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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春-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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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怎么样了?”程池犹豫着要不要掀开帐子看看。
碧桃道:“二小姐吃了药,睡了一会。”
程池看着静静垂落的账子,明知道自己不应该继续站在这里了,可这脚就像被粘住了似的,就是舍不得挪开。
他索性问起周少瑾来:“说是生漆肿了脸,肿成什么样子?大夫开的方子在哪里?给我看看。”
碧桃忙去托了方子过来。
程池仔细地看着,越看眉头皱得越厉害。
抬头看见闻讯赶过来的樊刘氏和商嬷嬷。
他的语气不由严厉起来:“怎么不拿了我的名帖去请了曹御医过来。这是从哪个旮旯角里找出来的一个大夫?”
樊刘氏和商嬷嬷都知道程池是看得懂药方子的,听了两人都大惊失色,一个道:“小姐不会有什么事吧?”一个道:“是向管事帮着请的,想必在京城也有些名气。”
程池把药方揉成一团随手就丢在了地上,道:“去拿了我的贴子请曹御医出诊!”
商嬷嬷应“是”,匆匆出了内室。
樊刘氏和程池接触得不多,却知道程池是连二房的老祖宗也敢甩脸的人,被程池那清亮的目光瞟过,她不由心里发悚,站在那里静声屏气地,动也不敢动。
屋子里一时间落针可闻。
程池心里却奇怪,他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周少瑾还没有醒?
他的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对樊刘氏道:“你去看看二小姐要不要喝水?”
樊刘氏看了程池一眼,见程池没有动,只好把帐子掀了一道缝,低声道:“二小姐,舅老爷来看您了!”
程池听着不由皱眉。
帐子里却没有动静。
樊刘氏又禀了一声。
程池已不耐烦地撩了帐子。
周少瑾面色通红。满头大汗地躺在床上。
“少瑾!”程池觉得自己的心都停止了跳动,上前就把樊刘氏拔到了一旁,大步走过去坐在了床头,把周少瑾抱在了怀里,伸出手来抚在了周少瑾的额头上。
四老爷怎么能抱着二小姐?
虽说二小姐还没有及笄,可也到底也是大姑娘了……
樊刘氏想着,程池已目光凌厉地瞥了过来。道:“你还傻傻地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打盆冷水来。二小姐烧得厉害,只怕人都糊涂了!”最后一句,却是对周少瑾说的。
“哦!”樊刘氏慌慌张张地应着。高一脚低一脚出内室。
程池轻轻地拍着周少瑾的面颊,低声喊着她的名字。
周少瑾劲费地睁开了眼睛,神色怏怏地看了程池一眼,声音虚弱地喊了声“池舅舅”。
程池的心像被剜了一块似的。心痛得不能自己,忙柔声道:“别说话了。说话费劲。我已经让商嬷嬷去请大夫了,你忍着点,马上就好。”
周少瑾像得自己像在做梦的似的。
她迷迷糊糊的,身子像架在火上烤似的。难受得不得了……她想姐姐了……还想池舅舅……可姐姐有了官哥……池舅舅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有点想哭……结果睁开眼睛就看见池舅舅。
池舅舅满脸焦虑地望着她,好像她是什么贵重的珍宝似的。
她“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都怪池舅舅,要不是他。她就不会生病了!
程池心都被她哭乱了,让她整个人都绻缩在了自己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地哄着她道:“少瑾哪里不舒服?大夫马上就来了!不哭,不哭。”
大抵生病的人都比平时脆弱。没人哄还好,有人这么哄着,周少瑾却哭得更伤心了。
程池不停地哄着她,无意间抬头却看见樊刘氏端着个铜盆张口结舌地站在门口,想到她们这么多人在周少瑾身边服侍着,居然没有发现周少瑾病了,心里就窝着团火,看樊刘氏的目光不由地锐利起来,道:“还不拧个帕子过来!”
樊刘氏打了个寒颤,心里却如巨浪拍岸,战战兢兢地拧了块帕子递了过去。
“乖!我帮你擦擦汗,擦了汗,就舒服了!”程池温声地道,见她脖子上也是汗,就又让樊刘氏拧了个帕子帮她擦了擦脖子。结果擦脖子的时候发现她的背心也是汗,想了想,又帮她擦了擦背心,然后对樊刘氏道:“拿块干净的帕子过来到垫到我手臂上。”
樊刘氏脑子里还是糊的,像铜油灯盏似的,程池拔一下她动一下,等她拿了干净的帕子垫在程池的手臂上时,她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程池手臂的衣袖被水打湿了,把干净的帕子垫在了他手臂上,周少瑾等靠在他怀里的时候,就不会打湿周少瑾了。
她心神大震,端着水盆走出去的时候手哆哆嗦嗦的,只觉得手里水盆千斤般的重。
周少瑾的印象却是混混沌沌的,她只是朦朦胧胧地知道自己病了,池舅舅一直陪着她,大夫来了,池舅舅喂她喝药,还给她掖了被子,给她掖被子的时候她还拉着池舅舅的手不让他手,他果真就没有走……她安安心心地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太阳已经晒到了屋子中央,内室静悄悄的,只有春晚靠在床柱边打着磕睡。
周少瑾动了动。
春晚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看见周少瑾醒了过来,她眼睛发涩,扑到了床边,激动地道:“二小姐,您醒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劝阻
周少瑾一时间分不清楚关于程池照顾她生病的事到底是自己的臆想还是真有其事。
她不由迟疑道:“池舅舅……”
春晚忙道:“四老爷刚走……他在这守了您一夜。把曹御医也留了一夜。早上曹御医来给您诊了脉,说您没事了,四老爷送走了曹御医,这才回书房去!”
原来都是真的!
池舅舅真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周少瑾顿时心情雀跃不已,只觉得这天也好,地也好,就是墙角花几上那盆文竹今天也格外的精神。
她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吩咐春晚:“你去书房看看池舅舅睡了没有?若是睡了,就悄悄地回来。若是没有睡,就让池舅舅早点歇了。说我这边已经没事了。去给池舅舅报个平安。”说完,这才想起刚才春晚的模样儿,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又道,“你也一夜没有睡吧!让碧桃或是小檀照顾我就是了,你也好好去睡一觉。今天的事不用你管了。”
春晚也的确很累了。她笑着应“是”,道:“你昨天病得厉害,太太每隔半个时辰就过来问一声……”
周少瑾笑道:“那太太那边,你也派个人去说一声。”
春晚这才笑叫了小檀进来,换了值,去了外院的书房。
可能是睡着之后过汗,周少瑾觉得身上黏糊糊的。
她决定沐浴一番,清清爽爽出门走走。
小檀一面服侍着周少瑾沐浴,一面叽叽喳喳地和周少瑾说着昨天晚上的事:“您一直都不醒,四老爷沉着个脸,我们都吓得瑟瑟发抖。要不是樊妈妈让我们回去歇了,我们只怕要在屋里站一个晚上了……”
周少瑾趴在沐桶,腾腾的热气把她的脸醉得微酡,笑道:“你少在这里夸大其词了!”
“真的!”小檀往沐桶里又加了几瓢热水,道,“您要是不相信啊,可以去问碧桃或者是吉祥。吉祥吓得话都不知道说了。回去之后还让碧桃给她揉揉小腿。说是腿都站直了!”
周少瑾咯咯地笑。
池舅舅才不是她们说的那种人呢!
可池舅舅是家里的主子,让小檀等人生出敬畏之心是对的,她要维护池舅舅在仆妇面前的威严。有些话就不能说。
樊刘氏端了茶水进来了,笑道:“我还在寻思着要不要来看看你,如意就告诉我您醒了。瞧您这样子,应该大好了吧?”
周少瑾笑盈盈地点头。道:“辛苦你们了。我等会让春晚拿五两银子出来,你们和太太身边几个有头有脸的一块儿乐呵乐呵。”
樊刘氏笑道:“这些原本是奴婢们应该做得。怎么好当二小姐的赏。”
她一面说,一面将茶盘放在了临窗的大炕上,坐到了沐桶边,试了试水温。要帮着周少瑾擦背。
自从前世出了花园的事之后,周少瑾有好些年都没有让樊妈妈帮她擦背了。
她今天的心情太好了,也就趴在那里随她去了。
樊刘氏的动作显得有些踌躇。
周少瑾笑道:“怎么了?”
在她的印象里。她一直都通体无暇,难道后背有什么印子或是生了痘子不成?
“没。没什么!”樊刘氏笑着,动作轻柔又不失利落地帮她擦着背,道,“我们家二小姐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语气怅然若失,带着些许的恋恋不舍。
周少瑾抿了嘴笑,道:“我早就是大姑娘了!”
女孩子来了初潮,就算是成人了。
樊刘氏笑道:“是啊!”
帮着周少瑾擦试了身子,服侍她穿了亵衣。
小檀指使着粗使的婆子进来捅了沐桶出去,樊刘氏给周少瑾披了件衣服,坐在炕上帮用帕子帮她绞着湿漉漉的头发,道:“这北边的冬天家家户户不是地龙就是火墙,到了这四月份停了地龙和火墙就显得格外的冷了。官哥的百日礼定在了五月二十二,您看我们要不要早点把给老爷的土仪定下来?还是等到端午节之后?就怕到时候廖大太太过来了,大姑奶奶拉着你一起去应酬方家和廖家的人,没有空闲的时候了。”
周少瑾笑着点头道:“我会跟向总管说的,到时候我们看了礼单添减就是了。不过你也提醒了我,父亲喜欢收藏砚台,我等会就去问问池舅舅,看哪里能淘到好一点的砚台,到时候让太太给父亲带回去。文德阁的东西虽好,但没什么独特之处,送给父亲的砚台,还是想办法到别处去淘才行。”她说着,问樊刘氏道,“我觉得向管事这个人很细心,办事也很用心,我想让樊棋跟着他当差,你看怎么样?”
樊刘氏给周少瑾绞头发的手却一顿,答非所问地道:“二小姐,不跟着太太一起回保定府吗?”
她想留在榆钱胡同。
周少瑾甜甜地笑。
她还要帮池舅舅守着这脚下的金砖呢!
“我想在京城多呆些日子,给姐姐做做伴。”周少瑾道,“回去保定府,又要和黄太太她们打交道,烦死了。还不如呆在京里自在。”
樊刘氏道:“可呆在京里……榆钱胡同毕竟是四老爷的产业……谁会无缘无故地送人宅子。这宅子可不便宜!就是要送,也应该郭老夫人送才是……”
在周少瑾看来,郭老夫人也不安全。
她有三个儿子,程池只是其中的一个。
手心手背都是肉,有时候未必能全心全意地维护程池。
不然前世程池怎么会离家出走呢!
周少瑾笑着打断了樊刘氏的话,道:“郭老夫人送了我很多首饰,池舅舅总不能也送我首饰吧?”她不想多说这件事,道,“再说了,池舅舅把这宅子送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了。你只管跟着我安心住下来就是了。”
她最好是等会去问问姐姐和姐夫,看这宅子怎么才能记到她的名下来。
若是哪天池舅舅没有了退路,这宅子好歹成了她的,程家也收不回去了。池舅舅还有个落脚的地方。再不济,把这宅子卖了,池舅舅也有本钱重新开始。
周少瑾打定了主意,心里就急了起来。道:“你去问问太太。她等会去不去姐姐那里。若是过去,我也要跟着一起过去。”
樊刘氏心急如焚。
二小姐……怎么就这么糊涂。
她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二小姐怎么就没有一点警惕之心呢!
不过。这件事也不怪二小姐。
如果昨天晚上不是她亲眼所见,她做梦也不会想到四老爷……会那么服侍二小姐……四老爷分明就是……就是……而且还做得那坦然。
这让她感觉害怕。
她怕在自己看不到的时候会发现什么事……到时候她可就跳莫愁湖都对不起死去庄太太了!
她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吩咐吉祥道:“你给我守在门口,谁来也不让进来。我有话跟二小姐说。”然后她“啪”地一声关了门,面色凝重。仿佛舍生取义的壮士般地走到周少瑾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胀着通红的脸道:“二小姐,我们还是跟着太太回保定府吧!那黄太太就是再讨人嫌。也不过是想给您说门亲事,可昨天……四老爷亲手照顾着您……不仅把你搂在怀里拍着哄着,还。还给您擦试身子……连太太想来看您,他都没有放手。以至于太太只好派出人过来问……二小姐,我们还是回保定府去吧?程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那可不是一个舅舅对外甥女能做的事!
周少瑾睁大了眼睛。
心里像海潮似的,一阵高过一阵地呼啸而过。
池舅舅,没有避嫌……也是情难自禁吗?
可池舅舅是怎样的人!
他还曾告诉过她不要七情六欲都上脸。
可他自己怎么还会犯这样的错误呢?
她不禁想到那天他在她耳边低声地问她“我就那么好”……她当时不知道怎么回来他。
现在,她想问他一句“我就那么好”,让他放弃了那么多年的坚守……
周少瑾地攥住了手中的帕子,只觉得一阵阵的热气朝脸上扑来。
樊刘氏见她没有动怒,低声地劝道:“二小姐,四老爷做得那么明显,我能看出来,别人自然也能看出来……我也知道,您素来敬重四老爷,不曾往这上面想。可今年年底您就及笄了,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从前还可以说小……万一被人瞧出点什么来,到时候怎么收场?这种事,从来都是女孩子吃亏的……”
所以池舅舅说,让她忘记。
忘记他的情难自禁。
是不是池舅舅也和她一样,知道这他们是没有明天和结局的,所以在能看到她的时候,忍不住会放纵自己。
周少瑾泪如雨下。
原来她并不是一个人。
他们一直都在一起。
只是她太愚昧,没有看到他的真心。
周少瑾伏在大迎枕上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
樊刘氏慌了。
这些也不过是她的猜测。
如果猜错了呢?
不,就算是她猜对了,凭程家的声威,凭周家门风,只怕都不会允许这样的流言蜚语,她是照顾二小姐的人。
头一个死的就是她!
她死不足惜,却不能毁了二小姐!
樊刘氏上前抱住了周少瑾,哭着道:“二小姐,二小姐,您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的。以后离四老爷远一点。忍到官哥过了百日礼,我们就回保定府去……”
☆、第三百九十八章转变
听樊刘氏说回保定府,周少瑾收了泪,坐了起来。
樊刘氏看着心中一喜,刚喊了声“二小姐”就戛然而止。
周少瑾擦地眼泪,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神色凝重,虽然还是一样温顺的眉眼,眉宇间却多了一份毅然决然的沉静,仿佛已经发了宏愿的人,不管会遇到什么样的艰难险阻,也会毫不犹豫地趟过去。
这样的周少瑾,让樊刘氏突然想到了庄氏。
庄氏活着的时间,就常之样坐小小的账房里给家中仆妇们示下。
那个时候,她从来不曾想过庄氏的话对不对,只想着这个女子真是稳当,什么事到了她的手里都风轻云淡,安排圆满妥贴,她只要照着去做就行了,就算是有什么出了什么事,自有高个子的庄氏顶着。
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周少瑾就变了。
身上陡然间隐隐有了庄氏的影子。
樊刘氏一时间神情恍惚。
周少瑾什么也没有说,高声吩咐小檀进来服侍她洗脸。
樊刘氏心里反而有些惴惴起来,她低声道:“二小姐,我说的话……”
周少瑾笑了起来,道:“这样的话你可行万别说了,要是被人听到了可就麻烦了。我年纪小,又是晚辈,别人只当是四老爷居心叵测……四老爷要是背了这名声,一辈子就别想做人了!”
前世,她曾经受过这样的苦。
今生,她又怎么能忍心让程池受她受过的苦。
情难自禁……一个人若是把自己的声誉都不要了,她还凭什么去怀疑别人到底是看中了她的颜色还是看中她的人。
就算是看中了她的颜色又怎样?
周少瑾生平第一次觉得这样的心平气和。
她继续劝告樊刘氏:“不管池舅舅有什么样的心思,他对我们的好你却不可视而不见?若不是池舅舅。我怎么能从程许的手里逃脱,就凭这一点,我就一辈子都感激他。你不刚才不也说了吗?我年底就及笄了,到了嫁人的时候。池舅舅不过是我们家的姻亲,我因为姐姐的缘故,才能喊他一声‘舅舅’,我现在和父亲在一起。他难道还能管了我的婚事不成?这件事你就管了。我心里自有分寸。”
程池对她们的好。樊刘氏也没有办法否认。
自己嫡亲的侄子被周少瑾那样的修理了一次,他什么也没有说,还亲自主门向老爷道歉。
她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她们去保定府之前。四老爷决对没有对二小姐生出什么不轨的想法来。
不然郭老夫人肯定会知道。
她想到自己刚刚看到的情景。
如初雪般的肌肤,如花般娇嫩的面孔,细细的腰肢,挺翘的臀。从后面望去,像尊玉雕的琵琶……这些也不过是今年的事。看她着都感叹不已。
四老爷也是个男人!
也许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
樊刘氏想。
他再怎么,也得顾忌到名声吧?
何况他是九如巷长房的,若她真的嚷了出去,只会得罚了长房。若是发起恨来,就是老爷只恐怕要遭殃了。
以后只要她多盯着点二小姐,四老爷难道还敢硬来不成?
樊刘氏拿了主意。心中微安,对周少瑾道:“二小姐放心。我不会乱说话的。”
周少瑾点头,笑道:“你是我乳娘,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从前我还小,有事也找不到我的头上来,现在可不一样,我们住进了榆钱胡同,如同自立门户了似的,有些事就要多个心眼了——太太那边知道了不过是让人看笑话,姐姐知道了,只会暗暗着急。至于爹爹那里,总不能让他老人家为了我的事自断前程吧?”
樊刘氏忙不迭地点头,心生几分愧意。
周少瑾看着松了口气,继续敲打着她:“谁也没那尴尬的时候?池舅舅都能当没有发生的,我们就不要横生枝节了。你也是在九如巷里呆过的,高门大户的人家,若什么事都要问个一清二楚,那还要不要人了?这种事要是传了出去,我难道还光彩不成?”
“我知道了。”樊刘氏忙道,“二小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周少瑾笑着点头,眉宇间又恢复了之前的娇柔。
樊刘氏看着暗暗称奇。
小檀已带了小丫鬟进来帮周少瑾梳头。
周少瑾坐在镜台前望着自己的娇俏的小脸和小檀讨论着:“……就梳个纂儿吗?会不会太简单了?要不要梳个其他的髻?”
未出嫁的小姑娘家能选择的发髻很少!
小檀奇道:“二小姐今天要出去吗?想梳个什么头发?二小姐的脸小,不想梳个纂儿,那就梳个双丫髻好了,正好戴上前两天大姑奶奶送给您的那对银杏叶的珠花。”
为什么总是让她梳双丫髻?
年底她就及笄了,是大姑娘了!
周少瑾在心里哼哼地两声,道:“难道就不能双环髻或是双螺髻?”
反正全是小丫头梳的头发。
小檀笑道:“那您到底想梳什么头发?”
周少瑾泄气,道:“那就梳个双丫髻好了。”
这个发髻比较适合她。
小檀抿了嘴笑,梳了头,帮她簪了周初瑾送她的那对银杏珠花。
周少瑾挑了藕荷色的素面比甲,粉色的十二幅镶宝相花的湘裙,洒了点玫瑰露,这才把吉祥叫进来问道:“你去看看四老爷醒了没有?”
之前她在沐浴的时候春晚让吉祥告诉她,程池已经知道她醒过来了,回屋睡了。
吉祥应声而去。
周少瑾在镜台前看了又看,在匣子里挑了对细细的雕牡丹花的金镯子戴上了,这才觉得打扮整齐了,拿了柄绢纱碾白绘兰草团扇。去了厨房。
厨房有老汤。
周少瑾吩咐炖个冬瓜汤。
厨房里很快忙了起来。
不一会,吉祥来回话:“四老爷已经起了床。”
只睡了这一会会!
周少瑾道:“四老爷没有说要去做什么吗?”
吉祥苦着脸摇了摇头。
她一个不入流的小丫鬟,怎么敢去问四老爷的行踪啊!
周少瑾有些着急。
若是池舅舅等会有事要出门,她去岂不是晚了——她心里像张起了一张帆似的,坐立不安,就想看一眼池舅舅。
看一眼就好。
她在厨房里摇着扇子。
外头太阳明晃晃的。
要是池舅舅不出门……她们能一起用午膳就好了!
好在那冬瓜汤不需要很久的时候。
她端着冬瓜汤去了程池那里。
程池到早上看见周少瑾开始发汗的时候就知道她没什么大碍了。
不想继续留在内室清醒过来的周少瑾心生警惕,他提前回来了。
可回来之后明明知道她没事了心里却总像丢了什么似的不自在。
这倒是老房子着了火!
先前决定把她好生生嫁出去的时候有些心情还能抑制。现在决定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了。反而得寸进尺,各种念头如脱了缰的野马似的了。
等到春晚来报信的时候,他强迫自己睡了一会。快到了中午了才醒过来。
醒过来心里也想着那小丫头。
也不知道好些了没有?
自己若是去看她,她会不会心生欢喜又忐忑不安?
他希望她高高兴兴的,可不是为了他心神不宁,患得患失……
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让程池只睡了一会起了床。
正准备用膳。周少瑾闯了进来。
小脸红扑扑的,眼睛像碎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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