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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极致重生-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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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对面,则坐着两个十八九岁的女子:一个皮肤白皙、相貌脱俗,眼眸流转间满是风情;一个体型微胖、五官清丽,举手投足间透着几分端庄、稳重。
两女看着对面那个得意近乎忘形的阿槿,都不动声色,只在心里暗暗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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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受宠若惊(三)
残冬远去,春回大地,转眼间,便出了正月。
天气渐渐转暖,沉寂了一冬的人们也开始走出家门,呼朋唤友的去郊外踏春、骑马。
一年一度的春闱也即将开始,赶考的士子们早就来到了京城,如今年节已过,大街小巷又出现了麻衣胜雪的特殊景致。
许多因过年而耽搁的事儿,也重新提上日程,比如荣寿堂的扩建工程,也正式重新开工。
每日里,荣寿堂的内院里都有二十几个匠人忙碌着,搬运石料、砌墙、挖池塘……几大工地都用粗麻帐幔围着,只有叮叮当当的响声传出来。
除了这些响动,荣寿堂的生活没有多大的影响,萧南和两个孩子的作息也像往常一样。
清晨,灵犀和长生起床洗漱后,便去正寝室给萧南请安,然后母子三人一起去堂屋用朝食。
用罢朝食,灵犀去临时收拾出来的‘闺学’上课,同她一起上课的还有从洛阳过来的四个崔氏族人,她们的年龄与灵犀相仿,血缘虽远了些,但都是同辈的族姐妹,所以相处起来也比较融洽。
这个临时的闺学位于葳蕤院西侧,并不是独立的小院,而是一排三间的临水房舍,在它的对面,便是崔家的庭心湖。
三间房舍的正房被充作教室,房间的面积不小,足以容纳十几人在此上课。
不过,现在的学生只有五个,分两排,前排两个座位,后排三个。
书案、茵席都是统一的。
灵犀进来时,四个同窗已经都来了。
“灵犀,早!”
说话的叫崔淑,今年七岁,粉粉嫩嫩的小萝莉一枚,她人如其名。是个性情娴静的小淑女。只比灵犀大一岁,却极懂事。她与灵犀同排而坐,都在前排。
灵犀从小丫鬟手里接过萧南给她缝制的书包,笑眯眯的打招呼:“阿淑姐姐,早!”
“哎呀,灵犀今天穿的裙子好漂亮,这布料是御赐的吧,真华美!”
坐在灵犀右后侧的一个小姑娘蹬蹬的跑到近前。满眼羡慕的看着灵犀身上的绯色曳地长裙。她叫崔澄,今年八岁,虽只年长了两岁,但已经颇知晓了些世故。平时说话的时候,也带着几分市侩。
灵犀颔首行了个礼,笑着道谢:“多谢澄姐姐夸奖,姐姐的发髻也很漂亮哦,跟姐姐的衣服很配呢。”
她对崔澄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厌恶,阿娘曾经说过,每个人的出身造就了她独特的性格,你可以不认同她的做法,却不能因此而厌恶或者鄙视人家。
崔澄的目光死死的钉在灵犀的裙子上。不是她眼皮子浅,没见过世面,实在是这料子太精美了,不管是远看还是近瞧,她竟看不出这布料的缝隙。
她也见过几种名贵的布料,可不管是罗、绢还是锦,多多少少的都会有些纺织的痕迹。可灵犀身上的裙子,光滑如纸,用肉眼根本看不出经线纬线相织时留下的空隙。
“是呀,这是什么布料,我从来都没见过呢。”
这次说话的是与崔澄同龄的崔滢,不过相较于崔澄的世故,她更显沉稳,看向那绯色长裙的目光中欣赏多于艳羡。而且说话也很直爽。让人听了,非但不会觉得她没见过世面,反而会认为小姑娘坦诚可爱。
灵犀微微屈膝,道:“好叫滢姐姐知道,这是缭綾,据说是越州进贡来的。因织成后须得碾砑而成,所以又叫砑光綾。”缭綾是彼时最名贵的布料之一,因做工考究、华美精致,只供皇家使用。萧南手上的几匹,还是过年的时候,皇后赐给大公主,大公主又送给她的呢。
“难怪这般光滑,连个缝隙都没有,原来是经过碾砑的呀。”
崔滢点点头,她学过一点织锦,听说过一些工艺,比如‘碾砑’,可以将丝线压得扁平,几乎可以将缝隙全部填死,如此反复加工,便可让布料光滑无空隙。
唯一没说话的崔澜,也围在灵犀身边,吮着小手指,满眼好奇的看着那件备受赞誉的长裙。
四个族姐妹中,崔澜是唯一一个与灵犀同龄的,且小家伙乖巧可爱,颇受几个族姐妹的喜爱,就是萧南,见了她也很是喜欢,过年的时候,格外送了她几样精巧的小首饰和小玩意儿。
比如此刻她茵席四角的石雕兔型席镇,便是萧南赏的。
这时,守在门口伺候的小丫鬟忙提醒道:“小大娘,夫子来了!”
小萝莉们一听,纷纷坐回自己的位子,挺直腰杆,静候夫子到来。
今天是善经史的许婉许夫子的课,灵犀跪坐在茵席上,从书包里抽出一本史记,放在书案上。
众人刚刚坐好,许夫子便缓步走了进来。
小萝莉们纷纷直起身子,行礼道:“见过许夫子!”
许夫子跪坐在教室正前方的书案后,微微抬了抬手,“免礼!”
灵犀的小丫鬟悄悄退到门外,不多会儿,教室里便传来许夫子清脆的声音。
……
灵犀与小伙伴们上课去了,长生也开始正式启蒙。
过年的时候,萧南就特意求了老相公,请他闲时指点儿子一二。
原本,萧南想把儿子丢回娘家让阿耶教导,但自阿翁被贬出京后,阿耶便搬回了萧家,整日里忙着照看家中的事务,照拂族中子弟,连亲自教导双胞胎的时间都没有,只有晚上才能考校儿子们的功课。
见老爹这么忙,萧南只得另想办法。
正巧,老相公的荣康居距离葳蕤院很近,且老人家学识、能力都很强,不说他位极人臣的辉煌经历及纵横乱世几十年的人生阅历,单说当年他只管教了崔幼伯几个月,崔幼伯便考中了进士科,就足以证明老人家的功力不凡。
思索再三,萧南最终决定把儿子交给老相公,曾祖父教导重孙儿,太正常不过了。
而老相公呢,对长生的印象也极好,除夕那晚他就仔细观察了小家伙一番,深觉此子若好好调教,定能成为崔氏第四代中的佼佼者。
再加上大夫人数次折腾,老相公都看在眼里,他也想补偿崔幼伯夫妇。
所以,听了萧南的请求后,老相公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每日匀出一个半时辰的时间,亲自为长生启蒙。
用过朝食,长生便在一群丫鬟婆子的拥簇下,迈着小短腿儿,步行前往荣康居上课。
冯尚宫见了还有些心疼,不止一次的在萧南耳边嘀咕:“从咱们这儿去荣康居,少说也两三里路,就算不坐奚车,也该给长生配个肩舆呀。”这么个小人儿,每日里来回要走这么远的路,多累呀。
萧南却坚持,孩子们还小,还无法学习武艺或者马术,平日里的锻炼只能靠步行了。她可不想养出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病儿子。
不过见冯尚宫真心心疼儿子,她也不好说得太直接,便笑着道:“还有丫鬟婆子跟着呢,若是他累了,红花会抱着他的。”
听萧南这么说,冯尚宫也不好再说什么,暗自想着给长生准备些有营养的昼食,给他好好补补。
目送冯尚宫去了厨房,萧南则躺回榻上,捧着硕大的肚子,拿着本坊间新出的传奇便看了起来。
玉簪端着个托盘走进来,“郡主,喝碗牛乳吧。”
萧南放下书,接过白瓷盏,小口小口喝着温热的牛乳。
现在她的肚子愈发大了,不用太医诊脉,萧南都可以肯定,她肚子里绝对不止一个孩子。
喝完牛乳,她将空盏递给玉簪,随口问道:“今儿可有消息?”
玉簪将空盏放在小食床上,自己搬了个月样杌子坐在榻前,轻轻的帮萧南揉着肿胀的腿,“没有。不过,听玉竹说,阿大曾偷偷给她送回信说阿槿在解县很是张狂,她明里指使解县的营卫排挤郡主的甲卫。甲卫们可能得不到最新的消息,所以——”
萧南重新拿起书,不甚在意的说道:“张狂?呵呵,张狂好呀,原本我还想着让人挑唆阿槿一番,没想到她自己就抖起来了。”张狂了才能惹祸,惹了祸才能让崔大童鞋受教训嘛。
玉簪的手顿了顿,然后继续揉捏着,她斟酌着语言,道:“几日前郎君来信,说有了那些营卫的帮忙,盐湖被看守得死死的,当地的世家们也有些坐不住了,想来郎君的差事很快就会办妥……婢子担心……”
萧南抬起头,不解的问道:“你担心什么?”
玉簪抿了抿唇,“婢子担心,阿槿和她的兄长帮了郎君的大忙,她、她回来后,会不会也张狂起来,不把娘子放在眼里?”阿槿可是有黑历史的人呀。
萧南勾了勾唇角,嘲讽的笑道:“放心吧,她再张狂也是个没名分的侍妾,她想要找死的话,我成全她。再者说,她和崔德志能不能帮上郎君还不一定呢,现在就担心这些,为时尚早!”
正说着,玉竹一脸古怪的走了进来,“娘子,郎君把阿槿也送回来了。”
萧南一愣,不会吧,说曹操曹操到,这也太邪门了吧。
玉竹递上一封信,“这是郎君写给您的信。”
萧南把书丢到一边,展开信纸,她笑了,“呵呵,郎君还、还真是……他这般做,我还真有些‘受宠若惊’呢!”
不自觉的,萧南的嘲讽模式全开,任谁都听出她那句‘受宠若惊’嘲讽意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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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 改变
崔幼伯的信很简单,中心思想不过两点:
第一,阿槿犯了大错,不能在解县待下去了,烦请萧南这个主母好好惩戒一番;
第二,大夫人给崔幼伯送去了两个侍婢,但他现在一心忙着公事,没时间顾及这些,烦请萧南将她们安排嫁人。
另外,崔幼伯因此而联想到家中的其它侍妾,他决定近几年内,他都会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公事上,于女色方面不甚在意,还说他有贤妻一人足矣,其它没有生育的女子(包括杨婥),倘或有想嫁人的,他请萧南配送一定的嫁妆,把人嫁出去。
当然,这些是萧南自己总结的,人家崔幼伯的原话可没有这么直接。
在信里,崔幼伯写得那叫一个情深意切,让不知情的外人瞧了,定会觉得崔幼伯是个绝世好男人,为了怀孕的娘子,竟然将全部的侍妾统统遣散掉。
而且从他的字里行间,人们还能感觉出他的决心,甚至会觉得,如果那些侍婢不愿意嫁人,死活要留在崔家,崔幼伯也不会再碰她们了。
啧啧,真是好男人呀好男人!
只可惜萧南不是外人,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他此次会说出将阿槿等侍婢嫁出去的话,无非是阿槿在解县给他惹了大祸,再加上之前的杨婥,让他吃够了侍妾的苦头,从而对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们心生厌倦罢了。
萧南敢打赌,待蒲州的差事办完,崔幼伯重新回到京城这个繁华之地后,他那颗风流的花心将会再次冒头,侍妾、美婢什么的也不会少了。
原本,崔幼伯只说要遣散侍妾,萧南还不会生气,偏他拿她来做挡箭牌,活似做这些全都是为了她萧南。
想到了这一层。萧南心头火气,才会毫不客气的冷嘲热讽,反说自己‘受宠若惊’。
玉簪和玉竹听出萧南话语里的怒火,两人悄悄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自己担忧的神情。
两人沉默片刻,最后还是玉簪开了口,她继续揉捏着萧南的腿,故意略带佩服的说道:“还是郡主厉害。刚才就说阿槿和那个崔德志成不了事儿,果然,这话音还没落呢,阿槿就被送回来了。”
萧南松开握着信笺的手。将揉成一团的纸慢慢展开,折好,塞进信封里。
玉竹见玉簪没能转移主人的注意力,忙紧跟其上,轻声道:“郡主,阿槿和琉璃、珍珠三个都在外头候着呢,您看,该如何安置?!”
萧南把玩着手里的信封,好一会儿才长长舒了口气。淡淡的说道:“郎君说,阿槿犯了大错,回来后要依家规惩戒,这样,你直接把人送到刑房,让掌刑妈妈按家规量刑。至于犯了什么错,唔~~”崔幼伯还真没说。
萧南暗自思忖。阿槿能让崔幼伯如此生气,不顾崔德志的面子直接把人送回来,估计阿槿的错不小,且极有可能与崔幼伯的差事有关。
是收受贿赂还是贪污银钱?
想了想,萧南道:“郎君没有明说,就按违逆主人、且给主人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来量刑吧。”
这个罪名依照荣寿堂的家规,惩戒起来可轻可重,不过萧南既点出了‘给主人造成了不小的损失’。那就是要重罚了。
玉竹会意,用力点了点头。
萧南继续说:“至于琉璃和珍珠嘛,你去问问她们,她们可有中意的人,倘或有,我成全她们。若是没有。就按照郎君的意思,把人放出去直接配人。”
反正崔家的家生奴很多,到了试婚年龄还没娶老婆的也不少,琉璃、珍珠都是大夫人跟前的大丫鬟,样貌什么的都不差,想来应该不难嫁。
至于大夫人听说了会不会生气,萧南根本不考虑,当初大夫人给崔幼伯塞人的时候,都没有跟她打招呼,这严重不符合规矩,所以,萧南本着‘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的原则,也给她来个违规操作。
再说了,把两个婢子配人,可是崔幼伯的意思,她只是听从郎君的吩咐罢了。
“是,婢子明白。”玉竹躬身应道,见萧南没有其它的吩咐,才缓步退了出去。
萧南将信封丢到一边,拿起那本传奇,找到刚才的故事,继续看起来。
玉簪却偷眼看着萧南的脸色,担心主人一气之下动了胎气,裴太医早就告诫过,郡主腹中恐怕有两到三个孩子,彼时生一个孩子都是跟天争命的难事儿,更不用说双胎、甚至是三胎了。裴太医反复交代,郡主平日里决不能生气、更不能动怒,倘或一个不注意,就可能伤了腹中的胎儿。
“待会儿要不要请裴太医来瞧瞧?”
玉簪暗自想着,眼中却闪着坚定的光。
中午,长生从荣康居回来,小家伙刚开始正式读书写字,正在兴头上,一回到葳蕤院,便拉着萧南的胳膊,叽叽咕咕的跟她说个没完。
每说一句话,他都要加一个‘曾祖说’,足见他对那位老相公的敬仰之情有多么的深厚。
萧南见儿子读了一上午的书,非但不觉得辛苦,反而如此欢乐,她也很高兴,摩挲着儿子的苹果脸,时不时的插一句,让小家伙觉得阿娘在认真听他的絮叨。
母子两个说了不多会儿,灵犀也下学回来了,她见阿娘和阿弟聊得这么开心,立刻加入进来。
这个说曾祖严厉,那个说夫子博学……一时间,堂屋里满是欢声笑语,冯尚宫瞧了,也忍不住欢喜,吩咐厨娘迟些摆饭,不忍打扰面前这温馨的一幕。
用罢昼食,萧南照例带着两个孩子去正寝室睡午觉,两只小的,一左一右的趴在萧南的肚子上,嘁嘁喳喳的跟未出世的阿弟或者阿妹聊天。
而肚子里的小家伙也颇给面子,东一脚、西一脚的练起了踢腿运动,只惹得灵犀、长生两个愈加兴奋。
足足玩闹了一刻钟,萧南强压着两只乖乖的睡午觉。
下午,灵犀接着去上课,而长生则在冯尚宫的看护下练习书法,背诵上午曾祖教授的文章。
孩子们都去忙了,萧南也没有闲着,闭门谢客许久的她,忽然来了访客。
“窦怀林?他不是在小南山吗?怎么会突然来拜访我?”
萧南一听访客的名字,不禁有些怔愣。
话说自三年前,她爽快的将小南山的管理权交出去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负责看守的窦怀林。
当然,为了不引人怀疑,萧南并没有对小南山放手不管,即便身在洛阳,每隔三五日,她都会通过桃源,偷偷溜到小南山‘放水’。
没办法呀,如果她不继续给小南山加料,小南山的果树、蔬菜将会立刻打回原形,到时候,即便宫里没有证据,也会怀疑与她有关。万一再牵连到桃源,她后悔都来不及。
所以,萧南离京三年,小南山的情况照旧,这种情况,让长孙皇后很是纳闷。见识过、及亲身体验过小南山果蔬的神奇效果后,她不止一次的怀疑萧南是否有‘奇遇’,否则京中养鹞子的人不知凡几,偏萧南的雪娘子就发现了这么一个神仙福地?
正是有此疑虑,萧南主动上交小南山的时候,长孙皇后才没有制止,她想看看,若是离了萧南,那小南山还能否保持神奇。
但,随后的事实告诉长孙氏,她真是多虑了,萧南在洛阳守孝三年,除了偶尔回城,萧南几乎寸步不离邙山,根本不可能去小南山,她的那只雪娘子也从未去过那里。
长孙皇后终于放下了对萧南的怀疑,而接管小南山的宗正见一切照旧,他也渐渐放开了手脚,去年春耕的时候,命人在小南山腹地,即那个号称神仙洞府前的空地上,种植了不少蔬菜和粮食。
不是宗正贪心,实在是京中权贵太多了,小南山收获的果子根本就不够分的。
小南山不归他管的时候,那些宗亲们心里不忿也闹不到他头上,可现在小南山归了宗族,若再按照旧例分派果子,那些宗亲们不把宗正家的大门踏平才怪。
萧南这边呢,继续三不五时的给小南山加料,直到她再次怀孕。
起初,萧南还想着等胎儿稳定了,她再去小南山放水,可随后接连发生了一连串的事儿,分去了她绝大部分的精力,她渐渐将小南山丢在了脑后。
如果不是今日窦怀林到访,萧南还想不起来。
“婢子不知,窦将军只是说有万分紧急的事求见,婢子见他满眼焦虑、形容憔悴,料想他定是遇到了极大的难事。”
玉竹搀扶着萧南,一边走一边回禀道。
萧南皱眉,心说话:不会是小南山出了问题吧?!
不知为什么,萧南的心跳猛然加速,她忽然紧张起来,担心自己最大的秘密被人发现了。
与此同时,远在蒲州的郑勤,也神情莫名、甚至还有几分紧张的看着崔幼伯,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眼前这个崔幼伯很陌生,从眼神到说话的语气,整个人都似脱胎换骨一般。
难道之前的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让他忽然想明白了?
还是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促使崔幼伯从里到外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ps:谢谢亲们的支持,某萨重新理了理思路,明天双更。
第092章 努力
崔幼伯确实变了,且变得很彻底,是一种从内到外,自上而下的改变。
自离京到现在,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崔幼伯却经历了许多事,其中有不少情况是他从未体验或者说从未察觉的。
起初,刚来到解县的时候,崔幼伯上无老相公、萧驸马等长辈的训导,左右没有萧南的隐晦提点,这让他有些许的不适,但很快,他就喜欢上这种无人束缚、自己做主的感觉。
每每遇到事情,虽然没有亲长、娘子可以商量,心中多少有些不安,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得以独断专行的快意与刺激。
崔幼伯是在温室里长大的娇郎君,一个人贸然走出家门,新鲜劲儿过了,他才发现了许多问题。
比如,他忽然发现,出了京城,来到一个陌生的县城,他除了一个姓氏还能有些作用外,其它方面的优势,竟都不怎么好使。与人交际的时候,也并不如想象中的容易。
许多人当着他的面是一种态度,转过身又是一副嘴脸,有的人嘴里说着恭维的话,眼中却无丝毫的敬意,让他有种无从下手的无力感。
崔幼伯甚至还一度怀疑过自己的能力。
公事不顺也就罢了,崔幼伯还发现,他印象中的和谐内宅,似乎也并不如表面的那般美好。
没有萧南居中做缓冲,许多问题直接暴露在崔幼伯面前。
崔幼伯从来不知道他的表妹竟是个如此难相处的人,每日里不是伤风悲秋、就是长吁短叹,根本不关心他累不累,在外面有没有受委屈。
不关心他也就罢了,毕竟表妹只是侍妾,不是他的贤妻,他也不能要求太高。
但让崔幼伯无法容忍的是,一旦他稍稍对表妹冷淡些,表妹就会哀哀哭泣、继而缠绵病榻。而他若是不能及时认错、或者加倍体贴的对她,表妹就要死要活的跟他哭闹,话里话外还指责他负心薄情,更有甚者,表妹还会时不时的跟京里的大夫人告状……
崔幼伯在外头撞得一头一脸血,回来还不能喘口气,一个月折腾下来,他几乎要崩溃了。
最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将表妹送回家。
送走了表妹,又来了个阿槿。当然,阿槿是他主动要求来的,是来帮忙的。
但崔幼伯怎么都想不到。他认识了十多年的阿槿,竟是个如此蠢笨、贪婪自私的女人。
为了一点银钱,阿槿居然背着他收取某个世家的贿赂,随后悄悄命看守盐湖的守卫私放卤水。
崔幼伯初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险些一头栽进盐湖里——他要阿槿来解县是做什么的?为得不就是借助崔德志的人脉帮他看护盐湖?
结果、结果……就在世家们快要妥协的时候,就在他的差事就要成功的前一刻,阿槿却来了这么一手。
功亏一篑呀!
虽然只开了一个小口子,但崔幼伯很清楚,有一就有二。他一个多月的努力全部付诸流水了!
当时,崔幼伯亲手掐死阿槿的心都有。
直到那一刻他才深刻明白阿翁的那句‘夫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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