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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日常重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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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灵簪突然感觉到一丝凉意钻入骨髓,不禁打了个寒颤。

脸上的肃杀瞬间消失殆尽,宠溺的目光慢慢盛满了他的双眼。李扶摇关切的为她拢了拢斗篷,拥着她道:“冷么?”

涂灵簪若有所思的摇摇头。

李扶摇问:“这几日朝中无事,难得清闲,可要我陪你去宫外走走?”

涂灵簪想了想,还是有所顾忌,便拒绝道:“不去了。李淮年底回到了长安,上次灵山寺刺杀未遂,总觉得他不会轻易罢手,还是小心为好。”

李扶摇笑得狐狸似的:“师姐担心我?”

“我何时不担心你?”涂灵簪笑嗔着,又轻叹道:“只是阿缨那丫头放不下文御史,天天往灵山寺跑,也不知会不会遇到危险。”

“有乌鸦跟随,应该并无大碍,你大可放心。”李扶摇宽慰道:“况且李淮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有几分风骨,不屑于对一个无辜的弱女子动手。”

“嗯,这一点他倒比你强。”

“师姐……”

知道她是在暗指自己利用楼心月和秦烟的事,李扶摇抿了抿唇,有些委屈的望着她。

“好了,事情都过去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想了想,她望着远方的虚空,叹道:“当初外公不同意我爹和我娘的婚事,阿娘不顾家人的反对几经波折才下嫁。阿缨的性格像我娘,柔中带刚,也不知她要熬多久,才能打动一心向佛的文焕之。”

“放心吧,用不了一年。”李扶摇勾着涂灵簪的手指,别有深意的一笑:“那日他为阿缨挡镖时,可是吓得眼泪都出来了。情丝未断,他这只风筝便是飞得再高,也有落地的一天。”

涂灵簪笑笑,但愿如此吧。

“你这个做长姐都没嫁人,身为妹妹的阿缨哪敢抢先。”李扶摇低下头,与她两额相触,“所以,该何时下嫁给我?”

涂灵簪愣了愣,失笑道:“嫁给你就是皇后了,我还没想好。”

李扶摇有些失望的样子,“是不想嫁给我,还是不想做皇后?”

涂灵簪想了想,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他的掌心,垂下眼眸道:“应该是,不想做皇后。”

李扶摇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沉吟片刻,试探道:“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一国之母,肩上的担子太重了。”她转身望着灰暗的天空,伸手接住零星洒进阁中的碎雪,淡淡道:“我海阔天空惯了,想做振翅高飞的鸿鹄,不想做笼中的金丝雀。”

“那我不做皇帝了。”

涂灵簪惊愕的看着他。

李扶摇又重复一遍:“我不做皇帝了。你给我点时间,阿簪。”

涂灵簪简直有些无语,心中的负罪感越来越浓,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哑然失笑:“扶摇,你想要我做千古罪人么?”

李扶摇抓住她的手掌,按在自己的侧脸上,轻轻摩挲。

涂灵簪温和的目光中透出几分无奈,她抚摸着他的脸庞,苦涩道:“你那么好,我怎么忍心让你背上骂名?高处不胜寒,我又怎会让你一个人忍受无边孤独?庙堂之高也好,江湖之远也罢,师姐都会一直陪着你的。所以扶摇,你要耐心些,我只是还没做好准备。”

李扶摇目光闪动,忍不住开口:“阿簪……”

涂灵簪伸指轻轻按住他的唇,继续道:“你再耐心等等,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所以,别再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了。”

风卷集着碎雪扑面而来,两人衣袂翻飞,静静的交换了一个吻。

良久,李扶摇红着眼睛替她拉紧斗篷,轻声道:“起风了,回来仪殿罢。”

……

来仪殿内,一室暖香。

李扶摇脱下狐裘交到宫女手中,涂灵簪正要解下斗篷,李扶摇却制止了她,轻声道:“我来吧。”

说罢,他微微低下头,修长的指节一挑,替她解开了斗篷上的系带。

涂灵簪仰着头任他捣鼓,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可以自己来的。”

“我能帮你解决的事,便不劳你亲自动手,谁叫我是你未来的夫君呢。”说罢,李扶摇脱下她的牙白色斗篷,顺手搭在一旁的架子上。

正巧木香端了御膳房刚出炉的绿豆饼上来,涂灵簪皱着鼻子嗅了嗅,浓郁的香味将腹中的馋虫勾起,她朝糕点奔去,赞叹:“好香!”

正要伸手去拿,李扶摇却扼住了她的手,将一只小暖炉塞进她微凉的掌心。

他笑道:“我喂你。”

涂灵簪无奈摇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扶摇,你这样会将师姐养成残废的。”

“我说过,我能帮你解决的事,就不用你亲自动手。”李扶摇拈起温热的糕点,朝她眨了眨眼:“就是想对你好,想要我今后的人生风景中,每一段都有你。”

说罢,他轻轻叼着那块绿豆糕,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唇舌交缠中,绿豆糕辗转融化,浓郁的豆香充斥着二人口腔的每一个角落,甜而香,醉人心肠。

涂灵簪气喘吁吁的逃开他温柔的桎梏,微红着脸佯怒道:“这就是你喂我的方式?白日宣淫。”

李扶摇意犹未尽的舔舔唇,露出一抹得逞后的狡黠笑容,“好吃么,阿簪。”

涂灵簪拿他没有办法,只好无奈的摇头低笑。她真是爱死了这个男人。

李扶摇爱怜的捻起她垂下的碎发,指节轻轻的蹭过她的脸颊。涂灵簪敏锐的感觉到了他指尖的凉意,忙将他的手拉下来握在掌心,蹙眉道:“手怎么这么凉?你以前中过毒,身子不好,要多穿点。”

李扶摇深深的看着她,意有所指:“手是凉的,心是暖的。”

涂灵簪笑了,在李扶摇微微诧异的目光中,她拉起他微凉的手掌塞进自己的衣领中,试图用自己胸膛的热度暖和他。

仅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掌下触感柔软而有弹性,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健康的心跳……李扶摇的脸瞬间就红了,视线呆呆的落在她敞开的衣领上,手足无措。

涂灵簪倾身靠近他,将脸贴在他宽厚的胸口,直接而真诚的对他说:“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李扶摇耳尖通红,几乎狼狈的侧过脸去,哑声道:“这句话,我欠了你十一年。”

每和你相处一刻,便爱你更胜一筹。

他如此,她亦如此。

☆、第42章

年关将近,李扶摇对年尾祭祀之事格外上心,天天忙得脚不沾地。

李扶摇说,这是他与重生的涂灵簪过的第一个新年,除了要感谢上天赐予今年的丰收外,更要感谢上苍将她送回自己身边。故而今年的祭天大典要格外隆重,要让天神感受到帝王的诚意。

涂灵簪笑他:“什么时候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了?”

“自从失去你一次后,我便开始患得患失了。”李扶摇说,“以前我说我怕鬼,经常让秦宽找术士来宫中做法事,实则是要他们为你暗中诵经超度,盼你不要成为飘荡的孤魂野鬼。你看还是有用的,阿簪果然回到我身边了不是。”

涂灵簪无言。

她一直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会起死回生,如今想来,或许李扶摇的执着真的感动了上天,才将她的一缕残魂从虚空中召唤回来。

罢了罢了,就当为他求个心安吧。

除夕前夜,宜嫁娶祭祀。

卯时,天还未亮,涂灵簪便在偏殿按大礼换好了花钿礼衣,乌发高高绾成双刀髻,缀着玉笄和飘带,翠襦红裙,罩着花纹精美的孔雀蓝长袍。烟眉红唇,玲珑眼角缀着一点醉人的桃花红,眼波婉转间顾盼生姿。

涂灵簪端起铜镜,仔细打量着镜中自己的模样,心想:萧尔雅这具皮囊本就是个清丽佳人,如今一精心打扮,有着曾经的自己无法企及的美貌。

美则美矣,可惜不是她的本来面貌,看上去依然有些异样。

她若有所失的放下铜镜,从木香手里接过花鸟银香囊挂在腰间,这才问道:“皇上呢?”

木香给她配上双玉佩,敛眉答道:“陛下还在梳洗,这会儿应该也差不多好了。”

涂灵簪起身,扶了扶头上沉重的钗饰,温声道:“我去来仪殿等他罢。”

木香小心翼翼伸手要来扶她,涂灵簪笑看她一眼,打趣道:“不用管我,我有这么娇贵么?”

闻言,木香也忍不住笑了,“哪能和从前相比呀!您现在可娇贵了,哪怕掉了根头发,皇上都会要了奴婢小命。”

她迈着小碎步跟在涂灵簪身后,语气也轻松了不少,不似之前那般如履薄冰。

涂灵簪被这丫头夸张的语气逗笑了,正要反驳两句,却忽的听见拐角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谈话声。

涂灵簪下意识停住脚步,站在拐角后边。

“……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将陛下迷得七荤八素的,整日围着她转。不过是从掖庭宫爬出来的一介罪奴,居然也能穿上命妇的钿钗礼衣,同皇上一起站在九重宫阙上祭祖拜天。”

一个稍弱的嗓音忙紧张道:“嘘,你小声点儿!皇上已不是曾经那个好糊弄的昏君了,这话要是传到他耳朵里,你我都得死!”

先前那个略显尖利的嗓音不以为意的嘲道:“这黑灯瞎火的,有谁会听见?那个红颜祸水的狐媚子,无名无分的呆在宫中,霸占六宫之主的位置,宫里好多人对她不满了,不过被陛下压了下去而已……”

木香看了看涂灵簪的脸色,只觉得冷汗涔涔而下。她挽了挽袖子,就要冲上去抓住那两个乱嚼舌头的宫女,却被涂灵簪拦下了。

涂灵簪将食指按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对她摇摇头,示意不要妄动。

“……若说容貌,你我二人也不比她差,论家世,我阿爹还是曾经的礼部尚书呢!真想不明白为何偏偏选了她。”那两人嘀嘀咕咕的从廊下转了过去,并没有发现阴暗处的涂灵簪。

涂灵簪神色淡然,看不出喜怒,只朝那两个傲慢的宫女抬了抬下巴,“她们叫什么名字?”

木香擦了擦冷汗,低声道:“应该是玉珍、玉秀两姐妹,是前礼部尚书的女儿,仗着自己曾是官宦人家的女儿,便在这宫里横行霸道的。”

前礼部尚书?秦宽死后,秦楼二派的党羽都被李扶摇肃清完毕了,怎么他们的女儿还留在宫中?

涂灵簪眸色暗了暗,加快步伐朝来仪殿赶去。

李扶摇正张开双臂,让宫女给他系上玄黑的龙纹玉带。见到她进门,他的眼睛猛地一亮,缓缓勾起一抹笑来,盯着她目不转睛的看。

适才的不快一扫而尽,涂灵簪接过宫女手中的玉带,系在他的腰间。见他一声不吭的盯着自己,她忍不住疑惑:“怎么了?”

“阿簪好美。”李扶摇笑弯了眸,“美得我都说不出话来了。”

“又说胡话了。”

“是真的。”李扶摇拉起她柔软的手掌,轻轻覆在自己的左胸,“你看,心跳得好快。”

涂灵簪抽回手,顺手给他理了理衣领:“时辰快到了,走罢。”

清晨雪霁,一抹曙光钻破地平线,缓缓逼退阴暗。

红黄黑三色的王旗在微风中猎猎作响,号角吹响,百官朝贺,山呼万岁。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汉白玉台阶前,李扶摇从宽大的袖袍下伸出一只手,悄悄勾住涂灵簪的尾指。他微微侧首看她,压低声音道:“你与我并肩而行,共同登上天阙,如何?”

涂灵簪拒绝:“不可,这不合礼数。哪怕是皇后,也要比你慢行一步。”

透过冠冕上垂下的十二旒珠,李扶摇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涂灵簪有些心软,捏了捏他的指节,莞尔道:“乖,扶摇,不要任性。”

李扶摇用力回握着她的手,直到鼓声响起,号角再次吹响,礼部尚书宣布吉时已到,他这才松开涂灵簪的手,拖着沉重的黑色冕服一步一步迈上高高的台阶,朝祭坛走去。

涂灵簪跟在他的右后方,与他保持着三个台阶的距离,目光始终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而陈王李淮作为皇亲,亦是跟在李扶摇的左后方,几乎与涂灵簪并肩而立。

似乎感受到她的戒备,李淮目视前方,缓缓弯起一泓嘲讽的笑来:“不必担心,本王还没蠢到大庭广众之下动手的地步。”

李淮的声音压得极低,恰巧只有她能听到。

涂灵簪微微蹙眉。他们在明,李淮在暗,她永远不知道李淮的剑何时拔出,剑头会瞄准谁,这才是最恼火的。

他就像一只吐着毒信的壁虎,蛰伏在看不见的阴暗之处,遇到危险时不惜断尾求生,使人抓不到他的把柄,然后……伺机而起。

得不到涂灵簪的回应,李淮也不恼,依旧神色淡然道:“听闻宫变那一晚,你强行运功战斗,导致经脉受损严重,从此难以再挽弓挥刀,形同废人……”

涂灵簪猛地横过眼,冷冷的瞪着他。

连乌鸦都不曾知道她经脉受损之事,李淮又是如何得知!莫非,他们身边还有未肃清的眼线?

“别紧张,底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若是失态了可就不好了。”李淮依旧笑得温润如玉,但在涂灵簪眼中,只觉得他比恶魔还可怕。他甚至略带关心的问道:“侯爷的身体,可无大碍了?”

涂灵簪不敢惊动李扶摇,只好目不斜视,淡淡道:“很好。”

李淮点头:“那本王就放心了。”

……

等到祭祀大典结束,已是日上竿头。

涂灵簪回到来仪殿,拆了发髻,换上平常的衣裳,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总算轻松了。”

“累么?”

因为还要参加宫廷晚宴的缘故,李扶摇依旧穿着玄黑的冕服,他拿了把檀木梳子,轻柔的给她梳理长发。沉吟片刻,他忽然轻声问道:“李淮和你说了什么?”

“你听见了?”涂灵簪有些讶异。

李扶摇道:“听到些许声音,没听清。”

手指下意识的绕着一缕长发,涂灵簪微微蹙眉道,“他知道我经脉受损的事了。”

长发梳到一半,李扶摇停下了动作,冷声道:“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我会让霍成功在宫中加派人手。阿簪,这几日委屈你呆在宫里,千万不要离开霍成功的保护范围。”

“我如今对他没有多大威胁,倒是你,”她转过身,捧起李扶摇的脸,温柔而担心的注视他,“你才是他的首要目标,更要小心才是。”

“有霍成功和你的涂家十三骑,我不会有事的。”李扶摇心事重重的笑笑,又恨声道:“当初就不该饶他一命。要不,找个什么借口赐死他算了?”

“再等等吧。虽然我们知他有异心,但秦宽已死,证据全都断了,不能贸然治他死罪。”

似是想起了什么,涂灵簪又道:“对了,下边有两个叫玉珍、玉秀的宫女,我让人把她们弄出宫了。”

李扶摇甚至没问为什么,只全然信任的一笑,说:“随你处置,不用特意告诉我。”

不多时,有小太监来请李扶摇赴宴。

涂灵簪再三叮嘱他:“一切小心,吃食酒水都要试毒后再尝,明白么?”

“安心。”李扶摇笑着吻了吻她的唇,“等我。”

涂灵簪点点头:“早些回来。”

李扶摇走后,涂灵簪心中一直隐隐不安,仿佛塞着满胸的乌云,闷得发慌。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便惊闻噩耗。只不过万万没想到的是,出事的不是李扶摇,而是她的妹妹涂缨。

酉时一刻,乌鸦失魂落魄的赶到宫中,跪在涂灵簪的面前沉默半响,方红着眼睛痛苦道:“小主公,阿缨姑娘失踪了。”

“什么?”手中的瓷杯摔碎,涂灵簪嚯的起身,惊喝道:“怎么回事?”

原来,这两月以来,涂缨几乎每隔两天就要往灵山寺跑一趟,今天也不例外。

乌鸦按照往常的惯例,上午护送涂缨上了山,见她在禅房中缠着文焕之说悄悄话,他便没有多在意,躺在屋檐下晒了会太阳。正此时,往来的香客中掺进了一个小混混,抢了一位大娘的钱袋就跑,大娘说那是她给女儿治病的救命钱,乌鸦心下不忍,便飞身下房抓住了那个抢钱的小混混。

前后不到半刻钟,等他再回到禅房中时,文焕之被人击昏在地,而涂缨则不见了。

☆、第43章

偏殿内,一身僧袍的文焕之坐在团蒲上,手中的念珠快速的转动着,额上青筋突起,似是在极力隐忍着痛苦。

涂灵簪在屋内来回的踱步,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她朝两眼通红的乌鸦扬了扬手:“你先起来罢,与其自责消极,不如想办法将功补过。”

乌鸦头埋得更低了,默默的起身,垂首站在一旁。

涂灵簪问文焕之:“大人可还记得,掳走阿缨的人是何相貌?”

诵经声戛然而止。文焕之深吸一口气,疲惫且痛苦的睁开眼,颤声道:“蒙着脸,我只来得及看见一道黑影闪过……”

“刺客身上可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比如武器之类。”

“……刀。他们腰间都别着两把弯刀。”

涂灵簪点头:“北燕人。”又问乌鸦:“李淮呢?”

乌鸦哑声道:“祭祀大典后他便推说身体不适,没有参加百官宴,陈王府里也不见他。”

涂灵簪一拳砸在柱子上,咬牙切齿道:“多半是联合了北燕人,绑了阿缨逃了。我早该料到的,都怪我。”

都怪自己陷入了爱情的甜蜜漩涡中,一心系在李扶摇身上,却忘了关注妹妹的安危。

乌鸦的头埋得更低了,一副愧疚的想要自裁谢罪的模样。涂灵簪只好又出言安慰了他几句。

眼看琼林殿前灯火通明,歌舞升平,而偏殿内却是一片愁云惨淡。找不到李淮,涂缨生死未卜,涂灵簪心急若焚。

正此时,一支羽箭破空而来。

乌鸦最先反应过来,长臂一伸,竟是徒手抓住了那支凌厉的箭。他追出殿外一看,只见四周空荡荡的一片,射箭之人早已逃之夭夭。

涂灵簪眼尖,发现箭身上用细绳绑着一个拇指大小的竹筒。她取下竹筒一看,只见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是潦草的几行蝇头字:

戌时三刻,西街太平楼见。孤身前来,否则人质必死。

竹筒里还有什么东西,涂灵簪颤抖着手倒出来一看,顿时心如死灰:那是妹妹腕上的两颗金珠。她年幼时曾生过一场大病,后来母亲便去灵山寺给她求了这珠子,用红绳串了贴身戴在手腕上,十年来不曾取下。

涂灵簪闭上眼,调整了呼吸,睁开后眼神恢复了镇定和清明。她沉声问道:“现在几时了?”

话音刚落,戌时的钟声铛铛响起。

时间不多了。涂灵簪紧紧攥着那张纸条和红绳,取过架子上的月白斗篷一披,喝道:“备马!”

“主公三思!”乌鸦抱拳跪下,红着眼定定的望着他,哑声道:“这是个圈套,是李淮引诱你上钩的。不如先去报告皇上,请他发兵救阿缨姑娘!”

“来不及了。约定的时间马上就到,我不能拿妹妹的性命冒险,哪怕明知李淮准备的是火坑,也只能跳下去了。”

顿了顿,她遥望着琼林殿蜿蜒的灯火,缓缓扯出一抹苦笑来:“扶摇若知道了,说什么都不会让我孤身前往的。你若当我是主公,便请暂时不要去惊扰他。”

乌鸦喉结几番抖动,恳求道:“那至少,请让属下暗中保护!”

他的目光太过于恳切,几乎是在低声下气的哀求她。涂灵簪实在不忍心拒绝,只好低叹道:“那你须答应我,在确保阿缨平安无事前,不管看到什么,都不可贸然出手,以免打草惊蛇害了阿缨的性命。”

乌鸦还要说什么,涂灵簪从怀中掏出一个熟悉的小瓶子,打开盖子朝他自信一笑,“我相信你,作为最擅追踪和暗杀的刺客乌鸦,一定能第一时间找到我在哪里。”

那是,千里追踪。

片刻后,一骑飞奔出宫,溅起一路的碎雪。

空荡荡的偏殿内,文焕之依旧盘坐在团蒲上,闭着眼睫毛微微颤抖,一刻不停的念着平安经。他手中的念珠越转越快,越转越快……

忽然,只听见吧嗒一阵碎响,细绳崩裂,念珠溅落了一地。

文焕之额上冷汗涔涔,望着滚落的念珠目如死灰。

……

今夜星光暗淡,凄寒有风。各家各户忙着吃年夜饭,街上人迹寥寥。

马蹄声踏破寂寥的夜,灯火阑珊的太平楼前,涂灵簪翻身下马。风撩起她月白的斗篷,在空中划过道道弧度,她直直的站立在几丈开外的地方,冷眼望着太平楼前排排站立的黑衣武士。

二楼的窗户被人打开,一个穿着华贵、戴着貂皮帽子的北燕男人站在窗前俯瞰,浓黑入鬓的眉毛一拧,他用生涩的汉话粗声道:“你就是涂灵簪?”

“正是。”涂灵簪抬了抬下巴,不卑不亢道:“你是何人?”

北燕男人意义不明的低笑一声,轻蔑道:“本王还以为能杀得了我叔叔的,是什么天罡地煞的女罗刹,却原来是这么个女娃娃。”

叔叔?

涂灵簪稍加思索,便明白了男人的身份:“阁下可是北燕三王爷,慕容绥。”

慕容绥不置可否,冷哼道:“女侯爷倒是守信,敢单刀赴会,可歌可泣。”

涂灵簪衣袍翻飞,发丝凌乱,浑身带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的傲气。她一步一步朝太平楼走去,目光锐利:“我妹妹呢?王爷要替慕容恪报仇,尽管找我便是,不要为难阿缨。”

“你妹妹不在我手里。”慕容绥勾起折剑般的唇,邪笑道:“但是本王可以带你去找她。”

涂灵簪解下披风随手一扔,摆出备战的姿势,厉声喝道:“带我去见李淮!”

四周的北燕武士纷纷拔刀,将她团团围在中间。

“啧啧,本王好怕呀。”慕容绥自顾自抚掌,哈哈大笑道:“摆架子给谁看?涂灵簪,你最好弄清楚自己的处境。现在可不是你向本王提要求的时候。”

倏地收拢笑容,他沉着脸阴鹫道:“不想让你妹子缺胳膊断腿的话,就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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