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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傻女春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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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里面走了走有一个不知深浅的湖,在太阳照射下碧波粼粼,旁边的空地上长着一片山芥菜,季成径直往前走,他方才看到有几只野鸡,这里鲜少有人踏足,它们的警惕性应该没有那么高。小时候闲着没事就到山上抓野兔,身手打小就练出来了,他把身上的背篓脱下来放在一边,找了根木棍让她赶着可能出现的凶物,春福点了点头,看着他健硕的背影走进林子里,这才发现他的腰间别着一把利斧。

她环顾四周未见什么可疑的动静,低头把能见的山芥菜都摘了放在背篓里,回去后放在锅里煮过然后再用清水泡过既能凉拌又能炒菜还能做汤,在饭桌上也能添盘。没出嫁前在田地里除草看到有灰条条,也可以摘来吃。

这些在这个时代看似寻常的东西,换了时空却让人喜爱,加了调味品拌成凉菜,爽脆的口感深受不曾和田地接触过的城市人青睐,她能认识也亏了在家附近的餐馆打工,平日里经常和各种野菜打交道,当然她要做的只是第一道工序,摘除不好的部分然后清洗,大厨对她很好,私下里教过她不少做菜的方法,所以她后来从没在吃上面吃过苦头。

突然季成离开的那个方向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春福心里一阵紧,正想过去看看只见季成头上沾着几根鸡毛,样子有点滑稽,手里的两只野鸡被抹了脖子鲜红的血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

“今晚可以吃得丰盛些,这两只鸡都炖了,给大伙儿解解馋。”

春福看他笑得欢快,只觉得这人真傻,别人都藏着好东西让自己吃,他倒好一股脑儿地给别人,可是这种男人光明磊落,为人大方不计较,凡是深交过的人都喜欢他这种劲儿。他没看背篓里多了什么,直接背起来,将野鸡绑在刚才给春福用来防身的木棍上,扛着摘野果子。

“等晚些时候去喊张岩过来吃饭,你自己能行吗?也不知道你哥和嫂子会不会难为张岩。”他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在他看来张岩很懂事,比起张桐小小年纪一肚子歪门邪道不知要强多少,可是大人们偏心,这没办法,更何况也不是他能管得来的。

春福想着侄子去姑姑家吃一顿饭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和在外面玩得久了晚回家也没什么不一样,不过是挨顿肉不疼的数落,他们都习惯了。

春福直接去找张岩了,她心里高兴,脚下的步子都变得轻快。张岩正蹲在院子外面空地上无聊地数蚂蚁,抬眼看见春福,笑着喊:“姑姑,你来啦。”

春福看着他跑到自己身边,摸了摸他的头,附在他耳边放低声音道:“你姑父让我喊你过去吃饭,有肉还有鸡肉吃。”

一旁的张桐早竖长了耳朵,依稀听到有肉吃,赶忙甜着嘴喊:“姑姑,我也去。”

春福可不待见他,也不理拉着张岩就走。张桐见她不理,当即高声喊:“娘,姑姑喊大哥吃肉不带我。”

李秀娥听着声音跑出来直骂:“不就是块肉,带上张桐就怎么了?要是请不起就不要过来喊人,装什么大派头?”

绣花也跟着从里面出来,瞪着眼阴阳怪气地说:“瞧人家春福身上穿的新衣裳,咱们成亲这么久都没穿过这么好的料子。人家能把钱拿去了买了衣服买了肉也不愿意借钱给你家张桐读书,这姑姑哟。”

春福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张岩感觉到姑姑动了怒,正想开口,却见她大步走到前面去,厉声道:“多嘴多舌的长舌妇,关你何事?”

绣花的脸也跟着黑了,撸起袖子,作势要过来打春福,这次她可看清楚了,旁边没有石头,就春福那小身板看她还怎么折腾,这次非得把仇报了才行。

季成才从山下回来,见季亮和他爹站在院子外面和连生嫂说话,连生嫂转眼看见他们两口子,笑道:“你看,季二叔,这不是回来了。他们也没什么事情,我说走不远你还不信。”

季二叔见季成肩上背着两只野鸡,皱眉道:“季成,我有话和你说,咱们进去。”

季成没想着让他们进去,语气淡淡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天这么热,屋子里更闷,连生嫂……都是一个村的,没什么好避讳的。”

季二叔没想到季成会连大门都不让他近,一张脸登时布满怒气。

☆、第十九章

绣花的丑不在于她面部轮廓平凡,而是她下巴上长了颗大痣,盯着看几眼会觉得浑身不得劲,再加上那张碎嘴村除了李秀娥与她交好,旁人都不愿意和她多说话。

季成和二叔僵着不下,他半点没有请二叔进门的心思,不请自入就是盗贼,和贼有什么好说的?季二叔被逼的没办法,只得压低了嗓门开口,也不过才吐出了一个字,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道女人哑着嗓子的叫喊声;凶恶地口气中带着哭腔:“季成,你今儿得给我个说法,你瞅瞅你家人把我挠的,都出血了。”

这一路绣花想扯着春福的衣领显得更有气势些,奈何春福嫁人后天天都能吃饱,身上力气足,对她不是打就是踹,泼妇能使出来的招她全都用上了,偏偏她都没办法,这个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灵活,让人逮不住却又处处挨打。

季成把春福从头到脚看了个遍,她除了头发乱得和草堆有一比其他地方完好无损,冲她招招手:“过来。”

春福抓了抓头发拉着张岩走过去,她看不出季成脸上是不是动怒,心里不平,倔强的扬起脖子,气冲冲地:“是她动手打我的。”

季成黑亮的眸子顷刻间布满温柔,摸着她的头发笑道:“春福都会打人了,有没有吃亏?”

春福摇了摇头,他继续说:“那就好,以后不管做什么咱都不能吃亏,记住了吗?”

绣花登时冷了脸,委屈地嚎啕大哭:“季成你不能不讲理啊,春福打人都见血了,你不管?我不就是逗了她两句,你看我脸上,你得给我看大夫去。”

跟着绣花来看热闹的人聚集了很多,绣花声泪俱下让自己显得可怜些,殊不知一张脸因为她的哭泣而变得越发狰狞。

张岩更是气愤难忍,站在姑姑身边痛斥:“你胡说,我姑姑喊我来吃饭,你多嘴多舌数落我姑姑,我姑姑就说了句关你什么事,你就动手打人。打不过人家就诬赖人,以前你在我家欺负过我姑姑多少次了?不过就是仗着我姑姑力气打不过你,真是不要脸。”

李秀娥听到张岩的话当即呵斥:“胡说八道什么?和我回家去。”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绣花欺负春福多半有她的怂恿和放纵,他这么一说倒把她给出卖了,这是明摆着让人戳她脊梁骨呢。

村里人又不是傻子,对这种事心里最为清楚不过,不过是不爱管闲事罢了。季成却听着心疼,以前他不在春福身边没法帮她出气,这个女人到现在了还不知收敛真当他们好欺负?在这个村子里季成没有任何人际顾虑,当即开口:“春福嫁过来一直很听话也很懂事,绣花嫂子说的话我半句都不信,她没有那么多坏心思,就像绣花嫂子你心里想的春福是个傻子,你是专挑着春福欺负吧?有话说相由心生,你生成这样……你回吧,我没钱给你看脸。”

春福挠破的地方正好在她长痣的旁边,看着更加难看。众人听季成不客气的话都忍不住笑出声来。绣花丢了面子,回去被自家男人和婆婆见了,指不定又要怎么收拾自己她得先把理给占了,还想闹,听季二叔沉声呵斥:“你还有完没完?一个妇道人家不顾着家,整天在村子里丢人败兴,是让我去唤你男人来不成?还不赶紧滚?看什么看?”

众人不愿意惹季二叔,他年轻时候可是打遍了附近乡里乡村的人,谁都怕他往死里揍人的架势,如今就是老了也没人敢和他顶嘴,都悻悻地散了,绣花更是赶紧跑了,她也听说过季二叔可是连女人都打的。一时闹腾地小院子前终于安静下来,季成替春福把头发梳理整齐,抬头看向李秀娥,不咸不淡道:“张岩今儿在我家吃饭,嫂子就不用做他的了。春福,回去洗脸洗手去,那么脏的人,以后别看她糟眼。二叔跟我进院子说吧。”

季二叔脸上这才见了点喜色,虽说没能进屋,站在院子里也比外面好看。

“叔有什么事说吧,我这边也忙着呢。”季成看着被关在屋里的小狗和小鸡仔跑出来,张岩很稀罕地追着跑来跑去,没一会儿春福也出来,却是乖巧地把背篓给提回屋里去了,他看着忍不住扬起笑。

季二叔嚣张了一辈子何曾这般低声下气过,挫着手说:“你坤子哥回来了,在外面有点事急用钱,叔家里周转不开……实在没办法了,叔厚脸来和你商量个事,能不能把你娘留的宝贝借给二叔用用,等家里有钱了立马给你赎回来。虽说季亮跟了二叔,可他总归也是你兄弟,你不能真把什么好东西都自己霸占着不是?他也是从你娘肚子里出来的,最亲厚的兄弟,你不能半点情面都不讲吧?”

季成坐在木凳上眼睛看着夕阳下的青山,想着得赶紧备起来了,三伯也要回来了。对二叔的话,只是淡淡地道:“二叔,当初是你闹着不让季亮和我们家来往,更何况季亮眼里有我这个大哥吗?我看他平日里见了我也跟没看见似的,我季成小心眼,看不上他这样的人。我家里也没什么宝二叔也别惦记着了,你也看见了我才娶了媳妇,家里的钱也早用光了,往后春福娘俩的日子都不知道要怎么过,二叔再想别的办法吧。”

季二叔瞪了一眼不发一言的季亮,也不兜着了:“我也不管你家里的那些个劳什子事儿,季亮拿他亲娘留的东西不过分吧?今儿你拿出来,往后咱们照旧来往还是亲叔侄。不然……”

“别来往了!我和春福过得很自在,二叔还是赶紧去想办法吧,我昨儿还见他被人从赌坊里打出来了。我是个没出息的,帮不了二叔。”季成起身拿过串在木棍上的两只鸡开始拾掇,他不愿意把事情说破,还给二叔留着面子,他成亲的时候给他找不痛快,这条路早被堵死了。

“季成,你这就不懂事了,不给,借总可以吧?季坤也是你大哥,咱们是一家人可不是什么仇人,你明白不明白?你信外人都不信自家人?”

季成不理他,熟练的掏内脏,想着把鸡头留在碗里看着难受拿刀给去了。季二叔是个暴脾气,自己儿子连命都快没了,厚着脸过来求帮忙却被季成摆脸色,急走两步走到他跟前,季亮看出来爹是想动手,爹是个想了什么就要做成的人,可不管什么道理,能拿拳头说话就拿拳头逼着你。

季成回身要把鸡拿回厨房,瞧见二叔怒目圆瞪,脸色涨的通红的样子,对二叔的脾气心里有数。也不惧,直直迎视着:“二叔时候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们了。”

“你个不识抬举的,季亮不开口,今儿我这当爹的就给他讨回来。”季二叔的手已经抓住季成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逼着他回去拿东西。

春福不过是在屋里把背篓里的蘑菇和野菜拿出来,刚收拾完出了屋子见季二叔扬起手要打人,登时心提起来要过去拉开他们,季二叔正在气头上手下没个轻重,不过是轻轻挥了下手,胳膊上的束缚就被甩了出去。春福与他来说不过就跟块布娟一样。

三伯才进院子就看见这人仰马翻的场面,怒道:“季老二,你可真是越活越出息,跑到季成家里来闹了。你小子不争气,做了逃兵不说还嗜赌,这种败家玩意儿留着做什么?带回来丢你季家的人?我今儿可是瞧见了,你家那个祖宗瘸着腿又进去堵了。”

季二叔这才回神,他手里的人早已经挣开了他去扶倒在地上的春福。

季成俊逸的脸上一脸担忧,焦灼地问春福有没有事,他刚才看到春福后脑勺撞地上了,那声响震得他的心也跟着疼:“是不是疼得厉害,我带你去看大夫。”

脑袋磕地上怎么能不疼,春福清明的眸子里涌出一阵水意,摇头说不用了,她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绷着脸严肃道:“二叔做事不要太过分,季成给您留着面子不愿意把事说破,昨儿是您趁我们不在家去屋子里翻腾了吧?”

三伯听罢摇了摇头:“季老二你是糊涂了不成?瞧瞧你这怎么当人叔叔的?不和心思就动手,你也不怕摔坏你侄媳妇?”

季成紧皱着眉头,脸上更是阴云密布:“二叔本来就不想和我来往,何必委屈自己呢?我从没想过二叔家过得好了我去分一杯羹,反之我也没什么能帮得上二叔的,二叔在我家里费时间还不如赶紧想别的办法去。”

三叔在村子里也是让人敬重的,二叔也没反驳直接带着季亮走了。三伯等他们走远了,才摇头:“季坤也是个散德的,季老二这辈子估计就砸在季坤身上了。倒是你这小娘子怎么瞧着不一样了?好像不傻了。”

张岩刚才见情形不对就跑到放锄头的地方想着自己大不了给那老头子一下,现在没事了,忍不住开口:“我姑姑本来就不傻。”

季成眉眼深深地盯着春福,好一会儿才用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等忙完再收拾你。”

☆、第二十章

春福本想着自己既然瞒不下去了倒不如露一手,这一顿饭也能吃好,哪知季成把她撵出了厨房,她不得不和张岩蹲在角落里玩小鸡仔。

她心里有些慌,季成脸上依旧是那副平淡表情,可她总觉得他在生气,挺拔的身躯不复以往,绷得有些紧,在她身边来来回回数遍就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先前他总要腾出手来摸摸她的头发冲她笑一笑。

这一次在她旁边停下来,话却是对张岩说的:“你姑姑的事儿别和外人说,知道了吗?”转身看向三伯时无奈道:“乱七八糟的事让三伯见笑了。”

三伯明白季成的用意,他家小娘子突然间不傻了,村里人少不来要问东问西,到时候无数张嘴聚在一起黑白都能给人说颠倒了。他摆摆手:“你小子也是不容易,摊上季二这样的叔,他霸道惯了,往后少不了还要来找你麻烦。你家小娘子的事,我就当没听到。”

季成腼腆地笑笑又回去忙活了,三伯偶尔会和春福说两句话,小丫头眼睛不时望一眼厨房,里面的惴惴不安和紧张让他好笑不已,小夫妻的日子哟,看着也是欢喜的。

连生哥个连生嫂带了半筐子鸡蛋来说是往桌上添菜,见着桌上摆着些讨喜的零嘴儿,连包纸都还未去掉便知道是三伯带来的,连生和三伯坐着闲聊,连生嫂进去帮忙了。

春福瞅着机会也蹭了进去,乖巧地帮忙洗菜,洗果子,还去外面柴房里搬干柴,季成不过是闲闲看了一眼,反倒连生嫂一个劲儿地夸她懂事。

春福觉得自己像是做了天大般的无理之事,不然怎么会觉得看季成的侧脸都觉得布满了浓浓的嘲讽?事实上季成还是那副德行,刀枪不入,让她心里更加烦躁。

“这些草平日里去田地里摘就成,反正是喂猪的,一看就知道春福摘回来的。”连生嫂说着就要扔出去,春福赶忙拦了,软着声开口:“能吃,好吃!”

季成盖好锅盖,凉凉地看过来:“嫂子别管她,她说能吃让她自己捣鼓去吧。喂猪的草,她也爱凑热闹。”

春福心里真是气,这个不识货的男人,今儿晚上她就吃给他看。

季成端着洗好的果子招呼小孩子们吃,桌子上的零嘴儿没人动,连生哥家的家教好,孩子们就是再缠也只是看一眼就去玩了,季成想着厨房里的那个人心里也是没好气,拆开包让孩子们分了,自己手里抓了几个进去塞到她手里,她就是不傻也不过是个孩子,这些东西她应该是喜欢。春福脸上这才露出笑,偷偷抬眼看他,泛着盈盈水光的眸子里透着狡黠满足。

连生嫂看得出来这两口子该是拌嘴了,春福小心翼翼讨好地样子和季成冷着脸不理不睬,不禁唏嘘还是刚成亲好,什么都不用想就像这天地间也只有两个人,小日子甜着呢,拍了拍手上的玉米面,笑道:“瞧着差不多了,嫂子就先出去了。”

季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嫂子是客,还让嫂子动手,真是……”

“得了,客气啥呀。”说着就出去了,厨房里只剩季成两口子。

季成叹口气:“你也出去吧,招待客人主人家全都挤在厨房里像什么样子。”

春福本来低着头,听他开口和自己说话,赶忙抬头:“你不高兴,吃个梅干吧,酸甜的。”

“出去,有话晚上说。”春福抵不过季成的强硬口气,跺了跺脚出去了。她倒是不知道这个平日里对她这般好那般好的人,发起脾气来是个油盐不入的。谁家自家媳妇儿脑袋灵光了不是高兴,只有他绷着脸像是谁惹了他似的。

这一顿饭直吃到月亮挂在天上洒下一片银辉才散了,连生嫂本想帮着收拾,奈何家里的孩子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她还得回去哄孩子睡觉。季成让春福进屋里去把门关了,他先送张岩回家,等回来他收拾。

这条路他们走了多少年,连着旁边草丛里的虫鸣都熟悉得很。张岩怕姑父对姑姑不好,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开口:“姑父,你别打姑姑,姑姑不是故意的。姑姑最怕疼了。”

季成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问:“你姑姑经常挨打吗?”

张岩连连点头:“姑姑做事慢,以前也不听话,我娘就拿棍子敲她,她被打怕了,想哭又不敢哭。冬天那么冷,她被我娘撵到一间冷房子里住了好几年,身上很多冻疮。我觉得我娘这么欺负我姑姑会有报应的,她恨我不听她的话,老是和姑姑玩。我只是觉得姑姑可怜,到了外面被坏小子捉弄,在自己家里还要挨打受气。那个绣花丑八怪最讨厌,她家里的婆婆和男人打她,她不敢反抗,次次来了就拿我姑姑出气,有一次把我姑姑的头都给打破了,现在耳朵后面还有疤呢。”

季成抬眼看着天上的月努力咽下心头的难受,很快就到了张岩家,他站在大槐树下看着张岩进了院子才快步往家赶。

春福已经收拾的差不多,剩下的鸡肉重新装在一个碗里,将肉汤和着吃的倒在小狗的碗里,看它吃得香忍不住露出笑,才站起身要伸伸有些累的腰,就见季成站在不远处定定地看着自己,如水般清冽的嗓音在夜风中响起:“你回来了。”

他应了声径直去倒了热水端进屋里嘱咐:“洗完回来,我有话和你说。”

他脱了外面的衣裳光着膀子到井边冲洗,在外面耽搁了好一会儿才进了屋子。春福已经洗好了,穿着小衣规规矩矩地坐在炕上,油灯火焰随着他带进来的风轻摆。

他在她对面坐下来,也不开口,春福拿不住他的真实情绪。她因为知道这个男人身上的好所以愿意放低身子来解释:“你别气了,今儿我摔得脑瓜还疼。你要收拾我,我还能不能喘着气活到明天?要不我……亲你下,别气了。”说着就挪步到他跟前,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季成脑海里这才想起昨天晚上的窘迫,她明明那么清醒还装傻逗弄自己,心里腾地蹿起火,脸色不甚好看:“女儿家家成何体统?”

春福被他冷冰冰地样子激得也来了脾气:“谁不知道你和我成亲了,我亲自个儿男人犯法了不成?季成,我瞒你是我不对,你又何必这般小气紧揪着不放。我嫁你之前得病差点去见了阎王,没想到命大让我给活下来,以前脑瓜子里混沌的东西好像都被撇干净了。一直装傻是因为我哥想把我嫁去大户人家换好日子,我不乐意,谁知道那人是多大年纪的老头子。我一直感激你肯娶我,还对我那么好。说出来你不信,那天我听到我哥和嫂子说,再过几年我还嫁不出去就把我卖花楼里去。”

季成的拳头忍不住攥起来,虽说张家大哥的算盘没打成可依旧让他气愤不已,好端端的人卖到那种地方去不是造孽吗?他心里的火气突然全被浇灭,将她拉到怀里,轻声道:“我只是气你,有什么话不能和我说?你防着我是不把我当一家人,觉得我靠不住吗?收拾你,我哪舍得,老天眷顾我才许给我这么一个好看么媳妇。以后凡事都有我在前面挡着,没人敢对你怎么样。还有,你个姑娘家没羞没臊的成什么样子。”

春福听他说完他心里的小别扭,自己也踏实下来:“现在好了,反正我已经嫁人了,就是变好了我哥他们也不能怎么着我。装傻太累人了。”

季成摇摇头:“你还是继续傻下去吧,也省了和村里那些个碎嘴的生闲气。”

☆、第二十一章

春福双眼里的油灯火苗攒动,听他说让自己继续装傻,当即不乐意道:“我不愿意,做什么要一直被他们小看?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过好日子,谁也不见得比谁高人一等,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去。”

季成在她的眼底看出不甘、怨愤和委屈交织,她年岁不大却也是个倔强的,别人的肆意欺凌与轻视在她心上留下刻骨痕迹,因为他经历过所以能感同身受。他叹息道:“你还是太小,把时间费在和那些人斗气上有什么用?真是个倔强丫头,嘴上说着由别人说去,等别人真风言风语的乱说时心里就受不了了……”

春福看他要一本正经地给自己讲其中利害,赶忙打断:“装傻我不会再去做,我离他们远些做我自己的总可以了吧?快别绷着眉头了,本就比我大了那么多岁,再变老些可就不招人喜欢了。”ddd

季成被她最后一句话堵得脸色变了变,这丫头怎么这么大胆?只是他心里却有几分受用,木着脸道:“快睡觉,明儿我去地里除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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