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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同人)(墨白) 寒夜词-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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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缝隙也没有。
白浅从小到大,自记事时起,见过诸多排场。便是当年她与夜华的大婚,她也大致明白是个怎样的场面。只她从未知晓哪一场如此时这般浩瀚博大,震撼天地。
那领头处便是紫衣的东华,他峨冠博带,一手持着乾坤印,一手结印,宝相庄严,他声音不大,却又响彻寰宇,“父神嫡子、昆仑虚墨渊上神,下渡苍生,上佑万民,于凡世轮回已历百世,功德无量,仙乐高奏,众仙迎迓,以彰厚德!”他顿了一顿,目光看向他身后立着的白浅,似笑非笑,“墨渊,既已得回轩辕剑,全然觉醒,还不速速归位,更待何时?”说罢,祭出手中乾坤印,一道白光旋转着从天而降。
“轩辕剑……?”她一愣。
耳畔盈满众仙反复吟诵的经文“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名书上天,功满德就,飞升上清。”他于此时默然转过身去。
她蒙着玄光白绫,看得不甚真切,只觉着天际浩浩荡荡,遮天蔽日,尚来不及思考轩辕剑所指为何,又见着他转过身来看着自己,却看不清他的神色。
“小莫……?”
待好容易看清他伸出的手,也伸出去想握住他的,却见那道白光俯冲过来,猛地落在他身上。他缓缓伸出的手似要握住什么,却在那一瞬顿住,然后倏然垂落。
她心跳失了速,急速上前,亦只能接住他软倒的身体。
一道耀目的金光自他身上脱出,于她头顶绕过三周,忽冲天而起,疾飞向乾坤印。东华见墨渊金色的元神落入印中,方才默念了一道诀,那元神便倏尔不见。
“众仙,墨渊上神已归位。”他缓缓道,“天君、太子与本君一道往昆仑虚相迎,其余众仙便即散去。”
众仙齐声道,“领法旨。”
众仙话音未落,身尚未动,便听得白浅一声振聋发聩的呼喊,响彻天地。
“小莫!!!”
多年之后东华都还记着彼时众仙的神色,石化的石化,噎住的噎住,喷水的喷水,呛咳的呛咳,咬着舌头的,目瞪口呆的,面面相觑的,不一而足,十分精彩。
众仙散后,只夜华还立在云头,见着白浅眼上蒙着白绫,抱着已然没了气息的那人,垂着头,动也不动。他低叹一声,默默转过头去不再看她,腾云离去。
晦暗不明的光影在眼前晃动,他微睁双目,半晌,待适应了那熟悉的灯光,方才睁开眼帘。缓缓转过眸子,近处的床榻,蒲团,远处的落地灯台,不甚平整的石壁……一切都是记忆中的样子,熟悉却又恍惚。方才的一切浑然如梦,何曾有半点握于掌中。只记着伸出的手和她玄光白绫上浸染的水渍。此刻手指动了动,握住的亦只有虚空。
长衫正在一旁打着瞌睡,因睡姿不好,头重重地磕在了石壁上,疼得瞬间清醒,回过头去看墨渊,便见着他指尖微动,睁开了眼帘。他大喜过望,一时竟涕泪横流,扑到榻边,叫道,“师父!师父醒了!”说罢转身向洞外奔出,一路奔一路喊,“师父醒了!师父终于醒了!!”
不大一会儿,昆仑虚弟子便一拥而入,在塌前跪了一地,齐声道,“恭迎师父归位!”他还未说话,折颜也自洞外进来,看着他,欣然笑了,“墨渊,你总算是回来了。”
他向下望去,见着令羽跪在末处,哭得最是厉害,不由得柔和了眉眼,低声道,“令羽,你回来了。”
令羽抽抽噎噎地来至他榻边,握着他的手,边说边哭,“师父……凡间一别,几番寒暑,昆仑虚上令羽一直在等师父您归来……您受苦了,令羽不能从师父于最后,实是憾事……”
他觉着身体似适应了,方才撑起身来靠在榻上,拍拍令羽的手,叹道,“你我师徒一场,分别数万年,能在凡世相聚,已属不易。今既已重列仙班,亦是昆仑虚一件幸事。”
令羽在一旁堪堪收住泪,被折颜叫到了一旁候着,他自坐到榻上,把住墨渊脉门,细细品诊了一番,方才安下心来,笑道,“这百世之后,你身上的浊息确然被净化得一干二净了。”
听得折颜此话,师兄弟们喜不自胜,额手相庆。墨渊也柔和了面色,淡淡道,“这些年我不在,还劳你看顾着昆仑虚。”
“我们兄弟,何必说这些,”折颜笑道,“不过你离开这些年,天上地下倒出了不少事,且待闲来我再一一说与你听。”
墨渊颔首,只是瞧了又瞧,却不见白浅和子阑,不禁蹙眉,白浅他自是知晓,只是子阑却为何不在,便问叠风,“十六何在?”
叠风看向折颜,得了对方肯定的眼神,方道,“子阑师弟因那日往青丘与翼族地界去接应擎苍之女胭脂,被魔族所伤,至今昏迷未醒。”
“此事说来话长。”折颜道,“方今魔族作乱,你在凡世之时,应已打过照面了。前时小五在凡间与魔族战了一场,杀了一头凶兽,还拾着一面镜子。我与东华因而推测出她的身份,想来魔族平息战事这许多年,如今方又造乱,应与此人脱不了干系。”
正说话间,仙童自洞外通报,说东华帝君,天君,太子都到了,正在大殿上相候。叠风听着,便携了众师弟告退,往大殿相迎,只剩折颜在洞内陪着墨渊。
待众人走后,折颜方才缓缓将白浅与夜华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又将当日她尾随而来,发现他下凡以及东华要她往凡世守着他之事细细说了一遍。他这才知晓她为何那般心焦,又那般执着,以及她化作狐狸随着的前因后果。
“有些话,此时且先放着,待见了东华他们,我们再寻个时候一边喝酒一边畅叙,也是快事。”折颜笑道,“你们商议军机大事,我便不去了。”
“折颜,”墨渊低声道,“十七因寻我,在妙华镜前待了半月,以至伤了眼睛。我在凡世只能与她修复了玄光白绫暂时遮着眼睛,然她彼时已近失明。”
折颜听得这话,蹙起眉宇,“妙华镜灵气太盛,伤着眼睛可耽误不得,否则要治就难了。”顿了一顿,又道,“她此刻定然匆匆忙忙回来寻你,想来定要往大殿去。罢了,我便同你一道走一遭罢。”
墨渊与折颜到大殿之时,东华、天君和夜华已在大殿内喝了一盏茶。见着墨渊来了,三人俱起身相迎。
天君见着墨渊,拱手施礼道,“恭喜上神归位。”
墨渊抬手还礼,转头见着夜华,却见他也恭敬地施了一礼,只叫他,“兄长。”
墨渊觉着他看向自己的神色似与往日不同。
夜华看向他时,想起他素日在莲池外注目是神情,不由得柔和了眉眼,微笑道,“兄长想是疑惑,原是我偶然间得回了金莲时的记忆,都想起来了。”
墨渊淡笑道,“甚好。改日得闲,或可一叙。”
寒暄罢,墨渊自坐于上首的榻上,天君与东华坐在下首两侧,夜华随天君坐在一侧,折颜坐在东华身侧。
东华一手撑着头,一手不曾放下茶盏,待他与夜华闲话完,回过头来,呷了一口茶,似笑非笑,只道,“轩辕剑,可还使得顺手?”
他意料之中地见着墨渊方还淡然的神色瞬间凝固,不由得笑出了声。
墨渊尚未答话,便听得一个急切的女声远远地传来。众人回头去瞧,便见着一个白衣女子直降至大殿外。
“师父!”白浅自殿外气喘吁吁地奔了进来,之后便动也不动地顿在原地。
殿内安安静静的,众人的目光全落在她身上,她却恍若未觉。
她胸口起伏着,面上的白绫不见了,一双眼睛只远远地盯着那大殿之上端坐的那人。那亘古以来一直存于传说中的身影,此刻又再度复苏。她见着明明激动不已,脚下却不知为何一步也迈不出去。只目中储满泪水,眼看就要落下。
“小五眼睛日前为妙华镜所伤,至今未愈,”折颜起身道,“这眼疾最是拖不得,久了恐落下病根。既然她回来了,我便先带她去疗伤。”说罢,便要拉白浅向后殿行去。
方路过墨渊跟前,白浅不知哪来的勇气,驻足了一瞬,回头望向他,轻声问道,“师父,轩辕剑……是怎么回事?”
“小五,莫再耽搁了。”折颜瞧了墨渊一眼,单这一眼已看出了他的局促,便笑着将白浅带离了大殿。
东华回头去瞧墨渊,确然发觉他手中的茶盏已洒出了半杯。
第22章 相留醉 之一
待白浅与折颜离了大殿,天君方才回过身来,叹了一口气,缓缓道,“今日若非帝君言明,我等还被蒙在鼓里。上神为这四海八荒历尽艰辛,实为众神之表率。”顿了一顿,又道,“原本今日上神方才归位,理应闭关修整,然则此时南海战事已起,魔族又虎视眈眈,不得已,方才劳动上神。”
夜华微叹道,“都是孙儿的过失。若非寻了个道理,将绿袖打发回了南海,想来也不会如此。”
东华不动声色,只道,“魔族与天族相安无事已二十余万年,单此时起了兵戈之相。南海水君素日畏首畏尾,优柔寡断,单此时捡了十二分的雄心壮志,倒也有趣。”
夜华道,“那年鲛人族作乱,曾在南海见过这水君。确然优柔寡断,战事荒废,难成大事。是以当日听得南海反了,实在难以相信。”
“想来这两件事如此相近,说没有牵连,何人相信?”天君道,“魔族之事,天族知之甚少。还要请教帝君。”
东华一挑眉,看向墨渊,只见着他倚着靠手,一手端着茶盏,神色如常,只默默听着,并不言语。东华便呷了一口茶,缓缓道,“本君与魔族确有渊源。不说当年神魔大战,单后来便曾与青之魔君燕池悟战过一场,被他使诈锁进十恶莲花镜,又曾与赤之魔君煦旸之妹姬衡差点联姻。其余诸位魔君,亦只听说玄之魔君聂初寅癖好独特,旁的确未曾有过交集。”他放下茶盏,“据本君所知,赤之魔君向与天族示好,青之魔君年纪尚轻……想来此次兵戈之乱,应与他们无关。”
天君不解道,“当年神魔大战之时,魔族尚归一统,若说彼时魔君季仲兴兵作乱,倒在情理之中。然则之后魔族混战不休,后有七位魔君分而治之,听说他们惯是各怀心思,向来难以齐心,如今怎会如此齐整地举兵?”
“想来当是有人从中联络,”夜华道,“能令数位魔君买账的,来头定然不小。听说兄长在凡世也遇上了魔族的追兵,还与翼族有所牵扯,想来事情定不简单。”
东华瞥了墨渊一眼,见着他似想起什么,微蹙起了眉,方欲引开话题,不想天君又道,“当年季仲虽灭,两子俱丧,然则却有一女尚在。”他想了一想,回头去问夜华,“那公主叫什么?”
“孙儿记着似乎叫妺冉。”
“正是。当年上神因杀了二皇子,登时扭转了旷日持久的战局,我天族——”
天君方欲说什么,便听着墨渊将茶盏搁在桌上发出的声音。
东华回头去瞧,果见他已变了脸色,便打断了天君的话,“天君慎言。”
墨渊看向夜华,淡淡道,“南海之事,由你前去却也合适。当年鲛人族之乱亦是由你平定,对南海你甚是熟稔,想来定能顺利。”转头又向着天君道,“夜华往南海平叛,可带十万天兵。如今天兵总共只得二十万左右,尚须留着十万之众防着魔族翼族等各处。当年于南海平定鲛人族,叠风也与夜华一道,甚是相熟。若夜华寻不着副手,便遣叠风同往,如何?”
夜华微笑道,“叠风上仙天资出众,当年与我一道平乱,确是一把好手。既然兄长首肯,自然感激不尽。”
天君亦笑道,“上神所言甚是。”
墨渊便即唤来叠风,与他言说此事。
叠风拱手道,“弟子定不辱命。”
墨渊颔首,便即向天君道,“魔族之事,须从长计议。如今尚未起兵,且坐观其变,再行商议。若果真有一战,也无需惧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若要一战,便战罢。”
天君并夜华便即离席告辞,东华只坐着,并不起身,只道要与墨渊饮茶叙旧,索性多待半日。天君与夜华便自回天宫去了。叠风送至山门外,回首见着灯火通明的大殿,不知为何,却恍若觉着此情此景甚是眼熟。待送了回来方才想起,这情景竟与当年翼族开战之时一般无二。思及此处,不知为何却生出一丝隐隐的不安来。
天君与夜华走后,东华却未起身,只饮过几盏茶,也不言不语。
墨渊见着,便知他定有话要说,叹了一口气,道,“你有什么话便说罢,再晚夜要深了。”
东华放下茶盏,缓缓道,“我倒有几件事要问你,你老老实实回答。”顿了顿,看向他,“第一件,也是最要紧的一件。那梵天印可果真盛得住妖息?”
“盛不住。”墨渊凝神道,“梵天印虽内里广阔,然自身太过脆弱。妖息能关得了一时,关不了一世。昆仑虚龙气已今非昔比,断不可能将之净化。”
“那妖息之中还可化出妖尊,你可知晓?”东华道,“只要这三毒浊息一日还存在,那妖尊无论被灭多少次,都可复生。”
“这倒不打紧。”墨渊道,“父神当年将梵天印交给陆吾保管,说今后昆仑虚用得着。我细细想来,他当是已预见到今日之事。是故身归混沌前才嘱咐我,若有一日用到梵天印,须以稳固之法器镇之。”
“他预见到的恐怕不止这一件,否则也不会令你将金莲存下。”东华淡淡道,“稳固的法器恐是类似封印术之物。”
“你所言不差。原本此事我在十七大婚之后便在做,要叠风与子阑四海八荒收集了不少材料,打算炼制此法器。然则他们还未回来,妙义慧明境却塌了,你又结了星光结界。不得已,只得先将妖息收入梵天印之中,再做打算。如今那梵天印尚放在陆吾处,这些年我不在,折颜暂守着。短时间内不会有事。我闲来再将法器炼成,暂且应付过些时日。待你他日法力恢复,再做打算。”
东华听着,微微一叹,“如今便也只能如此。你这昆仑虚若有个闪失,这四海八荒便全塌了。”顿了一顿,又道,“第二件,便是你与白浅之事。起初的几年间,白浅并不知晓你下凡之事。后来她知晓了,便下凡间去寻你,如今你应知晓是何时,她不止用法力了断了你的性命,还险些造了杀业。后我便与司命一同来昆仑虚寻她,因你元神觉醒,恐被魔族寻着,便派了她下凡守着。墨渊,我虽知晓你百世所有经历,却算不出这最后一世之事。我且问你,你与白浅,可私定终身了?”
墨渊低声道,“为何如此问?”
“你可知我遣她去凡世是何缘故?”东华叹道,“你本心悦于她,我便记起曾与九儿在凡世有过一段相知相守,我虽已无姻缘,却在凡世成全了她。是以希望你们在凡世也能如此。只我却忘了,我自归位之后,失却了九成法力。”
“反噬或天谴?”
“不错。”东华道,“你若与她并无姻缘,却在凡世结为夫妇,必步我的后尘。尚且不论她在凡世所做诸多事情,件件皆会反噬。”
“我与她并没有什么。”墨渊低声道。
“第三件,便是关于妺冉的事。”东华道,“当日折颜拿着面镜子来太晨宫寻我。我与他细看了一番,发觉这镜子应是照世镜。”
“照世镜?”墨渊微一蹙眉。
东华点点头,“照世镜最后一次现世之时,你可还记得是在何时何人手中?”
墨渊默了一默,道,“在神魔大战前,季仲手里。”
“大战之后,季仲和汤谷、湍峳俱死,此物便落到了妺冉手中。我观她的手段,件件都不可小觑,全是冲你来的。且步步占着先机,恐与这照世镜脱不了干系。”
“她若问了照世镜此番大战的经过,我们必输无疑。”墨渊沉思道。
“我只怕她问的不是此战的经过,而是别的什么。”东华正色道,“二十余万年过去了,她的目标依然是你。只怕如今你即便告诉她,人不是你杀的,她也断然不会信。”
之后东华又与墨渊闲扯了一些下凡之事,因墨渊是头一次,便也有诸多感慨。
待送走东华,已是月上中天。
墨渊觉着神识已颇有些疲累,却念起翌日叠风便要随夜华去南海,叠风虽是个做事极细致稳妥之人,到底战场不必别处,刀剑无眼。离了大殿,便来寻叠风。叠风见墨渊亲至,惊得说不出话来,便将墨渊让进房里,立在一旁,聆听他的训示。
哪知墨渊只极细致地嘱咐了他一些事,诸如他非只是昆仑虚大弟子,亦是西海水君二皇子,在夜华身边做先锋或副将等须注意之事。叠风听了,一一应下。
待回至房中,已疲累过甚。他只靠于榻上,歇了一口气,心下始终有一件事挂着,是以虽累,却睡不着。折颜推门进来,见着他似已倦了,正欲退出去,被他瞧见,便叫住了。
折颜笑道,“我看你今日忙了一日,一刻也没歇着。原想提上两坛桃花醉,与你叙上一叙,还是改日罢。”
“折颜,十七的眼睛如何了?”墨渊抬眼问道,“可严重?”
“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折颜微笑道,“你还没歇一口气,又来问小五。她好得很,妙华镜虽厉害,到底是同宗之源。俗话说,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灵气太过,方才有害。只需将之疏导出,也就无碍了。然则若耽搁过久,待灵气与自体融合,便难以分离。现下过几日,便可大好了。”
“那就好。”
“墨渊,虽大战在即,且你身上的浊息也已化去,但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折颜肃然道,“如今的你已是今非昔比。你魂飞魄散醒来,虽闭关了几年,实际效果如何,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且你当日破了星光结界,即便没有吸入浊息,也已是强弩之末。你可还记着,你并未调养一分,便又下凡去了。你这身体,若无数百年精心调养,断是无法恢复到七万年前那般的。今后便是魔族再厉害,你也不可再妄动分毫。”
“我记着。”
“你这人惯爱逞强。嘴上答应,危急时刻又忘了。”折颜叹道,“原本还有许多话想与你细说,今日你累了,改日罢。”
折颜走后,他低头看向榻边,往常插着桃花的花瓶处却放着一盆绿油油的昙花。他心下一悸,又忆起彼时与她一道买下这花,以及她托着腮在檐下守着的情景。想着她淋着大雨在奔来,又往妙华镜前不日不夜地守了半月,只为寻他,便有些坐不住。
疾步行至她房门外之时,她房内业已黑漆漆的一片,想是早已歇下。他伸出手,却发现她房门未关。他叹了一口气,无声无息地入得房来,于她床边坐下。
月色如水,如雾似梦。
她眼上蒙着白绫,呼吸平稳,已沉沉睡去。
他微叹一口气,将她露在外面的手放回被子,正欲起身离去,却不料衣袖被一把拉住。
他低头看时,确然发现她依旧未醒,只沉沉地睡着,口中模糊不清地呓语,也听不清说的,一只手攥紧了他的衣袖,就是不放。
他正在思考要如何脱身,便听着她喃喃地叫着,“师父……”
一声又一声,也不知道做了怎样的梦。
他摇摇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她迷迷糊糊地又叫了声“小莫”,他正微笑着,却忽而听着她笑了起来,嘟囔道,“轩辕剑你是何时得回的……快说!”
霎时间,他确然感到浑身抖了一抖。
又坐了片刻,默默出神地注视着她渐渐沉寂下去的睡颜,见她松开了衣袖,也不再困于魇中,方才安下心来。指尖轻轻地拂过她眼上的白绫,抚过她的侧脸,却停在唇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不日大战将至,祸福难测,这般平静的日子还能得几日?思及此处,心下愈发沉重。
他轻轻地步出房间,出得门来,只见着皓月当空,清辉遍地。
归位这一日一刻不歇,他虽已倦极,到底放心不下梵天印。大战一至,更无暇抽身,倘或有半分差池,这昆仑虚被毁倒是其次,只怕届时三界俱化为焦土。
他敛了眉,踏碎这满地月色,疾步向后山行去。
方至陆吾山洞前,便见着他似笑非笑地在门口站着,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让进洞来。
“我以为你至少要等个十天半月才能想起我来呢。”陆吾打趣道,“没想到你来得倒快。”
“梵天印可还好?”
“没出啥事。”陆吾见着他松了一口气似的神色,笑道,“左右你娘那五色石最是顶用。折颜那家伙也半月一趟不曾误了时辰。今日你方才归位,便累了一天,也不去歇着,到我这,来回也得一个时辰。就算是铁打的,也经不起这折腾。”说着将他按在蒲团上坐了。
墨渊见一切如常,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犹豫了半晌,方才问道,“小吾,那本《道炁秘鉴》可还在?”
陆吾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没来由寻这东西做什么?”
“我想,过些时候或许用得上。”他淡淡道,“这书藏书阁既无,想来定然在你这里。”
“是在我这没错。但你爹当年也说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给你。当初你拿了梵天印,便惹出个大麻烦。现在又想要这个……那上面记载的法术,岂是你现今能使的!”说着说着便来了气,“就是你最鼎盛之时,也未必能驾驭,何况是如今。”顿了顿又道,“我知道,你爹当年对你严苛至极。你虽是司战之神,道法也未必需要修得那般高深,但你爹却不这么看。莫说这书上的术法你全学过,便是些洪荒时代闻所未闻的你也见过不少。但今时不同往日啊!”他回过头来,蹙眉道,“你现今这状况,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
“方今大战在即,魔族非比寻常。当年一场大战,旷日持久,血流成渠。天族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如今人才凋敝,今非昔比,若不能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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