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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同人)(墨白) 寒夜词-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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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胭脂便冲青牛童子频频使眼色,奈何童子毫不在意。待他发觉身后有人,转过身去,看清白浅那身雪白的衣衫之时,已失了人色。
她手中的酒壶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章啦;大约还有三四小节完结。




第37章 陌上逢  之二
她身体晃了一晃,退了一步。
原本以为自己还会像当年那样泪流不止,可此刻眼眶干涩,似枯竭了一般,竟流不出一滴泪。
这一万余年,白日里她遵照老君的嘱咐大半时辰皆在静心打坐,余下的时间便守着归元池,只一到夜里便难以入眠。每每闭眼,往事便滚滚而来,如一只利爪在心上用力抓挠撕扯,痛彻心扉。时长日久,夜里除了饮酒,便再也睡不着。 
方上离恨天的那几百年最是难捱。她整日整日站在清音台上,细细整理方才得回的几百年的记忆。每每回顾,一颗心又是悲伤,又是悔恨,整日整日以泪洗面,难以抑止。老君见她如此,叹息一番,终是让她离了兜率宫,迁往落伽山看管归元池。她听着落伽山之名总想起落霞山,便将之改为锦瑟岛,从此于此住下,一住便是万年。
老君说她此生唯有情关难过,若等不到与那人相见,便是过得再久,也不能解脱。叹息之余,却从不提那人何时归来,她亦从不敢问。
万年已过,归元池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数人于此重生。可她望断秋水,亦等不到她最爱之人归来。
原来,竟是这样。
她呵呵一笑,笑中却藏着无限悲凉。
子阑见着她惨然一笑,却无泪可流,不禁大喊道,“墨渊上神早已归于混沌,你执念于此,又有何用?!”
她瞬间红了眼,喉间哽住,“你胡说……”
胭脂微微一叹,于她跌坐之时奔至她的面前,将她紧紧拥住。
她任由胭脂抱紧,一手按向心口,涩声道,“他……他一直在这里住着,从未有片刻离开。只要我还记着,他便万万年也不会走……”
胭脂抱紧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司音,不要伤心。也莫听他们俩胡言乱语。老君今日叫我在此,并非单单守着兜率宫,还因他知晓今日会发生何事,特意令我在此等你。”顿了顿,又道,“司音,昔年老君将你留在这三十三天,说待你功成那日,便可与墨渊上神相见。你可信得过老君?”
她木然地点点头。
她摇头道,“理智告诉你老君不可能骗你,可你已等了万年有余,见着无数人于归元池中重生,却只有墨渊上神,从未有一丝消息。你怕,怕这一切等待只是一场空,怕老君所说亦是虚言。对么?你为何从不问老君墨渊上神何时归来呢?”
“等得再久,都是我应得的,如何敢问老君。”她惨然一笑,“当年夜华祭了东皇钟,我守不得他的仙身,便日日醉生梦死,与他在梦中相会。整整三年,从未去看过师父一眼。不问他方才归来身体可好,晚来秋凉可有添衣。不知他为令夜华醒来渡了多少仙气,亦不知他在洗梧宫外等我,我却拉住他的手问他夜华在那里之时,他心底的深藏的悲戚。更不知他为夜华迎亲之时的酸涩……当年他在若水河畔对我说‘等我’,我终究没有等他。所以他再离去之时,只要我忘了,情愿我一丝也不再记起,也不再要我等了。他昔年醒来之后,是我几番诛心之言伤了他的心,绝了他的爱念,也断了他的生念。你可知道,自得回记忆至今,这一万年,无数个日日夜夜,我从未梦到过他。就连醉生梦死的资格,都没有。”她惶恐地颤抖起来,“甚至……我连他的模样,都快记不清了……胭脂,你可知道,当年若水河大战之后,他虽因历了东皇钟的劫而魂飞魄散,沉睡了七万年,可我守着他的仙身,便觉着总有一日他定会回来。单单走入炎华洞,看着他日复一日毫无反应的脸,亦从未觉着他远离。可这一回,他连一丝念想也不留。这一切应得的惩罚皆是我当受的。如今,我就是等得再久,他也不会回来了。”
眼眶酸涩得仿佛能滴下泪来,却固执地干涸着。无数个日日夜夜,她除了醉酒,除了弹遍凤求凰,除了一遍遍寄离愁别绪于笔端,化入无数词句之间,再无计消去这一腔苦涩而无望的思念。得而复失,思而不得,辗转反侧,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亦不曾来入梦。整日整夜只能以泪洗面,到最后连泪亦已流尽。
青牛童子所说之语,亦是她心底深藏的恐惧与猜测。
她不敢相信,却不得不信。
“不是的,不是这样。”胭脂叹道,“司音,老君从不打诳语。若无把握,绝不会许下当日之诺。你信我!”
她苦笑,“他连仙身都已泯灭,又如何能重生……”
胭脂微微放开她些许,莞尔一笑,“你还真是关心则乱。可还记得百世轮回?”
她点点头。
“我来问你,你可要细细回想,再告诉我答案。”胭脂笑道,“墨渊上神下凡之前,于轮回井前发下宏愿,‘不经百世,绝不回归。回归之时,必苦修道法,白日飞升,方可归位。’可对?”
“一字不差。”
胭脂笑道,“你可知凡人升仙,亦分尸解与白日飞升两种?”
她颇疑惑地蹙起眉。
“看来你已明白了个中缘故。”胭脂顿了一顿,“遗弃肉体而化仙,谓之尸解。肉身成圣,谓之白日飞升。墨渊上神之所以无法归位,并非他于凡间渡化世人功德未圆满。恰恰相反,他渡化素锦之后,功德已然圆满。然则他却无法归位,你可知为何?”
“若依他当日所愿,白日飞升,方可归位……一旦白日飞升,则于世间存下两具仙体……有违天道……是以方才引来天劫?!”她恍然大悟。
“正是。”胭脂叹道,“当日你们以为墨渊上神无法归位是因功德未曾圆满,乃是大大的误解。”
她蹙眉凝神沉思了片刻,道,“百世轮回之外的那一世,连东华帝君亦难以知晓他托生何处……”
“司命星君掌着凡人运薄,东华帝君掌着仙籍,他们二人皆不知墨渊上神投身何处,尚且需要你借妙华镜方才寻着他的下落,是何缘故?”
她蹙眉摇了摇头。
“此番投生,墨渊上神既非地仙,亦非天仙,更非凡人。”胭脂肃然道,“自然入不得司命星君与东华帝君的仙籍运册。”顿了一顿又道,“你可还记得他手腕上有一道长久不愈的伤口?”
她点点头。
“那道伤口的来历,想来你已知晓了。”
她默了一默。玉清还她的记忆之中,她已知晓她高烧不退之时,他用轩辕剑划开手腕取血,炼成丹药的种种旧事。
“轩辕剑乃十大神器之二,仅次于东皇钟,剑气之利,震荡天下。若墨渊上神彼时仅是凡人,那一剑下去,安有命在。”
她的眉蹙得深了些,这些她确然未曾细细想过。如今胭脂细细讲起,方才觉察出许多疑点。
“可墨渊上神彼时并非凡人,亦非神仙,那他又是何人?”胭脂缓缓道,“你可还记得他归位前后之事?”
她点点头,“东华帝君携了群仙前来迎他归位。不知以何方法器摄了他的元神……之后……我便将他安置在原处。”
“那之后呢?”
“我于他身体上施了个术法,又在屋外施了个仙障,方才离开。”她忽而顿悟,“那身体……?”
“看来你记起来了。”胭脂笑道,“这身体却也有些来历。能承得住轩辕剑那般锐利的剑气,自然不是凡人。”
“化外散仙。”她恍然大悟,旋即又蹙眉道,“他即便元神已全然觉醒,然以凡人之躯,又如何能做得了散仙?”
“那具身体,并非浊骨凡胎,乃是以昆仑虚后山陆吾神君洞府外那株三十余万年的优昙花枝所化。那优昙花树是墨渊上神昔年出生之后,父神与母神亲手所植,又以二人灵血灌溉,方得长成今日这般大小。”
“等等……”她一头雾水,“陆吾神君是何人?我在昆仑虚两万余年,只知昆仑虚后山桃林,何来优昙花树?胭脂,你又因何知晓这些?”
“陆吾神君乃是昆仑虚山神,历来只有昆仑虚主人见过。优昙花树与墨渊上神命运相连,你却是不知。万年前墨渊上神将花枝交与彼时的叠风上仙,与他道,花若不谢,则他安然无恙。若花凋零,则他便已应劫。这些自然是老君说与我知晓的。”胭脂莞尔一笑,“如今你可安心了一些?”
“那身体为优昙花枝所化……”她蹙眉道,“昆仑虚后山既只得昆仑虚主人方才得见,也就是说,能做得这身体的只得两人。”她顿了顿,不解道,“师父自己或……父神。”
“正是。”胭脂叹道,“墨渊上神自然做不得此事。”
“那便只是能是父神了。”她疑惑道,“父神因何知晓此事?”
“父神的神通,自非普通神仙可比。他于轮转之中为墨渊上神存下了一线希望。墨渊上神历完百世轮回,再度转世之时,身体已是仙山之上与他命脉相连的仙枝所化,亦流着父神母神的血。”
白浅听罢,猛地一把拉住胭脂,“那身体我昔年随手施了个术法,尚放在原处,只怕是……”
胭脂拍了拍她的肩,微笑道,“你且放宽心,此事老君早已知晓。墨渊上神方灰飞烟灭那日,老君便已将那身体取了来,此际,正沉于那片碧海之中万千凡世的某处。”
她听得灰飞烟灭之语,复又沉默了,半晌,方才缓缓道,“即便有了仙身,师父的元神却从未于归元池之中出现过,又有何用……”
胭脂笑道,“老君所言果然不差。他知你必问起此事,特嘱咐我细细与你说清楚。”顿了一顿,徐徐道,“墨渊上神当日受了天降五火,仙身化为灰烬散于若水之中,元神亦化为飞灰。三界之内所有两情相悦却不得相守之人魂归之处,便是这三十三重天云海下无边的碧海。是以,当日墨渊上神的化为飞灰般细小的魂魄便飞入了此地。然则却因少了一魂一魄,难以汇集,昆仑镜亦无用武之地。原是玉清昆仑扇见他魂魄散为飞灰,欲将之尽数收入扇中。以玉清昆仑扇之力,要做到本是极容易之事。哪知当日她受了天降五火之伤,烧坏了一角。拼尽全力,亦只得将一魂一魄摄于扇中,之后又被碧云珠封印,方才失了聚魂的最佳时机。其余魂魄散了数百年,与碧海之中各自寻了一处凡世落脚,落地生根,早已轮回无数次,自然归不来。便是碧云珠碎裂,那最后一魂一魄回归,亦难以汇集。”胭脂自袖中掏出一面镜子,递与白浅,“这方昆仑镜乃是聚魂结魄的法器,你拿着。”
“我要如何做?”她极郑重地接过,抬首问道。
“潜入那方碧海之中,将墨渊上神散于那累累凡世之中的每一缕魂魄寻回,收入此镜之中。待收集完整,便可将墨渊上神的魂魄结好,于归元池中重生。”胭脂微叹道,“只是无人知这数目,须得你一丝丝,一线线去寻。不可强取豪夺,须以情动之,方可令那魂魄心甘情愿地回归镜中。”
“那方碧海之中万千凡世,师父魂魄之力微弱,如何辨得清他在何处?”
胭脂微笑道,“他曾将全部爱念藏于玉瑗之中送与你。你只须持着玉瑗,自有感应。”
白浅起得身来,用力握紧手中的镜子,原已灰败的面色复又恢复了生机,她缓步行至清音台上,凭栏望向那汹涌的云海,抬手拂去,一方荡漾着星光的碧海映入眼中。
“不管要寻他多少世,不管与他分离多少次,纵使苦海无边无际,无穷无尽,都不打紧,我终是会寻着他。他若守着四海八荒,我便守着他。上天入地,碧落黄泉,不离不弃。”
她唇边漾起一丝浅笑,仿若初入离恨天的那一日。

迷迷蒙蒙的暗色汇入眼中,沉沉的睡意尚在,浑身无力,几乎难以动弹分毫。眼帘似有千钧,睁开些许便耗费了全身的力气。朦胧的光影于眼前晃动,他吃力地打起精神,强迫自己不再被那极致的困意拖住,一次又一次,终是微微睁开了些许,一线幽光映入眼帘。
“孩子,你总算醒了。”温柔的女声传入脑中。
他微微侧过头去,只在梦中见过的人正坐于身侧,一时百感交集。
“母亲……”
女子的脸漾着温柔的笑意,秋水般明媚的眸子似坠满了无数星光,水光潋滟,见着他睁开眼帘,顿时泪落如雨。
“醒来是好事,你哭什么。”一个男声自她身后传来。
他缓缓地转过脸,方看清来人的模样。正欲开口,便见着她一敛笑意,斜了那人一眼,没好气地一蹙眉,“你闭嘴。” 
他愣了一愣,那人也愣在原地,只一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一旁呵呵笑着,不住地拈须,“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他望着老者,半晌,方将信将疑地问道,“……老君?”
“正是老朽。”老君笑道,“墨渊上神,锁心咒即将失效,可喜可贺。”
他默了一默,试探着问,“我记得于若水已然殒灭,缘何……”
老君微微笑着,拈须望向身旁的那人,但笑不语。
“此事说来话长,”母神微微收了泪,温柔地一笑,“你方才醒来,不要着急,我慢慢说与你听。”
他缓缓撑起身来,点点头。
“你既已与我们见面,便当知已归于混沌。”她柔声道,“神仙口中的身归混沌,不过是指仙身殒灭,元神消散。却不知当真身死魂灭,神识却依然存在。所谓身归混沌,事实上归于混沌的只是神识而已。不过大多数神仙神识沉入混沌之中,便如水滴入海,大多融入混沌,化为混沌之中的虚无了。少数神仙神识强大,便可于这混沌之中幻化出独立的领域。”她温柔地看向他,“我与你父亲在生前约定,一旦归于混沌,便于这混沌之中建一座世外桃源,于此静待你们到来。我在这混沌之中也不知用了多久,方建起了这处。”
他缓缓望向老君,颇为不解。老君拈须,但笑而已。
她了然地笑道,“老君道法已极,无人可及,早已超脱了生死的边界。他静息闭关,便可令神识于这混沌之中自由来去,不受拘束。”
似想到了什么,他望向老君的眼中多了几分询问之色。
老君呵呵一笑,末了,微微摇摇头,叹道,“我知晓上神想问何人何事。只是既已归于混沌,余者皆为身外之物,又何须挂怀。何况如今上神方才醒来,九重天上业已瞬息变幻,未知今夕何夕,又何必自扰呢。”
他默了一默,良久,方道,“世间万事,于殒灭那一刻便已然放下。只是……知晓老君在此,难免悬心。”
老君笑道,“上神悬心之事,我已尽知。只是不知父神母神意下如何,可愿老朽多嘴。”
“李老君,你就莫再吊他胃口了。”父神微叹道。
“既然如此,老朽只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老君,十七她之后……如何了?”他微微颦眉。
说是放下,可究竟还是放心不下。
老君摇摇头,叹息道,“她……很不好。当日上神灰飞烟灭于若水,白浅上神接受不了,寻死无果,伤了折颜上神,险些入魔。幸得叠风上仙赶到,以上神所遗碧云珠将玉清昆仑扇封印,方才解了这番危机。可惜……因白浅上神失了神智之故,玉清昆仑扇失控,锦屏山崩,令凡间水患滔天,遭了大难。”顿了顿,长叹一声,“妺冉被东华帝君手刃,她死前吐露了魔之花的解法,需以寒月芙蕖上清晨的露水,饮上千年,方可化去。白浅上神甦醒之后,失了九万年的记忆。因不愿无故受人恩惠,为还天君人情,留在九重天上,与天君夜华一道历了八十一道荒火,九道天雷的天劫,助他安然度过了此劫。虽则她已然因此成为天后,她却极固执地不肯与之成为夫妇。直至四百余年之后,叠风上仙飞升上神,继承了昆仑虚主人之位。昆仑虚易主震动,引发结界碎裂,被封印了四百余年的玉清昆仑扇飞上九重天,借白浅上神元神之力欲破除碧云珠之封印。最终十年之后,三清梵音法会开坛那日,白浅上神因我之故,破除了碧云珠封印,得回了所有记忆。最终留在了我的三十三重离恨天之上,随我修行至今。已然万余年了。”
他心下一阵紧缩,微微闭了闭眼,眉宇蹙得更深了些。
“已过去了一万年……”
“正是。”老君叹了一叹,“我也正是因着锁心咒即将失效之故,方至此间叨扰。上神可知神识何以方今才醒来?”
他微微摇头。
“昔日玉清昆仑扇于上神魂魄散落之际摄了上神一魂一魄于扇中。她固是护主心切,若非受了五火之伤,当能将上神的魂魄尽数收入扇中。可惜彼时她火伤严重,拼尽全力,亦只能将上神一魂一魄摄取。却正是因此,上神的魂魄飞入我离恨天的碧海却始终难以聚集。散得久了,神识亦难以自持,自行归于混沌。而上神殒身之时,神识乃先因着锁心咒之故陷入沉眠,之后魂魄方自散了。这便是为何,老朽算着锁心咒即将失效,方才至此相候之故。”
“锁心咒竟有时限……”母神感慨道,“只是这万年,确是太久了。”
“她七万年都等得,如今却等不了了?”父神淡淡道,“若果真如此——”
“好了,”母神斜了父神一眼,“如今墨渊已醒来,旁的倒是其次,你且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与他知晓,想必他亦有些不少疑惑,比如你于东皇钟上所留之言,究竟意欲何为。他既遵着你的嘱咐做了,便有知情的权利。”
“便是你不提,我亦打算将事情细细说与墨渊知晓。”父神喟叹一声,回过头来看向墨渊,缓缓道,“一切的终始,乃是因一个梦而起。昔年帝俊创世,我与魔尊,乃是帝俊的直系后裔。我掌着四海八荒的天族之事,季仲掌着魔族。天族与魔族自天地初分伊始便一直相安无事。我与季仲因出自同源,因而某些时刻能力可相容。墨渊,你应当时不时便能梦见不久之后即将发生之事,且与将来之事一般无二,是也不是?”
他点点头,“偶尔如此,却难掌控。”
“这预知能力,只可预知不久之后即将发生之事,却不可预知许久之后的事。你身上的预知能力,乃是因为父之故。只因你继承得不全,方才难以控制。而为父生来便能控制此能力。”父神凝声道,“事情还要从你母亲怀孕之时说起。自你母亲怀上你与夜华,不知为何,我便再也不能预知即将发生之事。此事颇不寻常,我便猜测,乃是因你们兄弟的干扰之故。你母亲生下你的那一夜,我一直无法预知未来的梦境再次出现。只是这一次的梦颇不寻常,不仅极长,且预知之事,乃跨越了几十万年。”
“几十万年?”他微微一讶。 
“不错。只可惜跨越太长,即将发生之事反倒看不清。”父神长叹道,“我于梦中见着你继承了昆仑虚之主的位子,见着东华成了天地共主……最终见着一个与你长得一模一样、被称为天君之人唤你兄长。由是知晓你母亲所怀的乃是双胞胎,且你还有一个弟弟。只可惜他却未得降生于世。然则我所见者,乃是必定会发生之事,且不可更改。我虽知复活一个已死之人乃是逆天之行,且将此逆天之行的传递与你,必定会坏了你的姻缘,却依然这样做了。其中曲直,非止因为此事必会发生,却也有私心在内。你性子太过仁慈淡薄,不可为君。东华心计倒做得天地共主,却必将天君之位相让。天君更迭,一个比一个更为昏聩自私,若不得将此位收回,天下必乱。夜华若得降生,便可将此任担了,四海八荒回归正统,方才是正道。既然此事已不可更改,便当遵循。”
“那东皇钟之事……”
“这个梦极长,待我发现季仲于梦境之中偷窥之时,他已窥得不少天机。他知你必定会历东皇钟之劫,且东皇钟乃是为你所造,威力无穷,便觊觎了多时。”父神叹道,“他的御魂术可自行操作任何人的神魂,潜入我的梦境亦是易如反掌。我彼时并不知北桓已为湍峳操纵,难免被他寻了个机会,对你下手。”
“也是我的不是。”母神黯然道,“如若未曾往四极查看天柱的状况,将你交于旁人看顾,便不会被北桓寻得机会,于你脖子上戴上了锁魂铃。这锁魂铃极厉害,便是你爹也难以解开。若不及时解开,便会取了你的性命。你爹知晓是季仲搞的鬼,便约他往苍梧之颠一会,我亦一同前往。季仲说要他解开锁魂铃亦可,却必须拿东皇钟来换。你爹不得已,只得答应。季仲虽与你解开了锁魂铃,却又对你下了咒。若不炼成东皇钟交与他,咒语应验,你依然有性命之忧。”母神叹了一叹,含泪道,“由是如此,你爹对你便愈发严厉,只望你早日飞升,早日修得炼制东皇钟的修为。”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父神叹道,“神魔大战之时你因北桓背叛之事,恨极了季仲,誓死不愿将东皇钟交与他。彼时东皇钟已炼成,又正值大战,他怕你因湍峳之事最终祭出东皇钟,来个鱼死网破,便提出将东皇钟交与翼族暂管。翼族本作壁上观,未曾参与神魔大战,倒乐得管了这桩闲事。彼时我想,虽则翼族不知如何使用此神器,然既要将如此神器平白交与翼族,不如便顺势拉拢他们结盟一同对付魔族。不过翼族极其狡猾,他们必要亲眼见着这神器的厉害,方才肯出兵。于是那日三军阵前,我当着众人的面,将东皇钟交给了翼族,季仲咒语解除。之后我复又祭出东皇钟,本想利用东皇钟将季仲消灭,哪知最终祭钟的却是湍峳。之后东皇钟被锁住,交到了翼族手里。翼族如约出兵,一同打败了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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