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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春-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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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少瑾微微一愣,道:“林、沐两家都是我的亲戚,但是我母亲那边的亲戚……”

她语气不详,樊祺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忙道:“我晓得了,我晓得了。保证谁也不告诉。”

周少瑾没指望他能一辈子保证不说出去,可把这事在心里放个两、三年,等到沐姨娘嫁给了林世晟,他说不说也都没什么关系了。

反正她要的事都做成了。

周少瑾所事先准备好的银票装在一个荷包里给了樊祺:“你想办法分开放好了,估计这几天就有人送你上京城了。”

樊祺把荷苞小心翼翼地贴身放了,起身出了书房。

周少瑾坐在书房里,把和樊祺说的话前前后后地琢磨了良久,觉得没有什么太大的漏洞,这才吁了口气,去了宴息室。

她如今的宴息室,左边一张书案,右边一张衣案,落地的衣架上还挂着姹紫嫣红的绫罗绸缎、漳绒细布,荷包络子,旁边还放着架绣花绷子,凌乱的得很,可也温馨得很。

周少瑾准备给关老太太做两条额帕。

上次郭老夫人寿辰,她听了关老太太的建议,送了两条额帕给郭老夫人作寿礼。关老太太虽然没说,但在她拿去给关老太太看的时候,关老太太摩挲了好一会才放手。显然很是喜欢。

这次她绣的是葫芦宝瓶和仙鹤衔果的图样,选了花青色和丁香色的料子。

只是她刚刚把葫芦宝瓶的图案画好,春晚就走了进来:“二小姐,有个小丫鬟,说是小山丛桂院的,奉了集萤姑娘之命请姑娘过去喝茶!”

周少瑾讶然,道:“现在吗?”

“应该是现在吧?”春晚也不敢肯定,道,“那小丫鬟一直在外面等着呢!”

周少瑾走出去一看,还果真是个小丫鬟。

穿了件大红色的潞绸比甲,还没有她的桌子高。

难怪传个话都传不清楚了!

她抓了把糖给那小丫鬟,牵着小丫鬟去了小山丛桂院。

集萤一看见她就抱怨:“你说你这个舅舅是怎么想的?又不是没有银子,却像鸡公鸡似的,连个丫头小子都舍不得买,我想找个人传话都找不到。”又道,“鸣鹤嫁了,他竟然不添人。以后这屋里的话谁干啊?”

周少瑾道:“会不是因为池舅舅觉得他迟早会回藻园住的?”

集萤冷“哼”一声,道:“藻园比这人更少,除了两个守门的夫妇,就是一对管花木的夫妇并一个管事,四个小厮,两个丫鬟。上次南屏回来说,屋里的灰都堆成了山,再不找人好好打扫一番,那些家具什么的,就只有让人重新漆一遍了。”

周少瑾奇道:“既然如此,他买个别院做什么?”

“鬼知道。”集萤道,“我又没去过,谁知道那里藏了些什么?”然后拉了周少瑾的手往内室去,“我有话跟你说。”

应该是护送樊祺去京城的事!

周少瑾心怦怦地跳,吩咐施香守在门口,随着集萤去了内室。

集萤关了门,从首饰盒里翻出了根一点油的银簪子递给了周少瑾,道:“我也不问你要干什么,你拿了这根银簪子,派人去米铺里找一个姓王的大伙计,直接吩咐他就行了。”

“集萤!”周少瑾接过簪子,只觉得这簪子有千斤重似的。

“你说了把我当朋友的,”集萤笑道,“多的话就不要说了。你舅舅这个人既狡猾又多疑,你下午还要去寒碧山房抄经书,等会就在我这里用了午膳再走。这簪子你藏好了,别让小山丛桂院的人看见。”

周少瑾眼眶有些发红,把簪子藏在了衣襟。

集萤哈哈笑着捏了捏她的面颊,道:“可惜了。若是我还在沧州,肯定想办法把你骗回家,让你许配给我的堂弟做媳妇。”

周少瑾泛滥的感激之情顿时不翼而飞。

她一把打掉了集萤的手,道:“你再捏我,我以后都不帮你了。”

集萤闻言戏谑道:“你帮我什么了?让你做袜子,最后还是我把雪球送给你,你才气消。让你帮我抄《女诫》,你说你没空……我看,我还是再捏捏你好了。”

周少瑾捂着脸跑出了内室。

集萤忍俊不禁。



晚上回去,周少瑾把簪子交给了樊祺。

她问樊祺:“你怕不怕?”

樊祺昂首挺胸地摇了摇头,道:“我还想给您做大总管呢?若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以后怎么能管那么的丫鬟婆子小厮呢?”

周少瑾不由笑了起来。

谁知道她以后会怎样呢?

不过,有愿望总是好的。

她正色地嘱咐樊祺:“若是觉得情况不对,就立刻赶回来。你一定要记住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的性命最珍贵。”

“二小姐,您放心。我会小心的。”

樊祺辞了周少瑾。

☆、第一百三十六章菊宴

送走了樊禄,周少瑾几乎一夜没有睡。

她知道,这件事有些冒险,可如果她不去冒这个险,就只能睛睁睁地看着林世晟和沐姨娘劳燕分飞。

但愿那些人会因为樊祺年纪小而忽视他,让他能钻个空子。

周少瑾早上起来,去给菩萨上了三炷香。

樊刘氏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周少瑾知道她多半是想问樊禄的事,她无意让樊刘氏担惊受怕,索性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跟我说?”

“没有。”樊刘氏想了想,道,“我就是怕祺儿年轻,差事当得不好,误了二小姐的事。”

没有分家的爷们都不能置私房,何况是她一个没有出嫁的女儿!

乳娘,到底还是向着她的。

周少瑾心中流过一道暖意,轻轻地挽了樊刘氏的胳膊,笑道:“你放心,不过是让樊祺去看看,成不成还两说呢!”

樊刘氏既然决定替周少瑾瞒着,也就定下心来,笑道,“这小子从小就机敏,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但愿天遂人愿,一世都顺顺利利的。”又道,“我看二小姐起来后就不怎么精神,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还是哪里不舒服?您看您要不要用过早膳之后再去补个觉。我昨天听大小姐屋里的持香说,等过了十月初一,静安斋那边又要开课了,您到时候静安斋、寒碧山房的两边赶,这身子骨可要注意了。不如真着这几天闲着,好好的歇歇。针线什么的,有施香、持香,再不济,也有外面的针线铺子。你就别做那么的活了。”

句句都是自发肺腑的关心。

周少瑾抿了嘴笑。道:“我没事,可能是犯秋困。”

“那就更要休息好了。”樊刘氏道,“秋收冬藏。这秋天正是休养生息的好时候,秋天休息好了。冬天就少得病。”

两人正说着,周初瑾梳洗打扮好了,由持施陪着走了进来。

“说什么呢?”她笑着和周少瑾、樊刘氏打招呼,“这么高兴的。在屋外就听见少瑾的声音了。”

“姐姐这是冤枉我吧?”周少瑾笑道,“都是樊妈妈在说,你怎么就推到我身上来的呢!”

大家一阵笑。

周少瑾和姐姐分主次坐下来用早膳。

软糯的白粥佐上什锦大头菜、清炒小白菜、奶香馒头,虽然简单却回味无穷。

等到放下了筷子,周初瑾斟酌着对周少瑾道:“我已经探过兰汀的语气了。听她的意思,还是想跟着父亲在任上。”

如果不是这样,当初就不会趁着李氏失去女儿伤心欲绝的功夫怀上父亲的子嗣了。

周少瑾道:“那姐姐的意思呢?”

周初瑾没有说话,摆弄了一下面前筷子,道:“我想让她留下来。”

周少瑾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周初瑾,等着她的解释。

良久,周初瑾才道:“小时候的事,你恐怕不记得了……可我还记得!她当初要留下,母亲曾问过她。若是留下,就得好好地照顾你……既然如此,那就让她留下来服侍你吧!”

周少瑾非常的意外。她道:“让兰汀做在畹香居吗?”

“让她住在周家的祖宅。”周初瑾毫不犹豫地道,“她既然是周家的仆妇,拿周家的月例,就得守周家的规矩。母亲让她留下来,她就得留下来。”

或者,没有了念想兰汀就会放弃。

周少瑾没有评价。

她下午去寒碧山房抄经书的时候,程许也在。

碧玉告诉她:“大爷说想在家里办场菊宴招待闵公子,老夫人答应了,还亲自叫了花房的管事来。让他们搭菊塔,酿菊酒。买螃蟹,袁夫人也把自己养的紫金盘、佛手黄、白鲛绡都拿了出来让闵公子赏玩。老夫人还吩咐我们开了她老人家自己的库房,把她老人家的那架十二屏风黑漆镶螺钿西湖十二景屏风拿出来摆在大爷设宴的水榭里……”

紫金盘、佛手黄、白鲛绡都是菊花绵名字。

周少瑾的眉头就几不可见地蹙了蹙。

碧玉奇道:“怎么了?”

“没事。”周少瑾忙展颜而笑,道,“我就是一想到开菊宴会来很多的客人就头痛。”

碧玉笑道:“还好二表小姐遇到的是四房和我们和房,不管是老安人还是太太们都不是那种喜欢应酬的。您要是遇到的是识大奶奶就糟糕——识大奶奶如今还没有满月,就开始筹备花会了!”

前世,也是二房的交际应酬最多。

周少瑾笑着没有说话。

有人在外面道:“周家二表妹在吗?”

是程许的声音。

周少瑾的眉头就打成了结。

她朝着碧玉摇了摇头,示意碧玉说她“不在”。

碧玉有片刻的困惑。

可就这片刻的困惑,程许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周家二表妹。”他穿了件紫红色梅兰竹暗纹杭湖直裰,玉树临风地和她打着呼:“我过几天要开菊宴,听说二表妹那里有株紫袍金带,不知道能否借我两天,让我的那些朋友也讨个吉利。”

紫袍金带也是菊花名,它的花有点像魏紫,碗口大的花,花瓣重重叠叠,又因花瓣边上有一圈黄金,因此而得了个“紫袍金带”的名声。又因紫袍和金带都是一品大员的装束,寓意很好,很受士子们的欢迎。

她什么时候养了盆紫袍金带?

周少瑾淡淡地道:“或是许表哥记错了,我家里只有几盆寻常的曲粉、状元红。”

程许摸着脑袋讪然地笑道:“或许真是我记错了。”

周少瑾点了点头。

程许望着她一左一右立着的碧玉和施香,欲言又止,黯然离去。

周少瑾松了口气。

谁知道第二天,程许让人送了一盆国色天香,一盆金膏水绿过来,并让小厮给她传话:“……虽不是什么珍稀名种。品相却好,送给两位表小姐观赏。”

周少瑾收下了花,笑着打赏了小厮。转身却把这件事告诉了郭老夫人:“……说是给我和姐姐观赏的。我正好懂些莳花弄草的事,等到开春的时候给它们分枝桠。到时候我给您压一盆。”

郭老夫人呵呵地笑,什么也没有说,周少瑾却能看得出来,郭老夫人的笑意没有抵达眼底。

周少瑾趁机辞。

翌日下午,她正在佛堂里抄经书,袁氏突然过来了,还带了很多的瓜果点心。

周少瑾不明白袁氏的来意,尊敬地请她在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下。

袁氏就遣了身边服侍的。和周少瑾说起家常来。

她先说了说程箫的情况,接着话风一转,说起了程许:“……几个朋友专程从杭州来看他。我一问才知道,原来是福建闵家的公子,壬辰科状元郎闵行建的胞弟……和大郎他四叔父是同年……那年策论考得是治水,非常的难,很多都内容都涉及到了《洛河图》解,只有闵行健知道典故……学问极其丰富……听说已经兼了行人司的差事……虽然一个是举人,一个是秀才,可那闵行强却和我们家大郎十分的投缘。这些日子不仅吃住在一起,就是出门访友,也和我们家大郎一起去……那闵行强还开玩笑地让大郎给他去做妹夫。说他们还没有出阁的六个姑娘随便让大郎先远一个……”

袁氏没事和自己说这些做什么呢?

还有意无意地抬举闵行建贬低程池!

这让她心中微微有些不悦。

袁氏已叹息道:“我一看你给箫丫头的孩子设计的那戏婴图,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后来又听说你不仅女红好,还做得手好菜,也不知道谁家的儿郎有这福气把你娶了去……”

周少瑾心中暗暗生警。

袁氏,这是在劝她不要对程许有非份之想吗?

她气得指尖发抖。

两世的委屈,倾泻而出,让她差一点就拂袖而去。

还好她在紧要的关口管住了自己,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让心情慢慢地平静下来。

“这是泾大舅母的抬举,我哪有您说得那么好。”她和袁氏寒暄着。“我听说《洛河图》是本神仙遗留在凡间的书,有鬼斧神工之能。没想到闵状元那么麻烦,竟然读读懂了《洛河图》?可见这世上正如书上写的那样,‘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九如巷哪天也能出个这样的状无郎就好了。”她说完,又低声道,“我还以为状元都是一样的,没想到状元里面也分三六九等的。”

她这是指桑骂槐地说地程许不过如此。

袁氏强忍着才没有跳起来。

她冷冷静朝周少瑾望去。

不曾想周少瑾也正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望着她,表情很是无辜。两人的目光碰到一起,她甚至从周少瑾的眼睛看到自己的身影。

袁氏苦笑。

周少瑾还是个孩子呢,又素来乖巧懂事,走路都生怕踩着蚂蚁了,又怎么会讥讽自己呢?说不定她根本就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意思……自己跟她置个什么气呢?

袁氏觉得自己来告诫周少瑾本身就做错了。

她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周初瑾的,让她来约束周少瑾才是。

袁氏打定的主意,笑道:“可不是你说得这个道理。所以大家都觉得闵行健很厉害。”

之后她和周少瑾胡乱闲聊了一番,就起身告辞了。

周少瑾在佛前默诵了一遍《心经》,心情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重叠(粉红票1200加更)

蕴真堂里,剑拔弩张。

袁氏和程许对峙而坐。

程许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甘示弱地道:“为什么大姐和二姐的婚事就可以自己决定,我就不行?”

“因为你是男子,是九如巷的嫡子嫡孙,是我们程家支应门庭的人。”袁氏冷冷地望着儿子,“女孩子家一辈子生活在内宅,嫁人之后除了看丈夫的脸色、婆婆的脸色之外,还要看小姑子的脸色、妯娌的脸色,年老了,甚至还要看儿子的脸色。男子却能行走四方,出入朝野,理当要光宗耀祖,以建功立业、国家社稷为重。内宅,不过是你们偶尔歇息的地方,庙堂,才是你们应该呆的地方,才是你们应该使劲的地方。”

程许闻言脸涨得通红,道:“修身治家齐国平天下,内宅安宁就不重要吗?”

他的话音未落,袁氏已嗤笑一声,道:“可是谁想内宅不宁呢?不是你吗?放着好好的康庄大道不走,你偏要往死胡同里走。这件事是你祖母同意还是你父亲同意?到底是谁在这里闹腾得不得安宁呢?”

程许欲言又止。

他很想说,建功立业、名垂青史之类,都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谁敢说自己就一定成就一番大事呢?可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妻子,却是他眼前的事。他此时只想顾着眼前的事。

但他更清楚,这他话不能说。

这话要是一说出来,那可真就是家宅不宁。

不仅母亲失望,就是祖母和寄于他无限希望的父亲,也会很失望的。

程许望着母亲,表情怅然。

袁氏心中一软。

想到儿子小时候像阳光般灿烂的小脸,吃到好吃的东西从嘴里拿出来往她嘴里塞时那胖胖的小手……她的语气不由舒缓了很多。低声道:“嘉善,这世上的事,有得就必有失。你的责任不允许你这样的任性。我们不说别的。就说皇上,‘天下之大。莫非皇土’,应该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了吧?他想立林贵妃为后,可林贵妃没有子嗣,内阁不答应,他就只能另立生了长子的王贤妃为后。皇上都要遵循世俗的规矩,更何况我们这些平民?少瑾很好,可如果她出身世代官宦之家,娘不仅不会阻止你。还会想办法帮你把她娶回来。你也很好,可如果你只是个市井之家的长子,娘也不会这样的要求你。你享受了程家的供养,就要回报程家。这既是你的命,也是少瑾的命。你不能只顾着你自己,不管别人。”

程许不甘心,他道:“那四叔父呢?他考中了进士不入仕,年过二十不成亲。你们为什么不管管他?偏要盯着我不放?”

说了这么多,儿子还是一句都听不进去。

袁氏气得脑子嗡嗡作响,知道自己说再多的也没有用。她干脆道:“你若是能像你四叔父那样。不花家里的一分银子,这时候分宗出去都能自立门户,我也不管你!”

程许听着精神一振。立刻跳了起来,道:“那好,娘,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我若是也能像四叔父那样不用家里的银子,不依靠家里也能生活的很好,您就答应我我的婚事我自己作主。”

袁氏听着差点吐血,好在她还没有完全被儿子气糊涂,凭着直觉道:“你等得,姑娘家却等不得。女子及笄而嫁。只怕这是你一厢情愿吧?”

程许知道母亲这是为难他。

可他不是那么容易就让人难住的。

他的脑子飞快地转着。

后年是丁酉年,有桂榜。如果他考中了举人,就可以像四叔父那样渐渐地不再依靠家里了呢?

他立刻道:“那好。我们就以三年为限,如果三年以后我不再依仗家里,你就要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反之,如果三年之后做不到独自立主,我也会依诺听您的安排。”

三年之后,周少瑾就及笄了。

袁氏道了声“好”。

等儿子考中了举人之后他就会发现,没有家族的支持,想闯入每三年才取三百余人的春闱是有多么的困难。



周少瑾不知道今生和前世某一时刻总会惊人的重叠在一起。

菊宴那天,她躲在畹香居里没有出去,程许也没有借口这事那事的找她。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程许又会冒出来。

她不动声色地向碧玉等人打听这些日子程许的行踪。

“……一直在陪闵公子。”碧玉道,“听欢喜说,闵公子约大爷一起去国子监求学,公子好像答应了,夫人也很赞同,还写了信给大老爷。如果大老爷没有异议,过完了寒衣节,大爷就会和闵公子一起进京了。”

十月初一寒衣节,家家户户都要祭祖。

周少瑾愣住。

前世,程许一直呆在金陵。

不会是又受她重生的影响吧?

若是如此,却是件受影响的好事。她不用提心吊胆地防着程许,程许去了京都之后开阔了眼界,也许就觉得她不过如此放了手。

这是件好事!

周少瑾心情雀跃,提了几只螃蟹去看望集萤。

集萤见那螃蟹个个都有碗口大,馋得直流口水,道:“我有好多年都没有吃到这么大个的螃蟹了。我记得我在院子里还埋了坛女儿红的,挖出来喝了。”

“别,别,别。”周少瑾忙阻止她道,“女儿红埋得越久越醇厚,我们还是再埋几年吧?”

“谁知道明年又是怎样一番光景?”集萤却不以为然,道,“我听鸣鹤说,南屏这些日子在收拾东西,好像是要搬去藻园住。要是真的搬过去了,这酒还不知道要埋到哪年哪月,便宜了谁呢?”

“你们要搬去藻园?”周少瑾非常的惊讶。

集萤耸了耸肩,道:“只是这么听说。具体搬不搬。我也不太清楚。”

这话像块大石头,重重地砸在了周少瑾的心里。

那她怎么接近池舅舅呢?

那她又有找谁向程泾示警呢?

程家怎么办?

她怎么办?

难道是二房的老祖宗程叙做了些什么?

周少瑾急了起来,道:“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搬走啊?”

集萤笑道:“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就是要搬,恐怕也是寒衣节之后的事了。”

周少瑾难过地道:“那。我以后还会见到你吗?”

“你别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好不好?”集萤见壮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舅舅那个人阴晴不定,说不定前脚我们刚搬出去,后脚又回搬了回来。你想想啊,他就是谁也不放在眼里,谁也不放在心上,总不能把自己的母亲也抛在脑后吧?所以只要老夫人还健在。只要老夫人还住在九如巷,他就不可能不回来。”

可如果老夫人不在了呢?

这个念头顺着集萤的话就钻进了周少瑾的脑海里。

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老夫人是什么时候去的?

周少瑾不停地回忆。

程许最后一次出现是至德二十四年还是二十五年,她记得不清楚了,但那个时候郭老夫人还在,不然程许也不可能跑到京城来发疯。那郭老夫人就是至德二十五岁之后去的。

至德二十六年,她不记得程家发生什么事了。但至德二十七年,诰表哥金榜题名,考中了庶吉士,在刑部观政。后来诣表哥来看她……是诣表哥落第,是丙午年。至德二十九年。诣表哥没有提郭老夫人,但之后……长房的二老太爷程劭突然暴病而逝,他赶去了杏林胡同帮着治丧。

杏林胡同是程家在京城的落脚处。长房的二老太爷一直住在那里。

她记得当时诣表哥还跟她说:“你既然不想再和程家的人有什么接触,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让她不要派人去祭拜。

她那时看程诣很消沉,非常的担心,曾悄悄派人跟过去,结果回来的人告诉她程诣很好,让她别担心,还说,金陵那边有人过来报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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