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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玖-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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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便张罗着要请姑娘们到园子中游玩,赏花也好,划船也行,或是饮酒做诗也好。不只姑娘们,有些才出嫁不久的年轻少妇,也自觉的站起身,跟着回避。
曹徽音邀请阿玖一起,“阿玖,咱们看看花去。”她声音很温柔,态度也极之和悦,阿玖看了却是心生寒意。阿玖摇摇头,“你去吧,我留下。”曹徽音大为诧异,“殿下要来,你竟不要回避?你……你这般急着要见殿下么?”
曹徽音声音忽的大了,引来不少人的注意。
阿玖粲然一笑,“我回避什么?卫王殿下,是我的师哥。”
曹徽音没想到她会这么坦白,气愤看着她,恨不得伸手把她拖走。
“表哥表妹也好,师哥师妹也好,大了就要避嫌的。”曹徽音忍着气,柔声劝道。
她一脸无辜、一脸纯真的看着阿玖,仿佛阿玖若是不跟她走,便是犯下了大错似的。
“这有什么。”林幼辉笑着说道:“有会宁侯夫人,有秦夫人,有我这亲娘,还有这许多有头有脸人家的夫人太太们在,师兄妹大庭广众之下见个面,是极光明正大的事。”
你用得上这样么?又不是私会,是公开见面,能有什么?听听你这暧昧的语气,真是令人作呕。
林幼辉招手把阿玖叫过来,笑咪咪说道:“乖女儿,莫离开娘。娘一会儿见不到你,便心中发慌。”阿玖嘻嘻笑,“好呀,我不走,陪着您。”
曹徽音忿忿的站了会儿,蓦然转头,跟着少女们走了。金乡侯夫人冷眼看着林幼辉和阿玖,目光流转不定,靖海侯夫人耐性差些,索性对林幼辉和阿玖怒目而视,阿玖笑盈盈看了回去,还调皮的冲她眨了眨眼睛。
差点儿没把靖海侯夫人气死。
等到卫王来了,靖海侯夫人更生气。卫王风姿秀美,待人却谦和,对大花厅中认识或不认识的夫人太太都随和的很,并没对金乡侯夫人这舅母,和自己这拐了弯的舅母多亲热。倒是对着林幼辉一口一个师母,很是殷勤。
靖海侯夫人肺都快气炸了,金乡侯夫人也是心中不快。
大花厅中人多,便有些热,卫王伸手打开折扇,在林幼辉身畔慢慢摇着,“师母,这厅中好似有些热,我替您扇扇。”林幼辉似笑非笑看着他,“殿下也太过尊师重道了。外子不过在殿下幼时给您讲过几天书罢了,殿下这样,我可不敢当。”
卫王大摇其头,“敢当,敢当。师母,我打小便跟着老师读书,受益匪浅,受恩深重。”
林幼辉微笑。好,你就胡扯吧,我看你能扯到哪儿去。
第105章神算子
秦氏本来是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人物,可是卫王身份尊贵,她还真不大敢往前凑。眼见得卫王给林幼辉打上扇子了,她更是惊讶、摸不着头脑,越发不敢轻举妄动。别说秦氏了,会宁侯夫人这位老夫人也是心里没底,一片茫然,木木的坐着,不知计将安出。倒是林幼兰,看见卫王这般反常的献殷勤,心中一动,这绝对不可能真的是尊师重道,一定是……她看了眼盈盈站立的阿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卫王手上扇子轻摇,嘴上也没停,满含深情的说起裴二爷是如何手把手教他写字,一个字一个字的教给他读四书五经,“……师母,我是老师一手教出来的学生,跟自家孩子似的,您千万莫跟我客气。”林幼辉笑了笑,“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扇吧,你这么一扇,我还真凉快不少。
………敢情卫王冷不丁的来到会宁侯府,是专程给他师母打扇子来的?大花厅里的贵妇们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怀疑起卫王此行的目的。金乡侯夫人和靖海侯夫人是知道内情的,她们再有涵养,这会儿脸上也现出尴尬之色。
靖海侯夫人尤其难堪。她既有傲人的家世又有能干的丈夫,多少年来一直顺风顺水自视甚高,给独养女儿曹颖择婿的时候,也只有十皇子这样的嫡出皇子她才看的上…………………直到阿玖出现之前,她根本不知道挫折和打击是怎么回事,没人让她吃过瘪。
她憎恶的看了阿玖一眼,目光中满是恨意。
阿玖没有忽视她的目光,静静站在林幼辉身边,若有所思。
卫王一直在林幼辉面前献殷勤,根本没往阿玖这边看。林幼辉安安生生坐着,打算他若要和阿玖搭讪,但兜头泼上一盆冷水,谁知他竟没有。他好像就是一心一意讨好林幼辉来的,并不想,或是不敢,觊觎林幼辉身边的美貌少女。
“耐性好多了啊。”林幼辉含笑想道。
秦氏在旁看了半天,小心翼翼的陪笑,“卫王殿下真是尊敬老师,便是对师母也如此有礼,真是气度过人。回头啊,得让家里的子弟都学着些,可不敢怠慢了老师。”
卫王笑道:“夫人说的极是。这侍奉老师,就应试像侍奉父亲一样。”一边说着话,一边更加卖力的打扇子。卫王异常殷勤周到,林幼辉心里原本有十分气的,倒消了两三分。眼见得厅中诸人的眼光越来越怪异,林幼辉微笑,“我这会子不热了,殿下请入座,咱们消停说话。”卫王很听话,果真在林幼辉身旁坐了,陪着林幼辉说家常,不过,胳膊抬的高高的,扇子依旧在林幼辉身边轻摇。
这下子厅中诸人越发笃定了:卫王就是专程来给他师母打扇子的。
秦氏搜肠刮肚的想巴结卫王,满脸陪笑的问着,“让侍女过来给裴二太太打扇,可使得?”卫王拒绝了,“这是我做学生的本份,夫人莫让侍女来抢我的差使。”秦氏唯唯称是。
金乡侯夫人脸色渐渐温和,慈爱的笑道:“卫王殿下真是天性单纯善良,裴二爷做他老师是六七年前的事了,他还记得一清二楚呢。”靖海侯夫人忍着气,皮笑肉不笑,“极是,殿下这般念旧,真真是难得的。”秦氏等人极力附合,“可不是么,殿下真是我等的表率了。”
这些话卫王哪会在意,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林幼辉身上了。其实林幼辉身边的那位少女才是他一心想见的人,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他连看一眼也不敢,唯恐一个不小心便失了态,惹得林幼辉不喜。
“师母是不能得罪的,老师是不能得罪的,裴阁老是不能得罪的……”卫王在心中默默想道。
师母尤其是不能得罪的,老师说过,他们家,是师母当家;老师说过,他就爱听师母的话;老师还说过,小师妹最听师母的话,师母不许她见的人,她真的会不见。
卫王越发殷勤了。
林幼辉笑着跟他介绍林幼兰,“这位是我大姐,会宁侯的次子媳妇。”林幼兰才待要行礼问好,却见卫王一脸灿烂笑容叫她“大姨母”,林幼兰忙笑着推辞,“不敢当,不敢当。”卫王笑道:“这有什么不敢当的,师哥和小师妹都称呼您大姨母,我自然也是。”
小师妹三个字一出口,卫王再也忍不住,转过头看向林幼辉身边的阿玖。阿玖一袭绿衣,亭亭玉立,似夏日碧波中才绽开的新荷般清丽可人,卫王一眼看过去,便再也移不开眼睛。他站起身,如梦方醒一般,“师母,这位小仙女一般的姑娘,便是我分别多年的小师妹么?小师妹,你长成大姑娘了,十哥都不敢认了。”
他认真的比划着,“小师妹,你和老师、师母去姑苏的时候,才这么高,就是个什么事也不懂的小姑娘。喜欢吃,喜欢看热闹,尤其喜欢玩石头。”
“十哥你呢,和我哥哥们一样,就喜欢读书!”阿玖笑盈盈的,跟他一起胡扯。
“极是,十哥就爱读书!”卫王大言不惭的吹嘘。
卫王含笑看着阿玖,心里跟喝了蜜似的,甜丝丝的。小师妹,隔了这么多天,我总算见到你了,不容易啊。没见着你的时候,我心里没着没落的,很不安宁,见到了你,我却好像吃了灵丹妙药一样,浑身上下没一处不舒坦。小师妹,此时此刻,我就像你红泥小火炉上架着的水壶一样,快乐的要冒泡啦。
卫王提及小师妹才一岁多便会鉴赏太湖石,才四岁多便会做诗,一件一件,如数家珍。“花开不与我商量,真是好诗!”卫王由衷的感慨。
阿玖笑咪咪,“我做的那首诗不值一别,倒是十哥那天做的诗,可真是绝了。”什么打枣竿儿长,什么不如用力摇,笑死人了。
卫王脸红了红,忙顾左右而言他,“那个,小师妹,听说运河沿岸很繁华?讲给十哥听听,好不好?”阿玖淘气的笑笑,“成啊,那首歪诗就不提了,咱们说说运河沿岸的美食吧。”卫王粲然,“小师妹你还跟小时候一样,爱吃,老饕。”阿玖得意,“民以食为天嘛,这个是再也没错的。”
金乡侯夫人实在看不过这对师兄妹,笑着对秦氏说道:“什么花开的好?春光明媚,正是赏花时节。”秦氏忙道:“园子里有桃花,杏花,玉兰等等,花房中有上百盆兰花,还有些罕见的玫瑰等,都开的正好。”
会宁侯府今天办的是赏花宴,当然不能让客人们就在大花厅坐着喝茶聊天听戏,秦氏便陪笑请示过卫王,请大家移步花房,欣赏兰花,“有几盆建兰正开的好,还值得一看。还有几株玫瑰,花开出来竟是绿中带蓝,好像一泓春水。”众人都说有趣,纷纷起身,同到花房。
卫王很善解人意的交代,“老夫人年纪大了,请不必陪客,安生歇着。秦夫人也请自便,若大姨母有空闲,烦劳带着我和师母、小师妹看看蓝色玫瑰。”
秦氏倒是很愿意热情招待卫王,可卫王这么说了,她可不敢不听,只好拜托给林幼兰。
林幼兰陪着卫王、林幼辉、阿玖往花房走,几十名内侍、宫女簇拥着,声势浩大。这一行人说说笑笑的走着,曹徽音躲在路旁的亭阁中向外偷望,咬紧了双唇。这丫头竟然脸皮这么厚,不管自己怎么说她都要留在花厅,不肯和自己一起回避。这会儿她更和卫王殿下在一处了,这样,可让人如何下手?
怎么才能把他俩分开呢?曹徽音迅速转着念头。
时机难得,若今日不能成事,往后怕是没有机会了。况且,九皇子身体渐好,若无变故,这门婚事也没法再往后推……成败就在今天。
一株开着蓝绿色硕大花朵的玫瑰树旁,阿玖一边赏花,一边小声问着卫王,“你怎么来了?”突如其来,让人想不到。来了之后吧,你的所作所为,又透着怪异。
“来赏花的呀。”卫王弯下腰嗅了嗅那朵蓝绿色的玫瑰,陶醉的闭上眼睛。
阿玖轻轻笑了笑,小声而清晰的问道:“十哥,陛下要打仗?”
卫王抬头看看,见内侍宫女远远的侍立,林幼兰和林幼辉在不远处闲闲站着赏花,忙小声告诉阿玖,“嗯,要打北元。小师妹,这还是秘密,你莫告诉别人,你祖父和父母也莫告诉,好不好?”阿玖忍不住想笑,“你是先告诉我答案,才要求我不告诉长辈的,我可没答应你。十哥,你把顺序弄错了,应该先要求我不告诉长辈,等我答应了,再告诉我答案。”
卫王一脸无辜,“十哥是信任你啊。”
我又不是笨蛋,信任你才会这样的,小师妹你明白么。
阿玖笑嘻嘻的看着他,“往后你便会知道了,我这个人究竟值不值得你信任。”
卫王毫不犹豫的点头,“值得,一定值得。小师妹,便是你忍不住,告诉你祖父、父母了,我还是一样信任你。”
…………这只能说,我人品实在太好了!阿玖沾沾自喜的想道。
“哎,你不告诉我,我也能算出来。”阿玖得意的小声吹嘘,“我爹才回来第二天,就被召进宫问江南的粮食库存和运往北方的时日,这不是摆明了北方要大量粮草么?十哥,我不仅能算出来陛下要对外用兵,还能算出来这领兵的将领是谁。”
卫王虚心请教,“小师妹,是谁啊?”
阿玖微微一笑,“靖海侯啊。十哥,若不是靖海侯要领兵出战,靖海侯夫人和曹徽音神色间怎会一幅有恃无恐的模样。”
那对母女,都不是心计深沉之人。靖海侯夫人大概是家世太好,丈夫太能干,又和皇后家是姻亲,所以一向被人吹捧惯了,不知掩饰心事。曹徽音,靖海侯独女,父母宠爱已极,太娇惯的女孩儿,往往城府不够深………………裴家阿玖另作别论,她和这世上所有的人却是不一样,不可用常理忖度。
卫王小声道:“小师妹,你太聪明啦,猜的简直一点不错。”他是有些惊异的,却也没怎么太放在心上,小师妹么,一向是聪慧过人的。
阿玖歪头看着他,“十哥,你难道没有想到,像我这么聪明的姑娘,你往后要提防着点儿?”
太聪明的女人是会让男人害怕的,据说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卫王脸色微红,“嗯,要的。小师妹,十哥往后不敢跟你撒谎了,会被你看穿的。”
小师妹你这么聪明,我想你就直接说想你算了,不说是来会宁侯府赏花的。
正说着话,宫里来了名内侍,“陛下紧急召见卫王殿下。”卫王很是无奈,小声跟阿玖嘀咕,“我是个闲散亲王好不好,整天拉着我做苦工,给他念奏折,给他批奏折,一个字都不许错。小师妹,我是不是很苦?”阿玖瞪了他一眼,“我爹若是年纪大了,精神不济,不用他说,我早跑过去帮忙了!”卫王更是无奈,“你家,和我家,完全不一样。”小师妹你去给老师帮忙,光明正大的,人人欢喜,我去给我爹帮忙,不知道我大哥还睡不睡得着觉。
阿玖白了他一眼,招招手,命他俯□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可怜卫王和小师妹挨的这般近,一阵幽香袭来,难免心神荡漾,却是稍一分神便被她瞪大眼睛责备的看着,无比羞愧,赶紧集中精神听她说话。
阿玖说完,问他,“十哥,你听明白么?”卫王浅浅笑,“明白了。小师妹,我和你想的一模一样呀。”看看咱俩多么的心有灵犀,想到一块去了。
阿玖有些失望,“我还以为,我这想法独一无二呢,原来你也想到了?”卫王怔了怔,忙道:“小师妹,其实我是吹牛的。我并没有想到,方才那么说,不过是为了显着我很聪明罢了。”阿玖听了,嫣然一笑,“十哥,快走吧。陛下有旨,你该速回。”
卫王依依不舍的和小师妹告别,又和师母等人告别,带着内侍宫女,打算离开会宁侯府回宫。他才走到游廊下,远处荷花池边忽乱了起来,“裴九小姐落水了!裴九小姐落水了!”一个身穿青色比甲的侍女往卫王这边跑过来,慌慌张张的嚷道。
第106章祸事和婚事
卫王脚步一滞,脸色也变了。那侍女虽是慌张,却是偷眼看着卫王的反应,见他这样,以为他会转身往池边跑,不禁心头一喜,身子颤抖着往卫王面前跑,边跑边哭叫。内侍哪容得她近身,等她离的近了,早一脚揣倒。卫王冷笑一声,吩咐人,“把这丫头锁了,细细审问!”自己脚步不停,径自出了会宁侯府。
池水中有一名少女在扑腾来扑腾去,很是狼狈。池水旁站着几名青衣侍女,正在瞎着急,“这可怎么办?谁会水?”还有人慌乱的却取竹竿,想拿长长的竹竿挑到池水中,让那少女握住,好游上来。
曹徽音形色匆匆的赶来,“裴九小姐落水了?”她问了一句之后,神色凄凉哀怨的往身后望了望,然后,举身赴清池。这时是春天,水还凉着,曹徽音乍一入水,通体生寒。“我身子冷,心更冷。”她泡在冰凉的水里,心也是凉的。
这个计划看上去很完美:哄不来阿玖,便哄来阿玖的侍女,趁她不防,推她下水。岸连人高呼,“裴九小姐的侍女落水了!”有的人不明底细,却误作,“裴九小姐落水了!”以讹传讹,传到卫王耳边时,他会以为阿玖落水,他会不顾一切的返回,不顾一切的跳进池中。等他到来的时候,阿玖的侍女已经无力挣扎,沉入水中,他会朝着曹徽音游过去……
朝中重臣之女、章皇后的姻亲,好好的姑娘家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唯一的办法就是他娶了她,没有第二条路。落水这件事,事后再追究,根本没有意义。因为侍女们没见识,当时过于慌张,以至于把“裴九小姐的侍女落水”误传为“裴九小姐落水”,情有可原。而曹徽音,她更无辜,她是听到风声,来救裴九小姐的,她是多么的善良无私,舍己为人。
“我,靖海侯的独养女儿,素日里何等骄傲,我的终身大事,却要这样去谋算么?”曹徽音在水中落下泪,“我甚至专门换了身绿色的衣衫,只为了让他误会我是另一个女人。我曹徽音,父母的掌上明珠,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
曹徽音知道她能得偿所愿,不过,她还是悲伤的。她喜欢风姿秀异的卫王,也喜欢亲王妃的地位,她做梦都想成为卫王妃,但她并不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成就。这种方式,极大的伤到了她的自尊心。
她在水里飘荡,听着岸上的惊呼、混乱,知道卫王一定会来。他对他的小师妹那么好,那么一往情深,听到小师妹落水,他一定心神大乱,平时的从容镇定全部消失不见……曹徽音越是笃定这一点,心境越悲凉。
等啊等啊,在曹徽音身体越来越冰凉的时候,终于等到了救她的人:不是卫王,而是会宁侯府会水的婆子。那婆子不只会水,力气还傻大,不管曹徽音怎么挣扎不情愿,硬是麻利的把她拖了上岸。
秦氏惨白着一张脸站在岸边,险些没吓昏过去。靖海侯府的大小姐落水了!靖海侯夫妇的掌上明珠、靖海侯府的大小姐,在会宁侯府落水了!这可是我费尽心思请来的贵客啊,今儿是个什么日子,这是想要我的命不成。秦氏嘴唇哆嗦着,真想放声大哭。
曹徽音被婆子拖了上岸,举目望去,周围不是侍女就是婆子,要么就是会宁侯府那几个蠢女人,连卫王的影子也看不着。曹徽音仿佛被人迎头重击一记,头痛,心更痛。“徽音,徽音。”靖海侯夫人惶急的声音传过来,曹徽音勉强转过头,只见她娘亲和她姑母并肩同行,神色仓惶的往这边走,曹徽音眼前金星乱冒,昏了过去。
“让我永远不要醒过来吧。”曹徽音倒下去的时候,脑海中闪过这个迷糊又凄凉的念头。
岸边一片慌乱,请大夫的请大夫,掐人中的掐人中,哭叫的哭叫……靖海侯夫人和金乡侯夫人看着脸色惨白、毫无生气的曹徽音,却是泣不成声。
会宁侯府的赏花宴,热热闹闹的开了头,凄凄惨惨的结了尾。因着丫头们调皮,致使裴家九小姐的侍女不慎落水;没经过事的丫头们慌了手脚,有的惊呼“裴九小姐的侍女落水了”,有的却吓没了魂,喊叫“裴九小姐落水了”,以至于古道热肠的靖海侯府大小姐曹徽音匆匆前来,奋不顾身的跳下去救人,几乎丧命……
曹徽音走着进来的,躺着被抬了出去。
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人定时分,林幼兰的丈夫孙俭才疲惫的回了房。林幼兰迎上去温柔的说着,“回来了。”替他宽去大衣裳,换上轻便衣服,亲手捧上一杯热茶。
孙俭喝了口茶,苦笑,“娘在大发脾气呢,说大嫂的不是,说你的不是。爹在犯愁,出了这么个意外,该如何跟曹家、章家交待。”
林幼兰把白天的事细细说了,“……娘说我的不是,无非是不给大嫂颜面,硬要金乡侯夫人收回金钗。我到这会子再想想,也没觉得自己有错。五丫头到底是咱们这一房的姑娘,大嫂没跟你说,没跟我说,就把五丫头说出去了,像什么?”
孙俭一品气喝下大半杯茶,点头,“对,你没做错。大嫂惯于自作主张,可是,她不能这么明打明的欺负到咱们头上来。”
这当然不是件好事,可是,却不能说林幼兰错了。是秦氏有错在先。至于金乡侯夫人,她也奇怪的很,一桩正在议的亲事罢了,成或不成,都有可能,何必如何着急?才见姑娘第一面,和姑娘的嫡母都没说上话,就要给姑娘插钗,太也目中无人。
“幼兰,我是文官,不靠皇家的恩典过日子。”孙俭笑道。
他的大哥,会宁侯世子,却和他不一样。他大哥是勋戚阵营,皇帝青睐,他就能平步青去,皇帝看不上他,他就空有个爵位,得不到实权。
林幼兰抿嘴笑了笑,“这个,算是大事,还是小事?”
大事不用听老夫人的,小事要听。不知这件属于大事呢,还是属于小事呢?
孙俭有些讪讪的,“这当然是大事,大事。”儿女的终身,还能算是小事么。
林幼兰笑了笑,又说起曹徽音落水的事,“那个荷花池并不偏僻,有人落水,居然不是我和大嫂这做主人的最先得到消息,而是来咱家做客的曹大小姐,这事我觉得奇怪。而且,我送走小妹她们,赶到岸边时,看到周围侍女众多,其中,曹家侍女占了大半。还有,曹家还有个侍女去拦卫王,被拿下了。虽说审来审去的,那侍女一口咬定,是她听到有人喊叫阿玖落水,才惊慌失措想救人的。可是阿玖落水,她不去向主人家求救,反要拦着卫王殿下,岂不可疑?”
林幼兰的意思很清楚了,这事有鬼,会宁侯府不必只顾着对曹家、章家抱歉。孙俭听了,眼睛一亮,又仔细问林幼兰几句,站起身,“替我换衣服,我跟爹说说这事。”
林幼兰忙替他换了衣裳,打发他出门。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孙俭回来了,脸色阴沉,“爹一意要息事宁人,还定要把五丫头许给金乡侯府那庶子章有光。爹这么说,娘也极为赞成,大哥大嫂也逼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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