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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的秘密-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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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冬至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提前给和清打个电话,免得樱桃要生的时候大家手忙脚乱的,再出什么差池。
和清问了一些樱桃的情况,又嘱咐他给樱桃补充营养。
凌冬至这边电话还没挂,就看见庄洲的车已经顺着林荫道开了过来。凌冬至连忙过去给他开门,隔着车前的挡风玻璃,看见副驾驶座上还坐着一个人。凌冬至起初只觉得眼熟,那人冲他笑了笑他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左鹤左队长?!
车子在前院一角停了下来,左鹤捧着老大一个纸盒子下了车,对上凌冬至诧异的视线咧嘴一笑,“凌老师,好久不见啊,能蹭顿饭不?”
凌冬至能说自己有点儿风中凌乱么?
“……欢迎,”凌冬至看看他再看看面如沉水的庄洲,心说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这俩人还凑一起去了?
左鹤看出他的疑惑,一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凌冬至一边解释说:“我跟庄先生是在小区门口碰上的。我正好过来给你家送东西。呐,都是你哥寄来的。”
凌冬至吓了一跳,“我哥怎么寄到你那里去了?”
左鹤笑着说:“他走之前答应给我寄点儿土特产。吃人家的嘴短么,所以我就心甘情愿跑腿给你们送东西来了。”说着伸手指了指他怀里的纸盒子,“我们系统内部正在搞特线专递的试运。又快又便宜,最重要的是保密级别高,特别安全。”
凌冬至挺鄙视地看着他,“寄个土特产,需要有多安全啊?这摆明了就是你们在占国家的便宜!”
左鹤大笑,“凌老师你也真是的,把话说那么明白干什么。咱们心里有数就行了。”
凌冬至,“……”
庄洲帮着他往里搬东西,“都进去吧,能开饭了么?”
凌冬至忙说:“我再加两个菜,很快的。”
冰箱里有很多七伯送来的半成品,打开加热一下就能吃,再加上他刚做的排骨、炸鱼和两样青菜,三个人也够了。收拾菜的时候,凌冬至翻了一下左鹤带过来的纸盒子,里面是干木耳和干蘑菇,还有几样凌冬至不认识的干菜。闻起来有种很清香的味道,应该都是土法晒干的野物。凌冬至决定晚上打个电话,问问那几样野菜都怎么吃。
庄洲洗了手,走进厨房来帮忙端菜,又从冰箱里取了几罐啤酒。
“下午不去了?”凌冬至很少见他白天喝酒,略略有些惊讶。
“不去了。”庄洲这些天累得狠了,眼睛下面都淤着淡淡的青色,“明天也不用去,和宽先顶两天。”
凌冬至腾出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明天我也不去学校,咱们可以一起睡个懒觉。”
庄洲凑过来他颈侧轻轻咬了一口,哑着嗓子说:“从此君王不早朝。”
凌冬至被他咬的浑身发麻,忍不住抬脚踹了过去,“禽兽,家里有客人呢。先把啤酒拿出去。”
庄洲笑着出去了。
左鹤正坐在沙发上看门外几只猫猫狗狗闹腾,见他们俩人一前一后出来,笑得意味深长,“我以前就只听说过《花为媒》,今天才算见识了什么叫做猫为媒。”说着伸手点了点那几个小毛团,“你们俩当初就是因为它们几个勾搭到一起去的吧?”
凌冬至冷不丁被他这么戳穿了,脸上有点儿挂不住。庄洲却大大方方地说:“可不就是,它们既然给我帮了这么大的忙,当然要好吃好喝地供起来了。”
左鹤倒真没多想,因为当时已经证实了这几个小东西是野猫。他以为这俩人是从那之后才收养的,挺感慨地说:“你们养着也挺好,免得这几个小家伙没人看管,一个个又胆大包天的,回头再干点儿什么坏事儿让人给人道毁灭喽。”
左鹤当初还真怀疑过凌冬至,不过一圈打听下来,发现凌冬至也就是比较心软,喜欢照顾学校周围的流浪猫狗,并没有过什么召集小动物的灵异举动,背景也非常清白,实在没有什么可怀疑的。最重要的一点,这件事顶多算是个奇闻异事,跟犯罪什么的挂不上边,原告一方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再加上他对凌冬至这人还有那么一点点儿额外的小心思,这几分怀疑慢慢的就压了下去。
凌冬至瞥了左鹤一眼,见他确实没联想到其他方面,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当初的表现破绽不少,还好这人的思维方式挺正统,没有联想到什么奇怪的方向上去。
凌冬至的厨艺极其一般,在有选择的情况下,猫猫狗狗都不愿吃他做的东西。不过庄洲觉得他这样一个人能够安安心心地给他洗手作羹汤,这就已经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了。因此无论他做了什么,从来也不挑。至于左鹤,常年出各种任务,有时候连方便面都吃不上,因此更加不挑嘴。再加上大夏天的,本来胃口也不壮,有冰啤和几个下酒的小菜,对男人来说已经很惬意了。
几个人吃吃喝喝,冰箱里的冰啤下去一半的时候,左鹤终于拐弯抹角的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凌老师,你跟青树真是堂兄弟?”
“当然是真的啊。”凌冬至看着他,没搞明白他怎么冒出这么一句话,“你看我们俩的长相,像假冒的吗?”
左鹤把手里的啤酒罐转来转去,眉眼之间的神色有些犹疑不定,“如果我没弄错的话,青树和他妹妹根本就是孤儿,是被人收养的。他跟凌老先生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
凌冬至心里咯噔一响。他只顾着想左鹤是青树的朋友,还真把左鹤的身份给忘了。他这样的人,只怕眼皮底下发生的任何事儿都要拨拉拨拉,查个清清楚楚吧。他跟青树的关系要真拎出来说,实在是破绽太多了。
庄洲也不乐意了,“你怎么管这么多?堂兄弟怎么了?堂兄弟犯法啊?”
左鹤挠挠头,流露出几分抱歉的神色,“你们别误会。我真没有要刨根问底的意思,但是青树来滨海市之前资料就已经先发过来了,凌老师这边的情况我之前就知道,这两边合不上啊,所以就有些疑惑了。”
凌冬至知道今天要是没个说法的话,这人还不知道会疑心到什么方向上去。他是警察,有了疑心保不准会有什么行动,万一他要拐弯抹角的打听到凌家人那里去,惊动了凌爸,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凌冬至伸手拉住了庄洲,对左鹤说:“跟你说说也没什么不行,但是这种事情关系到身世的秘密,你能保证不告诉第二个人吗?”
左鹤从他的神色里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下意识地坐直了腰身,“你说。我这人别的不敢说,保守秘密那是一等一的好手。”
凌冬至忽然有些纠结。一般来说,能这么说的人都不怎么靠谱,就像喝醉了酒的人都叫唤自己没喝多一个性质。
左鹤也知道自己的话有点儿说满了,连忙解释,“我跟你这么说吧,做我这一行的,一天到晚接触的全是别人的秘密。干这个工作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嘴要紧。我真要是个大喇叭,早就被人灭口了,还能坐在这里跟你们侃大山?”
凌冬至琢磨琢磨,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左鹤又说:“你们俩这个事儿不大不小,关键是正好在我眼皮底下,不说清楚我总惦记着,这不是要人命么。”
凌冬至想了想,“我跟青树确实是堂兄弟。我也是收养的。家里当时遭了难,孩子都被送出去了。”
左鹤呆了一下,“不可能啊……”凌冬至的情况他查过,完全没有收养的痕迹,要不他怎么会怀疑青树的话呢。
凌冬至无奈地点头,“是真的,不过我妈和我哥都不知道。当时我妈难产,昏迷不醒,孩子生下来就没气了。我是我爸抱回来的。”
左鹤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难怪……”
凌冬至叮嘱他,“关键是我妈和我哥都不知道!”
左鹤连忙点头,“我明白,我明白。这事儿我听过就过了,绝对不会再拿出来再跟谁掰扯。再说还看着青树的面子呢。放心吧。”
左鹤的生活圈子基本上跟凌家人的生活圈子是不搭边的。这一点凌冬至其实是挺放心的。今天他真要死瞒着不说,估计左鹤也不会怎么样。但是日后他会怎么查,查到凌家那里又会闹什么事儿可来就不好说了。
有句话不是说两害相权取其轻么。
别人家的孩子是不是亲生的,对自己人来说是个顶天的大事,但对外人来说也就是则轶闻。又不干己事,谁会真把这种闲事儿放在心上呢。不过,看到左鹤对跟青树沾边的事儿这么上心,凌冬至的猜测不由自主的又拐回到了先前的那个方向上去了:这位左大队长该不是真的对青树有那方面的意思吧?
凌冬至设想了一下如果这是真的……
好吧,就算是真的他也不觉得怎么样,凌冬至本来就没有什么明确的性别观念,男人女人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他也不觉得青树找个男人有什么不对劲。问题是,他哥好像是个直的。
这就有点儿看头了。
凌冬至瞟一眼餐桌对面的左鹤,坏丝丝的笑了。
103猫媳妇儿
跟程安妮沟通过之后;他们在山神基金中单独分出了一笔款项。除了用于寻人之外,也预备着为那些需要资金援助的族人们提供一些这方面的帮助。青树没说太多这方面的事;但是凌冬至想着;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急匆匆送出去的孩子们肯定都是选的附近的人家,大雁山附近的几个村子生活条件都不怎么样,没听说有谁家的条件是特别富裕的。农村的人家;没有孩子的还是少数,很多人家都偷着养二胎三胎。在那种情况下,如果再加上一个捡来的孩子;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凌冬至做不到像青树那样把寻找族人当成是生活中一件最重要的大事;也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表示一下对青树的支持;毕竟他还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
凌冬至在画布上刷底色的时候还在想;那两个在山沟里当兽医的小伙子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族人,要真是的话,估计青树要乐坏了。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是他听熟了的声音,而是属于另一个小动物的脚步声,略微带着几分蹒跚的感觉。凌冬至用眼角的余光扫了过去,果然看见一个圆乎乎的棕色的身影躲在画室门口探头探脑的朝里看。
是西崽带回来的猫媳妇儿。
凌冬至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注意到,继续忙乎手里的事儿。这只名叫樱桃的小家伙胆子小的很,生性又十分谨慎。凌冬至从它进门就想着要给它洗个澡,但是一直没能如愿。樱桃一直缩在院子角落的海棠树下,他和庄洲一出现它就小心翼翼的躲起来。最近这几天凌冬至天天端着猫食盆亲自喂它小鱼吃,樱桃这才对他放松了一些戒备。昨天中午凌冬至把水盆挪到了院子里,一边让西崽陪着,一边跟它宣传讲卫生的道理,好说歹说才算给它洗了个澡。虽然过程有些惨烈,但洗完之后,它对凌冬至的态度却有了很明显的改变。再看见他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绿眼睛里不再有那么明显的戒备了。虽然还不能像另外三个小家伙似的那么轻松自如,但也不像以前那么害怕他了。
樱桃在画室门口来回踱了两步,然后冲着画室里轻轻叫了一声,“喵。”
凌冬至放下画笔,转过身做出刚刚发现它的样子说:“呀,是樱桃啊。你还没来过我的画室吧,进来看看。”
樱桃犹豫了一下下,迈着矜持的小步子溜达进来了。碧绿色的猫眼左右看看,冲着墙角的一幅画咕咚咽了一口口水,“大鱼……真不错。”
凌冬至哭笑不得地扫一眼墙角的那副静物,心说这品味跟西崽倒真是两口子。
“想吃鱼啦?”凌冬至想起和清说的孕妇要补充营养的话,连忙起身说:“冰箱里还有炸小鱼,我去给你热两条当点心。”
樱桃眼睛一亮,“好,好。”
原来是讨食来了。凌冬至心里有种被小孩子缠着要零食吃的愉悦感和几分蛋蛋的烦恼。一方面觉得小孩子真是事事离不开大人呀,另一方面又有些犹豫这么没节制的吃吃喝喝真的没有问题吗?
樱桃比刚来的时候已经胖了一圈,眼睛明亮,毛皮油滑。吃起东西来狼吞虎咽的,有种谁也别跟老娘抢的劲头,一看就是在外面吃过不少苦头的。凌冬至觉得心酸,但还是很配合的没有凑到跟前去。野猫和家猫不同,它们对于亲疏远近的距离更加敏感。
樱桃吃完了点心,心满意足地舔舔嘴唇,冲着凌冬至喵的叫了一声。
凌冬至试探着伸手摸了摸它的后背,樱桃瑟缩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躲开。凌冬至顿时心软的像要化开一样。
“一次不要吃太多,会对肠胃不好。”凌冬至轻轻抚摸着它的后背,柔声细气地安慰它,“两小时之后我再给你弄点儿吃的。”
樱桃被他摸了两把,全身上下的小皮肉没有那么僵硬了,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凌冬至,流露出几分柔软的味道。
“饿着不好,但是也不能一次吃太多,每天还得保持运动。”凌冬至一边替它捋毛一边絮絮叨叨的嘱咐它,“不然到生宝宝的时候会很难过。”
“喵。”樱桃舔舔他的手指头。
凌冬至咧着嘴笑了起来,“你是在哪里认识西崽的呀?”
樱桃轻声细气地说:“在大喷泉旁边的那个广场上。我和我的同伴住在广场旁边的假山洞里,出来晒太阳的时候有个人放狗要咬我们,是西崽把它们引开的。”
原来英雄救美的戏码还具有超越种族的意义。
凌冬至感慨了一下,随即又觉得它说的话似乎听起来有种颇为耳熟的感觉,想了想才反应过来是之前小灰受伤那一次。当时好像几只猫在饭店后面翻垃圾袋,然后有人就牵着狗出来了,凌冬至暗中磨了磨牙,心说他家的猫不会这么点儿背,来来回回遇上的是同一个渣吧?
可是这样的想法从脑子里冒了出来,一时间还真有点儿压不下去,凌冬至忍不住问了一句,“放狗那人什么样?你之前见过他吗?”
樱桃点点头,“见过。他家就住在海边那个好多树的小区,我去过。他家养了好几只狗。他喜欢带着大狗出门,他姐姐喜欢带着小狗出门。他还喜欢跟他姐姐吵架!”
凌冬至又问。“西崽有没有说见过这个人?”
樱桃迟疑了一下,“它说它记得那条狗的味道。”
“……”凌冬至心里忽然就有些愤怒,紧接着又有几分茫然的感觉。就算找着了放狗咬猫的混蛋,又能怎么样呢?让猫咬回去?这都好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再说他手里什么证据也没有啊。
凌冬至忿忿骂了一句。
樱桃自顾自地说:“他总是站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喊:曹明珠!你是猪吗?!管好你的死狗,再敢过界,老子宰了它!”它模仿男人声嘶力竭的喊叫,喊完了还抬起爪子拨拉拨拉自己的脖子,咳嗽了两声,“这个家伙每次都这么喊。”
凌冬至莞尔,“别学!又不是什么好人。”随即又有些纳闷,曹明珠这名字他到底在哪儿听过呢?怎么这么耳熟?
这个小小的疑问在两天之后的聚会上出人意表的被揭开了。
“你说曹明珠?”和宽一边帮着几个人开啤酒一边问和清,“她不就是珠宝曹家的长女吗?你什么时候跟他们家挂上关系了?”
和清慢条斯理的冲着庄洲举了举杯子,“我才懒得管这些事儿,这不是跟庄二有关系么。”
几个人一起看着庄洲。庄洲回视着几个人,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什么跟什么啊?我哪儿知道曹明珠是谁啊,我根本不认识好吧?”
说起来并不是什么大日子,和宽和庄洲的生意暂时告一段落,几个人忙里偷闲在一起聚一聚。天热,几个人也没什么胃口,懒得费心思琢磨聚会的地点,就直接选在了御景苑附近的一家铁板烧。
“你当我诓你呐?”和清笑着说:“这人真跟你们家有关。你没听说夏末最近跟曹家的人走动的特别近吗?”
庄洲愣了一下,“夏末做的是电子产品,跟珠宝什么的没关系啊。”
和清用一种“你OUT了”的眼神看着他,“夏末收购了元翠楼,在这个节骨眼上跟珠宝曹家联姻是最正确的选择。”曹家不仅仅在滨海市的珠宝圈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在东南亚一带的原矿买卖中也占有相当大的份额。
庄洲心里却茫然了一下。他没想到夏末有朝一日会这样安排自己的终身大事。他原以为在看过了自己父母的经历之后,他在面对自己的感情问题时会选择另外的一种方式,随心随意的,更自由也更加温情的方式。他完全没想到的是,夏末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将婚姻这种东西看成了纯粹的利益交换。他忽然有些拿不准,如今的夏末到底把庄家看做什么?想要报复的目标?还是潜在的盟友?这世界上人与人之间所有的感情纽带,在他的眼睛里是不是都已经物化为实实在在的利益了?那他眼里的亲情又变成了什么呢?可以选择利用或放弃的潜在资源?
凌冬至本来对夏末也没有什么好感,自然不会想那么多。相反他对和清的信息来源相当好奇,“你从哪儿打听来的?”
和宽也很好奇他这个一向不爱理会旁人闲事的弟弟是怎么打听到这些八卦消息的,“咱们家跟曹家一向没什么来往啊。”
和清一脸卖关子的得瑟表情,“你们绝对猜不到。”
凌冬至一脸鄙夷地看着他,“对啊,你说对了。我们要是猜到了还问你干嘛啊?”
和清也不在意他的态度,笑嘻嘻地说:“咱们家是跟这些事儿没关系,但架不住我职业特殊啊。”
凌冬至心头一动。和清什么职业,宠物医师。宠物医师是干什么的呀,当然是照顾猫猫狗狗。樱桃也说曹家养了好几只狗。
和宽还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你那个小诊所?又不是茶馆饭店,能打听到什么消息?”
和清笑着说:“哪里还用打听。曹明珠自己把消息送上门来的。”
庄洲自从听到夏末要跟曹家联姻,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失望、担忧、甚至还有一种隐约的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搅得脑仁都疼。见和清还想卖关子,不管不顾地打断了他的话,“曹明珠跟你说的?”
和清看看庄洲的脸色,知道这人现在已经炸了毛,绝对不适合再逗下去,于是略有些遗憾地说:“我也不认识她,她哪能跟我说呢。她不是养着好几只吉娃娃么,前几天带着狗到我那里去打针,跟朋友打电话的时候就站在我旁边,我就听见了呗。”
庄洲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原话是什么?”
和清想了想,又起了作怪的心思,捏着嗓子学女人的腔调说:“哎呀,讨厌啦,明知道还问人家……可不就是他吗,其实他原来不叫夏末,叫庄默。后来他爸妈离婚,他跟了他妈妈才改的姓……你说婆婆?婆婆还没见过,听说脾气不好,不怎么好相处……哎呀,问题不大,以后结婚又不住一起,她也管不着我……过年过节坐下来一起吃个饭罢了……放心吧,订婚喜帖少不了你的……”说完还摊开手,做了一个十分无奈的表情。
凌冬至憋笑憋得几乎内伤,但是眼角余光看到庄洲阴沉的脸色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大笑。瞎子也看出庄洲现在的表情有点儿不对。
和宽也没注意到庄洲的一脸阴沉,自顾自地点头,“要说起来,庄家、夏家跟曹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话音未落,庄洲扔下筷子起身走了。
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和宽看看被庄洲扔在桌子上的筷子,再看看庄洲离开的背影,十分不解地问凌冬至,“我说什么啦?”
“不关你的事。”凌冬至叹了口气,“是他自己想不开。”
第104章家族遗传病
凌冬至在店里打包了一份牛肉饭,回到家的时候果然看见楼上楼下都黑着灯。凌冬至进了门,把手里的饭盒放到厨房,趴在储藏室的窗口朝后园扫了两眼,果然看见庄洲一声不吭地坐在后院的葡萄架下,也不知是在生别人的气,还是在生自己的气。黑糖懒洋洋的趴在他身边,百无聊赖的晃着尾巴。几只猫都在丝瓜架下窜来窜去,也不知在玩什么游戏。
太阳已经落山,头顶的天空变成了微带冷意的青灰色。远处的灯光穿过攀爬在小院四周栏杆上的茂密绿藤,影影绰绰的落在了葡萄架下的青砖地面上。草丛里虫声呢喃,夏天的夜晚一派静谧。
凌冬至把打包回来的牛肉饭加加热,又洗了几样水果切好装盘,拿个大托盘装着端去了后园,一声不吭的放在了庄洲身边的矮桌上。
庄洲还没动,趴着装睡的黑糖耸了耸鼻子,嗖的站了起来。它个头大,站起来的时候狗头刚好搭到矮桌的桌面上,再往前探一探就直接探进盘子里了。凌冬至伸手在它脑门上拍了一巴掌,“边儿去,你晚上不是吃肉了吗?”
黑糖压着嗓子呜呜叫唤,“是吃肉了,可是我正长身体呢,消化的快。”
凌冬至又好气又好笑,“你还长身体?蒙谁呢,你明明都已经成型了好吧?”
“话不能这么说,”黑糖瞟着矮桌上的牛肉饭馋的直舔舌头,“体型虽然不变了,但我还得长肉呢。昨天出去还有个善良的老奶奶说我长得太瘦。”
“说你瘦就善良?说你需要减肥就不善良啦?”凌冬至一脸鄙视的看着它,“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标准体重?”
黑糖不干了,“标准什么的,还不是你们人类搞出来的?我们才不稀罕标准不标准呢,我们只讲究健康!健壮!吃得饱!”
凌冬至也不干了,“谁没让你吃饱了?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什么时候饿着你啦?哪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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