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金陵春-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周少瑾“嗯”了一声,整了整衣襟,随着碧玉进了上房。
宴息室祥云纹镶大理石靠背的罗汉床上,一左一右的坐着郭老夫人和程池,中央一张黑雕钿镙的茶几上摆着紫檀木的棋盘,白玉黑玉做成的棋子纵横交错,已到了收官的关口。
郭老夫人执黑子,程池执白子。
周少瑾差点就“咦”出声来。
尊者或棋艺高超的执白子,反之执黑子。
程池是郭老夫人的儿子,难道他的棋艺非常的高超不成?但母子之间,怎能这样计较?就算程池棋艺高超,也犯不着让郭老夫人执黑子啊!
周少瑾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
她神色有些恍惚地上前给两人行了礼。
程池微笑地朝她点了点头。
郭老夫人则笑着问她:“今天的经文抄完了?早点回去吧?改天我再留你用晚膳!”
不管是客气话还是真心,都给足了周少瑾面子。
周少瑾恭声道谢,由碧玉陪着出了宴息室,却忍不住回头望了眼悄无声息的宴息室。
透过细细的湘妃帘,程池像那天在三支轩似的懒懒地靠在身后的大迎枕上,白玉制成的棋子在洁白修长的指间灵活地翻挪着,透着漫不经心的随意。郭老夫人却眉峰紧蹙地俯视着棋盘,满脸的严肃。
周少瑾不由小声问碧玉:“池舅舅的棋艺很好吗?”
碧玉抿了嘴笑,道:“很好——让大爷十颗子,让大老爷四颗子,让太夫人三颗子。”
这么厉害啊!
周少瑾在棋艺和算术上没什么天赋。周初瑾花了很大的功夫教她下棋,她的水平始终停留在五子棋上,甚至连五子棋都下不赢施香。
她不由心生佩服,问碧玉:“听你这么说,太夫人下棋也很厉害!”
“当然。”碧玉少见地露出与有荣焉的骄傲神色,“我听史嬷嬷说,当初老太爷都不是太夫人的对手……”她的话还没有说话,宴息室那边突然传来“咣哐”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玉落石上清脆的“啪啦啪啦”声。
碧玉脸色大变。
宴息室那边已隐隐有哭泣声传来。
碧玉再也顾不了什么,匆匆说了声“我就不送二小姐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宴息室。
周少瑾知道,此刻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回避才是,可她实在是好奇,想了又想,见并没有人进来探个究竟,她还是没能管住自己,朝前走了几步。
碧玉站在郭老夫人身边正低声地劝着郭老夫人,郭老夫人则拿着个帕子擦着眼角,程池依旧是一副淡淡的样子,斜斜地依在大迎枕上,棋盘掉在了地上,棋子洒落一地。
这是个什么情况?
周少瑾还是第一次看见郭老夫人哭!
就算是输了棋,自己的儿子,又是私底下,郭老夫人也不可能因此又是掀了棋盘又是哭泣的啊!
她有些傻眼。
然后头顶一凉,看见程池的目光淡淡地扫了过来。
被人逮了个正着……
周少瑾忙低下头,转身离开了。
翡翠和清风的神色都有些焦虑,但两人还是守在厅堂门口,并且什么也没有问周少瑾。
周少瑾满心狐疑地回到了嘉树堂,出于一种让她自己也说不明白的原因,她在外祖母、大舅母和姐姐面前只字未提她在寒碧山房上房里看到的事情。
第二天,她就听到了消息。
长房二老太爷的独孙,和程许同年,比他只小五天的程训病逝了。
前世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甚至重生后她都不记得程训是什么时候去世的。但现在,或者是因为她也曾经有过丧子之痛,听到程训病逝,她的眼泪止不住就落下来。
程家向来子嗣单薄,程训病逝,二老太爷那支断了香火,会不会从程氏本家过继一个?会过继谁?
郭老夫人应该比她考虑得更多。
可惜她不知道结果,连句安慰郭老夫人的话都没有。
倒是关老太太,看见周少瑾眼睛红红的,把她揽在怀里怅然地叹了口气,对沔大太太道:“这世间最让人难熬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长房的二老太爷说起来还是跟着郭老夫人启的蒙,如今二老太爷出了这样的事,郭老夫人还不知道怎么伤心呢?我看你得和大老爷商量一声,看是派个管事去京城奔丧还是让诰儿或是诣儿代表四房去趟京城?”
沔大太太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低声应喏,去了外院。
周少瑾有些迷茫。
她记得前世程训去世,程诰和程诣照样上学练字,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怎么今生就变了呢?
周少瑾问关老太太:“那我今天还去寒碧山房抄经文吗?”
“去吧!”关老太太叹道,“出了这种事,只怕郭老夫人抄经文的心更诚了。”
周少瑾点头,和关老太太一起去了寒碧山房。
因为是孙辈,九如巷这边还有长辈,不好戴孝,寒碧山房里服侍的丫鬟婆子们只是除了金银首饰,换下了红衫绿裳。
一时间,寒碧山房处处都透着几分寒意。
郭老夫人眉宇间透着几分倦意,对关老太太的安慰道了谢,并道:“眼见着天气一日日的热了起来,孩子们也都还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就不要折腾他们了,小心横生枝节,你们的心意我领了,派个管事过去上炷香就成了。孩子还没成年,也别扰了他转世投胎。”
一席话说得关老太太和周少瑾都眼泪涟涟的。
周少瑾主动道:“不知道管事们什么时候启程?我想抄几章《往生咒》烧给训表哥。”
“好孩子,你有心了。”郭老夫人说着,眼眶有些湿润起来,“秦总管已经启了程,二房、三房、五房也说要派人进京祭拜,我让他们明天再走,时间太紧,只怕是赶不上了。但我明天会去甘泉寺给训哥儿做法事,你和我一道去吧?给他在菩萨面前上炷香,也就尽了心。”
周少瑾连连点头,但还是连夜抄了三章《往生咒》请四房的大总管带去了京城。
郭老夫人知道后摸了摸她的头,让碧玉服侍周少瑾在马车里补个觉,道:“等会去了庙里,还要做道场,可别把身体拖垮了。”
周少瑾很久都没有这样熬过夜了,也有些怕自己等会去了庙里支持不住,遂不客气,在马车上睡下。
等到了甘泉寺,下了马车,她这才发现程池也陪着郭老夫人来了甘泉寺。
不过,没有见到程许。
周少瑾大松了口气。
但程池依旧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好像对程训的死没有太多的伤心似的。不过,也许男子和女子不同,女子有什么事都喜欢浮在脸上,男子却藏在心里。像沔大舅舅听到程训死讯的时候也很难过,可转眼他就恢复如常,沉声吩咐管家准备去京城祭拜程训的事宜。
今天随郭老夫人同来的,除了周少瑾还有程池、袁氏、程许;二房的沂大太太、程识;三房的姜氏、程贤、程证、程笳、潘濯、潘清;四房的沔大太太、程诰、程诣、周初瑾;五房的汶大太太、程诺,裕大太太、程举,董氏、程辂。
程许和几位从兄弟在前殿,郭老夫人和周少瑾等女眷在后院的偏殿。
周少瑾跪在蒲团上,虔诚而又认真地念着经。
就像前世很多个夜晚,她跪在大兴田庄的小佛堂里,为自己那个无缘的孩子念经一样。
程池走进来的时候,看见了跪在香案前有些东倒西歪的程笳和跪坐在小腿上的潘清,还有笔直得像那荒芜的原野上一棵桦树的周少瑾。
她缓缓地拨动着手中暗红色的紫檀木佛珠,白皙的皮肤在幽暗的大殿中仿佛发光的玉石,卷翘纤长的睫毛在轻轻合拢的眼帘下留下一道淡淡阴影,仿佛菩萨座前的莲花,宝相庄严。
他有些愣神。
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怎么会如此的安静从容、淡定自若?
程池抬头。
看见了观世音菩萨悲天悯人的脸。
或者,有人天生就有佛性?
程池转过身去,对在殿外服侍的碧玉道:“你去禀了夫人,说午膳的时候快到了,别让老夫人太劳累。”
碧玉恭敬应喏,进殿传话。
程池快步离开了后院。
☆、第五十一章祭奠(入V加更)
粉条劲道,胡萝卜清脆,做出来的酸溜素丸子焦香脆爽,非常的可口;百合清香,水芹菜甜脆,一道水芹炒百合清利爽口……甘泉寺使出了浑身解数做出来的斋菜,不仅让程笳吃的津津有味,就连向来讲究的潘清也满意地多吃了半碗饭,只有周少瑾,形同嚼蜡。
程训是夭折,按理长辈们都不应该祭拜,可正应了那句“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的话,长房显贵,不仅姜氏等人随着郭老夫人一起来了甘泉寺,就是五房和与九如巷走得比较近的旁支程裕、程辂家也来了。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答应和郭老夫人一起来甘泉寺了。
或许是那天刺了董氏几句,或许是因为郭老夫人一直把她带在身边,董氏没有像往常那样亲热地拉着她说话,这让周少瑾觉得心情都好了很多。
但愿不要碰到程辂……还有程许……
可事情总是不遂人愿。
用过午膳,众人各自回房休息了片刻,重新回到偏殿参加程训的道场。
程辂走了进来。
周少瑾重生之后,还是第一次遇到程辂。
此时的程辂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修竹般挺拔的身材,眉目清秀,羞涩中带着几分腼腆,如邻家哥哥般可亲。
谁又会想到他以后会变成个英姿俊郎却满嘴谎言的卑鄙小人呢?
他是来找董氏的。
母子交头接耳地站在殿角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站在香案前的汶大太太突然阴阳怪气地对董氏道:“听说辂哥儿六月要下场,一个秀才恐怕是手到擒拿的了。”
“哪里!”董氏有些勉强地笑道,“江南士子多,不等到公榜,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结果。”
程辂看也没看汶大太太一眼。和周少瑾说着话:“听说周家二表妹前些日子病了?可好些了没有?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帮上忙的,周家二表妹不要客气,只管跟我母亲说。”
好像一副不屑于和汶大太太说话的样子。招呼打得非常自然。
周少瑾有片刻的恍惚。
眼前的程辂……是那么的陌生。
好像她手刃的那个人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一个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她笑着对程辂点了点头。
汶大太太却变了脸。道:“谁不知道你们家辂哥儿是个读书的种子,以后还要做达官显贵的乘龙快婿,柏大太太和我这么客气干什么?难道是怕辂哥儿显赫了我们这些穷亲戚找了去不成?你放心,我们程家就是烂船也有三斤铁,讨饭也不会讨到你们家去的。”
董氏的脸胀得通红。
程家的其他女眷也不知道汶大太太又发了什么疯。
程辂却是一脸的平静,恭敬地向郭老夫人等人辞行,又对周少瑾道:“听说二表妹那里有几架宝瑞祥的风筝,我想借了来看看怎么做的。不知道二表妹可否行个方便?”
前世,程辂每一次和她接触都是那么的理直气壮,光风霁月,所以周少瑾从来没有怀疑过。今生,再听这样的话,周少瑾只觉得好笑。
程辂,那么谨慎小心的一个人,从借着五房的名义被四房推荐到族学里上学,到成为族学里人人争相交结人物,怎么可能不知道男女大防。犯这样的错误?
若是她没有记错,那些风筝好像都是程辂之前送给她的。
现在却这样光明正大的要了去,恐怕过几天还会光明正大的送给她。
只是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不同。那就不得而知了。
她也无意去试探程辂。
“那宝瑞祥就在存义坊,辂表哥好像也住在存义坊。”周少瑾淡淡地道,“辂表哥与其向我借风筝,不如去宝瑞祥看看。诣表哥送我风筝的时候曾说过,宝瑞祥的后院就是做风筝的做坊,辂表哥过去说不定还可以看出点做风筝的诀窍。”
她揣着明白装糊涂,把风筝说成了是程诣送给她的,以后就算是程辂想玩什么花样,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他既不敢挑明了风筝是他送的,以后也就没办法拿了这风筝做文章。
说完。周少瑾又觉得就这样放过程辂太便宜了他,遂补充:“我们表兄妹都大了。总不好像小时候那样玩作一堆了,只怕这风筝不太方便借给辂表哥了,还请辂表哥原谅。”
郭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笑意。
程辂满脸通红,低头作揖走了。
周少瑾松了口气,转身在蒲团上跪下,准备和寺里僧人一起念经,心里却像开水翻滚着。
或许是因为自己不仅捅了他那一刀,还设了个圈套让程辂跳了下去,前世的仇恨都已经报了。她再见到程辂,已没有了入骨仇恨,却再一次肯定,程辂的所作所为都是有意为之。
让别人误会,她和他之间是与别人不同的。
程辂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虽说外祖母和沔大舅舅定会为她出头,可求人不如求己,周少瑾决定暗中查明这件事。
只有知道了程辂的目的,才有可能避免上一世的悲剧发生。
不然以有心算计无心,她躲过了这一茬却未必能躲过那一茬。
如果有个忠心耿耿的仆人就好了!
周少瑾思索着着,等到道场做到一半休息时,她出了偏殿,让人找了施香过来,吩咐她去找了程诣过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施香应声而去。
周少瑾站在偏殿的廊庑下等。
抬头却看见半山的凉亭里坐着两个人正在喝茶。
一个穿着僧衣,一个穿着道袍,举止都很舒闲,只是隔得有些远,看得不十分清楚。
正好有小沙弥走过,周少瑾忍不住拉了小沙弥问:“知道是谁坐在那里吗?”
小沙弥看了一眼凉亭。见怪不怪地道:“是贵府的四老爷和我们藏经楼师傅在论经。”
程训病逝了,池舅舅却有闲心跟甘泉寺的和尚论经?
他就不担心二房的子嗣之事吗?
周少瑾越觉这个池舅舅的性情的确挺奇怪。
不一会,程诣跑了过来。喘着气问她:“你找我有什么事?我那边还等着给训表哥挂长明灯呢?有什么事不能回了家再说?”
周少瑾没想到正殿那么忙,心生愧意。忙道:“我就是想问问,辂表哥怎么会突然跑来找他母亲……女眷们都在,还有客人,他这么做挺奇怪的!”
“还有这种事?”程诣眉峰蹙了蹙,道,“辂表哥一直在偏殿……中途就去了趟毛厕,还跟我们说了一声,他原来是去找他母亲的吗?可他回了正殿什么也没有说啊……”
周少瑾心里有了底。笑道:“怕是有什么不好明言的地方,你回去也别嚷了,免得辂表哥面子上过不去。”
程诣那边正忙着点长明灯,闻言也没有多问,一溜烟地跑了。
周少瑾在廊庑下站了良久,这才转身进了偏殿。
之后她一直表现的很沉默。
等到法会结束,郭老夫人喊了她过去搀扶着自己,往正殿去。待给菩萨上了香,他们就该打道回府了。
路上,郭老夫人轻轻地拍了拍周少瑾的手。道:“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再去佛堂抄经书吧?小心熬坏了身子。”
周少瑾也的确感觉到了疲倦,轻声应是。服侍郭老夫人上了马车之后,靠在姐姐的肩膀上一路睡回了家。
樊刘氏带着儿子樊禄和樊祺在茶房里等她。
看到周氏姐妹,他们母子三人忙上前行礼。
周初瑾让人扶了樊刘氏起身,笑道:“看你的样子,家里的事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处理好了。”樊刘氏满脸笑容地道,“他大伯把田还给我们,还说以后会多多照应禄儿。”
樊禄看上去既老实又木讷,只在旁边点头。
樊祺却“哼”了一声。道:“娘也真是的,竟然还答应每年给大伯父五百文钱。算是他照顾了我们这么多年,我们给他的孝敬!”
周少瑾和周初瑾愣住。
“祺儿!”樊刘氏脸一沉。喝斥道,“你也在府里当了几天的差,大小姐、二小姐和我说话,哪里就轮到你多嘴多舌了。还不快给大小姐、二小姐认错!”
樊祺嘟着嘴,跪下来给周氏姐妹磕头。
周少瑾问樊刘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远亲不如近邻。”樊刘氏陪着笑道,“何况他大伯父既是亲戚又是邻居的,两家闹不和被别人看见只会欺负樊家没人,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买个平安。”
周少瑾听了若有所思。
周初瑾却道:“如此也好,毕竟是亲戚,心存怨怼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樊刘氏想到自己的亲人还不如服侍了一场的周氏姐妹,眼圈一红,哽咽道:“多谢大小姐和二小姐,要不是有您们,我们孤儿寡母的,只怕是连个挡风的片瓦也保不住……”说着,带着两个孩子就又要给周氏姐妹磕头。
周少瑾忙上前携了樊刘氏。
周初瑾也道:“你是她的乳娘,樊禄和樊祺是她的乳兄,理应像一家人一样才是。以后可不要讲这些虚礼了。”
樊刘氏连连点头。
周初瑾知道樊禄是特意过来谢恩的,让人收拾了厢房留了樊禄过夜,第二天樊禄回去的时候还赏了他二十两银子。
樊禄给周初瑾和周少瑾磕头,头都磕青了,要不是春晚拉着,他会还继续磕下去。
送走了樊禄,周少瑾叫了樊祺。
☆、第五十二章打听
周少瑾问樊祺:“你想不想在金陵城里到处玩耍?”
“想!”樊祺不知道周少瑾的用意,一双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周少瑾,却还是说了实话,。
周少瑾忍不住笑了起来,让施香拿了二两银子给他,道:“你要是能把金陵城都逛遍了,我不管问起哪里你都知道地方,不仅这二两银子归你了,我还要另赏你二两银子!”
樊祺不敢接,摸着头道:“二小姐要我做什么?”
“你以后要跟我当差,总不能让我告诉你东西要去哪里买吧?”周少瑾笑道,“你去问问马总管,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我知道!”樊祺忙道,“马总管说过,东家只管要吩咐下来,我们就应该知道该干些什么?怎么干?而不是去问东家这个东西在哪里买?那个东西要去哪里找?”
周少瑾笑着点头。
樊祺接过银子就跑了。
施香笑道:“小姐也不用这样贴补樊妈妈吧?”
周少瑾也不解释,笑道:“等你找了个女婿,我也这样贴补你。”
“小姐!”施香羞红着脸跑了出去。
周少瑾的笑容却渐渐敛去,坐在罗汉床上发了半天的呆。
既然不用去寒碧山房抄经书,周少瑾就好好地睡了一觉。
等到晚上去给外祖母请安的时候,姐姐悄悄地跟她说:“沔大舅舅已经和程辂说过了,说是近日流言四起,让他还是把家里的产业挂在五房那边为好。不过程辂苦苦哀求,说他六月就要下场,能不能等到他下场之后再清算他家的产业。沔大舅舅不好强迫他,答应等到八月份再说这件事。”
周少瑾没想到外祖母和沔大舅舅雷厉风行。说做就做。
实际上如果没有什么变化,等到六月份程辂过了府试,程辂就有了免除徭役的资格。他也就不需要四房的庇护了,但沔大舅舅这样告诫他一番。至少表明了四房的态度,让他心里难受难受也好。
她很是感激,见到关老太太的时候委婉地表达了谢意。
关老太太笑道:“你们都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是我的外孙女,我不维护你们谁维护你们?”
前世,她为什么就没有仔细地去看这些事呢?白白地错过了很多的机会。
周少瑾寻思着以后一定要好好地孝敬外祖母一家。
到了第二天,她依旧去寒碧山房抄经书,只是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林教谕太太贴身的妈妈过来给郭老夫人送回礼。
程家长房门第高。并不是谁都可以随意进出的,更何况住着郭老夫人的寒碧山房。
她好奇地问小檀:“林教谕家和老夫人很熟吗?”
“不知道。”小檀现在在周少瑾面前很放松,笑道,“我只知道前天老夫人让我给林教谕家送了些文房四宝过去,说是给林家公子下场用的。今天林教谕的太太就差了人来回礼……从前没见过老夫人和林教谕家的来往。”
也就是说,郭老夫人这是在答谢林教谕家的那天在四宜楼敞厅为程许说话啰!
周少瑾转眼间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过了几天,家家户户开始送端午节的节礼。
周少瑾注意了一下,并没有吴宝璋给她们姊妹的节礼。
看来经过那件事之后,前世和今生有了不同。
这让周少瑾对未来更有信心了。
樊祺高高兴兴地来找她:“二小姐,你考考我。看我答不答得出来?”
周少瑾莞尔,问了他几个地方,他都对答如流。
“既然如此。那我就交给你一桩事。”周少瑾笑道,“你知不知道有个叫存义坊的地方,程家的辂大爷就住在那里。”
“知道,知道。”樊祺忙道,“那里有座普贤庵,占地不过一亩,有间三阔的正殿,东、南、北都临着官街,西边是梅府的花园。”说完。他又道,“梅府您知道吗?就是家里种几百株梅树的那个梅府。实际上他们家姓刘,不过因为家里种着很多的梅花。天一冷,整个官街都闻得到梅花的香气,大家都称他们家为‘梅府’,时间长了,反而不知道东家姓刘了……”
周少瑾虽在金陵城长到及笄才离开,却没有出过几趟门,更不要说熟悉了解金陵城的大街小巷了。可樊祺提到的“梅花飘香,整条街都闻得到”她却觉得有些耳熟,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听谁说过。但她并没有多想,而是笑着打断了樊祺的话,道�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