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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微臣跪安-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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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这宫墙的几年,安妃一直伏低做小,讨好人的本事自然是炉火纯青的。她们姐妹俩齐齐地跪在秦帝的面前,简直是我见犹怜。

秦帝是一国之君,本质上还是脱离不了男人的范畴。他让宫人把安妃扶起来,简单地训斥了几句,这件事情也算是了结了。

“晨昏定省是做小辈的分内之事,你以后注意不再犯了就行。”

咬下了一片苦瓜,秦帝把手边的菜式推到了安妃的面前。

本来还打算向陛下吐露一下对花解语的不满借此敲打一番,可是经过刚才的这么一闹,她也不敢把话说出口了。

只是那气鼓鼓的表情还留在脸上,这下子被秦帝抓了一个正着。

“你做错了事情,朕借机说几句,可还委屈了?”

“臣妾自知犯了错,哪敢还使小性子。只是臣妾想起七公主说的话,真当是正中下怀。臣妾这次才知道,七公主是慧眼如炬。”

用丝帕拭干了眼角的泪滴,安妃理所当然地摆出了诚惶诚恐的模样。

“解语她一向是文静自持,怎么还会与你打交道?”

“七公主今日在路上的时候,恰巧碰见了臣妾。大抵是因为近日的事情,月妃对臣妾有所不满。因此便派自己的女儿来羞辱臣妾。臣妾本来想隐忍此事,没想到见了陛下,还是觉得委屈。”

面对正是宠爱的女人,但凡是一个男人都会生了怜爱之心。秦帝方前生出的怒气下了大半,转而扶住了安妃的胳膊。

“爱妃有什么委屈尽管可以提出来,最近皇后那边是愈发地懈怠,连宫闱之事都不能好好掌管了。”

“七公主……七公主她说臣妾是恃宠而骄,还说臣妾不知羞耻,妄图霸占陛下。臣妾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只要能沾得陛下的万分之一宠爱便觉得死而无憾……唔……七公主这样的言辞激烈,臣妾实在是难以接受。”

“这……”

“臣妾是小门小户出身不错,可是也禁不起别人这样大的诋毁。”

本来仅仅是一个告状,可是被安妃这样一阐述,就好像是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她起身再次跪在原来的地方。

“臣妾也知道,七公主出身高贵,因此肯定是看不惯臣妾这样的。于是才出言羞辱。臣妾不敢言及其他,只是希望月妃娘娘,可以重视这个问题。”

“解语这孩子一向是自持,朕真当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还会有如此的心思。”

秦帝吃饭的筷子一顿,摆了摆手。

“朕信任谁,是朕自己的事情,那里容得她这个做女儿的置喙,当真是……”

为了避免在妃子面前失了仪态,秦帝默默地把溢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但是他的双手却紧紧地握着。此举展示了他内心真实的状态。

在最近的月余,安妃很仔细地把皇帝的心思揣摩了一遍,自然知道他最不能容忍的事情是什么。

从今天花解语的举动来看,自己这涟漪殿并不干净,一定是掺杂了月妃和水贵妃的人。

这样的形式拖延得越久,就越发地对自己不利。

安妃正是因为明白此事,才决定先下手为强,而秦帝在此事里面,起的作用是尤为重要的。

一顿饭就这样有惊无险的吃完,茶果上来的时候,安妃已经让那位族妹退出去了。绝大部分的宫人也已经屏退。安妃小心翼翼地把口中的果子吃完,继而把身子对准了秦帝。

“皇上,解语她作为小辈虽然言辞上有些不妥当的地方,但是确实是犹如当头棒喝,臣妾用膳的时候想过了,臣妾这些天的行为实在是骄纵了些,还请陛下谅解。其二是皇后娘娘说要在宫中举行家宴,臣妾前段时间懈怠了许多,这次想帮忙操持家宴,以此将功补过。”

她一上来就是道歉,已经把姿态放的足够低沉了。秦帝看着眼前这个宠爱了数月的人,只觉得人心难测。

这些女人,以为有了自己的宠爱便能得到相应的宠爱,有时候也是太过于愚蠢。凤印被皇后拿在手里,就连水贵妃也仅仅是一部分协理六宫之权。可是眼前这个人,却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要拿到类似的权利。

厌恶,这是秦帝的第一反应。

可是,皇后手里的权力太大,势必会对朝堂也会有所涉及,如果有一个人能够慢慢地分化了这个权力,实在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眼前这个头脑简单的安妃,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棋子。

第183章 恃宠而骄

想到了这里,秦帝的神情缓和了许多。安妃看到了这一变化,心下一喜,却也赶紧压了回去。

“也好,等到名日清晨朕到母后那里请安的时候,就把这件事情说了。由母后出面的话,皇后一定会尽心尽力教你的。”

这顿午膳终于是落了幕,安妃按捺住狂喜的心思把秦帝送出去之后,脸上却是怎么也绷不住了。

记得曾经对人的一生有这样的比喻,把人的一生比作是一条江流。如果这条江流一直顺顺畅畅的话,那么它大概一直都能这样欢快地朝着远方进发。

可是若是有人在河道的中游建造了堤坝,那么,这条江流的前半部分一直到堤坝的部分都是被压制着的,若是有朝一日,堤坝被冲毁,接下来的必然便是决口,而这样的波涛汹涌,任谁都是一下子无法承担的。

而安妃,此时心中的堤坝已经被冲毁。

她先前受了那么久的默默无闻和践踏,眼下陡然跨进一个大的台阶。这样的大起大落,若不是极有文化底蕴的人,恐怕很是难以承受。

“菊香,去,把所有在涟漪殿侍候的近身的宫人,全部堵了嘴。”

所谓堵嘴,无非的板子杖责拷问。

既然一时间不能查找出到底谁才是被各路人马指派过来的,而接下来的行为与冒险无异。所以安妃只能是不得不秉持了“宁可杀错一百也不放过一个”的原则。

短短的几天,涟漪殿的后院都有浓浓的血腥的味道。为了掩盖过去,菊香只好带领着几个新进来的丫头,日夜轮流泼洒泡过花瓣的水。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七日之后,身边人没个结果,安妃心中焦虑,恰逢皇后干脆设了宴席,邀了后宫诸嫔妃。

宴会的主场地摆在了御花园的一角,因为是后妃们自己安排的,所以简单雅致了许多。

此次参加宴会的都是后妃和公主们,大片的女眷们掩映在这粉色的桃林中,实在是一副难得的美景。

花解语的位置设在了离皇后位置大约十几步的位置,平日里若是走动的话大概就是眨眼之间,可是坐在凳子上的话,便显得愈发地远了。

安妃因为是这次宴会的操持者之一,加上她最近很得秦帝的荣宠,因此她的位置越过了其他的妃嫔直接坐到了水贵妃的下首。

“安妃姐姐当真是玲珑的心思,听说把咱们这家宴设在这桃林中,是姐姐的主意。”

这位妃子的座位设在安妃的不远处,正是以子傍身的琬嫔。

自从安嫔封妃之后,她们就一向走得很近。茶会之类的活动总是一同出入的。

身在这后宫里面,谁又不是这趋炎附势之人,因此没有人胆敢对琬嫔的做法提出什么异议。大家对此都是一副司空见惯了的样子,各自做着手中的事情。只有从皇后那边的座位,刺来了一道愤恨的光芒。

就在前几日,很久未曾见过面的陛下突然就到了未央宫里陪她看书册,她在那一时间心底升起的,是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但是很快的,时间慢慢过去,等到书册都翻了大半,陛下才表明了来意。

居然是让自己这个做皇后的,要教安嫔那个贱人处理事务的能力。寻常人家的妇人尚且忍受不了这样的屈辱,何况她是执掌凤仪的皇后。

忍,一定要忍。否则只能是自乱阵脚被歹人抓住自己的权柄,皇后暗暗地掐了掐手掌心中的细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琬嫔妹妹说的真是不错呢,这宴会的布局大都是安妃的主意。她从前一向是小心翼翼的,反倒是差点让明珠蒙尘。”

说着话的同时,皇后已经端起了酒盏。

“这果子酒是几年的陈酿,香甜却不乏腻,反倒是有一股的清冽,众位妹妹快尝尝吧,若是喜欢的话,大可去未央宫的酒窖里搬几桶回去。

皇后这样的做法,委实已经给了诸多的让步。琬嫔心下一热,赶紧第一个把酒盏里面的酒水给喝干了。

十几杯果酒已然下肚,宴会上的气氛难得的一片平和。

可是……

在这一片的和乐声中,突然有一个不和谐的音符出现,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花解语桌子的周边已经乱成了一片。

花解语的身边是月妃,她看见女儿毫无预兆地吐出了大口的鲜血,随后便直挺挺地晕倒在那里。

月妃下意识地便惊叫出声。

“来人,叫太医。”

花解语就那样躺在那里,鲜红的血液溅在了旁边桃花瓣上,显得那桃花瓣更加地艳丽了几分,甚至是有些妖冶的味道。

她的身子大半靠在桌子上,肩膀被月妃搂着。因为方才冲击的力道实在是有些大,因此桌子上面的果品已经散落了满地,就连青花瓷做的酒盏,也掉到了青石板上,裂成了几瓣。

方才还是好好的一个人,此时却遭遇了这样大的变故,在座的女眷们无一不感觉到真正的害怕,月妃跪坐在女儿的身边,脸上一片哀呦的神色。

花解语在昏迷中还有下意识地浅咳,嘴角溢出来的鲜血依旧那么艳丽。众人七手八脚地围过来,拉住了从太医院赶过来的太医。

秦帝闻讯赶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番的场景。

已经对这个女儿有了许多的改观,虽然前几天生出的郁闷之气还在,可是看到了眼前的这番景象,秦帝突然觉得自己的脚下有些不稳,就好像是一种无力的感觉。

“陛下,太医正在诊治,七公主一定会无虞的,陛下您自己也一定要担心身子啊。”

皇后此时已经奔下了座位,正好与赶过来的秦帝撞了照面,看他差点,简直是心惊肉跳的,便下意识地将人扶稳了。

“刘太医,解语方才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你仔细诊治,一会儿把事情说出来,陛下一定不会怪罪你的。”

指使着身边的宫人替老太医擦净了额际的汗水,皇后转身到了秦帝的身边。

“陛下,眼下太医正在诊治,您还是先等等吧。”

秦帝的眼睛虽然透露出了不耐的神色,可还是依言做到了旁边的位置上,随形的宫人太监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想必秦帝在来的路上,已经发过好一通的火气了。

花解语的四周,此时已经铺满了太医院临时拿过来的软垫,头部的位置,也被有意识地垫高。刘太医的手还扣在花解语的手腕上,思考了许久,才换了花解语的另一只手腕。

借着,便是长短不一参差不齐的银针连续不断地扎在了几处的穴的位置,或许是刺激到了的缘故,嘴角处又有些红色的液体溢出来,不过和方才那呕血的情形来看,已经是好了大半。

安妃就站在琬嫔的旁边,混在这人群中。看着奄奄一息躺在那里的花解语,她的心里生出了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快感。

水贵妃把月妃扶起来,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简单地急救已经处理完毕,老太医站起身来,旁边的妃嫔借此便纷纷绕道,刘太医才得以畅通无阻地站在了秦帝的面前。

“七公主所中的毒乃是异常凶险的香寒毒,类属蛊毒,若是处理不当或者是没有解药的话,大约……大约仅仅有半月有余的时日了。”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老太医猛地膝盖发软便跪了下去。身后跟着的太医院的一帮人乌泱泱地跪倒了一大片。

月妃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在第一时间晕倒当场,后妃的那几张桌子处,又是一片的手忙脚乱。

眼下她们母女俩都躺在了那里,而自己这个正值芳华的女儿,却莫名被宣称命不久矣。

秦帝压抑了许久的狠厉之色一下子就给浮了上来,太医院的人脖子皆是感觉到一紧。

在这个时候,还不如像是月妃那样晕倒在地爽快得多,安妃帮忙把月妃抬上了轿子,觉得自己手脚都变得冰凉。

“若是花解语有什么闪失,朕让整个太医院都承担责任。”

皇后桌子上的酒盏被扔了下来,砸在青石板上,褐色的果酒居然也有了像血一样的颜色,秦帝只觉得有一阵的眼晕。

众人谈话之际,花解语和月妃都被抬了回去。而所有在场的妃嫔,都被留在了宴会的当场。

本来好好的一场家宴,此时却是变成了审讯的场所,安妃心里安慰自己已经做的滴水不漏,便勉强稳住了心神站在了琬嫔的身边。

“方才刘太医说花解语所中的是蛊毒,你们在场的人全部都听见了吧。朕当真是没有想到,在大秦的后宫中,还有如此阴损歹毒的东西存在。今日若是没有问出下落,谁也不能离开这里。”

秦帝的话音刚落,便有一队的侍卫齐齐地站了出来,转眼之间便把这桃花林的一角围得如同铁桶一般。

一片肃杀之气,除了皇后和水贵妃还能勉强稳住之外,其他的众人皆是一片的皇后之色,有几个胆小的,已经隐隐间有了啜泣之声。

“解语是月妃的女儿,我也是做母后的。解语此时出了这样的事情,臣妾也是心急如焚。可是陛下眼下这般已经乱了方寸,只能是让好人蒙冤,歹人得意啊。”

皇后大着胆子进言,却被对方一下子就挥开了老远。

“来的路上我已经问过大致的情况了,解语正是因为喝了未央宫自己酿出来的果酒,才会突然中毒倒地。这是所有人都看见的事情,难道你还要抵赖不成?”

此时的秦帝就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皇后没有想到会被这么毫不留情的一推,腿脚一软便跪坐在地上。

“解语在往日的时候,确实是和臣妾有些许的嫌隙,可是后来她和花拢蕊的感情慢慢好了起来,便和臣妾的矛盾也缓和了许多。前几日花解语还在未央宫里和花拢蕊喝茶,气氛甚是融洽,臣妾是打心底为他们高兴,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起了毒害她的心思。”

第184章 意外中毒

“再者,臣妾即便是再蠢笨,也不会在自己举行自己筹措的家宴上动手,此时正是众目睽睽,若是臣妾做了什么事情的话,岂不是会被当场揭发。”

因为是寻常的家宴,皇后为了显示自己的亲和,特意穿的素淡了些,往日里繁琐的头饰也下去了大半。她此时跪坐在秦帝的手边,头上的金色步摇也因为动作的猛烈而掉了下去。

一边花拢蕊见状,登时忍不住上前:“父皇明鉴,母后从未央宫那里带出来的果酒,和宴会上的每一样入口的东西都已经被太医院的人带回去验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大约只有等待。父皇,您现在还没有调查清楚此事,却对母后表现出了如此的不信任,这简直是对她万般的折辱。”

从花解语中毒倒地开始,花拢蕊就选择了闭嘴,目的就是害怕因为多余的话语而招来别人的猜忌。

可是她看到一贯骄傲的、高高在上的母后居然也会落到今日的地步。花拢蕊的心里面生出的屈辱大于惶恐,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站在了秦帝的面前,转而把身边的皇后给扶起来。

“再者,此次的家宴也并非母后一人操办,安妃娘娘近几日对家宴实在上心的很,也不知道用心都用在了何处。那日儿臣去给皇祖母请安,从那处得知是安妃娘娘自请来帮忙操持家宴的。这后宫中的事务,一向都是由母后做主,由贵妃娘娘辅之。而安妃娘娘这样的举动,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怀疑。”

不同于刚才的惶恐,花拢蕊在觉得自己拿到了把柄之后情绪也稳定了许多。她吩咐宫人把自己带过来的茶水抵到了母后的掌心,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样的变故任谁也是无法承受的,母后你先用这茶水压一压,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儿臣代母后去七妹那里看看状况。”

不管自己从前的时候对这个女儿会有些许的苛责,但是关键的时刻,她们还是血肉相连的母子。皇后稳了稳心神,扶着女儿的腰身站了起来,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另一处的矛盾爆发了,此前的矛盾才能被暂时转移开。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方才聚焦在皇后那里的目光此时一下子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安妃的腿脚一软,此时轮到她跪坐在当场。

“臣妾求了陛下有了这次帮忙操持家宴的机会,本来就是存着将功补过的本心,这是陛下从一开始就很清楚的。此次七公主中毒一事,臣妾却是全然不知。还望长公主不要这样随意地污蔑本宫。”

秦帝在这个时候终于是领略到了清官难断家务事的无奈。记得年初的时候,有个一品的要员因为包庇犯了重罪的儿子遂循了私情,结果那位官员的一家都因此受到了惩处。

眼下,女儿中毒昏迷,月妃也晕倒在了当场。而眼下,却被告知,皇后和安妃都有可能是此事的罪魁祸首。

秦帝在此时,简直是到了心乱如麻的地步。

他整整的一日都在处理繁杂的朝堂事务,本来已经是到了疲乏的地步,没想到现在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父皇,还请您三思啊,儿臣担保母后与此事绝对是没有丝毫干系的,即便是有,母后她也仅仅是治宫不严,因此才让歹人抓了空子。可是她绝对不是主因。

留在原地的花拢蕊基本上还是不依不饶的状态,众人几乎是到了眼花缭乱的地步。在方才僵持的时间里面,也有一些妃子陆续站出来求情,秦帝简单地扫了一眼,便对后宫如今的分化有了大致的印象了。

“此事暂且还没有头绪,在案子还没有告破之前,安妃禁足在涟漪殿,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出门。皇后你,也在未央宫尽心反省吧。”

和方才相比,秦帝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花解语中毒事件也算是再初步得到了解决,皇后和安妃混混沌沌地领了命,一行人各自回宫了。

简单地把皇后安顿好,花拢蕊来到了花解语的院内。

此时正值正午,如果是平时的话,几乎后宫内所有的女眷们都在午睡,但是此时花解语这里却全然一副忙碌的景象。

花拢蕊就站在那里,看着沾了血水的毛巾和铜盆被送出来,还有快步跑起来的太医院诸人,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居然心下一紧。

原本她和花解语已经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在自己的梦里,已经早已给花解语预备了无数种的死法。

可是看到她真的成了如此的局面,花拢蕊又觉得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升起。

是因为担心母后被冤枉吗?

还是说遗憾花解语没有死在自己的手中?

花拢蕊下意识地推开了门口的宫人,健步冲进了花解语的卧房。

花解语的四肢插满了长短不一的银针,没有咳血,但是人还会昏昏沉沉地躺在那里。

太医院的人把一颗墨色的药丸强迫其眼下,转身出去写药方了。

“刘太医,七妹这身上中的,当真是蛊毒吗?现在您的救治是不是只能暂且抑制住毒性的蔓延。”

花拢蕊眼疾手快地把对方拉住,对上的是对方诚惶诚恐的神色。

“据微臣及其他几位太医的集体判断,种在七公主身上的蛊虫是子蛊,而母蛊被另一个人掌握,眼下所有的施救都是起到了延缓的作用而已,至于七公主的性命,全然是掌握在那个握有母蛊的人手上,臣等惶恐。”

伴随着昏迷的还有连绵不断的高烧,眼下用药已经无用,花解语宫里的所有宫人不得不去井中打水,浸了冷巾为其擦拭。

如此反复,但是几乎到了天黑时分,花解语的病症依然没有得到缓解。

其间月妃倒是醒来几次,每一次都死死地抱住女儿哭诉,花拢蕊难得的安慰了几句,便也匆匆回宫了。

“我早年便听太医说过,这高烧不退是会致命的,刘太医,求求你救救花解语吧,本宫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说话的同时,月妃居然扑通跪了下去。她这样的举动,实在是让众人都手足无措了起来。除了刘太医坚持要扶她,其余所有的人系数跪在了原地。

“高烧不退是和蛊毒有关系,所以想要治好病症,除非是找到持有母蛊的人,才能解除这个难题。”

使尽了大半的气力把月妃拉起来,刘太医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方才长公主在殿内,所以微臣有些话没有说出来,还请月妃娘娘能找一个僻静之处。”

月妃愣了愣,旋即将太医请往偏殿。

“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依臣等的诊断,七公主在此前就中过蛊毒,她之前有了这样的经历,就相当于在身体内有了反抗的本能。”

“这话何意?”

“娘娘放心,公主吉人自有天相。”

“太医,您不必安慰我,解语现在的状况,您就言明吧……”

那太医无奈一叹:“这类蛊毒我国罕有,但依微臣之见,公主外表的症状都是正常的,等修养几天,应该会没事。不过还是请月妃娘娘能够保持沉默。”

月妃喜极而泣,几乎要站不稳当了。

“我方才在昏迷中混混沌沌的,只怨自己无能,又怨恨自己在平日里没有好好地烧香拜服,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现在听刘太医这样说,才得以放下心来。”

刘太医下意识地避开,指了指对面的墙。

“在这深宫里,七公主宿敌颇多。所以不管是谁来探病,月妃娘娘您只要往严重里说就好了。”

老头的眼睛里面有从来都没有过的凝重,月妃下意识地强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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