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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门春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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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枚贪恋那片荷叶带来的清爽,便去了曲桥上的一处小亭台。
亭台里有桌有椅,吃食也不少,只是离戏台有些远,戏班子唱起来的时候,看不太清那些人的表情,但是声音飘入耳朵,缠绵柔和,婉转多变,特别分明,有些像她小时候随祖母听过的越剧。
对此她兴趣不大,只欣赏到这个年代的戏剧,仍是有一些兴奋与感慨。
众夫人小姐们也听得津津有味,有些活泼的竟在下面舞起袖子,摆动起身姿来,也有跟着哼两句的。
虽然像是尽情投入,可唐枚还是注意到有些小姐神色不定,三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也有翘首相望的,她们无一例外都与白丹云一般,打扮的美丽出彩。
这气氛确实有些怪,唐枚倚在朱红栏杆上,把手里的糕点碎屑洒于河池,立时有几尾锦鲤游过来,争先恐后的抢夺。
不知不觉,三出戏就唱完了,伯爷夫人怕她们坐得时间久,累着了,说四处去走走,唐枚刚也要出去亭子的时候,白丹云走了过来,“大嫂,咱们去园子里赏花,牡丹芍药都开了,据说有好几种稀有的品种。”
今儿怎么好像缠定她了?唐枚很像知道她想干什么,便随她拉着走了。
园子里果然开满了色泽鲜艳,碗口般大的花朵,也有好几位小姐已经聚在那里,只离得比较远,吟诗的吟诗,谈笑的谈笑。
白丹云叫伺候的人都退远些,伸手轻轻抚摸一朵深紫色的花,脸上露出伤怀的表情来,“馨瑜要是看到有这么多品种的芍药,肯定要高兴坏了,早前也说想来她二姨这里赏花,结果去年没能来观赏,而今日身体不好还是不能来。她总是运气那样坏,什么都不能如意。”
原来伯爷夫人竟是张夫人的姐妹,难怪她之前会对李氏说这种话,唐枚倒是吃了一惊,片刻后才道,“这种花好似有两三个月的花期,她好了还是能来看的。”
“那也是错过了这批,再开却是不一样了。”
唐枚看不得她伤春悲秋,一个劲儿的说张四小姐可怜,是要表明什么呢?
“大嫂,其实馨瑜本来是要许给大哥的,后来爹爹不同意……馨瑜伤透了心,京城都不能呆着,去了外祖母那里。”白丹云一边说一边打量唐枚的表情,见她面色平静,越发大了胆子,“馨瑜不同大嫂,大嫂那样出色,不管如何都会觅得佳婿,但馨瑜是死脑筋,只怕是要钻牛角尖,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居然当着她的面说这些话,唐枚冷冷的看着白丹云,“你的意思是,我得同情她,继而把自己的相公让出来,是不是?”
“大嫂,你别生气,我也不是这个意思。”白丹云拉着她的袖子,“我老实跟大嫂说这些,也是知道大嫂的处境为难。可是大嫂你也知道,咱们白家虽说是书香门第,可几代都是一脉单传,到了爹爹这一辈,已经没有多少近亲旁系,出息的也没有几个,能帮得了什么忙呢?”
她倒是很清楚明白,唐枚挑了下眉,“听起来你是有什么好法子?”
“馨瑜备受张夫人的宠爱,张家比起我们白家,不可同日而语。”白丹云说到这里言辞含糊,可意思却昭然若揭。
是要她让位于张馨瑜,用自己下堂来换得对唐家有利的局面!
唐枚不由得笑起来,“是娘让你来同我说这番话的么?”
白丹云摇头,“没有,我只是可怜馨瑜那么辛苦,又看大嫂最近为了娘家的事也很劳累,才想尽一点力。”
唐枚嗤笑一声,“你以为我是为了娘家伏低做小,那你可错了,你以为我稀罕这正室的位子,那你也错了。张四小姐如果真想要嫁给白振扬,你叫她带着宠爱她的张夫人来同我讲,我一定好好招待,如何?”
白丹云瞠目结舌,“这……”
“你不敢么?那这些想当然的话再不要说出来,既坏了张四小姐的名声,也对你们白家无益!”唐枚说罢拂袖而去。
白丹云没想到她如此牙尖嘴利,明明唐家泥菩萨过江,而这样一条明路她却一点也没有考虑,哪怕只是犹豫下,也就有了空隙。
可竟然没有,白丹云狠狠甩了下手里的帕子,如此说来,此路也是行不通。难道这个疯女人真要抱着自己的大哥一起死不成?
她咬了咬嘴唇,这时一个丫环跑过来,低声说了几句话,她立时露出惊喜之色,急忙往西北方向而去了,而远处几位小姐也一同跟了过去。
看唐枚神色不善,刘妈妈问道,“可是大小姐又说了什么话?”
要是给刘妈妈知道,恐怕要气得不轻,唐枚轻哼了一声,“无非是小姑娘的痴话,有无操作的可能都不知晓,贸然就说出来。”要不是自己并不在乎这些,只怕要伸手去扇白丹云的耳光了,也亏得她有勇气敢说出口。
不过,也可能是看她性子变了,白丹云才会选择这样做,谁知道呢。
可居然说张家会援手,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张四小姐好好一个黄花闺女要去嫁给一个二婚的,再怎么宠爱女儿,张家也一定不会轻易同意,更何况情况还那样复杂。
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不成?非要这一个?唐枚忍不住摇头。
“刚才见几位小姐都急忙往那边去了,也不知道什么事。”刘妈妈见她不肯仔细说,便换了话题。
“我觉着也有些奇怪,妈妈你发现没,小姐们周围总有几个妈妈看着呢,也不像是自个儿带来的。”
“是这个府里的,老奴也看到几波了。”
唐枚狐疑道,“妈妈猜是怎么回事呢?”
“老奴对保定伯府也不了解,等会找机会去探探。”
绿翠这时说道,“夫人刚才听戏的时候,奴婢跟一个小丫环闲聊了会儿,她总是提到保定伯世子,奴婢就问了几句,原来这保定伯世子夫人前年没了。”
唐枚点点头,笑道,“记你一功。”又看看四周,“这儿都没什么人了,咱们去哪里好?”
“前面有一片竹林,穿过去就能到上房。”刘妈妈道,“之前老奴问过这里的管事妈妈,大概晓得怎么走。”
三人便往那个方向走了。
一进竹林又是新的视觉享受,竹子通体碧绿,每一株都似一模一样,立在其中如同陷入绿色的海洋一般,让人产生一种幻觉,那沙沙的声响也像海浪,教人移不开脚步。
真是漂亮啊!唐枚不由感慨,以后若有可能,也要在屋子后面种上这么一片。
“夫人,那里有一排竹屋呢。”绿翠指着前方。
隐约间,果真看到翘立起来的屋檐角,有些许瓦片在阳光下发出微微的光亮。
“有人在里面就好了,老奴瞧着这竹林挺大的,不知道要走多久,去问问也好。”刘妈妈当先走了过去。
要接近竹屋的时候,却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那声音略带沙哑,如同琴弦的低音般冷峻肃穆,直抓人心。
“……实行京察,王庆忠,唐士宁,姚官等人……”
唐枚听到这句立刻一把揪住前面刘妈妈的袖子,示意她二人噤声,随即轻手轻脚的往竹屋走了过去。
刘妈妈跟绿翠都瞪大了眼睛,这偷听的行为可要不得,可唐枚紧张又坚决的神色表示她一定要把偷听进行到底,那二人只得作罢,立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生怕惊动屋里的人,让夫人听不到重要的信息。
另一个声音较为清越的男人此时说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这群人唯恐首辅大人为私心铲除他们,实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首辅大人若真的有这份心思,就不会举荐丁大人入内阁……”
“好了,这件事咱们也不适宜多说。”低沉声音的男人适时得打断了对方。
唐枚急得捏紧了拳头,好不容易说到关键的地方,怎的就停了?
“我还得出去应付一下,今儿请了好几位公子来。”
“你去罢,我在这里歇息会儿。”
那男子揶揄道,“那好些小姐得失望了,你真不出去瞧瞧?今儿百花聚集,陈家两位绝色佳丽都来了,平日里可是见不着面的。”
“她们是来看你大哥的,别扯上我。”低沉声音的男子很不耐烦。
那男子闻言笑了几声便走了。
唐枚见谈话完毕,心里很是失望,不过好歹也听到一些点,难不成首辅大人其实是个大公无私的人?她正打算从屋子后方撤离,结果刚走几步,就看到一双皂底黑靴出现在了眼皮子底下。
第032章抓个正着(二)
唐枚立刻猜到应是自己偷听的行径被发现,她迅速平复下紧张的心情,抬眼往来人看去。
眼前的男人年约二十余岁,身穿雪青色暗云纹单袍,长什么样没看清楚,因为她的心神全被那双眼睛给吸引了过去。长长的,仿似狐狸的眼睛一般,波光潋滟,妩媚之中又藏有冷酷,像包裹着蜜糖的锋刃,直插入她的双眼。
唐枚忙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朝来人半蹲行了一礼道,“不知公子是否知道如何出去这片竹林?如愿告知,妾身不胜感激。”
她面上的神色变幻全在他眼里,明明是故意偷听,却装得如此自然,苏豫的眉梢一挑,问道,“你是哪家的夫人?”
“嗯?”唐枚讶然。
“我好叫你相公把你领回去,省得再走错门。”
听到这句暗含讽刺的话语,唐枚脸不红心不跳,“多谢公子好意,妾身心领,既然公子也不知,那妾身告辞了。”说罢提起裙角从他身边走过去。
刘妈妈跟绿翠一直难以插话,眼看着唐枚往前走了,这才急忙忙的跟上。
也不知怎么会被发现的,难道是自己踩到了地上的枝叶?可根本没有听到声音啊!唐枚还在懊恼没有听全,她一直为唐士宁的事情忧心,只要有一点关乎此事的线索,都不愿意放过。
“少夫人,这种事下次千万别做了,若是被人晓得可不好。”刘妈妈提醒她要注意名声。
下回未必再有这种机会,哪儿总能听到谈论首辅的对话呢?唐枚点点头,“知道了妈妈,我会注意的。”
刘妈妈这才缓和了脸色,“刚才可把老奴吓死了,也没看见那人怎么出来的,就到了夫人跟前。”
现在想起来,确实像个鬼似的,看来偷听也得知道对方的底细,今日遇到的这个人显然不是偷听的好对象。
三人绕过竹林,很快就来到上房,才知道就那么一会儿时间,别的地方就出了事。有好几个小姐聚集的地方突然出现了蛇,还不止一条,结果闹得鸡飞狗跳,小姐们吓得花颜失色,尖叫的尖叫,逃跑的逃跑,互相碰撞的也有,跑回来的无一不是头发散乱,衣服都有破了口子的。
幸好没有人受伤,只是有些胆子小的受了惊,浑身发抖,更有甚者失去了知觉,伯爷夫人忙命人请了大夫来。
好好的聚会结果变成这样,让人始料不及。
伯爷夫人亲自来给那些夫人小姐赔不是,说下人管理不当,才让院子里来了蛇,十分的对不住,又送上礼物表达歉意。
虽然也有人不满的,可谁会说出来呢?好好的会有这种东西,又不是深山老林,显然是有人刻意而为,可今日来的目的众人心知肚明,也就只能忍耐下去,全当参与了一场闹剧。
回去的路上,白丹云又恼火又懊悔,恼火是白白糟蹋了这一身装扮,到最后世子出现的时候,却教他见到如此狼狈的样子!懊悔是懊悔自己不够冷静,不就是蛇么,又吃不了人的,至于大惊小怪?可自己偏偏失了魂一般,真是丢脸!
唐枚只觉得搞笑,又很好奇蛇是怎么回事,若是有人故意放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来回坐马车也是不短的时间,李氏只觉得乏了,一到家,也不要他们再来请安,分别各回各的院子。
白定祥也躺在美人榻上不想动,叫飞绿过来给他捶腿。
“我瞧着请来的几位公子都不错,保定伯是不是想嫁女儿呢?都是些年轻才俊。”他顺便闲聊起来。
李氏窝了一肚子的火,今日又是白费功夫,偏白定祥还没有眼力劲儿,保定伯的女儿嫁人有什么要紧,娶媳妇才是最重要的。那保定伯可是世袭的爵位,如今世子没了媳妇,膝下又只有一个九岁的女儿,那可是一个绝好的时机,若放在以前也许好多姑娘都配不上,可做继室就不一样了。
谁料却遭遇这种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不过白丹云也教她失望的很,提早曝露心机,跟那些急吼吼的小姐一般,唯恐落后,可又怎么样呢?结果只会让自己倒霉!若是不凑过去,至少不会叫人看笑话。
“丹云这孩子确实是长大了,女大不中留啊。”她感慨一声。
“所以叫你早些选个好人家。”
好人家有那么容易,她还用得着烦心?李氏冷笑一声,白定祥自个儿惹来的烦恼都没有解决呢,又要她管女儿的事,真是一个人都不够用!
唐枚回到房里,红玉就过来说热水准备好了。
如今天气已经颇热,出一趟门少不了要出些汗,她打了个呵欠,脱下外衣去了沐浴房清洗。
白振扬也去换了件常服。
唐枚拿了个大迎枕放在身后,歪在床头看书,脑海里却不时冒出在竹林里听到的对话,到底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人说小姐们都是来看另外一人的大哥,那么,其中一人也是伯爷的儿子么?她想了一会儿,问白振扬,“保定伯有几个儿子?”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白振扬还是回答道,“三个。”
“都不在念书了么?”
“这又是什么话?”他皱起眉头。
“今儿听到二人说话,有一个是保定伯的儿子,听起来也是在朝中做事的,但肯定不是世子。”
“哦,那是保定伯的二儿子,在兵部任事。”
“我听他们说起丁大人,说是首辅大人举荐的……”
白振扬盯着她,“你哪儿听来的这些?”
这又不是重点,唐枚索性实话实说,“我偷听来的,你给我分析分析,到底是真是假,总要把事情搞清楚。”
偷听还理直气壮的,白振扬本想讽刺她两句,却见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满是期盼,满是寻找答案的好奇,一时就张不了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丁大人曾任国子监祭酒,去年升任礼部尚书,确实是首辅大人举荐才得以入阁的。”
“那他跟我爹关系好吗?”唐枚急切的问,“跟上任首辅大人呢?”
“这个,应是没有什么来往,丁大人个性孤高,从不勾结朋党,处理问题亦是对事不对人。”
“那看来并不能说明首辅是大公无私的人啊!”
白振扬想了想道,“不,首辅大人正是举荐了这样的人,才显得他没有私心。”他神色凝重起来,思考了很久才开口,“我怎么就没往这方面考虑,现在看起来,顾大人当了首辅之后,举荐入阁的人虽说有他一个好友,可也是政声显著的大臣,另外几人全部都是名至实归,他并没有因为私心而任用没有能力的人,由此可见,顾大人至少是一个公正的人,绝对没有滥用权力。”
听起来好似有些希望了,唐枚吁出一口气,“我还真想见见顾大人呢,给我一双慧眼,好叫我辨个清楚明白。”
白振扬忍不住笑了,“你什么都不懂,能看出何种真相来?”
“别小看我,今儿听来的不也启发你了么?以后给我好好留点心,指不定就能看出些端倪。”她躺下来,把薄被子往上一拉,“我有点累,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白振扬看她侧过身子,乌发披散开来,像匹缎子似的,忍不住说道,“你头发都没有干透,这么睡会着凉的。”
今儿洗了头,但也擦过了,唐枚用手摸了摸,确实有些湿气,可实在觉得困,便道,“没事,这天气一会儿就干了。”
白振扬怔了怔,手慢慢伸过去又缩了回来,最后还是走开了。
唐枚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觉有人在她头上动来动去,醒来一看,是红玉拿着干手巾给她抹头发。
“少爷叫奴婢来的。”红玉眉飞色舞,“少爷关心夫人呢,说会着凉,叫奴婢一定要擦干。”
唐枚微微一愣,他居然会那么体贴么?
“那少爷人呢?”
红玉不说话了。
看来又是去了金姨娘那里,唐枚摆摆手,“也差不多了,我困得很,你放心,肯定不会着凉的。”
红玉只好收了手,熄了烛火退出去。
第033章抬价
知了开始在枝头鸣叫,树叶纹丝不动,已是炎夏的时节。
唐枚躺在院子里的竹椅上,身后两个丫环在扇着风,仍是觉得酷热难当,闷得气都透不过来。
“下场大雨就好了。”刘妈妈抬头看天色,眼见西边一片灰蒙蒙的云,忙道,“说下还真要下了,夫人快进屋吧。”
唐枚懒洋洋的爬起来,“给雨水浇一身才凉快呢。”
“别胡说,女儿家的身子可受不得凉,淋雨怎么能成?”
红玉在旁边道,“要奴婢看,不如回去找太太,明儿保准抬两大桶冰来。夫人都熬了好些天了,难得用一下,别人还能说闲话?”
唐家财大气粗,盛夏季节每日都用冰块来降暑,张氏自个儿还算节俭,但对几个孩子极其大方,舍不得他们流汗,是以唐枚嫁人后,这习惯还是保持着。去年仍是要张氏送冰过来,结果被训斥了半天,说她不懂事理,公公婆婆都没用呢,她倒是用上了,成何体统。
“算了,这东西一会儿就化了,能撑得了多久,大不了多洗几次。”唐枚可没那么奢侈,拿白花花的银子买冰块,她实在接受不了。太没技术含量了,买个制造冰的还差不多,那才叫一劳永逸!
刘妈妈对她的表现很满意,笑眯眯道,“夫人也知道省钱了。”
不省钱能怎么办呢,手里就几百两银子,对两家铺子跟水田也没有摸透,她可不敢乱花钱。作为一个普通家庭出来的孩子,在社会上打拼这么些年,她很清楚的知道钱财的重要,有时候贫穷能让你寸步难移。
唐枚进了屋子刚坐定,秋叶过来道,“宋管事来了,求见夫人。”
宋管事是管理另外一家胭脂铺的,比起茶行的丁管事来,长相和善很多,个头有些矮,圆脸,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
唐枚便叫秋叶带去堂屋。
宋管事进来行了一礼,“小人见过少夫人。”与丁管事不同,宋管事是从唐家带来的下人,是有卖身契在手里的,是以两个管事的自称也不一样。
“怎么这时候来了,是有什么事?”
“小人是有事要少夫人定夺。”宋管事抹了一把汗,“胭脂铺与几家供应货铺订的契约前几日到期了,小人准备询问一下再接着签订的,结果却都抬高了价钱,小人不好私自做主,这才过来问少夫人。”
“哦?抬高了多少?”
“杜家的几样胭脂差不多抬高了二十文左右,邱家的香粉高了十五文,吴家的玉膏高了十七文,就这三家。”
“没有说为什么会抬价?别的货铺呢?总不至于就他们三家做这些东西吧,你都去问过没有?假如是材料涨价了,你又去核实过没有?”
唐枚一连串的问题让宋管事更是汗如雨下,他拿了汗巾擦了又擦,点头道,“小人去,都去问过了,确实是材料稀缺,一下子多了好些工坊,有人一出高价收购,那价钱就抬上去了,所以才会这样的。”
“那咱们的存货还有多少,能用到什么时候?另外,别家胭脂铺的掌柜都能接受这种抬价吗?有多少家是这时候进货的?”
又是好几个问题,宋管事这回回答不上来了,“小人还没,没去点货,大概,大概能用两个月的样子,别的铺子,别的……”
“先别急着签协议,再看看。”唐枚端起红玉才送上来的凉茶。
宋管事看她是稳如泰山,不由急道,“要是过些时间的话抬的更高,这可怎么办才好?”
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一下子抬了十几二十文,总觉得有些多,她喝了几口茶道,“这价钱是早就开始涨了,还是突然涨成这样的?”
“这个……”宋管事又结巴了。
唐枚微微拧了下眉,这人做事实在不够细心,她在不了解铺子的情况都能举出一二三这些重要的点,可身为管事竟然一问三不知?比起丁管事来,真的差了不少。
“你回去把这些都查清楚。”她语气一沉。
宋管事接二连三的回不上来,心里也很慌张,赶紧应一声告辞走了。
“妈妈,这宋管事不如丁管事呀,母亲怎会用他的?”唐枚很是疑惑。
“宋管事一家五代都是咱们唐家的下人,论到忠心,没人及得上。太太也是怕你管不好,这才派了宋管事,他总会给你看好铺子的。”
“看好铺子有什么用?赚不到钱,也是白浪费了。”要是在才干与忠心二者之间选一个,她一定会选前者,忠心是会变的,可才干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的。
刘妈妈见唐枚与太太意见相左,便有些不高兴,“太太是为少夫人好,这胭脂铺开了好些年了,都是些老人在里面,怎么会赚不到钱?太太岂会把不赚钱的铺子给少夫人呢?”
若是在她与张氏之间选一个,刘妈妈肯定会选张氏,说到忠心,刘妈妈对母亲的忠心可谓是日月可鉴,没有一次不是站在张氏这一边的。唐枚笑道,“我当然知道母亲为我好,只是妈妈你也看到了,我问了这些,宋管事都答不上来,可见也没有放多少心思在里面,这样的真算忠心吗?”
刘妈妈一时噎住,“这,许是疏忽了罢。”
“看他下回怎么说。”唐枚不置可否。
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不一会儿就在屋顶汇聚,像河流般不停的从屋檐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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