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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宠妻手簿-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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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不过几步路罢了。”
她这句话刚刚说完,背上一暖一沉,已经被个温暖的宽大衣裳给裹住。
重廷川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给她披着,揽着她往里走。
重廷川在北疆待惯了,又是有功夫傍身,平日里本就穿的不多。如今把外衫再脱了下来,可就穿着单衣了。
郦南溪大急,生怕他会冻着,连连说着“没事”,想要将衣裳还给他。却被他不由分说的搂紧,根本挣脱不得。
“往后可不许这样省事了。”重廷川刻意冷着声音与郦南溪这样说了句。转念一想,生怕只和她说了不顶用,他就又吩咐旁边的岳妈妈她们,“往后奶奶若是出屋子,一定给她披上衣裳。天冷了,不比暖和的时候。”
岳妈妈钟妈妈她们赶忙福身应是。
进屋后,重廷川把自己的外衫给她脱下,摸了摸她的手有些凉,就放在掌心里暖着,这才说明来意,“……我看今天晌午过后怕是就没时间了,就趁着这会儿有点时间,请了张老太医赶紧来给你看看。”
郦南溪这才知晓重廷川竟是为了让张老太医给她看诊而特意在这个时候跑回来一趟,很是内疚,轻声道:“早知道我那样说会让六爷来回奔波,倒不如直接让你寻了大夫来,也好过于这样着紧的专程走一趟。”
重廷川淡笑着摇了摇头,抬指轻刮了下她的鼻尖,“我倒是更乐意跑这一趟。”
小丫头这样依恋他,他高兴,他乐意。莫说是一趟了,即便跑个十趟百趟的,又有什么不好?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郦南溪忽地想起来一事,问道:“张老太医呢?”
“他走的有些慢,我让万全在后头陪着了。”重廷川道。
他话音刚落,外头有婆子禀道:“张老太医来了!”
岳妈妈上前打了帘子,老人家这便迈步入屋,恰好瞧见小两口依偎在一起的模样。
搭眼一扫,张老太医看到了桌上自己亲手做的那个糖果。看那分量,已经被吃了好些块了。
“怎么样?味道还成不?”老人家笑眯眯的去看郦南溪,“我家姑娘和小子都说好吃。”
郦南溪没料到自己和重廷川亲昵的样子被外人瞧见。刚才老太医进门的时候,她想抽出手的,可重廷川握得紧,她没能成功抽出来。
此时她的手暖和些了,重廷川才终于放手。
郦南溪双颊染了红晕,与张老太医说道:“好吃。我喜欢,月姐儿过来的时候吃了些,也很喜欢。”想了想又道:“就是五爷的女儿。”
张老太医对国公府的事情还是有些了解的,听闻重令月来郦南溪这里玩,很有些意外,点点头道:“小孩子如果喜欢,改天我让人多拿点过来。”
又说了几句话,寒暄已毕,张老太医将拿着的药箱放到一旁,“听闻奶奶病了?我来给你瞧上一瞧。如今天寒,如果伤了身子可是不太容易好。奶奶体寒,平日里可以适当的多食一些温热之物。”
郦南溪一一应了。
待到净过手后,张老太医便坐了下来,给郦南溪好生把脉。
手刚搭上去没多久,老人家就挑起了眉,问重廷川:“奶奶这病……大概多久了?”
“也就最近几日。”重廷川道。
郦南溪颔首,“前些天都还好好的,就最近这两天,食不下咽,有些瞌睡。”
“不知奶奶的月信过去多久了?”老太医又问。
“一个多月。”郦南溪脸上有些发烫,低声说了个日期。
张老太医听闻后,忽地想起来当初重廷川问他要治疗内里那处的“伤药”的事情……
老人家当了几十年大夫了,常年混迹宫中,见多识广。稍微一思量,就有些明白过来。
他沉吟许久,不曾言语。
重廷川心里有些发慌。他知道张老太医医术极好,这般不言不语,也不知是连他都诊断不出来,还是说,这病症太过难办,老太医不知该如何开口。
“西西这病,”重廷川的嗓子有些发涩,轻咳一声方才继续,“这病严重吗?”
眼看着重廷川愈发着急,张老太医反倒更不急了。
他半眯着眼看了看重廷川,捋着胡须高深莫测的说道:“这病啊,嗯,着实需要费些功夫。”
“难治?”
“不难治。就是痊愈起来有些慢。”
重廷川心下一沉,低声问道:“不知多久能好?”
张老太医掐指一算,捋着胡须慢悠悠说道:“大概……也就□□个月罢。”
作者有话要说: 国公爷:张老,你悠着点,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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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廷川听闻后骤然身子僵了僵,顾及着郦南溪在场,强行压住满身戾气方才没有反应过大。
八;九个月……
什么样的病症需要拖上那么久方才能够痊愈?
虽说张老太医表现的云淡风轻且也说这病不难治,但他晓得做了大夫这一行的,特别是像张老太医这般在此行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的,遇到生老病死的事情都不会表现的太过明显,免得让病人看到后会心里紧张反倒要出岔子。
重廷川双拳紧握,深吸口气缓了缓方才让自己发紧的声音听上去自然一些,“西西你稍等会儿,我有些话要和张老太医说一说。”
郦南溪刚才听到自己的病不难治但需要的时间长,却是没有重廷川那么紧张。在她看来,许是肠胃病症这样需要调养的所以慢一些。故而她此刻轻松的道:“好。那我在这里等你。”
想了想让这样的老人家出屋去不太妥当,她又道:“不然我去里间,你们在这里说?”
重廷川心里正担忧着她,恨不得半点儿也不需要累到她。即便是从这里到里间那短短的路程也不成。
“不必。”他语气沉沉的道:“我们去外头就好。”说罢朝张老太医示意了下。
张老太医暗叹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哪里想到他会拉了人到外头去说?外头可正冷着呢。
老人家赶忙道:“国公爷,其实……”
重廷川回头看了他一眼。
张老太医被他眼中深沉的忧虑惊到了,想想自己是始作俑者,自叹一声自作孽不可活,老人家袖着手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站在廊檐下,看着天边舒展的白云,重廷川的心情却如这刚刚拂过的一阵清风一般冷到了骨子里。他半点也没有回头去看,依然遥望着极远方,轻声问道:“张老,咱们相识数载,很多话你都不必遮遮掩掩,直说了无妨。西西,到底是怎么了。”
“哦,这个啊。”张老太医悠悠然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喜了。”
“嗯?”重廷川一时间转不过神来,慢慢的回头看他,“有……喜了?”
“是啊。”张老太医笑眯眯的道:“约莫一个月了罢。”
重廷川静静的看着他,眉目愈发冷厉。
半晌后——
郦南溪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怒吼:“张、敬、德!”
这声音听着有些吓人,郦南溪生怕张老太医被那凶汉子给生吞活剥了,赶忙起身跑到门口,一把拉开门道:“六爷!别急!有事慢慢说!”
廊檐下,张老太医讪讪的笑了笑。
重廷川一脸黑沉的走到门口。视线挪到郦南溪身上后,目光瞬间转柔。
“你怎么出来了?”他伸出大手想要拉她进去,在碰到她的一刹那忽然又有些怯懦了。
——也不知道用力不当的话会不会伤到小的那个。
对着她细瘦的手臂,重廷川左右比量了下,不知将手放在哪里合适。最终轻轻揽着她的腰身将她带进了屋里,“赶紧进屋,若是着凉了可真是麻烦。”
张老太医跟在他的后头踱了进来。
他看着重廷川小心翼翼的扶了郦南溪坐下,又小心翼翼的把她的手放妥当,忍不住扶额叹息:“国公爷不必这样紧张。不过是怀个孩子罢了……”
重廷川冷眼扫了过来,冷哼:“不过?”
张老太医蓦地哽了下,继而哈哈大笑,“老夫看的有孕妇人多了去了。不必太过紧张。正常就好。”
郦南溪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来,一把拉住重廷川的衣袖,紧张问道:“谁有孕了?”
重廷川没回答,只默默的看着她。
郦南溪瞠目结舌:“总不会,是我吧?”
重廷川莞尔,抬手给她捋顺鬓边的发。
郦南溪看他半天不说一个字儿,扭头去看张老太医。
张老太医已经凑着这会儿时间自顾自的磨了点磨。他又从药箱里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提笔写药方,“我给奶奶开个方子,安胎用的,平日里多留心些,应当就无碍了。”
这句话已经说明了一切。
郦南溪当真是难以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她看看重廷川,又看看张老太医。突然明白过来刚才重廷川为什么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重廷川拉了把椅子在她旁边坐下,轻轻把她搂在了怀里,让她靠在了他的胸前。
张老太医余光瞄到这一幕,笔尖顿了顿。
说实话,知晓消息后,狂喜者有之,哀伤者有之。像这样夫妻俩相依相偎不发一语的,倒是第一回见。
……小夫妻俩这样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相处模式,让他莫名生出“自己在这里是多余的”那种感觉。
张老太医兀自哀叹一声,三两下刷刷将方子写完给了重廷川,“国公爷寻妥帖的人去抓药吧。”
张老太医这个时候想起了国公府里的各种事情,当即收起了笑。想想过后,他又补充道:“若国公爷不放心旁的地方,不若去我家里拿药。免得旁人寻到蛛丝马迹,再为难六奶奶。”
重廷川粗略扫了一眼药方,“让万全去吧。就依你所说,到你府上拿药。”
“好。”张老太医说着,抬手将那方子撕了,丢到火盆里,“需要哪些我都记得。只管人来了就成。我亲自配给他。”
重廷川轻轻颔首,与郦南溪道:“这个消息先莫要对外头讲。祖母她们也别讲,郦府、沈家都先别提。过了三个月再说。”
郦南溪有些了解他的意思,“你是怕太太……”
“对。”他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当心些终究好点。”
张老太医也道:“头三个月最要紧。奶奶再捱些时候吧。待到胎稳了再告诉旁人也不迟。”
郦南溪想到姐姐还没能保住的孩子,心里愈发怅然。她知道这事儿需得当心些,颔首应了下来。
送走张老太医后,重廷川将这个事情告诉了五个人:郭妈妈,岳妈妈,霜玉霜雪姐妹俩,还有金盏。
这几个人的衷心是毋庸置疑的。他要她们照顾好郦南溪,也要负责将药小心煎好。
“国公爷放心。”霜玉霜雪说道:“以后我们姐妹俩亲自煎药,药渣我们也会处理好。”
“那我就负责奶奶的吃食。”岳妈妈保证道。
郭妈妈和金盏则是负责郦南溪的日常生活。
重廷川这才放心下来。他又问了霜玉霜雪几句,打算着再收几个会功夫处事灵活的婆子来守院子,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出府赶回宫里。
郭妈妈很是欢喜,又不敢在外头表现的太过高兴免得旁人看出来,在关上屋子后方才笑开了怀,不住说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金盏在旁道:“妈妈可是不会说话了?来来回回就那几个字。”
岳妈妈问郦南溪:“奶奶想吃什么?我给您去做。”
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后,郦南溪一直处于一种欣喜却又有些不敢置信的情绪里。此刻她知道自己应该多吃点东西,可是真的没有胃口。最大的感觉就是困,想要睡觉。
岳妈妈听闻后就道:“奶奶先谢谢罢,想吃的时候就多吃点。这个时候不拘时辰了,饿了就吃便成。”原先的时候郦南溪上午下午也会添些果子点心来吃,往后她留意一下,添的时候多加些对身体有益的食物就好。
郦南溪将事情吩咐好后就去睡了。晚上重廷川不在家,郭妈妈就和金盏一起给她守夜。
一夜安宁。
第二日是冬至。郦南溪也不知是太过惊喜还是说前一天补眠的时辰太长,这天早晨醒了个大早再也睡不着了。索性起身安排一天的事务。
将院子里诸事都吩咐下去后,她就换了身衣裳往老太太那边去。
霜玉和金盏跟在了她身边。郭妈妈也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银星拿着今早郦南溪要给老太太的东西跟在后头。
大房的其他人早就到了,梁氏身边跟着重廷晖和重芳苓。吴氏带着重令博因着是大节日,国子监里也放了假。五爷重廷帆就带了重令月一同过来请安。
梁氏奉上了自己给老太太坐的鞋袜,而后是吴氏上前。继而是郦南溪。
早先老太太就听说这袜是郦南溪自己做的,旁的都搁到一旁没提,只说这个“极好”。
郦南溪笑着道:“谢祖母夸赞。”
吴氏本来在老太太跟前也不得脸,倒是没甚反应。梁氏也没甚表示,毕竟她呈上的东西都不是她自己做的。
只二太太徐氏在不远处凉凉说了句:“六奶奶若只拿一把草过来,想必老太太都觉得是好的。”
这样的日子里听到了这样的话,着实让人心烦。
这回吴氏都忍不住呛回去了,“二太太若是觉得六奶奶做的不好,您尽管说就是了。可让老太太拿了草当袜……您这主意是不是欠考虑了?”
徐氏说那一句分明是另一个意思,吴氏偏生将她这话给曲解了然后驳回去。
徐氏懊恼至极,刚想要斥责吴氏一番,却已经被老太太摆手止了。
“西西做的是好。你别再多说了。”老太太不冷不淡的与她来了这一句后就转向了刚刚进屋的蒋氏和何氏。
徐氏闷了一肚子的气无处发作,在旁斥责何氏:“下回你做东西用心点。莫要处处不如人!”
二奶奶何氏才刚刚进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徐氏一通呵斥。虽然知晓婆母应当不过是拿她发气而已,但心里还是觉得委屈,没多说什么只点了下头去到老太太跟前行礼问安。
梁氏借了拭去唇边茶水的功夫,用帕子半掩着口和身边的重芳苓道:“你看看你二婶,就是十足的不会说话。即便手段再好,话说错了却是要被人诟病。”
她问重芳苓,“你可明白了?”
重芳苓一知半解,没瞧出来刚才那一场争端哪里不对劲。不过老太太对徐氏不悦她倒是看明白了,颔首道:“我知道。”
梁氏稍微欣慰了些,暗道女儿赶紧教一教,往后嫁了人起码少受难为。
正当她想再提点重廷晖一二的时候,眼前行来一人,与郦南溪道:“多谢六奶奶和国公爷相帮。旁的事情,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正是七爷重廷剑。
郦南溪晓得他是为了婚事前来道谢,也知晓他口中旁的是说徐氏那些言论。但这婚事还没有完全定下,毕竟老太太说了要再看看女方如何,因此不能将话挑明。免得到时候不成事的话再落了人话柄。
“七爷太过客气。”她含糊的笑说道:“本是自家人,无需如此。”
重廷剑是看不惯刚才母亲与六奶奶针锋相对,所以过来特意说这么一句。重廷川相帮出乎他的意料。祖母和他说要记得感念兄弟情意,他是记得的,故而特意来此与郦南溪道谢。
看郦南溪没有挑明是什么事情,他暗松了口气,“虽是自家人,但该有的礼数还是不可缺的。”说罢朝郦南溪揖了一礼,这才回了二房的位置那边。
听到他们的对话,梁氏气不打一处来。刚才还和重芳苓说要顾及着说话的方式,此刻她也忍不住了,说道:“六奶奶和国公爷好闲情逸致。能够帮剑哥儿想办法,却不肯帮助自家弟弟妹妹。”
即便不知晓他们是帮了重廷剑什么,但想到这个她还是一肚子的气。
晖哥儿想要拜在范老先生门下,重廷川不帮忙。苓姐儿该寻个合适的婆家,他也不出手。反倒是去相助二房那个重廷剑。
梁氏心里不高兴,脸上就显出了些。
郦南溪不去理会梁氏的夹枪带棒,寻了蒋氏和她说起了今日膳食之事。
不多时老太太说乏了,众人就起身告辞。
重芳菲这次倒是没有留在最后叫郦南溪了。她起身往外走的时候,路过郦南溪,冷冷说了句:“东西他让人还回来了。看你们做的好事!”说罢一脸愤恨的甩袖而去。
郦南溪当真是不明所以,就也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重芳婷上前来挽了她的手臂和她一同往外行,悄声和她嘀咕:“五姐姐当初不是想让六奶奶帮忙送东西给梅二公子么?那日家里宴请的时候,她把‘谢礼’给了二公子。前几天人家让人送回来了。”
前几次重芳菲寻郦南溪说起这事儿的时候都是避开旁人的。郦南溪没料到重芳婷知道,奇道:“你如何得知这事儿?”
“当然是不小心知道的。”重芳婷并未向她隐瞒,坦然的道:“我和五姐姐同在一个院子里,很多事情即便她想要避开我,却也没那么容易。”
旧宅占地比国公府小,人口却比国公府多,因此二房的嫡女庶女俱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重芳菲和重芳婷的屋子离得并不远。
听了重芳婷的话,郦南溪忽然想起来当时梅江影说过,他是跟了梅江毅到后院来的。他们去到国公府看重芳柔那事儿的时候,梅江毅好似匆匆忙忙在塞什么东西。或许就是重芳菲送的?
不过,东西既然已经还回来了,倒是没甚大碍。梅江毅那边能看的分明也好,免得和重芳柔那事似的,一步步下去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重芳婷本是看郦南溪对重芳菲那些话一知半解特意提了句。见郦南溪明了,她就没再提起这茬,转而说起了旁的,问道:“不知江南过冬至节和咱们京城有甚不同?”
“吃食不太相同罢。”郦南溪说着,与重芳婷一同往前行去。
到了半途中,重芳婷要转向她们的雪莲院去。郦南溪则往中门而行。
今早折腾了这么会儿,身体有些疲累。她就没亲自往木棉苑去,而是让郭妈妈带了给梁氏的鞋袜送到那边。她则回到屋子里小憩了会儿。
不多时,郭妈妈回来了。看郦南溪问话,就愤然的道:“奶奶幸好没去。太太今儿也不知道气什么,竟是有什么火都往我身上撒。一会儿说那鞋子样式不好,一会儿说那绣花太老气。合着咱们送去的东西就是最差最入不得眼的?”
岳妈妈正在旁边给郦南溪端汤喝,闻言笑道:“您可别生气。和她置气做什么。你瞧我。我弄来的东西被她贬的一文不值,我还不是照旧该怎么就怎么?随她吧。不理会就是。”
郭妈妈一想,还真是这样,就露出了几分笑意。
郦南溪歇了会儿精神好了许多,就让人开始准备午膳时候的吃食。
羊肉是一早就炖上了,这个时候还没关火,一直焖着就好。饺子已经调好了馅儿,面也已经和上了,只等着人到齐了就开始包。郦南溪还要做一个赤豆糯米饭,赤豆若是做的晚了就会夹生,到中午熟不了。如今时辰差不多就赶紧让人蒸上。又看了看中午的菜式,将荤素搭配瞧了瞧,撤了几个油腻的菜式,换上了几个更为清淡的。
岳妈妈在旁解释道:“奶奶这个时候一点荤腥都不沾也不太好,多少吃一些。”
郦南溪笑道:“等下还有羊肉汤要吃。如果再弄太多肉食的话,怕是一下子没法克化,反倒要积了食。”
岳妈妈想那羊肉炖的绵软透烂,等会儿郦南溪若是能喝点也好。更何况今日炖汤用的肉不膻不腻,想必味道也没那么重。
金盏在旁说道:“妈妈您别信奶奶。的话。等会儿奶奶说不得就嫌羊肉不好吃不吃了。我还记得昨儿晚上奶奶说这羊肉汤是炖给国公爷吃的,国公爷可是晚上才回来呢。”
岳妈妈一听,赶紧让厨里再添两个荤菜去了——不拘是哪个,奶奶只要有其中一种能入口多吃点,那也好啊。
郦南溪就去赶金盏:“去忙你的罢。再这样下去,中午我要吃二十多道菜了。”
金盏不退下去反倒往她身边又靠了靠,“婢子不走。国公爷说了,要时时刻刻照看着奶奶,半点也不能有闪失。”
“那你听国公爷的还是我的?”郦南溪佯怒。
金盏想也不想的就道:“往常是听奶奶的。可是关于这样的事情,还是听国公爷的。”
郦南溪听了直叹气,旁边郭妈妈乐呵呵的笑。
说着话的功夫,婆子来禀,说是五爷带着二姐儿来了。
“五伯也来了?”郦南溪听后赶忙惊喜的往外行去。
石竹苑的门口,重廷帆和重令月手牵着手,旁边站着古妈妈。
现在的天气愈发冷了一些,重令月的小脸都冷的有些发红了,但她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口中还在不断催促着:“爹爹来呀,我们一起进去呀。”
重廷帆就俯身和她说着什么。一抬头看到郦南溪过来,重廷帆朝她温和笑了笑,歉然道:“合该我送她进去,却劳烦六奶奶亲自迎出来了。”他晃了晃重令月抓得紧紧的小手说道:“她非要拉着我过去,我和她正说着。”
“既是月姐儿让五伯一起来,那就一起罢。”郦南溪道:“人多了热闹。”
重廷帆欲言又止,想着怎么和她说起来重廷川不让他进院子的事情。还没有个结果的时候,旁边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呼:“呀!你们怎么在这里!”
这扯着嗓子叫的男童声音,郦南溪十分熟悉。分明就是重令博那臭小子。她循声看了过去,果然见到重令博正和吴氏往这边行来。
重令月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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