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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冤家-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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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了,张口要拜见我,我不见就是我的错了,我还不想我儿子恨我。”赖云烟说完,觉得自己语气不对,便顿住了话。

皇帝嫁了司家一个公主,现在天子,司魏是一家了。

“他要见,就见罢。”赖云烟笑了笑,她都习惯了听他们那么多的不得不奈何,临到儿子了,也得给他个机会。

“好。”魏瑾泓说罢就起了身,见到赖云烟要起,他摇了头,“不要送了。”

他走后,赖云烟呆坐发怔。

一会,冬雨匆匆进来,在她耳边耳语了两句

赖云烟听了回过了神,皱眉朝冬雨问,“什么?”

“老爷抬来的箱子里,有近百把长剑藏于棉帛之下。”冬雨再道了一次。

这次算是听明白了,赖云烟不禁哑然失笑。

这是怎么了,魏大人也舍得对她雪中送炭一次了?

174

度过一次深山的严寒;迎来开春;赖云烟有一小半年没下过山了,途中时至宣朝过年间岑南王来送过一次物什,再来竟是找不到他们所在之地了。

他们所在之地数座山群相同;在摆了迷魂卦阵之后,本要细细打量才分辩出的居住之地更是让人分辨不出。

魏瑾泓亲自来了一趟请人;过了两天;在几座山全部找遍后找不人;下面又来人请他回去后,终决定离去。

赖云烟得了外面儿郎的讯;知道是皇帝他们要来了;在半路候了魏大人。

魏瑾泓看到她那一刻怔愣了一下;连带跟着他的下人们也看着突然从小路冒出来的夫人都愣了。

等赖云烟走到魏瑾泓身边;他们才回过神来,忙不迭行礼。

“搬地方了?”她挽着跟着他的手臂走得甚快,一会沉默不语的魏瑾泓开了口。

“以后找我,到这块现个身就好,该出现时我会出现的。”赖云烟拍拍他的手臂,笑着道。

她今天身穿了一身紫蓝的华袍,头戴金冠,挽着魏瑾泓的手臂就像行走在玉阶彤庭中,而不是留有残雪的荒野外。

“知道了。”魏瑾泓走了几步,回了一句就回了头,等着青松牵来了马,扶她坐了上去。

“你也上来吧。”赖云烟朝他伸了手。

魏瑾泓搭上她的手,一跃而上。

赖云烟坐在他身前,这时回过头,看他发中银丝尽露,不由伸手朝前拂去,微微一笑,“君韶光甚往。”

他们往昔再有众多龌龊,在她眼里,他的风华还是不减。

魏瑾泓为她温软的话差愣了一下,那放在她腰间的手收拢了一下。

他万万没有想到,她这时这刻竟温柔至此。

赖云烟看着他,就像看着自己。

想来像他们这样的人,如若自己都不对自己好一点,宽容一点,连带他们自己都会像别人一样认为他们活该。

“你也是。”魏瑾泓闻言抬头往天看了一眼,掩了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伸手在她发鬓轻轻地碰了一碰。

赖云烟回过头,垂眼浅笑,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手指。

过后,她转回头,什么都未再说,但腰间搂着她的腰却紧了许多。

**

等数百艘船往港口缓缓而进时,海边吹来漫漫的风,吹乱了人的衣角发梢。

“皇上驾到……”

“皇上驾到……”

“皇上驾到……”

一声比一声还高昂的喊声喊至九声,岸边所有的人纷纷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层高的船顶,身着金袍的皇帝撼然不动,等到船近,他缓缓下了船,在所有的人的跪拜中下了船,才伸出一手挥出冗长的袖子,“平身。”

“平身。”

太监尖利的噪子在浑厚吹着的海风显得尤为突兀,但让跪着请安的人站了起来。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又往前一跪,带着他后边的魏氏夫妇又不得不跪了下来。

“儿臣叩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跪了又跪,赖云烟紧跟着魏瑾泓对这一双帝后再行了一次礼。

“吾儿,请起。”皇帝扶了太子起来,朝他一笑,眼睛往后看来,“魏卿。”

“见过皇上。”魏瑾泓没再跪,行了揖礼。

赖云烟跟在他身后欠身。

皇帝打量了几眼紫袍金冠,风华绝不逊于在宣京时的夫妇俩,再看了看肤色就像黑炭的太子,眼睛顺带扫过端庄大方的皇后,最后落在了魏夫人的脸上。

“魏夫人……”

“见过皇上。”赖云烟垂头欠身。

眼前的这两人其实都老了,但一身的华贵气度却比当年还甚,皇帝心想,太子年幼,压不住眼前的这两人也不是不可解。

“都起,去见家人罢。”皇帝颔首,迎上了正笑着看向他的岑南王,“皇弟……”

“爹,娘……”那厢紧随皇帝船后的船上已领着一干人等下了船,人未到声已近。

赖云烟看着那怀中抱着小娃的儿子朝他们走来,袖中的手一抖,有些惊惶地抓了身边之人的手,朝他看去。

相比她的失措,魏瑾泓脸色淡淡,站在风中巍然不动,在看过她一眼之后再朝前看去,那黑色的眼眸静得就像刚刚没有动过。

赖云烟便也微笑了起来,看着魏世朝领着家一步步朝她走过来,等他们越近,司氏一族也站于他身后时,她脸上的笑未变,但眼神却已然冷静了下来。

多年未见,一时之间,她竟欣喜于到有些慌然,可到底万千情感还是斗不过现实这道藩篱。

“见过公主。”在眉梢之间有几分疲惫的年轻贵公子说话之前,那尤如立于悬崖之地也不惊不诧,有松柏之态的年长者不急不缓举了手,作了揖。

只一话,让奔于其前的人顿了足,带着狂喜的脸也慢慢止了意。

他身后的人因此全静了。

魏世朝眼带茫然看着眼前行礼的父亲,他从来未曾想过,打破平静的竟是他的父亲。

他看着他的父亲,再看向母亲时,看到她眼角眉梢的温意,和嘴角的笑意,他一下子就回过了神,心暂且也安了一半。

还好,母亲未变。

“孩儿见过父亲,母亲。”哪怕父亲那一句“拜见公主”止了魏世朝陡见他们的狂喜,但这时的魏世朝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想念之情,说话之间嘴不禁抖动。

“瘦了许多……”赖云烟在心里叹了口气,眼带怜爱,上前一步推住了他的手。

“娘,这是上佑。”见着母亲,心中急切的魏世朝急急地孩子举起,要把儿子交给他的祖母抱。

可小儿身在生地,又见生人,见抱着他,安抚他的爹要把他给别人,“哇”地一声哭了。

“佑儿,莫哭。”魏司氏在后面小声地急叫,那声音竟掩过了这时司氏夫妇拜见魏瑾泓的声音。

“抱到身后去罢,莫惊了老夫人。”冬雨这时上前一步,朝他们欠了欠身,冷冰冰地道。

“冬雨……”魏世朝再也不复刚才的狂喜,看着冬雨的眼睛有些怔愣。

冬雨看着他,俨然就像看着陌生人,“公子,老夫人受不得惊,望您体谅。”

说罢欠身,皱眉朝那在外祖母怀中惊哭不已的小孩望去,嘴角冷冷一撇。

什么都变了,公子已然不是她家小姐的公子了。

如此,她变上一变,也不是什么奇事了。

冬雨想着,心却更冷了,回头一看,见与她伴她们家小姐一生的秋虹看着海边那被船只打到岸边冒个不停的黄泡,那瞧得着的眼白竟是红的,她不由闭了闭眼,等站到她们家小姐身后时,把心底还留着的那点不舍也冷了下去。

“过来……”仅在一刹之间,魏瑾泓往后伸出了手,拉过了赖云烟,“见过公主。”

“见过公主。”赖云烟笑了,朝那雅玉公主只欠了个半身,就被公主急急扶起了身。

“老夫人多礼了……”雅玉公主脸都有些红。

“见过夫人。”司仁一揖到底。

赖云烟微笑着受了他的全礼,他身后的周氏呆了一下,慌乱把外孙儿塞到了司笑手中,跟着司仁行了礼。

但到底是晚了一步。

赖云烟没说话,仅眼神向冬雨轻轻一瞥,冬雨得令,眼睛往后一扫,令了后面的小丫环过来扶了司周氏。

她与秋虹,谁也没动手。

“海风冷得紧,都赶紧下船歇息吧,免误了后面的船。”赖云烟侧了半脸,朝着魏瑾泓淡淡地道。

“瑾荣……”魏瑾泓叫了候在后面的魏瑾荣一声。

“遵兄长嫂嫂令。”魏瑾荣说道后,与魏瑾允等几人朝前几步,与公主行过礼,几位魏家掌事者威严地站在岸头,只一站,就让船上还有几句喧闹的魏家族人全静下了声。

“回罢。”安静中,赖云烟朝有点呆住的儿子一笑,跟在了先提步的魏瑾泓身边,与他缓缓归去。

**

魏家在西地平源建了府,府宅不复往日的气势,满府草地树木看去,没有假山流水,但还是有着几分充满书香的幽静。

这幢府宅不及原本的魏府一小半的大,连以前赖云烟隐居的静园也比不过,耳不及流水孱孱的叮咚声,眼也看不到繁华似锦的花树丛林,倒是劳作的声响一声胜过一声。

领了人一进去,仆从就上了前,赖云烟静坐在魏瑾泓身边,看着青松去问世朝派什么人侍候司家一行人。

魏世朝朝不远处的父母看了一眼,见母亲看到他,嘴角微笑不变,他苦笑了下,与青松道,“松叔看着办罢。”

“那是住下?”青松恭敬地问了一句。

魏世朝这一刻觉得自己呼吸都困难,好一会才勉强笑道,“可安排得下?”

青松笑笑不语。

“我过去和爹娘问一声。”魏世朝说罢,已急行向父母走去。

站在他身边不远处的秋虹听到他这话,朝身边的冬雨道,“看看,这就是咱们以前的小公子,几年不见,变得都不像咱们的了。”

175

魏世朝刚走至父母前;翠柏从外头风一样地跑至了主子;夫人面前,报,“舅老爷下船了。”

赖云烟见魏世朝走进;安抚地朝他笑了笑,看向门边……

苍松立马走近。

“再过会就过去?”赖云烟偏头问了身边的人一声。

魏瑾泓轻颔了下首。

皇上要等人从船上全下齐了,才会进行赏赐,到时府宅才会被赐下来。

赖云烟料想这进行封赏得好长一会,便朝苍松道;“舅老爷他们在船上没用过多少热食,你去准备些点心;稍会好带过去。”

“是。”苍松退了下去。

“跟舅老爷报一声,说我稍会就过去。”赖云烟转身了翠柏。

“是。”

司仁夫妇与公主夫妻坐在一侧;听赖云烟不断在吩咐,几人眼睛若有若无地往她这边飘。

赖云烟视而不见,见下人们退下后就笑着看向儿子。

魏世朝怔了一下,看了父母一眼,问赖云烟道,“娘亲,岳父一家是……”

赖云烟朝他安抚一笑,正要开口,就听身边之人淡淡道,“现在西地所建府宅不多,司大人一家得暂且在我府住下。”

说罢,魏瑾泓看向司仁,“司大人意下如何?”

皇帝所带来的王候贵公太多,而府宅太少,赏赐下来,司仁虽位重,但还是临不到他这个文官。

皇帝也有意让司家住在魏府。

他们住下已是铁定,但在他们住下之前,他们总得明白他们是住在谁家中。

“但凭魏大人安排。”司仁举手作揖,甚是恭敬。

魏瑾泓颔了下首,司仁作下官之举,他也如往昔一般当他的上峰,场面有礼但不热络,没有身为亲家的熟络。

赖云烟听了魏瑾泓的话,嘴角拂开浅笑,看向魏世朝。

司笑这时还抱着儿子站在门边,等着赖云烟发令靠近……

赖云烟迎上儿子带有苦笑的脸,心里轻叹了口气,对魏瑾泓道,“您不抱抱孙子?”

魏瑾泓闻言“嗯”了一声,对魏世朝缓和了下神情,“你去抱上佑过来。”

魏世朝抱了魏上佑过来,魏瑾泓就着他的手看了孙子几眼。

“上佑叫祖父祖母。”魏世朝抱着两岁的儿子,嘴间柔声地道,眼睛却不断地看着不伸手的父母。

魏瑾泓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孙子,乍见到他,打量得也甚是仔细,过了好一会,觉得这孙子一半像世朝,一半像其母,可能魏司两家气息相近,雅气太浓,小孙眉眼皆清雅无比,但少了几分带有活气的灵动。

“上佑……”魏上佑刚哭过,已是累极,魏世朝抱过他时他已经欲睡不睡了,这时听到父亲的话,他也还是甚是乖巧地叫了一声,“祖父,祖母……”

叫唤时,他上眼皮与下眼皮打架,并没有看着他的祖父祖母。

此种神态,看在魏世朝眼里是憨态可拘,看在司家人眼里,也是怜爱小儿一路受尽颠簸,赖云烟也觉得这小孙儿这要睡不睡的模样也有几分可爱,哪料转头看到魏瑾泓那不咸不淡的脸,她在心里皱了一下眉。

魏大人,心里怕是有他的计量。

可这教子也好,教孙也罢,现下也不是她的事了,她呆不了几天也是要走,也不好多管闲事。

“抱回去回房歇着吧。”

**

院落嘈杂,他们刚说上几句话,不停有人过来与魏瑾泓报事。

不多时,魏瑾荣又来人请魏瑾泓去港口码头,魏瑾泓叫了苍松过来,让他安排好司家人,又朝公主夫妇告了个罪,便要带赖云烟去码头。

“娘也去?”魏世朝紧随着他们的起身连忙站了起来,这话冲口而出。

还是不待赖云烟回答,魏瑾泓先行回答了他,“你舅父在码头。”

他看着魏世朝,话语还是带着几分慈父的温和,“今日你叔父们都在码头,家中之事就由你定笃了,苍松在,有什么不知的就问他。”

“孩儿遵令。”魏世朝看向微笑不语的母亲,叫道了一声,“娘。”

赖云烟想了想,朝候在门边的白氏招了招手,“弟媳妇,你过来。”

白氏轻瞄了一眼身侧的赖十娘,垂眼抬垂到了赖云烟面前,“大嫂。”

“家中内务现由你荣婶娘管着,要什么就问她要。”赖云烟说罢,扶着白氏的肩让她抬起了头,柔和地对她说,“眼看家中这几日要多上这么多人,可等会你儿子也要回家了,你要是忙不过来,便多吩咐些下人去办,千万莫误了贵客的事。”

白氏听来听去,听明白了那个“贵客”应是指公主这一家……

现在,司氏还站在她的身后,这个当家主母还没让她上前说过亲热话。

魏白氏心里兜转了一圈,也知司家出来的这位魏夫人想掌这个家,怕是没那么容易。

而她在这个家说得上话的时候怕还是有很多。

由此,白氏欠了身福了礼,“弟媳知晓,但请大嫂放心。”

赖云烟微微一笑。

这时魏瑾泓转身向她,扶了她的手,扶着她过了门槛才放下。

赖云烟这时把手搭上他的手肘,跟着他出了大门先去了码头。

**

码头离魏府不远,走过去要得一会,而骑马只需半柱香。

下人牵了马过来,魏瑾泓挥袖让他们跟在后面,没有骑马。

赖云烟在山间日夜爬上爬下,脚底都磨出了层厚皮,脚力也不比往昔了,走这么段落自也不在话下,且速度也不慢,看着与魏大人步调还一致。

“我儿与司家太亲密,”左右都是身边的人,且隔着距离,赖云烟便开了口,“但他向来不是糊涂之人。”

经过魏瑾泓刚刚那番敲打,世朝应该明了该与他的岳家保持距离了。

西海之势,无一不是他父亲拼博而来的,留他在宣京,可不是让他与岳家好得比自家还像一家人,再来西海坐享其成的。

赖云烟想来想去,应是刚刚码头上佑哭了,而被司周氏抱在怀里抚慰那里惹怒了魏瑾泓。

无论如何,在魏家的地方里,怎么样都临不到她一个外家插手。

司周氏太不知礼,生生刮了她的脸面,也等于下了魏家的脸。

“再看看罢。”魏瑾泓过了一会才答了话,“你别操心,这事我有分寸。”

“你别忘了,怎样他都是你的儿子。”赖云烟轻叹了口气,尽责提醒了他一句。

“你对他总是心肠最软。”魏瑾泓低头看她,话语有点无可奈何。

“怎样他都是我儿子。”赖云烟说罢笑了起来,抬头往码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去,“也不知我兄嫂如何了。”

司家的事,其实她没放在心上,司仁能力已尽,来这西海,也且是左右不过仰人鼻息过活,至于儿子所喜的司笑,也要司笑把她这婆婆当婆婆,还有她这婆婆真把她当媳妇,这人才是魏家的媳妇。

若不然,就免不了底下人不把她当回事了,哪怕还有个世朝替她撑腰。

这里可不是宣京,现在魏家活着的每一个下人都是老家丁,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

乍见到赖震严与苏明芙,赖云烟惊了一跳,再无刚才与魏瑾泓闲步过来的闲散之心。

“嫂子……”刚与满脸黑黄的兄长匆匆行过礼,赖云烟就跪坐在了卧在软椅中的苏明芙身边,手指摸了她发黑的印堂。

苏明芙知道是她来了,发力含了含嘴里的参片,抬起眼皮朝她勉强一笑。

“怎无人报我?”赖云烟有些发怒,但见魏瑾泓都有些怔然。

“赖兄,怎会如此?”魏瑾泓下令让易高景过来,问了赖震严。

赖震严先没回他的话,只是朝妹妹指了指后面,“舅父族人在那。”

他手指一点,那边躬身的任家族人全都朝他们这边跪下。

“一路吃食不多,你嫂子尽了赖家全力,才保全了他们……”赖震严蹲身,爱怜地摸了摸妻子苍老的脸,“下面就交给你了。”

“皇上会放他们?”赖云烟碰了碰苏明芙冰冷的脸,把在山间保暖的暖玉从颈脖里拉了出来,把玉链解开挂在了苏明芙身上。

“他们都已中了宫中秘毒,不久会病发。”赖震严勾起嘴角笑得阴冷,“除了你这个傻瓜要,谁还要?”

赖云烟看他。

“哭……”赖震严从嘴间挤出了一字。

赖云烟刹那间从眼睛里掉出了眼泪。

“找岑南王,还有里面有内奸,你要仔细辩别。”赖震严也红了眼眶,但却是看着妻子病入膏肓的脸红的。

那厢监视他们的人看到兄妹俩双眼含泪,若无其事别过脸,看向了任家那些跪在地上不起的贼人。

任家人顽劣不忠,不能忠君,那就只能死。

**

待皇帝封赏众候王将过后已是子夜。

西地食物匮乏,皇帝一行所运过来的粮草早在路上被随行人员损耗完了,来这么多人又有这么多口要吃饭,且皆半都是富贵窝出来的人,一生好日子过了无数,苦日子却是没有几天,跟着皇帝来且听更苦的日子还在后头,一时之间,无几人有逃生的欣喜。

只有那从乡村出来,且有能力进军队的下等兵吏一看逃出生天,每日还有稀粥肉汤饱腹,笑得合不拢嘴,但在凝重悲凄的气氛里,也只敢夜半在梦中偷中乐一下。

魏府这边也只得魏瑾允歇下,魏瑾荣带着几兄弟去了赖家帮赖震严布置府宅,且把贮存已久的粮食搬了一半到赖府。

先前赖云烟给魏家的,魏家没能给她,但全数且有多地全给了赖震严。

魏瑾泓也把他所剩不多的还生丸给了苏明芙。

清晨,赖云烟与魏瑾泓从赖府回府,路上赖云烟抬头看了看晨光乍现,但星光还未褪去的天空,喃喃道,“这太平日子又没了。”

魏瑾泓替她紧了紧她身上的披风,淡道,“太平日子?如我所记不假,我记得我们不曾有过。”

176

清晨;魏府内外家丁不停进去忙碌;许多人脸上皆有疲态;看得出一整夜未睡,在一片请安声中,魏瑾泓送了赖云烟进了房;等到丫环服侍她用了早膳;睡下才提步离去。

“这是你和秋虹的……”翠柏端来了冬雨和秋虹用的稀粥;轻声与廊下与站在门廊的冬雨说道。

魏瑾泓身为家主,也只得了一处有三间房的小院落;卧房与书房重地全在此;除了他随侍的两位老仆,旁人未得传令都不得靠近;赖云烟回来后,院落里能进的除了她,还有她两个丫环。

“多谢。”冬雨欠了身,接过了盘子,搁在了廊下的矮桌上。

“可还有什么要的?”

冬雨摇摇头,只细语道,“夫人觉轻。”

翠柏了会,“暗卫在院外护着,还请放心。”

冬雨再欠了身,倚着梁柱坐下,慢慢喝粥。

翠柏看矮桌边铺了棉被,知晓她是要在此打地铺护主,他眼睛掠过冬雨粗壮的粗手,心中隐隐地抽疼了一下。

他知道,夫人带着她们在山中的日子不好过,听允老爷说,连夫人都要自己亲自动手烧柴取炭。

**

赖云烟睡到午时起身,冬雨给她穿了她以前的旧衣,赖云烟纳闷了一下,问她,“不是全带到山上去了?”

“有几身放在老爷的箱笼里,松管家刚来给您送参汤时提醒了奴婢一声,奴婢便拿来了。”主子带的几套华裳很是华贵,出门见客穿上甚好,在府中就穿旧裳替换一下,也免得过于招眼。

赖云烟听了微微一笑,衣裳穿好,冬雨给她系腰带,秋虹把凉了的参粥放到她手上,她喝了两口,听秋虹与她道,“司夫人刚刚来了两趟,说要与您请安,我回了话,说您昨夜帮舅老爷搬了一夜的家,一夜未睡,正在睡。”

赖云烟喝着参粥没出声。

这司周氏,应是回过神来道歉的。

“老爷呢?”她问了别的话。

“面圣去了。”冬雨跪在地上替她整理裙摆,“还有大公子夫人从辰时站到现在,奴婢请也没请回去。”

秋虹点头,“这时也应是知道您醒了。”

果然,秋虹话落音不一会,刚端来热参汤的苍松就在门口轻声道,“夫人醒了没有?”

声音很小,听着也不扰人。

这两年,魏瑾泓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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