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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名青鸢-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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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八日。
郑家拜申癸为军师。
传言世子郑麟竹尊其为相,事无大小,均听其决策。不过这位出身布衣的申癸也没有让郑家失望。
在申癸出谋划策之下,短短几日之内,郑家就攻陷越和赵的三十四座城池,打得越赵毫无还手之力。郑家直接将展现自蜀中,向北推进了数千里。
天下流言纷纷。有欣喜于郑家强势,期盼郑家护卫李巍吾皇,但也有人怀疑郑家乃是司马昭之心。不过流言如何,郑家确确实实取代赵、越,成为天下之争中最瞩目的一脉。
五月初一。天儿渐渐有了夏日的热气。
蜀中某处山脚下,青山连绵间,一道瀑布似百丈银练,倾天而下,水声震天宏伟无比。直接将脚下山石打出了方圆百丈的水潭,水花飞溅,似有海湖之势。
青鸢一袭素白布衣,驻足在水潭前,若有所思的看向水潭中捞鱼的两个男子。
水潭百丈深,百里阔,潭水清澈,水中鱼儿欢嬉。谭中两名男子赤膊袒身,兴致勃勃的举着鱼叉捕鱼,一叉下去正好叉中一条银鲤,两位男子都欣喜得朗声大笑起来。
一切都是普通的民间场景。
第416章 访郑家
然而这一幕落在青鸢眸中,却些些起了波澜。
“送我上去。”半晌,青鸢清冷开口。
她语调不大,但由道法加持,清晰的落在那捕鱼男子的耳中,令二人都不禁身子一抖。
“贵人到底在说什么。此地只有一道瀑布,一个水潭,两位捕鱼的山民。”两位捕鱼男子直起身,莫名其妙的微笑。
青鸢一声冷笑:“你我都是修道之人。你二人更是地仙修为,何必再装糊涂。郑家好大的手笔,且不说利用道法将驻地掩盖至此,连守门的人都是堂堂地仙。”
地仙,乃是不居于仙界而旅居凡俗的仙人。可谓道法通天之人。
然而,青鸢不急不慢的话却让那两个男子瞬时变了脸色。
他们对视一眼,脸色立马风雪呼啸,一股磅礴的道法威压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同时,二人手里的鱼叉也是金光一闪,幻化为十丈方天画戟,戟身上流转着圣洁的神光,一看就是仙家兵器。
尽管如此,这二人却没有轻举妄动。
因为他们已经用神识探查过青鸢的修为,可是神识还没近身,就被青鸢的护体结界绞了个粉碎。实力上绝对的碾压,让二人都不进心下生骇。
他们自身已是地仙,能让他们惧怕的,屈指可数。
“就算我等在你手下一招都过不了,就算今日死于你手,我等要战至最后一刻,没有主上命令,绝不会放你上去。”二人眸底划过一抹决绝,不禁握紧了方天画戟。
青鸢眸色一闪:“等等,你们刚才说了主上?郑家军当家的是郑麟竹,天赐麒麟竹花,你们应该尊称为世子,为何是主上……而且,郑家以地仙守门……就算是郑家家主,也不过是堪比真仙,郑麟竹一个世子,就能调动地仙,还是守门的,这面子是不是太大了……”
青鸢细细的揣测,让那两个地仙面色几变。
他们自知失口,更不敢耽误,便是杀意一现,方天画戟齐齐向青鸢杀将过去。
还不待青鸢反击,那两柄方天画戟就放佛被无形的大手抓住,生生停在了半空。
旋即,一个熟悉的男声传来——
“尔等放肆。还不请皇后娘娘进来。”
两位地仙脸色一白,也方天画戟也顾不得,纷纷跪下求饶:“世子恕罪,世子恕罪……卑职立马请娘娘进宫。”
旋即,两位地仙看向瀑布,捏诀作法。
兀地,百丈飞落的瀑布竟开始倒流。
从下往上,水声震天,宛如千丈银汉回归天际。
青鸢正在诧异间,便觉得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她环绕,她不由自主的被卷入逆流瀑布之中,随着那瀑布往上飞去。
四周是水流如柱,水声轰鸣。青鸢眼前只见得瀑布如天河,也看不清外界是如何情况。
也不知过去多久,水声骤然停止,瀑布消失。
青鸢只觉周身一稳,自己的双足便踏在了云端。
“这是……”青鸢定睛一瞧,却是差点倒吸了口凉气。
四周云雾缥缈,脚下是九重云霄。彩霞腾飞。神兽欢鸣,龙飞凤舞。而不远处则是一派宫殿,方圆百里,其金碧辉煌雕梁画栋之处,连大明宫也比不上一分。而围绕宫殿数千里范围内,则是繁星般的营帐,难以计数,时不时有甲胄将士和紫袍道士来来往往,一派三军严明之象。
这是兵家驻地。
而且,是位于云端之上的,郑家驻地。
第417章 访郑家
宫殿大门轰一声大开,一群人向青鸢走过来,当先的便是郑家统帅,天赐麒麟竹花,郑麟竹。而他身侧半步处,则是最近风头大盛的郑家军师,申癸。
“臣,郑麟竹,参见皇后娘娘。”郑麟竹恭敬的跪下,按照大魏祖制行礼。驻地千万人也齐刷刷跪下,山呼皇后千岁。
青鸢清冷的脸色毫无异样,并没有应答。
郑麟竹也没有起身,依旧恭敬道:“不知皇后娘娘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臣有失远迎,还望娘娘恕罪。”
这一番挑不出丝毫错儿的话,却让青鸢的脸色愈发冰冷。
她没有理睬众人,当先往那宫殿而去。
可当一只脚踏进宫门。四下景致再次变化。
什么宫殿都消失,青鸢脚下出现了一副巨大的棋盘,棋盘长宽百丈,一眼望不到头,黑白棋子错杂摆置,棋子周圆数丈,要两三个成年男子才能合抱。
棋局之壮阔,简直如天地手笔,其宏伟神工,难以描摹。
“这天下棋局,皇后娘娘可喜欢。”郑麟竹的声音传来。
青鸢回头,见得郑麟竹和申癸两个人,立于一颗黑棋上端,噙笑向她看来。
“尚可。”青鸢冷冷应道。她亦是施展道法,虚度凌空,一跃而上某颗白棋。
“得皇后娘娘欢喜,臣荣幸之至。难道此番娘娘莅临,就是为了来与麟竹对弈一局么?”郑麟竹的笑意依旧谦恭而温和。
青鸢眸色闪了闪,清冷问道:“我今日来,是为吾皇来。你郑家数月前起兵,打着拱卫李魏的旗号,势不可挡,连攻数州。但我青鸢以为,你郑家绝不是那么简单。所以今日****,不过是来问个明白。”
郑麟竹朗声大笑:“皇后娘娘此话,若是我郑家拱卫吾皇,也就罢了。若是我郑家另藏祸心,这话就太过危险了。况且,棋局纷乱谋略诡谲,还从见过直截了当就入了对方军营来讨说法的人。娘娘也真是爽快至极。”
后半句带了莫名的异味,四下的棋局开始微微颤动。
一颗颗黑白棋子轻轻移动起来,放佛暗流汹涌,蓄势待发。
青鸢微微眯了眼:“曾经的我或许不敢,但如今的我,就算在你郑家主场,我也能全身而退,说不定还拉上个垫背的。爽快直接的做法,从来直属于强者。强者不需要理由,更不需要谋划。给答案,你生,不给,你死。”
话落,一股磅礴的威压从女子身上散发出来,威压放佛凝成了实质,整个空间都发出畏惧的嗡嗡声,临得进的数十颗棋子瞬间化为了粉末。
郑麟竹微微一谂,不由地俯身行礼,放缓了语调:“娘娘息怒。臣出言不逊,冒犯了。”
郑麟竹身后的申癸也是俯身行礼,这惹得青鸢眸底雪色愈浓:“申癸大公子,曾经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如今你却投诚了郑家,很好。”
女子最后两个字冷意森然。
四周的空气都因为她的隐怒扭曲变形。放佛若是有半分不臣之人,就会被空间裂缝顷刻绞为粉碎。
申癸不禁暗暗咽了口唾沫,轻声道:“皇后娘娘恕罪。天下三分,各为其主,不过是时势使然罢了。”
青鸢眸色一闪,指尖微动,顿时,数十枚棋子凌空飞起,将郑麟竹和申癸围了个水泄不通,如一栋十丈围墙缝隙毫无,只怕是女子意愿之下,这棋子就会瞬间往中聚拢,然后将两个男子生生挤压成肉酱。
“告诉我,郑家,到底是真心的忠,还是暗藏的逆?”
女子冰冷的话,不带一丝温度。
半晌死寂。
郑麟竹的话才从棋子围墙中悠悠传来:“我郑家十数年前就发誓,只忠于真正的大魏储君。”
这一番话说得古怪。
青鸢怔怔道:“李辰焰是先帝明明白白指了继位大统的,他不是真正的储君,难道还有谁……”
棋局空间里瞬间陷入了寂静。
郑麟竹和申癸都没有应答。
青鸢的话头也戛然而止,她一贯清冷的面容终于骇然失色。
因为,她蓦地想起了曾经在大魏皇陵,那个先帝圣旨幻化的阿旨,所告诉她的皇室秘辛。
第418章 阿鼻狱
“难道是……”青鸢惊骇的想转头向郑麟竹求证,可是下一刻,她忽的眼前一花。
空间里的棋子开始散发出玄妙的气息,黑白相间,棋局妙然,似乎循着古朴的轨迹,形成了一个阵法,而阵法中心,赫然是那一袭素衫的女子。
青鸢只觉得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神识不清,眼皮子发沉,她只见得满天都是黑白棋子,将她无止尽的湮没。
“居然将我诱引进阵法……失算了……”青鸢最后冷冷的吐出一句,就整个人支撑不住,向下载去。
她最后听到的,是郑麟竹和申癸的恭敬的声音:“拜见主上。”
旋即,棋局中迤逦而来一抹俊影。
素衫翩翩,君子无双,模糊了她整个视线……
……
“鸢鸢,来了,就不要走了。我们不再分离,好不好?”
……
棋局依旧,黑白楚汉。正如这天下之争,王者不出,难分输赢。
敬天十三年五月初二。郑家举兵,遵军师申癸之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假意攻打赵朝,实则暗中向淮阳一带进军。
五月初五。郑家举道士十万,将士三十万,奇袭淮阳。
一日之内,越朝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虽然越帝黄徵亲征,以将气使驭阵法,击退郑军,但越朝也是元气大伤,无力追杀。是以郑军便在淮阳城外三十里驻军,将越朝中心团团围了起来。
郑军以破竹之势,向九州席卷而来。
而此刻,在地底数千万深处,幽深冥府,并未和俗世争斗扯上牵连。反而是十八重冥府,火焰滔天,无数白骨鬼魂哭啸。
这,乃是第十八重,阿鼻地狱。惩戒恶人的炼狱。
天空是一片恶心的血红,四处业火熊熊,血海遍布,空气中都是血腥的气息,但凡吸入一口都让人觉得反胃。
然而,就是这样一片可怖炼狱中,却有一抹玉衫倩影婷婷玉立,简直格格不入。
女子容颜葳蕤,体态玲珑,精巧的瓜子脸上一双桃花眼清澈如水,一袭玉白鲛绡衫子,髻中一枝碧玉珊瑚簪,愈发衬得她灵动娇柔,见之忘俗。
可奇怪的,是女子眉心一点红色印记,让她浑身笼罩上了一层血腥气。
在她的身后,则有一名白衣男子,正苦苦劝道:“小湖,跟我回去。郑家谋略天下,正是用人的时候。你这三界第一毒姬,自然多有助益。”
女子原来是程小湖。
她并没有看向男子,只是似笑非笑道:“申癸,你竟然敢来救我。”
“你以为我怕了这十八重冥府?你别忘了我是谁,就算这冥府的主子,也要对我客气上三分。”申癸傲然一笑,一股圣洁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若是青鸢在此,一定会古怪。
申癸只是大魏道上的大公子,怎么会说出这般的话来,甚至还扯上了冥界之主。
但程小湖的脸色没有丝毫异样,她只是自嘲般指了指眉心:“我不是指这个。你是谁,这十八重地狱你来去自由,我又如何不知。只是,你可看清了我眉心的印记?”
申癸眸色闪了闪:“当年你以百生罪陷害青鸢,依主上对青鸢的心意,他必然不会放过你。只是,我没有料到,你也算跟了他数百年,他也狠得下心,予你这般的重责。”
程小湖往前走了两步,俨然要接近申癸所站的位置,也就是血海的边缘。
兀地,异变陡生。
无数双只剩白骨的手从血海中伸了出来,纷纷抓住了程小湖的双腿,让后者寸步难行。
鲜血将女子的裙角瞬时染红,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血海中传来如骨头摩擦般说男ι安恍碜撸粝吕磁阄颐牵恍碜摺�
申癸脸色一变,下意识的运起护体结界,阻挡满界恶心的血腥味。
程小湖的娇容并无异色,她哀然一笑:“看到了吧,这就是他给我的惩戒……禁魂……将我一个活人,禁锢在阿鼻地狱,受尽这血海业火之苦,如同狱中囚犯,永世不得逃脱……我的眉心红印,就是囚奴的标志。”
第419章 阿鼻狱
阿鼻地狱只是处罚亡魂之所。
如今一个大活人被禁锢在这里,其中苦痛,只是想想就让申癸升起怜惜之意。
程小湖眸色愈发凄婉,她退后一步,那些白骨手才放开了她,重新沉回湖底。
“曾经为了给青鸢三生石,我特别请求公子,放我回阳世一趟……那时候,他允了,我以为,他终究是有不忍的……可是,从那以后,我被困数年,不见天日,我才明白……他彻彻底底将我舍弃了……如今,你何必又来救我。”程小湖的桃花目盈盈欲泣,无尽的凄婉化蝶。
申癸的瞳孔缩了缩。
这般的女子,未施粉黛的娇容带着淡淡的冰冷,万种风情的秋水目却放佛看透了一切恩怨,青丝玉衫飞舞,就算背景是骇人血海,也衬得她绝美哀然,摄人心魄。
申癸只觉得瞬时有些移不开目光。
“小湖……今日来救你出去,也是公子的意思……”半晌,申癸才沉声道。
然而,程小湖的脸上并没有分毫他预料中的欣喜。
她只是眉梢一挑:“昆仑公子救我,是为着我程小湖这个人,还是为了,我一身毒术,为了这所谓的天下争夺。”
一番话清冷无情,含了淡淡的嘲讽。申癸一时无法反驳。
主上决定撤销惩戒,让他来相救时,他就明白,那时候主上只是淡淡说了句——
“小湖毒术无双,于大业有益。赦,救之。”
这是程小湖被惩后数年,他第一次听到主上提到程小湖。却是为了所谓天下的仅仅一句,无情到极致。
申癸的沉默让程小湖愈发了然,她恍惚一笑:“昆仑公子,好一个昆仑公子。你毁了我的心,也毁了我的一生……你好,你好……若是有下辈子,我程小湖,宁愿再也不遇上你。”
为君一生,无怨尤。
为君一人,此心痴。
申癸还想安慰她什么,他蓦地抬眸看向程小湖,却是瞬时说不出话来——
那血海中的女子,曾经灵动清美,窈窈窕窕嬉笑长安花,如今却黯然神伤,欲语还休毁人肠。只因为那个昆仑公子,从一开始,就夺了她的心,毁了她的一生。
血风吹拂起程小湖的玉衫,女子青丝飞舞,拂过她清美的面容,更显得她瞳仁含泪似怨,绝美如踏云归去的仙子。
申癸有片刻的喘不过气来。
他从来都没有如此的,预感到这一眼,也即将毁了他的一生。
这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心甘情愿的沉溺下去。
甘之如饴。
“小湖……”申癸呢喃着,耳根子不由的红了,“跟我走,我救你出去……然后,待天下平定……你可愿,跟我走?”
程小湖一愣,眸底划过片刻惊诧。
但旋即,她泛出一抹干净的巧笑:“天下纷纭,难辨成王败寇。说以后的事,太远太长。”
申癸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清咳几声:“我方才失言了,小湖别当真……”
可他的话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只因为那玉衫女子,向他伸出了手。
女子巧笑嫣然,瞳仁干净——
“但是,若真有那么一天……请带我走。”
申癸的眸底瞬时盈满喜悦,他那过于白皙的脸红霞满天,
第420章 一场梦
申癸不得不勉强压抑住因为激动而颤抖的语调,伸出手去,轻柔的拉住了女子素手——
“好。”
一诺一生。
谁也不知道,在阴森血腥的阿鼻地狱,就此定下了一段姻缘。
一见误一生,自兹誓三生。
阳世。
大魏。关中。
崤山,凡四百八十里,巍峰插天,约谷深委。山林幽微可荫,沟壑瀑深流急。羊肠小道蜿蜒两三里就没了踪迹。
一处幽谷中隐有前朝遗留下的府邸。朽木倾梁,破烂不堪。只有一处厢房似乎有人居住,府邸外一派青草连天。远方青山迤逦,日光清浅。
府邸园子中的有一株苍翠楠木,树高十丈,绿冠如云。楠木下有一方竹榻,榻上躺着一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青鸢。
当青鸢睁开眼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她只觉得心跳都瞬时慢了半拍。
这是崤山,是她曾经居住的宅子,是她的家,是她魂牵梦绕愿魂兮归来的地方。
“鸢鸢醒了?”清泉般的男声从一旁传来,昆仑公子推门从厢房中走出。
男子一袭素衫,容颜绝世。自从不咸山后,他也再不戴面具,任由那完美的脸部线条流转着天光云影,如仙似幻,俊逸到极致。
他手中端着一盒蒸笼,噙笑向青鸢走来。他步步姿态优雅,墨发轻拂,宛如从画中走出的谪仙,让青鸢的瞳孔有瞬间的失去焦距。
“饿了么?尝尝这新鲜的荷芽鸡菘卷儿。”昆仑公子在竹榻旁的石桌边坐下来,将那蒸笼放在了石桌上。
这一句话砸得青鸢灵台瞬时清明。
她的脸色几变后,重新恢复了清冷无澜,她冷声道:“崤山是真的崤山,其他的都是你幻化出来的罢。真正崤山的宅子早就被烧了,连同这竹榻,这楠木都化为灰烬了。”
女子的语调没有一丝温度。
然而,只有她微微颤抖得肩膀泄露了她的心思。
其实她的内心,做梦般的欢喜,这和曾经的无差的地方,这君子如玉朝夕相对,这是她曾经梦到过的情景。
不再有天下纷争,不再有前尘羁绊,也不再有仙仙凡凡。
只有普通的君子佳人,过普通的日子,许普通的白首誓约,与子偕老。
昆仑公子的眸色深了深,他并没介意女子的话,反而笑意愈发温软:“鸢鸢,忘了好不好?”
“恩?”青鸢一愣。
“忘了所有,忘了我们的羁绊……这几天,我们就是凡人,就是方陵朔和青鸢。我们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我们刚刚开始。”昆仑公子的轻语宛如梦呓。
一切都没有发生,仙凡前缘。
一切才刚刚开始,情深不离。
一个是凡俗夫子,方陵朔。
一个是沈家小女儿,青鸢。
青鸢浑身一抖,瞳仁里如做梦般盈满水雾。
她的心里荒荒忽忽,一时间放佛空了,什么也说不出来,脑海里的记忆都开始退却,最后剩下一片空白。
只剩下眼前这个男子,容颜无双。
只记得十六岁那年,他立于漫天莲荷之中,露出了和现在一般的温柔笑意。
青鸢脸色几变,她浑身如寒噤般颤抖的厉害,就如同自己自仙凡争乱,在不咸山见到方陵朔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渐渐变得不像自己了。
第421章 一场梦
哪怕是一个自欺欺人的梦,是一场明知道真相和结局的谎言,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踏了进去。
因为这也是她所梦想的,平凡的厮守,生生不离。
她已经不敢去想象他们的结局,但至少这几天,他们可以续完这场情深。
世事太过沉重,羁绊太过难言。
不堪重负。
唯有一起做一个梦,哪怕一日一刻,骗了自己,与你情深不寿。
青鸢颤抖的伸出手去,覆上了昆仑公子的指尖,她轻道:“今日,再无昆仑公子,唯有朔君……朔,鸢鸢想和你,在这个梦里,如凡俗恋人,相遇许诺,十里红妆,然后日日相守,操持那油盐酱醋岁月平凡,最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昆仑公子眸色愈发温柔,他反手扣住青鸢的指尖,柔声道:“好,唯有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十指相扣,宛如梦境。
这是个他与她共同编织的梦,自欺欺人的梦,就算知道虚妄也心甘情愿沉溺下去的梦。
青鸢心中大恸,竟是如十六岁的小儿女般,滚下了一滴滴泪水。
“哎呀,哭丑了可没人要了……新鲜做的荷芽鸡菘卷儿,快尝尝。凉了就不好了。”昆仑公子伸出手,指尖捏起一块卷儿,递到青鸢唇边。
青鸢噙泪狠狠点头,檀口轻启,她咽下那块卷儿,笑意粲然:“好吃好吃!”
昆仑公子瞧着她的样子,宠溺的为她拭去泪珠,轻道:“吃完荷芽鸡崧卷儿,时候还早,想去哪里玩。”
青鸢看了看自己素白的衣衫,如小儿女般红唇一噘:“现在长安流行秋水碧,我想去买件秋水碧的衣衫。”
“好。”
“还有……听闻长安邹五娘的雪花冰片糖好吃,我要去吃!”
“好。”
“马上端午节了。我要去看赛龙舟,我要吃枣肉的粽子,我还要买长安绣工最好的香囊带上!”
“好……还有呢?”
“方才荷芽鸡菘卷儿我吃饱了,犯懒劲儿了……我要你背我下山!”
一句句对话,难以想象,尊贵强大的青鸢,却如闺中小儿女般撒着娇,爱那好看的裙衫儿爱吃香甜的零嘴,也会去凑凑节日的热闹,也会谎称犯懒,只为了心上人背她一程。
昆仑公子的薄唇勾起一个绝美的弧度,他缓缓蹲下来,背朝青鸢,柔声道:“来,鸢鸢。”
青鸢的眸底笑意清浅,她蓦地伸出手,跃上了男子的背。
“可稳当了?”昆仑公子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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