是太漫长。你真的确定那个人是我吗?”。
秦铮眯了眯眼睛,“你要说什么?”
谢芳华盯着匣子看了片刻,匣子是红木的材质,因时间太长,红木外观已经有些沉暗。外面看着与普通匣子无二,四四方方,一尺长短。她犹豫半响,抬起头,直视着秦铮,“我们大婚还要三年。”
“你不打开看看师父给你的见面礼是什么吗?”。秦铮见她一直抱着匣子,微微挑眉。
谢芳华点点头。
秦铮摇摇头,“埋在了碧天崖,是他自己选的地方,我遵循了他的意思埋葬了他。”他看着雕像,“只不过是为了记住他的模样,我便雕刻了这一尊雕像。”
“他既然一年后去世了,埋土在了哪里?这里吗?”。谢芳华又问。
秦铮点点头,“嗯!”
谢芳华抬头瞅向雕像,“这个雕像是你雕刻的?”
秦铮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当时他只拿着这个匣子交给了我,我并没有打开过。”
谢芳华蹙眉,低声问,“这里是什么?”
“师父说有一日若是我带着认定的女子来给他叩头,就拿这个当做他的见面礼。”秦铮塞到她手里,弯了弯嘴角,“你收着吧!你心甘情愿地跟着我叩头,总不能白磕了头。”
谢芳华不接匣子,疑惑地询问秦铮。
秦铮又看了雕像片刻,松开抱着她的身子,转身走到雕像身后,只见他蹲下似乎转动了什么机关,只听“咔吧”一声,雕像脚底下弹出一个应该是匣子的东西,他将匣子抱出来,合上了机关,站起身,递给谢芳华。
谢芳华瞅着他。
秦铮站着不动。
谢芳华摇摇头,“没有了!我们走吧!”
“我说这些可是够了,你还想知道什么?”秦铮见谢芳华低头寻思,便知道她心中有不解之谜。至于她不解的地方,她也能猜透一二。
但是她不明白,若他真是紫云道长的话,那么到底是外公弄错了,还是世间有太像紫云的第二个人?否则时间差是无论如何都对不上的。
崔荆口中说的紫云道长让谢芳华不由自主地总是想和面前这一尊雕像重合。
第四十六章谈心
补充一句,今天是一号,一号,一号哦。别忘了抽奖!么么哒。
五一结婚季,原来,不止结婚的人累,参加人婚礼的人也累。MGD!这些天将我这个平时不怎么出门的人给累疯了。本来想休息一天,但是咱们家的美人们都期盼我赶快回来暖床。所以,我就乐颠颠地坐在了电脑前。今天只能更这么多了。明天不累的话,多写点儿。放心,这几天虽然大家放假过节日,但我不放假了。群么么~
------题外话------
秦铮抓住她的手,将她的食指和他的中指纠缠在一起,点在了画卷上,“这里。”
谢芳华眯了眯眼睛,“何以见得?”
秦铮伸手搂住她的腰,不等她反抗,自然亲昵地道,“谢林溪是在用这副画告诉你。他知道谁是纵火烧了法佛寺之人。”
“怎么个有趣法了,你来说说。”谢芳华偏头看着秦铮。
秦铮见她不搭话,扁了扁嘴角,“虽然画功不怎样,但是这副话倒是有趣。”
谢芳华懒得理他,在她看来,秦铮的眼光太刁了。将名扬千古的名画都视之无物的人。还想他如何将谢云继这样一幅画看得入眼。
秦铮立即跳下了床,他才不是好面子的人,本来就想看,既然她同意让他看了,他为何矜持着非不看?谢芳华话音刚落,他便走到了她身边,抬眼去看桌案上的画。只看一眼,便哼道,“谢林溪就这点儿雕虫画技,还来卖弄画功。真是污了爷的眼。”
“你也可以选择不看。”谢芳华收回视线。
秦铮顿时意外,“你让我看?不是很想背着我掖着藏着不让我知道你的事情吗?”。
谢芳华眉梢动了动,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幽幽,她没好气地道,“想知道你可以过来看。”
“在看什么看的这么专心?”秦铮坐在炕上懒洋洋地看着谢芳华,火炕的位置距离窗边的桌案有些远,从他的角度,只看到画卷一片小角,看不到完整的话。经受了早先和谢芳华打了一架的教训,他不敢冒然走去她身边。
她伸手打开书卷,一副泼墨呈现在眼前,看上去像是随意涂鸦的,她凝眉去看,眸光跟随着画卷上或轻或浅的墨迹飘游。
画卷是用油纸包卷着的,外面下的雨虽然大,但是画卷滴水微沾。
谢芳华来到窗前,书案上放着刚刚谢云继派人送进来的画卷,说是从长房传来的专程给她的。长房能传画卷来的人还有谁?不就是谢林溪吗?她自然是要看看的。
秦铮对着她背后也回瞪了她一眼。
谢芳华不理他。
秦铮一噎,顿时被气笑了,“爷就是爱看你,不看你看谁?”
“你不看我就知道我瞪你?”谢芳华丢下一句话,起身下了炕。
“你瞪我做什么?”秦铮不解,十分不明白她为何动不动就瞪他,他有这么让人看着不顺眼吗?一日挨瞪几回?他都觉得数不过来了。
谢芳华瞪了秦铮一眼,京城如今的动静已经不小了,牵扯了谢氏长房和永康侯府,连后宫的皇后以及两宫宠妃都都出手了,他还想闹多大动静?
所有消息都听罢,秦铮撇撇嘴,“还以为这些人能闹出什么大天来,原来也不过如此。”
秦铮和谢芳华睡得正熟,便被京城传来一波一波的消息扰醒了。
法佛寺后山别院内,细雨中,依然清幽怡然,不受京城喧嚣困扰。
若是到头来,求不得,那么……
有的人,就是那样的出现在了这世间。入了眼,入了心,若不去争一争的话。总觉得会辜负了自己的遇见。
李沐清放开她的手,倚着车壁坐着,见她有些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他也闭上了眼睛。
“娘果然是老了。也罢!我说再多,也不及你们自己明白。”右相夫人摇摇头。
李沐清莞尔,“娘放心吧,我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事情可为,什么事情不可为。”话落,他顿了顿,“至于妹妹,她心中清透,凡事也都明白。至于如何做。她已经长大了。成年了。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做得对,或者不对。都是能为自己负责的。”
“不止是怕你,还有你妹妹。”右相夫人也揉揉额头,“俗话说,越是聪明的人,一旦钻了牛角尖,才是最执拗的人。娘就你们这一对儿女,如何不希望你们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成家?”
李沐清揉揉额头,苦笑道,“娘,我算是明白了,你担忧这么多日,日日愁眉不展,原来是怕我也走了卢雪莹的路。”
“就比如卢雪莹。非要求自己求不得的人,最后落得要嫁给一个庶子的下场。秦浩虽然是英亲王府的大公子,但到底说来无论是出身的门楣多高贵,他也是一个庶子。卢雪莹左相府小姐的身份,放眼京城,若是不得罪秦铮,怎么也是要许婚一个与左相府门楣差不多的嫡子的。如今到底是可惜了。”右相夫人道,“不过我看她如今性情大变了,也算是悬崖勒马了。虽然为时将晚。但也比弄个鱼死网破再无容身之地的好。”
李沐清沉默不语。他娘说得没错,自古以来婚姻之事的确如此。
右相夫人目光放空一瞬,很快就收回,和儿子谈论自己曾经的情事很是抹不开颜面。但是话语既然说到这儿了。为了挽救他儿子,怕他未来困苦,也只能继续说了。她幽幽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容得你爱谁不爱谁?两个人以后要生活在一起,变成一家人。不是只有看对眼就行了的。还要经过多方考量。各自家族的背景,利益,族亲,甚至是朝堂、以及有无牵扯后宫等等。自古以来,女儿家无论是养在深闺,还是时常出府走到社交。都是摆脱不了被安排的命运的。哪里有几个能互相看对眼互相爱慕的人能在一起?运气好的话,就嫁一个看对眼对方也敬重你的人,运气不好的话,那么也只能忍受着过一辈子了。”
“所以,娘当初爱的其实是另有其人,但奈何那人是娘要不得的人,只能收回来心。所以,您就对自己狠心了,然后就嫁给了父亲?”李沐清道。
右相夫人蹙眉,“有些人是要不得的,收不住也得收。放出去的风筝只要线攥在手里,也能收回来。只看你狠不狠得下心了。”
李沐清叹了口气,“娘,喜欢一个人,爱上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情。可能只需要那么一瞬间,或者那一眼。既然您是过来人。应该明白。有些东西,不是想收住就能收得住的。比如放出去的心。”
右相夫人忽然撇开头,“娘在跟你说你的事情,你怎么扯到了我和你父亲身上?”
“不,儿子不应该这样说,您不是不喜欢父亲,您应该是不爱父亲。”李沐清斟酌着用词,“我在您的眼里,一直看不到父亲的影子。爱一个人,应该是相濡以沫,不该是相敬如宾。”
右相夫人一愣。
李沐清转回头,忽然问,“娘,您为何不喜欢父亲?”
“清儿,你也不小了。有些人适合你,有些人是不适合的。适合的人是缘分,上天给的,你不用去争去夺去抢,就是你的。别人想抢也抢不去。不适合的人,就不是缘分。命中注定的。你就算去争去夺去抢,也抢不来。”右相夫人看着李沐清,母子谈心,“娘是过来人,曾经栽过跟头,凡事也就看透了。”
右相夫人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旋即明白这是一语双关的话。他的儿子不说抢,只说情是抢不来的。那么也就是同时在说秦铮,他灵雀台逼婚众所周知,他那也是夺人了。当时谢芳华可是被迫无奈应承了这门婚事儿的,如今看她和秦铮在一起虽然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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