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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宠妻手簿-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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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为这个关系,自打定亲之后,郦南溪和老太太之间虽然也是关系不错,但比起以往来总是多了一层隔阂。
郦南溪禁不住母亲的一磨再磨,终究是往海棠苑走了一趟。
郦老太太听闻郦南溪来看她,很是惊喜,拉着她的手说了好半晌的话。临了,还让郦南溪陪她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
郦南溪不肯喝。老太太说这个解暑,怕她在烈日最强的晌午里这样两个院子来回一趟受了暑气,非要她喝不可。郦南溪就勉为其难的陪着祖母喝了一些。
不过,喝完之后倒是真的神清气爽了不少。
回到蕙兰苑的时候,庄氏还在郦南溪的屋里等着她。看到女儿回来,庄氏笑问怎么样。
“挺好的。”郦南溪绞着手指,慢慢说道:“娘,其实我发现祖母和他有一点挺像。”
她口中的“他”是谁,庄氏心中了然,除了卫国公外不作他想。
听闻女儿这样说,庄氏大奇,“他们两人有何相像之处?”
郦南溪嗫喏半晌后,轻轻说道:“都挺霸道的。”
庄氏怔了怔,哈哈大笑。
六月底的时候,郦四老爷赶到了京城。
郦南溪有半年没有见到父亲了,一见面就忍不住眼眶湿润,急急跑着奔了过去。
郦四老爷相貌清雅,却因不苟言笑而显得有些刻板。
但是,在见到郦南溪的那一刻起,他平日里总是板着的五官瞬间柔和了不少,甚至还露出了一丝笑意。
“许久不见,西西倒是更爱哭了些。”郦四老爷看着女儿眼泪汪汪的模样,心疼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她气色不错,这才放心了些许。
他朝旁边站着的庄氏看了一眼,微微点了下头,见庄氏笑了,这便和郦南溪并行着往里行去。
郦三少和郦四少随在母亲后头也跟了过去。
郦四少低声和郦三少抱怨:“爹真是。咱们在家几个月也不见他笑一次,如今一看到西西就笑了。”
郦三少瞥了他一眼,没吭声。
郦四少继续说道:“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爹笑一下呢?他心情好的话,今晚他检查我们功课的时候,好歹能放我一马。”
郦三少和郦四少的课业都极好。不过,郦四老爷却觉得他们做的不够,总是严格要求他们,让他们更进一步。
郦四少最怕郦四老爷检查他文章。每每夸赞过后,总会来一句:言辞太过华丽不够平实,需得收敛着些。
偏偏今天父亲刚刚过来,肯定要考他们文章的。
听了郦四少的连声哀叹,郦三少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郦四少就也跟着他止了步子。
“我倒是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面对着郦四少希冀的目光,郦三少沉吟道:“西西都快哭了,爹想让她高兴,所以爹笑了下。”
他用眼角扫了郦四少一眼,“不然,你也哭一个?说不定爹也就能对你笑了。”
郦四少桃花眼眨了眨,终是不再多言。
一进七月,四姑娘就回了郦府。
庄氏见状怨了她几句:“西西又不是没人照顾,我还在呢,还有你爹、你哥哥们,哪就需要你回来添乱了?”
四姑娘知晓母亲这是怕自己这行为惹了婆家不喜,便道:“夫君帮忙求了婆婆,婆婆答应了我才来的。母亲不用担忧。”
听了这话,庄氏方才放心了些。想了想,又拉过一旁笑得眉眼弯弯的郦南溪,“瞧见了没?你姐姐和你姐夫感情多好。合该着就得这样。跟你说过的你可别不当回事,以后嫁了人一定要警醒着些。”
她一番无意的言辞,结果让两个女儿同时都红了脸。
庄氏想了想,自己那话说得是有点直白了些。不过,意思到了就成,反正她说的也没错。
看看两个女儿,她越瞧越喜欢,忙不迭的让人重新查点下嫁妆免得出了岔子,又让人赶紧收拾了屋子给大女儿住。
“就将四奶奶原先的屋子收拾出来即可。”庄氏扬声吩咐懂啊。
四奶奶便是四姑娘。她如今已经嫁了人,说起来的时候,称呼可是也得变了的。
到了初七那日,出嫁了的姐妹们都回到了家中,另有亲朋女眷到了郦府,来给郦南溪添妆。
六姑娘和五姑娘自然也回来了。
四姑娘在外帮忙招呼着客人,六姑娘不耐烦理那些琐事,索性就到了郦南溪的屋子里来凑热闹。
八姑娘原本一直在和郦南溪说着离别的话,说的眼泪汪汪的都要止不住了。一看到自己的亲姐来了,八姑娘赶紧把眼泪给摸了,瞬间就止住了刚才的哀戚模样。且因着动作太快,一下子别不过来,开始打起了嗝。
郦南溪知道八姑娘一直有些怕六姑娘,生怕六姑娘看到八姑娘因她出嫁而哭不高兴,就微微侧身挡住了八姑娘,回头朝她说道:“既是打嗝,就去找郭妈妈要点茶来喝喝。”说着,不住的朝她使眼色。
八姑娘晓得郦南溪是让她借机赶紧离开,免得被六姑娘瞧出来端倪,就赶忙点了点头,快步离去往茶水间去了。
六姑娘浑然不知刚才八姑娘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她上下打量了郦南溪一番,重重的叹了口气,“你倒是越发出息了。看你打扮成这样,倒也人模人样的。”
这话让郦南溪微微皱眉,忍不住驳道:“六姐姐这般也是很不错。打扮成这样,倒也快要人模人样的了。”
六姑娘怔了怔,不由笑了,嗔了郦南溪一眼,哼道:“你看你这嘴多利。原先还怕你去了国公府里吃亏,如今看看,还指不定吃亏的是谁。”
语毕,她想起往事,眼神黯了黯,却在转眸望见窗外的五姑娘后,神色间瞬间转为鄙夷。
“嗤。看她那戴的满头是金满身是玉的样子,着实可笑。生怕旁人不晓得她有那几两银子似的。”
因着是在夏日,所以窗户大开,从里面能够明显的看到外头情形。
听了六姑娘的话,郦南溪朝外望了一眼,说道:“许是夫家疼惜她罢。”
六姑娘掩口笑道:“疼惜?她姿容平平又嫁妆稀少,他家那个又不缺侍妾,凭什么供着她?要我说,她这是胡来显摆给你看呢。”
“和我有甚么关系。”
郦南溪这话刚说完,还没来得及细问六姑娘,旁边已经响起了一声笑唤声。紧接着,五姑娘的身影出现在了屋内。
郦南溪和她着实没有什么话好说,见了她只互相唤了一声打个招呼便罢。
哪知道她不欲理会五姑娘,五姑娘反倒是硬生生凑了过来和她说话。先是夸赞她衣裳美,继而夸赞她首饰好看,最后又夸赞她的腰间挂着的荷包精致。
将所有的话说了一遍后,五姑娘忽地说道:“姐姐我是过来人,如今要好生奉劝妹妹一句,如今在家里行事张扬就罢了,到时候嫁了人,定然要收敛起性子来,好生伺候婆母才是。不然的话,太过不懂礼数怕是要遭人耻笑。”
郦南溪随口淡淡的应了一声就作罢。
五姑娘扫了眼她头上发簪,死死盯着她发簪上那雕刻精美的凤尾好半晌,忽地笑道:“你不听我言,我也无妨。只不过往后若是做错了事说错了话,可是没人能够救你了。”语毕,她一甩袖子往外行去。出了屋门后,又是笑语盈盈的样子。
“我就看不管她那轻狂样子。”六姑娘看着五姑娘的背影冷笑,与郦南溪道:“你别理她。她这是在说酸话呢。谁不知道你的聘礼多?谁不知道夫家重视你?还就她说这种话。”
国公府送来了整整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并两万两银子。
银子的数目旁人或许不知晓,但是那一百二十八抬嫁妆从国公府出来一路浩浩荡荡到了郦府,着实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却是京城人俱都知晓的。
郦南溪原本也把五姑娘的言行举止放在心上,听了六姑娘的话后,她只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便作罢。
到了第二天正日子,郦南溪一大早就被母亲叫了起来,梳洗打扮。
新娘装扮起来极其费事,绞脸梳头上妆,一样样下来,程序均是十分繁琐。新娘子不能乱动,只能挺直了脊背慢慢熬着。
待到这些全部弄好,郦南溪已经脖子酸腰酸肩膀酸了。
四姑娘看着她上完妆的样子直乐,笑问道:“要不要让人给你揉揉肩?松快松快应该能够好上许多。”
郦南溪没有拒绝姐姐的好意,就让她将金盏叫了进来。
四姑娘看着郦南溪一脸痛苦的样子,笑着宽慰道:“你也无需太过担心。须知都是这样过来的,熬一熬就也没事了。”
郦南溪就问:“姐姐出嫁时候也累得很么?”
“可不是。”四姑娘重重点了点头,“我一路上京又急急出嫁,比你可是累上许多了。”
郦南溪大大松了口气,“那不错。看来我还不是最惨的。”
四姑娘笑嗔了她一句,又轻拍了下她的手臂。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郦三少和郦四少还有六少爷七少爷都去帮忙堵迎亲的人了,不在这里。反倒是二房庶出的八少爷来来回回的跑着,不时的和郦南溪说起外头的情形。
他年纪尚小,出入女眷之中倒是没甚忌讳。
“啊啊,宁王府嫡出的孙少爷来了!”
“咦?还有定王府的世子爷。”
“哦哦,了不得,刑部尚书来了……”
小家伙一路跑一路叫,吱吱哇哇的,引得大家哈哈大笑,倒是冲淡了这离别的伤感情怀。
重廷川带的人多,而且,也没有谁敢真的强行去拦住他们那一帮人。八少爷还没来得及跑第四趟,门就已经打开了。
郦南溪哭着和父母兄姐还有祖母道别,在众人的祝福声中,由三哥背着一步步朝着喜轿行去。
因着刚才和父母道别时哭得太过伤心,她这时候还有些缓不过劲儿来。
郦三少就一边走着一边轻声说道:“你莫慌。我与你二哥商议过了,到时候来京城读书,终归是能多陪陪你们。”
听了这话,郦南溪又惊又喜,抽泣着笑,“真的?”
“自然是真的。”郦三少轻声却坚定的道:“你不用慌。无论前景如何,终归是有办法解决的。”
郦南溪轻轻的“嗯”了一声。这便已经走到了喜轿前头。她被哥哥放了下来,由人搀扶着进入轿中。
轿子抬起,微微晃动。不知过了多久,好似有三个春秋那么长的时间,轿子终是停了下来。
郦南溪紧紧的握住手里的苹果,紧张的等待着。
轿帘被掀开。
她被人搀扶了出来。一步步往前行着。
喜悦声震耳欲聋,让她紧张的心里发慌。
即便曾经答应了父母兄长,一定要试着适应这个地方。可是迈步进入这个让她曾经排斥无比的家里,依然让她有种不知该如何面对未来的紧张。
郦南溪一步步行着,只觉得呼吸愈发艰难,脚步愈发沉重。
就在她觉得自己再也支撑不住,下一刻许是就会握不住手里的苹果时,突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一声低笑。
“莫不是紧张了?”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不远处响起。如往常一般似是十分的不经意,却带着让她莫名安心的力度与沉稳。
“有我在,莫怕。”
37|。9。9*
郦南溪恍然意识到,重廷川近在身侧。
是了。今日是他们两人成亲的日子,如今将要拜堂,他怎会不在?
扯住手中的红绸,紧紧握在手里。透过大红盖头下的些微空间,悄悄朝向一侧望过去,便见红绸的另一端被修长有力的手紧紧握住。软软的绸布在他的掌中被捏成细细的一条,显然他用的力气很大。
见他如此坚定,见他如此认真,没来由的,她的心里安定了些许。
郦南溪深吸口气,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看她,就轻轻点了下头。
又是一声低笑。紧接着,红绸微动。
郦南溪随后跟了上去。
在那喜庆的唱和声中,她躬身,行礼。转身,继续躬身,行礼……
待到礼毕,红绸引着她朝向某处走去。
郦南溪的呼吸突然沉重起来,只觉得每迈一步都是艰难。可是前面拉着红绸的人太过坚持,一步一步沉稳有力,让她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便已经进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屋子里。
这屋子很大,从红盖头下稍微的左右四顾,都没有看到它的两侧究竟在哪。
郦南溪收回视线继续前行,悄悄望向前面的人。待到他的脚步停了下来,她就也驻了足。
有丫鬟上前扶了她坐到床上。
紧接着,床边又有人坐了下来。
郦南溪知道那人是谁,就微微侧头朝那边转了一下。
在她这个盖头下的角度,根本看不到他的样子。但是,却能看到他朝她伸出的手。
郦南溪不知道这合不合规矩。
母亲没有和她说过这个时候可以牵手。喜娘没有说过,全福太太也没提过。
但是,看到那有些熟悉的修长有力的手,郦南溪下意识的就慢慢伸出手去,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几乎在刚刚触到的一个刹那,他即刻就将五指收拢,把她的手紧紧的握在了掌中。
她的心莫名的安定下来。
旁边喜娘欢快的声音还有女眷们恭贺的声音不时传来。
郦南溪有些茫然的听着,全副心思却都放在了交握的双手上。
撒果子的时候,果子铺天盖地的袭来。虽然有盖头的遮挡没有那么难受,但砸到身上还是有一点点的疼。
“等等就好了。”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她的手也被握得更劳了些,“可惜不能挡。不然我会帮你的。”
郦南溪静静的点了下头。
仪式终于告一段落。
郦南溪轻轻松了口气。但是一想到接下来的环节,就又紧张起来。
“退下。”
重廷川严肃的声音隔了红盖头传到她的耳中,有些许的飘渺。
今日他前面那几句话都是和她说的,声音比这温和许多,让她的心也渐渐宁静。如今乍一听到他平日里那种冷厉的声音,一时间倒是有些不适应。
喜娘忙道:“可是国公爷——”
“你们都出去。”不容置疑的声音,“好了后我自会叫你们。”
紧接着,是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不多时,房门开合的声音传来。
郦南溪安静的坐着,明明只有他们两个了,明明她和他还算比较熟悉,可心却不由自主加快。
看到红盖头的一个角被轻轻掀起,即便知晓了他的相貌,即便知晓他也见过她,郦南溪还是脸红红的低下了头。
重廷川静静的凝视了她一会儿,这才叫了人进来。
合卺酒被端到桌上,喜娘祝福的话语说个不停。
重廷川拉了郦南溪的手,一同走到了桌边,分开而坐。
喜娘捧起酒杯,送到两人跟前。
郦南溪将酒盅里的酒饮去一半,而后将它搁在桌上。重廷川亦是如此。
喜娘就将两人剩下的酒盅交换过来,让他们将剩余的酒分别饮尽。
待到吃过了生饺子,喜娘又说了会儿吉祥话,重廷川就让她出了屋。
如今再次只剩下他们夫妻两个,郦南溪莫名的有些心跳加速,再次开始紧张起来。
“六爷不去吃酒么?”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重廷川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暗叹了口气,笑道:“刚刚不是吃过了?”
郦南溪怔了下这才反应他是在给她开玩笑。她说的明明是婚宴酒席,他偏要提合卺酒。
郦南溪不懂自己明明紧张的不行,他却依然能够谈笑风生。不由气闷的横了他一眼。
这一下被重廷川看了个正着。
他的笑意愈发深浓了些,拉了郦南溪到床边坐下,而后立在床侧打量了她一番。
“嗯。”重廷川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脂粉够厚的。不若你平时的样子好看。”
郦南溪没料到他一开口就是这样一句,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他,很是不服气。
——这妆容可是耗费了好些时候呢。
重廷川望着她这怨尤的样子,不由低低笑了,“这样也不错。”顿了顿,“可我还是喜欢你平日里的样子。”
郦南溪左右看看没有旁人,就朝他望了一眼,说道:“我倒是觉得六爷今日比平日里好看一些。”
“哦?”
重廷川本该举步离开的。但看她乖巧温顺的样子,想着她柔美娇俏的模样,他一时间竟是有些挪不动脚步。
撩了大红袍子挨了她在床边坐下,重廷川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身上衣衫,“我倒是不晓得你喜欢我穿红色。”
“并非如此。”郦南溪勾了勾唇角,“玄色让六爷看上去更凶一些,红色让六爷看着更温和一些。”
“小丫头嘴贫。”
重廷川又好气又好笑,抬指在她额上轻弹了下。
哪里是红色让他温和?
不过是今儿太过欢喜了些,脸上绷不住,笑容多些的关系罢了。
看她轻蹙了眉头,样子娇俏而又可爱,重廷川终是忍耐不住,抬指勾住她小巧的下巴,倾身而至在那红润润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虽只浅尝辄止,却让他心里忽地漾起了无法遏制的冲动。
心痒难耐,怕是就这种感觉了。
重廷川强压下心中身上的百般变化,轻声与她说道:“我去去就来。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他的呼吸很是灼热。撩在了她的耳边,让她的脸颊和耳畔都火辣辣的热。
郦南溪低着头轻轻点了点。
重廷川笑着轻刮了下她的鼻尖,这便站起身来,大跨着步子走到门边。
手指触到门上,将要推门而出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待到女孩儿抬头过来与他对望,他方才唇角扬起,紧接着推门而出。
待到房门闭合,郦南溪轻轻合上眼帘,缓缓的舒了口气。
想到刚才那轻轻的一下碰触,她忍不住抬指轻轻抚上嘴唇。只碰了一下下,又赶紧放下手。
他的气息很好闻。有淡淡的茶香。仿佛……
仿佛那日被他揽在怀中,闻到的他身上淡淡的香气一般。
郦南溪忽地意识到自己想到了什么,赶忙用手摸了摸脸颊,发觉有些烫,就用手在脸侧扇了扇风,好让热度没有那么强,也免得等下让人发现了她的窘状。
这时金盏进到屋里来,手中拿着她早已准备好的衣衫。身后还跟了四五个丫鬟,依次在桌上摆了几样小菜并几碟吃食。
“奶奶先换衣裳还是先吃饭?”金盏问道:“国公爷说了,奶奶许是会饿,所以让人拿了些吃的过来。”
说实话,郦南溪自打晌午后就什么什么也没吃,早就饿得不行。如今见到饭食,就道:“先吃饭吧。”
用膳过后,金盏走到门旁问了几句。待到再回来,她的脚步明显快了许多。
麻利的将衣服抖开放到床边,金盏急急说道:“国公爷说了,奶奶换了衣裳后再洗洗脸,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换衣裳就罢了,倒是不难。难的是卸去脸上的妆容。这些妆一层层,上的费劲,卸起来也有些麻烦。
“自然来得及。”郦南溪这就起了身,由金盏服侍着换衣,“婚宴应是会持续许久,今日宾客众多,哪里会那么早结束?你不必慌张,慢慢来即可。”
如今是夏日,衣衫都轻薄。先前的嫁衣虽是用了轻柔的料子,但一层层叠下来后,依然十分闷热。
郦南溪觉得即使换了衣衫身上也不舒服,就吩咐了准备洗澡用的热水,等下好沐浴。
谁知金盏刚到门口说一声,就有面色和善的妈妈说道:“早已准备好了。国公爷一早就吩咐了的。奶奶什么时候需要,尽管说了就是。”
郦南溪就让人即刻拿来。
不多时,有身强力壮的婆子抬了浴桶到屋里。
郦南溪将妆容尽数卸去后,这便进入其中沐浴。
不知是不是今日太过疲累的关系。被柔和温暖的水包围着周身,她不由得全身放松,渐渐的竟是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是被冻醒的。
全身忽地一冷,郦南溪猛然瑟缩了下,这便睁开了眼。迷迷糊糊的察觉不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全身□□的被人抱出了浴桶。
她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而后发现抱她的人是重廷川,便赶忙说道:“我、我自己来。你等我下。”
重廷川哪里肯听?
将她一把捞出浴桶后,将手臂上搭着的衣物往她身上一裹,当即打横抱起她,往喜床大步行去。
郦南溪低头看了看,这才发现裹着她的是原先穿在他身上的喜服。
他的身材十分高大,衣衫自然也很长很大,能够完完全全的将她裹入其中。
郦南溪动了动身子,发现他用衣衫将她包裹的很严实,她想要挣脱都无法,只能任他这样抱着一路前行,不禁又羞又恼,低声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重廷川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脚下不停的说道:“不用。我抱得动你。”
他的目光黝黯深沉,比起平日来更添几分浓烈的火热。他的声音微微沙哑,隐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郦南溪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沐浴过了,身上还带着未曾完全擦干的水珠。薄薄的中衣紧贴着他的身躯,现出他锻炼极好的劲瘦肌肉。
淡淡的属于他的清香气息传入鼻端。
清冽,阳刚。
与她的甜暖香气截然不同。
让人忍不住脸红。
郦南溪忽地有些发慌,心跳如故,挣扎着想要跳下来脱离他的桎梏。
重廷川手臂搂紧,两步跨到床边,将她轻轻放到了床上。
包裹的衣衫滑开,脊背碰到床上锦被,郦南溪的心这才放心了一些。她忙拉过锦被,想要遮住自己赤。裸的身体,谁知还没拉动一寸,那锦被瞬间就被人夺去,丢到了地上。
郦南溪急了,用手撑着床半侧着身质问道:“你怎么这样……”话还没说完,双唇已经被堵住。
她怔怔的看着忽然而至的重廷川,有些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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