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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微臣跪安-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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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妹就以为我一定能够解决此事么?亦或者是我一定会解决此事?”
这个亭子是完全用石块建造而成的,因此就连是身下的凳子也不意外,此时已经起风,五皇子觉得身子有些发凉。
他拿起手边的酒水饮了目的是为了暖和一下肠胃,哪知道酒从肠中过,余下的却是满肚子的清冷。
“眼下我们别无选择。”
“这信件五哥可要收好了,若是有需要的话,势必会成为铲除宋寅的必要证物。”
花解语把信件用锦帕包了推到了桌子的另一端,也没有避开五皇子透过来的探究目光。
余下的不过是些家常的话,兄妹二人聊了寥寥的几句便也散了,至于石桌上的菜肴却是一点没动。
月妃病重。
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
甚至是当真应了那一句病来如山倒那句话。可是会不会有病去如抽丝这后一句话,谁也无法判断。
花解语站在母妃的床头,看着铜盆中飘然的一丝丝的血色,万分的恐惧就这样袭上来。
此时与拿到宋寅的信件也不过是三日的时间,若是那边已经发觉的话,触手也没这么快就对母妃下手,除非是在这宫里面本来就有宋家的人埋伏。
许多纷乱的思绪就这样涌来,花解语在这个时候简直是要失去最基本的判断了。
她在这个时候才真正地了解到,原来上次自己身中蛊毒昏倒的时候母妃的心境到底是如何的焦急。花解语还不是一位母亲,因此像是母妃那次的贴身之痛她无法感同身受,但是此时有一波又一波的恐惧袭来,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淹没了。
“公主,娘娘是在昨夜发病的,这场病来势汹汹,给所有人都是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奴婢昨夜就去太医院了,可惜那个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太医院只有两位太医当值,碰巧皇后娘娘也生了头痛的病,所以他们都去未央宫侍疾去了。”
第218章 再难清闲
莺儿说到末尾处的时候已经有了小心翼翼的成分,她的身子也是刚刚好起来,只是在用力气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切实的疼痛,其他宫人们一致把她退出来和花解语讲明此事,也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毕竟莺儿是为了花解语才受伤的,仅仅是这样的原因,花解语总不会朝着她们乱发脾气。
“那刘太医呢?我记得上次我生病父皇就是令刘太医诊治的?”
接过宫人递过来的冷巾,花解语把母妃额上的细汗都擦干净了,又令身边的侍女去了一层的薄被。
“母妃这又不是风寒之证,盖多少的棉被都是无用的。”
“刘太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那会儿奴婢是让小路子去接的。”
莺儿的话还未落,刘太医便是应了说曹操曹操就到的古语,他推开门进来,官袍上面还带着清晨的冷气。
受到了花解语的示意之后,那些宫人们便全数退出去了,卧房内只剩下了花解语和刘太医两个人。
“您现在年事已高,本来不应该在清晨就这样奔波的,只是母妃病重,所以希望您能原谅我的冒失。”
上次来这里是因为七公主身中蛊毒,眼下却是翻了一个个儿,这对母女俩当真是命运多舛。
月妃躺在床榻上,即便是隔着一层纱帘,他也能察觉到月妃脸上的惨白,更糟糕的是还透着一股青色。
“七公主无需和我客气,料理月妃娘娘的病情本来就是微臣的分内之事,而且微臣在来的路上已经让学生去禀告了太后娘娘说明此事,在月妃娘娘康复之前,微臣不会被指派到其他宫处去了。”
简单地说明了情况之后,刘太医便站到了月妃的床榻前,秦国民风还算是粗矿,没有特别的之乎者也之道,因此也没有玄丝诊脉这样的事情,这样的近距离观察更有益于清楚病情。
如果病情不是太过于棘手的话,刘太医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行医多年,有很强的专业技能和涵养。
花解语看着这位老太医在她的面前便变了脸色,一时间只觉得不好。
诊脉的手已经换到了母妃的右手腕上,花解语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几乎是完全屏住了呼吸。
“刘太医,关于母妃的情况,请您还是与我照实说吧,我很清楚,这次的病情很是棘手。您不必因为关照我的情绪而瞒着我。”
“若是仅仅是生病的话其实不会有多大的麻烦,月妃娘娘虽然体弱多病,但是这些年一直都很注意入口的饮食,春秋冬也很注意保暖,眼下……月妃娘娘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最后的一句话,刘太医是附耳和她说的,耳边的热气让花解语的心一下子就变得冷了。
“中毒?”
她几乎是险些惊叫出声,但是为了避免事态的扩大还是生生地忍住了。
“母妃怎么会中毒呢?她因为久病的缘故所以略通一些医理,平日饮食很是注意相生相克之道,怎么还会着人的道呢?”
有一大波不可置信的情绪涌过来,幸好是刘太医还在这里,否则花解语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会有多大的失控。
“金银之物也会让人破风中毒,但是食物却才是让人真正地防不胜防的东西,这万物都遵照五行的规律相生相克,食物自然也是同样的道理。吃食虽然仅仅是普通入口的东西,但是一旦如果被有心人利用的话,若是解开此法的话,怕是太难,关键是眼下我们不知道月妃娘娘在中毒之前吃下去的是什么东西,如果知道的话,最起码我们会知道她所中的是什么毒,这样才能有对症下药之法。”
这下毒之人是何其歹毒,而且很明显是熟悉母妃生活习惯的人,亦或者是母妃非常信任的人,所以她才能利用这些一个个偶然,制造出了现在的必然。
刘太医的眼睛异常的凝重,清晨的微亮光芒通过窗柩照了进来,却是无法透过那轻微的纱帘。
很快,所有在母妃身边伺候的人都被找到,她们六人齐齐地跪在月妃的床下,一脸的惶恐之色。
“你们不要害怕,眼下母妃生的病仅仅是食物相克之症罢了,不过这仅仅是我们推断的结论,至于事实的真相只能是在调查清楚之后才能得知,所以现在本公主叫你们过来,只是为了让你们想一下母妃在生病前吃了什么东西,每一样的菜都要细细的回忆。”
花解语尽量的放缓了语气显示她的宽容,如果眼下她的情绪太过于激动的话,那么无异于打草惊蛇,对母妃的病有百害而无一利。
“本来月妃娘娘是遵循过午不食这样的道理的,但是因为她脾胃虚弱,所以刘太医之前便有嘱咐过月妃娘娘晚膳一定要用,粥类小菜便是可以的,平日里娘娘也仅仅是吃一些清淡的应季干果熬粥,不知道为什么昨日却说想吃一些荤菜,奴婢便做了一道梅菜扣肉,这道菜是寻常的菜式,月妃娘娘因为先前的几日一直用的是不见荤腥的素食,所以昨晚还特意多用了些,甚至还额外夸奖奴婢的厨艺有了长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昨晚却突然发病,奴婢守了几个时辰,却丝毫没有见好转。”
说话的是跪在最左边的一个小宫人,她的神色慌张得很,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带了些抽噎的感觉。
“这道菜的主菜是由猪肉制成,猪肉和菊花不可同食,否则就会有中毒的危险,近日有些暑热,是不是月妃娘娘有泡过菊花茶饮水喝?”
老太医听完了这婢女的描述,几乎是眼前一亮,他用了很大的定力,才克制住向前骂人的冲动。
“这菊花和猪肉不可同食,月妃娘娘怎么又会不知道?还因为前些日子饮食素淡的缘故多用了一些?说起来实在是不合常理。”
“微臣起初还犹豫娘娘的脉象虚滑无力,这样的中毒迹象却是常见,但是却怎么都不会想到致她中毒的居然是最普通的寻常之物。”
“这毒轻者会使人重症昏迷,若是孕妇的话会滑胎,重者便是一尸两命的结果,七公主日后可要小心才是。”
指挥着小学徒把药箱整理好,刘太医便去外室开药方去了,那小学徒正好是上次替莺儿诊治的那个,因为跟在师父的身侧,他的脸上全然没有了像上次那样调皮的意味,而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若不是母妃眼下还没有脱离危机的话,花解语觉得自己一定会笑出来。
玄参、决明子、蒲公英、芦根、连翘、牡丹皮。
这些都是寻常的解毒药物,御药房应该有大量的存货,为了以防再发生什么变故,花解语决定自己跟着这个小学徒去跑一趟。
眼下母妃的情况危急,怕是一丁点的不测都不能再承受了,花解语很是清楚这一点。
“上次在下去那里是为了给莺儿姐姐诊治,怎么短短的几日月妃娘娘却中了毒,这些事情,恐怕不是什么巧合吧。”
一脱离了师父的视线范围,这小学徒显然就张狂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新进宫的缘故,他的脸上有花解语从未见过的少年的肆意和张扬。
花解语仅仅是稍看了一眼,便发觉自己有些痴了。
“的确不是巧合,我……她们或许都是因为我所以才会落得这样的地步,而对此我居然毫无办法。”
她的声音很是落寞,小学徒听了也一下子住了口,或许再打听下去的话,连自己的生命安危也得不到保障。
在这个时候,他才想起了师父对着他说过多吃饭少说话的事情。
可是眼下吃饭都吃出了问题,当真是让人可笑。
晨光熹微,可是走在宫墙里的两个人却是心事重重。
刘太医开的药方都是些寻常的草本植物,花解语亲自拿了药草回去,特地又亲自交到了莺儿的手上。
“莺儿,我知道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在这里,除了你我实在是没有可以信任的人,眼下母妃她禁不起任何的折腾,所以这汤药,还得麻烦你去熬制了,记得,千万不要离开那里一步。”
自己在替她做了这么些事情以后一步步地迎来了信任,可是由花解语这样从嘴里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却也是第一次。
莺儿作为一个宫婢,一直都是以主子为天,花解语的命令她一直都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但是她从来没有奢求过她能够对自己坦诚。
听了花解语的这番话,莺儿几乎是要热泪盈眶了,她下意识地去抓对方的手,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失礼。
“公主这般信任奴婢,奴婢定会肝脑涂地。”
“不过是一剂汤药,你……你不必如此,反而是我麻烦你了。”
莺儿很少这样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好像是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和自己的性子都相差无几,都是这样淡淡的,眼下莺儿这样激动的场面,花解语反而是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人和人之间尴尬的情景,大抵现在也算是一项吧。
莺儿起身去煎药了,花解语则去后院的棠花树下去挖那罐去年冬日埋下去的雪水。
中药的麻烦在于那些奇奇怪怪的药草,更在于更为奇奇怪怪的药引。因为药引才是最难寻到的。
好在,因为是解毒的汤药,所以药引是冬日的雪水即可,花解语庆幸母妃有埋藏雪水袍茶喝的习惯,否则眼下的情况无异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叫来了两个小太监帮忙,埋在地下的小坛很快就被挖了出来,花解语连忙双手去捧,直直地感觉到冬天的寒意。
这小坛里面装了满罐子的雪水,又在地底下被埋了长达半年之久,眼下花解语把它捧在手里,所感受到的只有透心凉三个字……
月妃生病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整个宫里面到处都是沸沸扬扬的边角料。
花解语忙着给母妃侍弄汤药,一时之间对外面的事情无暇顾及,而五皇子,在此时却是难得的忙碌了起来。
第219章 商议政事
前几日花解语送与他的书信,眼下还在他的桌案之上,这里面掩藏的秘密到底有几分的可信之处,他实在是不敢保证。
宋策这个人行事一直都是异常的谨慎,这其中的缘由和他们宋氏家族秉持的家风有关,否则的话宋家也不可能是作为大秦帝国的中流砥柱立于朝堂如此之久。五皇子自然是很清楚这一点的。
宋寅是宋策的内侄,在这样的钟鸣鼎食之家,叔父负责侄子的教育理应是常理之事,何况宋策在年少时受了宋寅的父亲他的长兄诸多的教育和训诫,他们这对叔侄之间的关系,比起其他的叔侄辈更为地亲近些。
可是,宋寅前几年才被派到青县历练,怎么会眼下就出了这样严重的事情?难不成作为中书省长官的宋策在每年的吏部对官员绩效的考核中都对这个内侄放了水吗?
这于情于理好像都有些说不通。
可是……
眼下这白纸黑字就摆在桌案之上,五皇子即便是质疑,但是还存了几分的信任。
可是事关青县百姓的死活,这样的事情是事关重大的,何况是眼下父皇还不知道此事,否则今日的早朝不可能像如今这样风平浪静。
思付了良久,五皇子决定去御书房一趟。既然敌人在暗,自己在明处,还不如去要一个旨意,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此时正是午膳以后,在政务繁忙的时候秦帝一向是会把午膳直接在御书房的书案上解决,五皇子请了旨意进去的时候,正好和收拾完碗盏出来的宫人碰了一个照面。
所幸是对父皇的生活习惯还算是熟悉,所以五皇子也没有表现出多少的诧异,而是径直走了进去。
今日显然又是碰上了这样的情况,桌案上的折子堆了许多,虽然已经简单地分过了类别,但是看上去还是十分的冗杂。
客套的招呼打过之后,五皇子便直接说明了来意。
眼下想必是宋策把青县有关的折子都压了下来,所以秦帝对此事是毫不知情的,若是捅破此事,调查的时候就失去了先机,所以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在之前已经是很仔细地打过腹稿了。
“父皇,儿臣在近日收到了可靠的消息,说淮县的有关官员贪污受贿,由此造成了国库的损失,但是地方官员明知此事却不敢检举,目的就是害怕引火烧身,可是儿臣身为皇子,却是不敢让父皇为此事担忧,所以儿臣思绪良久,还是决定自请,去淮县半月解决此事。”
青县的事情不能明说,那么便只能是说临近淮县的事情,何况淮县的事情也算是一个遗留很久的问题,说出来的时候也不会遭到秦帝的怀疑。
“淮县是异姓王封地附近的县城,所以当地的官员才有恃无恐,去年冬至的前后,吏部报上来的绩效考核,关于淮县的有大半都是作假,朕即便是早已得知当地的情况,却也是有心无力,一旦起了什么事端,就不是简单的关于贪污受贿的判决了。”
秦帝也过了不惑之年,年轻时候的意气风发早已不在,何况人知道的越多,经历得越多,便不得不越来越谨慎,秦帝便是其中的代表。
他推开了手边的一大摞折子,在这个五子的身上,他似乎是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淮县据京城也不过是一傅左右,若是快马加鞭的话不过是一天的行程,何况儿臣是隐藏了身份调查此事的,所以应该不会有人察觉,父皇若是觉得儿臣可以担此重任的话,便将此事交给儿臣处理吧。”
“那淮县民风彪悍,看吏部的态度便能得知此事,此去一行,你可要多注意些才是。”
这么一来,便算是答应了此事,何况秦帝向来很少说一些关心人的话,他这么一说,反而是让五皇子感到难以适从了。
他们这些个皇子公主们,大抵除了长姐,没有人能在父皇的心底有多少特殊的情感吧,他们都很是清楚这一点。
从御书房出来,简单地在水榭安排了一些事情之后,五皇子便带了一个随从上路了,这次算是微服,所以他自然只能是轻装简行,和随从骑马前后离开了京城,当然这仅仅是露在明面上的罢了,至于暗处的便无法做出探究,在京城的城门关掉的那一刻,五皇子不知道自己将会有意外的收获。
微服也不可能是真正地微服,这淮县和青县据京城不过一百余里,当地的官员和京城的官员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因此几乎是五皇子刚步入淮县的界内,便看见有一辆青色的小轿在树荫下面。
这便是当地的县令派人来接了,只不过为了行事的隐秘,所以才雇了一辆寻常富户们所用的青色小轿罢了。
五皇子带着随从默不作声地坐了进去,双方之间谁也没有说话,他今日虽然没有穿着皇子的常服,但是寻常佩戴的玉佩倒是还好好地系在腰间算作是信物。
双方这样默不作声地,小轿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便停下了,五皇子掀开帘子一看,此地正好是当地县衙的后门。
站在外面的是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见五皇子下轿了,连忙起身迎接。
后来便是所谓的家常便饭,五皇子来此地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他仅仅是答应了秦帝要调查此事,又没有说要解决此事,只要是拿到相关的线索便可以交差。
所以仅仅是一些寻常的事情,五皇子也任由着他们糊弄,只是到了晚上歇息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有几道身影越过墙头出去了,在暗夜里悄声无息的。
到达青县几近寅时,天色已经黑的很透了,五皇子和随从走走停停,问了几户人家才终于找到了青河决堤之处。
沿岸点起了火把,而且还人专门在沿岸站岗,他们穿着官府的衣服,看来是宋寅害怕这青河再出什么意外,因此才派人在此地看着,这样的话,一有什么情况的话,沿岸临时打起来的帐篷还可以撤离。
青河决堤,由于水流方向的缘故,所以左岸损失严重,只不过眼下已经是夜里,虽然点着火把,但是左岸那边已经完全是看不清楚了。
五皇子朝着身后的随从做了一个简单的示意,便来到了右岸的帐篷处。
这些帐篷都是临时搭建起来的,边角处的褶皱和石块便可以为此做一个极好的证明。还有些角落是临时搭建起来的茅草屋,五皇子随意挑了一家走进去,发现里面的三个人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模样,他们脚下的白粥已经见底。
这三个人必定就是当地受了决堤之苦的灾民,由于这些日子的折磨精神依然破败。
看到他们二人进来了,门口的老人家首先做了一个拦人的动作,但是很快就瑟缩了回去。
“对不住,刚才是草民得罪了,看这位公子的服侍,想必是青县大户人家的公子吧。”
“老伯你不需要这样客气,我是想问你们可是青县当地的灾民?是青县的宋县令在此地搭建了临时的帐篷供你们居住吗?”
为了真正地了解到此事的来龙去脉,也为了一举粉碎宋寅的阴谋,因此五皇子很小心地收住了与生俱来的贵气,声音也是十分的和蔼。
“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啊,这青县发了涝灾已经有半月有余,您看我的这两个小孙子,已经因为缺医少药得了风寒,有人说这有可能是瘟疫,会传染的。他们的父亲已经因为涝灾去了,若是这两个孙子也有什么事情的话,草民这把老骨头可是撑不住了。”
随着他的手臂看去,角落里面瑟缩的是两个小孩子,他们大概是已经昏睡了过去,身上盖着的衣物也黑旧不堪。
若是没有亲自来此地的话,大概五皇子这一辈子也不会见识到这样的场景。他从小锦衣玉食,偶尔功课不好被夫子罚了便觉得委屈,哪里还知道这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可怕的地方,这里的情况显然是已经超过了他的预知范围。
五皇子朝着随从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惊异。
“那当地的官府呢?我听说青县的宋县令年轻有为,而这青县在每年交起去的岁赋也是在临近的几县的,此事足以见得青县的富饶,怎么如今发了洪灾,也没看到有官府的人过来发派药物以解燃眉之急?”
“看来公子不是本地人,我们这位青天大老爷表面温和有礼,实际上却私自克扣了许多的银两,前几年修建堤坝的时候,我也作为壮丁参加了,可是那工程有很大的问题,当时便有乡绅议论说怕要出事,被县令严行禁止了,甚至有富户家的公子因为此事还挨了不少的板子,渐渐地此事就被平息……可是青县素来多雨,眼下还是雨季,当日的堤坝没有修建坚固,都是因为朝堂拨下来的银两有一半都被他克扣了,眼下果然出事,青县的老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啊。”
这老伯言辞恳切,面色哀痛呦动,不知道是因为身体不适病痛折磨,还是因为对贪官的痛恨。
五皇子看他这样的情绪,不免的自己心中的怒火也被勾燃了起来,他虽然跟着父皇已经在朝堂磨砺了半年之久,但是眼下才知道关于百姓的疾苦,他却是半点都不知道的。
他先前以为自己的耳朵听到的都是言辞恳切的官报,眼下才知道那些不过是当地的官员昧着良心粉饰过得冠冕堂皇的辞藻罢了。
眼下对于宋寅来说,反而是对方在明自己在暗了,五皇子压下了心中的惊涛骇浪,继续问道。
“那宋县令如此猖狂,为什么当日的官员没有一个人检举他?反而是每一年据说都能收到百姓们做的百家伞,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第220章 无法伸冤
“公子你有所不知,这县令是当今丞相的内侄,他们一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怎么有人敢与他们家作对呢?去年宋县令手下有一个小官强抢民女,但是那个女子已经有了婚配,所以抵死不从,那小官居然兽性大发,就此把她杀害。那女子的父母告到官府,自然是不了了之。他们家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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