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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第8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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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铮还没答话,秦钰便道,“战场何等危险?你知不知道?你若是出事儿,我们都不必打仗了,干脆滚回南秦算了。这一次吓人还不够?你还想要吓我们几次?”

谢芳华咬唇,“我……”

秦铮伸手拍拍她,温声道,“我收到消息,听说爹和娘来渔人关了,不日便到。我们就在这里等爹娘,暂且不去前线了。”

“什么?”谢芳华睁大眼睛,“你说爹娘也来渔人关了?他们怎么来了?”

“应该是不放心你。”秦铮道,“过来看看。”

谢芳华呆了片刻,露出苦瓜脸,小声说,“娘若是见了我们,一定骂我们,这么久,我们也没给她传信。她才在京城坐不住了。”

“她舍不得骂你,顶多骂我罢了。”秦铮道。

谢芳华叹气,片刻后,道,“那前线呢?谁来对付齐云雪?”

“她的锁魂萧被我给劈断了,就算要修复上,也不是容易的事儿。”秦铮道,“更何况,她的伤没有七八日,好不了。若是自己用魅术疗伤,会折损她的魅术功法,这等时候,她定然舍不得折损,所以……时间应该够了。”

“什么时间够了?”谢芳华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

“先不说这个,你先吃饭,到时候就知道了。”秦铮摸摸她的脑袋,“吃饱喝足,你要好好地养精神,免得娘见了你,大呼小叫。”

谢芳华点头,“好吧。”

小泉子端来饭菜,放到桌上,又给秦钰另拿了碗筷。

吃过饭后,秦铮对秦钰道,“你先去休息。”

“我不累。”秦钰道,“有事情和你商量。”

“你这副鬼样子,有污爷的眼睛。”秦铮赶他,“更何况,我如今没空,要哄华儿睡觉。”

秦钰一噎,看了谢芳华一眼,见她抿着嘴笑,他冷哼一声,起身出了房间,去沐浴休息了。

秦钰走后,谢芳华用胳膊碰碰秦铮,“我都睡了几日了,怎么还有觉睡?你是看不过去他的样子,想让他去休息吧?偏偏还这样说来气他。”

秦铮哼了一声,“他是皇帝,累死了谁来接他的班?我是为了他好。”

谢芳华更是笑翻,“既然知道他是皇帝,你还在他面前爷啊爷的,太失礼了,该砍头。”

秦铮被气笑,“他敢!”

谢芳华拉长音笑道,“是啊,他不敢,这天下想要砍我夫君脑袋的人还没出来呢。”

秦铮一把将她拽进怀里,抱住她,“你有精神了是不是?既然精神这么好,今晚侍候我。”

谢芳华猛地咳嗽起来,小声说,“有精神不代表有力气啊。”

秦铮低头吻她,“那就用这个,这个不需要耗费力气……”

谢芳华想说什么,被他堵住了话,一时间气喘吁吁地想着,谁说这个不耗费力气啊。

秦钰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便恢复了以往的精神。

燕亭也活蹦乱跳了,大早上,便跑来了秦铮和谢芳华的住处,也不管二人刚起床,便在外间的画堂吆喝二人快出去。

秦铮不管燕亭怎么喊,慢悠悠地收拾妥当了,才拉着谢芳华走了出去。

燕亭看到了谢芳华的小腹,啧啧感慨,“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肚子都这么大了,算起来,几个月了?”

“四个多月了。”谢芳华笑着道。

“俗话说,这十月怀胎,还有的熬啊。”燕亭担忧地看着她,“你熬不熬得住啊。”

“熬得住。”谢芳华道。

燕亭竖起大拇指,对侍画指挥,“去,给我拿笔墨纸砚来?”

侍画疑惑地看着燕亭,“小侯爷要笔墨纸砚做什么?”

“画一幅画像。”燕亭道,“燕岚来信嘱咐我多次了,说见到她,一定要给她画一幅画像。若是我不照办,那死丫头子饶不了我。我可不想以后因为这个,被她说道。”

谢芳华摇头,“不行,我如今的样子难看死了,不能画。”

燕亭摇头,“哪里难看了?我怎么没看出你难看了?”话落,他看向秦铮,“你说呢?”

秦铮点头,“当然。”

燕亭一听,乐了,对侍画催促,“快去。”

谢芳华摇头,“不行,不准去。我给燕岚去一封信吧,这样你就不会没法交代了。”

“不就是一副画吗?你怀孕的样子也极好看的,怕什么?”燕亭凑近秦铮,“喂,你媳妇儿有孕的画像,你有没有?”

秦铮摇头,“没有!”

“不是吧?”燕亭看着他,“你不是应该每个月都画两张,以后孩子生下来,给孩子看吗?”

谢芳华心思一动,偏头看向秦铮。秦铮也转头看向谢芳华。

谢芳华想着,若是她真挺不住,那么,以后孩子也可以看她的画像吧?看她怀着他的样子。似乎是该画几幅画像,留待以后纪念。秦铮转回头,对燕亭道,“你提醒了我,是该画几张。”话落,道,“不过不是你画,是我来画。不给燕岚,爷自己收着。”

燕亭嘎嘎嘴,“你们夫妻俩可真小气。”话落,道,“不给画像就不给,你答应给燕岚写信,一定要给她写啊。”

谢芳华笑着点头,“这个容易,我现在就去写。”

这时,小泉子来到门口,“小王爷、皇上请您过去议事。”话落,补充,“皇上说,小王妃就不必去了。她不宜多思多想。”

“好,我这就过去。”秦铮站起身,嘱咐谢芳华,“你好生休息,今日晚上,爹和娘估计就到渔人关了。”

谢芳华暗骂了秦钰一句,将她当做纸人了,点点头,“好。”

燕亭也站起身,“我也去”,二人一起出了房间。

谢芳华待二人离开后,叫过侍画、侍墨和小橙子三人吩咐,“爹和娘快到了,你们收拾一番,给他们择一处距离这里近点儿的房间安置。再吩咐厨房,准备些他们爱吃的饭菜”,三人齐齐点头。

“除了爹和娘,还有谁也来了渔人关?”谢芳华问。

“听说了程公子、宋公子,还有八皇子。”三人道,“小姐就别操心了,这里这么多人,总有人会安排好的。”

谢芳华笑着点头,无奈地道,“我如今就跟个废人一样,若不是因为我,也不必劳烦他们二老从京城老远的跑来这里。”

“小姐可不能这么说,让小王爷听见,又该不高兴了。小姐是孕妇,孕妇本来就娇气,更何况您身子不好。如今能这样,已然是最厉害的了。”侍画连忙道,“王爷和王妃是想看看您,在京中太远,不放心,王妃的脾气您知道,肯定早就坐不住了,想是王爷拦不住,也跟着来了。”

谢芳华低声说,“娘就秦铮一个儿子,可却因为我,如今命跟我的悬在一起,我总觉得对不起她。如今见她,着实无颜。”

“小姐快别这么想,您和小王爷两情相悦,且基于前世的缘分,也怨不得小姐。”侍画劝慰她,“王妃是明智之人,小王爷不能没有您,王妃心里明白,这不是您的错,她定然不会怪小姐的。”

谢芳华叹了口气,“虽是这么说,但到底是因为我。”

“小姐,您再这样想下去,就会加重身体负荷,对孩子不好。”侍画道,“也不是王妃所乐见的。”

谢芳华笑了笑,嗔了侍画一眼,“就你会宽慰我。”顿了顿,她道,“如今想这么多,的确也没什么用处。”话落,道,“我昏睡这几日,秦铮都做了什么?”

“小王爷每日陪着您,寸步不离的,照料您饮食起居,都不用奴婢们,都自己包揽了。”侍画道,“奴婢们才觉得自己是无用之人呢。”

谢芳华失笑,“再没了?”

侍画想了想,道,“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件事儿。小王爷似乎将青岩派出去了。”

“将青岩派出去了?去了哪里?”谢芳华问。

侍画摇摇头,“奴婢只知道青岩似乎得了小王爷的吩咐,出了渔人关,但不知去了哪里,似乎是很重要的事儿。”

谢芳华点点头,暗暗想着,如今他的私兵也都交给秦钰了,都在河阳城外驻地,秦钰在渔人关内,用不到传信,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派青岩去呢?

秦铮与秦钰、燕亭,再议事厅里一待就是大半日。三人出了议事厅后,有人禀告,“王爷和王妃的队伍,已经到渔人关了。”

秦铮笑了笑,“他们来的倒是比预计的快。”

“大伯父和大伯母指不定怎么急着赶路呢。”秦钰笑道。

秦铮不置可否,说话间,见谢芳华匆匆从内院走出,他连忙走了过去。

秦钰站在原地,见秦铮走过去后,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手,板着脸,似是训斥她走得太快,而谢芳华嗔了他一眼,眉间尽是暖暖的温情。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旁人似乎都不存在。他看了片刻,不由得笑了笑。

只要他们好好的,他倒也不觉得有遗憾。英亲王和英亲王妃的队伍来到将军府,挑开帘幕,二人一眼便看到了秦钰、秦铮、谢芳华等人等在门口。谢芳华小腹隆起,十分显怀。英亲王激动得嘴角抖了抖,没说出话来。

英亲王妃不用婢女搀扶,自己快速地下了马车,上前一把攥住谢芳华的手,责怪地道,“你这丫头,如今天凉了,怎么不在屋里等着?在这大门口吹风等着我们做什么?”

谢芳华刚要说话,她转头给了秦铮一巴掌,怒道,“死小子,你怎么照顾人的?带着她出来吹风,着凉了,染了寒气怎么办?穿的这么少!”

秦铮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无奈地退后一步,摊手,“您以为我乐意她出来接你们!是她听说你们来了,早就坐不住了,自己非要急着出来接。”

“你还狡辩!”英亲王妃又一巴掌打了过去,“这么多日子,你连个信也不往京里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了?”

秦铮又后退了一步,“不是怕您担心吗?”

“你不声不响,连华丫头怀孕都瞒着我们,我知道后就不担心了?混账东西!”英亲王妃说着话,又连着打了好几巴掌。

秦铮在娘面前,只能挨打的份,眸光扫见谢芳华站在一边笑,顿时被气笑,“娘,您当着我儿子的面打我,小心他长大后不孝。”

英亲王妃手顿住,连忙转头看谢芳华的肚子。谢芳华嗔了秦铮一眼,也有些好笑。英亲王妃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忽然,她手颤了一下,惊呼,“华丫头,他都会动了啊,在踢我!”

谢芳华也愣了一下,呆了呆,“好像是呢。”

英亲王妃顿时激动得话音都颤了,“踢得好有力,定是个男孩子。”话落,她一脸担心地道,“他不会真生气我刚刚打他爹了吧?这是不高兴呢。”

谢芳华愣了好一会儿,才说,“今天是第一次动呢。”

“什么?”英亲王妃又惊了,“第一次动?”

秦铮此时也走过来,脸色怪异,“他真在动?”

秦钰、英亲王、程铭、宋方、就连秦倾等人也都看过来。

谢芳华一时间被众多眼睛盯着,咳嗽了一声,点头,“是啊,按理说,四个多月,是该会动了。”话落,她笑着说,“不是不高兴,是因为爹和娘来了,太高兴了,打招呼呢。”

英亲王妃顿时高兴得合不拢嘴,转头找英亲王,“王爷,真的在动,这是跟我打招呼呢。”

英亲王显然也十分激动,但毕竟年纪一大把了,尽量地克制着情绪,点了点头,连连说,“辛苦华丫头了!”

秦铮此时上前,伸手去摸,半响后,道,“没有动啊。”

谢芳华对他肯定地道,“刚刚的确是在动了,我都感觉到了。”

“臭小子!”秦铮嘟囔了一声,撤回手,扫了一眼众人,道,“爹和娘一路劳累,先安置休息吧。”

程铭、宋方、秦倾等人回过神来,一众人拜见皇上。秦钰笑着摆摆手,“不是在京中,无须多礼。大伯父、大伯母先安置吧。”

英亲王妃这才转头看秦钰,心疼地道,“皇上都瘦了,打仗就是辛苦事儿,别太逼迫自己了。我们来的路上就听说了,这一次,南秦大胜,北齐大败,我们南秦的兵马都攻到河阳城外了。百姓们都欢呼有个好皇上。好样的!就是要让北齐看看,我们南秦的儿郎们不是好惹的。”

秦钰笑着点头,英亲王道,“以利制弊,以少胜多,连环计谋,运兵如神。史册上会记下,名垂千古。”

秦钰笑道,“朕没想名垂千古,护住我南秦国土不被侵犯,保住祖宗的基业不被践踏,便是初衷。如今迫于形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能一举攻入北齐皇城。那么,这天下一统,要了也不怕。”

“好!”英亲王赞扬。

秦铮扫了秦钰一眼,“事情既然商议好了,你还不启程回军营?”

“明日一早走。”秦钰道,“今晚和大伯父喝两杯。”

英亲王笑着点头,“此战大获全胜,是该喝两杯。”

英亲王妃瞪了英亲王一眼,“如今你高兴了,不是拦着我不让我来的时候了?”话落,挽着谢芳华,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道,“这些日子在京中,我闲来无事,做了许多小衣服、小鞋子、小袜子,一会儿拿出来给你瞧瞧,你看看可喜欢?”

谢芳华笑着说,“娘做什么,我都是喜欢的。”

英亲王笑着点点她额头,“除了我做的,还有太后、永康侯夫人、左相夫人、右相夫人、燕岚、金燕……知道你有喜了,这一阵子,男人们打仗,忙着朝政理事儿,我们女人们帮不上什么忙,却都跟着做起了小孩子的东西,整整装了一车厢。”

谢芳华闻言摸着小腹,感动地说,“这个孩子有福气。”

“可不是有福气吗?能托生到你的肚子里,就是天大的福气。”英亲王妃笑着说。

谢芳华脚步略微的顿了顿,这个孩子托生到她肚子里,不见得真是孩子的福气,是她的福气还差不多。若是没爹没娘……她不敢往下想,只笑笑,不再接话。

英亲王妃似乎没察觉她情绪变化,笑着跟她说着给小孩子做衣服的趣事儿。这一日,因英亲王、英亲王妃等人到来,渔人关十分热闹。

将军府摆了宴席,秦钰、秦铮、英亲王、程铭、宋方、燕亭、秦倾等人坐在一处吃酒。谢芳华和英亲王妃则在屋中摆弄小孩子的东西。

小孩子的东西卸下车后,足足堆了一间屋子。除了小衣服、小鞋子、小袜子外,还有小枕头,小被子、褥子、小肚兜、小玩具等等。具都是上等的料子所做,一针一线,都十分考究,十分精致。

谢芳华看着,感慨道,“也许娘说对了,他真是有福气。”

英亲王妃笑着道,“你、铮儿、还有这孩子,都有福气。”

谢芳华动了动嘴角,犹豫了半响,还是低声道,“娘,您不会怪我吧?”

英亲王妃握住她的手,“华丫头,我明白你的意思。自从铮儿喜欢你,非你不娶,那些日子里,我就想过了以后会出现最坏的那一种情况,来的路上,我也想过了。但这不怪你。只能说是命。命里有时终须有。你和铮儿,姻缘是该有这个劫。你凡事儿,往开了想,往好了想,兴许真能平安地度过去呢!万一,度不过去,娘也认了,就如老侯爷抚养你和子归一般,我和你爹,就给你们抚养这个孩子。一定让他好好长大成人。”

谢芳华听罢,顿时落下泪来,哽咽地喊了一声,“娘……”

英亲王妃伸手抱住她,眼眶发红,也哽咽地说,“你这孩子,哭什么?你怀着孩子,最忌心思重。要好好养胎,生出来的孩子才能健健康康。”

谢芳华强行将眼泪收了回去,点了点头,低声说,“能做您儿媳妇儿,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英亲王妃顿时笑了,“这些酸麻的话,就别说了,铮儿娶了你这丫头,才是我几辈子的福气呢。通情达理,心性坚韧,有家国大义,南秦的百姓们都颂扬你,我这一路走来,听了许多赞扬你的好话,心里美滋滋的。”

谢芳华好笑,轻声且坚定地说,“娘放心,不到最后一刻,不到万不得已无力回天时,我决不放弃。”

“好孩子!”英亲王妃拍拍她的手,欣慰地点头。

第二日,秦钰启程,前往军营。与他一同离开的还有燕亭、程铭、宋方、秦倾。英亲王本来也想随着去军营看看,但被秦钰给拦住了,又考虑到谢芳华身体状况和肚子里的孩子,终究是不放心,陪着英亲王妃一起,待在了渔人关。

秦铮自然不去前线,守在谢芳华身边。谢芳华想去前线的打算,因为英亲王和英亲王妃的到来,自然也打消了。她心中清楚,英亲王妃说什么都不会再让她去前线的。

她私下小声地问秦铮,“若是齐云雪再用魅术,我们南秦,谁来对付她?”

秦铮还是那句话,“会有人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谢芳华问不出什么,也只能作罢。毕竟如今齐云雪还是有伤在身,短时间内,想必不会下杀手锏,前线应该无事儿。

秦钰离开后的第二日,谢墨含回到了渔人关。谢芳华见了他,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遍,伸手捶他,“哥,你可将我吓死了,幸好有初迟,否则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想过没有?”

谢墨含任她捶了两拳头,笑着说,“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南秦可以没我,却不能没有皇上。后来皇上背我回来的路上,我就想着,若是我真挺不住去了,爷爷年纪大了,可怎么办?你身子不好,若是伤心过度,可又怎么办。”

谢芳华上前一步,靠近他怀里,“哥,你一定要好好的,后面还有很长时间的仗要打,齐云雪心狠手辣,若是你再有个好歹,初迟再没法救你一次了。”

“我知道。”谢墨含伸手抱住他,“后面的仗,秦铮兄、皇上商议的结果是稳着点儿打。不会太危险了。你别担心我,照顾好自己才是主要的。”

谢芳华点了点头,谢墨含在渔人关歇了一日后,就要启程回军营,秦铮拦住了他。

谢墨含不解,秦铮道,“等一个人来了,你带着他一起走,他这两日应该就到了。”

谢芳华在一旁纳闷道,“谁来?”

“他来了你就知道了。”秦铮道。

谢芳华瞪了他一眼,“你还跟我卖关子?”秦铮摸摸他的脑袋,不是卖关子,是不想提他的名字。谢芳华更是纳闷,但秦铮牙关咬的紧,她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好作罢。谢墨含听他这样说,便也不急着走了。

两日后,渔人关当真来了一人。王意安!

谢芳华听闻来的人是王意安,愣了许久,才看向秦铮,“原来你说要来的人是意安?”

秦铮“嗯”了一声。谢芳华恍然,“你派青岩出去办的重要的事儿是将意安请来了渔人关?”

秦铮又“嗯”了一声。

谢芳华又问,“你说让哥哥带着他走,是让意安相助,对付齐云雪?”

秦铮又“嗯”了一声。

谢芳华看着他,“你是用什么办法将意安请动的?”

秦铮摸摸她的头,“你如今还是不知道的好。”话落,柔声哄她,“乖,好生待着,我出去迎迎他。”

谢芳华只能作罢,秦铮出去了两个时辰,之后是自己回来的。

“意安呢?”谢芳华问,“怎么没见他跟你一起进将军府?”

“他说不累,随子归兄启程去军营了。”秦铮道。

谢芳华瞪着他,“这么急?”

秦铮道,“齐云雪的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那个女人伤一旦稍好,就定然会出兵。河阳城的兵事不能耽搁太久,更何况南秦粮草本就不充裕,若是王意安不来相助,我和秦钰商议,稳着点儿打,既然他来相助了,那么,还是要速战速决的好。战事拖久了,国内亏空,军饷应急,对战事不利。”

谢芳华看着他,虽然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请到了王意安,但想必自有打算,这打算里包含的东西十分不易,她谈了口气,“有意安相助自是最好,齐云雪应该奈何不得他,言宸中了毒,昏迷不醒,北齐王又受伤了,就算不受伤,他也不是秦钰的对手。齐言轻更不必说。这样一来,南秦大胜,指日可待。”

“嗯。”秦铮点头,“所以,你就好好安胎吧,什么也别想。”

“好吧。”谢芳华靠近他怀里,不得不说,王意安相助南秦出兵,她这心一下子就踏实了。

谢墨含带着王意安回到河阳城外三十里的南秦军营,秦钰亲自出营迎接。第二日,南秦出兵河阳城。齐云雪伤势未愈,但也不惧南秦,毕竟她知道谢芳华身体定然不能再拿魅术对付她。但在战场上,她没想到南秦竟然请到了王意安。

她恼怒地看着王意安,“你怎么相助南秦?谢芳华不顾你的性命,执意嫁给秦铮,拖着你一起去死,你竟然还帮她。”

王意安冷然地道,“我来是给父亲报仇。”

“报仇?”齐云雪大笑,“王意安,你脑子没毛病吧?谁是你的父亲?青云关的王老将军?”

“生父和养父一样都恩重如山。”王意安道,“你杀了他,这笔账,我是记得的。”

齐云雪见再说无意,无法用言语劝退一心要为王老将军报仇的王意安,只能与他交手。

齐云雪得了兰长老真传,对于魅族术法,显然刻苦地修习过。但王意安毕竟是真正的魅族王室继承人,术法纯正浩然,清灵之气恰能克制齐云雪身上的戾气。二人交手后,齐云雪明显不敌,但她聪明狡诈,在王意安的手下还是逃脱了。

三日后,南秦攻陷了河阳城。北齐王、齐云雪、齐言轻带着兵马撤退到了风谷口。南秦修整了几日,进攻风谷口。十日后,南秦攻破风谷口,北齐再次败退,撤退到了虎口山。虎口山顾名思义,山势的入口如老虎张开了血盆大口,要吞噬进入虎口山的人。

玉兆天在虎口山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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