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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同人)(墨白) 寒夜词-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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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总有机会。”他微笑道,“好戏若一次听遍,便也失了余味。”
她回头莞尔笑道,“那可说定了,不能反悔!等你归位之后,再来陪我来听一回。”
他淡淡笑道,“好。”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自德胜楼出来,早已过了晌午时分。他见着方才尚晴朗的天色已有一丝阴云涌起,便微微蹙了眉。她倒仿若未觉,于街边流连,见着各色小玩意儿便好奇地摆弄把玩,似玩不腻一般。他跟在她身边,见着她的模样,似又见着当年无忧无虑的司音,丝丝怀念于心头泛起。
她方在摊主的怂恿下买了些胭脂香粉,便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望着他道,“这会子这般耽搁,是不是把正事忘了?”
他一笑,“无妨,左右天色尚早,你慢慢逛也好。”
她一敛眉,“先将花花草草买了来,再逛也不迟!”
他淡淡笑着,“也好。”
至东市之时,街上气氛已有些不对,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兴致。那花摊不大,摊主不知为何,已开始收摊。她奔到花摊前,只见着稀稀落落零星的几盆花,不禁有些泄气。他在一旁见着,微微笑道,“随意买些便好。”
她折扇一打,“这牡丹虽开着花,却俗得很。”
他淡淡一笑,“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俗,却也不俗。”
她摇摇头,一本正经道,“这花已开得颇盛,不日便谢了,总不长久。”
那摊主见她如此说,悻悻道,“芍药牡丹都是大富大贵的花,你却还挑三拣四。”
他见着一旁那盆缀满翠绿丝绦的花,问道,“这是?”
摊主瞥了他一眼,笑道,“这位公子好眼力,这株名叫‘月下美人’,整个市集只此一盆,一盆多的都没有。”
她一听便来了兴趣,“看这叶子如此怪异,花名却这般雅趣横生,倒也有趣。”
他淡淡笑道,“这株倒好,且可长久栽着,只怕你没有耐性。”
她正蹲在地上细细瞧着,听得他如此说,回头问道,“你认得这花?”
他微微颔首,只道,“只闻得花名,未曾见过真容。”
她站起身来,笑道,“这世间确然没有你不懂之事。”
他只淡淡道,“既嫌弃牡丹媚俗,便买下这盆,倒也清雅。”
她正欲答话,却不料不远处轰隆一声巨响,接着便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那边滚滚烟尘翻涌而起,街道上尘土飞扬。
他察觉出异样,只回头与她道,“你待在这里,我去看看。”
她一把拉住他的手,急促道,“我也去!”
他柔和了眉眼,看着她,轻声道,“你先把花买下,在此等我,我去去便回。”说罢,转身而去。
人群已作鸟兽散,四下奔逃的人流将街道堵得水泄不通。摊主见着这架势,便速速收拾了花,正欲收拾那盆,却被她一把拦住。
“这花留下。”她指着那盆枝叶翠□□滴的花,随手掏出一块碎银子递到摊主手里。“钱应该够了,不必找了。”
那摊主只叹了一口气,“姑娘,你快些拿了花走罢。这世道已乱,方才这一下,怕是有变。”说罢,背上担子头也不回朝巷子中奔去。
她蹲下身去抱起花盆,堪堪直起身来,便被身后如潮的人流一推,向前跌去。
她站不住,手中不稳,这花盆一滑便跌了出去,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她半跪在地上,见着那翠绿的叶子摔在地上,四下尽是奔逃的人群,也顾不得那碎去的花盆碎片,只不顾一切地将那绿油油的枝叶抱着怀里,死死护着。她低头看时,见怀里的枝叶被方才一撞,也不知被何人踩了一脚,踩坏了数条,已松松落落,奄奄一息,不禁泪意涌起。
人群拥挤奔逃,她被撞得站不大稳,险些再跌下去之时,忽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挡回。
他的脸就在近处,蹙着眉,疾声道,“白浅,你在做什么!”
她见着他的脸,神色一松,“花盆碎了,花好歹还在。”说着低下头去,擦去泪水,含笑道,“你看!”
“碎了便碎了,要什么紧!方才人群惊惶,若是摔着……”
“这是你的花,”她目色暗了暗,垂首之间眼眶又有水汽涌起,“你的东西,我总要好好守着。”好好珍惜。
他在一瞬间忽而有拥住她的冲动,却在瞥见街角窜出的黑衣人之后生生顿住。
他将她带入一旁的巷口,短促道,“诸侯军方才突袭,破了城门。现下城里兵荒马乱,魔族又乘乱追来,你先回落霞山,待我……”
“我不走。”她斩钉截铁道,“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说着一手拔出了寒水剑,“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他看着她坚定的神色,默了一瞬,只道,“跟紧些,莫要离开我的身边。”
她点点头,便随着他踏入拥挤的人流。他牵着她的手,方至一处街口,尚未站稳,便见着黑衣魔族已然排开了阵势,杀了过来。她反握住他的手,就着街口的蓬幔隐蔽了身形。她定睛瞧去,却见着那魔族一阵冲杀,却冲着一对母女而去。那母女二人转过身来之时,她已认出是谁。“胭脂?!”她大惊失色,一跃便起,被他一把拉住。
“冷静一点。”他蹙眉道。
“那是擎苍的女儿胭脂以及离镜的女儿离应。”她回头解释道,“魔族之前已追杀她们许久,想来应有所图。魔族人多,她之前便疲于应付,现下若不施以援手,只怕……”
他沉思了一瞬,与她道,“我引开追兵,你带她们先走。先寻个安全之所,再做打算。”
她略一思索,已有了主意,握住他的手凝眉道,“你小心点。”
他点点头,转身冲入敌阵。
她拔剑在手,就着他杀开的血路,欺近胭脂,叫道,“胭脂,这边!快!”
胭脂见着她,瞳仁一瞬亮了些许,“司音……”
“有话待会再说,先跟我走!”
胭脂点点头,拉紧离应的手,随她转身奔向了一条不宽的小巷。待周围已无追兵,方才停下来。
“胭脂,那次你去了何处?”白浅将手中寒水剑回入鞘中,蹙眉道,“子阑方去寻你,却……”
“说来话长。”她似不愿再提,只一手将离应抱在怀中,“今日多谢了。”
“方今城里大乱,魔族又追得紧,若无去处,不如带着她一道去青丘。”她拉住她的手,“青丘确然是安全之处。你们暂时住下,待我回去,便去寻你。”
胭脂微笑道,“你这番盛情,我若推辞,反倒拂了你的好意。也好,我便带着她去青丘等你。”
目送胭脂远去,她方敛了眉,自怀中掏出一只竹笛,轻声吹起。不大一会儿,一只仙鹤从天边飞来。
“去告诉子阑,”她低声与那仙鹤道,“就说,胭脂去了青丘,让他往青丘去接应。须防着翼族边境处。”
那仙鹤得了消息,长啸一声,疾飞而去。
她方自小巷奔向来路,那巷子深处却转出一个黑影,那蒙面女子微微侧过头,向一旁道,“速去青丘与翼界交界处守着。”
这次,她插翅也难飞!

白浅方自巷口钻出,便被逃难的人流冲得站立不稳。她欲赶至对面,却被人群推着向前奔行出几步,一时难以脱身。此情此景,猛然令她想起那年她初次赶至凡世,却发现城内大乱,待寻着他却为时已晚之事。彼时她尚能腾云去寻,今世却只能在尘世的大潮中随波逐流,不得脱身,不禁又慌又急,大声叫着他的名字。
他本在街口应付几个黑衣魔族的缠斗,不想其中一个竟随手捞过一个半大的女孩,利刃抹上脖子,欲令他停手。他见着这情景,目色一冷,那魔族尚未反应过来,只觉着他身形一闪,倏尔不见,手中女孩瞬间也失了踪迹。正在犹豫之间,那人已满力一掌击在胸前,这魔族顿时飞了出去。
应付完这边魔族,他俯身抱起那哇哇大哭的女孩,柔声问,“别怕,没事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抽抽噎噎地瞧着他,一把抓住他的襟口,泪眼婆娑,“我叫澜儿。”
他蹙眉转过身去瞧街上,却只见着滚滚人流,哪里还有白浅的人影,不禁有些心急,只对这女孩道,“可知你父母在何处?”
那女孩收了泪摇摇头,攀着他的脖颈,低声道,“只知他们欲往北边去,应当是去投姑姑。”他沉思片刻,见魔族已散去,方才与她道,“待我先寻着十七,再送你回家,可好?”
澜儿重重地点点头,只偏头问道,“十七是谁?”
他顿了一顿,微笑道,“……是个很重要的人。”
澜儿瞧着他柔和的眉眼,会意地笑道,“一定是你的心上人,对不对?”
他但笑不语,只牵了女孩,往白浅方才离开的方向行去,一面找,一面叫着白浅的名字。
他于这头顺着人流缓步找寻,她在那边逆着人流疾声呼唤,相隔不过几十步之遥,却隔绝在滚滚人潮的两端。他唤得愈来愈急,那一声声似沉入水底一般毫无回应,方欲使个术法,却远远地瞧见那一身不染尘垢的白衣。她正逆着人流,四下高喊着,叫他,师父。
一声一声,那般急切而饱含痛意。
他觉着一瞬那股曾日日夜夜难以排遣难以言说的情感似在心底缓缓复苏,挣扎着,嘶吼着,一下下地冲击着他苦心构筑的防线,几令理智溃不成军。
他牵紧女孩的手,向那个白衣的身影疾步靠近。
她于人海之中回眸望去,滚滚的人潮之中,那人正艰难地分开人流,缓缓地向自己行来。他缁色的衣袍不甚宽大,将他的身影勾勒地那般修长,那般丰神俊朗,那般皎皎而独立。她便即记起与他初见之时觉着他的形容仿若凡间戏中的小白脸,如今看来,那放诸尘世却更为彰显的出尘之气,凡间的小白脸确然是望尘莫及,天上地下,也只得他才有。
她不管不顾地逆着人流向他行去,叫他“小未”。
他见着她瞬间明亮起来的面色,心也似拨云见日般晴朗了起来。他寻着时机一把拉住她,将她带离滚滚人潮,方才站定,便被她一瞬撞了上来,将他紧紧抱住。
她喃喃道,小未,你去哪里了,我寻了半晌也寻不着你,就怕……
他抬起手,方欲回抱,却在触到她身体前顿了一顿,终是安慰一般拍了拍她的背,于她耳畔轻声道,没事了,我好好的,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她一瞬间已湿了眼眶。怕他看出她贪着这一瞬的怀抱还有难以压抑的真情流露,她缓缓放开他,心底却从未感到这般安稳。
见着他身边的女孩,她好奇地试探着问了问。他看了看天色,只简要地将来龙去脉说了,便带着她们往小巷里寻了条人少的近路,望城北而去。

出得城来,一路疾行,天色又见暗了几分。
她见他似已有了一丝倦意,便自将那女孩自他手中接过,径自背在背上。
他见着,微微笑道,“我来便好。”
“不好。”她斩钉截铁道,“你方才在城里与魔族战了半晌,此刻定已力竭。莫要与我逞强,乖乖听话。”
他愣了一愣,倏尔笑了起来。她侧头问他为何发笑,他却抿了唇,摇摇头,任笑意在唇边化开。
俩人闲扯着往女孩所说地点行去,一路倒颇顺利。
澜儿不知何故,已昏昏然睡了过去。
白浅将她往上托了托,侧头去瞧,见她睡得颇沉,便微微一笑,放下心来。
她却未见着这女孩于那瞬间猝然睁开的双眼与那双眼中翻涌的滚滚血红之色。她悄然自掌心化出一粒火红之物,米粒大小,就着白浅行走间的颠簸,自她后心处推入。之后,复又陷入沉睡之中。
白浅恍然未觉,只觉这山路愈发难行。
好容易将睡着的女孩送至她姑姑家,那家人千恩万谢。他们推辞了一番,方才离了那处,回返落霞山。
树林深处,黑衣女子显出身形,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勾起了唇角。
身旁一人向她道,“公主,一切如计划般顺利。他们果然没有怀疑那个凡人女孩。”
“哼。”她冷笑道,“若非忌惮他拿回了轩辕剑,又何须如此!”
“公主此言差矣,”身旁那人笑道,“最完美的复仇并非单单杀了仇人,而是令他尝尽这世间最痛不欲生之事。”
“你说得有理。”她笑道,“墨渊动了凡心,便有了最大的弱点,于我而言,却是求之不得!我只道白浅乃是他最疼爱的徒弟,却不想也是他最在意之人。墨渊,你便与你的心上人好生将当年被我哥背弃的滋味重尝一遍,也算不负父亲留下的这天地之间唯一一粒魔之花种子之意。”她忽而扬天大笑起来,风吹动她面上黑纱,露出一张满面疤痕沟壑的脸来。“我放弃了魔族之主的地位,放弃了如花美貌……那照世镜确然不曾错说一字。墨渊,莫要怪我。逆天者,天必谴之。要怪便怪你爹逆天而行,还有当年你双手染尽了我哥的血。”
那是他的宿命,也是你的果报。
“公主,复仇大计何时方可施行?”
“不急!”她笑道,“这魔之花盛开还须一段时日。待擒住胭脂再说。”
“遵命。”

太晨宫。
东华方搁下手中茶盏,似有所思般,掐指一算,顿时蹙起了眉。凤九在隔间沉沉睡着,他侧头去瞧了瞧她憨态毕露的睡姿,摇摇了头,唤来了重霖。
重霖方去,司命已急匆匆赶来。他面上不说,然生风的脚下已然暴露了此刻的心急如焚。
“帝君,”司命低声道,“不好了。”
东华撑着额,微蹙起眉,沉声道,“出了什么事?”
司命并不说话,只将手中运薄递了上去。东华伸手接过,一目十行地扫毕,眉蹙得更紧了。
“墨渊上神的运数,至遇到白浅上神起,运薄上便不再有只字片语。”他拱手道,“明日便是上神飞升归位之期,想来定是遇上了什么事,被人干扰了运数。”
东华沉默了片刻,方才叹了一口气,“当初要白浅去他身边,本是希望仿效当年我与九儿,在凡间成全他与白浅一段情缘。然则我却忘了当初回返天界之后,尚失了九成法力。”
“帝君可想明白了当年之事是何缘由?”
“逆天而行的代价。”东华转眼去瞧隔间睡着的凤九,淡淡道,“三生石上本已无名,却逆天而行与她在凡世相恋。逆天而行却只损了九成法力,已是极大的仁慈。”
“说起来,白浅上神彼时在凡间还以术法了结了墨渊上神的性命。”司命担忧道,“何况三生石上她与墨渊上神并未……若他们在凡间当真如帝君当初一般续了情缘,恐怕这般逆天,反噬定然不轻。”
“墨渊当日于碧海苍灵救我与九儿,谁说又不是逆天而行?只于公于私,成全他一心相守的心愿都是理所应当。”东华缓缓道,“若深究起来,墨渊逆天之事,又何止这一件。他们之后会如何,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了。司命,你且去昆仑虚候着,墨渊归位之期临近,若有什么,尽快告知我。”
“遵命。”
待司命离开,东华方缓缓地靠在案上,似累极一般,阖上了双目。
墨渊,那日在碧海苍灵,你将一盘死局硬生生拆毁,救了必定应劫之人,将危难全一人担了,可知这般亦是逆天而为。你与白浅这番凡世之行,虽偷得浮生片刻之闲,于这天命却改不得分毫。他日天罚降临,你又当如何?白浅又会如何?
他于半梦半醒恍惚之间,忽见着那温柔的母亲轻抚着孩子的发,低声道,“你可知天为何物?”她微笑着喃喃道,“凡人羡慕神仙,却不知神仙亦不可任性妄为,偏离天道,否则亦有天罚。可偏偏有人明知逆天却执意为之……天命固然不可违,然命运却并非不可更改。”她将手中一枚琥珀色的玉瑗挂于那孩子身上,缓缓道,“终有一日,你会明白这个道理。”
他倏尔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不知为何会突然梦见那已逝之人,亦不知为何会梦见这番话,只垂目沉思了片刻,起得身来。
“你要去哪里?”身后那熟悉的声音传来。
“上清境。”他回首望向她,笑道,“去去便回。”

他们返回落霞山之时,天色已晚。回至住处,尚未回过神来,便见着她心急火燎地寻了个花盆来,又急急忙忙往门外竹林翻了些蓬松的泥土。只回到屋内,见着那花枝的惨状,心已凉了半截。
“形已散,枝叶也断得不成样子,”她黯然道,“这番工夫,白费了。”
他微微笑道,“不然。”言罢自房内拿来剪刀,将折断处剪去,只剩下两枝孤零零的叶片,埋了一半至花盆中。“这花枝虽折了,却无碍它生命力的旺盛。只需将叶片插在土里,不出一月,便能活过来。”
她瞧着短且少的叶片,无奈地叹道,“现下,便只得你们两个相依为命了。”蹲下身子伸手抚过那翠色的叶片,“好好的活着,再开花结果。”
“这花虽好,却并不结果。”他淡淡道,“花朵倒是极美,然需足够的耐性。”
“放心,”她仰首笑道,“我定日日照看好,等着他们开花。”
他见着她柔美的笑靥,淡淡笑着摇摇头,抬手施了个诀。
“你做了什么?”她好奇地问道。
“到时便知晓了。”他淡淡笑着,并不多言。
见着天色已晚,他自往厨房做晚饭,她去屋外拾了些柴禾,与他烧了火。锅台灶下,平淡却溢满温情。用过晚饭,收拾好厨具,他瞧见她似兴致不减,便微笑道,“你算卦那日所说星象,却不知可有转圜。”
“我虽于星象不过略知皮毛,但这星象难得一见,倒也通晓一二。”她将碗筷放好,回头笑道,“不如晚间一道去探一番星象,如何?”
“好。”他淡笑着应下。
当夜天清气朗,一轮明月高悬,踏出房来,清辉遍地,仿若白昼。
她随他来到巨石边,俯身去瞧那巨石旁的牵牛花,却见那花朵早已萎蔫,不禁喟叹一声。他淡淡笑道,“这朝颜至晚间便谢了,生生不息,循环往复,无需惋惜。”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她微微叹道,“朝夕之间,美景便散了。”
他但笑不语,只将她带至另一侧,贴着悬崖边的罅隙之间,一朵朵白色的小花正在怒放。她眼中倏尔亮了起来。
“这是什么?”她侧过头去问。
“月光花,又名夕颜。”他笑答,“朝颜于清晨开花,至傍晚便谢了。这夕颜却于傍晚开花,夜半便谢了。一片美景,却不得人欣赏,只得月色相伴,故名月光花。”
“这花于月下瞧着,愈发清亮出尘了。”她蹲下身子去探那花朵,淡淡道,“朝颜与夕颜,虽离得如此近,却见不着彼此。便似这夜空之中的星与月,月明则星稀,终归难以同辉。”
他于背后瞧着她一身雪衣,神色间似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愁绪,便微微叹道,“世事安能尽如人意,虽然不得相见,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心念着彼此,又岂在朝朝暮暮?”
 “确是如此。” 她起得身来,回首笑道,“只你约我来观星象,此刻见不着星子,可要多待一会?”
“多待一刻也好。”他微笑道,“只怕你觉着无聊。”
“我们坐着说说话,时间也不难打发。”她抿唇笑道,“可说好了,见不着星星,绝不回屋!”
“好。”
他言罢,跃上巨石,回首向她伸出手。她拉住他的手,上得巨石来,挨着他身旁坐了。
“对了,”他侧过头来,望着她道,“你似还未提过我是何人转世?”
她闻言愣了一愣,旋即笑道,“你想知道?”
“嗯。”
她顿了顿,似在寻找合适的措辞,半晌方缓缓道,“你本是父神嫡子,掌乐司战之神。便是九重天,亦要倚重礼让三分。一颗菩提心胸怀了四海八荒,化天下几多危机于鼓掌之间。这天下若有千钧,你便独自担了八百。”
他听着她如此说,默了默,低声道,“我前世……可认得你么?”
“何止认得。”她笑道。
“哦?”他似有不信。
“你以为呢?”她轻笑道,“若非认得,东华帝君何须要我来渡你成仙?”
“你总说渡我成仙,却又待如何渡我?”他忍不住展颜一笑。
“我从师父修着逍遥道,虽于修道之事不甚在行,然则比起凡人,倒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咳了一咳,方道,“今夜月色皎洁,咱们不提道法,只聊点闲话可好?”
他微笑着摇摇头,无奈道,“便依你罢。”
她想到什么似的,欢天喜地地笑了起来,“当年我拜师学艺之时,惯是个爱偷懒的,师父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以学业多有不精。如今既有这工夫,不如你来教我?”
“教不严,师之惰也。”他摇头叹气。“你师父当真是惯着你的。”
“我师父是世界上最好的师父,”她一脸怀恋道,“这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那般疼我的人了。”
“你想学什么?”他淡淡道。
“诗词歌赋,我倒能通晓个大概。剑法虽得师父亲授,却远远不及。”她深思道,“对了,还有琴艺!”
“你想学琴?”他略有诧异。
“你可会?”
“略懂。”
她笑着捧起脸,“可惜此刻无琴,否则又能听着琴声,就着如斯月色,当真是极美之事。”
他微微一笑,“这有何难?”说罢,抬袖一拂,一张琴已现于巨石之上,他盘膝坐了,将琴置于膝上,指尖一拨一抹,似流水之声漫溢。
“流水。”她笑道。
他笑而不语,指尖低勾深挑,泼剌打圆,琴音如巍峨高山。
“高山。”她一打折扇,勾起唇角。
他眼中已有了惊喜,只侧头微笑道,“你似对琴曲颇熟?”
“略懂。”她摇着折扇笑答。
他顿了一顿,指尖已奏了一极哀之曲。
她一蹙眉,“这一曲却毫无印象。且这调似极哀,听得人颇伤怀。”
“此曲名《乌夜啼》,固以清商为韵,是以悲乎。”
“清商之调,为最悲?”
“不及清徽。”
“哦。”
之后他又弹了一曲《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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