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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春-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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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少瑾道:“你认识池舅舅。”

“嗯!”阿朱笑道,“有一次我哥哥要去秦淮河玩,我爹爹知道了,不准。可我哥哥说,是跟程子川一道去的,我爹爹立刻就答应了。我娘知道了,就跟贴身的嬷嬷说:我说鹏举怎么转了性。去秦淮河,不偷偷的去,还跟国公爷说一声,敢情是打着程四爷的招牌啊!”她绘声绘色地学着良国公夫人说话的样子,笑容可掬地道,“我当时就留了心,等哥哥回来的时候,就跑到大门口去瞧了瞧。长得没我哥哥英俊,可他人很好,很和气。又有耐心,从来不发脾气,不像我哥哥。动不动就说要把我丢出去,再就是让我跪祠堂……”

周少瑾想到程池的样子,不禁点了点头。

她也觉得程池是个很温和的人。

“不过,”阿朱托着腮道,“冥婚哦……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问周少瑾,“你说,我要是托你舅舅把我带去看热闹,他会不会答应啊?”

“应该不会吧!”周少瑾沉吟道。“我们看着这件事挺热闹的,说不定举办冥婚的两家人挺悲伤的。这样大大咧咧地去看。我总感觉到有些不敬!”

十七小姐赞同,道:“我听家里的人说。十九姑姑很聪明,我祖父不止一次的说,如果十九姑姑是个男孩子就好了。十九姑姑去世的时候,我祖母一夜之间白了头……”

阿朱点头,但还是忍不住道:“到时候我让人问问程子川,说不定他会带我去呢?”

十七小姐不以为然。

阿朱看了看四周,见丫鬟婆子都隔得远远的,凑到她们俩人面前道:“过几天我爹要带着我哥哥进京了!”

周少瑾和十七小姐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自然知道藩王无诏不得进京的规矩,两人都很惊讶。

阿朱就道:“我听我娘说,有个叫刘永的做了司礼监秉笔太监,你们知道秉笔太监是做什么的吗?就是帮皇上批红的,内阁的大学士们都得看他的眼色……他当了秉笔太监之后,就跟皇上说,各地的藩王都有十几年不曾入京朝拜了,皇上恐怕都不认识藩王府长大的世子们了。所以皇上就让各地的藩王分批入京。我爹和我哥哥排在了头一批里,九月份就启程。我娘说,我爹爹觉得,程家在京城的生意能做得这么大,你舅舅肯定和朝中的大小官员都很熟悉,想请了你舅舅同去……也不要他做什么,只要他遇到什么事的给我爹报个信,让我爹有个准备……”

这恐怕不好吧?

皇上最忌讳京官结交藩王,一样也忌讳藩王结交当地官绅。何况程家既有人在庙堂为官,又是金陵百年的世家……前世,程氏被抄家,不会就与这件事有关吧?

周少瑾道:“程家在京城的生意那么大,应该是泾大舅舅的功劳吧?与池舅舅应该没有太大的关系吧?”

阿朱愣住,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就好像她说了什么非常好笑的话似的。

笑得前俯后仰。

十七小姐也笑,比阿朱好一点,她只是用帕子掩了嘴笑。

☆、第八十五章或许(粉红票520加更)

自己哪里说错了?

周少瑾望着阿朱和十七小姐,神色茫然。

阿朱笑得更厉害了。

十七小姐怕周少瑾脸面上过不去,忙拉了拉阿朱的衣袖,道:“你怎么笑起来就没完没了的,少瑾妹妹一看就是个不怎么出门的,程家的人也不可能自己夸自己,她又怎么会知道程四叔的事?”

阿朱点头,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一面拿了帕子擦了眼角的泪,一面道:“我听我娘说,你舅舅小的时候就很孝顺,有胆量,有一次龙虎山张天师奉诏进京,你们长房的老太爷那时还活着,但已病入膏肓,你舅舅让人领路,去了张天师落脚的三清观。可那张天师岂是随随便便就是能见的?你舅舅用一本据说是天一教派开派祖师张道陵亲手抄录的半本《老子想尔注》请了张天师为程家老太爷治病,程家老太爷才多活了半年。

“后来他接手程家的庶务,河道总督谷景玉奉诣治理淮河,结果户部和工部打嘴仗,银子怎么也拨不下来,眼看着就要春耕了,那些河工都要回去务农,谷景玉急得团团转,你舅舅那时候刚刚把裕泰票号做起来,就敢借银子给谷景玉。谷景玉借了裕泰的银子,第二年,他上书朝廷,皇上让两淮盐运使帮着河道还银子,整整两年,两淮的盐引全都给了你舅舅……裕泰票号是这么把生意做起来的。”

这么厉害!

周少瑾额头冒汗。

阿朱压低了声音,道:“不过,我哥哥说了,皇上之所有让两淮盐运使帮河道还银子,是你舅舅走了万童的路子。”

周少瑾非常的惊讶。

照阿朱这么说,池舅舅很早就认识万童了。

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池舅舅才会给万童十万两银子呢?

她忙道:“你会不会弄错了?泾大舅舅不是在京城为官吗?说不定是泾大舅舅帮得忙!”

阿朱嘿嘿地笑,道:“当初你们府上长房的大老爷和黄理争都察院左都御使的时候,人家黄理的曾祖父、祖父都曾是内阁大学士,你们长房的大老爷硬生生地把别人给踢开了,凭得是什么?就是因为你舅舅和万童交好,万童赤膊上阵,亲自帮你们长房的大老爷在吏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申敏之面前说项,申敏之没有办法,正好你们长房的大老爷又够资历,申请敏之只好让黄理去了通政司……直到今天,黄理都不和你们长房的大老爷说话……”

周少瑾忙道:“如今万童不是贬到金陵,由刘永任了司礼监秉笔太监吗?池舅舅如果早年间和万童私交莫逆,他这次陪着你父亲和哥哥进京,不被刘永忌恨就好,又怎么能帮上你父兄的忙呢?”

见她言之有物,阿朱顿时觉得自己遇到了知音——她对这些朝野之事很感兴趣,但不管是宠爱她的父亲还是对她言听计从的母亲、风流倜傥的哥哥,都不喜欢她过多的关注这些事。没想到来顾家做客,竟然交到了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她咯咯地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万童是皇上在潜邸时的大伴,那刘永难道就不是?你舅舅既然和万童关系不错,和那刘永的关系当然也一样的不错,所以我父兄才会佩服你舅舅,说他有朱陶之能,是个能干大事的人,我爹爹更是希望我哥哥能近朱者赤,能学到你舅舅的些许手段,把良国公府打理得花团锦簇,一片热闹繁荣!

左右逢源?

脚踏两条船?

难道当初程家被抄家的原因是因为池舅舅脚踏的两条船翻了?

周少瑾觉得自己知道的越多,好像就越糊涂似的。

阿朱见她还懵懵懂懂的,“哎呀”一声,笑道:“你别多想了,反正你池舅舅很厉害。你若是有什么事求他,上天下地,他肯定能帮你办好了。”说到这里,她长叹了口气,道,“不过,他和那张天师似的,你想得他一句应诺,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池舅舅原来这么的厉害!

所以前世程家被抄,他却跑了,最后还请绿林好汉劫了法场……上辈子自己到底去干什么了?这么有手段的舅舅,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呢?如果早点知道,前世她的命运会不会就不一样呢?

想到这里,周少瑾自嘲地笑了笑。

前世就算是她知道有这样一个舅舅又能怎样?还不是远远躲着。与程家的未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念头闪过,周少瑾愣住。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

既然在泾大老爷面前说得上话,自己又有机会接触的,不是还有程池吗?

如果程池真的像阿朱说得那样,自己只要得了他的一句承诺,就算是他怀疑自己,一样可以把消息递给泾大老爷,而且泾大老爷还有可能误会这是程池得来的消息……那可就再完美不过了!

至于之后的事,就算池舅舅要杀要砍,她该做的已经做了,问心无愧,随他怎么处置去!

周少瑾想起程池温和的眼眸,心里隐隐觉得,就算是他发脾气,也不会做出什么特别暴虐的事来……并不觉得害怕。

可她怎么才能和池舅舅说上话呢?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姐姐周初瑾关切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或者是谁说了什么让你不喜欢的话?”

“没有啊!”周少瑾道,想起牌局结束后她们要离开时顾家老安人拉着周初瑾的手不住地夸周初瑾是个好孩子,以后没事的时候要常去顾家串门,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悄声地问姐姐,“你输了多少钱?”

“老安人的牌打得不大,”周初瑾笑道,“不过输了七、八百文钱罢了。”

周少瑾怕姐姐担心,就把阿朱邀请她七月半一起去逛庙会的事告诉了姐姐:“……说若是我们这边不好跟长辈说,她让她娘给我们发帖子。”关于程池的事,她只字没提。

“那你想去吗?”周初瑾柔声地问。

“不想去。”周少瑾很怕那些热闹嘈杂的环境,“我正为怎么推脱阿朱苦恼——我又不想让她伤心。”

“我来跟阿朱回信吧!”周初瑾笑道,“就说七月半的时候我们可能要回周家祖宅祭祖,不能跟她逛庙会了。”

周少瑾笑眯眯地点头。

把这些事交给姐姐,果然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

回到九如巷,袁氏问周初瑾:“老安人怎么突然想到把你们姐妹俩叫去陪她老人家打牌?顾家的姑娘多,她老人家向来喜欢找顾家的姑娘打牌的。”

或许是因为前世和袁氏的那些纠结,周少瑾对她始终都没办法毫无芥蒂,袁氏这么说,听在她的耳朵里觉得袁氏语气不善,好像在怀疑她和姐姐使了什么手段所以得到了顾家老安人的喜欢似的。

她不由道:“或者这件事与池舅舅有关!”

袁氏有些意外。

周少瑾是那种典型的妹妹,只要有姐姐在场,她是很少说话,表达自己的意愿的。

她挑了挑眉。

周少瑾笑道:“我听老安人说,池舅舅给顾家的十九娘找了桩冥婚……”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并道,“泾大舅母没有遇到池舅舅吗?我们过去的时候老安人说池舅舅刚走没一会?”

袁氏愕然,道:“我没有遇到四叔……或许他只是专程为这件事去的也说不定。”随后她就转移了话题,和沔大太太道,“我们若是定好了给十六小姐添箱的东西,会抄一份礼单给你的,你们看着准备就行了。用不着和我们一样。顾家和郭家是几代人的交情,自然会与其他人不同些。”

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

沔大太太笑道:“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梅花巷。”

袁氏笑着颔首,她们在听雨轩分了手,一个前行,一个往西北的方向。

第二天,周少瑾去寒碧山房抄经书。

郭老夫人问她:“顾家好不好玩?”

“好玩。”周少瑾乖巧地道,“我还认识了顾家的十七姑,良国公府的阿朱小姐。”

郭老夫人呵呵地笑,道:“听说你池舅舅给顾家的十九娘安排了一桩冥婚?对方是哪户人家的公子?是怎么死的?死的时候多大的年纪?家中的父母可还主持家中的事务?”

问得非常细致,像寻常人家结亲似的。

周少瑾暗暗奇怪。

袁氏是长房的媳妇,婆婆会关心些什么,她应该很清楚才是。为什么听到程池给顾家十九娘安排了一桩冥婚的时候却不仔细地问问她呢?

周少瑾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了郭老夫人。

郭老夫人听后很欣慰的样子,道:“倒也勉强算得上是门户对了。”

这也讲究门当户对的吗?

周少瑾冒汗。

郭老夫人叹道:“这是老安人的一块心病,如今四郎能帮老安人除了这块心病,老安人心里肯定很高兴。四郎能代我们在老安人面前尽孝,我很高兴。”然后郭老夫人和周少瑾说起顾家从前的事来:“……老安人这么心疼十九娘是有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她聪明,她还特别的孝顺……别人都想不到的,她想的到,说的又是老安人娘家的堂侄孙……”

周少瑾安静地听着。

翡翠进来禀道:“老夫人,四老爷过来了!”

☆、第八十六章接近

周少瑾正愁没有办法和程池搭上话,程池就到寒碧山房来见郭老夫人,周少瑾心中一阵欣喜。

她以后岂不是有机会在寒碧山房遇见池舅舅?

周少瑾习惯性地站了起来,准备回避。可她刚站起来,就觉得有些不妥。如果每次池舅舅来她都避开,又怎么能和池舅舅说上话呢?可若是不回避,又有些与礼不合。

她一时间有些犹豫。

郭老夫人却没有想这么多,她忙吩咐翡翠:“快请了四老爷进来!”

翡翠笑着应“是”,出了宴息室。

郭老夫人长吁了口气,这才发现周少瑾还站在自己的旁边。

她原想让周少瑾回避的,可看着周少瑾有些不知所措的神色,她又决定让周少瑾留下——毕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遇到长辈突然来访,自己又没有明确的示下,她不知道怎么好也是正常。至于说到男女大防,两人既差着辈份,还差着年龄,又是亲戚,也不必那么的拘谨。

“坐下来说话!”郭老夫人招呼周少瑾,笑道,“来的也不是别人,是你池舅舅。长房的四老爷。”

周少瑾松了口气,笑了笑,温驯地坐了下来。

要是郭老夫人让她回避……她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能留下来。

不一会,翡翠打帘,程池走了进来。

他今天穿的是件月白色细葛布道袍,青竹簪子,石青色细布福鞋,手上挂着串紫檀木的一百零八子佛珠,身上“如是我闻”淡淡的雅香若隐若现地传过来,高华中带着些许的矜贵,气度雍容。

周少瑾不由站了起来。

程池就朝她笑了笑,上前给郭老夫人行了礼。

郭老夫人没等他弯腰就上前携了程池,温声道:“这几天越发的炎热起来,你吃得可好?睡得可香?”

程池也没有勉强,顺势就站了起来,笑道:“我那边绿树丛荫,又临近清溪湖,凉爽得很。倒是母亲,早晨晚上多去荷塘边走走,一来避暑,二来可以强身健体。”他说着,想了想,道,“要不,您去藻园住几天?那边湖光山色,景致更好。”

“不用。”郭老夫人呵呵地笑着,和程池一左一右地坐在了圆桌旁,“出一趟门太麻烦。我在这里住习惯了,要什么旮旯拐角的东西顺手就都能找得到,到了那却只能将就,我还是住在寒碧山房的好。不过,倒像你说的,应该早晚去荷塘边上走走。”

小丫鬟端了茶点上来。

周少瑾机灵地帮着摆点心。

程池又笑着看了她一眼。

郭老夫人见了,这才想起来,笑道:“人老了,这记性就越来越不好了。这是四房周家的二小姐,我请了过来给我抄经书。”

周少瑾像不认识他似的,屈膝蹲身行了个福礼。

程池笑着点了点头,道:“来的是客,我和母亲在这里说话,就不用你服侍了。”

啊!

仿佛晴天霹雳。

周少瑾张口结舌。

她原以为她想和程池搭话的阻力来自于郭老夫人或是世俗的礼教,却没有想到程池会避开她。

那她怎么能和程池说上话呢?

周少瑾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程池看她呆呆傻傻的,像被抛弃小狗似的睁着黑黝黝、湿润润的大眼睛,嘴角不由地翘了起来。

第一次他是为了给她解围,才掩耳盗铃般地让她冒充丫鬟给自己斟茶的,第二次是看着她像小老鼠般诚惶诚恐地到处乱窜,这才开玩笑似的像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的吩咐她给自己斟茶的……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当了真,见了自己认认真真当起小丫鬟来。

他笑着,语气变得更温和:“下去吧!这里有丫鬟服侍就行了。你快去抄经书吧!”

周少瑾的脸顿时通红。

竟然被人这样的撵……她哪还有脸继续呆在这里!

周少瑾匆匆行了个礼,出了郭夫人的宴息室,眼睛却忍不住有些湿润。

像程笳常常唠叨的那样:真是太丢脸了!

翡翠一开始还没有注意,见她出来,忙过来低声问道:“老夫人和四老爷在干什么?需不需要我们进去加点茶水?或是有其他什么吩咐?”

“没有。”周少瑾眨了眨眼睛,努力地让视线恢复了原有的清明,“老夫人和四老爷有话要说……我才出来的!”

“那就好。”翡翠笑着,心里却不由狐疑。

二小姐眼睛湿湿的,像要哭了似的,难道是被郭老夫人或是四老爷训斥了?

她和周少瑾不像碧玉走得那么近,装作没有看见,继续站在帘子外面竖了耳朵关切着屋里的动静。

周少瑾去了佛堂。

施香正在磨墨,小檀在点艾香。

周少瑾抄了一页纸,心情才渐渐地平静下来。

池舅舅刚才的举动极寻常,不过是自己从来不曾低头求过人,突然被拒绝,就有些受不了……如果是太平盛世,顺风顺水的时候,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从此再也不理池舅舅就是。可十年之后,程家会被灭族,自己重生的时候也曾立誓,一定要改变前世的命运。那就不能像从前似的,一点点委屈也受不得。想想姐姐,那么出众的人,刚嫁到廖家的时候也有些不顺利,可后来,姐夫慢慢地了解到姐姐是怎样的人,对姐姐就非常的敬重了,姐姐也被廖家的人承认,融入到了廖家。自己应该学姐姐才是,遇到事时不能一味的只想着自己的感受,还要想想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

书上不也说,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自己就当是上天要考验自己,不然又怎么会让自己重生呢?

这么一想,周少瑾的心情又好了起来,觉得未来未必像自己想的那样黯然无色。

她喊了小檀,悄声地吩咐她:“你帮我去看看池舅舅走了没有?他来找老夫人干些什么?”

小檀愕然,磨磨蹭蹭的,一副不敢去打听的模样。

周少瑾不由叹气。

毕竟是寒碧山房的人,让她去做这些的确有些为难。但除了小檀,其他人去打听就更不合适了。

她笑道:“我就是很好奇。也不一定要打听清楚了。你去随声问问好了。我原想着我最多在寒碧山房呆三、四个月就行了,但老夫人说,这经书是要供奉到普陀山的,还可能带了我一起去,我就想给自己抄一部《阿弥陀佛》经供奉给菩萨,想跟老夫人说说这件事,我知道上房那边的事,我也好寻个机会跟老夫人提。”

周少瑾毕竟是打着给郭老夫人抄经书的幌子才进的寒碧山房。

而且人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总喜欢把周围的事打听清楚,也不一定就是要说三道四地论长短,更多的是让人觉得安心。

小檀听懂了周少瑾的话,笑眯眯地应了,去了上房。

施香奇道:“小姐,既是您自己要用的,您可以回去了再抄啊!等到秋天,天气转凉了,每天这样来来回回的,很冷的。”

周少瑾笑道:“既是供奉给佛祖的书,表相也很重要——寒碧山房这边用的是红筋罗纹纸,我问过了,这纸是十年前的,现在的纸都找不到和这一模一样的纹路了。如果郭老夫人同意我用这纸抄一部经书岂不是更好?到时候我多还些纸给郭老夫人就是。”

施香觉得周少瑾的话有些牵强,可她见周少瑾一副我意已决的样子,她只有把劝慰的话咽了下去。

大约两炷香的功夫,小檀回来回话:“老夫人叫了四老爷过来,原是想问顾家冥婚的事,没想到小姐您都知道,所以老夫人和四老爷说了会家长,就和四老爷下起棋来。如今棋局都还没有散呢!老夫人留了四老爷用晚膳。”

又下棋……

周少瑾已不觉得奇怪。

也许人家母子间相处,就是下棋。

就像外祖母和沔大舅舅,每次都会说起家中的庶务…?…

她笑着向小檀道了谢,安心地抄起经书来。

施香和小檀就坐在佛堂的门口就着外面的光线开始分线。

晚上回去,周少瑾还要做会儿针线活。

眼看着太阳落下山,西边烧起了片云彩,往日的这个时候她们已经走在回家的路上,但今天,周少瑾还没有停笔。

施香的眼睛已经有点吃力,只好轻手轻脚地先把线收拾好了。

翡翠过来传来:“老夫人说,让二小姐用了晚膳再回去。”

从前,周少瑾都会觉得不自在,回四房用晚膳。

施香正要帮周少瑾婉言拒绝,谁知道周少瑾却笑着道了声“好啊”,问翡翠,“不知道这边的晚膳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讲究?”

翡翠显然也没有想到周少瑾会答应,愣了愣才笑道:“也没有什么讲究,只是老夫人不吃肉,四老爷不吃鱼罢了。”

一个不吃肉,一个不吃鱼……这不算是讲究?

周少瑾“嘿”了一声,请翡翠派人回去跟四房说一声,免得那边等自己用晚膳。

翡翠笑着出了佛堂。

施香小声地道:“我们这样留在寒碧山房用晚膳,好吗?”

从前,是周少瑾说不太好的。

“常常留下来用晚膳就不好了。”周少瑾泰然自若地道,“偶尔一次不打紧。”又道,“总是拒绝老夫人也不好。”

施香想想也有道理。

帮周少瑾收拾好了笔墨,又服侍洗手净脸,简单整了整头发衣饰,跟着去了上房。

☆、第八十七章失策(粉红票540张加更)

晚膳就摆在宴息室,或者是因为郭老夫人和程池的习惯不同,桌子上的菜肴有鱼有肉,全用粉彩的小碟子装着,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郭老夫人笑着招呼周少瑾:“来,到我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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