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簪缨问鼎-第1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听温峤此言,卢谌道:“太真是任事之人,我却不堪琐事。不过这还是其次,太真未曾听闻幽州都督之选吗?洛阳城中,怕是对并州起了不睦之心。”
这事情,温峤又怎会不知?
“段氏鲜卑暴虐贪纵,实乃下选。也不知是谁进言,让天子如此行事!”温峤忍不住道,“其实梁使君爱民如子,一心为天下安,平祸乱,并无他念。子谅,你我方才弱冠,何必苟且一隅。大丈夫,当为天下计!”
若是没有安民守土之心,温峤当初就不会选择留在战乱不休的并州。现在他已经当过县令,当过内史,又被梁使君迁为从事中郎,封将军号,入刺史府任职。一步步,都是凭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他当然希望卢谌这个内弟,能同他一起留在并州,建功立业!
可是对面的卢谌思虑片刻,依旧摇了摇头:“之前叔父来信,说太尉想要辟我为掾。如今洛阳安定,实不如前往京都。太真,你也是温氏子弟,又建了如此多功勋,不如与我共赴洛阳?”
温峤看着对方那张俊雅无比的面孔,心中失落,实难言表。好友庾亮已经随琅琊王去了江东,连妹妹也成了世子妃。姨弟刘群,内弟崔悦也随刘琨这个姨丈去了江东。现在卢谌也要往洛阳,这些至交亲朋,未曾有一个认同他的选择。他们明明与自己年龄相当,怎就对功业如此无动于衷呢?
然而再怎么劝说,卢谌最终也未留下。
有人往沿着陉道,前往京都。也有人沿着陉道,从远方前来。
当谢鲲再次登堂,拜见那位风姿绝佳的故人时,心态已然大变。当日对方不过是上党太守,自己则是王司徒交好的四友之一。然而短短一年过去,对方已升任安北将军,都督两州军事,自己却沦落的失了官职,前来投效。这一前一后,着实让人感慨万千。
看着堂下求拜之人,梁峰微微一笑:“洛阳一别,未曾想还能见到谢郎。当日我走得匆匆,不及与谢郎相谈,着实可惜!”
他的表情中,未曾有分毫不悦之色。似乎早就把当日诘难,忘在了脑后。
谢鲲心中一松,再次拱手:“使君大度,某自愧不如。”
看着那缺了两齿,却依旧风姿不减的谢氏郎君,梁峰也心中也有些感慨。陈郡谢氏,他当然也知道。谢安和淝水之战,怎么说也算是传世的经典战例。没想到谢氏兄弟未曾南下,反倒北上来投了他。不过如今谢安石还未出生,最重要的是这两人能不能用。
当日在王衍府上,谢鲲的“表现”着实令梁峰记忆深刻。不过这些作态,有多少是发自本心,又有多少是为了迎合这浮华乱世,生造出的假象呢?梁峰可以重名士,但是绝不能用王衍那样身居高位,无所事事的废物。
脑中只是一转,梁峰便道:“如今并州初定,冀州未平。谢郎名满天下,又曾在东海王府中任职,如今前来,实在是我之幸也。正巧乐平内史一职从缺,不知谢郎可肯屈就?”
谢鲲愣住了。他可没想到,梁丰竟然一上来就让他担任乐平国内史!虽然不是如刺史府或者将军府为掾属来的亲近,但是这秩比二千石的职位,比自己之前的官职只高不低!
然而不等他答话,梁峰又道:“只是乐平刚遭兵祸,国内民生凋零,还需悉心安抚。此事繁杂,怕是要费些心思。”
看着梁峰面上郑重表情,谢鲲突然反应了过来。给他内史,而非掾属,其实不是看重,而是这位梁使君想要看看他真正的才华能力。就算诗赋华美,玄辩无双,乃至精通音律,性情豁达,与治州郡有何益处?当日梁丰在王衍府上说的明白,这样一个勤勉政事之人,哪能容忍王衍那样的“喜清远浊”之人?
乐平是个偏荒小国,又刚刚遭了兵祸。若是治理不好,梁峰自有罢免自己的理由。而若是悉心整治,忙于浊务,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名士形象,又要如何保住?
这个令自己为显贵看重,登堂入室的名头,真的要放弃吗?
只是迟疑一瞬,谢鲲就朗声道:“下官不才,得使君看重,自当不负使君重托!”
他应下了。而且是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后,干脆利落的应下。梁峰不由在心底暗叹,果真是谢氏发端的人物,知道自己所求为何。这样的人才,只要能洗脱那狂放作态,还真能为自家所用。
若是谢安石出身在诸官勤勉的并州,还会不会有隐居东山的作态呢?
梁峰唇角不由露出些笑容。除了谢鲲兄弟外,还有刚刚到来的郗鉴。这人可是王羲之的岳父,也是“东床快婿”一词的由来。如今也被他拐到了并州。当自己一步步迈上高台,不知会抹去多少典故,又留下多少新篇。只是如此想想,就让人生出些古怪的愉悦。执手改画卷,也不过如此吧。
群贤来投,公务便多了起来。洗尘接风之类的宴会更是数不胜数。转眼就到了八月过半,这日梁峰散了酒席,缓缓返回后院。天色已晚,浑圆月轮浮上夜空。中秋月圆,放在后世,是阖家欢聚,共庆良宵的时刻。但是在此刻,中秋节还未曾诞生,就算有文人雅士赏月,也不过是余兴,当不得那么多寄托。
梁峰也从未重视过中秋。他的家人早已远去,如何团聚?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可是今夜饮了些酒,却让他升起几分思愁。
脚步一顿,他改了方向,朝着不远处的别院走去。院里还是没有人当值,只有屋中亮着灯火,似那人尚未睡下,等他归来。梁峰其实不怎么常在奕延这边住,今夜更是乘兴而来,未曾想过他睡下没有。如今见到灯火,心中不由一暖,迈步向里走去。
“伯远,你可睡了?”自然而然的推门,梁峰想要进门,却突然僵在了原地。只见室内榻上,一人散发敞怀,坐在榻前。似乎刚刚沐浴过,连头发都未曾擦汗,正拿着药,为自己擦敷。
没料到梁峰会来,奕延惊的站起了身:“主公,你怎么来了?”
然而话问出口,他才想起今日是何日,又道:“可是不喜这圆月?”
他跟主公呆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自然比旁人更熟知他的喜好。每到中秋,主公都会有几日心情不快,郁郁不乐。哪怕是丰收之喜也无法改变。只是他没想到,这次主公会来看他。
梁峰张了张嘴,方才挤出一句:“你身上的伤……”
奕延低头一看,便拢了拢衣襟。他身上缝合的伤口不知几许,平日穿着衣衫也就罢了。现在露在外面,颇有几分狰狞。
“无妨,都是些轻伤。只要再擦些药,就能痊愈。”奕延故作轻松的答道。
那哪是轻伤!梁峰只觉的眉头都锁在了一起,奕延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遍布胸腹。不少还是刚刚缝过的,露着紫青印痕。像奕延这种级别的将领,缝线多用羊肠,也不用拆线,直接会长在肉中。可是那狰狞痕迹,哪是一时半能消去的?
走上前两步,梁峰开口道:“脱掉。”
奕延呼吸一滞。他听到了什么?
梁峰却没有停下:“脱掉外衫,让我看看。”
这下奕延才反应过来,这是主公想看他身上伤处。可是不少地方刚刚长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伤口的狰狞。自己本就长得不怎么好看,怎能再把这些吓人的痕迹露在外面?
然而梁峰没给他犹豫的时间,直接走了过来,扯开他虚掩的衣衫。刺目的青黑映入眼帘。大大小小的针脚简直就想把面前这人拼凑了起来。一道三寸多长的刀痕跨过腰侧,再多一点,怕就要开膛破肚。胸前可能是有护心镜沿着,没有刀伤,倒是有两三处箭痕,亏得不是三棱箭,否则还不知要扯掉多大一块皮肉。
这些天,他整日与这人黏在一处,却未真正看过这些可怖的勋章。大小伤处二十余,只是看在眼里,就能想象他当日的凶险。梁峰一直在安抚奕延,想要抹消他心中遗留的战阵创伤,但是如今看来,他怕是比自己见过的最顽强的战士,还要坚韧数倍……
不由自主伸出手,梁峰轻触那破坏了腰侧肌理的长长疤痕。若是没有这些伤口,这具躯体该是何等的完美?
梁峰在心痛,奕延却像触电一样,猛地抓住了那只作乱的手:“主公!”
“你该让旁人上药的,万一再扯坏了……”梁峰犹自说道。
奕延却再也忍不住了,双臂一展,把那人拥在了怀中:“那些药救不得我,唯有主公能……”
他抱的极紧,似乎连心跳都能印在梁峰胸腔。那温热的吐息、一声声敲击着肋骨的心跳,终于让梁峰醒过神来。
等等,他这是喝糊涂了吗?怎么会搞这种乌龙?!他们可不仅仅是生死相交的兄弟……
然而对方没有等他的意思,那只可控三石弓的有力大手,缓缓揉按过梁峰的脊椎,像是要把他的筋骨都揉松一般。
吐息绕过了颈项,掠过了面颊,落在唇上。
第282章 端倪
胸口似乎垒了块巨石; 压的难受; 让人喘不过气来。梁峰从睡梦中惊醒; 挣扎着睁开了双眼。只见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横在胸前,像是要锁住自己一般,揽的死紧。
反应了两秒; 梁峰抬手扶额。昨夜发生的种种,还真是打破了那可怜巴巴的底线,让自己彻底坠了下去。脑子这东西,根本就不受控制,只要能爽; 其他都是小事。
昨晚; 是真挺爽的……
视线忍不住下移; 落在了一旁那张熟睡的面孔上。就算用最挑剔的目光,那也是张相当英俊的面孔; 不似欧洲人那种性冷淡风格; 反而带了些中东特征; 帅的很有侵略性。放在后世; 绝对是荷尔蒙爆表的类型。如今睡着了,倒是显出了些年轻稚气,连那消不去的煞气,都退了七八。
薄被大半裹在了自己身上,对方背上只留了少许。被单遮掩下,是颇引人遐想的起伏弧度。肩膀宽阔,腰窄臀翘,双腿修长笔直。每一寸肌肉都锻炼的恰到好处,那深深浅浅的疤痕并未使其失色,反而像睡熟了的猛虎猎豹,显出野性味道。
行了,比起自家发小,他绝对是赚到了。
无端生出了些自嘲的念头。梁峰轻轻推开了奕延的手臂,坐起身来。这动作绝对不小,但是并未惊醒对方。身上为着寸缕,倒是印上了斑斑点点的青红印记。那种让人脊背发麻的被吞噬感又冒了出来,梁峰赶紧甩了甩头,捡起掉落一旁的外衫,披衣起身。
昨晚可能是太累了,又有点酒醉,直接睡了过去。现在身上黏黏的,着实有些难受。梁峰向外走了几步,想要找些水擦擦。奕延再不喜欢旁人伺候,婢女也该备些洗漱的清水……然而这念头一浮上脑海,梁峰面色一寒,连鞋都未穿,拢好衣衫,快步走到门前,拉开了房门。
门边,跪着个小小的身影,像是被梁峰动作吓到了,飞快伏在了地上。那单薄纤瘦的脊背,微微有些颤抖,也不知在外面等了多长时间。那是青梅,他的贴身侍婢。
昨晚进来时,他是把青梅留在了外面。但是一夜未曾离开,青梅又怎么可能不担忧?不知经过几番挣扎,才鼓起勇气守在这里,归根结底,还是怕自己身边缺人服侍。这心情不难理解,只是她听到了多少?
面上颜色变了几变,梁峰终于放缓了口气:“去取些温水衣衫来。”
听到这话,青梅像是得了大赦,再次拜了一拜,方才起身。脚步竟然微微晃了晃,估计是守了一夜,腿脚麻木了。但是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急匆匆向外走去。
看着那女孩的背影,梁峰在心底叹了口气。这就是古代的不便了。任何有身份地位的人,都不可能有真正的隐私。把所有仆役驱个干净,反到让人生疑。也罢,青梅知道就知道了,这些贴身奴仆还是信得过的。只是他跟奕延的事情,又能瞒上多久呢?
也许该换换,让奕延去他那边。抵足而眠,入幕之宾还算得上符合时代风气的雅事,想歪的几率也少些。若是自己天天到属下院里一住一晚,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正想着,屋内突然传来一声低呼:“主公?”
那声音里,竟然有些茫然和惊惧。梁峰飞快转身,走回了室内,只见奕延已经坐起了身,想要下地。
“夹板刚拆,还是少走两步吧。”梁峰立刻呵止。
看到梁峰衣衫不整的身形,奕延像是怔了片刻,才缓缓放松了肩脊。那模样,简直像是失而复得了什么珍宝。
“水等会儿就送来了。”梁峰走到榻边,还没站稳,就被对方一把抱住。
角度问题,这个拥抱有些别扭,奕延的额头抵在了梁峰的腿上,也不抬头,就这么低声呢喃道:“寻不到主公,我还以为昨夜只是个梦。”
昨夜他睡的极少,就怕醒来之后,失去了怀中之人。谁知今早起来,依旧两臂空空。难道这只是思念过度,生出的臆想?在那么甘美酣畅的长夜之后,骤然梦醒,该是何等的失落。
这渴求的姿态,让梁峰想起了昨晚那虔诚到让人动容的亲吻和触碰。喉结一滚,他伸手按在了对方脑后,安抚似的摸了一摸。蓄起的长发微微打卷,并不怎么柔软,浓密旺盛如同这人身上的勃勃生机。
他其实不愿奕延因自己而失色。
“总归会被旁人察觉的。”梁峰终归还是按捺不住,说出口了,“你我之事,还当慎重一些,莫要落人口实……”
奕延猛地抬起了头:“口实?主公不愿让旁人知晓?”
“此事对你无益。”梁峰眉头紧锁,答的郑重,“再怎样的战功赫赫,也抵不过众口铄金。百年之后,旁人不会记得你的功绩,只会记得佞幸传中的一笔。你配得上更好的声名……”
奕延却皱紧了眉头:“百年之后,我都成了地下枯骨,还要虚名何用?记上才好。以后旁人读史,都会晓得主公属意与我!”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迟疑,就这么说了出来。望着那明锐率直的灰蓝眼眸,梁峰哑住了。这样的炽烈真挚,是他永远也做不到的。就像火焰,灼的人皮肤生痛,又不忍退缩。在几年,几十年后,他会后悔吗?像每一个爱弥之人,悔不当初,相看生厌?或者真正体会到权势的滋味,祸乱他一手创下的基业?
他看不到未来。甚至也不太想关心那么久远之后的问题。因为面前这人,正渴盼的望着他,没有分毫退缩。
梁峰弯下了腰,在那人唇上印下轻轻一吻:“旁人宫里都是奸妃妖后,偏偏我这院里,只有你这个难啃的骨头。”
他的声音里蕴着些无奈,更多则是轻柔调笑。
奕延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主公……”他的手滑进了面前敞开的衣衫内,指腹轻轻拂过上面的红斑和青痕,“昨夜我可弄痛你了?”
梁峰眉峰一挑:“昨夜我可弄伤你了?”
他若有所指的抚过对方肩头一道未愈的疤痕。一个伤病号,还敢问这个?
奕延的手立刻握紧了,牢牢抱住面前纤腰:“有没有弄伤,怕是要主公为我看看……”
这小子,越来越会顺杆儿爬了啊。然而面对邀请,梁峰实在无从拒绝。唇瓣再次粘在一处,榻上幔帐轻摇,如风拂过。
※
段钦放下了手中的笔,揉了揉已经酸痛的腕子。这些日,他的主要工作就是琢磨主公提出的“六部”构想。
因为地盘扩展到了冀州和司州,原先的诸曹已经无法统筹三地。主公便提出了在刺史府中独设六部的想法。有点像朝中九卿,但是分工更加明晰,也不会出现权责不清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六部的框架一旦设定,以后不论地盘扩展到如何地步,都可以全数纳入。简直是神来之笔!
只听主公一提,段钦脑中就冒出了无数念头。这两日伏案钻研,想要把这一构想完善起来。只是此事前所未有,需要顾及的细节也着实太多,进度颇有些缓慢。整整磨了十日,才拟出大致。
又仔细看了一遍文稿,段钦才点了点头,卷起文书,向书房走去。
然而到了书房,他才发现自己扑了个空。今日不用上衙,主公不是该呆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吗?
正自疑惑,旁边的仆役近前道:“段主簿可能要再等些时候,主公尚在后院。”
在后院?段钦一惊:“可是病了?”
“只是起的迟了,还请段主簿少待。”那仆从毕恭毕敬答道。
高悬的心这才落在地上,然而仔细一想,段钦又皱起了眉头。等等,主公起的迟了?
随主公这么多年,段钦自然晓得,对方的作息一直极为规律,从未有拖延之说。如此克己,不耽溺享乐,也是让府中众人钦佩的品格。可是最近一个多月,主公在前院的时间似乎略减了些,有时公务也会带到后院处理。这可着实有些古怪。
若是刚刚娶妻纳妾,还能理解。但是主公后院无人啊。为何突然改了脾性呢?
一个古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段钦抿了抿唇,不知该不该深思下去。可是有些事情,总是透着不妥……
正想着,身边诸人突然矮了一头,冲前方施礼。段钦连忙挥除杂念,拱手道:“主公!”
“让思若久等了。”梁峰笑着走上前,扶住了段钦,“可是有事寻我?”
段钦的目光在那人脸上扫过,没有见到疲弱病态,反而那雪肤上映出浅浅红晕,显得神采奕奕,心情极佳。
话在嘴边顿了顿,段钦道:“下官把六部的草案拟好了,还请主公过目。”
梁峰顿时来了精神,这可是重置政府构架的重头戏,没想到能如此神速的完工。也不废话,他接过文书,大步向书房走去:“思若辛苦,容我仔细看来。”
看着步入书房的身影,段钦在心底暗叹一声,跟了进去。
第283章 革新
梁峰并未研究过历史; 对于古代政治经济; 也只有最粗浅的认知。来到这个世界以后; 有一段时间很是头痛,只是重新了解官职系统,就花费了不少功夫。现在好不容易坐拥两州; 最先想到的,也是对这繁杂的官僚系统进行革新。
至于革新的方法,很简单,能够流传千年的东西,必定有其无法替代的特殊性和先进性。就像科举制和三省六部制。
科举制; 梁峰已经抛出了个先头; 现在自然是把三省六部化为己用。不过这事儿就复杂多了; 其中三省,暂时是不能用的。因为西晋已经存在三省的雏形。尚书省掌六曹; 处理国中日常事务。为了避免尚书省权利过大; 又设中书省; 委以机要; 发布政令。而门下省,则是皇帝的侍从、顾问机构,虽涉政,但是地位尚且不高。
这三省的职责跟后世不尽相同,但是毕竟是国之枢要,轻易在州郡设置,免不了有谋逆之嫌。能借来用一用的,只有六部。
这个西晋倒也有类似职能,就是尚书省下的六曹。当世的六曹分别为吏部、殿中及五兵、田曹、度支、左民,但是权职极不明晰。到了地方,又增加了功曹、仓曹、中兵、邢狱、西曹等等掾史,以及户曹、金曹、租曹、兵曹、集曹等一堆官吏。种类繁多到简直想想就让人头痛。
而要把这些繁杂的政事汇总,也只能依靠主簿等佐官幕僚,效率底下且不说,想要监控两州更是毫无可能。
因此六部的设立,就极其必要。不过梁峰关于这方面的记忆实在不多,只能把六部的名头讲给了段钦,让他下去琢磨琢磨。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拿出了草案。
坐在案前,翻开卷目,先看到的是这个新“六部”的名称。梁峰眉峰一挑:“都换做‘司’?”
段钦点了点头:“朝中毕竟有吏部,若是照搬,说不定会惹人生疑。以‘司’相称,可做主公私属。”
只见卷上写了六个名称:“司吏”、“司户”、“司兵”、“司法”、“司祭”、“司工”。对应六部职能,可谓简洁明快。朝廷虽有司空、司马等八公,但是这些司职绝对闻所未闻。
梁峰点了点头:“司可为州郡,部可为台阁,是个办法。”
后世也有这种框架,部厅局所,从中央到地方全数涵盖。等到地盘大了,再套用其中,提级换称呼即可。
得到梁峰肯定,段钦心头也是一松,开口解释道:“各司主官可设参军,其下各设两佐吏。司吏掌选吏、考功等;司户掌丁口、赋役、钱谷、仓廪等;司兵掌校阅、军籍、兵马、传驿等;司法掌律令、刑法等;司祭掌制科、庠序、医院等;司工掌土木、水利、匠坊等。州郡事务,便能涵盖其中。”
州郡不比国家,各项事务相对简单。六司就是提纲挈领,掌握其下大小机构。架空或是利用原本多如牛毛的诸曹,使其能够正常运转,并且由刺史府统筹控制。只这一点,就不知省却多少工夫。
边听段钦说明,梁峰便看着卷中详情,过了许久才道:“屯田呢?”
屯田一职,并未写在六司之中。见主公发现了这处纰漏,段钦解释道:“屯田牵扯太广,从人口土地而言,当归司户;从屯兵纳粮而言,当归司兵;但是若从开垦水利而言,又该归司工。实在难以分配,只能交由主公定夺。”
屯田可是并州一大新政,分派给哪个部门,已经不是段钦可以决定的了。
梁峰思索了片刻,最终道:“归于司兵,由司工协领吧。”
现在并州屯田,效仿的是唐时府兵。其军事意义,远大于民政。而且司兵的主官人选,他已经有了腹案,只要从司工那里调派专人协助即可。
段钦一听就明白其中深意:“下官知晓。”
又仔细翻看了两遍文书,梁峰终于点头:“我看此法可行。明日招众人商议,查缺补漏。等定案之后,便在府内施行。”
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