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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冤家-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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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至她夫君对她的疼爱,就是与婆母有不快,他也站在了她一边,祝慧真便满足地轻叹了口气,看向那垂着头死死捏住帕子挡嘴的烟姐姐,心里真是舒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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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云烟笑得肚子里肠子都打了结;因她憋得太狠,这时眼边都有了眼泪。
她一手拿帕挡住嘴边扭曲的笑容;一边拿手去拭眼泪;身边坐着的祝慧芳见状;担心地叫了一声;“烟姐姐。”
赖云烟低着头点了下头,这时站在门边侍候的冬雨走近门来,朝祝慧芳一福身;忧心地朝她家小姐看了一眼,朝祝慧芳道,“二少夫人,大少夫人怕是累着了,奴婢先扶大少夫人回房歇息一会。”
“这样也好。”祝慧芳闻言又细声细气地说道了一句;“烟姐姐莫要太气愤了,大哥的心,还是在您这的。”
赖云烟连连点头,真不敢抬脸,怕人看见她满脸满眼的笑意。
这魏大人,怕是再生个白痴,又怕被崔家绑得太死,所以白白送上门来的女人都不敢抱罢。
真是快要笑死她了。
这魏夫人也真是太绝了,为了崔家,在魏瑾泓被各路人马盯住的现在,这种烂糟事都干得出来,生怕她儿子会死得不够惨似的。
弄得赖云烟都对她这婆婆越发欢喜了起来,有她这样义无反顾地拖魏瑾泓的后腿,她何愁无乐趣可消谴?
魏大人什么人都想救,她真是想看看,他这一路走下去,看最终结果是不是真如了他的愿。
**
赖云烟自诩没魏大人那么有能耐,她的胆大,也是建立在谨慎的基础上,一件事如果没有太大的胜算,那么她宁肯不动手。
而人只有耐性,沉得住气,最后的结果总不会坏到哪里去。
魏瑾泓改变那么多的事,但他能改变的只能是事,他再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把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
前世拖他后腿的那些人,这世,他们依旧还是那些人。
他能改变的,只是他们一时的命运罢了,除非他把这些人时时揣裤腰带里不撒手,要不,荒唐人便还是会行荒唐事。
在魏府呆了两日,赖云烟便随托病告假的魏瑾泓回了通县,走之前,魏母拉着赖云烟的手说了好一会话,字字句句都带着关心。
赖云烟带着浅笑应着,乍一看去,婆媳俩真是和睦又亲热。
后面魏景仲带两个儿子出来看到此景,对妻子颔首抚须,赖云烟只轻瞥了一下,就低头笑叹不已。
想来这一世,魏瑾泓最想护住的人便是他这父亲罢。
魏景仲那一生,除了清高看不起人得罪了不少人,但除此之外,他对魏家也好,对妻儿子女也罢,都做到了一家之主之职,后也是怕魏瑾泓被人抓住他这个把柄不放,其死因里,也有五成他自愿赴死的原因。
说来这一世魏瑾泓要护住这些人,也无可厚非,他最不应该做的就是重拉她下地狱。
回去的马车上,遇过一茶楼,楼上筝声悠悠,那不成曲子的音调慢吞吞又懒洋洋,只听到一根弦声,赖云烟便无声地微笑了起来。
她抬头看着垂下的帘子,朝那方向望去,竖起耳朵听着那弦拔动的声音。
尤记当年,他赴京不久身上便银两全无,那日他当了腰间玉佩,买来两斤熟肉半斤酒,盘腿与树下老者对奕,买来的肉被老者身边老狗食尽,酒被老者全入了肚,他在一旁馋得眼睛直发光,又垂首羞涩笑着看着棋局,不敢向那一老一狗开口讨要他买来的酒肉。
她与他之前因兄长的原因有一面之缘,路过见其态好笑不已,招来他的书童,送他一些酒肉,来日,她已住到京郊去了,他徒步来了庄子,在其外便弹了一上午的琴,表了谢意就又背着他的琴,慢吞吞地往京中走。
她便又送了一些供他赶路的干粮。
后来一来一往,两人相熟了,弹琴谈天地,赖云烟从未那般痛快过,也是从他那听了太多天下的貌况,她才有了游尽天下的心。
他们性格甚是相投,她便是露齿大笑,也能得来他赞许的几许笑意,他欲要提刀向贵族,她能费全力在其后为其打点,他尊她敬她,她便倾力护他安危。
许是其间情意太重,他最后以性命相报。
而这一世,只要他长命百岁,安康一生,赖云烟宁愿远远看着他。
马蹄铮铮,筝声渐渐远了,赖云烟收回眼睛,回头与垂首不语的魏瑾泓颇为怀念地道,“他最爱的是琴,不是这筝,他也弹得不差就是。”
魏瑾泓眼皮微跳,依然没有抬眸。
赖云烟说罢,自己都失笑。
她念他之心,重得连在魏瑾泓这个杀他之人的面前,都忍不住说上一二。
“后来你杀了他,”赖云烟眼睛投向魏瑾泓,她慢慢露出笑容,眼泪也随继掉了下来,“你杀了一个愿意为我死的男人,魏大人,那天我就知晓我们之间的仇恨这生生世世都消不了。”
所以,她在之后相助他的政敌,弄死了他的父亲,他她心里成了完完全全的陌路人,如果以前她还念他是旧人,那日后,她就完全当他是无干系的人了。
这也是她这世哪怕与他合作得益甚多,也不可能如他所愿的原因。
他不对她好,后来也容不了别人对她好。
这样残忍的伪君子,怎就叫她遇上了呢?
说完这话,赖云烟拿帕遮了眼,笑了起来。
到底,还是闻了故人那筝声伤感了,这等魏瑾泓十辈子都听不懂其中之意的话,她怎地就与他说了出来。
**
魏瑾泓低头,闻到她悲怆的笑,他的嘴死死地抿着。
他知他们情深意重,但没料想到,只一筝声,她便能凄然至此。
“他是随六皇子上京来的。”马蹄声过大,魏瑾泓不高不低地开了口,嘴角有着疏冷的笑意,“你前意可有更改?”
“我要是改了,魏大人的意思?”
“你能不知?”魏瑾泓抬头,看向了她的脸。
她已把挡脸的帕子拿下,眼神明亮,眼中悲意全无,看向他的眼睛里,里面全是冰冷的杀意。
他太知她狠心起来的辣手。
不过,她也应知,他全力反击她时的毫不留情。
“如您所愿。”她说完,就已拿帕拭起了嘴角,嘴边的淡笑就已看不清真假了。
“世事皆会变迁。”魏瑾泓看着她放在腿上的手,淡淡地道。
他们之间,恩怨太多了,多得其实他都想不起他们年幼时的样子了。
他只能记得她小时,每次他去赖家,她总是安安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等他要走时,她会说,“泓哥哥,下次你什么时候再来?”
他总答下次。
答了许多年,答到她成了他的妻子,后来等来了她说他们还是一辈子不要再见一次的那天,没几年,又等来了她对别的人那般心心念念的那天。
“不管怎么变,”他的这句话,赖云烟听得不甚明白,听着也觉得甚是荒谬,她想了想便道,“这一世,对江大人,您的手还是握紧一点,再看江大人不顺眼,也要想一想,前世他走后,我是怎么对魏家与您的。”
魏瑾泓要一意孤行,她也没什么可惧的。
上世,知己给了她一条命,这世要是注定她要还他一次,也没什么不好的。
魏瑾泓闻言看了看自己的手,嘴边泛起浅笑。
现在身边的这个女人,得已不得已,让他前世为之费尽了一生的心力。
没料重来一世,她还是如当初那般,还是让他有时倍感束手无策。
她怎么就不像当初那般听他的话,眼里心里全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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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泓告假,日日呆在府中,赖云烟自然是离他能有多远就有多远,名义上的两夫妻自然是各过各的日子,三两天的不见一面,甚是正常。
这厢魏府平静得很,那厢京中的魏府可是风生水起,别有另一番景象。
这日赖云烟早间刚沐浴着衣,就听她的小厮在前院报讯,不多时,秋虹步履匆匆过来与她报,“小姐,京中府里夫人有请。”
“可有说何事?”
“二少夫人昨日说她丢了一盒金钗,说是动了气,下午就回了娘家,二公子前去接,也没有接回来,现下两人都还没回来,夫人说,请您过去顺道接上二公子和二少夫人,回家一起吃顿便饭。”
赖云烟闻言轻“呵”了一声,嘴巴微张,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这对婆媳,真是没安生几天,便又闹起来了。
一盒金钗,丢还是没丢,谁是谁非,她现下是闹不清。
只是这热闹,她是去看还是不看?
赖云烟想了一会,也没想出个答案,自也是没动身。
那边魏瑾泓得讯后,没有言语。
第二日赖云烟没动身,他再闻其讯后,便过来与她开腔道,“你父亲说让震严兄回兵部,掌库部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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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人也是如此意思?”赖云烟微笑。
魏大人要胁人;都要胁成惯性来了。
他是想与她那父亲大人合手了罢?
魏瑾泓抬眼看她,见她脸色平静;过了一会;才启唇淡道;“不是。”
赖云烟便低头;笑笑不语。
魏家的这热闹,她还真不打算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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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赖云烟听说魏瑾瑜带着娘子回去了;回去后,魏崔氏还给他们送了补汤过去。
这一场婆媳之战,祝八小姐完胜。
果然有人站在自己一边就是不一样。
赖云烟感叹着祝慧真这一时的胜利;这厢魏母又来了通县;问起了赖云烟肚子里的事。
“你这肚子就一直都没消息?”让随侍之人退下后,魏母看向赖云烟的肚子,诧异地道。
“是。”赖云烟低头轻声地道。
魏母仔细地看着她的脸,看了一会慢慢地道,“你虽还年轻,但这孩子早生有早生的好,还是抓紧生了罢,趁我还没老,还能给你看带几年孩子。”
“是。”赖云烟没抬头。
“别一直是了,”魏崔氏平平淡淡地道,“你素来是个口齿伶俐的,我也没想拘着你,以前是怎么说话的,现在就跟我怎么说罢。”
“是。”赖云烟又轻答了一声。
见她还是只答“是”不抬头,魏崔氏脸色也未变,眼睛盯着她了肚子好一会,又道,“你们成婚也有一年多快两年了,要是一直没有,还是找大夫瞧瞧罢。”
“儿媳听娘的。”赖云烟这次抬头,看向了魏崔氏,神情温驯。
魏崔氏见此脸也柔和了一些,这时她伸出手拍了拍赖云烟的手,道,“不用太着急,今年能怀上就好了。”
赖云烟点点头,轻声回道,“便是不能,孩儿也会为夫君着想的。”
魏崔氏听这话先是一顿,随后回过神来,不由又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怜爱地道,“真是个好孩子,不愧是赖家出来的好闺女,是个识大体的。”
赖云烟微笑着又垂下了头。
魏母见状也满意地笑了笑,正在开口再提家中之事,这时苍松进门,朝她们恭敬施礼后道,“大公子让我前来问一下夫人是否留下来用膳过夜?”
魏母犹豫了一下,便道,“留下罢,想来也有一阵未与你们同用过膳了。”
“娘能留下与我们一道用膳,是我们的福气。”赖云烟很识时务地补了一句。
“那小人这就去禀了。”
苍松退下后,魏母朝云烟叹道,“你小小年纪,就要操劳这么大的一个府,确也是难为你了,孩子之事你莫要心急,只要怀上了就好。”
她的口气比上之前的淡漠要好上了太多,赖云烟闻言好笑地勾了勾嘴角,由得了她尽情说去。
想来,只要生不出孩子,她在这魏家也无须熬太久。
无所出这一项,足够兄长替她提出和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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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母在府里留了一夜,本是第二日的下午走,但京中有仆人来报,说老爷昨晚休沐已回了府,魏母始料不及他竟在昨日休沐,闻讯后便上了马车,匆匆回了府。
对魏景仲,魏崔氏相当用心的。
前世,这对夫妇感情也算是不错,可能是魏景仲不添娇妾美侍,魏崔氏的日子过得太好,才把时间心思都花了怎么扶持崔家上了。
又过了几日,魏瑾泓出府,赖云烟便是查了,也没查出他去哪了。
赖家那边的庄子出了新鲜的瓜果蔬菜,便有仆人驾了牛车送了过来,还给了几盒子说是苏明芙给她的点心。
赖云烟夜间让丫环抓来几只小鸡,把点心喂给它们吃了。
小鸡先是无事,但一夜过去之后,它们就焉焉抬不起头来,赖云烟再喂它们吃了一些,隔日这几只小鸡就死了。
当日,她提笔写信给了兄长。
她与她那小嫂子已有默契,平日来往,这过嘴的东西是不会假他人之手送。
小嫂子是有那前车之鉴,而她是上世被人毒怕了,这防心比她那小嫂子还要重,于是得了这来历不明的点心,便想试上一试。
试出了这么个结果,赖云烟想这事不知是赖游做的,还是那宋姨娘根本就是还没死。
她猜测之事,不管是真是假,还是得与兄长道明。
这事如若父亲知情,想来,兄长也知会如何去办了。
赖云烟的信着人送出去后,赖震严的信隔日就送了过来,信中他说皇上这几日要带皇后贵妃去行宫避寒,百官无须上朝,父亲昨晚回府便带了新纳的姨娘,还有家中二小姐去了三周山避寒去了。
此次前去三周山的,还有不少官家的人,便是魏家的老爷夫人也前去了,同去的人还有魏瑾瑜夫妻。
但京中魏府无人来与赖云烟说,赖云烟甚是奇怪,这等众官举重紧随圣上避寒之事,魏母也应告知她这长媳一声罢?怎地一点消息也没传过来。
她想了一夜,也没想出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她也来不及等探子来报了,第二日,她让车夫赶了马车去京中,这时京城中但凡有些身份的,都带了家中得宠的人去了三周山,赖云烟叫丫环出去打听了一圈,才知与她交情好的人中,只有时家前几日失宠的五小姐还呆在府中。
时五娘见赖云烟来府中看她,迎了她入座后,甚是奇怪地道,“你怎地未去?”
“我也不知。”
赖云烟与时五娘前世在各自婚嫁后就没再怎么来往了,后来到魏府中劝说她的姐妹里没有五娘,多年后,时五娘在她四十寿辰时送了盒寿桃过来,还送了她亲手缝的一袭青袍。
她送了回礼过去,时五娘便也没再有动静了,就跟之前她沉静无声那十年一般,没再与她通来往。
就是这种泛泛之交的朋友,让赖云烟想起来时却忍不住想会心一笑。
女人的友谊,之间要是交往多了,难免滋生纠葛,尤其她们身在这种大家族里的女子,如若交情过深,难免被有心之人利用,谁都不知哪时行差一步就会反目成仇,有时还不如不相来往来得干净。
时五娘性子淡薄,喜静爱独处,她那一生都安安静静地呆在内宅,想来她是喜爱那种日子的。
这生赖云烟也没想破坏她平静的生活,只是这京中与她说得来话,且知情不少的人她只知五娘还在京中,便朝她找来了。
“没人知会你?”时五娘疑惑地看着她,“玉公子未带你去?”
赖云烟听了顿了一下,问道,“他也去了?”
时五娘闻言敛眉,朝赖云烟看来,轻轻地道,“你怎地什么也不知?”
赖云烟苦笑,“现下看来,可不就是如此。”
时五娘瞄她,道,“我听我大哥与我说,今早楚候爷与他,还有几家的公子都去了大周山狩猎,顺路护送几家女眷去小周山,我还以为你与她们一道去了。”
“这下可好……”赖云烟喃喃自语,“都知我与他感情不和了罢?”
时五娘秀气地皱了皱她的小鼻子,朝赖云烟的肚子看去,看了几眼就慢条斯理地道,“我还道你们恩爱得很,不过,你也有一段时日未邀我们去你府中一起吟诗作画了……”
便是去看通县看她,也见不到那大公子的影子。
“你们许久未与以前那般一样了?”时五娘见赖云烟的眉毛敛得死紧,碍于情份,她还是多嘴多问了一句。
赖云烟摸了摸肚子,叹气道,“好长一段时日了。”
自不幸在那夜重来一次到如今,再加上前世为敌的那半辈子,算来确是好长一段时日了。
“赶紧生罢。”时五娘也从自个儿姐妹那听了不少事情,见赖云烟摸肚子,她叹气道,“生了就清静了。”
“也得生得出来。”赖云烟无奈道,心里想着怎么应对魏瑾泓走的这一步棋。
“找大夫看了没有?”
“看了。”
“莫不是上次,打坏了肚子?”时五娘迟疑了好一会,才轻声地问了这句。
赖云烟迟钝地“啊”了一声。
“若是打坏了,这才叫……”时五娘说到处,转过嘴间的话,道,“还是找大夫看看罢,你眼睛已好上了一些,想来这肚子的事只要找对大夫,也是能……”
说到此,她已觉自己的话太多,便垂首看着手中的帕子,不想再言语了。
赖云烟见状也就不再多说了,临走时,她握着时五娘的手,道,“谢谢你能告知我这么多,我在家中什么都不知晓。”
“你还是赶紧生罢,”时五娘说到这,悄声地与赖云烟道,“我那个远房表姐,就是因三年未生养,现下家中那连生了两孩子的贵妾,私下连安都不好好与她请了。”
再过几月,云烟成亲也有两年了,到时三年过了要是还未有喜,这日子怕真是不好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两手都有些小损伤,打字慢,今天要是还有二更的话,也是要很晚去了,请追更新的大伙都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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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寒风中跑回了通县。
这次魏府的人也好;魏瑾泓也好;都没捎上她;回头等大班人马回了朝;拿她又得是说道的了。
她被赖游毒打之事,虽说其父被多人在心里记上了一本,但她也把自己置于了别人的口舌之上,这于她是有损的,现下魏家这举,无异又会让她被人在嘴里说道多时。
一个人被人议论得多了;尤其她还是个妇人,没事都成有事了,总会有人乐意去想,她这是总归是有问题才以至于至此。
到了这步,赖云烟也知自己还是逃不过名声受损这一劫了。
要是可能,她还真想像时五娘那般不声不响活一辈子。
过了几日,魏瑾泓突然回了通县,同时随他回府的还有楚候爷楚子青。
赖云烟得知楚候爷跟魏瑾泓来了后,不多时,魏瑾泓就往她这边来了,见到她,叫退下人后,对她道,“你父亲的姨娘昨日滑了胎。”
赖云烟闻言直了直腰。
“六皇子骑下马儿受惊,你兄为其拉住了马。”
“是吗?”赖云烟笑了笑。
“江大人也在随行之人中。”魏瑾泓说到这,朝赖云烟那嘴间拦了帕子的脸看去,接而淡淡地道,“你妹妹过些时日,怕是会进宫。”
“进宫?”赖云烟眼睛顿时睁大。
“太子有意纳她为姬妾。”
有意?赖画月要到明年才及笄,而太子身为洪平帝的长子,年龄要长她一倍,这有意怕不是字面上的有意,是背后有人有其意才对罢?
“这是我父亲的意思?”赖云烟拿下帕子,对上魏瑾泓的眼。
她还是不能看得很清楚,但这时她能看清魏瑾泓的眼是平静的。
她本打算调侃问他舍不舍得的话就这么搁下了。
魏瑾泓的心也是真狠,他连前世心爱之人都能舍得下,他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嗯。”
“您在其中插了一手吗?”赖云烟问得客气,没带针对之意。
“未,”魏瑾泓摇头,淡道,“这于我无益,瑾泓心间已有明君。”
元辰帝上世是个明君,于他也甚有恩德,这世他也不会更改对他的追随之意。
“我父亲这举,是要向太子靠拢了?”
“恰是。”
“我兄长却拉了六皇子的马?”赖云烟奇怪地问。
她兄长怎会做这等这不恰当的事,让人知道他跟父亲对着来?
“被人计算而为。”
“我父亲。”赖云烟接话。
魏瑾泓看她颔首。
“还真是狠心。”赖云烟不带感情地道。
“候爷狩猎受伤,会在我们府中住上一段时日。”魏瑾泓这时又道。
“多长的时日?”
“先住到过年罢。”
“你们的风头还没避过?”赖云烟不禁翘了翘嘴角。
看她又痛快了两分,魏瑾泓嘴角柔和地弯了弯,道,“是没有。”
“要避得何时去了?”赖云烟的口气又可亲了两分,听着还似有关心之意。
魏瑾泓就知道他刚把赖震严的事透露给她是用的。
她对同一条船上的人,哪怕是虚应,样子也是能装得好看的。
“两三年罢。”魏瑾泓淡淡地道。
赖云烟闻言着实诧异了一下,他打算装两三年的孙子?是真是假?
“要这么久?”她又问了这一句。
魏瑾泓收回看她脸的眼,垂眼看着膝上的锦袍,另道,“此次没有带你去,其因江大人是其一,其二是赖大人也去了,于你怕是有损。”
“总不会把姨娘的事怪罪到我头上来罢?”赖云烟淡笑着说完,心里却清楚知道,这事赖游是做到出来的。
她那父亲,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上世帮着庶女上位,践踏嫡女的事他都做出来了,还不怕人说,这世加上宋姨娘的事,他还能好到哪里去。
“上次赖家给你送了点心过来?”魏瑾泓弹了弹膝上的灰,漫不经心地问道了一句。
“嗯。”赖云烟眼睛微眯了一下。
“试过了?”
“试过了。”
“有毒?”
“有毒。”
“这事你方便查?”
“魏大人方便?”赖云烟反问。
魏瑾泓点头,“不过尚有一事。”
“魏大人请说。”赖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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