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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芳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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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脆的叫唤声让他自杂志中抬起头来,当他看见屈爱脖子上的红围巾时,愣了一下,原本激动的想询问,但还是忍住了询问的冲动。
“可以走了吗?”他放下杂志。
屈爱噙着笑点点头。
一直到了市区,米天冷终于按捺不住一头的纳闷问了屈爱:“你脖子上的红围巾……好像很眼熟?”
屈爱咯咯一笑,望了他一眼。“这是你买的,当然眼熟罗!”
她的回答令他的眉心一蹙。“我的礼物不是让小仁抽走了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屈爱的眼里闪烁着不定的光彩,故意漫不经心地道:“是小仁拜托我跟她换的啊!她一直很想要一双直排轮鞋,而我刚好抽中君姨的礼物,所以罗……”她边说边留意着他的反应。
只见米天冷身子微微一震,虽未答话,但表情却有着少见的严肃。
屈爱并未忽忽略他的反应,故意解释道:“你生气啦?你不要怪小仁嘛!她真的很想要君姨的轮……”
“我没生气。”他故作若无其事地偏过脸。“走吧!快赶不上早场的电影了。”
他虽然极力掩饰,但屈爱还是捕捉到他眼底的黯然。她阴晴不定地望着他俊秀的侧面,妒意从心底慢慢地渗了出来。
屈仁与严大刚到达美发店时,已是下午一点半。美发业属于服务业,除除夕当天休息外,初一到初三各营业半天。而由于大年初一刚好碰上小含的生日,因此在店长的支持下,由严大刚发起,大伙儿共同策划,决定午后办个庆生会,除了庆祝小含的生日之外,也庆祝虎年的到来。
由于严大刚的关系,屈仁先前已到过店里几次,与大家还算熟稔。起初,曾因为她是明星高中的学生而对她有明显的排挤,也会刻意的与她保持距离但经过几次的相处后,大家都逐渐接受了活泼开朗的屈仁。
只见屈仁混在人群中,帮着大家挂彩带,贴灯管,在大伙儿的玩笑声中忙得不亦乐乎。由于全体动员,不到三十分钟,场地便大致布置完毕。
按着,严大刚抬出一个三层的大蛋糕,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迎出羞怯的小含。店长提议每个人对寿星说句“吉祥话”,一时之间,什么“早生贵子”、“百年好合”等等令人啼笑皆非的话纷纷出笼。大家全都笑弯了腰。
在一连的笑声中唱完了生日快乐歌,大伙儿在小含闭着眼睛许愿时便已开始玩了起来,互扔着蛋糕。不一会儿,奶油大战正式开打,而拉炮、泡沫喷雾剂陆续上场,追逐声与尖叫声四起,笑声此起彼落。
屈仁脸上、身上全是奶油和炮屑。她又叫笑,狼狈得东躲西藏,可是大家好像都喜欢以她为目标,蛋糕奶油老往她清秀的脸蛋抹。严大刚见她只躲不攻,发挥了高度的气度,挺身挡在她身前,替她挡住不少奶油和拉炮。
半晌,店长挥手高喊暂停,但没人理他,大伙儿反而以他为攻击目标,纷纷把手中的“存弹”往他身上砸。他高举双手投降,全身狼狈的无辜模样,更令人笑岔了气。
“大家暂停!”严大刚高喊。“我们先举杯祝小含生日快乐。”拥着小含,他率先将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然后在她额上印上深情的一吻。
“耶!”众人拿起杯子高喊。
“大刚,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有人打趣道。
“快了快了!等我成为全台湾最有名的造型设计师之后。”他搂紧了小含夸下海口。
小含眼角闪着感动的泪光,挨紧了他。
跟前的这一幕令屈仁感动莫名。看着严大刚的生活逐渐走向正轨,身旁又有一个善解人意、懂他的女孩陪在身边,她真的替他感到高兴。
笑闹追逐之后,现场一片狼藉。大家分工合作将现场恢复原状,有人提议到港口吃海鲜,于是一伙人分乘数部机车,浩浩荡荡地往港口出发。
享用完美味的海鲜大餐后,又有人提议到山上看夜景,屈仁兴致勃勃地附和,严大刚却忧心地提醒她:“小仁,你那么晚回家不要紧吗?”
她无所谓地一笑。“没关系,我待会儿打电话回家说一声就行了。”
“大刚,我觉得你好像小仁的奶妈,你那么关心她,就不怕我们小含吃醋啊?”有人问道。
“去你的!”严大刚睨了那人一眼。
小含了解地看了他一眼,大刚跟屈仁之间那种哥儿们的感情她相当清楚,所以不会有什么误会和吃味。
他们来到山上一个居高临下的观景点,市区万家灯火的画面跃人眼帘。屈仁跟着大伙儿望着山下的点点亮光,一时之间,整个气氛变得有些感性。
“小仁,谢谢你!”严大刚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
她诧异地望着他。“无缘无故谢什么?”
严大刚一笑:“我想你是对的。过去,我将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我恨父母的离异、恨周围的一切、恨全世界……”他苦笑着摇头又道:“现在想想,有什么好恨的呢?不过,我真的很庆幸自己在最无助的时候,还有你对我伸出援手,终止我继续沉沦,让我找回了自我,你不会了解我有多感激你,真的!”
“我哪有你说得那么伟大?”屈仁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其实我只是旁观者清罢了!”
“总之,我还是很谢谢你。”
“你以后有什么目标?”为了怕他继续说些感谢的话,她赶快转移话题。
“我打算先参加美发丙级技能检定,通过之后再考乙级。”
“有没有把握?”
“当然,”他举起手对她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现在的我信心十足。”
“要加油喔!”她望着严大刚在黑暗中闪闪发亮的双眸微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成功的。”
“谢谢!我一定会的。”严大刚将双眼移向远方,内心对未来充满着希望。
严大刚送屈仁回到巷子口时,已快接近十一点。牵着单车,数着路旁的盆栽,屈仁一步一步地踱向黑暗中的家。
她将车推到门旁,才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昏暗的路灯旁突然窜出一条人影,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对方动作飞快地捂住她的口,低声道:“是我!”
原来是米天冷!她用力扳开他的手,难掩愤怒地低斥道:“你干嘛装神弄鬼吓人?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她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未注意到米天冷异于平常的阴冷目光。
“你也知道害怕?既然知道害怕就不应该这么晚回家!”
听出他语中的讥讽,她不满地将背包重新甩上肩,生气的回道:“我晚回家好像不关你的事。”说完她一脚就想跨进门。
米天冷比她更快一步地挡在门前。他拧着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真的认为不关我的事?”
她别过脸不予理会。
见她不语,他以为这是默认。他定定地凝视着她,接着出乎她意料之外,他竟用力抓住她的手臂,扯着她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沿途,她不安地挣扎,却不敢大声嚷嚷,生怕惊动家人。
一直把她拉至附近的树下,米天冷如铁钳般的手臂才放开她。
“米天冷,你干嘛?你抓得我手好痛。”
“痛?你也知道什么叫痛吗?”他寒着脸,冷冷地逼视她。“为什么把围巾给了屈爱?”
早上,听到屈爱的话后,他就再也没有心情看电影。好不容易撑到电影结束,他婉拒了屈爱逛街的邀约,急忙地赶回家想质问她,不料左等右等却等不到她,他的心情由期望渐转为失望。他的心因嫉妒而转为沸腾。
“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他的逼视令她心虚地退后一步,她慌乱地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我……”
围巾的事是她理亏,她承认自己未曾顾虑到他的感受。面对他的误解,她想解释,但看着怒气冲冲的米天冷,她的舌头却像打了二十四个结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随着他的逼近,屈仁只有不断地后退,一直到背后抵住了树,再也无路可退。看着一向温文儒雅的米天冷失去了平日的冷静与自持,她暗暗感到心惊。
“你知不知道等别人几个小时的滋味?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竟然和严大刚那个流氓鬼混到三更半夜?”他蹙着眉,语气有着不可置信的失望与心痛。
屈仁原有的一丝心虚在听到他批评严大刚的话后顿时消失殆尽,她不能苟同地昂起头反驳:“请你注意你的修辞,严大刚才不是流氓!”
米天冷见她竟然挺身替严大刚辩护,妒意立刻窜上心头。他将双手抵在树前,霸道地把她圈入自己的范围内,强烈的妒意令他的双眼泛红,他心痛地低吼:“这么说,你今天一整天真的都和他在一起?”
“我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似乎不关你的事!”她勇敢地迎视他脸上的寒霜,他语中的批判与轻蔑令她有种人格被侮辱的感觉。他凭什么批评她的朋友?她的行动更没有向他解释的必要。
她的话令米天冷的心沉到了最黑暗的谷底。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用不容反驳的强烈语气定定地吐出一句话:“我不准你和他在一起。”
不准?他凭什么?不满的情绪压过了平日的判断力,她粗心地忽略米天冷今晚异常的原因,无惧于他脸上愈来愈冷的目光,她挺起胸膛深吸了口气。
她冷笑一声:“不准?我不知道我的行动自由何时归你家管了?你根本无权干涉我的事!”见他丝毫没有松手之意,她挣扎着想扳开他的手指。“米天冷,你放手!”
她愈挣扎,他的手却愈掐愈紧。“我无权?”他的眼睛因激动而眯成一直线。
“你竟然说我无权,你知不知道……从国一开始,我的心就再也容不下别人,我一直在等,等你长大,等你正视我的存在,但我没想到自己默默的等待只是一场空,我竟然抵不过一个无所事事的混混!”他用力地放开她。
曾几何时,他的心就再也容不下别人,眼神只因她的身影而发亮。为了让她注意到自己,他逼自己在各方面必须比她出色。无数个挑灯苦读的子夜,他强撑着疲累的眼不断的复习功课;无数个朝阳微熹的清晨,他牺牲睡眠学打篮球。所有的刻意、所有的用心,目的只有一个——他要向屈仁证明自己已不是昔日那个爱哭鬼。
但多年的等待换来她一句冷淡的质问,这让他满腔热血瞬间浇熄,整颗心跌落到谷底。他退后一步,发出一声声椎心泣血的低吼:“你到底要到何时才会正视到我的存在?请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早已不是小时候那个挂着鼻涕、老跟在你后面跑的米天冷了,早就不是了。”
他的话一字一句地震慑了她的心,她怔怔地望着那双在黑暗中依旧深邃明亮的眼眸。
他……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怎么她一句也听不懂?她脑中一片混乱,只闪过一个念头:她要替严大刚辩解,人对他的误解实在太深了,她不能坐视不管。
强忍住心中的悸动,她怯怯地道:“严……严大刚他不是混混,你们都误会他了,他只不过……”
“够了!你不用在我面前解释他有多优秀。”米天冷烦躁地挥手打断她的话。
屈仁一愣,委屈地闭上嘴。
米天冷哀伤地看着她,然后以绝望的声音黯然地说:“可不可以对我公平一点?”随即,他便迈开大步离开。
望着他逐渐被黑暗噬的背影,她只能像尊雕像般,动也不动地愣在原地……
第六章
过完年,寒假也即将结束。屈仁利用假期的尾声,与唐荷、孙子倩结伴一同畅游台湾。
大年初一那晚,米天冷的告白让她心中震撼不已,想到黑暗中那双对她不谅解的双眸,每每令她的心揪成一团。到现在她仍怀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米天冷对自己……怎么可能?怎么自己一点儿也感觉不到?是她迟钝还是笨?
一连串的问号震乱了她的生活脚步,她慌乱、不知所措,甚至理不清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所以当孙子倩打来电话邀约一同出游时,她立刻答应了她们的南台湾之行,选择以逃避的方式来面对自己混乱的心。
南台湾的艳阳的确让她的心情开朗了一些,但她心里依旧觉得混乱与矛盾。米天冷那双受伤的眼始终如影随形,总在不经意间浮现在跟前;他那声声椎心泣血的低吼也仿佛化成空谷回音,无时无刻回荡在耳际。
在垦丁这几天,她经常会不自觉地想起小时候的事,随着回忆不断地向后推,米天冷的影像愈来愈清晰。这样的发现令她讶异与害怕,她暗暗心惊,几次想借着刻意的纵情游玩来模糊米天冷的影像,但怎么也无法如愿,内心一隅始终有个模糊影像。最后,她终于惊觉到一件可怕的事实——
她竟然是在意他的,在意他对自己的误会。
她有向他解释的冲动,但一拿起话筒,一次一次的冲动总化成一声声的轻叹,她始终还是提不起勇气。
离开垦丁的前一晚,满天繁星的灿烂星空吸引了她们三人探索的脚步。三人来到沙滩,或坐或躺,恣意地望着广大无垠的星空各自冥思。
“好美喔!这样的夜是属于情人的。”唐荷突然感叹道。“唉!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够和心爱的人这样静卧沙滩、仰望星斗互诉衷曲?”
“明天就要回家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孙子倩道。
“我也是。想到要开学就心烦,如果台湾没有联考这个迫害青少年的制度就好了!”唐荷埋怨地说。
“别做梦了,整个大环境就是这样,既然无法改变环境就只好试着改变自己,否则很快就被这无情的社会给淘汰了。”
“唉!”唐荷发出一道哀叹。
两人的谈话声并未影响到屈仁,她躺在沙滩上,仰望着天边不断眨眼的星子,思绪飘呀飘的,飘得好远……想起了小时候米天冷被她弄哭的模样,她不自觉地失笑出声,直到一滴由天降下的小水滴落在脸颊上,才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怎么有水滴?”她纳闷地抹着脸上的水,一旁的两人也感觉到了。
“下雨了!”孙子倩一跃而起。
不用她说,愈来愈密集的雨丝说明了一切,三人赶紧提起鞋子狼狈地往回跑。
“怎么天气说变就变?”唐荷懊恼地抱头大吼。
“这说明了天有不测风云的道理,所以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时才来后悔。”孙子倩回了她一句。
“得了,孙天师,我拜托你,说理也得看时候,快跑吧!我的妈啊,这雨怎么说下就下!”
孙子倩的话令屈仁心中一亮,她陡地停下奔跑的脚步,混乱的心霎时云开见月。对啊!人生苦短,她又何必自寻烦恼?诚实面对自己的心嘛!反止该来的谁也挡不住,她何必阻止心中一些不确定的感觉?
唐荷见屈仁没有跟上来,不解地回过头喊她:
“小仁,你发什么神经?还不快跑?”
屈仁愉悦地应了一声,很快地跟上她们。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人生苦短,她决定向米天冷解释清楚。
越过孙子倩,她回过头大声地说:“孙子,谢谢你!”然后,便率先往前跑。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后面的孙子倩一头雾水。
倾盆的大雨像泼水般狂泻而下,尽管三人拼命跑回旅馆,还是淋成了落汤鸡。回到房内,一声声的哈啾声此起彼落。屈仁虽然冻得手脚发抖,但一颗心却暖烘烘的,思绪则早已飘回了家中。
一路风尘仆仆的回到家中,才放下包包,屈仁立刻往米家跑,她迫不及待地想向米天冷解释他对自己的误会。但隔壁深锁的大门让她满腔的热情顿时冷却,她失望地伫立在米家门前,直到米家的钟点佣人李妈妈喊了她。
她回过头,立刻问道:“李妈妈,米伯伯他们到哪儿去了?今天不是礼拜天吗?”
“先生陪太太回娘家去了,晚上才会回来。”
“喔!”她又试探地问:“那……米天冷也一起去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找他有事吗?要不要进来等他?”李妈妈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不……不用了!”她忙不迭地摇手。“那……李妈妈,我先回去了,再见!”
朝她点个头后,她一溜烟地跑离米家大门。
回到家,她才注意到家中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过完年,家中成员虽已各自返回工作岗位,但今天是礼拜天啊!没道理大家都不在,她纳闷地背起包包往楼上走。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洗去一身的疲惫,屈仁躺在床上,顺手拿起一本杂志随意翻着,旅途的困顿渐渐地袭上了她,打了几个呵欠后,她便丢下杂志钻进了暖暖的被窝中。她睡得极香极沉,直到一道重重的拍门声惊醒了她。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爬下床开了门,一看是屈爱。
“你的电话。”屈爱抛下这句话后。立刻掉头离开。
听着屈爱颇不友善的口气,屈仁有些愕然,她摇摇头,不明白自己又哪里得罪她了。她走到玄关,拿起静卧在一旁的话筒。
“喂!我是屈仁,请问你是哪位?”她偷偷地再打了个呵欠。
“我是天冷。”
闻言,屈仁手中的话筒滑了一下,脑袋顿时清醒过来。
“听李妈妈说,你下午来找过我?”
听着他低沉浑厚的嗓音自话筒彼端传来,屈仁心中有些紧张,也有些尴尬。
她深吸了口气,“没什么啦!我……想为围巾的事跟你道歉,另外……我……”她想向他解释自己与严大刚之间的关系,但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一时之间,两人谁也没有开口,双方有一阵尴尬的静默。
“晚上有没有空?”他突然道。
“什么?”她一时之间没听清楚。
“我想,有些话在电话里不方便说,晚上十点顶楼见面再谈,好不好?”
他的顶楼邀约令屈仁的心怦然一动。她默默地点点头。没听到米天冷的回话,她这才意识到对方看不到自己点头的动作,急忙道:“好!”
“那……十点见!”
“嗯!”她轻轻地放下话筒。一回头,与屈爱那双审视的眼相对,她心中不禁一震,屈爱站在自己身后多久了?她避开了屈爱的目光,回到自己的房间,一颗心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加忐忑。
十点一到,屈仁准时来到顶楼。一开门便见到米天冷靠在围墙边凝视着远方。开门的声音惊动了他,他跃过区隔两家的矮墙,笔直地来到她身前。
“垦丁好不好玩?”他将双手放入裤袋中,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她被动地点点头,一时不如该说什么。
“你知道吗?下午李妈妈告诉我你找过我时,我心中真的很高兴,我本以为经过了那一晚,我们的关系已经变得什么都不是了。”他苦涩地一笑。
“围巾的事……很对不起,我……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但,我不是故意的。”她低下头轻声说道。
米天冷摇摇头一笑。“过去的事就算了!那晚我也不对,我的态度……恶劣了些。”他仰起头望着天,感叹地说:“我想,我太高估自己了,现在我才知道,我只不过是个欠缺风度的讨厌家伙罢了!”
听出他语气中的黯然,她抬起眼,他那张憔悴的面容立即映入眼帘,她心一凛,急急地说:“不是这样的!我……我从来没说过我讨厌你。那一晚……我真的被你吓到了,我不知道你……我想,我一直是个迟钝的笨丫头。其实我跟严大刚之间并不是如你所想象的那般,我和他只是哥儿们般的好朋友。”
她的话令米天冷倏地将眼光自远方收回,黯淡的眼神重新注入亮丽的光彩。
“你的意思是……”
感觉到他炯炯有神的双眸正凝望着自己,她的脸颊顿时发热,更不敢抬头看他。
看着她低头发窘的脸,一股不可置信的欣喜涌上他心头。“你的意思是我尚未被三振出局吗?”他小心翼翼地吐出这句话。
屈仁尴尬极了,根本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话,不过她心里有种喜悦的感觉。
见她没有反驳,他忘情地握住她的手。“太好了,我还以为……你知道今晚对我的意义吗?”前一刻,他的心尚沉在黑暗的地狱中独自饮泣,这一刻,她的几句话就将他的心推向无边的天堂。天啊!他真的可以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吗?
米天冷热切的注视让屈仁的脸由两颊红到耳根,强烈的心跳说明了她内心也有着同样的悸动。她退后一步,挣脱他的手,逃出他的气息之外。为了掩饰心里的悸动,她故意板下脸:“我才没什么意思呢!我只是不喜欢有人误会我而已。”
米天冷但笑不语,只是静静地、热切地注视着她。见她羞涩的模样,他知道自己不能着急。
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拖得长长的。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偶尔的几声虫鸣,预告着春天即将到来的讯息。
开学后,校园里恢复了往昔的生气。
国文课对同学们来说是例行的催眠时间。
国文老师照本宣科的授课方式,为他赢得了“赛马汀”的封号。因为马汀大师的催眠秀名闻国际,而国文老师的功力与他相较之下,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由于下一节课要考英文,所以同学们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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