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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春-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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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少瑾谢过了外祖母,邀了周初瑾同去,并道:“这一路上宋夫人对我很是照顾,因为知道郭老夫人是怎么安排,不好请了大舅母同去,姐姐却要出门帮我向宋夫人道个谢才是。”

宋夫人是阁老的夫人,谁不想巴结?可她毕竟是长房的客人,哪些人能和她说上话,也得长房的说了算。若是长房没有同意她就带了沔大太太过去给宋夫人问安,不免有撬长房墙角的嫌弃,但周初瑾就不同了,一来她是周少瑾的姐姐,二来她只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人微言轻,宋夫人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关老太太和沔大太太都懂这个道理,两人不仅没有责怪周少瑾,还觉得周少瑾想得很周到,亲自让厨让做了几个四房比较拿手的点心让周初瑾带去了宋夫人歇息的客房。

而宋夫人听说周少瑾和姐姐带了点心来看她,忙吩咐丫鬟把人请进来。

在她看来,周少瑾才是被郭老夫人放在心上的晚辈,加上她心里很喜欢周少瑾,觉得在九如巷这个陌生的地方周少瑾才是了的熟人,不仅高兴地留下了她们带过来的点心,还在周初瑾向她道谢的时候好好地夸奖了周少瑾一通。

周初瑾见周少瑾得了赞扬,自然是喜出望外,越看宋夫人越觉得宋夫人和蔼可亲,奉承着宋夫人说话,把个宋夫人高兴的从头笑到了尾。最后问周少瑾:“我听郭老夫人身边的吕嬷嬷说,郭老夫人决定明天去鸡鸣寺吃斋饭,你也会去吧?”

“还不知道能不有跟着去。”周少瑾笑道,“我原准备去给老夫人请了安再来探望您的,可姐姐非要过来跟您说一声‘多谢’,我就带着姐姐先过来了。还没有去给老夫人问安呢!”

“那你快去问问。”宋夫人笑道,“森哥儿昨天晚上还跟我说。原以为到了你家就能天天见着你了。谁知道你们住的居然这样远,还不如在船上的时候方便呢!”

周少瑾嘻嘻地笑。

有小丫鬟通禀,说碧玉过来了。

大家都有些意外。宋夫人让小丫鬟带了她进来。

碧玉看见周少瑾就“哎哟”了一声,道:“可找着您了!要不是遇到了沔大太太,我这腿可都得跑细了——老夫人一睁开眼睛就吩咐奴婢去请二表小姐,我去了畹香居。结果说您去了嘉树堂,我赶去嘉树堂。老安人已经开始做早课,几个丫鬟只知道您来了长房,却不知道你到底去了哪个院,我又赶回寒碧山房。结果说您根本就没去过,我只好又往嘉树堂去,天见可怜地让我遇到了沔大太太。不然我这会还在老安人的小佛堂外面等呢!”说完,她上前给宋夫人行礼。道:“奴婢一时心急,让您看笑话了。”

这周家二小姐果然是郭老夫人喜欢的。

宋夫人在心里暗忖,笑道:“碧玉姑娘不必客气。二表小姐,你快跟着碧玉姑娘去老夫人那里看看吧,说不定老夫人有什么急事找你呢!”

周少瑾匆匆辞了宋夫人,去了郭老夫人那里。

郭老夫人正要用早膳,笑道:“你吃过没有?今天厨房里做了菊花粥,你要不要添点。”

周少瑾婉言谢绝了。

郭老夫人也不勉强,把今天在听雨轩宴请宋夫人,明天请宋夫人去游鸡鸣山的安排告诉了周少瑾,道:“……你和宋夫人熟。你跟你外祖母说一声,宋夫人在金陵城的这几天,就由你陪在宋夫人身边好了。”

周少瑾笑着应允,把带着姐姐去给宋夫人道谢的事告诉了郭老夫人。

郭老夫人听说周初瑾和宋夫人颇谈得来,笑道:“让你姐姐一并陪在宋夫人身边好了。你姐姐的话虽然也少,却比你多。”

周少瑾讪讪然地笑,回去禀了关老太太。

关老太太喜出望外。

他们四房的两个丫头帮着郭老夫人出面招待宋阁老的夫人,这是多大的荣耀啊!也说明他们四房的两个丫头在待人处世、交际应酬上都是上了一定档次,拿得出手的。

她忙叫了泾大太太来,问周少瑾要不要做几件新衣裳。

周少瑾笑道:“现在做衣服也来不及了,何况我和姐姐还有很多没有穿着新衣裳呢!”

关老太太又问起宋夫人的爱好,忌讳之类的,絮絮叨叨地说了半个多时辰,要不是长房那边的丫鬟来催关老太太听雨轩那边的宴席要开始了,她还会继续问下去。

周少瑾和周初瑾上前服侍关老太太更衣。

关老太太连连摇手,道着“不用”,让她们快回去重新梳洗梳洗,和她一道去听雨轩。

周氏姐妹只好回了畹香居。

沔大太太就笑道:“您把她们俩姐妹支走了可是有话跟我说?”

“就你机灵。”关老太太笑道,“我寻思着那红珊瑚首饰我们就先帮少瑾收着,以后她出嫁,给她添箱好了,既不用辜负了这孩子的一片孝心,也算是我们的一个片心意。”

“您倒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沔大太太笑道,“不仅如此,我觉得我们也得开始帮少瑾准备嫁妆了。就是她的婚事,您觉得我们要不要跟姑老爷透个音?”

☆、第二百二十九章三桩

关老太太想了想,道:“诰哥儿的婚事定在了明年的九月初十,听廖家的口气,廖姑爷要参加秋讳,想在明年的三月、四月和五月之间选个日子,过几天就要派人来商定具体的日子,这一年办两桩婚事,虽然先出后进是件好事,可我看还是等到办完了诰哥儿的婚事,少瑾又大了一岁,我们再和姑老爷坐下来好好说说少瑾和诣哥儿的事比较好。”

沔大太太向来尊敬婆婆的决定,笑道:“那个时候手边的事也忙得差不多了,我们也可以分出精力来。还是您想的周到。”

关老太太微微地笑,还想说什么,周氏姐妹已经换了身衣服走了过来。她忙朝着儿媳妇使了个眼色,两人笑打住了话题,带着周氏姐妹去了听雨轩。

二房和三房的人都已经到齐了,正围着宋夫人说话。

周少瑾见姜氏神色自若,没有一点坑女儿的后悔和焦虑,不由心中暗叹。

也不知道姜氏是没有意识事情的严重性还是姜氏已有了万全之策应对程程笳的婚事。反观程笳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蔫地跟在母亲的身边,就算是笑眼底也透着几分伤心,她不禁为程笳难过起来。

宴席开始后,周少瑾被安排在了郭老夫人和宋夫人这样桌,因作陪的还有唐老安人、李老安人等长辈,周少瑾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全在照顾她们的了,就这样,识大奶奶郑氏看着心里却不是滋味。

原以为程笙去了京城小字辈里就应该由她出头了,没想到郭老夫人又抬出了个周少瑾。郭老夫人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呢?

用过午膳喝过茶,郭老夫人带着宋夫人参观九如巷。

周少瑾在一旁陪着。

长房的古朴大方。二房的高雅秀丽,三房的富丽堂皇,四房的简单朴素,五房的珠光宝气,都让宋夫人赞不绝口,这才感受到了程家家底的厚重。

晚膳依旧是周少瑾在主桌作陪。

用过饭,她们去四宜楼听夜戏。

虽已是冬天。但四处挂着暖帘。点着灯笼,粉色的夹竹楼、白色的玉簪花、大红的石榴花竞相绽放,让人疑是在春天。

宋夫人忍不住道:“都说江南的世家如烈火烹油。鲜花着锦,我今天亲眼看见这才相信。”

郭老夫人呵呵地笑,道:“我们也是托了你的福。你要是不来,我们就算是想找个借口这么聚聚都不成。”

“看来我应该常来走动走动才是。”宋夫人开玩笑道。

姜氏接了话:“这是冬天。你春天来的时候有春天的景致,夏天来的时候有夏天的景致。就怕您不来。”

“若是来了闲,我一定来看望老夫人。”宋夫人微笑着道,大家在太师椅上坐下。

碧玉送了戏单子请宋夫人点戏。

宋夫人推脱了几次都没能推脱,点了出“游园惊梦”。郭老夫人点的是“四郎探母”,有了这两出只怕就要戏到半夜,唐老安人和李老安人等很有眼色的没有点戏。

戏台上就“铿铿锵锵”地开了锣。

周少瑾把小丫鬟捧上来的茶和点心摆在了宋夫人的茶几边。开始还给宋夫人解释一下这戏是哪个戏班唱的,旦角是谁。青衣是谁,都唱过些什么戏,在金陵城梨园界的地位如何,等到戏渐入佳境,宋夫人也听得如痴如醉之后,她重新给宋夫人换过茶点,悄然朝着坐在不远处玩的指甲的程笳使了个眼色,下了楼。

不一会,程笳也下了楼。

她板着脸问周少瑾:“干什么?”

可能还在为那天周少瑾敷衍她而生气。

周少瑾拉了拉她的手。

她面色微霁,道路:“有什么事你就直说。你若是想安慰就不必了。反正我已经这样了,再怎么也不会比这个时候更差了,我也不怕你笑话了……”语气却和缓了很多。

周少瑾笑。

程笳总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

她柔声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程笳黯然。低了头道:“我也不知道。娘说,过些日子大家就不记得了。可我这样地被人议论,心里……却很烦!”

周少瑾理解。

她轻轻地拍了拍程笳的手,道:“你晚上来我屋里吧!我带了很多东西给你。”

程笳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回到了楼上。

可当她在畹香居看到周少瑾买给她的礼物时,人一下子活了过来:“少瑾,你在哪里买的这些东西?好漂亮!你怎么不多买点回来?还有这套梳篦,绘的居然是游园惊梦……他们可敢想啊!”她逼问周少瑾:“你肯定也给阿朱和顾家十七姐买了礼物回来的,你快给我看看,我要看看你送给她们的都是些什么花色的。”

周少瑾没有办法,只好把送给阿朱她们的东西都拿出来给程笳看。

程笳一会儿拿了琉璃簪钗看,一会拿着梳篦看,最后问周少瑾:“你能不能只送她们簪钗,把这几套梳篦都送给我?”

“当然不行啊!”周少瑾笑道,“我不知道你这么喜欢梳篦,早知道我就应该多带几套回来了。不过,我听池舅舅身边的人说,我们金陵城有家叫‘花想容’的铺子就是专门卖常州梳篦的,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哪天我们去那里逛逛好了。”

程笳这放手。

不过,相比之前她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接下来的几天,周少瑾和姐姐周初瑾在郭老夫人的带领下,陪着宋夫人走遍了金陵城的山山水水,周氏姐妹虽然是金陵人士,可闺阁严格,却没有机会像这样游玩过,这次亲历那些在书看上看到的景色,说起来还是沾了宋夫人的光。

但这样天天在外面游玩也很累。等到宋夫人面露倦色,郭老夫人建议在家里开个茶会,把宋夫人介绍给金陵城中的贵妇人:“……你正好趁这个机会认识些人。”

宋夫人觉得郭老夫人安排周到妥贴之极,连声应“好”。

郭老夫人就让周少瑾和周初瑾姐妹帮着安排茶会的事。

周初瑾在沔大太太的指点下已经可以独立主持四房的中馈,这些事自然不在话下,和四房的宴会相比,长房的宴会不过是在规格上高一点而已。但长房有的银子。周初瑾没有了束缚,也就没有了什么为难之处。

周少瑾却找了个机会去听鹂馆。

程池和集萤都不在,南屏在给程池赶制春裳。

周少瑾很是失望。

南屏笑着问周少瑾:“二表小姐可是有什么事?”

周少瑾道:“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池舅舅和集莹姑娘去了哪里?”

南屏笑着让小丫鬟给周少瑾上了茶,道:“说是谁过寿,四爷领着集萤姑娘去拜寿了。要不我打发小丫鬟到秦管事那里问一声,看四老爷去给谁拜寿了……”

周少瑾不好意思打听。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顺口问问。”

南屏并没有起疑。而是笑道:“二表小姐来的正是时候,我想给四爷的道袍镶个芽边,正拿不定主意用什么颜色好,二表小姐快帮我看看。”

周少瑾欣然应允。

南屏给程池做的是件浅灰色的淞江三棱细布道袍。准备或镶了白色或镶了褐色芽边。

周少瑾道:“能不能镶深灰色!”

“镶深灰色?”南屏愕然,思考了半晌,不由击掌。满脸惊喜地道,“二表小姐高见!我怎么就没有想到镶同色的。我这就去找个颜色深点细布过来配配色。”

周少瑾莞尔。

这样的镶边方法要到七、八年之后才会在扬州传开来。

两人在那里对比了半天。最后决定用深灰色的细纱浅浅地镶一道。

“肯定很好看。”南屏满足地道,“我觉得也可以用在女装上。”

周少瑾很喜欢这种镶边,闻言笑道:“那我也试试。”

南屏很感兴趣,道:“二表小姐的衣裳或是做好了,让我也开开眼界。”

周少瑾笑道:“这又不是什么难事,你到时候只管去看好了。”

她们正说着,外面一阵轻微的响动,有小丫鬟跑进来道:“南屏姑娘,二表小姐,四老爷回来了。”

周少瑾和南屏迎了出去。

天气已经有些冷了,但程池依旧穿着秋裳。虽然腰间紧扎布腰带勾勒出他的好身材,可看上去却让人觉得有些冷。

周少瑾忍不住道:“您怎么不多穿件衣服,今天早上起的可是北风!”

程池有些意外,道:“你怎么过来了?今天不用陪宋夫人吗?”

周少瑾讪然,道:“老夫人说要办个茶会,让我和姐姐一起协办,姐姐向来能干,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跑过来……准备和池舅舅您下几盘棋的……”

这小丫头,又打什么鬼主意!

所谓的下棋别人不知道她心里还不明白吗?那是下棋吗?那不过是演戏给母亲看罢了。如今母亲忙着招待宋夫人,哪里有空理会他!他们犯得着再在一起下棋吗?

程池对周少瑾道:“你跟我来!”

率先往书院去。

周少瑾见他神情严肃冷峻,心里有些打鼓,悄声地问跟着他回来的集萤:“他在外面没有受气吧?”

集萤翻了个白眼,道:“我只看见他给别人气受,没看见过别人给他气受。”

“哦!”周少瑾忐忑不安地跟着程池去了书房。

程池大咧咧地在大案书后面的太师椅上坐定,问周少瑾:“说吧!又有什么事?”

☆、第二百三十章送礼

有事?!

她能有什么事?

周少瑾想了想。

她想让泾大舅舅或是渭二舅舅指点指点姐夫廖绍棠的制艺,可那也得等到明天姐夫下场中了举人再说,至于现在……她还真没有什么事!

周少瑾摇了摇头,道:“我没什么事啊!”

程池不由忍气凝视了她片刻,道:“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周少瑾坦白地道:“您那天不是一声不吭就走了吗?我还以为过两天就会再见到您,结果家里这么热闹,我却一直都没有看见您,所以特意过来看看您。没想到您竟然出去给人拜寿去了!不知道是哪家的老太爷过寿?好玩吗?顾六爷有没有和您一起去啊?我前几天让人把给顾家十七小姐买的礼物送了过去,顾家十七小姐接到东西很高兴,回送了我两匹洋漳绒,说是顾六爷前些日子送的。顾六爷这些日子去了福州吗?”

这丫头怎么这么多话?

他问一句,她就有十句等着他。

而且根本不知道重点在哪里……

程池道:“谁跟你说漳绒在福州了?最好的漳绒出自我们丹阳,离金陵城不过百余里。”

周少瑾“哦”了一声。

她又不是问漳绒出自哪里?她是想看看池舅舅这几天都是怎么过的?郭老夫人忙着招待宋夫人,肯定没人管他的事了。他在船上的时候起了兴致,看书能看一夜!

周少瑾道:“池舅舅,您这些日子都在干什么啊?老夫人也没空照顾您,您自己没事的时候就出去走走呗!要不然可以搬去藻园住些日子啊!那边不是您的别院吗?景致应该非常的好吧!也免得天天闷在屋里看书、打谱。”

这小丫头片子,翻了天了。竟然管起他的事来了!

程池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听说上次你陪着宋夫人去灵谷寺的时候人家宋夫人稳稳妥妥地上了轿子,你却走丢了!”

周少瑾脸一红,道:“池舅舅怎么知道的?”

她从前也去过灵谷寺,可没想到的是,她跟着关老太太去灵谷寺和跟着郭老夫人去灵谷寺却是两种完全截然不同的待遇——跟着关老太太去灵谷,不过是去大殿宝殿上香,到偏殿听佛理。到厢房吃斋饭。可没有想到跟着郭老夫人。灵谷寺的主持竟然对他们开放了一代名僧宝志的墓塔。她这才知道原来灵谷寺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去处。

这都不说,那宝志大和尚的墓塔前的志公殿内有一块黑色的石碑,碑上除了有画圣吴道子给宝志所绘的画像。诗圣李白给作的像赞之外,还有大书法家颜真卿亲手书写的碑文,她当时看着就有些挪不开脚步了,又见灵谷寺从主持到知客都围着郭老夫人和宋夫人在转。她就悄悄地向寺里的小沙弥讨明纸把石碑上碑文给拓了下来……结果等她拓完了碑文,天也暗了。郭老夫人和宋夫人也不见了,吓了她一跳,要不是商嬷嬷及时找过来,那天她恐怕就要闹笑话了。

程池的眼角跳了跳。

这小丫头答得可真轻松!

要不是看在她是九如巷程家的女眷又是跟着母亲同去的。就凭她拓了宝公塔的碑文,灵谷寺就能把她留在灵谷寺里!

不然母亲也不会急急地让他赶去灵谷寺了。

还好除了这件事她也没有出什么大错,母亲也只是觉得她无知无畏。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还没有等他说话,周少瑾已满脸兴奋地走了过来。站在他的大书案前笑盈盈地喊了声“池舅舅”,道:“我知道了,肯定是商嬷嬷告诉您的!我竟然看见了颜书圣的真迹了。池舅舅,那是颜真卿的真迹吗?灵谷寺的主持大师说是。不过寺庙里的人当着香客多半喜欢夸大事实。但宝公塔里的那石碑就算是假的,那字雄秀端庄,方中见圆,浑厚强劲,也肯定是哪位大师的手书,能拓回来天天观摩,也不枉此行了!”

是啊!

程池在心中暗忖。

我付给了灵谷寺一千两银子的香油钱,你当然不枉此行了。

周少瑾却睁大了眼睛,犹豫道:“池舅舅,您不高兴吗?”

或者是从小就练就了一副七情六欲都不上脸的本领,程池直觉地反驳道:“我没有不高兴。”

真的吗?

周少瑾目不转眼地盯着程池,好像要从他脸上细微的表情中辨别真伪似的。

程池生平第一次觉得有些不自在。

小丫头的眼睛黑白分明,仿佛盛着一泓清泉,他能从她的双眼中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倒影……

程池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

明明知道这小丫头片子是个不开窍的,他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他快刀斩麻乱,道:“既然你没什么事,那就回去吧!我娘不是让你协理你姐姐举办诗会吗?你这样走开恐怕什么也学不到吧?”

池舅舅肯定有些不高兴。

不然他肯定是“赶”自己走而不是“劝”自己走。

池舅舅行事有个特点。

那就是他越不高兴的时候就待人越客气,心情越好的时候待人就越随意。

周少瑾抿了嘴笑,问程池:“您明天还要去参加寿宴吗?”

有的时候寿宴会摆两三天,只有其中一天是正式的宴请。

程池道:“不去!”

“那我明天来陪池舅舅下棋吧?”

不用宽慰母亲,程池实在是没有耐心陪个小孩子掰手腕子。

“我明天不想下棋。”

“那您教我下棋好了。”

“我不想教你。”

“那您看着我打谱好了!”

“你会打谱吗?”

“不会。”周少瑾大言不惭地道,“所以我才要跟着您学啊!”

“你们沈大娘干什么去了?”

“她没有您教得好。”周少瑾道,“她教了我半天我也没有看清楚棋谱,可您只教了我几天,我就能看得懂简单的定式了。”

“我明天没空!”

“我又不是要您守在我身边。”周少瑾道。“我就是在您的书房打打谱,不懂的时候问您,您应我一声就是了……”

他不知道她还是个牛皮糖!

程池气极而笑,正要训斥她两句,怀山垂着眼睑走了进来,低声道:“四爷,裕泰杭州分号那边送了些花木过来了。说是给二表小姐的……”

周少瑾愕然。道:“给我的?”

怀山不敢抬头看程池的脸,恭声道:“是啊!说上次二表小姐赞他们分号里养的花好,他们当时就给二表小姐掏了几盆好花。只是二表小姐停留的时候太短了,那些花木又不是换盆的时候,怕直接送给二表小姐有个什么闪失的,就把花暂时养在了苗五师傅那里。这不。前些日子苗五师傅说这些花能搬动了,杭州分号那边就特意让人送了过来。”

“啊!”周少瑾走的时候没有收到花。早就忘了这件事,没想到杭州分号的千里迢迢的把花给了过来。

她朝程池望去。

程池眼底闪过一丝愠色。

这些真是有劲没处使了。

想到这么个主意巴结他。

送花就送花好了,为了在他面前讨好买乖,当时不把花送到船上。事隔一些日子了再派专人送过来……不过,他既然有意在裕泰最好的时候把裕泰卖个好价钱,裕泰是好是坏就与他没有关系了。

他不动声色地深吸了口气。

周少瑾打了个寒颤。

池舅舅肯定气坏了!

她朝着怀山摆手:“我不要。你去跟他们说,我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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