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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弗洛伊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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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她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狠烈的笑。

“。。。。。。我明白了。”甄意沉吟半刻,“现在我需要你说一下你测谎失控的原因。警方会调查到,我不希望再次措手不及。”

白炽灯下,宋依脸色苍白得可怕:“甄律师,我让你为难了吧?真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说对不起,我只想替你辩护。”

宋依呆了一秒,脸色渐渐寂寞,“知道吗?我从来不想做演员。演的不是自己,没有自己的人生,在媒体和粉丝前带着面具。为了曝光和上位,牺牲很多东西。不过对我来说也还好,反正进这个圈子前,我就没什么可牺牲的了。”

她淡淡一笑,非常平静,“我喜欢画画,想做画家来着。可16岁……永远忘不了那天,回家太晚,经过巷子时……有6个人,其中有个很胖很重,很恶心,我觉得我的胃都要被挤……”

“宋,你不用说这些细节……”甄意眼神无处安放,一抬眼,眼睛被灯光刺得生疼。

“他们怎么都进不去,”宋依没听,平常地继续,“蛮横地尝试,一个一个,我疼得恨不得把心脏挖出来,疼得哭着喊妈妈,结果给妈妈这个词召来粗鄙的羞辱。

他们得逞了,我没想过时间能那么漫长,一秒一秒分割到无限。完事后,他们还言辞辱骂,往我身上撒尿。我一直在流血,身体内部被撕裂,住院很久。妈妈申诉无门,那几个人家在我们小城里一手遮天,警察睁着眼睛说瞎话。妈妈走投无路,拉着横幅去申冤,反而被打。她就静坐喝药自杀,以为可以引起关注,但没有。”

甄意握着拳头,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新闻中的社会惨剧搬到她面前,她心中悲愤得无以复加。

“活着,真的好难,真的好痛苦!”宋依笑笑,“可我没有妈妈勇敢,我怕死,就去做外围,赚钱换了张脸,改行做模特了。我以前比现在还漂亮,信吗?”

她扭头看甄意,甄意已不能言语。

“正是因为欠我一个交代,一个审判,我才会站在唐裳这边,我才理解她的一切,才憎恶林子翼他们。我不是去上厕所的。我担心林子翼又要干坏事,才过去。但不管我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我当时的心情,啊,”

她微微合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唇角浮起满足的笑容,“太放松了,太激动了,太快乐了。那真是我这些年最开心的一天。现在回想,我的人生都没那么凄惨了。你说,我会把给我带来快乐的人交给警察吗?”

甄意以前就告诉自己,律师不要感情用事,可这一刻:

“宋依,即使你杀了人,我也不会让你偿命。”

“你。。。。。。”

“见你之前,我和司瑰通过话,你的情况很不乐观,她对我说如果真的不是你杀的,务必让你说出你看到的那个人是谁?但现在,你听好了,你不想说,就不要对任何人说,包括我。”她在承诺,“至于怎么对付警察,交给我。”

“可正义。。。。。。”

“去他妈的正义!”

审讯室里灯光柔和,映在宋依素颜的脸上,比起镜头里光彩照人的她,更有说不出的清新纯丽。甄意坐在她身边,面无表情。

问询前,司瑰陈述:“宋小姐,我们找到了一根尖端带酒红色的黑发,与你的发色一致。昨天取了你的头发做元素对比分析,结果就是你的。你说没去过案发地,现在该怎么解释?”

林警官:“此刻,我们给你最后的机会做目击证人,否则,一旦成为被告,这对你事业和名誉造成的损害将不可逆转。所以请你务必主动配合我。。。。。。”

“你是在威胁我吗?”

“如果你要那样理解。”林不绕弯子,“宋小姐,我们调查了你的过去,虽然深表同情,但也认为你有足够的杀人动机。如果这件事吸引了公众注意,被他人挖出来,受害最大的一定是你。即使这样,你也不肯配合我们吗?”

“谢谢您在我伤口洒上同情的盐巴。”宋依嗤笑一声,表情冷酷像不干己事,可态度明显强势,和前一次接受问讯时规矩又忐忑的她判若两人。

司瑰看了甄意一眼,后者很平淡,不发言不关心。但司瑰知道,宋依蜕变成这样全拜甄意所赐。

是他们疏忽了。从头发怀疑宋依时,就应该立刻审问宋依。可他们没有,而其中的间隙,足够甄意把宋依武装得泼水不入。

林警官问:“能先解释一下头发的事吗?”

宋依耸肩:“有人栽赃我呗。警官,林子翼之前招惹过的人少吗?想杀他的人少吗?不要以为他最近惹了个大案子,就认为杀他的一定和唐裳有关。或许是在其他方面和他有仇的人,想把你们往这方面误导呢?你们敢排除这种可能性吗?”

警方的确无法排除,这番话让林警官一下子词穷。司瑰想,甄意果然做足了功夫的,

她摇摇头:“不止如此,宋小姐,我们找到了一位证人,她看见你走进了那条走廊。”

听到突发消息,宋依依旧镇定:“证人的话,不一定正确。”

司瑰想起不久前的测谎,提问:“宋小姐,要么你是凶手,要么你认识凶手?这两者,有一个是真的吧?”

宋依看司瑰一眼,而司瑰根据她的表情下了判断:“是的。”

宋依也不惊讶,淡定道:“如果你们怀疑我,我要说,你们的证据足够给我扣上重大嫌疑人的帽子,却不够给我定罪,即使上法庭,我也不怕;如果你们想威胁我,我只能说,民事法庭上见。”

这番话,绝对不可能是宋依自己想出来的。司瑰看一眼甄意,

“宋小姐,你说你没杀人,可凶手留了你的头发栽赃你。这种情况下,你仍然袒护凶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司瑰不是吃素的,审问鞭辟入里。

宋依也不急,点了点头:“你们为什么想抓到凶手?”

“罪行必须得到惩罚。维持社会正义。”

“正巧,这也是我不想让你们抓到凶手的原因。”宋依笑,“林子翼他们奸。污害死了唐裳,本就该死。可那时你们警察做了什么?你们惩处罪恶了吗?没有,相反,你们让他们逍遥法外,让很多相信所谓公道的人心寒,现在又来说什么公平的话?

是啊,你们有难处。人家背景强,你们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可你们面对强权点头哈腰抛弃你们的信念后,就没有资格再对普通人小人物说公道。欺软怕硬,这是你们该做的吗?那3个和林子翼一起的强。奸犯完全没嫌疑?你们敢像逼问我一样逼问他们?”

司瑰沉默。她知道这些话其实全部出于甄意之口。

“既然如此,我们只能走刑事审判了。”林警官说,“另外,他犯的罪有法律判定,罪不至死。”

“他罪不致死,被他摧残的人呢?活该?他会知错?不会。关个两三年出来,那受害者算什么?她们受过的折磨是场笑话?”宋依面无表情,空洞的大眼睛里却浮起一层水雾,“这样的处罚是一个耳光,是你们打给相信法制的无辜受害者的耳光!你们夜里敢抬头看亡者的星星吗?给唐裳收尸的时候,你们敢看她的眼睛吗?!”

“如果你们没有保护过我,就不要奢求我遵守你们的规则。”她一字一句重重说完,指甲抓住桌沿,

她唇角抽搐,脸上泛起一丝狠烈而疯狂的笑意:“所以,我一个字也不会说。我没杀人,怕什么。想威胁我就放马过来。我要是求饶,我要是说一个怕字,那我当年被轮。奸就他妈的是我活该!!!”

司瑰头顶发炸,鸡皮疙瘩全绷起来,她脸色发白,而林警官沉重而默然,头都抬不起来。

宋依低狠而悲怆的控诉在狭窄的审讯室里回响。

没人再说话,只有死一般的悲伤和寂静。

良久,宋依松开手,缓缓靠近椅子里,面无表情,很淡定,只是有泪在脸上疯了般流淌。

这次审讯便这样结束了。

甄意始终无言,直到最后才说了句:“我的委托人申请取保候审。”

离开时,甄意问司瑰:“你们有没有……”

“绝对没有!我保证,物证人证,没有伪造!”

“嗯。我信。所以,法庭上见吧。”甄意抿唇,准备要走,司瑰却叫住她,“甄!”

“怎么?”

“宋依的话,是你教的?”

“嗯。”

“这么说,你……”

“我毫无保留站在她那边。”

司瑰莫名伤感:“甄,你难道不是在泄愤?”

“泄什么愤?”

“唐裳。你真从唐裳的案子里走出来了吗?”司瑰蹙眉看着她,很心疼,“和她朝夕相处4个月,她所有的凄惨悲哀愤恨和绝望都毫无保留地往你身上倒,还有她的死。你和心理咨询师谈过吗?”

“我不需要!”甄意转身,“我比你想的铁石心肠,也没你想的那么有良心。”

第16章chapter15

杨姿前一晚加班,错过末班地铁,去了甄意的公寓借住。早起路过甄意的房间,见她已梳洗完毕,正对镜穿衣。

杨姿倚着门栏问:“这么早,干嘛去?”

“调查案子。”甄意说得简短。

言格发现,医院登记表显示吴哲的妹妹送他入院,却没有联系方式。另外吴哲行李里有一个平板,装了部恐怖电影《惊魂尖叫》。是宋依演的。诡异的是里面有宋依从楼顶摔落到31楼尖棱上的画面,同样的空墙黑洞黑色数字。

言格说,这也是警察怀疑宋依的原因之一。但因太蹊跷,所以之前没提过。

送吴哲进精神病院的是宋依吗?

可甄意莫名想到唐裳的妹妹唐羽。这么一想,她也有杀人动机!甄意决定去找唐羽,而言格也希望从她那里了解吴哲的详细背景,联系他的家人。

杨姿问:“听说宋依追加代理费了,之前说你的那些人都快气死了。”

甄意倒大方:“等这案子结了,给你买花花衣服,乖。”她在镜子里对杨姿亲嘴。

杨姿配合地嘟嘟嘴:“最近顺利吗?新闻都要爆炸了,听说真要打刑事案。越来越多的人怀疑宋依和林子翼的被害有关。”

“那,新闻说最近宋依在干嘛呢?”甄意对着镜子涂鲜艳的口红,声音模糊。

“淡定地在中心城区拍戏呢,看上去挺人正不怕影子斜的。”

“嗯哼。”是甄意建议宋依继续淡定工作的,说这叫士气。

杨姿揪头发:“有小道消息说她不是表面看的那么单纯,说她介绍唐裳做外围,和林子翼有牵扯不清的包养关系。估计她拍戏也不安稳。”

甄意没怎么听,手伸进衣服里抓胸,费力地揉了揉半天,叹气:“塑形内衣都挤不出沟来。”转眼盯着杨姿的胸,像狗盯着包子,“阿姿,给我点儿肉吧。”

杨姿扑哧笑,打量甄意。

chanel黑白色紧身套裙,利落优雅的职场盘发,黑色英伦小帽。她私下不修边幅,可每每梳妆完毕就像打磨过的钻石,精致璀璨;又像顶级门店橱窗里的假人。

杨姿暗羡甄意天生对时尚的敏锐嗅觉。这种书本不教的内容,她不知该去哪里学。

“意,你今天打扮的太超过,要去勾引谁?”

甄意心一跳,笑:“没,我一直都低级二缺又庸俗。”

话这么说,心里却想,考虑到她对男人的标准,目前真正入她眼的也就言格一个,再加上在精神病院的一番话,心理层面的沟通也很通畅。既然如此,放着不动手,她还叫甄意吗?

她把自己打扮得连头发丝儿都是精致的,立在路边等言格接她。汽车停靠路边,他绅士到了习惯里,下车给她开门,却并没有因为她今天格外漂亮而多看她一秒。或者,他都没注意她的不同。

她不知道,在他的印象里,她一向都是花花绿绿,蓬蓬生机的。

他不欣赏,甄意也半分不泄气,穿给自己看心情也好啊!什么女为悦己者容,应该是女为悦己而容。虽然不是杨姿那样出色美貌,她也要让自己每天漂漂亮亮地过。

唐羽住在城中村,当初因为打官司要用钱,卖了按揭房搬到这里。居住条件一落千丈。到了边缘地带,车就进不去了。

言格和甄意步行前往。城中村道路狭窄,路边的旧楼房挤成一团,半空中晾衣绳把天空切割成不规则的小块小块,挂着一串串晾晒衣物,女人的胸衣男人的裤衩迎风飘扬。

推着油炸食品的早餐车经过,甄意斜身让道,轻轻碰了言格一下。

目不斜视的他垂眸看她一眼,她今天的确耀眼,四周是嘈杂的贫民窟早晨,她却蹬着高跟鞋走在t台上,光芒万丈;让他莫名想起一幅画,破败的废墟中,精致的芭蕾女郎亭亭而立。

他不是瞎子,并非看不懂。

她撞见他注视的目光,咧嘴笑了,眉飞色舞地调戏:“美吧?”

他神态安然:“你工作时都穿成这样?”

“言医生,你是在夸我吗?”她不答反问,笑容更大。

“你是在*吗?”

“想的美。”甄意扬起眉梢,抬着下巴走到前面去了。

言格风淡云轻,眼里却闪过细微的柔和。

“不过谢谢你让我跟过来。”甄意时不时回头,“你约唐羽了解吴哲的家庭背景做登记,她才配合。要是我说来调查,她一定避而不见。她性格激烈,和唐裳还真不像。”说完,停了一秒,声音低下去,“有些地方其实也像。”

言格跟在她身后:“律师事务所通常会有心理咨询师?”

“嗯,我们老板就是,他很专业。”

“你咨询过他吗?”

“我好得很,干嘛要咨询。”她似乎很抵触。

言格不问了。

很快找到唐羽的住处,在一栋七楼高的小产权房里,每层都分割出数不清的小房间。楼道里全是炊烟味。

唐羽的房间就是一室,电饭锅,简易衣柜和床都挤在一起。真不知道那300万用去哪儿了。唐羽只约了言格,所以看见甄意很意外。

她九点半上班,没时间寒暄。

言格拿着表格向她打听吴哲的家庭情况父母住处联系方式。

“怎么还住这里?”甄意故作随意地问。

唐羽脸色不好:“唐裳用命换来的钱,是给我享受的吗?”

甄意四处看。房间很小,东西很多,却一点儿不乱,收拾得很整齐。窗台上养了几盆花,开得灿烂。床底塞着玩偶,床头摆着和姐姐唐裳的合照。墙上则贴满各种照片,她和形形色色的男女勾肩搭背。这不奇怪,她在帝城一家健身房当教练。

“我记得你的工作是隔日,晚上十点半下班。挺累的。”甄意语气看似无意。

“嗯。”

“今天是双号。唔,案发那天星期六也是双号。你10点半下班,而2小时车程外的林子翼会在11点死去。”

背后没有声音,甄意都不用回头:“哦,看来那天你请假了,不在健身房。”

唐羽冷声:“我生病了一直在家休息,邻居应该有人看见我。”

“你应该是傍晚请假,那时在这里看到你的人不能做不在场证明。”甄意盯着照片墙看了很久,两根手指夹住一张照片,慢慢转身,“啊,我见过这个男人,ecstasy会所的店长,叫索磊。”

照片上身着紧身运动衣的两人搭着肩,立在跑步机旁。

“学员,有什么稀奇的?”唐羽说。

“的确不稀奇。”甄意把照片粘回墙上,学员里不乏和唐羽肢体接触更亲密的。

“我们都已经得到赔偿了,还杀他干什么?”

甄意:“我记得你说那些钱全给父母养老,现在看,你的确这么行动着,真像交代后事。”

“警方都没问我,你怀疑什么?”唐羽彻底黑脸,“有这么多闲情来调查我,不如多操心你的委托人宋依,法庭还没开,网络就开始攻击她了,你不该多花心思替她摆脱困境?万一宋依受不了风言也……”她越说越火大,近乎斥责,“作为律师,你保护好你的委托人了吗?还是她们不堪重负自杀了你也不会有多难过?”

甄意没有多不自在。只是在言格面前被人骂,有些尴尬。

言格收好表格,对唐羽说:“没问题了,谢谢。”语气平淡得仿佛没听见两个女人的争锋相对。

唐羽客气下来:“不用谢,吴哲就麻烦言医生了。”

甄意和言格下了楼。

近9点,城中村一派热闹景象。小商小贩挤满巷子,没人管的孩子们上蹿下跳。有几个追追赶赶从甄意脚边一溜烟飞过,她踩着高跟鞋走在砖板路上,摇晃了一下。

下一秒,手腕就给人握住,温热的掌心,非常有力。

可她还是撞向他,额头从他的衣领擦过,一瞬间,心跳到嗓子眼。她凝着呼吸,抬头看他,目光茫然。

他依旧克己,瞬间松开她的手,可他指尖细腻微凉的触感却刻在甄意的手腕,心似乎梗在脖子里落不下来了。

她红着脸做深呼吸。

两人闷不吭声地走了一会儿,他问:“在想什么?刚才,你看上去很开心。”

“哦,我只是发现,唐羽撒谎了。”

第17章chapter16

言格从他的专业角度看出了异样,但他知道甄意有她的角度:

“比如?”

甄意昂起头,自信道:“她被我惹爆后说了一大段话斥责我。人一急就容易脱口而出。她说话的语气像不像她确定宋依不是凶手?可她怎么确定?那晚,她一定去过ecstasy。”

“她的语气的确有问题。”言格中规中矩道,“可以理解为她不希望宋依出事,却不能理解为她确定宋依不是凶手。你引申太多了。”

“是你想的太古板了。”甄意自言自语,又道,

“她和店长索磊是情侣。”

“何以见得?”

“照片里,店长左手戴了情侣款护腕。”

“可照片里唐羽没戴。”

“她是没戴,她把它绑在袖珍花盆上了。”

言格不语,没想她能看到这种细节。

甄意扬起下巴:“男朋友有什么好隐瞒?无非是不想让人把她和案发现场联系在一起。”

“牵强。”他不客气地评价,“有些人就不喜欢对外公开。”

“你以为都像你呀!”说完才发觉嘴快,甄意轻轻瞥一眼他俊秀的侧脸,不起风澜。和其他人打交道太久,她差点忘了,他不会介意。他太淡然,原本什么都不介意。

不用担心惹到他,或印象打折扣,或暗生龃龉,这也算是和他相交意料之外的好处了。

甄意毫无负担地重拾话题:“好吧,就算我说的论据不足,还有一点呢。”

他走在一旁,微微颔首,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

“记不记得,她说警察没来找过她。为什么?一定是因为现场的人都没注意到她,而那几个烂监控器也没捕捉到。”

“所以?”

“所以一定是店长对场地的熟悉和便利使她躲过了。”她激动地宣告。

“也有可能是,她真的没去,她也不喜欢说男友的事。”他清晰地提出另一种可能。

“啊,这么说也没错。但我还有一点可以证明。”她很努力。

“哦,大开眼界。”他说。

“什么?”她还没提出下一个论点呢。

“你是个蹩脚的侦探小说家。”

“哈?”

“你让我看到了强词夺理的终极艺术。”他毫不吝啬地“夸赞”。

“你血口喷人。”她义愤填坑。

“你胡说八道。”他淡淡回应。

“……”

言格侧眸看她一眼:“你假设她去过案发现场,然后找证据线索来支持你的论断。像做实验一样,方法是对的。可刚才你列举的证据,只在‘她去过案发现场’这点成立的情况下才成立。用这些论据去证明你开头的假设,你觉得呢?”

甄意哑口无言,这一番科学的论证,真叫她词穷。似乎以前就是这样,她呱啦呱啦说一通,他听也没听,一句话就把她变成无理的那个。

她脸发烫,臊得慌,却也很庆幸。庆幸有个足够清醒的人洞悉她的错处,敲一敲她的脑袋,不至于让她把这危险错误的方法发展成思维定势。

她的确该反省。凭着律师同事们没有的刑侦敏锐嗅觉和小聪明在工作中顺风顺水太久,她有些忘乎所以了。

很危险!

甄意深深吸了一口气,红着脸抬头:“谢谢你,言格。”

她这么一说,他反而闭嘴了,紧紧抿着,再也不发一言,插着兜继续走路。

甄意跟着他,说:“但实际上,我这种不科学的方法在现实中经常用到,很多时候还效果卓著,这该怎么解释呢?”

她不经意间声音轻软下来,是在思考,在疑惑,而非挑衅。

“我知道。”他嗓音清隽而温沉,“很多时候已经有蛛丝马迹,你才会开始第一步的怀疑和设想。概率五五分,有失败,也就当然有成功。而且在客观证据不足时,有一部分人的直觉和经验真的能起到作用。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感觉的,但依我判断,唐羽的确撒谎了。她和这个案子有牵连。”

“你真这么想?”

“嗯,我刚才说那些,只不过是希望用这种‘不科学’方法时,要随时提醒自己看清楚。记住还有另外50%的失败。即使成功,结果正确也不代表过程合理。”

甄意低下头,在心中默念。

她正是因为获得了很多正确的结果,才错误地认为过程都是合理的。这是多么危险的想法?

“我会记得的。”她轻声说。

他依旧没回应,不知听也没听。

巷子里狭窄而拥挤,没走几步,见到一排成人用品店。甄意想到了案子,对言格说:“你站在这儿等我,我进去买点东西。”

言格看一眼店门口夸张的招贴画和大字报,各种姿势加各种大长久粗。。。。。。他目光还算淡定,落在甄意身上。后者非常坦然,一扭头,雄赳赳气昂昂走进店里,留他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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