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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极致重生-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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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那小丫鬟,崔幼伯抬腿朝正堂走去
一进正堂的门,崔幼伯有些怔愣他发现,正堂里的摆设,竟然与阿婆在时一模一样
四周忙碌的奴婢们她们不是忙着往里搬运他与萧南的行礼和物什,而是忙着摆放整理老夫人的遗物
正愣神间,耳边忽然传来萧南的声音:“咦?郎君,你回来了?郑家兄妹都安排妥当了吗?”
崔幼伯顺着声音回过头,看到萧南正一头大汗的指挥丫鬟们摆放老夫人日常所用之物,而裘妈妈则在一边打下手
他心中升起疑惑,不答反问:“娘子,你你这是做什么?咱们不是要搬过来吗?为何——”
萧南将手里的白瓷凤首花瓶交给玉簪,笑着迎上来,轻声道:“原来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一走进正堂,不知怎的,我竟有种阿婆还在的感觉而且坐在阿婆的寝室里,她生前那慈爱的样子更是历历在目……我觉得这里属于阿婆,咱们虽承继了荣寿堂,但这个地方还是空出来留给阿婆吧?!”
见崔幼伯还在愣神萧南略带愧疚的说道:“郎君,我没跟你商量就……你不会生气吧?”
崔幼伯连忙摇头,阿婆是他的祖母,妻子这般尊敬与孝顺,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生气
萧南心里轻笑,表面上仍是一脸怀念,拉着崔幼伯东看西看,一边走还一边说:“我记得阿婆每日午后都在这里小憩······还有这个小几,郎君可还记得,阿婆最喜欢在这里擦拭她那盆兰花对了,说起兰花,阿婆的那些花儿我也都放回暖房里了,等有时间了,咱们再…
崔幼伯跟着萧南,每当她说起某件物什,或者提起某段往事,他也忍不住点头,整个人也陷入了回忆
是呀,他虽只在老夫人跟前待了两年,可老人家慈爱的笑容豁达的心态以及对他不着痕迹的教诲,都深深印刻在他的心头
还有老夫人对崔家的牺牲,几十年对崔家的贡献,以及对崔家上下子孙的爱护,也全都定格为清晰的画面,永远镌刻在他的记忆中
而老夫人的这些遗物,仿佛是一个个铭记,时时提醒他老夫人对他对崔家的恩德
老夫人那随着时间而渐渐远去的身影,又重新被拉回崔幼伯的心田
就像萧南说的那般,他也感觉到老夫人若有若无的存在甚至一闭眼,老夫人的笑容会清晰的出现在面前
逛完了正堂和正寝室,萧南拉着崔幼伯来到一侧的厢房,这间房间是老夫人用来看书消遣的地方,下人们已经收拾妥当
夫妻两个对坐在南窗下,萧南仔细打量了崔幼伯一会儿,才关切的问道:“郎君,刚才看你急匆匆的进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回忆起了老夫人的种种,崔幼伯一时竟不好质问萧南因为他的质问,是建立在心疼大夫人这个生母的基础上而这个基船却以否定老夫人的存在为前提
若站在老夫人的立超萧南即真的拒绝大夫人的要求,那也是合情合理,根本没有半点错处°
崔幼伯不是当年那个懵懂少年,他好歹也做了两年官,又在乡间读了那么多先贤的著作,考虑问题时也更理智一些
思及此,崔幼伯扯了扯嘴角,回道:“没什么,刚才进门的时候遇到了赵妈妈,说是阿哦不,说是大伯母犯了旧疾,情况不太好,让我”
坐在老夫人惯用的单榻上,崔幼伯实在叫不出那个‘阿娘,,也无法理直气壮的表达对大夫人的关心,而是故意说得漫不经心
相反,萧南的反应却很是异常的,她腾的站起来,紧张的问道:“什么?大伯母的旧疾犯了?要不要紧?有没有请太医?太医怎么说?可曾开了方子?煎药了没有?若是需要什么药材,咱们这里还有许多”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崔幼伯有些懵了,愣愣的看着萧南
萧南皱眉,推了推崔幼伯的肩膀,催促道:“郎君,你快说呀,真是急死人了,大伯母现在如何了?”
崔幼伯张了张嘴,随后才喃喃的说:“没没请太医,阿娘说是老毛病了,不碍事的”
萧南却大急,拉着崔幼伯的胳膊,作势要把他拉起来,一边拉还一边说:“哎呀,生病了怎么能不请太医?老人家讳疾忌医,不愿意看大夫,是人之抽可咱们做晚辈的却不能顺着老人的性子放任不管呀,万一小病拖成了大铂再再有什么不测……
哎呀,不行不行,郎君,快起来,咱们一起去瞧瞧大伯母,她不愿瞧太医,咱们也要劝着她瞧对了,把我私库里的那一根百年野山参带上,这东西最滋补了”
崔幼伯被萧南拉起来,被动的跟着她出了厢房
萧南一边拖着崔幼伯,一边吩咐玉簪:“快去,拿我的帖子去请太医哦,对了,请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卢太医”
玉簪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萧南还在絮叨:“郎君也读过医书,岂不知那些‘老毛铂最要命?大伯母都六十多岁的人了,正是危险的年纪,一个疏忽,风寒都能拖延成大病呢”
听着萧南好不作伪的絮叨,崔幼伯心底涌过一股暖流,他就知道,他的乔木是个温良娴熟是非分明的好妻子
她数次被阿娘当众挤兑,对阿娘也心有芥蒂,但阿娘真有什么不妥的时候,乔木便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会倾力照顾
扭头看着萧南焦急的神情,崔幼伯只觉得安心,方才被赵妈妈哭出来的那一丝对萧南的不满也消失不见
崔幼伯没发觉,此刻,他嘴角竟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看向萧南的目光也是那样的含情脉脉
萧南却发现了,她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瞥到崔幼伯嘴边的笑,她知道,她成功了
哈?!旧疾犯了?
骗鬼呢,萧南才不信大夫人有什么‘旧疾,,她这么做,无非是在崔幼伯面前演戏转而逼她萧南就范罢了
好呀,你会演戏,难道我就不会?
萧南决定了,今天她就好好的给大夫人演一出‘二十四小媳,
呵呵,那位在荣康堂装病的大夫人还不知道吧,她刚才让玉簪去请的卢太医,论医术确实是太医院最好的一位,但脾气确实最差的
这位卢太医出身贫苦农家,平时最恨那些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的贵妇们没病装铂用卢太医的话说,这是浪费药材侮辱大夫
每每遇到这样装病的人,卢太医都会毫不客气的指出来,并且刻薄的挤兑其家眷,只把人说成是人傻钱多任人欺骗的蠢货
也是为何卢太医的医术最好,他在太医院却混得最差的主要原因
第013章 郑氏吃瘪(一)
崔幼伯不知道,卢太医是太医院的一朵大奇葩,当年老夫病的时候,卢太医跟着圣人去了辽东,不在京里所以,崔幼伯没有亲身体会到这位神奇太医的毒舌功力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
萧南与崔幼伯一起走出正堂,出门的时候,萧南特意跟裘妈妈交代了几句,无非是要仔细整理正堂,切莫损坏了老夫人的遗物
裘妈妈躬身答应了,见萧南似是要出门,忙帮忙安排随性的丫鬟和仆妇
不多会儿,萧南夫妇领着一大群丫鬟婆子浩浩荡荡的往荣康堂的正堂赶来
正堂内,大夫人刚拿下额上的湿帕子,正要命人给她打热水洗脸
没办法,她脸上涂了这么多脂粉,她又大哭了一会儿,脸上的脂粉和泪水混在了一起,弄得她很不舒服
赵妈妈立在一旁服侍,正接了温热的帕子准备给大夫人净面,忽而听到门外小丫鬟回禀,说是崔幼伯夫妇前来拜会
一听儿子把儿媳妇‘揪,来了,而且极有可能是来给她赔罪的,大夫人挥手拍开湿帕子,重新躺会榻上
赵妈妈也机灵,连忙摆手示意小丫鬟把水盆等物什撤下去,自己则顺势将那湿帕子拧干,叠好,搭放在大夫人的额上
做完这一些,萧南两口子也走了进来
赵妈妈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她用沾了姜汁的帕子抹着眼角,眼泪哗哗的往外流,她一边哭,一边低声诉说:“呜呜,我可怜的夫人呀,为了儿孙操了半辈子的心,临老临老的,却连个小小的心愿都达不成……”
声音极低似是害怕吵到榻上休息的大夫人,却偏偏能让室内的人听到
至少,一脚踏进屋门的萧南和崔幼伯都听到了
萧南还好,崔幼伯一听赵妈妈刻意压抑的低声哭泣他的心里也满是酸楚是呀,阿娘都六十多岁的人了,为了他们兄弟几个更是操碎了心,尤其是他,早些年不懂事,着实让阿娘费了心神呢
心里想着,崔幼伯轻手轻脚的来到榻前弯腰看了看大夫人不甚舒服的睡容,心疼的叹了口气,才退后两步,压低声音对赵妈妈说:“阿娘睡了?”现在还不到正午,阿娘怎么就困倦了?!
赵妈妈早在萧南夫妇进来的时候,她就规矩的跪在地上行礼,这会儿听了崔幼伯的话,忙回道:“夫人毕竟上了岁数刚才又太过伤心,哭了一会儿,觉得困倦所以就昏昏沉沉的睡了”
说到这里,赵妈妈有意无意的把目光投向崔幼伯身边的萧南,似是在无声的提醒崔幼伯,到底是谁惹得夫人‘伤心,
赵妈妈的动作太过明显了,萧南岂能看不到,她心里冷冷一笑,面上却不显,轻轻扯了扯崔幼伯的衣袖,扭头往外一点,示意他出来
崔幼伯会意暂时将赵妈妈丢在一边,跟着萧南出了屋子
走出寝室,萧南故意领着崔幼伯站在南窗下,低声说道:“郎君,大伯母的情况确实不太好当年阿婆去世前,也是这般容易困倦有时说着说着话就能睡过去……”
萧南的语气很沉重,她长长叹了口气,道:“看来,还是请太医好好给大伯母诊治一番,千万别耽误了病情呀还有,大堂兄和大堂嫂是荣康堂的未来家主和主母,又是大伯母的长子长媳,如今大伯母的身子不适,咱们遇到了,也该知会他们一声,免得让他们误会了咱们”
言下之意,还是在提醒崔幼伯,他现在跟大夫人只是隔房的堂亲,并不是血亲,人家大夫人还有正儿八经的嫡子嫡孙呢
他们即便是要帮忙,也要在崔彦伯夫妇知道的前提下进行,否则不但有越俎代庖之嫌,而且还有指责崔彦伯夫妇失职的嫌疑
崔幼伯并不傻,听萧南这么一说,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所不妥,心里虽然别扭,但还是点头:“嗯,娘子说的是,来人,快去迎晖院请大郎君和大娘子”
一群小丫鬟里,有个伶俐的,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声,便快步朝正堂一侧的迎晖院跑去
寝室里躺着的窒心里着急,她想出声拦住崔幼伯,可又的被萧南看出破绽,只急得她不停摇头,将额上的帕子都抖掉了
窒倒不是怕大儿子和大儿媳,她是的此事若是被长子夫妇知道了,自家郎君和避居荣康居的老相公会听到风声,届时,老相公定会怪她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再罚她个‘静养,,她估计近年内都出不了正堂了
赵妈妈见窒的额头上满是汗珠子,还以为她又有什么不舒服了呢,为了加重渲染窒的病情,赵妈妈一分真九分假的连声询问,“夫人,您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哎呀,夫人,您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可是中暑了?”
隔着南窗,萧南听得非冲楚,心里忍不住吐槽:中暑?拜托,房间里放着两大盆冰,温度绝对不超过二十度,居然还敢说中暑?我看是伤风还差不多
不过,表面上,萧南异常的的说道:“郎君,您听到了吗?大伯母似又有什么不妥呢,咱们赶紧进对了,憨,你去外头催催,看看卢太医到底来了没有若是到了,赶紧把他迎到这里”
据萧南所知,这位卢太医的诸多坏脾气里还有一项,那就是最讨厌病人家属死催活催,仿佛迟了一刻,天就会塌下来一般
每每遇到这样的病人家属,卢太医倒不会当场发作,而是看病人病情的轻重,分别处理若是病人真的病重,卢太医顶多事后多要些诊金若是病人只是装铂那卢太医的毒舌将重现江湖,不把病人及家属挤兑的想自粳他就不姓卢
憨跟着萧南几年,又有几个玉字辈的大丫鬟调教,远比当初要懂事能干的多,听了萧南的话,又悄悄扫了眼萧南的表情,见她虽是一脸焦急,但眼中却无丝毫的,便知道这件差事该怎么办了
憨躬身行礼应了差事,脚步匆匆的往外院赶去
屋子里的窒一听萧南还请了太医,心里更急,她她这是装病呀,万一萧南串通了那太医,故意诊她一个‘重铂,家里人再顺势继续让她‘静养,,她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赵妈妈正哀声叫着,听到‘太医,两字,也愣了愣,别人不知道今天这事儿的真相,她可是知道呀
而且装病这一招,还是赵妈妈提醒窒的呢
倘或因此惹出了事端,事后大夫人还不定怎么找算赵妈妈呢
一想到这里,赵妈妈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她真是老糊涂了呀,竟撺掇着大夫人装病陷害萧南如今,人家萧南没被郎君记恨,大夫人却面临穿帮的危险,而她赵妈妈,也极有可能被大夫人事后清算
不过,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后悔也晚了,赵妈妈咬咬牙,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没有外人,忙爬到大夫人耳边嘀咕了一句
话音方落,崔幼伯和萧南又赶了进来,崔幼伯坐在榻边,拉起大夫人的手,心疼的看着亲娘虚弱的样子
萧南看到大夫人满头的汗珠,以及微微颤抖的睫毛,她就知道,大夫人是在装睡
而且走得近了,萧南还隐隐闻到了一股奇特的脂粉香味儿
轻轻抽动了下鼻子,萧南觉得这香味很熟悉,再仔细一想,终于记起这是东市一家脂粉店的招牌香粉之一这种香粉,不似传统的香粉那般雪白,反而带着一种小麦色的微黄,是为了化妆时平衡肤色用的,但也有人用这种香粉装病
微黄的香粉涂多了,就会营造出一种蜡黄的感觉,看着像是身染重疴的病人
发现了这一点,萧南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抽出自己的帕子递给崔幼伯,轻声道:“郎君,你看大伯母满头的大汗,快帮她擦擦吧”
崔幼伯也看到了母亲额上的汗珠,听了萧南的话,他也没有多想,直接接过帕子,仔细的帮大夫人擦拭着层层汗珠
“郎君,别~~”
赵妈妈惊呼一声,见崔幼伯扭头看她,才怏怏的说:“额,老奴是怕郎君吵醒了夫人”
萧南故意冷笑道:“哼,好个刁钻的老奴,方才你在大伯母榻前又是哭又是絮叨的,怎么不怕吵醒了大伯母?郎君是大伯母的挚亲,伺候大伯母也是应当的,你竟敢拦着郎君尽孝不成?!”
拿崔幼伯与大夫人的亲生母子关系说事儿,这不是你们主仆常用的招数吗,现在本郡主就都还给你!
赵妈妈不敢跟萧南对视,低着头,小声的嘀咕:“奴奴只是想着郎君是贵人,不擅长服侍人,这才的……再说了,夫人身体不适,也是有原因的,郎君真若是孝顺,就该顺着夫人的心意,把小二娘抱来给夫人养有了可爱的孙女,夫人的精神也会好起来,身体自然也就好了”
萧南冷哼两句,“顺?好个顺字?你个刁奴,你知不知道,你这个顺字害了大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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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 郑氏吃瘪(二)
“谁这么大胆子,竟敢谋害阿娘?”
王氏站在门口,目光不善的扫向跪在地上的赵妈妈,心里暗骂:这一个两个都是个不省心的,婆婆不省心她认了,谁让婆婆是长辈呢可赵妈妈一介奴婢,竟然也敢在主人间挑唆,真是可恶,这次,她定要好好惩戒赵妈妈一回
崔幼伯夫妇见王氏进来了,齐齐迎上前见礼
王氏也忙回礼,笑道:“早就听说大郎和大娘子回来了,原想着你们刚回来要收拾家务,也就没去打扰”
王氏这话说得很亲切,但若是仔细分析,还是能听出其中的深意――你们刚回来就跑到荣寿堂,还正好遇到大夫人‘生病’,这这未免太巧了吧?!你们是想表示自己的孝顺?还是想暗示他们大房不关心亲娘?!
崔幼伯刚得到萧南的提醒,这会儿听了王氏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回道:“都是我们思虑不周,刚回来就叨扰大嫂”
王氏双眉微微一挑,她没想到三年不见,这个最纨绔的小叔子竟然也懂得看人脸色听人话音了不错不错,总算有长进了
既然人家小夫妻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王氏也不好再深究,转移话题道:“方才听丫鬟说,阿娘的旧疾‘又’犯了”
萧南没有忽略王氏进来时看向赵妈妈的眼神,她就知道,王氏接手荣康堂的中馈好几年,自是习惯了当家做主的感觉,偏大夫人和她的几个贴身妈妈总时不时的给她找点儿事儿,估计王氏心中早就不耐烦了,正想着找个由头敲打敲打那几个刁奴呢
这一点,与萧南的计划不谋而合
想到这些,萧南敛住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大嫂,我正想给你说这件事呢之前总听说大伯母的身子不好可又不肯叫太医今日一见,我才知道,大伯母的身体都是被这些刁奴耽误了老人家讳疾忌医是有的,可也不能因此延误了病情呀一味的顺着大伯母,知道的说大堂兄大堂嫂是孝顺大伯母,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表面‘顺’着大伯母,实则不关心她老人家呢”
王氏脸色一变萧南这么说,就是暗指他们夫妻只顺不孝,罔顾大夫人生病却不肯请太医咯
萧南却话头一转,一手指向地上跪着的赵妈妈:“别人不知道我却清楚,堂兄和堂嫂最是明理孝顺的人,也不是那种只顾顺着老人,却不肯真心为她好的愚孝之人定是你这刁奴,为了讨好大伯母,故意在堂兄堂嫂面前说谎,隐瞒大伯母的病情,这才致使大伯母由微恙延误成了重病此等只知媚主,却不思真心侍奉主人的刁奴实在可恶”
“老老奴冤枉呀,夫人患铂还不是因为――”赵妈妈心里暗道不好,萧南这是要拿她开刀呀,她用力磕了几个头,大声喊冤
萧南却根本不给她辩驳的机会,直接打断她的话“住口,刚才郎君给大伯母擦一下汗,你都冤枉郎君会吵醒大伯母如今你又在她老人家的榻前鬼号,难道就不怕惊扰大伯母了?哼,黑的是你,白的也是你,我们这些崔家的主人,竟被你个刁奴玩在股掌之中?!”
“没有老奴哪敢呀,呜呜,郡主娘子,你可不能冤枉老奴呀”
赵妈妈惊觉自己失态,压低了声音,哀声祈求并巧言诡辩道:“明明是你气病了夫人,怎么说是我延误了夫人的病情?”
这次,不等萧南开口,王氏便先斥责了一声:“住口,什么叫弟妹气病了夫人?弟妹刚刚返京,诸事繁杂之余还不忘来给大伯母请安,孝心可见一斑倒是你,主人面前,你也敢浑说,弟妹乃堂堂郡主,也是你这等贱奴能非议的?”
说完这话,王氏转头看向萧南,很是感慨的说道:“弟妹说的没错,我原想着这几个老婆子侍奉阿娘几十年,终归是有功劳的人,平日里才多加优待,没想到,我的一时宽容,竟纵出了个祖宗来,不但在阿娘面前挑唆是非,还敢非议主人,简直就是该死来人呀,还不把赵妈妈给我拖出去,按照家法,杖责二十?!”
赵妈妈一听这话,吓得面无人色,她她怎么忘了,王氏跟自家夫人也不是很对付,看她们几个老妈妈更是不顺眼,如今有了现成的机会,王氏怎么会放过
赵妈妈猜得没错,对于王氏而言,她才不关心大夫人是为何‘生病’,她只关心她如何震慑内宅,扫除那几个刺儿头
王氏的话音一落,门外便进来几个壮硕的婆子,匆匆给萧南夫妇行了礼,走上前就要捉赵妈妈
赵妈妈见情况不好,也顾不得演戏,凄厉的喊道:“夫人,夫人,快醒醒呀,老奴就要被人治死了,您快救救老奴呀!”
大夫人早就听不下去了,她就知道,她这几个儿媳妇,一个两个的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尤其是王氏和萧氏,一个从她手里抢走管家权,一个抢走了她的儿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眼下,她们更是欺负到了她跟前,竟要拿她的贴身妈妈开刀
难道这两个不孝的东西不知道赵妈妈是她最得力的人吗?
“住手,我看谁敢带走赵妈妈!”
窒腾地从榻上坐起来,一指指向赵妈妈,中气十足的喊道
崔幼伯默默的站在角落里,方才萧南提到‘擦汗’的时候,他忍不住看了看手上的帕子,不料却看到雪白的绢帕上染上了一道道的黄色痕迹
起初崔幼伯以为是汗渍,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汗渍应该不是这个颜色
于是他悄悄拿起帕子放在鼻端一闻,竟是熟悉的脂粉香味儿――萧南不施粉黛,但几个美婢却是用的
而且崔幼伯还曾听最擅长化妆的金枝提过,市面上有一种香粉,颜色微黄,许多善化妆的女子,用它来调和脂粉的颜色,使那些白色的香粉看起来更自然些
当然,金枝也告诉了崔幼伯一些趣闻,比如谁家贵妇喜欢用这种香粉装病
装部
阿娘竟是装部
崔幼伯不是个天真孩童,他只稍稍一想,便猜到了阿娘为何在他面前装铂无非就是想逼他去找娘子问罪,进而达成她的心愿罢了
说实话,崔幼伯可以理解阿娘为何这么做,但他却不能原谅阿娘骗他利用他
因为,发现阿娘装病的事实后,崔幼伯会不住猜想,刚才阿娘口口声声说想他,这是不是也在骗他?
崔幼伯也感觉到了,自从他过继到荣寿堂后,大夫人对他就不似过去那般百分百的疼爱了,他回洛阳那几年,大夫人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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