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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春-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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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许是不以为意的。
既然长房和二房有不可能和解的矛盾,那他还顾忌二房的情面干什么?
他打得就是二房的脸!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程许笑道:“这次我是真的要上官房了。”
真的假的有什么关系?
这世上的事不都是真真假假的吗?
程证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许从弟请自便!”
程许却悄悄地指了指站不远处的怀山,低声道:“不知道证从兄能不能帮我把他引开,这样被他看着真是不自在。”
程证可不想帮程许背这个黑锅,他笑道:“怎么引开?”
程许和他一阵耳语。
程证微笑着点头。
两往官房去。
怀山不远不近地跟着,在官房外的竹林旁站定,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地进了官房。
不一会,官房里响起了程证的声音:“我原本也准参加今天秋闱的,但心里没有底,族学里的章先生也觉得我应该多读两年书了再下场。还是许从弟好,会读书。又有泾大伯父和二叔祖指点,这次秋闱定能桂榜题名,到时候你可要把秋闱的文章给我看看……”
一切都很正常的样子。
怀山双目微阖。
官房的后面,程许望着寂静的竹林,不由露出个得意的微笑。
祖母既然心情不畅。他这个做孙子的就应该去瞧瞧才是。
这种勾心斗角的安宴,不参加也罢!
想必四叔父知道了,也不会怪他的。
他一溜烟地出了竹林,拐了个弯,上了四季锦。
眼看着出了如意门就进入了内院,有人突然闲庭信步般地出现在了如意门。
“许大爷。您这是要去哪里?听雨轩的家宴还没有结束呢?这样太失礼了!”
程许不由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竟然是怀山。
他怎么这么快就发现自己不见了?
在官房的程证怎么样了?
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程许冷笑道:“怀山,你说到底也只是四叔父身边的一个随从,我去哪里,你还管不着?”
怀山没有说话,眨眼间就靠近了程许。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腰带,他立刻被股无形的劲托着往前,很快地出了四季锦。
程许睁大了眼睛。
他知道四叔父身边的几个人身手都十分的了得,特别是秦子安兄弟,大苏的拳脚功夫就是跟秦子平学的。
而这个怀山看上去却比孔武有力的秦子安更厉害。
他想大声呵斥怀山。
却张不开口。
想停下来不走。
却迈不开腿。
程许不禁在心里把怀山骂了个狗血淋头。
反正怀山也听不见,依旧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一直把程许“推”到了听雨轩的门口,让听雨轩的人注意到了程许。他这里放开程许,默默地退到了小厮随从站的墙角。
程许整了整衣襟,抬头就看见了窘然地对着他微笑的程证。
他都吃了这个亏。想必程证也不好过。
程许安抚般地朝着程证笑了笑,扭头朝程池望去。
程池神色平静而安祥,既然没有和身边多嘴的程汶说话,也没有搭理和他说话的程泸,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吃饭,好像这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眼里心里只有吃饭似的。
莫名的,程许猝然间觉得有些气馁。
四叔父。永远这么气定神闲!
只要四叔父有心,恐怕他不管做了什么都逃不过四叔父手掌心!
就像小的时候。他每次逃学都是四叔父把他找到的一样。
可四叔父怎么知道他要去找少瑾呢?
难道他也和母亲一样,觉得娶个闵家的姑娘对程家的前程更重要?
但如果一个人把自己的前程寄希望于别的家族、一个女人身上,他还有前程可言吗?
程许非常的苦恼。
回到座位上坐下之后,程证凑了过来,歉意地悄声对他道:“我照着你说的一直在那里自言自语了半天,算着你应该走远了才出来的。那时候怀山已经不在了。我隐隐觉得他可能去找你去了,在周围找了你们一圈也没有找到,又怕厅里的长辈们怀疑,就先回来了。”
程许相信。
四叔父再怎么教训他,当着其他几房的人也会给他留面子的。
他毕竟是长房的长子嫡孙,未来的宗子。
“多谢证从兄。”他真诚地向程证道谢,“怀山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他说起两人分开之后听情景,和程许窃窃私语起来。
程诺看着羡慕极了。
许从兄不顾什么时候出现,出现在哪里,大家都那么的喜欢他,总有人拉着他说话,巴结奉承他。
如果哪天他也能像许从兄那样就好了。
他想着,用手肘拐了拐坐在他身边的程诣,悄声道:“你的婚事有眉目了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多数人通常在订亲之前才知道自己娶的是哪家的姑娘。
程家却对子女的婚事颇为宽松,通常都会提前告诉他们会嫁娶谁。对待姑娘们就开明了,定亲之前会让姑娘们自己相看。
☆、第二百八十二章情绪
程诣还是十七、八岁脸薄的年纪,被程诺这样大咧咧地问起,顿时脸色绯红,道:“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管我的事干什么?”
程诺嘿嘿地笑,眉宇间流露出些许的志得意满。
他一开始是对这门亲事是不满意的。
吴宝璋有点喜欢奉高踩低,在他们的圈子里名声并不是特别的好。可母亲也说了,谁不奉高踩低的?就像他们五房,还有四房,不也要捧着长房和二房过日子吗?不过是有的人做得漂亮,有的人心眼直,被人瞧了出来罢了。而且他若是能成为吴知府的乘龙快婿,有了吴家撑腰,外面的女人和他生的孩子就算是再厉害,分产的时候一样没有他们的份,从兄弟之间,也要高看他一眼。
别人他不知道,程举就十分的羡慕他。
还让他帮着留意,看能不能帮程举在衙门里找个差事。
所以程诺现在觉得,娶了吴家的大小姐也不错,何况吴家大小姐他是见过的,模样儿长得好,又能说会道,擅于交际,带出去也不丢人。
程诣却是有些心虚。
母亲把她叫到身边好好地说数了一番,最后道:“要不是你这么不听话,我早就帮你向你姑父求娶少瑾了!”
他当时好尴尬,忙道:“你没有跟姑父说吧?”
母亲非常的生气,横眉怒目地道:“你是什么意思?难道少瑾配你还辱没了你不成?”
“不是,不是。”他连连摆手,“我,我一直把她当妹妹……”
母亲怒道:“他又不是你的亲妹妹!”
他只有干笑。
要是他能够选。他宁愿娶集莹为妻。
他看着就心旌摇拽。
少瑾,他从小看着她长大……她长大后,又把他当弟弟训……实在是不能想像两人成为夫妻的样子。
何况他刚刚才被集萤打了一顿,少瑾肯定对他很失望,又怎么会嫁给他了?
程诣心情复杂。说不出来是懊恼还是后悔。
而在寒碧山房的上房,没等听雨轩那边散席,郭老夫人已经得了消息。
老人家沉默良久,以正在外间兴高采烈地挑选衣料的周少瑾道:“少瑾,我的秋裳,你帮着拿主意就行了。我有点累。回房歇会。”
周少瑾等立刻感受到了郭老夫人的异样,虽然俱是笑着应“是”,可等郭老夫人进内室就凑到了一起。
“老夫人这是怎么了?”
“刚才还好好的!肯定是吕嬷嬷跟老夫人说了些什么?”
“不会是听雨轩那边出了什么事吧?我们老夫人这次没有参加家宴,不会是惹怒了二房的老祖宗了吧?”
“呸!惹怒了又怎么样?有四老爷在,二房的老祖宗还敢呵斥我们老夫人不成?”
“我没这意思……我只是觉得不太好……”
周少瑾静静地听着碧玉等人小声的议论着。轻手轻脚地将内室的帘子撩了道缝。
郭老夫人闭着眼睛靠在床头,眉头紧锁,搭着床宝蓝色仙鹤纹的锦被,飞快地拨着手上的十八子檀香木佛珠。
周少瑾朝着春晚招手,吩咐她去厨房端碗莲子红豆羹——寒碧山房的小厨房时常备着各种甜点。
春晚飞奔而去,很快就用红漆描金海棠花的托盘端了碗莲子红豆羹来。
周少瑾接过托盘,在门口轻轻地喊了声“老夫人”。
屋里的珍珠等人在春晚进来的时候已经注意到她的举动,等到她出声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屏气凝神地望着周少瑾,生怕有个响动打扰到了周少瑾似的。
内室没有声响。
周少瑾又轻轻地喊了一声。
依旧没有声响。
她很失望地转过身来,朝着珍珠等人摇了摇头。
珍珠等人的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周少瑾眼神一黯。转身正要把托盘给春晚,内室却传来郭老夫人威严又不失慈详的声音:“是少瑾吧?进来吗?”
她顿时精神一振,一面朝着珍珠等人使了个眼色,一面轻柔地道“是”,笑道:“那我进来了!”
珍珠几个都欢喜起来,朝站周少瑾使眼神。示意她要好好地劝劝郭老夫人。
周少瑾笑着颔首,端着甜羹进了内室。
郭老夫人已放下手中的佛珠。眉宇间一片平静,笑着问她:“你端的什么?我们刚用了午膳。我什么也吃不下。”
“是莲子红豆羹。”周少瑾甜甜地笑着,坐到了床头的锦杌上,“只让他们盛了半碗。我有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吃点的甜食,心情很快就好了。”
郭老夫人很是意外,想了想,端起甜羹来喝了几口。
周少瑾松了口气,笑道:“你要不要躺下来养养神。我帮您捶捶腿吧?要不按按肩膀也可以。这样可以很快地入眠。”
“不用了!”郭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叹了口气,道,“这些事让珍珠她们做就行了。”
可珍珠她们没有她的胆子大。
又怕受牵连。
做起事来不免有些畏缩。
“我知道珍珠她们肯定比我的手巧,”周少瑾笑故意歪曲着郭老夫人的意思,道,“我就是想陪陪你。”
陪陪她!
郭老夫人一愣。
有多少年汉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了?
她心中一暖,不禁徐徐地点了点头。
周少瑾大喜,放了碗,服侍郭老夫人歇下,不轻不重地帮郭老夫人捏着腿。
不一会,郭老夫人真的就睡着了。
周少瑾很欣慰。
刚发现花园事件的时候,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樊刘氏就是这样帮她按摩,她才勉强能睡上一、两个时辰。
她帮郭老夫人掖了掖被脚。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
可一转身,却看见了程池。
他身材挺拔地站在内室的门口,一只手还撩着帘子,目光直直地望着室内,表情却很是茫然。
周少瑾吓了一大跳。
这样的池舅舅。还是她第一次看见。
她不由悄声地喊着“池舅舅”。
程池回过神来,立刻恢复了沉稳内敛地笑着朝她点了点头,顺手撩高了帘子。
周少瑾红着脸说着“谢谢”,出了内室。
外面只有珍珠一个服侍的,其他的人都不见踪影。
“坐!”程池指了指窗前的罗汉床。
周少瑾轻声道谢,坐了下来。
程池略一犹豫。坐到了她的对面。
珍珠上了茶点,退了下去。
程池这才道:“我听珍珠她们说,你在安慰我娘……多谢你了。”
“不用,不用。”周少瑾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赧然地道。“我,我什么也没有干!”
程池柔声道:“大哥、二哥他们都不能家,我娘多半的时候都是一个人,你就能陪着她坐一会,也是好的。”
周少瑾愧不敢当。
思忖了一会,斟酌道:“池舅舅,听雨轩是不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程池直觉地敷衍着,可当周少瑾那墨白分明眼眸闯入他的视线中。他不由心神恍惚地想,原来耕哥儿的眼睛长得像少瑾,又陡然觉得这样有点不好。语气顿了顿,摘些要紧的把听雨轩的事告诉了周少瑾,至于程许的心情,他觉得周少瑾可能不想知道,就没有说。他让人盯着程许的事就更不会告诉周少瑾了。
周少瑾气得面红耳赤,道:“二房的老祖宗怎么能这样?做子女的。自然要孝敬父母和长辈,他这压着你。也难怪你……”她很想说难怪他想开程家,可又怕隔壁有耳被人听了去。急急地把后半句话给咽了下去,“不喜欢呆在家里了!”她说,远黛般的眉毛细细蹙了一起,忧心忡忡地道,“池舅舅,难道就没有办法对付二房的老祖宗吗?”
程池失笑,道:“你想怎么对付二房的老祖宗?”
周少瑾讪然,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二房的老祖宗以后再也不插手你的事……二房的老祖宗到底要干什么?二房从前是显赫,现在却日薄西山,二房的老祖宗糊涂了,可二房不是还有沂大舅舅和识表哥吗?能不能从他们那里下手……”
她这样满腹心事的样子可真有趣!
就像个为赋新词强说愁小姑娘。
程池忍不住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待手伸出去,这才发现两人之间还隔着个茶几,他只好悻悻然地顺势把放在周少瑾手边的点心朝着周少瑾推了推,道:“别管他们了。这次我顶撞了二房的老祖宗,他肯定会找机会给我使绊子的,别的我不怕,就怕他把手伸到寒碧山房来。你这些日子最好哪里也别去,呆在我母亲身边。若是我母亲要去哪里,也要帮着劝劝。等到九月份就好了。”
一力降十慧。
程嘉善就算计谋如海,少瑾不出门,他就没有办法见到少瑾。
周少瑾连声保证:“我听池舅舅的,哪里也不去。”
“乖!”程池满意地微笑,问起周少瑾的起居来,“用过晚膳没有?都吃了些什么?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屋里堆了很多布料,这是要做衣服吗?给谁做?嘉兴、湖州、淞江的贡品都应该出来了,我过几天让他们各送几匹过来……”
周少瑾一一应答。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说着家常话。
周少瑾觉得心里特别的踏实、安宁,还有隐隐的欢喜。
程池坐着不想动。
在听雨轩的时候看见程叙在哪里装模作样,他差点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因为知道母亲肯定也关注着听雨轩的动静,他打发了程许之后立刻赶到了寒碧山房。
母亲安详睡相,周少瑾恬静的神色,还有轻手轻脚的模样,都让他原本烦躁的心绪瞬间就沉静下来。
☆、第二百八十三章下雨
程池没有想到温柔顺从的周少瑾除了善良可人之外还有这样懂事体贴的一面。
这么多年以来,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明枪暗箭,却从来没有畏惧过任何人、任何事。如果说他有什么放心不下的,那就是表面看上去坚韧刚强内心却孤独寂寞的母亲了。
他一句话也没有交待,她甚至不知道听雨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仅凭着母亲情绪上的变化,她就能去安慰母亲,陪伴母亲……
母亲一手带大的程筝应该能做到。
可她并不是机智过人、狡黠聪慧的程筝。
她是温驯顺从甚至有点傻气的周少瑾。
程池心里乱糟糟的。
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是出于对母亲的孝敬?还是对他那莫名其妙的了解?知道他最担心的是母亲,所以在他去参加那场如鸿门宴般的家宴后,她就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全放在母亲了身上……
程池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絮絮叨叨地和周少瑾说起家常来。
周少瑾却答得兴高采烈。
好像午膳用的那茶香鸡要比特别好吃似的,给母亲做衣裳特别有趣似的,今年的贡品流行什么图案需要好好讨论一番似的……他不管说了什么,在她听来,都非常的有趣。
是因为她长这么大只去过一趟普陀山的缘故吗?
过几天他要去趟济南府,要不要把她也带上……还是再挑个时间吧?这次他去济南府是去拜访那边的山派堂,估计会有些争执,不是太安全,她又什么都不会。万一自己顾不过来,她被人伤着怎么办?还是等到程嘉善秋闱之后,他去京城的时候带上她,正好让她回保定去看看她父亲。还可以让她在保定住一段时间,等他从京城回来的时候再带她回来。这样他可以安心地去办他的事,她也可以好好和家里人聚聚。
那个时候程嘉善的婚事应该定下来了……那少瑾岂不是也要出嫁了?
想到这里,程池一愣。心情突然变得糟糕起来。
那母亲……不是又要一个人!
程池可以想像。家里肯定会比从前更冷清——程笙在的时候,叽叽喳喳地总能把母亲留笑了,可周少瑾在的时候。却能让母亲从心里变得柔软起来,从骨子里温和起来。所以寒碧山房才可能像现在这样温暖而又充满了生气。
程池皱了皱眉。
总不能把少瑾一直留在母亲身边吧?
少瑾慢慢地长大了,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了。
他脑海里就浮现出他刚才看到的场景。
静谧无声的内室,小丫头洁白如玉的面孔。纤细苗条的身段,柔软得像春天的里的柳条。一不留神就长高了不少。
程池的目光落在了周少瑾的身上。
她依旧穿了件鹅黄色镶着葱绿色牙纹的褙子,下面是月白色的挑线裙子,乌黑的青丝松松地绾了个纂儿,戴着支丁香花百宝珠簪。合身的衣衫已经可以看得出玲珑的曲线了。
他有些气闷。
周少瑾见两人刚才还说得好好的,怎么转眼间程池的情绪就低下来,她不由关切地道:“怎么了?池舅舅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去办?”
她知道自己看见程池很高兴。话说得比平时要长,要啰嗦。生怕程池不耐烦。
这小丫头片子,自己想在这里歇个脚,她倒好,赶起他来。
“我没什么事!”程池失笑,道,“你怎么没戴我送给你的南珠簪子?”话脱口而出,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当,忙道,“我看你前些日子还总戴着,还以为你很喜欢!”
周少瑾莫名的脸色微红。
没想到池舅舅的心这么细。
连她喜欢什么都看出来了。
“我是很喜欢啊!”她不由摸了摸头上的丁香花百宝珠簪,细细地解释道,“这不四月底了吗?菊花都长成了株,前几天我去花房里给菊花分株,谁知道把簪子落在了花房里我自己还不知道,后来回到浮翠阁找了大半天也没有找到,把我急得团团转,要不是花房里的婆子拾到送过来,我差点就把寒碧山房翻了个遍,到时候肯定会惊动老夫人的……我怕把簪子又弄掉了,这些日子就没戴。”
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
那南珠簪子做得太富实了,居然是实心的,她戴着有点重。所以簪子才会从她头上滑落下来的。
要怪就怪她的头发还太少了些。
如果能像姐姐那样长一头茂密的头发就好了!
不过,樊妈妈说她年纪还小,过几年头发也能长得像姐姐那样好了。
程池做梦也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
他心里顿时像有什么东西流过似的,热呼呼的,烫得他心尖一颤,却说不出来的舒畅,让他情不自禁地说了句“没事”,道:“你若是落了就跟我说一声,我让银楼里给你打就是了。”
怎么能总是收池舅舅的东西?
周少瑾不好意思地向程池道谢,道:“我以后会小心的。”
程池觉得这是件小事。
首饰珠宝这些亮晶晶的东西,如果尊严的母亲,张扬的大嫂,甚至是寡言的二嫂,就没有一个不喜欢的。到时候请银楼的师傅来多打几件就是了。
他没有在这个事上多纠结——因为周少瑾的话,他想到刚上就要过端午节了,不知道今年金陵城赛不赛龙舟?
当然,他所说的赛龙舟是指官府出面组织的赛龙舟,金陵城民间每年都会有赛龙舟,是那些金陵城内外那些有名大姓人家组织的,派出族中子弟一较高低,程家子孙不旺,又多读书入仕,不在这上面一争长短。还是在前朝的时候,他的老祖宗程制考上了举人之后亲自上阵击敲,组织家中的仆从参加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参加了。
以他现在的情况,当然不适应去参加龙舟赛了。
而官府又因支出的原因不能每年都举办龙舟赛。
过几天他去问问吴知府好了。
如果官府没有这打算,那他就出资助官府举办一次龙舟赛好了。
到时候可以把母亲和少瑾都带去看看。
自父亲去世之后,母亲搬进了寒碧山房。很少出去走动了。
而且由官衙组织龙舟赛。那些泼皮无赖都不敢闹事,也安全些——民间组织的龙赛舟,每年不知道走失多少漂亮的小姑娘。
程池拿定了主意。就有些迫不得及地想把这件事快点敲定下来。
他和周少瑾说了几句话,起身告辞。
周少瑾刚才就觉得程池肯定是有事要办,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是低声告诉他,她会陪着郭老夫人。听他的话乖乖的哪里也不去,让他放心好了。绝不会连累他的。
程池觉得她说话时那低眉顺目的模样儿特别的顺眼,说得话也说到了他的心坎上,让他觉得特别的舒服。
他现在就怕自己在外面忙的时候家里的这一老一小出什么事。
程池还是忍不住摸了摸周少瑾的头,笑道:“你听话。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好吃的。”
周少瑾脸上火辣辣的。
她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池舅舅总把她当小孩子似的哄着。
还让她听话,回来的时候带好吃的给她吃……
她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这种感觉……这种被人宠爱的感觉却……很好……让她有点舍不得放弃……更舍不得出言反驳了……
她红着脸低着头送程池出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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