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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汉朝-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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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是这样认为的:匈奴和汉朝结仇,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过去打,现在打,将来还会继续打。然而,西征大宛失利,已经形成多米诺骨牌效应。大宛胜,等于整个西域胜;大宛轻汉朝,等于整个西域轻汉朝。
如果连个小小的大宛都搞不定,那么将来汉朝将无法与乌孙,楼兰,车师等等西域诸国继续来往。不但不能来往,他们还有可能会形成联盟,一致对付汉朝。这样的话,匈奴搞不定,再多了一个敢于蔑视汉朝的敌人。那么请问,汉朝雄威,万邦来朝的美梦,还有可能实现吗?
所以,目前最合理的设想,就是放下匈奴,一致对付西域。李广利已经输了一次,这次不能再输。此次不动手则罢,一动手就要将西域打个彻底服气。
刘彻是这样想的,他也是这样做的。接下来,他马上着手做两件事。首先就是,将那些放言说放弃西域,一致对匈奴作战的官员,全部逮捕论罪。其次,就是动员全国,征调兵力。
刘彻总结了李广利西征大宛失利原因,大约如下:
第一,后勤系统漏洞百出,补给中断,致汉军陷于被动。
第二,缺乏作战经验的正规军;
第三,没有对西域联盟的实力,作必要的评估。
根据以上总结,刘彻做了以下布署:
首先,赦免劳改犯,继续征召地痞流氓,让他们到敦煌郡报到。一年之内,报到人数有六万人。这些人,全都是自带粮食而来的。这六万人,还不包括志愿从军的。为确保后勤补给,准备如下:牛十万头;马三万匹;驴和骆驼数万;粮草,兵器,相当充足。
其次,增设五十余位作战指挥官;增调工程兵若干。之所以多此一项工程兵,是因为根据可靠情报,大宛首都贵山城中,没有水井,其用水都是从城外引水。此工程兵的用处,就是准备将大宛河流改道,断其水源供给。
再次,征发十八万正规边防军,进驻酒泉郡等地待命;同时,为防匈奴偷袭,另派大兵在居延(今内蒙古额济纳旗),休屠(今甘肃省民勤县东北)等地筑城防守。
最后,还没有忘记做一件事。这就是,任命两名马术专家,分别为执马校尉和驱马校尉。所谓执马校尉,就是捕马指挥官;所谓驱马校尉,就是护马指挥官。任用他们,就是冲着大宛汗血马而去的。
据我观察,刘彻此次征兵之多,布阵之豪华,是自汉朝立国以来十分罕见的。而他耗巨大血本,押在李广利身上,只有做一件事:打服西域,挣回汉朝的面子。
我想,李广利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会等来这激动人心的一刻。昨天还战战兢兢,小命难保;今天却突然豪情满怀,志满意得。突然就觉得,宝剑在手,试问西域群雄,谁还胆敢拦路?
公元前102年,秋天。李广利率军再次西征。
同样的西域,同样的李广利,却是不一样的气势。去年,他走到哪里,哪里都是关闭城门,要么就是放狗咬人。今年,李广利部队所到之处,西域各国已经将神经崩得紧紧的。他们早早开城,准备粮食和饮水,汉军吃多少,都算他们的。
然而,万事也有个例外。有一个小国,装得特别的牛气。汉军到来,其国王睬都不睬,拒绝开城。这个拒绝免费向汉军供吃供喝的小国,叫轮台国。不开城,简直就是找死。李广利冷笑,命令攻城。
事实上,轮台国就有点找死的味道。汉军在城外万声怒吼,连攻几天,竟然没有拿下。李广利怒了。他命令道,无论采用什么手段,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一定要拿下轮台。
李广利之所以喊出这话,不是因为他人多,而是他内心有一股深刻的恐惧。他已经没有退路。刘彻的白哗哗的钱,不是白花的。刘彻的忍耐心,也是有限的。总之,他不但要拿下轮台,还要拿下郁成城,甚至整个大宛。
汉军连攻数日,轮台守不住了。破城之后,李广利做了一件让西域心寒胆颤的事,屠城。无论男女老少,杀光。然后,继续向西挺。下一个目标,宛国贵山城。
通往贵山城,必须绕过郁成城。郁成城,或许李广利一辈子,都无法抹去曾经在那里留下的阴影。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爬起。或许李广利很想狠狠跟郁成王干一架。然而,一个念头马上闪上,就改变了他的想法。
李广利突然想到,如果一心一意攻打郁成城,万一久攻不下,无疑给大宛喘气的机会,延误了战机。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跳蛙战术。
所谓艺术家,靠的全是灵感吃饭。事实上,李广利此跳蛙战法,算得上灵感之作。当时,李广利压住了得分的火焰,做了以下布置:分别两处,派出一千余军队攻击郁成城,他亲率的大部队,直接压向大宛心脏贵山城。
先压住大宛贵山城的先头部队,总共有三万人。李广利主动发起攻击,大宛迎战。李广利已经准备好一批礼物送给他们。这些礼物,就叫飞箭。满天的飞箭,像黄蜂似的涌向对方。大宛军队鬼哭狼嚎,只得退回城里。
第二步,围城。围城之后,刘彻调来的工程兵派上用场了。这些工程兵的任务,就是替大宛国修改河道,让他们也尝尝断水停电的滋味。
围城后,李广利开始攻城。然而,一个多月四十余日过去了,李广利还没有破城。但是,李广利一点也不着急。他有理由相信,胜券已在手一握。
李广利之所以自信,是因为大宛王城的河道已经被改道了。没有了水的贵山城,简直就像一座墓穴。这座古老的城市,将把于城里生生不息的人们,通通埋葬。
果然,贵山城里已经有人熬不住了,最先叫苦连天的是大宛的贵族。曾记否,当初怂恿宛王杀汉使,夺黄金的,正是这帮衣来伸手,饭来张嘴的所谓贵族们。他们脾气很大,面子也很大,但是他们的胃口却特别的不耐渴。
这帮不经打的贵族紧急开了一个碰头会,他们一致认为:汗血马是宛王藏的,汉使是宛王派人杀的。如果将汗血马供出,将元凶宛王人头交出,汉军肯定退兵。退一万步说,如果汉军不退兵,再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迟。
宛王真是个冤大头。叫他干坏事的是这帮贵族,将他出卖的也是这帮无耻的人,竟然还一直被蒙在鼓里。事实上,大宛贵族们,准备将永远让宛王蒙在鼓里。因为,他们已经派人将宛王人头砍下了。
刚砍下宛王人头,城头就传来坏消息。说守城的大将,汉军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将他从城上揪下来,当了俘虏。于是,大宛贵族立即派人,带着宛王人头去见李广利。
大宛这帮肠胃不管用,却脑袋管用的贵族们,不只是送个人头就完事。他们也要让李广利知道,他们既然能让宛王当了冤大头,也有可能让你贰师将军李广利吃苦头。所以,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将人头来和李广利谈判和交易。
既然想平等交易,就得有足够的筹码。大宛贵族们,他手中的筹码,足可打发李广利。
他们的谈判代表,是这样对李广利说的:
宛王的人头,我给你带来的。如果李将军您退兵,我们将把所有的汗血马交出,想要多少随您的便;还有,你们大老远跑一趟也不容易,我们可以免费给你们提供军食。
话说回来,如果您不接受这个交易。那我们只有一个办法,先把所有的汗血马杀掉,然后等着我的盟国康居派人救援。我们内接外应跟你死嗑,到时谁胜谁负,还真难说了。
大宛谈判代表说完,李广利没有表情地沉默着。沉默,不代表畏惧。李广利是在计算。对李广利来说,对方搬出康居国,只能想吓唬老百姓罢了,怎么能吓跑他。因来大宛贵族们并不知道,当他出卖宛王的时候,康居国也正准备将他们出卖。
情况这是这样的:李广利派的一千兵攻郁成城时,几乎被全部干掉。有数人逃回李广利处,于是李广利又派出搜粟都尉上官桀。这个上官桀比较勇猛,一举就破了郁成城。郁成王只得弃城逃跑,跑到了康居国。没想到上官桀打上瘾了,一直追到康居国。上官桀就威胁康居国王,说你务必将郁成王交出来,不然连我也一并收拾了。
康居兵知道汉军的厉害,被上官桀吓得不敢迈出大门一步。但是,有一种人潜伏在贵山城中,极让李广利不放心。
这些被李广利担心的人,不是什么狙击手,而是一些汉人。这些汉人,他们的特长就是替人挖井。按大宛的谈判代表所言,能给汉军提供军食,说明他们存粮丰富,如果城里那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汉人,又替他们挖井找水,两军死嗑,的确有点悬。
既然变数如此之多,不如捡个现成的。最后,李广利决定,答应大宛条件,要马和粮食,然后撤兵。
按条约,大宛方面果然履行诺言,将所有汗血马都交出。然而,汉军方面,只挑选了数十匹好马,又选了三千匹中马及母马。选好了马,要运了不少粮食。最后,李广利加做了一件事,即指定一位亲汉朝大宛人当宛王。
做好这一切,两国举行盟誓,又搞个了送别仪式,这才总算撤兵了。
此时,汉军那个粮食总监上官桀还在康居国叫喊要人。康居国闻听大宛投降,只好交人,宁事息人。到此,李广利一战而定西域。在他回国旅途中,西域诸国又纷纷开城送水送粮,同时还送子弟到长安当人质。
此时此景,真让人不胜唏嘘。因来,胜利是诱人的,代价却是惨重的。李广利部队回到玉门关,部队只剩一万多人,战马只有一千余匹。
回到长安,李广利被封为海西侯。汗血马战争终于结束了。但是,这场战争却留下一个谜。这个谜就是,难道刘彻真的是冲着汗血马而战的吗?既然如此,抢回来的汗血马,为何后来不见半点新闻,从而消失匿迹了呢?
在我看来,汗血马只是一个幌子。所谓汗血马战争,意不在汗血马,而在西域。西域是刘彻毕生当中,仅次于匈奴外的,具有重要意义的征服运动。征服,是为了实现天下一统的梦想。
同时,这场战争也是一场造星运动,李广利就是刘彻花巨大血本造出来的战场明星。或许刘彻没有料到,那个被他造出的明星李广星,有朝一天也会叛他而去,另投了别人怀抱。
四十八章再战匈奴
一、苏武:气节是怎样炼出来的
事实上,当大宛第被李广利步步逼紧的时候,匈奴很想帮它一把。但是,他没有帮成。首先,汉军实力太强大了,他们不敢妄动。其次,他企图联合楼兰一起封锁李广利,消息被汉军截获了。最后,只得死了一条心。
这个想救大宛于死劫之地的单于,不是曾经活吞了赵破奴军队的儿单于。事实证明,生存环境往往能决定生存寿命,那个儿单于没混多久,于公元前102年的夏天四月,伸腿登天了。
儿单于活着的时候,正是李广利最吃紧的时候。他一死,李广利的运气就来了。而眼睁睁地看着李广走红的人,是匈奴第八任单于。匈奴这第八代领导的位置,本来应该留给儿单于的儿子。然而,他儿子还小,匈奴贵族们改立了他的叔父句黎湖继位。
然而,这个句黎湖单于也是个短命鬼。眼看着李广利西征就罢了,可当他看到李广利凯旋归来时的当年,即公元前101年的冬天,一命呜呼哀哉了。
真不得不佩服刘彻。一个汉朝皇帝,就熬死了多个匈奴单于。
匈奴第九任领导人,是句黎的老弟且鞮侯。且鞮侯单于刚上座不久,刘彻就派人给他送了一句话。原话的意思大约如下:
当年,我汉高祖刘邦兵困平城,差点被你冒顿单于吃住的一幕,还历历在目。还有啊,吕后当政的时候,你冒顿单于写情书调戏她老人家,到如今,仍然痛在我们的心里啊。
刘彻的话说到这里,最后来了一句总结:古今以来,借钱还借,结仇报仇,这从来是千颠不倒的真理。
刘彻的意思很明白。他就是想告诉这位新匈奴单于,你可站稳了,我要准备为我们的列祖列宗们报仇了。
且鞮侯单于一听,就害怕了。不得不害怕啊,儿单于拿下赵破奴及他部属时,刘彻因为对付西域,暂时忍了。现在西域都被搞定了,这个向来说一不二的铁血天子,当然有心思准备跟匈奴折腾了。
怎么办?很好办。有两种条路可选,一条是打;另外一条就是认输。
且鞮侯单于的选择是,认输。
很快的,且鞮侯单于就派人告诉刘彻:以前的事不是我干的。我承认我是你儿子,您大汉天子是我的老爹。老爹发话,儿子肯定听话。
为了体现匈奴新领导人的诚意,这个且鞮侯将前两任领导扣留的汉朝所有使者,通通放还,并且还使人送礼物来献。
刘彻得意地笑了。事实上,他喊打,并不是真打。因为他知道,匈奴每有新领导人上台,总喜欢无事找事,跟汉朝折腾点什么。汉朝部队刚刚从西域胜利归来,具有威慑力。所以,刘彻趁这个有利时机,先开口为强,警告匈奴不要乱动。
匈奴单于的态度,刘彻相当满意。他喜欢战争,但绝对不是战争狂人。打了这么多年,实话说,他也累了。既然匈奴单于主动做儿子,那就结好吧。
公元前100年,刘彻为了嘉奖匈奴单于的诚意,派人携带厚礼,出使匈奴。而代表刘彻出使的人,是中郎将苏武先生。
苏武,字子卿,杜陵(今陕西西安西南)人。在中国历史上,你可以不知道有苏建,不知道有苏嘉和苏贤,但你不可以不知道苏武。苏建,苏武父亲。苏嘉和苏贤,皆是苏武的兄弟。在苏武三兄弟中,数他最出名。
当年,苏建曾经跟随卫青对匈奴作战,被封为平陵侯。后来,主父偃提出修建朔方郡时,刘彻让苏建将这个工程承包下来。再后来,苏建再随大将军卫青作战,失利削侯。再再后来,又任代郡太守,死于任上,总算是善终了。
托父亲苏建的福,苏武三兄弟均被入朝为郎。苏武被刘彻拜为中郎将前,他不过是个掌管皇帝鞍马鹰犬射猎工具的官。然而,当苏武迈入匈奴地的那一刻,他沉默的历史,将从此改写。
一部二十四史,充满着多少荒谬和偶然。改变历史河流的,往往不是什么英雄,更不是什么才子,而是一阵东风;改变一个皇室,或者是贵妃命运的,往往不是别的,而是一句无端冒出的气话。
然而,改变苏武命运的,不是东风,不是西雨,不是太阳,不是星星,不是皇帝,不是太监,更不是什么牛鬼蛇神。我认为,改变他命运的人,是他身上具有一种极其珍贵的,摸不着却看得见的东西。
陪同苏武出使的,有两个副手。一个是副中郎将张胜,另外一个是苏武的秘书常惠。苏武到了匈奴地,送了礼物,传达了大汉天子对匈奴单于的问候。然而,他很快发现,这个装孙子的且鞮侯,装了一肚子坏水。
这表现在,他礼物照收,好话不再,就是不谈怎么个和解法。似乎他之前说的是屁话,全都随风散了。于是不久,双方也没话谈了,且鞮侯准备打发苏武上路回朝。
就在苏武准备动身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貌似平静的匈奴地,正在酝酿一场大风暴。所谓风暴,不过是一场政变。策划人有两个,他们分别是缑王和虞常。
缑王,姓名不详,他和虞常,同是匈奴人。当年,匈奴浑邪王率数万人投降汉朝,俩人亦在其中。事隔多年,他们怎么又出现在匈奴营地里了呢?这事说起来有点辛酸。之前,他们随赵破奴准备回来袭击儿单于,没想到赵破奴被捉,他们也被迫投降,才落到今天这样子。
缑王和虞常制定了如下方案:首先,射杀某汉奸;其次,谋劫单于母亲阏氏,重归汉朝怀抱。
他们所射杀的汉奸,并非纯种汉奸。此人,名唤卫律,其父是匈奴人。卫律之所以成为汉奸,跟一个人有关。这个人,就是汉朝著名音乐家李延年。
李延年被刘彻宠上以后,他和刘彻关系好得不得了。好到什么程度?传说他们好的时候,曾经同卧同起。那时,李延年和卫律是好朋友。为了照顾好朋友,推荐卫律当使节,出使匈奴。卫律顺利出使,顺利回朝,然而回到半路时,他传来一个消息,李延年被杀了。
和李延年一起被杀的,还有李延年的弟弟李季。刘彻杀他们的理由是,李季在后宫淫乱。李季淫乱,关李延年屁事?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事实上,不但卫律不得解,今天的我也不得解。此时,离李广利投降匈奴还远着呢,不可能是连累宗族。合理的答案可能是,李季淫乱,李延年犯了包庇罪,所以该死。
卫律是李延年推荐才当上汉使者的,推荐人死了,这趟回去可能要受牵连。卫律越想越害怕,于是脚底一滑,溜回匈奴,铁了心当匈奴参谋。不久,匈奴单于觉得此徒奇货可居,便大力提拔,封他一个丁灵王的称号。
缑王和虞常的方案弄好后,他们觉得,好像还差了点什么。想了半天,虞常才醒悟,哦对了,要跟某个体谈好了条件才能动手。
要谈条件,当然得找汉使。然而,虞常想到的不是苏武,而是苏武的副手张胜。虞常之所以想到张胜,那是因为他们是故知。既然是故知,当然好说话,保密工作以及对他们方案的认可,应该是没问题的。想好后,虞常果然去找张胜。
他对张胜这样说道:我听说天子恨卫律,我有办法为汉天子除去这个眼中钉,不过咱们先说好,事成之后,你得答案我一年事。
张胜问:何事?
虞常:俺母亲及老弟都还在汉朝混饭吃,希望你回朝后,多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给我那老母及老弟多些赏赐,俺就满足了。
张胜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虞常临走前,张胜还赞助了他不少货物,以表赏赐。但是,张胜却做错了一件事,他没有将此事向上级领导苏武汇报。
苏武还蒙在古里。
一个月后,缑王和虞常动手了。
这天,且鞮侯单于出猎。虞常等人认为,他们的机会来了。于是他们决定,纠结七十余人,于夜里造反。
可是谁也没想到,貌似密不透气的阴谋,还是搞砸了。
问题首先出现在自己人身上。造反当晚,有一匈奴仔突然逃亡,向匈奴贵族们告密。
说是告密,可能会冤枉人家了。在我看来,告密者可能是匈奴单于安插其中,专门监视缑王的间谍。既然不是缑王的人,当然谈不上告密。充其量,人家不过是完成了刺探情报的任务。
由此看来,虞常等人注定是,吃不了兜着走。果然,匈奴贵族得到消息后,先发制人,集兵袭击缑王和虞常。在匈奴单于打猎归营之前,缑王战死,虞常被活捉。
回来后,且鞮侯单于极是郁闷。一个七十余人的队伍,就像玩蛇吞象的阴谋?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如果没有赞助商,他们敢玩火吗?
既有赞助商,很明显,这个强大的赞助商,肯定就是眼前这个即将离去的汉朝代表团。他们大老远地来,灰溜溜地走,肯定不甘心,或许想干一票大的。我想,这应该是且鞮侯单于的真实想法。
于是,且鞮侯单于立即召人开审。负责审子的人,却是虞常准备干掉的奸人卫律。且鞮侯单于给卫律布置的作业只有一个,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自古以来,查案断案,往往都是,水都落尽,未必湖底会有大石头。于是,多少恋态者寻不到石头,就从岸上扔一石头进湖里,便要将大石和水扯上关系。
所谓水,就是浑水。所谓浑水,就是败坏的阴谋。在卫律看来,虞常要造反,如果跟汉使勾结,那么苏武这个一把手,肯定是逃不开干系的。擒贼先擒王,摘瓜首先要摸到藤。卫律已经想好了,要摸到苏武那只大瓜,必须从虞常这条藤抓起。
事实上,卫律怎么个顺藤摸瓜,逃不出一个人的眼睛。这个人,就是副使张胜。张胜认为,世间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卫律认真查,纸是包不住火的。
卫律认真查案,这个前提是绝对成立的。因为卫律是第一个受害者,他必须为自己讨个公道。既然前提成立,结果是不想而知的。张胜思前想后,决定将事情真相告诉苏武。
所谓真相,就是张胜一人支持虞常造反,与苏武无关。但是苏武认为,这话说出去,匈奴单于不相信,换成自己站在别人的角度,也不相信。卫律者,估计打死他,更不会相信苏武不知道一丁点内幕。
苏武沉默了。良久,只见他缓缓地说道:事情既然都发生了,肯定会连累到我。到时有嘴说不清,活活被整死,国家荣誉更要受到污损。
苏武想怎么样?很简单,自杀。按目前形势来看,自杀是最好的解脱。然而,当他准备自杀时,副使张胜和秘书长常惠拦住了。
苏武之所以坚决地造择自杀,是因为他不相信虞常能替汉朝着想;而张胜要拦住苏武,则是希望虞常能替他这个曾经的兄弟开脱。再等等吧,或许会有奇迹出现。
很快的,卫律就以事实告诉张胜,在他手里,你们就别想奇迹发生。的确如他所言,因为卫律已经把虞常搞定了。而虞常也供出,他背后的赞助商,就是汉朝代表团。
这下子,苏武果然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且鞮侯单于马上召集要人,开了一个会。他的意见很明确,既然汉使不仁,休怪他不义,将这次出使到匈奴的汉朝代表团,全部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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