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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惹不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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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嗓很沉,透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唐湘茉下巴抵着他刚硬的肩,浑身因即将到来的痛楚微微发颤,但还是坚定的点了头。
锋利的刀尖割开皮肤,她疼得哀叫一声,眼角渗出泪来。她真的真的很怕痛!她在心底把装这玩意儿的混蛋痛骂了一顿,才听见霍于飞说:“咬我的肩膀。”
她没客气,张嘴狠咬,结果他肩膀太硬,连牙齿都疼。“你干脆打昏我算了……”
前不久才觉得她像只母狮子,现在又变成小白兔了。霍于飞心疼,但这时的一点犹豫都会延长她的痛苦,他迅速划开一个十字形的伤口,鲜血渗出,沿着美丽性感的背脊线条滑落,在白皙的肤上头显得格外怵目惊心。
他眉一紧,很快的挖找出一枚指甲大小的芯片。前方正好有条河,他把手帕沾湿了,替她擦去血污。腰包里备有简易急救箱,霍于飞替她上药,看她眉心都快纠结成麻花,不禁安慰。“乖,忘了它就不疼了。来,你看,痛痛飞走了~~”
“别用那种哄小孩的口吻说话!”唐湘茉用发红的眼瞪视他。这是结结实实的迁怒,她向来进退有据,如今却在他面前彻底失控,只能倚靠本能反应。
坦白讲,这比让她赤身露体还不自在,霍于飞却温煦一笑,眼神很包容,好像在说多来一点,他无所谓,不管她是什么样子,他都做好准备承接……
“该走了。”他把手帕摊开,让之浮在水面上,再把芯片放上去,任其漂流。不知何时会沉,但拖一时是一时。
唐湘茉把衣服穿好,两人走进森林,里头湿气很足,枝叶茂盛,霍于飞手拿指南针,确认方位,抚摸着树皮,看见自己做的记号,蹲地挖掘。唐湘茉见他从泥土地里挖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是个背袋,袋子里摆着各种物品,还有几支枪械。
“贝瑞塔93R,火力是大了一点,但你应该应付得来。”
唐湘茉接过那把黑色的枪支,做了防滑设计的握把上有着意大利贝瑞塔公司的标志,弹匣设计是双排的,握起来有点厚,重量大约一公斤,略沉,但不至于用不动。
霍于飞笑了笑。“可惜没能买到蟒蛇,拿着那个应该挺帅气的。”
“你何不买支沙漠之鹰算了。”唐湘茉哭笑不得,要比拉风程度,那把以色列产的手枪才是电影及游戏主流,可惜实用度低又沉重,现实里根本没人会拿那个上战场。
两人研究了一会儿地图,这个路线是霍于飞为最糟的情况安排的,怕被追踪到,他将所有高科技器材全数关闭。
雨林内部充满危机,谁知道在里头会遇见什么,若非情况特殊,他也不想带着唐湘茉涉险,但想想紧追在后的毒枭,眼前的路实在也不算什么了。
时近中午,日头高挂,但被顶上那些繁密的枝叶阻挡,四周呈现一种静谧的灰暗,除了一开始为远离车辆停放的地方,他们走得较急,现在已将脚步放缓下来。
毕竟长途跋涉就像跑马拉松一样,得按着不掉来,况且光是注意脚下有没有踩到什么不该踩的东西,就够耗费两人的心力。
为保持体力,他们一路上没多交谈,这让唐湘茉有更多时间去观察这个男人。过往他总是跟随在她身后,如今换他在前,这种体验非常新鲜。他不笑的时候给人感觉很冷硬,深灰色的眼紧盯前方,背后却似长了眼,只要她呼吸的方式稍有不对,就会立即转过身来察看她的情况。
这令唐湘茉胸口很暖,柔柔的漾起笑来。“我没事。”
他咳了一声,脸好似又红了。“累的话告诉我。”
“我不累。”见他表情好像有点不苟同,唐湘茉笑了。“我讲真的,别小看我,在美国时我常去攀岩、泛舟还有滑雪,我对体力还满有自信的。”
“你忘了讲一项赛车,你刚开车的样子猛得能去拍Taxi4了。”
唐湘茉脸热了热。“我平时很注意交通规则的。”
他们就这样偶尔讲个一、两句,继续前行。日光逐渐稀薄,霍于飞见走得差不多了,便找一处地势较为平缓的地方,从背袋里拿出矿泉水给她。“慢慢喝,先在嘴里漱一漱,别一口气喝太多。”
他给两人弄了块石头坐着,四周很静,透着点丛林鸟鸣,感觉他们像是彻底摆脱敌兵了。唐湘茉脖头发疼,一想起那个雨果的嘴脸就令她浑身不舒服,她问霍于飞。“你怎会知道我在这里?”
霍于飞扯了扯唇,将寻找她的过程大致简化,包含那些焦虑得近乎狂乱的心情。“你知道你前男友家里是卖毒的吗?”
唐湘茉瞠目。“我怎会知道!他当时又没有告诉我……虽然被抓来这里以后多少有点猜到。”基本上,中南美洲有权有势的人多数与“毒”字脱离不了渊源,加上那宅邸里的人成天全副武装,感受得出并非善类。“他一直跟我要戒指,以前雨果给我的。真是,本人都没小气的跟我要回去了,还为了这事千里迢迢把我绑来,吃饱太闲……”
“啊?”听懂她的言下之意,霍于飞诧异挑眉。“你晓得他不是雨果?”
“是啊,我……”我感知到的——这句话唐湘茉怞出了一会儿,怀疑要不要说?但瞅着男人深灰色的眸子,那么平静专注,她想,又有什么不好说的?他都为了她冲到墨西哥来,甚至对付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毒贩,她不想再瞒着他。
第6章(2)
于是,唐湘茉解释。“也许你不相信,我从小有一种能力,很像是一般人所说的第六感,但比那个再强烈一点。我可以感受到一个人、一件物品透露给我的感情,通常来说,恶意会比好感明显,我不清楚现在这个雨果是谁,可他对我所抱持的情感,绝对跟以前那个不一样。”
霍于飞睁大了眼,好似有些不可置信,唐湘茉顿时有种失措感,懊悔自己是否讲得太轻率?她不想……让他觉得她是异类。“这不算什么异能!除非是很强烈的感情,否则我要非常专心才可以感应到,读心术之类的我是不会的——”
见她难得慌张,露出一副像是小孩子做错事害怕被大人责骂的样子,霍于飞笑出声来,觉得可爱。“确实没很强,否则你不会慌得这么厉害。”
霍于飞并不特别相信异能之说,但不至于无法接受,毕竟他在战场上见识过太多匪夷所思的事,而且她不是信口开河的人,她说有就是有,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你——”唐湘茉一脸噎住的表情,随即瞪圆了眼,又羞又怒,但起伏不安的心却伴随他这句话宁定下来,不禁庆幸自己遇到的是他。
她松了口气,眼眶微涩。“其实我很幸运,这能力跟随我成长,小时候我只分得出有些人对我的好是真的,有些则让我厌恶,大了才慢慢意识到它与众不同的地方,而我已经有足够的成熟的心智去处理。我看过精神科,结论是有这力量也不坏,那些医生……说真的,我怀疑他们根本想拿我去做解剖。”
她讲得轻松,但他明白她从认知到这份天赋的存在至坦然接纳,有着不为人知的煎熬历程,否则她不会求助外人,试图解决它。
她没刻意提起,但他能了解,这份了解,让他更加为她心折,“你真了不起。”
唐湘茉红了脸。“就说了别拿我当小孩子。”
他夸张的做了个吐舌动作。“嘿,我可没有恋童癖。”
她白他一眼,随即把话题绕回来。“那你又怎么得知他不是雨果的?”
“我不是说了为了确定是不是他绑走你,在迈阿密找了认识的DNA分析师帮忙?是他鉴定出来的。我们当初以为是雨果或他身边的人,结果一比对,发现和雨果的相近却不太一样。Luis Naelson Lopez A。同是雨果的双胞胎兄弟,在家族里专门负责贩毒事业,至于真正的雨果目前下落不明。路易斯先生现在一人分饰两角,估计应该挺忙的,所以干脆省力点把你绑过去……那戒指是干么用的?”
“我要知道就不会这么郁闷了。”唐湘茉大叹口气。“雨果也不是特意送给我的,只是有回我见他戴着,说款式还挺特别的,他就笑着套到我手指上,说他戴得很沉,不如给我……”她把自己哄那位路易斯的说词讲了出来。“虽然这是我掰的,不过雨果送我时心情确实挺复杂的,我还以为是他误解我想籍此逼婚,谁猜得到那玩意儿这么重要?”
听着她的话语,霍于飞陷入沉思,说:“这听起来还真像某部奇幻小说的故事,你知道吧?那套鼎鼎大名的《魔戒》。”
“是啊,这么说来,我就是那个倒霉的佛罗多,你是山姆,雨……路易斯先生只差没学着里头那个咕噜喊着:‘My precious~~’一样扑上来了。”
唐湘茉张牙舞爪的学着小说里的怪角,做了个诡异的表情,霍于飞喷笑,谁想得到这女人经历绑架监禁、差点被人一枪干掉,甚至飞车追逐、枪林弹雨,不得不横越雨林的情况下,还能这么逗趣?“那佛罗多,至尊魔戒呢?你藏到哪儿了?”
“唔……”唐湘茉支吾了一会儿,才小小声冒出一句。“马桶……”
“嘎?”
“马桶。那戒指不够紧,早在迈阿密的时候就被我冲到下水道里去了……”她掩面,自从被问起戒指后她想起这件事就快崩溃,倘若被路易斯知道了,那她的下场不只是脑袋被砍下来当足球踢而已!
霍于飞错愕大半晌,接着再也忍不住,整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天啊!你、你太强大了……马桶……我的天……”
他一想到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毒枭若要找回那枚戒指,就得到迈阿密的化粪池“挖宝”,便笑到一个不行。他太久没这般真心实意的笑过,老天,这个女人究竟还能给他多少惊喜?
唐湘茉被他笑得很尴尬,但事情确实够蠢。“总之,那戒指早就被‘末日火山’熔了,但路易斯肯定不会善罢罢休……”他们的手上早已没了可以牵制敌手的筹码,思及此,唐湘茉妍丽的侧脸难得显露一抹忧心。
“放心,不会有事。”霍于飞凑近她,眸光坚定,浑身上下散发着毫不畏惧的气势。
她安定了,感觉好像跟这男人在一起,不管是雨林逃亡还是沙漠追逐,都只是一种健行……当然,如果可以,她还是喜欢安全一点的地方。
他们并未非常深入原是森林,但这里没有光,一旦入夜就变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耳间净是不明生物攀爬蠕动的窸窣声。
霍于飞的背袋里各种救援物资应有尽有,根本就是哆啦A梦的四次元口袋,他从里头掏出手电筒,一个简易睡袋,让她躺进去。“睡饱点,明天我们还有很多路要赶。”
“你呢?”
睡袋是一人用的,而他的包包终究不是真正的小叮当百宝袋,只放了这么一个。霍于飞从容一笑,那笑在手电筒微弱的光照下,不知怎的显得特别俊美逼人,唐湘茉心跳漏一拍,接着涌起一阵酸酸麻麻的感触,既软又疼。
他不是逞强,他有足够能力,也许他所受的该死的特种训练可以让他在这种地方像走自家后院,但她不是。她不该做无谓逞强,好好睡一觉储备体力不变成他的拖累才是上上之策,但……唐湘茉没办法在这种时候把什么都扔个他,一个人呼呼大睡。
“……我好冷。”
“呃?”霍于飞为她陡然冒出的咕哝声一愣。危地马拉属热带性气候,十一月是雨林的旱季,入夜会凉,但温度不至于低到哪儿去,他哭笑不得。“女王大人,您这是叫小的去打只野兽扒下毛皮来给你盖吗?”
唐湘茉哼哼两声。“倒不必这么麻烦,眼前不就有天然现成的?”
霍于飞再度怔住,意会到她的意思后,只觉一股热度再度攀爬上脸,好在黑暗里光凭手电筒的光,她是看不到的。“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听他口吻犹豫,唐湘茉简直想跳起来掐死他,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她身上有细菌吗?“快点!我快冷死了!你过来挨着我……”
她的本意只是想让他抱着有温度的东西,休息得比较安适,结果他这副扭扭捏捏的姿态却有点惹恼了她。是怎样,她虽然直来直往但脸皮也不是无坚不摧,暗示这男人过来抱紧她就够不好意思了,他居然还给她犹豫推脱,是有这么不想碰她吗?
想起白天找探测器时她只差没脱光,霍于飞却一副拜托别来的样子,唐湘茉不禁有点哀怨。他不是喜欢她吗?她自认身材条件什么的都不会太差,也不是希望他在这种存亡之秋不分地点兽性大发,好歹也不要这么一副看不上她的样子吧?
讨厌……
十几个小时前,她还在路易斯那幢别墅里担忧自己朝不保夕,接着又被人拿枪指着头,在公路上大玩生死时速、子弹齐飞,结果现在居然只为一个男人嫌弃她的表现感到委屈想哭,老天,真是蠢死了!
现在不是在意这种事的时候。她在内心劝慰自己,整个人埋进睡袋里。过了许久,伴随着一阵懊恼的叹息,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和力道隔着一层防水厚布缓缓将她兜围起来。他的手脚很迟疑,一副真的很不愿意的样子,唐湘茉霎时不满,想挣开,这时,霍于飞警告的声音从她发顶传来。“别乱动。”
他的语句从牙缝里挤出来,好似在忍耐着什么。他的心思根本就没摆在她身上,把她视作物品,隔绝感情。
唐湘茉感应到了,徘徊在心头的气闷自然越来越甚。“不愿意的话,不用勉强。”她闷闷的说。
“没事,快睡。”霍于飞口气疏远,精神根本就不在这个地方。
可恶……她咬咬牙。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唐湘茉这般告诉自己,努力忽略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僵硬感而闭上眼,最终还是敌不过精神与身体的劳累,在这令她又爱又恨的男人怀里,逐渐睡去。
第7章(1)
雨林的早晨水气特别重,唐湘茉在一阵湿润感里悠悠醒来。
林木阴郁,这里头的植物无人照管,就像吃了生长剂,枝叶茂密,盘根错节,伴随雨林深处阵阵虫声鸟鸣,给人一种好似侵犯了神灵领地的庄严感。
她因微凉的露珠打了个颤,发觉昨天很勉强才抱她入怀的男人在她入睡后更是逃脱得彻底,现在甚至不晓得跑到哪儿去了。
她不禁苦笑,从睡袋里钻出来想找水喝,却听见前方树丛里传来动静,她下意识举起那把装了灭音器的M1911,声音拔高。“谁?!霍于飞?”
对方没出声,隔着不知名的木叶与她对峙,她咽了咽口水,拉开枪枝保险。“我数到三,你没出来,我保证我会射击。一……三!”
“咻”一声,子弹从枪管里击发,迅疾打中木干,浓重的烟硝味伴随男人不可置信的抗议。“你明知道是我还真的开枪?!而且你根本没数到三!”
唐湘茉撇撇嘴,将枪枝收好。“我说过你没出来我保证会开枪,还有,我确实数了三了。”没人规定一定就得老实数到三吧?她就不能数一三五七九?
霍于飞哑巴吃黄莲,虽然心知这女人根本就没瞄准他,但被人拿枪指着的感觉毕竟不那么痛快。“你浪费了一发子弹。”
“喔,你的意思是我该射中你?”唐湘茉挑眉。射击果然是她最热爱的运动,现在她整个人身心灵都畅快了许多,尤其是拿这不知轻重的男人当靶子——都什么时候了,还玩躲起来吓人这一招!“正好来试试这把93R的性能。”她举起另一把枪。
再跟她说下去他会噎死!霍于飞立即摆出投降姿态。“喏,喝点水,前头有个泉眼,水挺干净的,喝不够还能再喝。”
喔,水!唐湘茉双眸兴奋睁大,对女人来说,水比空气重要多了。既然知道有泉水,这小小一瓶她自然是看不上眼。“在哪里?快带我去!”
还好不算太远,但为防万一,两人还是带着行李。
水泉的量远比唐湘茉想象的还丰沛,而且水质纯净,水底是石头,没掺杂太多泥沙,清澈的水从岩壁上的石缝里汩汩渗出。
她愉悦地欢呼一声,向前靠近源头处喝了几口泉水,再蹲坐下来汲水洗脸,满足地将水珠甩干。她神情开心,棕眸水亮,教人看得爱怜。
霍于飞见她露出这模样,不禁庆幸自己一早冒着被蛇咬的危险寻找水源,尽管他不太清楚原因,但她昨晚好像很伤心,即便睡着了,眼角仍透着一点湿润。
想想也是,就连他这个乐于享受危难的人也觉这次情况有点棘手,何况是完全没经历过这些的她?
叹口气,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她洗完了脸,竟起身开始轻解罗衫,霍于飞看得傻眼。“你你你你你……你又干么?!”
“洗一洗。”唐湘茉丝毫没犹豫,他们在邻近危地马拉北方的平原雨林,气候湿热,为防蚊虫侵咬不敢随意脱衣,早闷了一身的汗,好不容易能有个清理的机会,她自是不肯放过。
于是她这回脱得更彻底,连内衣裤都没留,毕竟霍于飞的百宝袋里可没替换衣物。
霍于飞简直快疯了!他四肢僵硬,浑身不自在得很。分明脱衣服的人是她,他却觉得所有的蚊子蚂蚁都咬在自己身上,身为男人,这样的画面当然是非常值得一享的,尤其还是自己迷恋至心底的对象。
他咽了咽口水,随她裸露面积的扩大,那股晕眩感越来越甚。老天啊,冷静、冷静、他要冷静,他一定可以靠意志力克服的……不对啊,他干脆走开不就好了?!
他脸红一片,后知后觉地想到解决方案,转身想走,却被身后的唐湘茉唤住。“你去哪里?”
他摸了摸鼻子,这里的树叶没那么浓密,早晨的阳光直射进来,洒了一地,他这脸上异样的潮红肯定是遮掩不住,因此不敢回头。“我、我去找找有没有吃的……”
“你背袋里有干粮。”
“那些……吃久了会腻。”
她不满了,若不是由于昨天以来他对自己呈现的种种负面反应,她现在会很感激他的体贴,但显然霍于飞很抗拒与她产生亲密行为,也不爱见她裸露身体,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莫大的打击!
她真不想在性命饱受威胁的时候还烦恼这个,索性问个清楚。“你直说吧,你对我有什么不满?”
霍于飞愣住。“没、没有哇……”
“少来!”就算她没感应能力也听得出这句有多敷衍,唐湘茉彻底豁出去,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霍于飞,你转过来!”
她语气强势,不容置疑,霍于飞只得忍住抬脚逃跑的冲动,僵硬地转过身来,问题是他的目光压根儿不敢多流连在她横陈的玉体上,此举显然再度惹毛她,唐湘茉索性直接走过来。
她雪白的肌肤在晨光照映下发出莹润的光,如上好琉璃,一头亮丽的黑发伴随她的脚步晃漾,光泽十足诱引着探触的渴望。在蓊郁的秘林里,她就像是从泉水诞生而出的女神,霍于飞看着,全身手脚似被定住,流淌在体内的炽热感始终挥之不去,烫得他浑身发麻。
他咽了咽口水,她站定在他面前,极靠近他,属于她的香气逐渐占据了他敏锐的嗅觉。她是这雨林里最危险的一束花,艳丽盛放,比罂粟还致命。她略显丰润的唇微微噘起,像无言地邀请一个吻,诱人沉堕。
她美眸瞬间睁大,表情似乎非常疑惑。“你脸……好红。”
这不是第一次了,昨天她褪去衣衫时他也是这副反应,当时她没放心上,以为是天气太热了,现在却觉得不对劲。结果她还不及多讲什么,竟然见到霍于飞异常潮红的皮肤开始冒出阵阵疙瘩,症状像极了麻疹。
她傻眼。“你、你怎么了?!”
“别过来!”霍于飞退后一步,神色尴尬。上帝啊!他终究还是没忍住!
“你……你该不会是中毒了吧?还是被什么咬了?”
在原始雨林里发生这种症状似乎不足为奇,只怕可能致命。唐湘茉慌了,连忙想上前探查他身上温度,却被霍于飞利落避开。“我没事……”
他沮丧死了。皮肤又麻又痒、又疼又烫,这情况已经许多年没出现,他还以为自己早好了,结果是根本没遇到能再触发的对象。“这只是过敏……”
她嘴张大。“过敏?你吃了什么?”
霍于飞有股替自己挖坟墓的冲动,坦白讲这真是蠢毙了!但都发生了,瞒得过一时瞒不了一世。“我说了你不准笑……”
“喔……”唐湘茉美眸一眨。这是她第一次听霍于飞这么有气无力地说话,他显然非常苦恼,窘态毕现,那颊上的红热感觉除了过敏外,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果不其然,他撇了撇嘴,一脸不甘愿地说:“我……我对我喜欢的女人过敏……”
“嗄?”
霍于飞闭眼,豁出去了。“我就是不知道要怎样面对喜欢的人嘛!不行啊?!”他大吼,雨林里都是回音,鸟儿被惊得振翅闪躲。不行啊啊啊啊啊——回音盘旋,余音绕木,霍于飞肯定自己这辈子没这么气急败坏过。
他发现这症状是十四岁的时候,那时他喜欢上隔壁商店的女儿,结果才被人家不小心碰一下,他就全身不对劲地发疹,当天晚上就发烧。最惨的是,好不容易病好了,事后却被人家当病毒,街坊邻居指指点点,初恋就此无疾而终。
“不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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