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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入骨-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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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错了,以为她至少会多少喜欢他一点儿的,等娶过来了,好好待她,她就会慢慢离不开自己了……
可是,她压根儿就不肯同意。
一点儿机会也不想给他。
或许是之前喝的酒意有些上头,也或许是他忍不住了,他慢慢道:“你是不是心里有别人了?”
萧央怔了一下,皱眉道:“天色太晚了,还是别下了。”说着就唤丫头,“抱石,送纪公子出去……”
纪允突然伸手拉住她,他手劲儿很大,如铁钳一般,眼睛微微发红,然后笑了道:“摄政王那样的人物,权势滔天,英武不凡,又处处都护着你,你肯定是对他动心思了吧?”
萧央气得脸都白了,高声唤抱石,抱石进来前纪允就将手松开了,稳了稳心神,低声道:“抱歉。”就转身离开了。
纪允走后,萧央平复了好一会儿,才静心坐下来,让抱石研磨,她要给萧玠写封信,萧玠因有公务,没有搬过来,她本来想等从这里回府之后当面找萧玠说的,但她现在就想跟萧玠说。
她坐在灯下,提笔写信,本来亲事是没有她说话的,但她表示自己不愿意嫁,萧玠也不会完全不顾她的意愿就是了。
不能简单几句话说自己不想嫁就行了,至少得找个靠谱的理由,她左手托腮,正沉思时,白氏进来说:“姑娘,你之前吃的药快没有了,游太医说等他开的药吃完了,就再请他过来,他要看看姑娘身子调。理的情况,可能还要换方子……”
萧央听了手上一顿,墨汁滴在纸上,洇了一片,她愣了一会儿才说:“……那就明天游太医过来吧。”
她盯着一个地方盯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重新换张宣纸。
次日一早,萧央起床梳洗妥当了,坐在临窗的桌子前,拿筷子将粥里的香茹和萝卜挑出去,白氏看得直皱眉,却也没办法,说了也是不听!她已经让小厨房将香茹切得很碎了,她家姑娘倒是执着,非得挑出去一些才吃。
每当吃饭的时候,白氏就希望赶快找个能治得住自家姑娘的姑爷,能管得住她吃饭就行……
游太医来时,萧央已经把粥喝完了,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碗豆浆,糖放得少了些,她过一会儿喝一口,喝得很不耐烦。
游太医其实是有些傲气的,他看不顺眼的世家大族很难请的动他,但萧府请他,他从不推诿。
萧央起身亲自请游太医进来,游太医给她诊了脉,道:“……好了些,不过还是有些宫寒,药方子调。理是一定得有的,不过平日里的吃食更要注意……”
说完就提笔给她开方子,萧央命白氏拿着方子下去,对游太医道:“先生,我有些话想问您?”
游太医眉毛微挑,浑不在意的道:“问什么?”
萧央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道:“黄柏神医……”
游太医这才愣了一下,但随后就恢复自然了,“嗯,以前是有人叫我神医的,名不副实罢了。你想问什么,直接问!”
萧央缓缓道:“先生曾也为摄政王瞧病吧,我想问问先生,他心口处的刀伤是怎么回事?”
游太医看了她一眼,淡淡说:“也确实是你该问上一问,不过我却也不知道太多,大恩寺的老住持如果还没圆寂,或许知道。不过王爷心口那伤我却知道,是我治的,他挖了心头血,差点儿没活过来……”他站起身,“行了,还有什么好问的?都是过去的事了!照着方子好好吃药,等药快吃没了,再找我。”
她猜到了会跟自己有关,但听游太医这样简单的说出来,她还是觉得震动。
作者有话要说: 卡卡卡,明明大纲走向非常明确,情节发展也早就烂熟于胸,可还是卡,为什么???
卡疯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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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别嫌弃,稍后我再修,先去睡觉了~~~~
第72章 ——顾慕
游太医走后,白氏将煎好的药用托盘端进来,还很热,碗沿儿也是烫的,就放在窗边等凉一些再喝。窗外用珐琅彩大缸栽了木绣球,花朵团团簇簇,拥在廊下。
那只绿头鹦鹉在庑廊里发了会儿脾气,见没人理它,这会儿正嘀嘀咕咕的拿爪子刨来刨去。
萧央将药喝完了,想起重渊曾经还送过她一幅《松雪图》,可惜放在观山阁了,没带过来。
她让抱石研磨,又铺了宣纸,闭目细想他那幅画中的情景,深山劲松,白雪苍茫。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落笔,画好之后端详,有些泄气的想,她果然是什么都平平,跟他的画相比,更是差了天上地下。
让抱石将画收起来,抱石还道:“姑娘画得这么好,不如挂在书房……”话未说完就听外头有小丫头过来传话,是萧宁派来的,抱石挑帘子让她进来。
是个才十一二岁的丫头,长着圆圆的苹果脸,看着很机灵,对萧央笑道:“我们姑娘说三夫人要带她去天茗茶楼喝茶呢,问六姑娘想不想去看看?”
她暗示的这么明显,萧央就笑着道:“是得去看看。”
天茗茶楼离得不远,因所在的位置凉快,夏日里生意就很好,到了秋冬就冷淡了。但天茗茶楼自己养了个戏班子,出了两个声名显著的小生,秋冬就在京中四处受邀,春夏时才在天茗茶楼唱戏。
天茗茶楼后面有一大片绣球花,蓝紫色居多,就在临近搭了戏台,瞧着十分好看。
三夫人坐着听了会儿戏,有丫头过来低声禀报了什么,她立刻拉着萧宁和萧央去茶楼雅间。
这雅间布置得倒是齐整,还有张供人休息的小榻,挂了帷幔相隔。
赵老太太也是过来看戏的,“恰巧”遇上三夫人了,她又“恰巧”带着赵炎,便一齐过来见见三夫人。
赵老太太看着倒还算和蔼,不过说话行事都很是利索,应该也是个厉害的。赵炎的母亲没有过来,三夫人也打听过了,听说赵太太性子弱了些,家中大小事务都是由赵老太太说的算。
三夫人对此十分满意,毕竟伺候婆婆跟伺候太婆婆比起来,显然是太婆婆更好说话。
跟赵老太太客套了几句,三夫人就拉着赵炎说话,她笑容满面的,萧宁躲在帷幔后,一跺脚,对萧央道:“你看我娘,当初我爹将他那个年轻轻的小妾放出府,都没见她这么高兴!”
萧央隔着帷幔,见赵炎生得高高大大的,竟然不黑!跟她想象中的不大一样,样貌也算清俊……她看向萧宁,用眼神示意她,挺好的啊!
萧宁还是别扭,又不敢大声说话,咬牙切齿的道:“方才在院子外面我就遇到他了,他竟还皱着眉让我看着点儿,说小心跑太快了撞着人!”
萧央憋笑得辛苦,她倒是很期待赵炎成为她的五姐夫了,这两人成亲之后,一定有趣儿的很。
赵炎往她们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跟三夫人说话时十分谦恭温和,还说了家中有祖训,三十没有嫡子,才可以纳妾,还需得是良家妾,妾生子后抱到正妻那里养着。
他说这些时,赵老太太就喝茶,听凭她孙子发挥。
三夫人开始还高兴得有些含蓄,听到这里几乎就差拉着赵炎叫他女婿了。
三夫人满意得不行,逢人就夸赵炎,后来竟还亲自给萧央送了篮她娘家兄长从岭南快马带回的荔枝,萧央一边吃着,一边还想,这个时候倒是记起她的好了,不是当初还算计她让她嫁给纪方的时候了。
三夫人看完了赵炎,自然也得让赵老太太瞧瞧萧宁,三夫人怕萧宁说话不周全,暗中便使劲儿瞪她。
赵炎听了赵老太太暗示他先出去的话,他也没挪步,坐得稳稳的,见萧宁从帷幔后走出来。
萧宁给赵老太太行礼问好,眼睛也不怎么看赵炎。
赵老太太笑着对三夫人道:“宁姐儿这孩子心性纯正。我看外面绣球花开得极好,三夫人若是不介意,不如陪我去瞧瞧。”
这就是满意萧宁的意思了,三夫人笑着道:“我方才进来时也看到了,确实开得好,我这就陪您去瞧瞧。”
等她们两人出去了,赵炎对萧央温和的道:“六姑娘好。”
萧央笑眯眯的说:“赵公子好。”
又对萧宁道:“五姐,我想起来我还有一道加了葡萄干和杏仁的茶点没尝,我先过去尝尝。等我吃完了,再来找五姐玩儿。”
说完就带着丫头到另外一间雅间去等着了。
屋子里就剩下赵炎和萧宁两个人,丫头们都守在门外,萧宁看着桌角不吭声,半晌,赵炎才将一个小盒子放在桌子上,“送给你的,之前忘了。”
萧宁还愣了一下,心里还有些欢喜的,没忍住拿过来打开,是一把十分精致的小银剪子,虽然雕工什么的都不错,但他送自己剪子做什么?
赵炎语调平平的道:“一看就知道你针黹不行,没事儿多练练,以后我的贴身衣物就不让丫头们做了。”
也不知这本事是跟谁学的,恰好在萧宁发飙之前,他淡定的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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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里还养了两只乌龟,萧央搬了一个小杌子,坐在雅间门口的大缸前戳乌龟壳,这时听到楼梯那侧有人说话,声音很是恭敬,像是店里的掌柜,她正要回避,就听夷则说:“是王爷来了。”
萧央下意识的看过去,一个高大的身影被护卫簇拥着缓缓走上来,他身上穿着玄色窄袖蟒袍,宽厚的胸膛一路被腰间系着的朱红色腰带收紧在窄腰里。
身后除了那个掌柜,还跟着两位穿着孔雀补子的大人,等进了东侧的雅间,有护卫请那个掌柜下去,重渊低声跟两位大人说话,并未注意到她这里。
萧央立刻就回屋去,命人将门关上了。
过了一会儿,夷则突然走过来低声说:“王爷请姑娘过去一趟。”
萧央不禁讶然,他不是没看见自己么?再说那两位大人还在呢!
进去时,就看见重渊正坐在里面喝茶。
萧央慢慢呼了口气,才问:“王爷怎么过来了……”那两位大人竟然不在这里了,想了想又问,“您不是还有事情要处理么?”
重渊“嗯”了一声,慢慢道:“不急。”
萧央被他这个回答堵的一滞,不知道说什么,就不说了。
他看上去心情不大好,萧央知道如今太后非要立自己的外甥女为皇后,将他提的几个人选挨个挑了遍毛病,太后也算是豁出去了,也不怕引得那几位大臣不满。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也想不出别的来,日光透过绡纱窗斜照进来,映在地上,是一团团带着淡淡的温度的光晕。
他坐在自己面前,有时候她会恍惚觉得还是以前的光景,那些恨意似乎也像是隔了一层绡纱一般,慢慢淡了,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有些可怕。
他摩挲着茶盏,脸上带着往常的笑容,目光却冰冷的看着她,“还知道问我是不是有事要处理?那怎么还要给我找许多麻烦?我上回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还能跟纪允下棋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棋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萧央听他语气不对,他生气时就是这样,笑容愈发温和,但其实眼睛里完全没有笑意。
她浑身一冷,“是我父亲让他过来指点我棋艺的……”
他脸色微沉,沉默的笑了笑,才说:“我棋艺也还不错,不如你今晚陪我下一盘?”
他这是什么意思?萧央也有些生气了,一提到纪允时,他便会这样,说话十分刺耳。
萧央觉得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听的话了,便对他福了一礼,快速道:“我棋艺不精,王爷还是找别人陪你……”
看着她要转身的动作,猝不及防的,他突然将她拉进怀里,抵在旁边的桌子上,“当年你学会下棋还是我教的,你不愿意学,就缠着我带你出去玩儿,你现在怎么不缠着我了?”
萧央全身发寒,他俯下。身来时她几乎就要站不住了,她闭了闭眼,“你从来都不懂得尊重我……只会逼我……”
他笑了一下,“我还不够尊重你?你还要我怎么尊重你?看到你跟别人上。床,嫁为人。妇了才叫尊重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儿少,熬不下去了~~~抱歉TT
第73章 ——顾慕
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像是萧宁,气呼呼的,见萧央不在隔壁雅间,就一叠声让人赶快去找。
萧央又急又臊,用力推开他,她自己却磕到了桌沿。
重渊将她放开,沉默的看着她。
萧宁让丫头挨个去敲二楼的雅间,之前上楼时,三夫人包了个雅间,赵家也有一间,后来赵老太太带着赵炎到她们这里来,所以赵家在隔壁的雅间是空着的,六妹应该就在隔壁等着才是。
萧宁挨个雅间的找,敲到东侧这间时,被外头的护卫拦住了,只有一门之隔,萧央在里面自然听得到门外的动静,就要开门出去。
重渊道:“你跟我独处一室,这会儿出去就不怕被人看见了?”
确实不能这么出去,只有等萧宁走了,她再找机会离开,否则真就解释不清了。
门外的萧宁听说这间雅间里面是摄政王,立刻就跑得比兔子还快了,摄政王在她小时留下了阴影,对她来说,摄政王就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人。
萧央抬头看着重渊,他愈发沉稳,有一种刀削斧凿般的俊朗。
声音中带着些隐忍的淡漠,“撞着了也不知喊疼……”对外唤夷则进来。
夷则是在隔壁候着,听到吩咐立刻过来,重渊道:“你们姑娘磕到后腰了,你给她看看,用不用涂些药膏?”
方才磕碰的力度不小,确实火辣辣的疼,不过萧央不想麻烦,况且在这里查看也不方便,想等回去再说,便道:“没有大碍,不用看了。王爷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重渊不说话,夷则也不敢动,只好低声劝她,“姑娘,让奴婢看一看吧,奴婢身上常带着惯用的药膏子,若只是磕青了还罢,要是有淤血,回去可要疼了。奴婢给您涂一些就好了。”
萧央只好坐在帷幔后的矮榻上,夷则轻轻给她涂着药膏,确实是青了,应该是有一块刮到了桌角,桌角都是嵌了黑铁镂雕的包角的,夏衫又薄,这般磕一下也是很疼了。
萧央皱了皱眉,嘱咐夷则,“回去不要跟五姐她们说,就说我是去戏台子那边了,省得说不清楚。”
夷则隔着帷幔悄悄往重渊的方向瞥了一眼,轻声应了是。这六姑娘在撇清与王爷的关系时,比谁都积极。
涂完药膏,萧央就要告辞,重渊顿了一下,淡淡地道:“过来。”指着对面的椅子让她坐下,“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见她还是离得有些远,便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慢慢道:“你真的想嫁给别人吗?”
窗扇开了一些,外面就是高大的石榴树,天气还是闷热,看萧央额上有些出汗,他的语气温和下来,“我一直想让你自己想明白,给你时间,让你慢慢放下心结……”
他其实也可以用手段去算计让她嫁给自己的,但他没有,他想让她全心全意的接受自己。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俯身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她一怔,似乎愣住了,她这样子倒像是以前了,他声音压得很低,“没有人看到。”又柔声说:“我想要娶你,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同样,我也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放弃你。”
萧央突然心跳如擂鼓,其实他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吧,她顿时有种慌乱的感觉。
重渊道:“我不如纪允么?他跟你提亲时,你有没有犹豫过?”他继续说:“纪允家世尚算不错,新科探花郎,内阁中许多阁老都很器重他,前途必然是好的。况且,他还年轻……”
窗外有风吹进来,吹动帷幔鼓扬而起,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萧央那点儿逃避的心思又占了上风,有种想拔腿就逃的冲动。她不说话,心里却知道,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嫁给别人,那个人是纪允也好,别人也罢,她从来都没想过。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是肖宴,声音有些急促,“王爷,是昌阳口的事……”
若不是急事,肖宴也不敢这般直接敲门,重渊神色不变,只是周身的气势都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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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央回到戏台子时,萧宁就拉着她问:“你方才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半天……对了,你知道我竟然遇到谁了么?”
萧央配合地说:“不知道。遇到谁了?”
萧宁压低了声音,“竟然是摄政王!我最怕他了,你还记得小时候咱们进宫那回么?”她见萧央脸上没有出现害怕的神色,便有些不满,“怪不得你不怕他,你那时还是个小傻子呢,什么也不知道!安慧公主死时,差点儿把我吓死了!”
萧央含糊的“嗯”了一声,转移话题道:“对了,五姐你怎么到这儿来看戏了?你不是跟赵公子说话呢吗?”
提起赵炎,萧宁的火气瞬间就腾了上来,却还得小声说:“……送了我一把银剪子,他说什么你是怎么也猜不到的……竟然让我多练习女红……”
前面坐着的就是赵老太太和三夫人,两人言谈甚欢,三夫人根本就没注意到萧宁的怨念,也或许是注意到了,只是不想理会她。
萧央不想评价这位赵姐夫,萧宁却说得停不住了,她自己提的话题,只能忍耐着听下去。
~~~
陆泽从徐安道府上回来时,已经是深夜了,他直接就去了江蓠院。
走到院子外面,就发现院子里灯火通明,廊下跪了不少丫头婆子。
陆泽立刻就皱起眉,几日来因为算计昌阳口之事,精神一直紧绷,锦衣卫几乎无孔不入,他与徐安道说什么,都要十分隐秘才行。回到府中,永远是闹个没完,他突然就觉得疲累极了。
在院门处站了一会儿,就要提步去书房。
这时院子里已经有丫头看到他了,严蕊身边的贴身丫头立刻过来,带着哭腔儿道:“大爷,大太太今天肚子一直都不舒服,您进去看看吧。”
自从她有了身孕,身子哪天舒服过了?
陆泽嘲讽的一笑,进到东次间,就见严蕊正扶着肚子喝一碗豆浆,其实还不到三个月,她本身又很瘦,腹部还看不出隆起。
地上跪着一个丫头,穿着淡青色长褙子,头上只戴了支银簪,额头仍在汨汨流血,却一动也不敢动,周围也没有人敢上前替她止血,就任凭滴在地上,和将她砸的头破血流的碎瓷碗上。
“这是怎么了?”陆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声音冷淡。
严蕊就凑到陆泽身边,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还不是因为你么,一整天都不着家!你儿子想你的紧,就折腾我,我下午睡醒时天都黑了,就觉得肚子不舒服,也没怎么吃得下东西……”
她拿眼睛看陆泽,见陆泽并没有对她晚饭没吃东西表示关心,立时就不高兴了,“我辛苦怀着你的孩子,你连问也不问一声儿,就知道心疼这些小蹄子!”她的大丫头绿枝忙拽了拽她的袖子,她才“哼!”了一声,“我晚饭没吃,到这会儿自然是饿了,你儿子想喝豆浆了,我便让曼文去磨,谁知她竟是丝毫也不将我放在眼里,竟敢让小厨房的人去磨!”
陆泽看了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满脸血污的曼文,“还有别的吗?”
严蕊就道:“自然有,她这般对我不敬,我看也不要在你身边伺候了……”
“嗯。”陆泽应的很快。
严蕊喜道:“那就将她卖出府去吧,我认识一个牙婆子,能卖个好价钱……”
陆泽站起身道:“不用了。明天让她给你敬茶,抬了做姨娘吧。”
严蕊立时就呆住了,陆泽一直都没有姨娘,她与他成亲这么久了,也就只有曼文这么一个作为通房准备的丫头让她碍眼,怎么突然就要抬姨娘了?顶多也就是通房吧!
她立刻尖声道:“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陆泽笑了一下,对外吩咐,“现在就去将云光院收拾出来,以后就给曼姨娘住了。”又命两个婆子将曼文扶下住包扎伤口。
曼文愣愣的看着陆泽,直到那两个婆子过来扶她时,她才反应过来,也不顾头上的伤,立刻就给陆泽磕头。
严蕊哪里肯,大声道:“我还怀着身孕呢,你就抬通房!你怎么敢这么对我!我这就收拾东西回娘家,你如今敢欺负我了,别忘了你有如今的地位,都是我祖父给的!要不然你算个什么?陆家一个外室子罢了,长到十几岁了才回到陆家来,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少爷呢!”
她气急了,口不择言,绿枝吓坏了,怎么拽她她都不听。
陆泽听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捏住严蕊的下巴,慢慢道:“我这么不堪,你还嫁给我做什么?你现在就收拾东西滚回去!”
严蕊也被他吓到了,张了张嘴,接下来什么都没敢说。
绿枝哭着求情,“大爷,太太怀着身孕,情绪不稳定才说了这些,大爷您别跟太太计较,这大半夜的回娘家,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了呢……”
这倒是个聪明的丫头,陆泽将严蕊放开,如今是关键的时候,他也不想与岳家闹翻,“回不回去,随你。”
说着就转身出去了。
绿枝扶着失魂落魄的严蕊坐下来,过一会儿外头有小丫头来传话,说大爷今晚去云光院歇着了。
严蕊气得伸手就将炕上的小几掀了,绿枝只得劝道:“太太怀着身孕呢,大夫也都说了,肯定是个哥儿,等太太将哥儿生下来,还有她曼文什么事!到时还不是任您搓圆捏扁么!再说她顶破天儿也就是个姨娘了,就是伺候了床。第,也要喝避子汤的……”
“喝什么避子汤!”严蕊突然厉声道:“明天,让人给她送两壶红花,给她灌下去!”
陆泽在云光院坐了一会儿,就有人过来传话,半晌,陈成进来低声道:“是徐大人,让您这两日就找机会动手……”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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