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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极致重生-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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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皇帝下旨,巴陵公主被贬为庶民,柴驸马抹去一切勋职,所出子女不得入仕。

皇帝对这个异母妹妹的惩戒不可谓不重。

尤其是在他极力表现对手足、对宗室亲厚的时节,他却直接把巴陵的公主封号给抹去了,众人不禁怀疑,巴陵公主夫妇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祸事。竟被重罚至此?!

难道是柴家谋反?

也不对呀,柴家除了柴令武这一支,他的母亲和兄长还都好好的呀。柴大郎的官职犹在,大长公主依然是皇帝最尊敬的姑母,整个柴家的根基没有受到丝毫的动摇。

那就是柴令武夫妇有了不臣之心,或是做了什么招惹新君的错事,这才害得一家从云端跌落地下。

坊间议论纷纷,各种谣言传来传去。有的甚至说柴令武勾结韦家,欲逼宫、推大皇子上位,结果事情败露,这才被皇帝严惩。

他们这么说也是有根据的,因为与柴家一起受罚的还有韦家。

韦淑妃的两个兄弟都被发配岭南,一个三年、一个五年。罪名很含糊,都是些欺压百姓、为非作歹的小恶,充其量等多算是民事纠纷。

可如今却被以刑事责任来量刑,且是仅次于死刑的流徙,足见其真正的罪责绝对不轻。比如谋反。

至于皇帝为毛没有杀掉韦氏兄弟,那些闲人们也有理由:碍着韦淑妃和她所出子女的脸面呀。

韦氏兄弟再不肖,他们也是大皇子的亲舅舅,皇帝看在大皇子的面子上,也不好把韦家人罚得太狠。

再者说了,他们的阴谋没有得逞,没有造成什么祸患,所以,皇帝才会如此宽大处理。

这些闲人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一般。

不管坊间的谣言传成了什么样子,京中的百官和权贵们却都暗暗警觉,他们不是无知闲人,对于柴、韦两家为何获罪,他们还是有所听闻的。

柴家是因为与西北驻军的牵扯太深,大长公主的属下遍布军中,就算柴二郎没犯错,皇帝也不会容忍一个能左右军队的家族存在。

平阳大长公主交出儿子儿媳没多久,西北驻军,从安西都护府到各州府的折冲府都进行了一次洗牌,许多领兵的将军、都尉都被调任,取而代之的则是皇帝的心腹。

看来,柴家确实与贺鲁搅合在了一起,而大长公主为了保住柴家的根基,狠心舍弃了二儿子一家。

但即使柴令武犯了累计家族的大错,终究是自己的儿子,为了保住儿子儿媳的性命,大长公主又交出了部分兵权。

不得不说,百官们的洞察力和思考能力还是不弱的,至少比坊间那些不着边际的流言要靠谱,他们的猜测已经非常接近真相了。

而韦家,则是萧家的手笔。

前头咱说了,长公主不动则已,一动便是狠招,她不止在人前狠狠下了韦淑妃的面子,转过头来,又跟萧驸马商量了几句,萧驸马抽空回了萧家祖宅一趟,不过三两日,朝中便有大批御史参奏韦家兄弟的种种不法事。

本来,长公主还想把韦家家主一起打倒,无奈这厮行事谨慎,萧家的人详查之下也没有发现其太大的问题,只得作罢。

但韦氏两兄弟的落马,对韦家是个不小的打击,且在京中混的人都极会看风向,一瞧这个架势,便知道长公主和韦家扛上了,而皇帝也站在了自家姐姐这一边。

发现了这一点,大家还不离韦家远远的?免得被长公主惦记上了?!

过去的一年间,韦家过得甚是艰难。

皇帝这接二连三的惩戒,着实吓坏了百官和权贵们,大家一时摸不清新老板的脾性,担心他‘罚’人罚上了瘾,万一也找寻自家的麻烦该如何?

因此,永昌元年虽是新朝的开始,但京城丝毫没有喜庆,反倒像集体守孝一般的安静。

就是没有受到波及,反而受惠良多的萧南,过去的几个月里也没有什么大动作。

她倒也不是不敢,实施没有精力。崔幼伯不在,灵犀和长生虽能帮她分担些,但他们终究是孩子,萧南也不忍心让他们小小年纪都沾染上太多俗事烦恼。

没人相帮,家里、学院两边的事儿都要她操心。

除了这些,还有外头的生意,萧南也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来打理。

自桃源消失后,萧南便与东仓等几岛失去了联系,肖义等人也似失踪了一般,也没有再与乌离交易。

这样一来,萧南与乌离合开的果肆便没了货源,幸好,这几年她买了不少山林,种植了不少南方水果,这才勉强支撑住果肆的生意。

但普通种植出来的水果,与桃源生产出来的果子,口感和外形都有不小的区别,所以,果肆再无过去那种火爆的销售场面了。

萧南着实肉痛了一段时间。

不过,幸好王佑安能干。

去年他从西域带回了大批的香料和珍贵的药材,货品的成色非常好,再加上那时贺鲁部犯唐,丝绸之路再次被中断,许多胡商无法将货物运到中土,可大唐权贵们的需求不会因战争而减弱,需大于供,香料的价格直线上涨。

王佑安是个精明的商人,他深知‘奇货可居’的道理,硬是将手中的香料卖上了天价。

去年年底结算的时候,萧南惊喜的发现,只香料这一宗生意,她就赚了上百万贯。

另外,与萧卉的珍宝阁也获利颇丰,两项加起来,竟能抵得过果肆的损失。

“……呵呵,这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萧南如此安慰自己,因桃源失踪而引发的一系列损失,也不那么让人心痛了。

忙完了生意,萧南又忙着新一年的学院开学等事宜。

去年二月初二,学院没有像第一年那般声势浩大,但还是吸引来了不少求着入学的学生,开学仪式算不上热闹,但也不冷清。

那些家长们都是有眼睛、有脑子的人,他们亲眼看到‘隔壁家的谁谁谁’自从上了积微学院后的显著变化,当然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所以,别说一年十万贯的学费,就是百万贯,他们也要把孩子送来呀。

现在又过去了一年,又有不少家长蠢蠢欲动。

因为,就在去年秋天,远在湟水的崔幼伯将他带去的四个学生全都推荐做了官,长孙家的那个小子还成为湟水县的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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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故人

长孙家的小子今年还不到二十吧,竟能当上州治所所在地的县令?

且人家没有动用家族的力量,全凭着积微学院学生的身份,竟能直接入仕?

乍闻这个消息,不少人都咋舌不已。

尤其是家中有与长孙丰年纪差不多子侄的人家,羡慕的同时又忍不住暗中泛酸。

他们一厢情愿的认为,长孙丰能脱颖而出,绝不是靠着能力,而是因为他有个好夫子。

若自家小子也是崔刺史的学生,那么他再选拔治下官员的时候,定也会选择自家的孩子。

别看去年众人还对西北避若蛇蝎,但自从程知节、苏定方的大军重挫了贺鲁的主力后,贺鲁部便退到了草原上,不敢似过去那般,随心所欲的攻打大唐的边境城池。

西北诸州的边境线上都迎来了暂时的太平,有损失惨重的县城,也开始重新修缮城墙、修筑护城河,然后准备春耕、恢复生产了。

反倒是苏定方时不时的率领大军,沿着贺鲁部众的踪迹,满草原的寻找其主力,力求能一举歼灭。

对于苏定方的能力,贺鲁还是非常了解的,那日破了他困死湟水计划的就是此人。

当时,贺鲁的中军大帐虽然被炸飞了,粮草、人马损伤无数,但主力犹在,经过三五日的修整,他们渐渐恢复了元气。

且此时,京中的柴驸马给了他回信,告知自己已经成功将钉子安插进了平西大军,有那几人在,程知节和苏定方的两路大军,定会按着‘既定’的路线前进,绝对不会知道湟水被围,更不会赶来救援。

至于都护府的大军,贺鲁就更不担心了,他那边还安排了两路疑兵。不停的骚扰西线的几个县城。

贺鲁相信,面对几处相继燃起的烽火,就算那新上任的李大都护再能干,他也无法同时救援。

那时,哪怕李都护知道了湟水被围,他也分身乏术。

再说了,烽火戏诸侯的戏码,不是古人的专利。有时,烽火燃得多了,李都护上了几次当,下次遇到真的。他也不敢轻易相信了。

这些都会拖延时间,而贺鲁要的就是时间。

他算过城里的粮草准备和军械库存,再有半个月,湟水城就会粮绝,到那时,他几乎不费什么力气便能攻破。

贺鲁想得很周全,但他漏算了一点,那就是崔幼伯向皇帝建言的‘密折专奏权’。

初接到崔幼伯的折子时,皇帝细细读了所谓的‘密折专奏’。只读了一遍,他就觉得此事可行。

坐上龙椅已经快一年了,最让皇帝纠结的便是对朝中官员的控制力度不够,尤其是一些三朝元老,自己这个新皇帝在他们跟前,毫无威信可言。

偏朝中最要紧的事务都捏在那些老臣手中,倘或有什么事他们不想让皇帝知道。他们便有好几种法子将消息瞒下来。

作为上位者,皇帝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臣子阳奉阴违、故意隐瞒,将他当傀儡的供着,却不是真心敬畏。

而崔幼伯的这个密折专奏就能在某些程度上解决这个问题,只要派下去信得过的人,他定能详细、及时的了解天下各州郡的大事小情。

“好,太好了!”

皇帝兴奋的满屋子乱转,一想到自己能掌控天下事。能探查文武百官的一言一行,他就有种‘天下皆在我掌控之中’的美妙感觉。

高兴完了,皇帝渐渐恢复了理智,才发现,这个‘密折专奏’虽好,暂时却不能大肆推行开来。

彼时的君臣关系并不似满清时那般主仆分明。宰相在御前尚有座位,足见皇帝对朝臣的看重。

朝臣在大朝会上,当着皇帝的面斗嘴、掐架都属正常。

倘或让百官知道,皇帝特意弄了个‘眼线’监视自己,还不定怎么愤怒,一个弄不好,还会引起群臣的共同抵制和抗议。

一旦引起公愤,就是皇帝也弹压不住,到时候,事儿办不成,他这个皇帝还极有可能被老臣们训得灰头土脸。

反复思考下,皇帝决定,他先寻几个信得过的‘新人’,在小范围内悄悄的试行一番,若真能为朝廷、为他这个皇帝办成一两件大事,他也能理直气壮的与那些老臣争辩。

当时,正值苏定方的大军要出征,皇帝在一干‘新人’中选中了在家赋闲的窦怀林,将之宣进宫,交代了一番,然后封了他一个副将的官职,让他随苏定方一起去西北。

窦怀林出宫的时候,他的袖子里便小心翼翼的装着一个小巧的带锁信筒。

皇帝和窦怀林都没有想到,就是这个小小的信筒,为皇帝揪出了柴令武这个‘内贼’,继而救了崔幼伯以及湟水上下。

苏定方也没有想到,他在外领兵打仗数十年,居然头一次直接接到了皇帝的诏书,这诏书还是由一只鹞子送来的。

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最让苏定方意外的是,隔着上千里,远在皇宫的圣人居然知道他的行军路线,以及附近的地形特征,还明确的给他分派了任务——放弃事前定好的路线,直接奔赴湟水。

苏定方最最想不到的是,他率领几万大军沿着边境线寻找,都没有找到贺鲁主力的踪影,圣人居然非常笃定的告诉他,贺鲁兵围湟水,命他火速救援。

皇帝知道自己这边的情况,无非是在大军中安插了眼线,可若是连湟水那边都了如指掌,那、那又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新君的城府竟这般深,早在贺鲁动手前,就特意在鄯州安排了亲信?

苏定方百思不得其解,对上皇帝的时候,只觉得圣人深不可测,是以,他再给皇帝写奏折的时候,语气很是恭敬。

那种恭敬,不只是用些谦卑的词儿,而是从字里行间散发出来的。

皇帝读了苏定方的折子,顿觉浑身舒坦,那种‘掌控天下’的感觉愈加明显。

有功就赏,亲身体会了下‘密折’的好处,皇帝想起此事的功臣,便想给崔某人一个恩典。

恰巧此时崔幼伯写来密折,说那日他与苏定方里外夹击贺鲁部的时候,有数名官吏受了重伤,不能正常办公,他想推荐几个人来接替伤员。

本来,似这样的小事,崔幼伯无需跟皇帝回禀,不过,他那边刚刚经历了大战,急需稳定,急需将靠得住的人放在重要的位子上。

可若是按照朝廷的正规程序,崔幼伯要先给吏部打申请、然后提交推荐信,然后再由吏部任命。

当然,吏部主事的官员,不管是看在崔、萧两家的面子上,还是看在‘被推荐人’家族的颜面上,会准了他的推荐。

但,其中耗费的时间太长了,且过程中存有变数。

这些都不是崔幼伯想要的,所以,他直接给皇帝上了密折,反正皇帝了解了密折的好处,此刻正在兴头上,崔幼伯有**成把握,皇帝会应允。

果然,没用两天,雪娘子便送来了皇帝亲自任命、吏部签发的委任文书,擢长孙丰为湟水县令。

崔幼伯很满意,他没想到的是,他这番动作竟歪打正着的帮自家学院又吸引来了不少学生。

“嗯,很好,今年又有三十五位学生入学……”

萧南站在主席台上,亲自主持学院第三次的开学典礼,看着台下数十个新面孔,暗暗开心不已。

许是过去一年京城太平静了,好容易碰到一次盛事,许多权贵都来观礼,再加上家长们,整个学院都显得异常热闹。

说笑声、鼓乐声隐隐传到了外面,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哼,萧氏,再让你得意几天,”

积微学院大门前的巷子里,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路旁,车窗边探出一只手,轻轻揭开窗帘,露出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少妇。

少妇长得还算清秀,唯有额上一道伤疤很是显眼,且她扭曲的五官、含恨的双眸,硬是将这张清秀的面庞拧成了母夜鬼脸。

“你还不知道吧,你夫君那儿正上演一出好戏,可惜你却不能亲眼看到,不过,你放心,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少妇咬着牙,恨恨的低声说道。

如果说她这世间最恨谁,非萧南莫属呀。

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会毁容?

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被阿耶厌弃?

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会嫁给那个姓许的贱人?

偏她几次报复,都让萧南躲了开去,数次打击之下,在‘爱郎’的提醒下,她暂时收敛脾气,命人仔细调查萧南,努力了几个月,终让她查出了些东西。

靠着这些,她也做了不少安排,算着日子,那人也该抵达湟水了吧?!

“嘿嘿,满京城的人都说你大度、贤惠,可这次,你若再添一个‘妹妹’,你会怎样?”

少妇倚在车窗边,冷冷的看着学院门前车水马龙的盛况,默默发誓:这一次,她定要让萧南心疼、心碎,乃至最后家破人亡。

那少妇,也就是平安,在崔家门外咬牙切齿的诅咒着,而被她算计的崔幼伯,此刻也在心中暗暗嘀咕,“咦?是她?她怎么会来这里?”

崔幼伯面前站着的,赫然就是武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322章 刺客

“崔表兄,好久不见!”

武五娘笑得温婉,声音柔得宛若一池春水,俏生生的立在崔幼伯面前,屈膝行礼。

崔幼伯只楞了片刻,便恢复了常态,他也浅浅一笑,回礼道:“原来是武家表妹,经年不见,尚安否?”

武五娘表情依然温柔,只眼中带着几分苦涩,扯了扯嘴角,说:“尚可。倒是表兄,几年不见,仍如当年那般风神秀彻、出尘洒脱!”

崔幼伯轻挑眉梢,笑道:“武表妹说笑了,某宦海沉浮数载,整日俗务缠身,哪里还有半分出尘、洒脱?呵呵,表妹不说我一身俗气,已是口下留情了!”

武五娘粲然一笑,声音清脆的说道:“表兄何须自谦?世间又有哪个庸俗之人会坦言自己‘俗气’?表兄这般,才是大俗大雅。”

崔幼伯唇角弯起,没再说什么,心中则在思忖,这武氏怎么来湟水了?

武五娘却仍一派‘他乡遇故知’的欣喜,不住的与崔幼伯说着过去几年的事儿,以及当年两人都喜欢的话题。

在外人看来,这一男一女相处得甚是融洽,至少落在今日举办宴集的主人郭继祖眼中,他禁不住心中暗喜,觉得自己的计策成功了一半。

“表兄还记得吗?当日咱们一起秉烛论诗,表兄从先秦说到今朝,典故名言、高人雅事,信手拈来,小妹真是受益颇多……”

武五娘还在回忆往昔,想起当年她初次见到崔幼伯时,他是那般的俊秀高雅。是那般的学识渊博,她几乎是第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诚然,崔幼伯的姓氏和他的门第,是她心动的最大的原因。但崔幼伯出众的外表和才学,也让她倾慕不已。

那时,她一门心思只想留在崔幼伯身边,哪怕委身为妾,她也愿意。

恨只恨萧氏善妒,自己都那般委屈了。她竟然还步步紧逼,硬是把她赶出了崔家。

回想当年,武五娘被崔家‘送’回武家后,也不知道崔老夫人的人跟武五娘的父亲说了什么,她回家没有多久,武父便给她定了一门亲事。

一门让她痛苦至今的亲事。

武五娘一想到那段几乎毁了她一辈子的亲事,她就忍不住心生怨恨——

她恨萧氏,为何这般善妒,明明什么都有了,却还这般霸道;

她恨崔老夫人多管闲事。明明都是老糊涂了,却还什么事都要插一手;

她恨父亲,明明知道她的心事,却还将她低嫁给一个寒门士子,且远远的打发出京城……

或许是生活太不如意,武五娘怨恨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她甚至恨起了崔幼伯,明明他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为何还这般‘懦弱’?任由一个女人骑在他脖子上作威作福?

时间久了,这股子恨意变成了执念,她甚至忘了当初为何会恨那些人,她心中只有单纯的‘恨’。

也正是这个‘恨’字,今日她才会再次出现在崔幼伯面前。

“咦?”

崔幼伯敏锐的发觉武五娘眼中一闪而过的寒意,他不禁纳罕,低声问道:“六哥曾提起,说是武表妹的夫君在蜀地为官。今日怎不见表妹夫?”

其实他更想问,武五娘是来访亲,还是随夫上任。

因为若是武氏的夫君是来上任的话,为何他这个刺史不知情?

武五娘温婉的表情一僵,笑得有些言不由衷。道:“郎君他、他三年前就、就病逝了,我、我是来投奔母亲的族叔的。”

崔幼伯脸色微变,做出一副吃惊又歉然的样子,低声道:“抱歉,我竟不知……唉,还请武家表妹节哀……”

武五娘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悲伤,貌似已经习惯了,表情有些麻木,但眼中竟流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她掩饰得极好,若不仔细观察,还真看不出来。

不过,崔幼伯在官场磨练了近十年,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他还是精准的捕捉到了武五娘的那抹异色,心中的疑惑更重。

“……无妨,最艰难的时刻,我、我已经熬过来了……”

武五娘垂下眼睑,幽幽的叹道,“我原就是个不祥之人,自嫁与我家夫君后,他的身子就不甚康健,郎君去了,我也未能为他产下一儿半女,唉……”

其实,武五娘很庆幸她与亡夫没有孩子,倘或她身边带着个拖油瓶,将会影响她再嫁的质量。

崔幼伯一脸怜惜,就像一个关心妹妹的兄长,柔声劝道:“武表妹何需这般,人之生老病死自有命数,岂是他人所能左右的?表妹不也常说‘子不语怪力乱神’,缘何还信这些‘祥’与‘不祥’的荒唐说辞?”

武五娘猛地抬起头,双眼灼灼的盯着崔幼伯,颤声道:“表兄不嫌弃我?”

这话说得……很容易引起误会嗳!

崔幼伯心头一震,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强压着心底的不悦,微笑道:“瞧表妹说的,你是六嫂的表妹,也就是我崔家的亲戚,亲戚之间,谈什么‘嫌’与‘不嫌’?如今咱们他乡偶遇,我又居长,如不好照拂表妹,他日见了六嫂我也不好交代,是也不是?”

说到后面,崔幼伯的话里也带着几分玩笑。

可细细一品就会发现其中猫腻:崔幼伯只是看在嫂子的面子上,才会照拂武五娘这个转了好几道弯儿的亲戚,至于其它的关系,他想都没有想。

武五娘是个聪明人,她当下便听出了崔幼伯话里的意思,激动的表情瞬间暗了下来,呐呐的说道:“那、那就多谢表兄了!”

说罢,她便垂首沉默。

为了打破有些尴尬的气氛,崔幼伯主动转换话题。问道:“对了,方才表妹说是来投亲,不知是哪户人家,一切可还顺利?”

武五娘抬起头。看了眼四周的宾客,低声道:“一切都很顺利,我的那位远房舅父就是郭别驾,他是我母亲的族兄,虽已出了五服,但对母亲、舅父颇为照拂。

四年前。我随夫君去兰州做官,偶遇了郭舅父,舅父对我们夫妇很是关照。两家也时常有信件往来。后来,舅父听说了夫君的事儿,便要接我来湟水,只是我当时还要为先夫守孝,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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