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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春-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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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别人骗我了。请你现在就离开,再也不要到畹香居来了!”
集萤非常的尴尬,喃喃跟她赔着不是,不安地试探道:“你,你是不是哭了?”
“我没有!”周少瑾抬起头来。虽然眼睛红红的,却没有落泪,“你这样的人,不值得我哭。”
集萤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喃喃地道:“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就是想赢了南屏……”
“不管怎么说,你有心哄骗我是真的。”周少瑾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她,“你走吧!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朋友?”集莹震惊地看着周少瑾。
周少瑾已扭头叫了施香进来,道:“你送集萤姑娘离开畹香居。”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内室,闩上了门,扑在了床上。
她怎么那么傻?
就那么轻易地就相信了集萤?
周少瑾心如刀绞地痛。
是不是在池舅舅的眼里。她也是个让人几句话就哄骗了的笨蛋?
不然他身边的丫鬟怎么会这么对待她?
这念头一起,周少瑾又觉得有些羞愧。
是集萤骗她,关池舅舅什么事?自己不能因为轻信了集萤就迁怒池舅舅。
集萤看上去那么的冷艳雍容,谁知道她却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
周少瑾委屈极了。
“二小姐,二小姐,”集萤拍着她的门,“这件事是我不对,我给你赔不是了。你就别生我的气。要不,你打我两下得了……或者是你觉得怎么做才能让你消气。我任你处置就是了……二小姐,二小姐……”
周少瑾被她吵得头都痛了。她冲着门外大声地道:“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的气就消了。”
拍门声就突然停了下来。
周少瑾无力地伏在了床上。
不一会。施香在门外小声地道:“二小姐,集萤姑娘走了。”
“哦!”周少瑾躺在床上,全身的骨头像散了似的,不想起来,直到施香叫她起来用午膳,她这才草草地梳洗了一番,去了嘉树堂。
可等她从寒碧山房回来才发现集萤并没有把她给程池做得三双袜子带走。
夕阳的余光照在雪白的袜子上,留下斑斓的色彩。
她慢慢地坐在了衣案前,戴上顶针,把剩下的六双袜子都做好了,然后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吩咐施香:“你明天帮集萤姑娘送过去。就告诉她,我不生她气了,但也请她以后当不认识我。”
施香黯然地点了点头。
周少瑾很早就睡了。
可第二天早上醒来,施香却神色忐忑地告诉她:“集萤姑娘过来了!”
周少瑾有些不解。
施香小心地道:“我还没来得及去送袜子,集萤姑娘却先过来了,她带了很多吃食过来,说是要给您赔不是。我怎么说她也不走,我又拦不住……她正坐在厅堂里等您起床呢!”
周少瑾气得够呛。
她这是算准了自己好说话,好欺负不成?改用软刀子磨人了!
周少瑾怒气冲冲地冲了出去,抬眼就看见了坐在桌子边的集萤和满桌子的点心。
“二小姐,”集萤立刻站了起来,道,“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想了一夜,还是决定要请你原谅……”
“我原谅你了!”周少瑾打断了集萤的话,道,“你可以走了!”
“二小姐……”集萤皱眉,神色有些不悦,带着些许慑人的冷意。
周少瑾心里咯噔一下。
她怎么忘记了集萤是个连程许都不怕的主,又怎么会怕她?
可让她意外的是,集萤垂眼眼睑对她说了句“对不起”,居然乖乖地离开了。
周少瑾松了口气。
☆、第一百二十二章赔礼(粉红票1020加更)
下午,周少瑾从寒碧山房回来,施香告诉她,袜子已经送去了小山丛桂院:“……集萤姑娘收下了,还送了我两方销金帕子。”
一方销金帕子也要大几两银子,集萤出手倒大方。
周少瑾在心里冷哼一声,觉得这样两人也算互不相欠了。
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集萤就差人送了水晶糕、什锦豆腐涝来,并找了送东西的小丫鬟递话:“……水晶糕是从醉仙楼买的,什锦豆腐涝是从南市楼买的。”
周少瑾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既不知道醉仙楼,也不知道南市楼,可听小丫鬟的话,估计醉仙楼的水晶糕有名,南市楼的什锦豆腐涝有名。
小丫鬟都是跑腿的,她也不为难人家小丫鬟,让施香收下:“……全倒到溲水桶里去。”
“这么好的东西……”施香有些可惜。
水晶糕晶莹剔透如美玉,顶上一点红又透着几分俏皮,不吃已让人先流口水。什锦豆腐涝的佐料十足,榨菜、肉丝、黄花菜……香味扑鼻。
她打量着周少瑾的脸色,道:“要不,送给值夜的婆子,多少是份人情。”
周少瑾没有作声。
如果集萤觉得这样就算是给她赔了罪,那就让赔罪好了。
施香吁了口了,把东西赏了值夜的婆子,得了婆子的一通感激。
次日,集萤又派丫鬟送了萝卜糕、鸭血粉丝。
周少瑾依旧让施香倒了。
施香这次没有问周少瑾,把送来的东西赏了过来给畹香居修剪花木的婆子。
第三天,集萤送的是桂花鸭和状元豆。
第四天,送的是小笼包和煮干丝。
第五天……惊动了周初瑾。
周初瑾喊了施香过去问话。
施香自然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周初瑾虽然不喜集萤这样唬骗周少瑾,可见她有错认错。倒也不乏光明磊落,想到周少瑾平日里只闷在家里,若是能多经历些事也好。遂装作不知道,让她自己去处理。
这样过了七、八天。集萤突然送了只小狗过来。
是只刚出生不久的哈巴狗,巴掌大小,雪白的毛发,黑溜溜的大眼睛,脖子上系了个大红色绸带,挂着小铃铛,窝在铺着猩红毡毯的竹篮里,歪着脑袋冲着周少瑾细声细气地“汪汪”直叫。
周少瑾的心顿时就化成了一汪水。
她把小狗抱了起来。看见篮子下面有张纸,写着“你若是抱了小狗,就算是原谅我了”。
周少瑾又气又急,把小狗递给了施香,道:“把它给我抱走。”
施香只好把小狗抱了出去。
周少瑾低下头来绣额帕。
院子里传来小狗“呜呜”的声音,像小孩子哭似的。
周少瑾如坐针毡,绣了几针,终于忍不住了,叫了施香进来,道:“那小狗怎么了?”
施香擦着额头的汗道:“我们送回去了。不一会集萤姑娘又送了过来。来来回回的,我瞧着那小狗的精神都不怎么好了……”
“真是卑鄙无耻!”周少瑾嗔道,却不忍心因为自己和集萤的缘故把这小狗给折腾病了。让施香把那小狗抱了进来。
小狗费力地从篮子里爬出来,在周少瑾的脚边蹭来蹭去的。
周少瑾把它放在篮子里,它又爬了出来。
施香道:“这小狗怕是饿了。”
周少瑾没有喂过狗,道:“那它吃什么?”
施香想了想,道:“我记得前几天来给我们修剪花木的一个婆子是从田庄里抽过来的,我去问问她。”
那婆子听说是周家二小姐养的狗,,自然不敢说田庄的狗都吃什么,又合计着那狗应该很珍贵。自己只管往好了说就是了:“……是个小狗啊,那就喝些肉汤。吃点细粮什么的。”
施香回去就让厨房里给那小狗熬了点肉骨头汤,泡了点梗米饭。
小狗吃得津津有味。嘴上到处都是。
周少瑾就随手给它裁了个兜兜。
施香几个都争着帮它缝兜兜,还出主意:“别人家看门的狗都有个名字,我们也应该给它取个名字才是。”
周少瑾见那狗雪白一团,笑道:“那我们的狗就叫‘雪球’好了,你们觉得呢?”
大家都说好,就“雪球”、“雪球”地叫它。
雪球左看看,右看看,趴在篮子里睡觉。
众人都觉得它很是可爱,哈哈地笑。
周少瑾就觉得屋里都热闹了几分。
可等她从寒碧山房里回来,施香几个眼泪巴巴地告诉她:“雪球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拉起肚子来。我们已经去请大夫了,可大夫说了,他只能看人看不好狗,让我们赶紧派了管事去找会给狗看病的。管事到现在还没有回音,雪球已经趴在篮子里不动了。”
周少瑾觉得自己的心都像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似的。
她三步并作两步就回了屋。
雪球果然趴在篮子里一动不动的,周少瑾叫它,它抬头看了周少瑾一眼,“呜呜”了两声,又无力地趴了下去。
周少瑾的眼泪都出来,道:“管事的怎么说?”
施香抹着眼泪道:“说家里从来没养过狗,不知道谁会给狗看病,只能慢慢地问。”
等他们问到,雪球都没命了!
周少瑾爱怜地把雪球抱在了怀里。
她很少和人深交,就怕到时候要分离,更不要说养什么小猫小狗小鸟之类的。
周少瑾想到始作俑者,不由恨得咬牙切齿,对施香道:“你去跟集萤说,她送给我的小狗生病了,让她想办法快点找个大夫来给它瞧瞧。”
要是雪球有个三长两短的,她这辈子都不会理睬集萤了。
施香听了眼睛一亮,道:“哎哟。我们怎么没有想到。集萤姑娘既有办法买了这狗回来,肯定知道怎么养狗。我这就去。”话还没有落音,已提着裙子往外跑。
周少瑾也是这么想的。
她一面走来走去。一面轻轻地抚着雪球毛茸茸的背安慰着它:“没事,没事。大夫马上就来了。你很快就能好了!”
集萤来得很快,她到的时候施香还没有影子。
看见周少瑾的样子,她先是愣了愣,然后才道:“买回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病了?”
“我怎么知道!”周少瑾瞪了集萤一眼,“让你去请大夫,你去请了吗?”
“请了!”集萤道,“马上就来。”
周少瑾心中微安。
集萤也有些焦急,过去摸了摸雪球的背。
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一个抱着狗在屋里走,一个不安地坐在太师椅上等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施香跑了进来。
“二小姐,二小姐。”她面露喜色,“给雪球看病的人来了。”
周少瑾和集萤二话不说就迎了出去。
来人是个模样儿有些猥琐的小老头,六十来岁,穿了件秋香色的粗布短褐,由先前给周少瑾送东西的丫鬟领着,站在院子里殷勤地朝着周少瑾等人地直笑。
这人能行吗?
周少瑾朝集萤望去。
集萤也有些怀疑,但她还是道:“是卖狗的那个介绍的。说叫安大。金陵城里的狗生了病,都找他的。”
周少瑾“哦”了一声,把怀里的狗递给了施香。让她抱过去给安大看病。
安大就问起雪球的情况来。等他听到施香说今天一早雪球还喝了一碗肉骨头汤里,他很夸张地大叫了一声,道:“这才断奶的哈巴狗,你们怎么能给它喂肉汤,它就像个刚出生的孩子,只能只清淡的东西,如果有羊奶之类的喂它,就更好了。”
大家都非常的意外。
周少瑾更是身子一僵。
原来是她害得雪球这样的。
她心里很难受。
集萤看在眼里,轻轻地拍了拍周少瑾的肩膀。问安大:“那现在怎么办?”
“我先给它喂点我祖传的药,三天之内都只能喂白粥给它吃。”安大有些不确定地道。“三天以后我再来复诊,若是好了。就不用再吃药了,若是不好,我再给它换个药试试。”
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
施香领了安大去给雪球喂药。
周少瑾望着无精打采的雪球,不由哽咽:“都是我不好……”
集萤安慰周少瑾:“你喂它肉汤,也是对为他好嘛。谁知道它不能吃肉汤呢……而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雪球以后肯定无病无灾,长命百岁的!”
周少瑾却没有这么乐观于。
送走了安大,她抱着雪球默默地给雪球疏理着毛发。
雪球舒服的“呜呜”叫。
周少瑾总算是有了点笑容。
集萤看着心里很不好受,她歉意地道:“我原想送个小狗让你开心的,没想到会弄成这样。真是对不住。我等会回去的时候再让人找找,看看金陵城里有没有其他会给狗看病的,都找来给雪球看看。我想总有一个是高手能把雪球治好的。”
“先让安大给雪球看两天再说吧!”周少瑾道,“总给雪球换大夫也未必是件好事。可为了以防万一,会给狗看病的人也得找。”
“嗯!”集萤点头,想到明天周少瑾还要去给寒碧山房抄经书,道,“要不,我明天帮你照顾雪球吧?你不是还要抄经书吗?”
周少瑾有些犹豫。
集萤忙道:“你就让我尽尽心吧!不然我心里总有个疙瘩的。”
周少瑾看着她充满内疚的面孔,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前世那个无缘的孩子。
雪球也是条性命,如果出了什么事,集萤心里也会很难受的吧?
周少瑾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一百二十三章和好
那安大的确还有些本事。一颗药丸下去,一个时辰之后雪球就不拉肚子了,第二天一大早已经可以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了。
周少瑾大喜过望,亲自喂了雪球几口米汤。
雪球汪汪地叫,亲昵地磨擦着周少瑾的裙摆。
周少瑾把它抱起来,放进了竹篮里。
雪球就乖乖地趴在篮子里,睁着双黑漆漆、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周少瑾,把周少瑾的一颗心都看化了。
进来收碗的施香看到这情景,笑道:“不亏二小姐花了大力气救了它,它也知道感恩图报。”
周少瑾点头,拿了绣花棚子坐在雪球的竹篮边绣额帕:“要不怎么有人说这狗是最忠不二的呢!”
施香笑吟吟地答“是”,忍不住摸了摸雪球的头,这才端着碗碟走了出去。
等用午膳,周少瑾和施香又喂雪球一颗药丸。
集萤过来了。
她问周少瑾:“雪球好些了没有?我又让人找了几个会给狗看病的,你就别担心了,雪球一定会好起来的。”
周少瑾向她道了谢,道:“已经可以站起来了,今天再吃一颗药丸,明天应该就能走了。”
“那就好!”集萤听着心里的大石头也跟着落下来,道,“时间不早了,你快去寒碧山房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了。”
周少瑾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交待了集萤些注意的事项,就去了寒碧山房。
因心里一直惦记着雪球,周少瑾一开始写得有些潦草,写了两页纸心才跟着静下来,又把那两页纸重新写。结果花了一个下午,才抄了既定的一半经文。
碧玉关心地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是没有睡好。比往常早了半个时辰回去。
集萤把雪球抱在怀里坐在罗汉床上,正一面给它梳理着毛发。一面看着书。
一连三天都是如此。
周少瑾很是意外。
她以为集萤只是看见雪球病了,心存内疚,所以抽空给她照顾一下雪球,没想到她竟然每天下午都来。
算算日子,池舅舅应该回来了。
她这样,难道就不怕池舅舅责怪吗?
那袜子明明是自己做的,以南屏的眼光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才是。或者她已经认输了,索性破罐子乱摔。和南屏闹翻了?
到第四天,周少瑾问集萤:“你屋里没事吗?你这样每天过来,南屏姑娘那里没说什么吧?”
这是明晃晃地要赶她走啊!
集萤很是不自在,道:“你放心,等雪球好了,我不会再来打扰你的。”
周少瑾之前和集萤吵架,那是有口气赌在胸口。如今时间长了,集萤又送给了她这么乖巧可爱的雪球,她胸口的那股气也就消了。
她不由道:“我不是要赶你走。我是怕你在池舅舅面前不好交待。”
“没事。”集萤听着松了口气,不以为然地道。“有南屏在,你池舅舅身边不会少了服侍的人。”
她依旧是那副冷艳样子,可莫名的。周少瑾就觉得她的样子有些寂寞。
或者相貌太过出色的人都会这样,不像相貌寻常的人那样容易融入众人。
前世的周少瑾也曾吃过这样的苦头。
她心中一软,道:“你和南屏打赌打得怎样了?以她的眼光,只怕是瞒不过她。”
集萤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道:“我认输就是。她还能把我怎样?不过就是让我给你池舅舅端茶倒水烫脚,我把心一横,有什么做不得的!”
还烫脚吗?
看集萤傲气的样子就知道了,她肯定像前世的自己一样,把这种事视为奇耻大辱。
周少瑾迟疑道:“要不。你还跟我把十字针法学会吧?南屏姑娘只是让你做四双袜子,又没有说一定要做怎样的?只要池舅舅觉得你做得不错。南屏姑娘总不能说你做得不好吧?”
集萤愕然,看了周少瑾半晌。道:“你,你还愿意教我针线?”
“有什么不愿意的。”周少瑾笑道,“你不都送我雪球了吗?我也可以帮帮你。”
集萤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周少瑾把压在心里好多日的话说了出来:“我看你那么聪明,不像是学不会女红的人。是不是你……不太喜欢学?”
“不太喜欢学……”集萤愕然,道“你是说,我,我不愿意做丫鬟?”
“是啊!”周少瑾真诚地道,“笨鸟先飞还早入林呢!你那么聪明,如果真的有心,什么学不会。你之所以不会,我觉得还是因为你不愿意学的缘故。”
集萤表情显得有些晦涩难明,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周少瑾觉得这件事可能与集萤的出身有关。但集萤不说,她也不好挑明。只好含含糊糊地劝她:“除非你不做丫鬟了,不然这些东西迟迟早早要学会的。你又何苦自己为难自己?”她想到自己那次去清音阁,集萤颓顿于地的狼狈模样,觉得池舅舅待她可能也很一般,想了想,又道,“现在池舅舅屋里是南屏当家,我看她虽与你有些罅隙,却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可她不可能总呆在池舅舅屋里。等到哪天她嫁出去了,你这个样子又当不成大丫鬟的职责,难道还等到比你资历晚的来指使你吗?你总得为自己以后打算才是。”
集萤没有作声。
周少瑾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有些事,只能自己琢磨。
她不再多说话,继续绣着额帕。
等到她绣了快半朵花的时候,集萤突然开了口,道:“二小姐,我其实是因为父亲和程子川……打赌打输了,被迫给程子川做婢女的。”
“啊!”周少瑾手一抖,手指被绣花针刺了一下。滚出血珠子来。
她忙把指头含在嘴里吸了吸,这才道:“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觉得池舅舅。不像是你说的那种人啊?”
集萤冷哼了一声,道:“你池舅舅不是这样的人?那他是哪样的人?”说完。她又戛然止住了这个话题,道:“反正这事说来话长,最终就是我父亲打赌打输了。按我父亲之前和程子川说好的,我二哥要给程子川做十年的小厮。可当时我二哥已经成亲了,二嫂正怀着身孕,十年,等我二哥回去的时候,他们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何况我二嫂还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就更不能看着我二嫂和我二哥劳燕分飞了……所以我就说服我父亲,让我进府给程子川做了婢女。”
“十年?”周少瑾瞪大了眼睛,“你十八岁才进府,呆十年,岂不是……”
二十八岁!
成了老姑娘了!
周少瑾语凝。
“是啊!”集萤怅然地道,“十年……等我回去,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周少瑾默然。
池舅舅为什么要和集萤的父亲打这么个赌呢?
集萤的父亲输了,他甚至让集萤入府也要集萤的父亲践约……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蹊跷不成?
周少瑾心中一动,道:“池舅舅为什么和你父亲打赌啊?”
集萤欲言又止。
周少瑾如释重负。
如果是池舅舅的错,集萤又岂会保持沉默。
她就知道。池舅舅不是那种欺负女孩子的人。
周少瑾不由道:“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池舅舅吧?一个巴掌拍不响,何况是打赌这种事,若是一方不应。这赌又怎能打起来?”
“所以我也没有怪程子川啊!”集萤有些忿忿不平地道,“他交给我的事,我哪件没有完成?我就是烦南屏,整天在我耳边唠叨着婢女应该怎样,不应该怎样,我哪里又犯了忌讳,我哪里又做得不对……好像我不对着程子川顶礼膜拜,就不是忠心耿耿似的……”
南屏,还真有点像集萤说的性子。
周少瑾忍不住“扑哧”一声笑。
“是吧?是吧?”集萤立刻像找到了同盟者似的。高声道,“你也觉得吧?不是我冤枉她吧?”
自己要是说集萤是对的。集萤的岂不是更要同南屏对着干?那池舅舅屋里就别想消停了。
周少瑾道:“可你也有不对的。不过是让你给池舅舅做些针线,你就学也不愿意学。你既然进了府。就得有婢女的样子,不然就是没有南屏,你遇到其他人,也一样会受人非议的。”
集萤闷闷地哼了两声,道:“我就是不想学。程子川和我爹打赌的时候,是让我二哥进府做小厮。我做小厮的事就行了,为何要把我当婢女?他虽然缺婢女,为何还要我二哥进府做小厮?”
周少瑾抿了嘴笑,道:“那你能帮池舅舅牵马赶车、净身值夜、打尘问路吗?”
集萤闻言睁大了眼睛瞪着周少瑾,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了“不能”两个字。
周少瑾大笑,顺手拿了两块碎布递给集萤:“那你还是好好地和我学女红吧?”
集萤咬着牙,不耐地问周少鄞:“顶针在哪里?给我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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