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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算计-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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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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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密人、果然都是疯子……陈遇白运气调息;心中暗暗怒骂。
一路强撑着回到了国师府;却发现又有另一个千密人正在等着他。
陈遇白心中暗暗又叹了口气。
秦桑见他面色发白、嘴角血迹隐隐;有些吃惊的问他:“国师大人受伤了?!”
陈遇白走到案边坐下,皱着眉头忍过那阵天旋地转,稍稍松了一口气,低声说:“方才与大皇子拼酒;他滴了一滴血在我的酒里。”他将方才的赌约简单的说了经过;“……我以内力强自压制;一时气血翻滚;无碍的。”
秦桑闻言默了许久;叹了口气,涩声道:“大皇子他……我想过他或许会抗拒你替他解毒;但没想到他竟如此……”
陈遇白拍开手边的暗格;取出事先配制的药丸,服下一颗,片刻后他脸上渐渐恢复了几分血色。
他淡淡说道:“是我故意激怒他。大皇子所受寒毒既然能以你那味药丸抗衡,只要能解他身上的毒,小离便可不再依附于你。”
若他能配制一方解大皇子寒毒的丸药,那味丸药便可替代秦桑每月给小离服食的药丸。所以方才大皇子扶他酒坛、往里滴血的时候,他并非是没有看到,只不过将计就计罢了。
陈遇白说着又陆续的服了两颗药丸,可体内真气却仍是不畅,烈酒烧的身体里面仿佛着了火一般,他眉头紧锁的闭着眼睛慢慢调息。
秦桑望着他那不好过的样子,由衷叹道:“国师大人用心良苦……多谢了!”
“你不必谢我。”陈遇白缓过一阵,睁开眼睛,“不单单是为了小离,大皇子身上的寒毒我一定会想法子为他解。你将妹妹托付于我,这是我的谢礼。”
无论是真心还是权宜,她将最心爱的小妹妹给了他,陈遇白真心的感激她。所以她的那点牵挂,他愿意成全。
秦桑听了这话默默。陈遇白也不说话。这两个都不是习惯对别人说真心话的人,或者说——他们愿意说真心话的人,此刻都不在他们眼前。
半晌陈遇白总算调匀了气息,忽开口问她道:“顾明珠的那个孩子……大皇子还不知道吗?”
秦桑苦笑:“他整日酒醉、日夜颠倒,不会关心这些的。况且太后娘娘将那孩子拘在自己宫里亲自看管,连我都近不了身。”
“看来顾明珠就快出现了。”陈遇白淡淡的说。
顾明珠出现,朱雀令便会出现。
“是啊,很快这一切都将见分晓了。”秦桑笑得十分明媚,“今晚得国师大人一诺,我更无后顾之忧了。无论如何,多谢你了,陈遇白!”
陈遇白冷冷抬了抬手,她一笑,紫色衣衫一闪,如一道潋滟的紫光从窗口掠了出去。
陈遇白静静坐了片刻,起身去关窗,站到窗边看见天上遥遥的满月,却怔了片刻,叹了口气。
到底还是醉了。
方才为了赢过大皇子以内力强行压住,与秦桑说了这会儿话,又服了那几颗以阳柔阴的丸药,眼下酒意上涌,浑身如火烧一般……此刻好想见她。
倒不是身体如何难受,以前他曾受过比这严重许多倍的伤,可那时无人牵挂,现在……眼下他多想她就在身旁啊!他闭着眼躺着,任她大惊小怪的问他怎么了、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的想法子。
要是能骗她亲一下自己就好了……不能的话也不要紧,只要她看着他,他就心满意足。
当然,不管她亲他还是看着他,他都会板着脸装作很不耐烦的样子。
酒醉的国师大人,在夜风与月光的窗前眯着眼睛愉悦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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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陈遇白依约去大皇子府邸。
慕容磊虽然疯癫无状,倒还是言出必行,懒懒的伸了一只胳膊给他,让他替他诊了脉。
“如何?”大皇子挑着眉打量着国师大人,嚣张的笑容里不无讽刺之意。
“寒毒已入血,忧思致沉疴。”国师大人冷冷的说。
松开手指,他取了袖中黑色冰绸的帕子慢慢擦着,“千密圣女的血至阴,却只能勉强压制住那股寒毒,终究治标不治本。敢问殿下:这寒毒凶猛至此,以殿下的武功,当初中毒之时应当立即就会察觉,却为何那时没有以内力将此毒逼出体外?”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只答应你替我解毒,没允许你过问我的事。”慕容磊脸上慵懒讽刺的神情一收,淡淡的说道。
陈遇白便明白了:这寒毒,果然与顾明珠有关。
他一笑,什么都没有说,从袖中拿出两瓶药放在桌上:“这瓶药内服,一日三次。这瓶分十次滴入热水之中,大皇子在其中浸泡一个时辰。十日之后,在下再来替大皇子驱毒。”
慕容磊看了桌上那两瓶药一眼,笑了起来,随即懒懒的拍了拍手掌。
立刻有下人恭敬的送上来一件红布盖着的东西。慕容磊亲手揭开那红布,底下是一尊手掌那么大的七彩琉璃玲珑屋,流光溢彩、玲珑剔透、精致绝伦、世所罕见。
大皇子懒懒笑着,说:“国师大人素有谪仙之名,别的东西恐怕看不上,这件是娑罗国送上来的贡品,世上只此一件,父皇赏了我,我却是俗人,不爱这些仙气玲珑之物,今日转赠国师大人,权当感激国师大人为我解毒,区区薄礼,还望国师大人赏脸笑纳。”
这种小玩意儿在这两人之间确实只能算“薄礼”。但这种七彩琉璃只在娑罗国出产,珍贵难得,更何况雕成了这么精妙的物件,有个人一定喜欢——陈遇白谢过大皇子,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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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小离果然喜欢!
她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目光都移不开,惊叹连连:“这个可真好看!你看!里头还有桌子椅子呢!”
陈遇白原本觉得不过奇巧而已,如今看她这样喜欢,他心里便琢磨着:府里库房中应当也有几块琉璃石,拿出来做一个什么给她呢?
难怪有人会烽火戏诸侯,国师大人此时心有戚戚焉。
“公主娘娘那里也有一块琉璃,但是没这个漂亮!”纪小离继续感叹。
跟着师父就是好!这一定是她这辈子做的最聪明的决定了!
“这种古法琉璃虽精美,到底是人力所为,我有几块琉璃石,色彩天成,以后拿给你把玩。”陈遇白淡淡的说,“……你还喜欢什么?”
纪小离一抬头,目光撞进他柔柔的眼神里,她忽然心口猛跳。
她趴在窗台上,一手托着那座玲珑屋、一手捂着心口,眼巴巴的望着他,有些迟疑的问:“喜欢什么……都给我吗?”
国师大人信心满满又云淡风轻的点头。
“那我要麒麟的角!”小少女兴奋起来,比手画脚的说:“书上说麒麟角坚固无比!师父给我一个吧!若是能磨碎的话一定可以炼成很厉害的霹雳弹!要是磨不碎我就做成匕首!定当削铁如泥!”
窗外的人看着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换一个。”陈遇白未免自己冲她发脾气,又加一句:“换一个你见过的。”这样也还不够——“换一个你最近几年见过的。”
最近的喜欢啊……最近一次的喜欢——不行啦!
认真回想的小少女脸一红。
不行不行!那个不行!
再往上一次——“我喜欢师父穿我做的衣裳!”她想到了。
那次他在国师府的花园里划破了她的手,晚上的时候穿着她做的衣裳来她的院子里赔不是,虽然他自始至终没有说出口,但是那晚上的师父和平时不一样,那晚他看向她的眼神……令她觉得欢喜。
虽然他威胁要毒死她,还逼她把小白叫做蠢货,但是那晚上她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望着他,看到他的眼神里有一股暖意。
就像此时——他虽然站在窗下,两人之间隔着打开的窗户,但是他望着她,她便觉得两人离得好近。
离得近,就不觉得孤单了。
她笑眯眯的看着他,满心欢喜。
陈遇白虽来时就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夜探春闺、且只能站在窗外、成亲前绝不能再碰她,但还是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额头。
“蠢货!”他低低的骂了一句,看她睁圆了眼睛瞪着自己,又觉得实在好笑,努力冷了声音:“好,我知道了。”
他答应了,小丫头便大度的不计前嫌,还笑眯眯的问他:“师父喜欢什么?”
他看了她一眼,反问:“我若答了,你可是要给我?”
纪小离真是他的好徒弟,立刻就学他方才那样限制条件:“只能是我能给的!”
陈遇白挑了挑眉,认真的想了想。
他……没有什么喜欢的。自从记事以来他就知道自己是为大夜而活,每天为此练武、习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天与一辈子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自然也就没什么欢喜。
现在……嗯,他总算是有喜欢的东西了。
陈遇白弹指在她额头上轻轻一下,冷着脸“嗯”了一声,“你能给。”
他喜欢的东西顿时眼睛一亮,兴冲冲的问:“是什么?!”
她有什么东西能使他高兴的吗?太好了啊!
陈遇白往前微微倾身,手指都已抬了她下巴,心痒难耐……却终究耐住了。
他喜欢的东西被他抬的微微仰着脸,傻傻的看着他。
蠢货——陈遇白心里笑的极温柔的骂道。
“迎娶之日再细细告诉你。”他语气淡淡的丢下一句,然后竟转身就走。
因为某些原因他走得太快,没有敢回头,所以也就没看见:他喜欢的东西在窗边独自傻乐了一会儿,然后抱着七彩琉璃屋,往她炼丹的那间屋子去了……
第二日,陈遇白晨起正在院中练剑,老管家急步走进来说:镇南王府派人飞马来报——小离姑娘突然病重,御医都束手无策,眼看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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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大皇子殿下:虽然您很帅很有腔调也很招人疼,但是……还是麻烦您去看一看六公主殿下脸上那行字啊!
41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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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离是半夜时候发作的;守夜的婢女听到内室轻响;本以为是她要起夜喝水;进去一看却发现她蜷缩在床上打滚,抱着肚子疼的满头大汗;话都已经说不出了。
婢女大声呼救,嫏环轩的灯渐次亮起、满院喧哗;南华院那边立刻得知,镇南王妃匆匆赶了过来,她出身暗夜谷,虽已武功尽废,目力阅历仍在,一看小离这便是中了剧毒!纪霆这晚歇在军营中,并不在府里;当即艳阳公主命人拿了她的名帖,飞马去请御医。
那毒发作的实在凶猛,御医赶来时纪小离已是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御医一诊脉,脸色都变了,说这毒剧烈且毒性阴寒无比,寻常解毒药丸恐怕不顶事,还得设法请千密使来一趟。
王妃当机立断,派人去半道禀了正赶回府的纪霆,镇南王立刻调转马头,亲自入宫去请千密使。
可宫门夜里落了匙,此时还未开,眼看小离命悬一线,家里乱作一团,关键时刻,纪西急中生智,命人飞马去报国师府!
国师府距离镇南王府足有一个时辰的车马路程,也不知国师大人是如何来的,竟与千密使同时到了纪府。
因纪霆在场,陈遇白与秦桑淡淡见过礼,并无多话。
小离是镇南王府的养女,端密太后对镇南王府虎视眈眈是如今大家心照不宣的事,秦桑在人前不得不装作无事,甚至笑容明艳,不急不缓的走在国师大人身后,经过镇南王妃和艳阳公主面前时盈盈的行了礼。
国师大人也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冷峻眉目深深、面无表情,径直走进内室、走到纪小离的床前。
御医们见了国师大人纷纷行礼退到一边,围在床边的纪北也连忙拉着纪西往旁边去,空出位置来给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一拂袖在那床边坐下,看向躺着的人——才隔了一宿的时间没见,鲜妍如花骨朵的小脸此刻苍白如纸,那双生得极好的眸子紧紧闭着……陈遇白冷着脸,眼角到底忍不住、重重一跳。
御医方才给纪小离灌了解毒的汤药,又往她舌下塞了续命的参片,此时她其实已经醒了,就是身体实在难受,她一动不敢动,害怕的紧紧闭着眼睛。
陈遇白缓缓伸手抚在她眼睛上。
小丫头体内正浑身一阵火烧、一阵寒冰,难受的她连哭都不敢,眼睛上忽然覆上来温柔凉意,她还没来得及细想推测,心中已叫出了声:师父!
是师父来了!
掌心察觉到睫毛微微的煽动,陈遇白移开手,见她睁开了眼睛,他垂眸看着她,声音低低的、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害不害怕?”
她已经说不出话了,闭了闭眼睛回答他。
“那现在我来了,你还怕么?”陈遇白嘴角轻勾,笑着低声问她。
明明已经病入膏肓了的小少女,眼中涣散的目光渐渐有了焦点,眼睛一眨,眼角滑下泪,她艰难的、缓缓的轻轻摇了摇头。
她不怕了。
眼泪都敢流下来了。
陈遇白欣慰的对她点了点头,“我也不怕。”他轻声说。
来时的路上他虽是纵马飞驰、耳边风声呼啸,可他心中却是一片澄清安宁。
这毒若能解他自然救得了她,若是不能……也不要紧啊!反正他与她有过承诺,过完这人间的日子,一起去天上见父母,他从来都是个守诺的人。
她死或者活着都不要紧——这人间的日子长或者短,又有什么关系?
重要的从来都是两个人相依相守而已。
“眼睛闭上,”他手又覆上了她的眼睛,“再睡一会儿,等你醒来就会好了。”
掌下的人虽然疼的浑身打颤、话都说不出,却很听话努力的“嗯”了短短轻轻的一声。
陈遇白心中针扎一样的疼。
他出手如风,封了她六大要穴,她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收回手时陈遇白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只是指节轻微的一触而已,床边站着的纪西眼尖,看得眉头一皱。
陈遇白这时直起身,回头看着屋内众人,他已经又是那个无喜无怒的国师大人:“千密使留下,御医退到外间等候,其他人都离开这屋子,到院中等候。”
自然是无人敢对国师大人的话有异议的,一屋子的人瞬间散了个干净。
秦桑总算冷了那漫不经心的明媚笑容,疾步走过来。
比起陈遇白的云淡风轻,她是真的强自压抑,按在小离脉搏上的纤纤玉指颤的肉眼可见。
“不用诊了,是慕容磊下的毒。”陈遇白去了趟小离炼丹的屋子,拿回来一尊巴掌大的七彩琉璃小屋,他正托在手里细细的查看——果然,屋檐下的风铃少了一个。
他说话的语气太过轻描淡写,秦桑听得浑身发寒——国师大人这般云淡风轻、听不出一丝的火气的样子,反而更加可怕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百思不得其解,问。
“昨日他给了我这尊七彩琉璃,我见精巧难得,便拿来给小离把玩。”陈遇白说着,冰冷的微微笑了起来,“毒药的量极小,又藏在这风铃里,连我都未曾察觉。”
秦桑白了脸:“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小离啊!”
“他不知道小离,他知道的是宫中那个孩子。”陈遇白已经走到了桌边,提笔写下解毒药方。
秦桑更加不敢置信:“那是他的……”
“他可知道?”陈遇白垂着目光,冷冷反问,“他只知道端密太后抓了一个孩子吧?”
秦桑虽这会儿方寸大乱,但毕竟冰雪聪明,转瞬便已想明白:这尊七彩琉璃小屋是大皇子的一个试探,他特意挑选了一样极难得的、孩子会喜欢的漂亮东西,若是国师大人参与了千密一族的密谋,与那个孩子有接触,那么国师大人收下后多半会送给那个孩子把玩。稚子顽皮,这琉璃又精巧易碎,中毒的可能性极大。
“小离是不是拿去炼丹了?”秦桑眯着紫眸,恨恨的问。
陈遇白也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这毒剂量极小,一般人是不至于中毒的,但是其中掺了慕容磊的血,那个孩子若是身负千密血液便会中毒,只是也不会至死。”
秦桑已然明白,叹了口气接下去说道:“可是谁想小离将它放在了丹炉里,毒物遇热浓了十倍,她的血又至阴……便是百倍不止!”
陈遇白无话。
将方子写好了拿出去给御医抓药熬药,然后他怡怡然走回床边,执起昏迷中的少女的手,垂眸静静的看着她。
秦桑看着这一幕,心中如热油翻滚——恨这阴差阳错、痛大皇子狠心无情、怜惜幼妹身中剧毒、还有……最可怕的是国师大人——他眼下这样反常的平静,之后到底会做出怎样可怕的事情来?!
“国师大人……”秦桑仍想挽回。
“不必多言。”陈遇白打断了她,“你已将她托付于我,这便不是你的家务事了。”
秦桑还欲再说,外面这时送了药进来,陈遇白端到秦桑面前,她白着脸割破了手指,将血滴入其中,陈遇白端去喂了小离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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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离昏迷了两天一夜,总算在第二天的傍晚时分醒了过来。
王妃体弱,夜里就已经熬不住了,艳阳公主强行命她回去歇息。这会儿艳阳公主在榻上看着账本,纪西不在,纪北趴在她塌边打盹。小离醒了,睁开眼睛转了转头,一旁守着的丫鬟惊喜的叫起来。
艳阳公主连忙坐起来,一脚把纪北踹下了塌,“快!小丫头醒了!快过去看看!”
纪北像脱缰野马般奔过去,“噗通”跪在她床边,两手捧了她脸问:“你醒了!有没有变得更笨了?!牡丹和月季有什么不一样你知不知道?!”
艳阳公主给了儿子一巴掌,打开了他,她凑过去,忧心忡忡的问大病初醒的人:“你还认得本宫么?!知不知道你自己叫什么名字?!”
“……公主娘娘,”小离声音艰涩,“我渴了……”
见她说话如常,艳阳公主总算松了口气,忙叫丫鬟拿温水来喂她。
没一会儿王妃由倩姨扶着急匆匆的走进来,见养女果然醒了,她喜极而泣。
屋子里顿时满是欢腾,小离仔细看了屋子里的每个人,随便面露失望的问道:“我师父呢?”
她记得很难受的时候师父说睡一觉起来就会好,她才踏实的睡过去的。
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她梦到好多人,醒来却第一个就想见到他。
镇南王妃忙命人去请国师大人,她拭着眼泪,对小离叹道:“你师父一直在外面守着你,你睡了这么久,他一直未曾闭眼。”
小离眨了眨眼睛。
国师大人这时走了进来,两天一夜未曾合眼、只用了几盏清茶,他却仍旧是那个谪仙般的人,连神色都未曾有半点变化。
见她醒了过来,他也只是淡淡一点头:“醒了。”
纪小离眼巴巴的望着他。
陈遇白顿了顿,声音更低:“可还有哪里难受么?”
她还是眼巴巴的望着他。
原本当着众人面不好与她靠得太近,可她看着自己、眼睛湿漉漉的,陈遇白的自控力便只够维持自己的冷脸了。
他冷着脸,走近她床边。
微凉的手指搭上她手腕,纪小离满足的眯了眯眼睛。
众人见国师大人诊脉,俱都屏气凝神,谁知那修长手指浮浮抚着那手腕……指腹下肌肤细腻如玉,手指微微一重,浅尝辄止的一触。
便是这样小离就已经很欢喜了,眸都亮了几分。陈遇白“诊”了半晌的脉,让她看够了,才起身说:“你醒了就好。为师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众人千恩万谢的簇拥着国师大人出门,纪西听了小离醒来的消息匆匆赶回来,恰好与他擦肩而过。
纪二公子深深的看了国师大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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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这时已经黑下来了,陈遇白命镇南王府送他的马车回去,又将他来时骑的那匹马放了,转身独自一个人向城东走去。
大皇子的府邸已然又开始了一天的灯火通明,大皇子当然又在喝酒,陈遇白找到他,语气平常的对他说:“烈酒伤身,大皇子殿下服着驱毒的药,还是应该戒了酒才好。”
大皇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怎么你今天不是来讨说法的吗?怎么还关心我的毒?”
“我既然答应过千密使解大皇子殿下的毒,自然是要关切的。至于大皇子殿下在那尊琉璃小屋里下毒——也是我自己不慎不察,在下自认疏忽。”陈遇白温和有礼的说道,甚至轻轻叹了口气。
慕容磊冷笑道:“原以为国师大人一向不喜世俗,怎么如今也学会这满嘴假话客套?果真是与秦桑混久了么?”
他今日束着发,身上那股沉醉靡靡只为他添了几分落拓不羁的神采,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如明珠一般放着光、叫人移不开眼睛。
陈遇白看着他,微微的笑了起来:“有一事,在下实在是不解——大皇子殿下对那个孩子下毒,可知道他是谁?”
慕容磊喝了一口酒,“我也有事不解——我身中这寒毒多年,为何今时今日秦桑才请动国师大人为我解毒?”他笑的眸光深深,“那日你明明察觉我往你的酒里滴了血,却如常饮下,又是为何?”
陈遇白并未回答,唇边笑容更盛,可那眼底却自始至终是千里雪原。
慕容磊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缓缓的冷声说道:“她们弄一个千密血统的孩子养在身边,图谋大夜皇位,你身为大夜国师为色所迷、为虎作伥……你取我的血想做什么、你们真当我醉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怎会?大皇子殿下心中有家国天下,怎么会当真一醉不醒?”陈遇白叹道,“就算不顾念慕容一族的大夜天下,大皇子殿下也一定会顾惜昔日承诺:看顾千密一族,不叫她们当真犯下那灭族大罪。”
慕容磊紫眸一眯,一抬手袖中弯刀已出,刀光如狂风卷飞雪一般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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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在微博上问: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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