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门风月-第5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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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皇上，宜贵嫔去年犯了罪，已经在冷宫住了一年！她何德何能让您亲自来冷宫看她？”沈妃似乎捂着娟帕在哭，“臣妾知道自己已经人老珠黄了，不得皇上新鲜了。但是你若是找一个新进宫的美人，臣妾二人也就不说什么了！您大中午的，不用午膳，甘愿龙体有损，也要来这冷宫，宜贵嫔到底有什么好？让您如此惦记？”

“皇上您忘了？这里靠近林太妃的宫殿啊！臣妾二人是要准备去陪太妃一起午膳。这些日子，太妃担忧八皇子，茶饭不思。可是臣妾二人刚走到这里，就看到您匆匆来了这里。”早先说话的那个娇媚女子是柳妃，此时回道。

“柳妃、沈妃！你们二人这是做什么？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话！你们两个午时不用午膳，不是也出现在了这里？你们又是在做什么？”皇帝的声音传来。

“就是，皇上！臣妾姐妹二人这么多年尽心侍候皇上，本来以为在皇上心中能有一席之地。如今看来还不如宜贵嫔这个只进宫一年就被贬入冷宫的人！”又一个女子委屈的声音传来，带着哭腔，“臣妾不活了！”

她正想着，只听前方传来一个娇媚的女子的声音，“皇上，宜贵嫔已经被贬来冷宫一年了。您怎么今天想起了？而且如今已经午时了，您连晚饭都不吃了？匆匆来这里？让臣妾好伤心啊！”

谢芳华眉峰拧成了一根线，她不是已经让侍画、侍墨去搬柳妃和沈妃的救兵了吗？可是如今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那二人没出手相救？还是没拦住？

前面是皇帝，背面是皇后。前后夹击，这是无路可走了！

她刚走出不远，听到迎面也有人走来，听声音，像是皇帝。她面色一寒。

冷宫附近因为常年无人打理，四处都是荒草嘈杂，有的地方的杂草有一人多高。

谢芳华带着二人快速地向冷宫躲去。

如今唯一的去处，就是冷宫了。

这一处连续一排假山后，就是冷宫。

他带着秦铮刚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李如碧，犹豫了一下，还是抽出了天之锦，将地上躺着的李如碧瞬间的卷到了她身边，然后带着二人，一起跳出了假山。

谢芳华知道他用强大的自制力支撑着，心下稍许安慰，这等关头，他还能听进去话，实属不易。他立即整理好自己的衣带，快速地给他的衣服拢好。立即揽住他离开。

秦铮满是欲望的眸光破裂出一道缝隙，神智里勉强拿回了一丝清明，强忍着点了点头。

“你忍耐些！我们必须离开此地！皇后带着人来了！很多人！若是被人看到，那么，即便你娶了我，我以后也被天下人耻笑说忠勇侯府的女儿没闺仪，白日宣淫！”谢芳华在他耳边严厉地道，“皇后的目的也是达成了！”

秦铮动作一顿。

想到此，她厉喝了一声，“秦铮！”

谢芳华听着像是皇宫的声音，她脸色一沉，眸光扫过自己和秦铮，如今衣衫凌乱，地上还躺着李如碧。如何能在这里？传出去那便是个没脸。以后她和李如碧都不用做人了。皇后即便没让秦铮和李如碧如何，但是她和秦铮这般光天化日之下白日宣淫，若是被很多人看到，她忠勇侯府小姐不但没脸，整个忠勇侯府也没脸，整个谢氏也没脸。皇后的目的也是达到了八成。

秦铮似乎听不见了，只想将她抱在怀里，做他想做的事情。

谢芳华身子抖了一下，忽然听到远处有脚步声向这边传来，她面色一变，立即捶了秦铮一下，趁着他唇瓣离开她的时候，低声道，“有人来了！”

谢芳华被烫的轻哼了一声，只这一声，似乎激发了他，顿时他的吻疯狂起来。

在她回转身的这一刻，秦铮的吻顿时落在了她的唇上，手熟练地滑入了她的衣衫。

谢芳华回转身，看着秦铮，他的眸子已经被欲望覆盖，看不见寻常的青黑，脸色异常潮红，连发丝抚在她的脸上都是烫的。若是再没有解药，他真会丢了命。

“我说过，我只要你。这一辈子，只要你。哪怕是死，也只要你。不是……开玩笑的。”秦铮吐出一句话，欲火已经将他湮灭，他的唇在谢芳华脖颈处游弋，手已经去解她的衣衫，声音轻喃唔哝，“我受不住了，怎么办……”

谢芳华身子一震，一时无言。

秦铮头上脚下虽然都狠狠挨了两下，但也没能使他放开抱着谢芳华的手，他眼中的清明渐渐被欲火笼罩，他闭上眼睛，身子因为强力的抵抗而轻颤，“谢芳华，要个女人是不难，但是我只想要你。若是因为要了个女人，便脏污了我，与你再无缘一生，我多么失败，连一样想要的都抓不住，那么，不如死了的好。”

“你不是本事吗？你就没想过，你若是死了，你娘怎么办？她还活不活了？”谢芳华挥手给了他一巴掌，打在了他脑袋上，然后脚下使劲地跺了一脚，气恨地道，“你又不是女人？学什么女人立什么贞节牌坊？要个女人比死还难？”

“我没的选择！”秦铮摇头，“我自己出不去皇宫！”

“我若是不来，你死了很英雄是不是？”谢芳华挣了两挣，也没挣开他，看着前方，恼怒地道。

她刚走两步，秦铮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她，声音哑到极致，“你若是不来，我真的会死……”

“你做梦！”谢芳华又伸手用力地推开他，转头向外走，“你就当我没来，自生自灭吧！你刚刚不是还说要一心求死吗？”。

“你……”秦铮身子又晃了晃，忽然又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她，“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怎么是无药可解？不是还有女人吗？”。谢芳华抬脚踹了他一脚。

秦铮眼睛发红，里面浓浓浴火，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烧着了。但是因为他武功高深，难得眼底还保有一丝清明，被谢芳华推开，他身子晃了晃，低声暗哑地道，“外公给的灵芝丸，在郾城时，舅舅没用完，剩了一颗，赵柯又还给我了，唯一的一颗，我给了那个女人。如今……”他顿了顿，难以支撑地道，“锁情引除了千年雪莲、千年灵芝、千年人参外，再无药可解，如今再向哪里去寻这几样……”

谢芳华越想越恨，一把推开秦铮，怒道，“我早上就告诉你，让你小心一些，你呢？骄傲自大，自以为是，认为无人敢对你下手。如今呢？你告诉我！这般下作的春毒，如何解？”

皇宫是皇上皇后执掌江山的核心，布置下龙潭虎穴，纵然他有千般的能耐，也奈何不得！

秦铮如何能从灵雀台到了这荒僻的距离冷宫最近的假山来？

否则单凭一个皇后，她到不觉得能奈何得了秦铮，将他逼迫到了这个地步？

皇上是否也在暗中纵容认可推波助澜了一笔？

这竟然是要杀了秦铮？

谢芳华心中恼怒得无以复加，堂堂富丽堂皇的皇宫，果然尽是藏污纳垢的肮脏手段，皇后母仪天下，端庄贤淑，人人称颂。可是如今这看不见的手段，可真是心狠手辣。

唇的热度也是灼得烫人，似乎要将人燃烧。

“我……”秦铮要说什么，却似乎承受不住怀中的温香软玉，从谢芳华的肩上将埋着的头抬起，准确无误地吻住了她。

谢芳华面色一变，锁情引她知道，是目前天下间最烈的春毒。一旦中了锁情引，一个时辰不解的话，七窍流血而亡，全身骨头会崩裂，血液流尽而死。她心中恼怒，“你不是说这皇宫里没人敢对你下手吗？你怎么中了这个东西？”

“我……我中了锁情引……”秦铮的手抱得极其紧，片刻后，克制地低声道。

他身上的热度灼人，让谢芳华的身子颤了颤。

她话音刚落，秦铮忽然三两步便来到了她的面前，盯着她看了片刻，似乎在确认。半响后，似乎终于确定了，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谢芳华绕过假山，走到前面，一眼便见到秦铮半靠着假山倚在山石上，李如碧昏倒在他三米之外。这一处假山甚是隐秘，一块巨大的山石下有一个洞，里面有锦绣被褥露出边角。不知道是有人早就安置在这里的，还是临时安置在这里以便让这两个人以求方便的。她脸色一沉，怒道，“谁是你的华儿！”

秦铮怔了一下，看着打开他的剑又缩回去的天之锦，不确定地开口，“华儿？”

秦铮手中的长剑承受不住偌大的劲道，“桄榔”一声，脱手掉在了地上。

李如碧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这时，谢芳华手中的天之锦忽然甩了出去，“叮”地一声，打开了秦铮的长剑。同时，她脚下踢了一颗石子，打中了李如碧的睡穴。

李如碧忽然闭上了眼睛，面色一片死灰。

直直地刺向李如碧的心口。

她话音未落，一声长剑出销的声音，瞬间似乎刺破了山石，发出一声嗜血的鸣吟。

“那你就杀了我吧！”李如碧恨恨地道，“我找不来！也不会走！你不让我救你，那你就先杀了我。能与你死在一处，我也……”

“除了谢芳华，我谁也不要！你要找，就将她给我找来吧！”秦铮道。

“就算不是我，我给你找个宫女来，可好？”李如碧声音已经微带祈求。

“那又如何？我即便死了！也不要你！”秦铮似乎动了动剑销，声音有一种冰冷和杀意，“我将唯一的药给你，让你走，是念在法佛寺你哥哥救我一命之情。不想毁了你。若是你执迷不悟。那么，我只能杀了你了。”

“你宁可自己死！也不要我？”李如碧忽然有些恼怒，“我什么也不求！哪怕救了你，这件事情从今以后再不提起！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更不会让谢芳华知道。你和她还是一样有婚约，你还是可以娶她。我不会以此逼迫你娶我，难道你还不满意吗？非要一心求死？你要知道，皇后哪怕是让你死了！今日也不会让你平安无事地踏出这个皇宫的！”

“我已经说过，你赶紧走！你若是不走，我就杀了你。”秦铮声音极其沙哑，吐字极其艰难，似乎极力地压制着什么。

“秦铮，让我救你好不好？药效只一个时辰，如今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了。若是再没有人救你，你真的会死的。”李如碧似乎一边说着，一边抬步上前，山石后有她走动发出的声音。

她话落，没有听到别人的声音，谢芳华驻足静听。

李如碧的声音颤抖，似乎带着一丝浓浓的惧怕，“……你将唯一的一颗解药给我吃了，我若是走了，你会死的。这里根本就没有别人来救你。”

谢芳华脚步一顿，细听之下，正是李如碧的声音。

因四周极其安静，所以，假山后的声音虽然低微，但以着谢芳华的耳力也能听得清楚。

假山后，有人在说话。

所以，她沿着御花园通幽的小径，七拐八拐，走了大约半盏茶时间，来到了后花园的西北角，这里有一排的假山，因距离冷宫近，荒草荒杂，无人打理。

幸好谢芳华在无名山八年里苦学医术和毒术，对于花粉、药粉练就极其敏锐的嗅觉。

三月的御花园，春暖花开，各种花香扑鼻。

灵雀台有十几丈高，天之锦摩擦台柱子发出了沙沙轻响。须臾之间，谢芳华轻飘飘地落在了灵雀台后的地面上，然后立即顺着香味来源的方向追去。

第十八章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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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回皇上，皇后娘娘，属下肯定没有看错！的确是铮二公子和忠勇侯府的小姐。”那人摇摇头，继续道，“属下特意查了一下，据守宫门的人说，芳华小姐是半个时辰前进宫的，说是两日前进宫见皇后娘娘身体不好，今日特意进宫来给皇后娘娘送一只猫解闷。”

皇后也看着那人，同样心惊，亦是不晓得谢芳华何时进宫了。上前一步，对那人问，“你确定是忠勇侯府的小姐和铮二公子在一起？没看错？”

皇帝“哦？”了一声，眉头竖起，“忠勇侯府的小姐？谢芳华？她何时进宫了？”

“铮二公子和忠勇侯府的小姐在灵雀台后面的水榭内！”那人立即道。

李如碧本以为谢芳华带着秦铮回宫了，闻言立即竖起了耳朵，心下不由紧张起来。

皇帝转过头，立即问，“他在哪里？”

皇帝话落，有一个禁卫冲进了林太妃寝宫，大声禀告，“皇上！找到铮二公子了！”

柳妃和沈妃闻言只能住了嘴。

“行了！此时皇后虽然处理欠妥当，也是情有可原！”皇帝摆摆手，止住众人的话，“等找到秦铮再说！”

“因铮二公子和李小姐身份摆在这里，我难免紧张了些。也是欠妥！我已经跟太妃告罪了。两位妹妹也见谅。”皇后不得不矮下气势，毕竟此事她的确让这两个女人拿住了话柄。

“柳妃妹妹说得有道理！”沈妃应和道，“小太监都不敢确定的事儿，姐姐怎么如此大张旗鼓？这事儿就算是事实，也该秘密查个清楚才是。如今就算没什么，若是传扬开，传到了宫外去，坊间指不定会说什么呢！”

“原来是你的宫里的人！”柳妃看了一眼那个小城子，然后对着皇后道，“我说姐姐，不是我说，自从四皇子走后，你整个人因为思念四皇子害了一场大病后身体一直未曾得了好，一直在宫中休养，凤鸾宫外有我和沈姐姐我们一同打理。但是凤鸾宫内，我们自然就管不着了。你的宫内未免就疏忽了管教。这皇宫内哪天没有点儿小事儿？若都是这般捕风捉影的话，我们一日日都不用得安宁了！”

“小城子！”皇后回头向身后指了指。

“到底是哪个奴才看到的这种事情？”柳妃看向皇后。

李如碧退开一步，不再说话。

皇后颔首，“李小姐放心，皇上在这里，一定会查个明白。如今还是先找到铮二公子。”

李如碧就着皇后的搀扶站起身，连忙点头，“皇后娘娘说得是！一定要查个明白。还民女个清白！若是这等风声从宫里传出去，我爹非打死我不成。您和皇上一定要为民女做主。”

“惊扰太妃，臣妾实在是过意不去！是臣妾没处理好！还望太妃见谅！”皇后给林太妃赔不是，同时也上前，伸手亲自去搀地上的李如碧，“李小姐，让你受惊了！本宫若是不查明此事，对你更是不妥当。女儿家的清白实在太重要。”

早先来到林太妃寝宫搜查的一批人也趁机退了出去。

“是！”有人闻言立即去找了。

“这个臭小子！每次进宫一趟，都将皇宫弄得乌烟瘴气！”皇帝对身后发话，“继续去找！看看他没出宫滚哪里去了？”

林太妃闻言消了些气，点点头，给皇后一个台阶下，“你说得到是也有些道理！那如今李小姐在我这里。铮二公子呢？在哪里？”

“哎，臣妾也是突然惊闻这样的事情，一时被惊住了。”皇后检讨自己，同时说出原因，“您也知道，铮二公子是什么身份？右相府的李小姐是个什么身份？这种传言臣妾闻到了风声，若是不立即查的话，若是传扬开来，也许比如今大动干戈更严重。毕竟铮二公子和忠勇侯府的小姐已经有了婚约。”

“是啊！李小姐从来了我寝宫里，一直待到现在！竟然会有这样荒谬的事情，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林太妃也训斥，“皇后，你执掌后宫，这种事情还是要有根据才行。不能仅仅听到一个奴才之言，便大动干戈地彻查。连我的宫里也不放过，传扬出去，岂不是笑话了？”

李如碧听罢后，顿时惨白了脸，骇然地道，“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事情？我和铮二公子虽然自小认识，可是并无什么来往。如今民女清清白白。可不曾与铮二公子在一起。到底是谁在胡乱说话？污蔑民女清白？民女从您的寝宫出来后就来了太妃娘娘的宫里。一直待到现在。”

她将事情简略地对林太妃等人说了一遍。

皇后回过神，咳嗽了一声，板起脸道，“我是收到人禀告，说有人看到铮二公子和李小姐去了冷宫的假山后……”

“可不是吗？禁卫军可是连犄角旮旯都没放过地在找铮二公子！”沈妃接过话，“李小姐和铮二公子这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如今怎么一起大肆被搜查。这可让我好奇死了。”

“皇后姐姐！你倒是快说啊！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柳妃看着皇后，“你的伤还没好，便大响午地劳动出了凤鸾宫！连太妃都给惊住了！我们还是第一次看到禁卫军竟然搜查太妃的宫里呢！”

如今只有她在，而且还好模好样的，不见秦铮，她一时拿不准。

皇后在看到李如碧的一瞬间，心里打了好几个转。猜测李如碧明明中了锁情引，可是却为何如今像是没事儿人一般？难道她的锁情引解了？可是锁情引除了男女床笫之欢，根本就无解。难道是她和秦铮已经……可是时间也是不够……短短时间，按照她的推测，如今他们应该是在那一排假山后正行事才是……

皇帝闻言看向皇后，“朕也不太明白怎么回事儿！朕是准备去冷宫，恰巧碰到皇后在查人。便问了一番。惊扰太妃了！让皇后给您解释吧！”

林太妃此时开了口，“皇上，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禁卫军可是连我的寝宫都搜了。要找铮二公子。我这里只来了个李小姐，我今早听闻皇后召了右相府的李小姐进宫要给四皇子描花样缝制衣服。我想起八皇子也该缝制春裳了，便派人去喊了李小姐来给我描两个花样，我正准备留李小姐午膳。禁卫军就冲了进来。”

“一定是那个人看错了！”李如碧肯定地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又仰头看向林太妃，“席嬷嬷和太妃给民女作证！”

“嗯？”皇帝扬眉，回头看了皇后一眼，“那为何有人说看到你和秦铮在一起？”

李如碧摇头，“回皇上，民女从皇后娘娘的宫里出来，便被席嬷嬷给召来太妃宫里了。自始至终，未曾见过铮二公子！”

这话问得直接，且先给李如碧扣上了一个事实。

皇上点点头，“朕听说你和秦铮在一起？可有此事？”

“民女李如碧见过皇上！皇上万岁！”李如碧跪在地上见礼。

皇帝缓步走过来，先给林太妃请了安，然后看着李如碧，“李小姐竟然在这里？”

做出这种手段被陷害的人不是她，她凭什么要怕？

这样一想，她的身子忽然不颤抖了，脊背忽然挺得笔直。

右相府的女儿也是有傲骨的！

这种方法，哪怕就算秦铮要了她，以后娶了她，她也会被人耻笑，竟然在皇宫白日宣淫。

皇后今日召她进宫，她也没想到茶水里有问题。她虽然喜欢秦铮，爱慕秦铮，情已深种。但是没想到要用这种方法！

满皇宫的人也许都会看到！

秦铮若是不用那唯一的一颗药救她，她实在难以想象中了情毒的她会成什么样子！

右相府清贵门楣不允许出现一个伤风败俗丑态毕出的女儿！

李如碧感受身上有千斤重，她本来心底升起了丝怯意，但忽然想到秦铮不要她，哪怕死。她的心瞬间如沉到了深渊。

皇后自然也看到了李如碧，脚步一顿，眼底一沉，直直地盯着她。

李如碧本来就已经跪在了地上，低垂着头，但还是感觉到了来自皇上的目光，极其具有压迫感。她咬了咬牙，袖中的手紧紧地攥着了一起。

皇帝进来之后，一眼便看到了林太妃身边的李如碧，眸光紧紧地盯了她一眼。

片刻，皇帝当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由婢女搀扶着的皇后。二人身后，一群近身侍候之人，浩浩汤汤。

这时，外面有人高喊，“皇上驾到！”林太妃、柳妃、沈妃三人站着没动。其余人顿时齐齐地跪在了地上。

林太妃冷冷地哼了一声。

那领头人后背浸湿了一层冷汗，连忙告罪，“打扰太妃了！”

又过了一盏茶，所有禁卫军都回到了原地，对那领头人摇摇头禀告，“没有见到铮二公子身影！”

二人一起点点头。

“都别说了！吵吵的我头疼！”林太妃揉揉额头，“等这些人搜查完了。看看皇上来不来，不来我也要去问问。这是出了什么大事儿，闹得鸡犬不宁的。”

沈妃住了口。

“算了妹妹！你看李小姐这样迷惑，看来也是不懂。”柳妃看了李如碧一眼。

李如碧摇摇头，压下心慌，镇定地道，“我也正奇怪，我没有做什么啊！”

“是啊！皇后姐姐的腿上刚勉强好一些，可是还没好利索的。前两日听说临汾桥出事儿，又因为担心四皇子病了一场。如今劳动她，这一定是大事儿了。”沈妃看向李如碧，“李小姐，你到底做了什么？”

柳妃和沈妃对看一眼，也同时佯装讶异，“看来这可是真出了大事儿了！皇后姐姐不在凤鸾宫里养腿伤，怎么也给劳动到了冷宫？”

林太妃闻言讶异，“皇后姐姐竟然也在？”

那人额头顿时起了一个大包，霎时血阴阴的。他暗叫了一声倒霉，今日轮到他值班，这差事儿落在了他的头上。后宫的娘娘们最好都是碰到了就绕远走，一个也别得罪。尤其还是宫中的老太妃。他被打了也只能受着，敢怒不敢言，只能赶紧回话，“皇上如今在冷宫附近的假山处。”话落，不想再被打，又补充了一句，“皇后娘娘也在！”

沈妃的手劲自然是比林太妃的手劲大的！

宫里的娘娘们，寻常时候，打人是常事儿。虽然一个个看着弱不禁风，但是这摔东西打人的本事，那可是千百次地练出来的。一打一个准。所以，这个人也被沈妃的镯子砸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