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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说他钢管直-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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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提到了那个录音,录音时间是会计师死前一周,不得不说确实是疑点。

这一条微博通过有心人的渠道发出去,起先转发就被删除,但公众对此类事件的热情不低,之后又变成存图重发,原博被数次删除以及大批封号事件不多时就引起公愤。

接着热门话题顺着公愤诞生,“社会精英一夜横死,亿万富豪恃强行凶?”

不到三天,这件事闹得赫赫扬扬,警方本来就没结案,魏憬铭接受讯问,从警察局出来他一副无愧于心无可奉告的样,被人护着从围拥成一团的记者中间穿过去上了车。

而魏憬铭的律师回头对记者说:“魏先生很同情那位女士,并且对她丈夫的死深表遗憾,但她断章取义的做法我本人很不认同,这是诽谤,出于对集团利益股东利益负责,我们将诉诸法律。”

但是很快,另一把火又添上去,沈邵捷被贺峥嵘带着去投案,他是死而后生的人,知道魏憬铭本来就不打算让他活着,这次豁出去交待了全部。

会计师知道太多魏憬铭的秘密,魏憬铭有足够的杀人动机,而沈邵捷曾经被支使到齐厦别墅的供词又让此事跟齐厦受袭被并案调查。

齐厦一被牵扯进来,恰如一石惊起千层浪,

整件事彻底失却被压下的可能。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虽然证据依然不算确凿,但魏憬铭一举一动都被放到了警方和有心人的眼皮底下。

而齐厦也不得不回国了,在酒店里头看完贺骁让人整理出来的全部过程,齐厦没说话。

贺骁说:“别担心,眼下就算你回去,魏憬铭也不敢轻易对你动手。”

齐厦的思维非常直接,他眨眨眼,“那就是说,《离亭宴》我可以继续演下去了吗?”

贺骁啼笑皆非,“你现在就这点感慨?”毕竟性命交关的事,齐厦居然先想到他的戏。

齐厦愣了愣,但第二个想到的依然不是他的性命,立刻起身走到贺骁身后,俯身从背后把贺骁连椅背一块抱住,头枕到他肩膀,沉默片刻才开口:“我何德何能,能遇见你。”

齐厦这一句话说得极为动情,贺骁听着不是不动容,但还是抬手拍拍他的手,逗着他说:“好好珍惜。”

齐厦说:“好的。”

贺骁被他认真的表情逗乐了,正要拉着人揉搓亲热一会儿,门铃响了。

知道他们返程在即,贺老爷子这是来送人的。

齐厦在酒店住了这么多天,有了点住家的样,见长辈来立刻去倒水,留下父子两个在客厅里。

贺骁这次大肆出动他自己的人,贺中将对他在做什么当然心知肚明,想到他对魏憬铭的手段,等齐厦背影从客厅消失,对贺骁摇摇头说:“这可不像你的个性,管他魏憬铭是谁,敢动你的人就得先按死他再说,反正你也不是不能全身而退。”

贺骁是什么作风,势如雷霆,出手但求一击致命,但贺老爷子这时候说这番话就有些别的计较了。

贺骁对他淡淡地说:“齐厦还要演戏。”

贺骁的退路在哪,当然在贺中将这里,贺中将巴不得贺骁和齐厦最后都不方便待在国内,都到他身边来。

毕竟还指着贺骁子承父业,他现在挺担心齐厦把贺骁给拐跑了。

听到这一句,贺中将心里一沉,叹了口气,“没出息。”但贺骁从来数一不二,他也勉强不得,因此话也只能说到这。

不是,他说一不二的儿子,怎么谈个恋爱就变这样了?

齐厦端水出来,父子两人的谈话就此打住。

接着贺骁去接电话,客厅里头只剩下贺中将和齐厦两个人。

这种情况齐厦通常是不会先说话的,贺中将跟他大眼瞪小眼的觉得有些无聊。

贺中将喝了口水,杯子放下,突然对齐厦严肃地说:“毛主席说:一切不以结婚为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齐厦一怔:“……”厉害了,一辈子在国外的人还知道引用领袖的话。

还没等他回神,贺中将神色更加凛然,“你俩想过结婚的事?”

齐厦转瞬就被质疑耍流氓,完全没想到这句话老爷子应该问自己儿子,更忘了贺中将到贺骁出生都没结婚。

他神色呆滞片刻后,诚实地回答:“想过,就是我国籍在国内,国内现在不支持同性婚姻。”

就比如楚绎结婚也是在国外注册登记,齐厦对其中关节还不太清楚,前一阵有心问,但同时也知道自己活得朝不虑夕,说一点都不怕带累贺骁是假的。

贺中将被他呆呆的样子逗得心里一阵乐,表情更威严,“那你跟贺骁求过婚吗?”

齐厦的神色立刻比木鸡还木鸡,接着惭愧地说:“没有。”

贺中将忍俊不禁,原来贺骁喜欢这种漂亮可爱的小傻瓜。

他神色却越发肃然,一副你们年轻人不像话的样儿,从兜里掏出个精巧的盒子,放到茶几上推到齐厦面前,“拿去求婚。”

漂亮可爱的小傻瓜一时没回过神,“啊?”接着茫然地拿起盒子打开,看着里边的一对古董式样男戒,“……”

齐厦第一反应就是求婚戒指必须自己买,于是又把首饰盒合上,说:“这不好。”

贺中将哪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瞟一眼落地窗外的贺骁的背影:“Len成天跟着你,你去买戒指还有惊喜可言?拿着,这是传家的婚戒。”

齐厦顺着他的眼光一看:“……”言之有理。

既然是家传婚戒,齐厦就只有先收着回头再告诉贺骁了,他这时候想通了,他可以先拿这个求婚给贺骁惊喜,然后自己再买一对。

于是齐厦把盒子收下,小心地放进口袋,对贺中将诚恳地说:“谢谢您。”这简直是五好岳父啊,不过,好像有什么不对。

贺中将这辈子连着两次吃过当出手时不出手的亏,怕儿子走他老路,戒指本来是备着让贺骁求婚的。眼下把局面忽悠成了齐厦主动求婚,自然志得意满。稍微有点可惜的是,看不到贺骁被求婚是什么表情。

他满意地对齐厦说:“求婚态度必须诚恳,贺骁一定会高兴。”

齐厦此时那叫一个豪情满怀,虽然长辈跟他说这个有点让人不好意思,但强行忽略掉那丝臊意说:“您放心,谢谢您。”但还是觉得好像有哪儿不对。

等贺中将离开,齐厦晚上收拾东西,背着贺骁把戒指放到行李箱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了。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贺骁祖传的婚戒会是一对……男戒。

齐厦回国这天一出机场就被记者围住了,这是策略的一部分,如今事情宣扬得越广,越没人敢对他动手。

里外三层都是话筒和摄像机的场面他再熟悉不过,但也是暌违几个月,此时被乱哄哄的人声吵得有些恍惚。

幸亏贺骁和来接机的几位护着他往车里去,旁边有记者问:“听说你和魏憬铭先生是旧识,你对他是什么看法?对你动手的是他吗?”

齐厦按事先安排好的答案回答:“我只能说整件事我都问心无愧,我相信司法会给我公正。”

在场记者发问都差不多,但齐厦将要走到车门口的时候,却出来一个不同的声音,“之前性向事件,你指控了街拍拥吻是用假照片构陷,却一直没有向公众回应你和身边这位保镖先生的关系,请问你们真是同性情侣吗?”

齐厦步子顿了顿,跟贺骁短暂对视,没有回答,但转头目光寻到那位记者,微微一笑。

他这一笑,眼底光芒璀璨,人群中有相机的快门咔嚓按下,画面瞬间定格。

这张照片一直到很多年后都被粉丝津津乐道,结合后来与齐厦有关的无数传闻,对于在数不清多少次在镜头前展示自己的齐厦来说,当之无愧,这是他最美、最动人的一刻。

就着这份动人,贺骁直到坐进车里还有些神思不属,把齐厦拉过来坐到自己腿上,从身后抱住他,好半天才说:“没否认。”

齐厦那一番孤勇之后此时人也讷讷的,脑袋顺势朝后靠着贺骁的肩,说:“没否认。”

贺骁手掌对着他的手掌,两个人十指交握,“想清楚了?”

齐厦却没直接回答,“今年公司有个新人要去冲金凤奖的新人奖,我姐他们一直在着手办这个,据说赢面很大。”

他眼神带着憧憬地望着车顶和隔板交接处,“等他们不再需要我了,我就不再当偶像,只做一个演员,那时候,我偶尔接个话剧或者电影,既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又能有更多时间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齐厦这一段话带着一切回归本心的安详和释然,他说得非常平静,宛如尘埃落定。

可那平静里头又有他近乎执拗的奋不顾身,贺骁知道齐厦很早就奋不顾身了,在仍恐惧着同性关系的时候,在他们前途尚不明朗之前。

贺骁同样知道,齐厦就是在最纠结的时候,也没用同样的纠结折磨他,只是自苦,直到自己慢慢一步步走出来。

贺骁环在齐厦腰上的手又收紧了些,下巴抵着他的肩,“好,依你。”

齐厦是在回国的第三天见到魏憬铭的。

这时候魏憬铭情况比他们回国前更加焦头烂额,警方收到一份匿名寄来的照片,上边是魏憬铭在他书房跟一个男人说话。

男人只拍到一个侧脸,但当代的鉴定技术何等发达,调查人员引起重视后把会计师坠楼当晚,那栋旧楼门厅的监控翻出开又查找一遍,发现里头有个管道工打扮的人即使蒙着脸,从身体和眼周的骨骼分析,跟照片上的男人极为吻合。

管道工是真的管道工,这些警察事先就排查过,但是这回再次上门,店主告知他们人已经走了。

这件事齐厦当然是从贺骁嘴里听说的,当然他不完全明白贺骁从哪知道的调查进展内幕。同样不明白魏憬铭为什么会雇佣一个管道工。

贺骁耐心地跟他解释,“能把坠落做得连尸检都分不清是自杀还是他杀的,那是职业杀手,他们也是需要身份隐藏的。”

齐厦顿时觉得现实比电视剧更加令人叹为观止,魏憬铭比他想的更加穷凶极恶。

因此,这天录完口供出来在走廊里遇见魏憬铭,齐厦眼神十足鄙夷。

魏憬铭此时对罪责仍能推搪,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从容神色,在将要擦身而过的时候深深看了齐厦一眼。

齐厦冷眼对着他。

这就是一次不期而遇,但齐厦没想到的是,他们刚到电梯门口,刚才跟着魏憬铭的人其中一个追上来了。

齐厦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头,看清是谁便跟贺骁一起站在原地没动,都想看这人有什么花招可耍。

结果男人瞟一眼贺骁,对齐厦意味深长地说:“魏先生说,虽然你已经不把他当长辈了,但他还是把你当成自己后辈看待,他让我转告你,来自最亲近的人的伤害才最致命,让你小心,不要被身边的人欺骗。”

这句话很显然是针对贺骁,贺骁眼色都没变一下,魏憬铭还是这么不入流。

但齐厦一听怒不可遏,冷冰冰地对男人说:“你也替我转告他,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说起来还是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的,只有挑拨人家两口子关系这点手段,这要是我,我就找块豆腐撞一撞。我脑抽了吗,不信自己人信他?”

男人蹭了一鼻子灰,转头就走。

齐厦对着他背影说:“一定把话给我带到了。”

第59章

魏憬铭接受调查,一直咬死杀害会计师的男人并非受他指使,并宣称沈邵捷到齐厦别墅伺机偷窃与他没有任何关联。

作为嫌疑人,虽然配合调查是必须,但他犯罪证据尚未确凿,依然没有走到绝境。

而接着,有记者就魏憬铭的事儿采访贺母,贺母的回答不算露骨,但等同于从背后给了他一闷棍。

贺母对记者说:“我已经终止了跟魏先生公司所有项目的合作,坦白说,我很失望。”

不管她是不是真在魏憬铭阵营,只要她这个前妻和曾经的合作者的身份在,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放到公众面前就具有说服力。

知道魏憬铭罪证落实尚有难度的毕竟是极少数人,这个失望可以解读为魏憬铭官司缠身给集团带来的窘境影响他们合作,损害了她的利益,这是事实,不能说她是诽谤。

可不明白真相的大多数,他们更愿意相信贺母透露的是案件内幕,猜测这个让她失望的原因极有可能跟谋杀案有关。

魏憬铭公司股价连着几天跳水,公司连发几道声明依然无济于事。

而小年这天下午,事情又有了新发展,魏憬铭公司股东在搭董事会上联手“逼宫”,“提议”他辞去董事长的职务。

齐厦听说也是一愣,“真的?这意味着什么?”

贺骁笑着说:“他一旦失去决策者的身份,原先背后支持他的人好多就得观望了。”

简单说就是观望魏憬铭这一关西否闯的过去,能平安着陆再谈后事,要是不能,犯不着为他把自己往旋涡里拉。

魏憬铭原本有钱有势,如今这“势”去了一半。

齐厦想到他曾经仗势欺人对沈老师的纠缠和对自己的戕害,心里莫名痛快。

而更令人高兴的是,魏憬铭目前自顾不暇,一直罩在齐厦头上的乌云正在逐渐散开,他出门不再像元旦前一样那样惶恐小心,也不再担心跟自己倾注过不少心力的《离亭宴》失之交臂。

《离亭宴》公演前最后一次全剧彩排就在下午。

齐厦听贺骁说完,收拾自己准备出门的时候,眼光与贺骁透过镜子对视,嘴角的笑容虽然浅淡,但其中的感激毫无隐藏,他知道现在的局面是谁给他的。

想到什么,他理领口的手突然停下,问贺骁:“我该怎么感谢你妈妈?”

贺骁扳住他的肩让他面向自己,抬手给他把扣子扣严,调侃着说:“与恶势力做斗争是一个正直勇敢的公民应该做的,不用谢。”

可是前些天贺母突然发声显然是为了他,齐厦正想什么,手机铃声在兜里响起来。

拿出电话一看,正是贺母,齐厦有些意外,看贺骁一眼,连忙划开接听。

而贺母在电话里头跟他寒暄几句,说:“今天小年,晚上跟Len一块过来吃顿饭吧,你们有别的安排吗?”

齐厦急忙诚实地回答:“没有。”

且不说他心里头对贺母正揣着感激,就没这回事,贺骁父母他也是理当尊重的。

因此齐厦没有拒绝,接着贺母给他一个地址,并不是他去过的那栋。

电话挂断才想起来他没征求贺骁的意见,齐厦忙解释:“今天小团圆,长辈开口,咱们反正也没事,我就自作主张了。”

贺骁笑着说:“我听你的。”

接着从齐厦手上拿过电话看了母亲发过来的地址,看了眼说:“得过跨海大桥。”

齐厦回身对着镜子整理发型,想到什么,眼神突然定住了。

跨海大桥那一头的市民广场今天晚上有个焰火晚会。

齐厦本质是个浪漫的人,他要求婚,要惊喜,又不想太刻意,贺骁成天跟着他身边,他不好准备,焰火晚会这可不就是个机会吗?

齐厦这么一想着,脑子里头画面感就出来了,试想想,深夜车停在幽静的半山,背景是夜幕中花团锦簇的焰火,如此情调简直可遇不可求,错过今天,更待何时。

齐厦脸有些发烫,但他还是果断地对贺骁说:“我去挑件大衣。”

做好打算,齐厦一直到剧团心脏都跃跃欲试地突突跳着,更衣室,他把戒指给带出来了,换衣后避开贺骁的视线,小心地把首饰盒揣裤兜放进储物柜里锁好。

贺骁眼神扫过来,看他钥匙反拧了好几圈,“今天这么谨慎?”

齐厦说,“我一向很谨慎。”

这等大事,他怎么能不谨慎。

他戴头套,整理戏服,一个古装的翩翩佳公子逐渐呈现在贺骁面前。

齐厦宽袍广袖的样子自有一份风流,正如那剧本上的人走出来。

贺骁看他片刻,“幸好能让你接着演。”

齐厦此时情绪已经提前进入求婚状态,看着眼前高大沉稳的男人,许多个画面在脑子里幻灯片似的播放,都是他跟贺骁,从开始到现在。

酒会初见时那一方露台,贺峥嵘会客室他们隔着一层玻璃的对望,关于魏央的令人啼笑皆非的误会,或许贺骁曾经想过离开,但他最终还是留住他了。

最初心动时的连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期盼,曾经拦住他脚步的心里头那道不算坚实的壁垒,幸好贺骁够勇敢,他们才不至于错过。

从开始到现在,他对身边的危险浑然不觉那样久,贺骁默默承受着,齐厦知道这一刻来得多么不容易,正是眼前人一路相伴,倾心相护,他现在还能站在这里。

此时外边舞台大幕已将拉开,听着有人叫上场,齐厦应了声,眼神深深地看着贺骁,一句话道尽全部感怀,“幸好有你。”

接着上前,展开双臂抱住贺骁,没有情欲,但他胳膊收得很紧。

匆匆一个拥抱,齐厦转身上台,这是他最好的时光。

齐厦一入戏就心无旁骛,可是这一次,他知道贺骁在台下看着他,就像这些天很多次全剧彩排,贺骁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一样。

一次一次,直到旁边其他人看过很多次,最初的热情熄灭,甚至开始打盹。可是,他每一次回眸,都能撞上贺骁专注得像是根本转不开的眼神。

台上,幕起,他演的是别人的人生。

剧中的公子和将军在酒宴初遇,一幕一幕过去,相识相知,本来两个差之千里的人,竟然用那样奇特的方式走在一起。

这是别人的故事,又何尝不是他的。

台上他演了别人的人生,台下的贺骁是他的将军。

这一次彩排非常顺利,终于到临近终场。

台上,将军站在齐厦面前,“你来送我?”

齐厦说:“我来谢你。”

秋末长亭,乐声比风更凄清。

齐厦说:“这一杯酒,谢你不厌弃我荒诞愚钝。”一饮而尽。

“这第二杯酒,谢你庇佑之恩。”

齐厦这两句台词说得尤为诚挚,他知道谁在听。

告别的台词,此时用来一诉衷情。

听将军诉尽宏志,他未置一言,俯身一记长揖,转身而去。

可是于幕落的瞬间,眼神忍不住瞟向台下那个总能听懂他在说什么的人。

戏中将军马革裹尸,公子做了一辈子不操琴的琴师。

如是阴阳两隔,拿现实相较,才越发知道眼前似水流年,现世安稳,更当珍重。

幕落,掌声四起,齐厦眼光一瞬不瞬地望着台下,而贺骁的眼神越过许多人跟他对视。

戏里戏外,齐厦一下没分清,他觉得无数载穿梭似箭的光阴似乎就在这一刻凝住了。

这无疑是一个美好的夜晚,至少到车开在路上时还是。

正是小年夜,车往贺母别墅去,经过跨海大桥的时候,对岸晚会应该是已经开始预热,有大朵的烟花在漆黑天幕绽开。

那五彩斑斓的光映在车窗上,也一直映进齐厦明澈的瞳仁中。

贺骁车开得不快,空出一只手稳稳覆住齐厦的手,侧头瞟他一眼,“你今天有些不一样。”

齐厦微怔,不让贺骁看出他在打算什么,“可能是公演前的兴奋。”另一只手放在外套兜里紧紧攥住他的戒指,那是属于他们的天长地久。

齐厦揣着满怀的跃跃欲试,可是车下了跨海大桥,朝着夜幕下远处横卧起伏的山峦开去,他眼皮突然跳了跳。

接着心里头开始发毛,很难说清的感受,就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他眼睛里头亢奋的光彩只是倏忽停滞,贺骁甚至并没有看他,但还是敏锐地察觉。

贺骁脸对着前方的路面,眼神又扫过来,“怎么了?”

齐厦回神很快摇头,“没什么。”

自己就是兴奋过头了,齐厦想,可是在贺骁放慢车速把手伸向他的时候,还是用力握住贺骁的手。

请他们上门吃饭,贺母是早有准备的,从迎着齐厦和贺骁进门时,气氛依然欢愉。

贺母问他们在国外的行程,齐厦就笑着回答。

佳节良宵,齐厦倒是有另外一个顾忌,进门,他眼睛止不住在屋子里扫了一圈。

从国外回来,他就再没见过魏央,今天即使最后带妆彩排,魏央的角色也是别人给替的。

因着魏憬铭的事,齐厦想到魏央不是不尴尬,魏央本质不坏,在一起排练几个月他们在一次相处还算愉快,可眼下齐厦是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了。

贺母看出他在想什么,脸上笑意淡了几分,但还是安抚道:“央央现在在美国她小姨家,既然她想演戏,我就提供机会让她走得更远点。你放心,她虽然性子张扬,大是大非还是有数的。”

齐厦感怀之余又有些惭愧,贺骁的家人和贺骁一样,给了他最大限度的接纳和包容。

饭桌上笑语晏晏,齐厦看看身边的沉稳如山、好像永远都能放心依靠的男人,又看看对面慈祥的长辈。

天伦之乐,其乐融融,没有阴翳,没有隔阂,这也是他和贺骁最好的时光。

贺母甚至提到她年轻时候也是个艺术爱好者,她说:“我那时候收藏的黑胶唱片到现在还好好的,吃完饭带你们去看看?”

长辈的热情邀请,齐厦当然不能不买账,朝贺骁看一眼,想到贺骁每次说到“依你”两个字时候的纵容,再次替他做主,“好的。”

而贺骁虽然保持着一贯的进食不语,眼神却带着宠溺地回视他。

这一天到这个时候为止,齐厦心情都美好到极致。

大概极致的美好总是稀缺短暂,这一顿饭吃完,齐厦和贺骁跟着贺母往楼上去,一直深埋雪藏的真相,终于离齐厦越来越近。

贺母的收藏品大都放在一间休息室,一行人上楼,贺母回房换衣服,让家里阿姨先带他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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