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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同人)(墨白) 寒夜词-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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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岂能不知。这印纵然能收世间万物,却也脆弱得很。无论收了何种物事,一过半月,必然不稳。若想继续收着,须使用者以血祭之,之后以法力压制,每隔半月一次。”陆吾徐徐道,“是故这印于我而言毫无用处。只不知你爹究竟是因何说昆仑虚用得着。对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一位故人近日有些麻烦,我想借这梵天印一用。”墨渊淡淡道。
“方才我忘了说,”陆吾补充道,“这印食人血方能继,因于炼造之时已淬过你爹的血,是故此物最是认主,只得你爹的血脉或是昆仑虚之主方能驱动。你固然使得,然你那故人却万万不能。”
“这个你倒不必担心。”墨渊将方印纳入衣中收好,淡淡道,“我自有办法。”
又逗留了一会,虽则陆吾始终觉得墨渊似有事隐瞒,却又拿不准,且知晓此刻即便相问,以墨渊的性子,也断不会坦然相告。便随他去了。
墨渊返回前山时,叠风与子阑已回来了。正因四下找不到墨渊正急得团团转,一见师父,便笑逐颜开地迎了上来。
墨渊也不多言,只将他二人唤入房内,细细吩咐。他只道要炼一法器,须用到不少珍贵材料。有一些昆仑虚有,一些须往四海八荒的许多仙山仙岛去取。他会连夜将这些材料的名称功用与地点写下,他二人翌日一早便动身。二人又问了墨渊有何打算,他只道须闭关数月,并无其他。
那夜墨渊整夜未曾合眼,将炼制法器须用到的材料一一罗列,又掌灯往藏书阁一一翻阅,待将所有整理妥当,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叠风到藏书阁外等候之时,便见墨渊披衣自阁内出来,手里握着一卷帛书。
又细细嘱咐了一遍,墨渊方才将帛书交给叠风,要他与子阑小心为上,早去早回。
叠风接了,便与子阑即刻启程了。
这一去,便是半个寒暑。
这数月之间,墨渊只清心闭关,一切如常。
若然一切如墨渊的所思那般顺利,后来的事或许会有所不同。然而事情总是措手不及,便如同当年擎苍冲破东皇钟一般——彼时墨渊本想静心闭关,早日恢复到五成法力,那也足够再度将擎苍封印个七万年。然则他却未能如愿,他在本应闭关之际却出关与渡劫归来的夜华相认,在法力还未平稳恢复之际,擎苍又因得了离境的力量破钟而出。他本想赶去,却不想夜华已代他祭了钟。有时命数便是那般不可测,一步错,步步错。待想挽回,才发现已难以回头。他偶尔会想起自己当年造东皇钟时的情景——若说有什么与命数相连,或许在彼时,命运便已脱轨,不在他或是任何人的掌握之中了。他自闭关的山洞疾步走出之时,望着自九重天漫天陨落的星斗,耳畔依然是长衫焦急的呼唤声,此情此景与当年那般相似。
“别急。”他安慰着长衫,“这是东华帝君结了星光结界。为师已有办法。你们且守着昆仑虚。”言罢,身影已化作一道青烟而去。
但愿今次,他能赶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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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梵天劫 之二
九重天上星坠那日,白浅正在长升殿内听戏。她倚在榻上,手里执着玉清昆仑扇,兴味盎然。阿离本与她在一处,不过他对凡间的戏并没甚兴趣,恰遇成玉元君来寻他,俩人便辞了白浅,至殿外嬉闹。
那日殿内演的是一出《长生殿》,乍听这名字,白浅颇觉好笑,便真笑了出来,“在我这长升殿里演一出《长生殿》,却也妙得很。只不知是怎样的一出戏?”
下方仙官只道,“乃是凡间一出破镜重圆的故事。”
白浅倚在榻上,笑得很是婉转,淡淡道,“凡人惯爱看破镜重圆。岂知破镜即便重圆,也是道口子,疤痕累累,断无重圆如新的道理。”
下方仙官答道,“太子妃说得是。不过这故事却也不凡。乃是讲凡间帝妃生死永隔,却在天上相会的故事。”
白浅摇着扇子,笑道,“难得凡间戏里的真情挚爱,神仙却是成全了一回。”
那日的戏也确然是好的。白浅一手摇着扇子,一手支着头,很是受用。
“……仙家美眷,比翼连枝,好合依然。天将离恨补,海把怨愁填。谢苍天可怜,泼情肠翻新重建。添注个鸳鸯牒,紫霄边,千秋万古证奇缘。
……忉利天,看红尘碧海须臾变。永成双作对,总没牵缠。游衍,抹月批风随过遣,痴云腻雨无留恋。收拾钗盒旧情缘,生生世世消前愿。
……死生仙鬼都经遍,直作天宫并蒂莲,才证却长生殿里盟言。”
夜华自殿外进来时,这戏正好唱完。
“我实不知原来凡人对这九重天有此等误解。”白浅一面接过夜华递过来的外褂放在一旁的衣架之上,一面说道,“那忉利天便是道德天尊的三十三重离恨天。我却从来不知太上老君竟有如此闲情逸趣管那凡间的风花雪月。”
夜华微笑道,“你又没去过老君那里,竟说的仿佛对太清境如自家后院那般熟悉。你又怎知老君不管风月之事?”
白浅重又坐回榻上,扇着扇子,“听闻你当年学艺之时是拜的玉清境元始天尊为师?你这年岁,想也没去过离恨天,却又为何如此说?”
夜华坐到她身侧,缓缓笑道,“不错。不过我曾问过师父,为何太清境的道德天尊那般神秘莫测,自十几万年前便关闭了离恨天的入口。师父但笑不语。后来我问师兄们,师兄们只说‘老君道法高深,三十三重天乃是这九重天上的至高天,却也最是难测。那云海之下的碧海之中还不知藏着甚离愁别恨,然于凡世几多痴男怨女却最是向往。’若时时开着天门,怕是门槛都要被踏破了罢。”
“你这些师兄们却也幽默。”白浅笑着起身去看殿外的阿离,却不想天际落下一道惊雷,那天色顿时暗了下去,她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雷声便一重滚着一重,似重锤落下,要敲裂九天。她大惊失色,出得殿来,将吓得大哭的阿离揽入怀中,还未入殿内,那天色便似午夜一般暮气沉沉,瞬间变得漆黑一片。雷声轰鸣中,天幕上露出闪烁的星子,忽然一颗接一颗急速坠落。
“这是怎么回事?”白浅抱紧阿离,回头去看夜华。
夜华还未说话,忽见天枢从宫外冲了进来,急急道,“太子殿下,不好了!”
“到底怎么了!”夜华沉声道。
“是……是太晨宫!重霖大人说……说是东华帝君和青丘的凤九殿下……”
白浅听到事关凤九,一瞬间失去冷静,一把将阿离交给成玉元君,便向殿外奔去。
东华帝君的出生之处碧海苍灵有一汪碧海,亦有一方华泽。碧海在内,华泽在外。那日白浅与夜华也来不及通知青丘,只腾着云向着这处疾行。待他们落下云头,降在碧海苍灵外的华泽之畔时,见着眼前的情景,只惊得说不出话来。
泛着银光的透明屏障依华泽之畔拔地而起,不知高至何处,黛黑色天幕上,满天星辰次第坠落如同凋零之花,陨落的星光依附于泽畔的屏障之上,倏然与屏障混为一体,此屏障似乎正是以星光结成。
“果真是星光结界。”夜华皱起眉,心已渐渐沉了下去。
“不管是什么结界,”白浅一眼已见着正抱着凤九委坐在地的东华,心急如焚,“先破开再说!”
“没那么容易。”夜华沉声道,“置身于星光结界之中,除非杀掉设界之人,否则谁也走不出去。而设界之人一旦造出此结界,自己想要脱困,则唯有将所困之物一概灭掉一途。”他顿了一顿,颇有些遗憾道,“也就是说,我们既进不去,他们也出不来。若要出来,除非东华帝君灭掉这结界内所有妖息。若东华帝君被那结界之内的妖物所灭,则结界亦会解除,只是这结界内所关住的妖息怕是要为祸天下了。”
白浅听罢,一时只觉难以接受,一面拍打着壁障,一面叫着凤九的名字。
只是彼时妖尊已灭,苍何剑悬浮于结界正中,化形为一把巨剑,与结界齐高,且同时化出七十二把剑影罗成一列,将结界二分。弥漫的三毒浊息被齐齐拦在剑墙彼端。而此端只有他们两人。
东华已失却往日的冷静,也已力竭,而凤九躺在他怀中,气息奄奄。
无论是东华,或是凤九,都难以再战。且若要净化这三毒浊息,怕是东华必定要羽化而去,凤九还说不准能不能撑到那时。
这局面确然是一个死局。
只白浅却不死心,她定不能眼睁睁见着凤九这般去了,蓦地自怀中抽出玉清昆仑扇,口中念着诀,将自身修为源源不断地注入扇内,然后一扇扇将出去。那扇子卷起疾风,化出道道辉光,随着白浅的动作荧荧点点飞散而出,直向那结界的壁障之上撞去。
然而撞击之下,结界嵬然不动。
白浅见状,卷动扇面,持续不断地扇去,那扇子化出的辉光陡然如月光般透亮,一道接一道承了白浅的修为,兀自向结界接连不断地撞去。
夜华叹了一口气,抬手祭出青冥剑,注入尚未恢复的修为,那剑化为一道铮亮的流光,“噌”的一声击在结界的壁障之上。
只是那壁障依然无有撼动。
结界内苍何剑与剑影所结的剑墙已渐渐难以抵挡不断侵入的妖息,东华望见这情形,抱紧了气息愈发微弱的怀中人,只裂了裂嘴角,微笑起来。璀璨的星光结界中,高可及天得剑影隔开结界两端,一端波澜掀起巨涛,森然妖息游于其间,另一端碧波结成玉床,紫衣青年揽着白衣少女静坐其上,就像相拥的一座雕塑。许久,紫衣青年抬手聚起一团银色的光芒。
白浅与夜华还在结界外不断尝试破开结界。他于此际的静谧间忽然想起彼时他与墨渊在迎亲的途中于月牙湾之畔逗留时的那番话来。
墨渊说,若真有那一日,我便替你……想个万全之策。
此生已了,能与爱人一同赴死,且不必牵累故人,也是件值得高兴之事。
他在瞥见墨渊那墨蓝的身影前,确是那般认为的。
白浅从未像今日这般后悔没有好生从墨渊修习道法。当年她于昆仑虚学道,因着常年偷懒的缘故,连飞升的天劫也算不出,整日懵懵懂懂,只因墨渊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曾强求,她便觉着天下本无事,何须自扰之,仙法之类能防身即可,何须修得墨渊那般高深。天长日久,几万年后修为也是够用的。便是手中这柄玉清昆仑扇,她也从未觉着真正称手。
此际遇到如此困境,她方觉当年的短视,不由得懊悔不已。眼见那滚滚妖息已有崩塌之相,她心急如焚,破釜沉舟般将修为全数注入玉清昆仑扇内,腾起身来,不管不顾地画出一道飞散的流光,与扇子融为一体,飞一般朝那结界撞去。
夜华在一旁竭力御着青冥剑,以体内尚未恢复的修为之限,只堪堪将结界砍出几道浅浅的剑痕。他自知这结界不同一般,却不想这般尽力亦不能撼动分毫,且结界若然被破,这妖息却又待如何?一时之间也思虑不出破解之法,已然有些泄气。
只此时他听得远处白浅一声清啸,已是执了玉清昆仑扇全力撞向结界。这般拼命的一击,定然是鱼死网破,一时竟也顾不得东华与凤九,只飞身去阻白浅。
“浅浅!停下!没用的!快停下!!”夜华嘶吼着,尽力去拉白浅。“浅浅!”
然而夜华终是离得远了些,反应慢了些,距她不过咫尺之遥,眼见得她便在身前,却抓她不住。他总是来不及抓住她。当年如是,此际也如是。
“浅浅!!”
白浅拼得修为不要,亦要破开这结界的壁障,其实是毫无把握的。她蓄起最后一丝力,奋力向着那壁障撞去之时,神识已然有些溃散,仿佛游离于外,周遭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就连夜华在身后的嘶喊都似远在天边,那般渺渺不得闻。
她便是在那般疲累至极的时刻,听得墨渊一声低沉的轻叹,他的声音似在远方,又似在耳畔,飘飘渺渺,却那般清晰,那般沉稳,那般令她安心。她听得他与她道,“早知有今日,当年你若发奋些,也不致这般狼狈。”
她面前模糊依旧,却猛然觉着万般绝望都有了寄处。只要那声音的主人尚在,这天地之间确然是没有什么能难住他的。她只觉身体被轻轻托住,徐徐向后飘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管不顾地抓住怀中人的手,“师父说的是!师父说的都对!师父,师父,你救救他们啊!凤九还那么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抓住幸福……我……我不能见着她这般去了……”说到最后,泪已漫过眼眶,决堤而下。
耳畔墨渊那丝低沉却从容的声音似已渐渐远离,却牵系着令她溃散的神识渐渐聚拢,渐次恢复清明。
他说,“别怕,有为师在。”
她听得这话,眸中已渐有了焦距,发现此际揽她入怀的却是夜华,手中所拉的也正是夜华的手。不由得有些疑惑,气息便自冷了下去,“夜华,怎么是你?”
夜华面色已有些不好,却柔声问道,“怎么了?”
她只摇了摇头,松了手,转头四下寻觅,“师父呢?”
夜华正欲答话,不想白浅已远远瞧见了墨渊熟悉的背影。
那墨蓝的衣袂在风中微卷,飘飘如仙,杳杳如画,便是在这昏暗的暮气之间,也晖晖然如长庚,独自照亮了天地。
她自夜华的怀中挣脱出来,起身向他奔去。她身后,夜华的面色愈加沉了下去,只一瞬复又如常,跟了上去。
她在墨渊身后站定,出声唤道,“师父……”
墨渊不语,只双手结印,阖上了双目。白浅识得那是三昧莲台金刚缚之印,只已然忘了这手印是作何解。凝眉看去,只见墨渊那身不甚宽大的衣袍被骤起的狂风吹得翻飞不止。他却只闭目受持,一动不动。白浅于他背后望去,不知为何却想起她大婚前去昆仑虚见他那日,他于后山的桃树下独自抚琴的情景。不禁呆了一呆。
夜华在一旁望见她这般神色,面色复又沉了下去。
不大一瞬,天地间已然结起一道比星光结界更为广阔的仙障,这仙障之大,似已大至无穷极,将星光结界、白浅夜华与墨渊自己一并罩在了仙障之内。
彼时东华已然执起重霖自青云殿取来的连心镜,自那镜子之中聚起一阵银色的光芒。那连心镜乃是调伏妙义慧明镜的圣物。此刻木已成舟,东华也已平复下来,泰然接受了这运数。
只在他施力之前,他竟瞥见墨渊于他结下的星光结界之外立着的身影,不禁骇然,放下镜子喝道,“墨渊!你要做什么!你若毁了这结界,这妙义慧明境内的三毒浊息便盛不住了!”
墨渊也不理他,只徐徐转过身去,向着夜华道,“你师从三清之一的玉清元始天尊,可习过‘妙音净天诀’么?”
夜华点头道,“却也修炼过。只我这身修为如今所剩无几,怕是……”
“不必忧心。”墨渊凝声道,“只管施放便是。”回头又与白浅道,“现下可清醒了?”
白浅点头道,“那是自然。师父以声为媒,我循着那咒,神识已聚拢无碍了。”
墨渊柔和了眉眼,清声道,“那便好。待会儿为师施法之前,尚需你全力一击。这玉清昆仑扇乃有摄取之能,待会儿为师教夜华以‘妙音净天诀’向你击来,你且持着扇子,挡住即可,并将那扇诀的第二段默念于心。待扇子摄取妙音诀毕,便结坎离印,起扇诀第三段‘太乙混元诀’之咒,速速将扇子祭出,击向那结界的壁障。明白了么?”
“可是师父,”白浅颦眉道,“方才我已试过,扇子无论如何也破不开这法障的。”
墨渊闻言默叹了一声,摇头道,“你接了这扇子已九万余年,尚不知它还有归还之用么?”
“徒儿不知。”白浅诚实地摇头道。
墨渊似是屏息了片刻,方才缓缓道,“罢了,这扇子的功用日后再与你细说。你且照做便是。只记着,祭出扇子前且听为师号令。”
“好的,师父!”白浅点头笑道,心下已有些跃跃欲试。
夜华在一侧,见白浅如此神色,知他二人之间的默契源自两万年的朝夕,自己却是一丝也插不进去,只觉一口气哽在了胸口。
只是星光结界之中,三毒浊息已然向东华与凤九的方向扩散而出。墨渊知已不能再等,便抬右手化出轩辕剑,左手持着剑诀,默念第八十一道剑诀,将剑擎向天际。那天际顿时乌云滚滚涌动,电闪雷鸣,风云变色。待剑诀念毕,自天空之中落下一道惊雷,直穿过墨渊所设仙障,重重地击在星光结界之上。白浅只觉那一瞬脚下的地面也似震动了一般,抖了几抖,不禁感叹轩辕剑果真是夺天地造化之神器。
天空中落下之惊雷愈来愈多,一道道重重地击在结界之上,幻化为一道雷电之网,紧紧锁住结界,愈来愈紧,愈来愈密,也令那结界愈来愈不稳,直至结界之上已冒出了金光。
“夜华,施诀!”
夜华应了一声,已默念法诀,于掌心间积攒出一道红色的光芒,“浅浅,当心接着!”语毕,那红芒似箭一般疾飞而出,击向白浅。
白浅持定玉清昆仑扇,默念第二段扇诀,在红芒飞至近前,方才执扇挡住。那扇子仿佛一个干涸的海绵,将源源不断飞来的红芒尽数收入扇内。
于此同时,结界已金光大作,发出嘶嘶的声响,星子的闪烁也渐渐加快,而结界上的雷电之网也已收至极限。
“十七,快!”
白浅闻得墨渊号令,便即祭出玉清昆仑扇向星光结界击去,与此同时手内结了坎离印,默念起“太乙混元诀”来。虽则墨渊说得极有把握,白浅却也不信这扇子能派上甚用场。只是墨渊那般说,她便依言做。是故当她发觉那扇子承着的“妙音净天诀”的红芒在她念诀的瞬间暴涨四溢时,已然看呆了。
那暴涨的红芒呼啸着撞在星光结界之上,一时一道白光闪过,灿若白昼。夜华不禁用手去捂白浅的眼睛,自己也紧紧闭上了双目。
待白浅睁开眼睛,那白光已逝,天际已恢复了原本的亮色,而原本因星子坠落而暗沉沉的天幕也已亮开。定睛一看,那耀目的星光结界已不复存在,而盛着三毒浊息的也已换成了墨渊所施的仙障。
“夜华十七,你们将他们带出去。小心一点。”墨渊一面抬首望着自远而近蜂拥而至的妖息,一面起手施诀,将之挡住,不让那浊息接近东华。
夜华点头应了,便去扶东华。东华本已力竭,此刻竟挣了一挣,望向墨渊道,“这妙义慧明境已塌,星光结界也被你破了,三十余万年的三毒浊息,你待如何处置?”
墨渊望了他一眼,只淡淡道,“你不必忧心,先出去再说。”
“这浊息只能由一种仙力净化,只能由我来做。即便是你也万万办不到。你快些出去,莫要逞能!”东华急道。
“我早说过,”墨渊泰然道,“我自会替你。”
“你胡说!”东华大怒道,声音已有不稳,“别乱来!待我——”还未说完,墨渊所结仙障已被妖息侵蚀,眼看就要碎裂。“墨渊!这妖息要关不住了!”回头一把推开夜华,一个踉跄,跌坐在地,“放手!这妖息若倾巢而出,仙界凡间,便都要保不住了!”
“夜华,快将东华带出去!”墨渊的神色之间已有了凝重,“再晚就来不及了!”
夜华应了,怕东华又动,干脆施了个诀将东华困住,“帝君,得罪了。”
东华被这诀缚着,动弹不得,只眼睁睁见着那妖息蜂拥而至,而仙障也已撑至极限。
“墨渊,快住手!”
夜华自仙障之中冲出来时,呼出一口气,将东华与凤九安置于一处,这才发现不见了白浅。
白浅早已先一步将只剩一口气的凤九抱了出来,放在一处开阔之地,转身又冲了回来欲进仙障之内,却被已涌至跟前的一片黑压压的妖息逼退两步。极目四望,四下皆是黑漆漆弥漫的妖息,却不见墨渊人影。她忽然间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只用力喊着“师父”,声嘶力竭,却如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回应。她慌慌张张不管不顾地要冲进去,却被夜华一把拉住。
“放开我!师父还在里面!”白浅向着夜华吼道,“快放开我!”
“你进去只会添乱,半点忙都帮不上!”夜华攥紧她的手腕,厉声道,“大哥胸有成竹,他说没事,就肯定没事!你进去又能做什么?!”
“你不懂!你不懂……”白浅嘶喊之中已带了哭腔,“那年……那年他也这般肯定地说他定有办法克制东皇钟,我知他从不骗人,就信了……”说到此处,眼中的泪已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纵然已过七万年,那难抑的心痛还是这般清晰,仿佛一切就发生在昨天。“结果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因替我挡了三道飞升的天劫,他受伤本就未好……他嘴上说着没事,可哪能没事呢……不行,我不能丢下他一个人!”言罢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一把推开夜华,冲进了仙障内滚滚的妖息之中。
夜华如雷击一般僵在原地,磐石一般动也不动地望着白浅离开的方向,喃喃道,“原来他于你……竟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浅浅,你又要将我……置于何地……”
白浅找着墨渊时,轩辕剑正插在他脚边的地面之上,他手里不知何时握着一枚巴掌大的铜印,周围妖息弥漫,也不见他伸手去挡,只不知在等着什么。直等到苍何剑自那仙障的穹顶处飞将下来落于轩辕剑旁,方才一扬手祭出那枚铜印。那铜印飞旋着冲入那团密密麻麻的妖息之间,只听墨渊低念一声“收”,原本弥漫四周的妖息如被疾风吹卷着一般尽数被那铜印吸入。顷刻之间,仙障内已一片澄净,妖息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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