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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笔记-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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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击鼓者鸣冤者给我带进来！”
不大一会儿，人被差役带了进来，此人虽然一身农夫打扮，但细皮白面，进来后眼珠滴溜溜乱转，却不知道下跪。
“跪下！”
众差役一声呵斥，此人才明白过来，立即跪了下来，口中大喊：“老爷，小人有冤要诉，你可得为小人做主啊！”
边大绶忍着火气说：“你有何冤要诉？”
那人说道：“小人本是当地菜农，今日来到城内，本想将所种之蒜卖掉，换些小米回家救命，不料过来一财主，不由分说，就指使家丁将小人一担新蒜悉数抢走。”
边大绶一听觉得有些奇怪，就问道：“这财主是何人啊？”
那人说：“小人也不认识他，不过小人没让他走，将他也拖到了县衙，正在门外侯着，老爷何不传他进来一问？”
边大绶一听，立即让人将土财主带了进来，此人带着狼皮帽子捂头盖面的，低头着头一言不发。
边大绶正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先前告状那人忽然嚎啕大哭，跪着抢前几步趴在边大绶的面前，“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大人，正是此人抢了我的大蒜，我家妻儿老母，已经断炊数日，我可是要靠这些蒜来活命的啊！”
边大绶沉吟不决，心想这个财主是谁……怎么看起来如此面生？猛然觉得脚背被人轻按了一下，低头一看，发现那个农夫抓住了自己的脚踝。
正要发怒，那农夫却仰起脸来，向他连使眼色，同时又在他的脚背上轻按了一下。
边大绶顿时会意，还以为此人要给他好处，当即屏退众人：“你们都下去吧，没什么大事。”
那位农夫见众人退去之后，立即站了起来，顿时变得目光阴沉，盯着边大绶一脸正色道：“本人奉天子密诏来到贵县！”
边大绶顿一脸疑惑的看着农夫打扮的来人，顿时被搞懵了，奉天子密诏？我这么一个边远地区的小知县，皇帝什么时候会记得我……来人不会是骗子吧？
正疑惑间，忽见那位土财主取下了狼皮帽子，仔细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慌忙跪倒在地：“原来是总督大人驾临，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起来吧，今日来是有要事相商，切不可透漏机密！”
原来戴着狼皮帽子的正是陕西总督汪乔年，正是边大绶的老上级。
边大绶一听，立即爬起来将二人请入后堂密室。
第254章暗访
到了密室之后，那人取下帽来，将帽缝拆开，取出一封密封的信函说道：“圣上密诏！”
边大绶一听，噗通一声跪下了。
“起来吧，既然是密诏，我就不便宣喻了，还是自己看吧。”
农夫打扮的正是深得朱由检宠信的龙脉护卫张保稷，他将取出密诏递给了米脂县令边大绶。
边大绶打开密诏仔细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原来朝廷眼看李自成渐成气候，大有取代大明江山之势，因此诏令边大绶掘其祖坟，破其风水，不得有误！
边大绶心想，这不是要我的命吗？简直是开玩笑！如今眼下天下大乱，这里是李自成的贼窝，若不是李自成下令不可骚扰相邻，我那里还能在这里做知县？脑瓜都保不住了！我自己都朝不保夕，哪有能力去挖掘这贼首的祖坟？
“怎么……你想抗旨不成？”
张保稷见边大绶面色为难，踌躇不定，就低声喝道。
边大绶吓得的一哆嗦，连连说：“不不不……下官绝对不敢抗抗旨，只是……只是米脂县乃贼首的老家，难免留下耳目暗中窥视，他若取我人头如探囊取物，只怕我还没有打听到贼首的祖坟，恐怕脑袋就被他取走了。”
“大胆，反贼取你脑袋易如探囊取物，为何没取？你是不是和反贼互有勾结，难道我们你就不怕取你脑袋？”张保稷目光阴狠，杀气毕现。
陕西总督汪乔年说：“边大绶，你在米脂县为官多年，米脂县出了这么大的贼首，你实属失职，你我食君之禄，就当尽忠朝廷，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再说这次斩断龙脉还有朝廷的高手参与，你只是配合而已！”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一定肝脑涂地，再死不辞，竭尽全力配合朝廷！”边大绶下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当日，米脂县来了一位算卦的老先生，他手持卦幡，边走边吆喝：“趋吉避凶，驱鬼拿邪，小儿收惊，婚丧嫁娶，黄道吉日。”
一群妇女儿童好奇的围了过来，山里的人对外面来的人都很感兴趣。
“老先生，小儿收惊要钱吗？”一位农妇问道。
“不要钱，这兵荒马乱的，给一饭饭吃就行了。”算卦的老先生说。
农夫惊喜的说：“我家三儿天天啼哭不安，晚上更甚，恐怕是受惊了，老先生可否到我家中看看？只是咱家没有好吃的，只有红薯玉米粥。”
“很好，很好……我就喜欢吃红薯玉米粥。”老先生毫不计较。
农夫将老先生领到了家中，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太太正抱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小孩，无论怎么哄都啼哭不停。
老先生看了看小孩说：“小儿嘴角泛青，乃受惊之象。”
这这老先生不是别人，正是点苍师祖，他总觉得这个李自成有些奇怪，当朝廷的人马秘密找当地县令接洽的时候，他却化装成算命先生，到民间走访李自成的消息。
对于小儿收惊，点苍师祖自然是手到擒来，他伸出剑指，在小儿的眉心轻轻点了一下，然后嘴里念了几句咒语说：“好了，一会就会睡着的。”
果然不大一会，小儿就嘟着小嘴睡着了，农夫和家人非常高兴，家里除了一个老太太，还有一个老头，农夫的男人大概出门干农活去了。
农夫为老先生端来了一碗热乎乎的红薯玉米粥，老先生边吃边和这家人闲谈起来。
“老先生家里是哪里人啊？”这家的老头问道。
老先生说：“方外之人哪里有家，四处奔波，四海为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到了这里才听说这里出了山贼，叫个李自成的，杀人不眨眼，不知是真是假啊？”
没想到这家的老头忽然一瞪眼说：“你说的是小黄儿吧，他可不是山贼，山贼要抢老百姓的，他可没抢过我们老百姓，他只是反了朝廷而已！”
老太太瞪了老头一眼说：“嘘，小声点，别让朝廷的人听到了，可是要杀头的！”
老头脖子一梗说：“我已经七十多了，还怕杀头？若是再年轻三十岁，我也会跟着小黄儿造反的！”
“这么说他还是个好人，那我就放心多了，我还以为是个杀人越货的山贼呢！可是他为何要造反呢？这好好的日子过着不好吗？”点苍师祖说。
老头叹了口气说：“唉，真要是有好日子过，谁愿意提着脑袋造反啊，那小黄儿也是被逼的，我若是年轻三十年，恐怕我也被逼反了！”
点苍一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没想到自己亲手点化的大明江山如今烂成这个样子了，连七十多岁的老头都想造反，可是看当今天子也不像昏政之人，难道是前几代皇帝造下的孽？
“这李闯王为何叫小黄儿呢？他又是如何被逼造反的呢？”
老头说：“小黄儿是他爹给他取的名字，据说他出生的那天晚上，他爹看到一身穿黄甲之人推门而入，直接进了里屋，他大吃一惊，里屋他媳妇正要生孩子呢，可是推开门一看，那黄甲人不见了，他儿子却“哇”的一声出生了，于是他爹就顺嘴给他取名小黄儿，我们乡里的老一辈都叫他小黄儿，叫顺嘴了，改不过来。”
点苍祖师一听，心里一惊：“李自成果然是破军星降世！”
于是就好奇的问道：“这么说这人不是一般人了，是怎么被逼造反的呢？”
老头说：小黄儿小时候确实跟普通小孩不一样，力气大，喜欢舞枪弄棒，他祖上几代都是老实疙瘩，好在李家是大家族，咱米脂县大多都是姓李的，我也姓李，不过是另一支李家。
小黄儿他爹是驿站信卒马夫，他爹死了以后他就去顶差，为驿站放马送信，后来因为给官府送公文，不小心把公文丢失了，结果信卒也干不成了，只好回家租了艾举人几亩薄地，因为交不起租，被艾举人告到县衙。
艾举人在乡里可是一霸，连县令晏子宾也不敢得罪他，俩人一鼓捣，晏子宾不问青红皂白，就让差役把小黄儿抓起来，用铁链栓住，身上坠着几百斤的大石锁，然后栓在大街上，日晒雨淋，至死为止，可怜啊！辛亏李家家户大，凑钱将他赎了出来。
可是这个艾举人依然不依不饶，小黄儿一怒之下杀死了艾巨人，回家之后却撞上老婆韩金儿和二流子盖虎通奸，盖虎逃了，他杀死了老婆韩金儿，两条人命在身，如果在落到晏子宾手里必死无疑，只好带着侄儿李过一起投军，因为作战勇猛，能打善战，很快就当了把总，可是上面欠饷不发，手下的兄弟们饿肚子，他去为手下的士兵讨粮饷，结果遭到参将和当地知县的侮辱，他一怒之下杀了参将和县令，起兵反了！”
第255章玄空派高人
点苍听了之后，暗道可惜，这样一员冲锋陷阵的虎狼之将，如果能得到大明王朝的重用，必是大明王朝征战四方的猛将，却被大明的贪官污吏给活活逼反了，难道真是大明的气数？
他听了这位老头讲了李自成的身世之后，不禁对李自成产生了怜悯之意，有些不忍心对他的祖坟下手了，可是转而一想，此人是破军星转世，若成为反贼破坏力量极大，大明江山必然会亡在他的手里，居然一时拿不定注意。
点苍离开了这家人，隐在附近的一座山洞里，静思了一夜，便有了主张，李自成的祖坟龙脉风水必须要破坏，否则大明江山不保，但是对李自成不能赶尽杀绝，毕竟李家几代人都是本本份份的老实疙瘩，历代被人欺负，从来没做过坏事，好不容易出了个李自成，也是被逼反的，若是让李家断子绝孙，实在太过狠毒，他决定只破龙脉，散去龙气，让其成不了大势即可，为李家留下一条根脉。
点苍做了决定之后，就开始寻找真龙脉络，他发现米脂县的龙脉气象是“苍龙出海”，气势霸道，加上李自成的命主破军星临位，这种猛将之格将发挥到淋漓精致，刚猛之气犹如排山倒海，如果不尽快破其龙脉，大明王朝估计不堪一击。
这龙脉结**之处，必然是李自成祖坟之地！点苍祖师闭目凝神，动用天眼，在整个米脂县千里之内搜寻龙脉结**之地。
奇怪的是他用天眼在整个米脂县搜寻一遍之后，居然没有找到这条苍老结**之处，只看到云雾弥漫，龙气升腾，虚实变化多端，苍莽群山时隐时现，神龙见首不见尾，哪里能找到龙**……怪不得龙脉护卫多次潜入米脂县，都无功而返！
点苍暗暗吃惊，知道自己遇到高人了，这个高人必定是玄空派的世外高手，李家的祖坟正是受到了这位玄空派高人的点化，采用了隐藏。
这种隐葬不是隐藏了坟墓，而是通过强大的玄术手法隐藏了龙脉结**之地，找不到龙脉结**之地，就永远找不到命主祖先的坟墓，这种高明的手法也只有玄空派高手才能做到。
玄空派是风水堪舆的第一大门派，也是最古老的门派，其精妙之处就在于“玄空”二字，由于过去玄妙精深，后世人难以入门，导致传人调零，已经成为绝学。
连点苍师祖动用天眼都找不到这条苍龙的龙脉结**之处，可见这位世外高人的玄术之妙。
点苍祖师心中踌躇，也不知这位世外高人是何方神圣，否坐化飞升，若是还在世外修炼，既是自己破了龙脉，也会得罪这位高人，点苍祖师有些不想管这件闲事了，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事情忽然出现了转机。
原来米脂县令边大绶接了天子的密诏之后，吓得魂不附体，他本来没有挖李自成祖坟的胆子，可是被龙脉护卫张保稷和陕西总督一顿威胁，顿时吓破了胆，若是帮着朝廷挖了李自成的祖坟，李自成肯定不会饶他，早晚会被李自成杀了，若是不帮朝廷，就好像跟反贼有说不清的关系，搞不好会按通敌论处，立马就会被朝廷杀了，一阵权衡利弊之后，他决定先保住命再说，帮朝廷去挖李自成的祖坟，恳求两位大人容他谋划一番。
可是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既要找到李自成祖坟，还不敢走漏风声，因为这是李自成的老家，一大半都是李家家族的人，到处都是他的耳目，一旦泄露机密，后果不堪设想，边大绶愁眉苦脸，一时想不出好办法。
县衙里有个叫贾焕的门子，虽然长得尖嘴猴腮，一脸猥琐，但为人处事很是机灵，也深得边大绶的喜爱和信赖。
这小子见边大绶几日来愁眉不展，忧心忡忡的，于是乘无人之际，闪身凑到边大绶身边谄媚道：“老爷，小人见你近日行色举止异于往常，想必心中有忧心之事不能排解。您如果信得过小人，不妨告诉小人，小人定当为您尽犬马之力！”
边大绶见这小子言辞恳切，平时也帮自己出过不少鬼点子，自己现在进退两难，实在无法可想，就大着胆子把这件天大的机密悄悄对贾焕说了。
没想这小子听了之后，惊得大张着嘴巴一下愣在了那里，半天没有吱声。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将头埋在地上说：“老爷如此器重小人，小人感动不已，定会竭尽全力，为您效犬马之劳。”
边大绶连忙把他扶起来，反而有些后悔把这么大的事告诉了了一个门子，若这小子转身跑到李自成那里领赏，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就一脸真诚的说道：“好兄弟，危难之时见真情啊，我把这事对你说了，就是把身家性命都交付给你了，你能不能帮忙都无关要紧，最要紧的是此事你对任何人都说不得，你若是说去，我也不会认，肯定会把你一口咬进去，不但我要掉脑袋，你的脑袋也保不住！现在只有你知我知，决不让第三个人知道，切记，连自己的亲娘老子也不能说！”
贾焕见边大绶起了疑心，吓得又要跪下，边大绶拉住他坐了下来，叹了口气说：“唉，这事我不该对你说的，害得你也担惊受怕。”
二人对坐半晌，贾焕方才开口说道：“老爷，你放心，此事事关重大，又关乎你我的性命，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说出去，不着急，咱们慢慢想办法。”
边大绶言说：“我已经思虑多日，两位大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如何寻访闯贼的祖坟？无从下手啊！”
贾焕想了想说：“这个倒也不难，现下咱们衙内就有一人，或许他帮我们找到闯贼的祖坟。”
边大绶急声道：“兄弟快说，此人是谁？”
贾焕抬起头，贼眉鼠眼的瞧了四周几眼，见四下无人，才悄声说道：“老爷，此人捕快张自祥！他本不姓张，原本姓李，正是闯贼的嫡亲胞兄。他与衙内的捕快杂役共二十人歃血为盟，结为拜把兄弟，共同约定，只待闯贼来攻县城，里应外合，杀了老爷，夺取县城为闯贼邀功！”
边大绶一听，顿时大吃一惊，冷汗淋漓，急忙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贾焕噗通一声跪下了：“老爷赎罪……”
边大绶一脸疑惑的说：“你何罪之有？”
贾焕说：“因为我也是这二十结盟兄弟之一。”
第256章下套
边大绶一听，惊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背心冒出了一股凉气，没想到我早已身陷贼众之手，而自己竟然懵然不知，幸亏我处事谨慎，没有声张挖贼首祖坟，否则脑袋早就搬家了。就连身边这猴崽子也加入了贼窝，好在这小子是个反水鬼，否则我边大绶连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贾焕这小子善于察言观色，见边大绶面色骤变，自知吓得不浅，连忙说道：“老爷放心，您平素待小人不薄，小人决不会加害老爷，小人并无贼心，只是因与其中数人关系熟稔，又遭到他们胁迫，只好勉强入了贼伙，以便见机行事。”
边大绶擦了擦冷汗说：“生逢乱世，朝不保夕，作官尚且如此，老百姓更是命如蝼蚁了，小兄弟，继续说下去，我不会怪罪你的！”
贾焕贼兮兮的说：“老爷，那张自祥虽然与他的兄弟李自成一样，生得高大威猛，但却憨厚老实，李家嘛，你知道的，都是老实疙瘩，就没出过像样的能人，除了闯贼李自成，其余的都好对付！”
边大绶点了点头，似乎已经成竹在胸，他对贾焕耳语一阵，然后说：“你先退下，明日听从我的安排！”
第二天，边大绶命人传捕快张自祥来见。这个易姓为张的张自祥，本是李自成的亲哥哥，易姓换名，潜伏在县衙当了一名巡铺，就是等弟弟李自成打回来的时候，好做内应，内心时刻防备着县太爷边大绶边大绶，忽然听到县太爷亲自传唤，心中一愣，不知所为何事，但又不敢不去。
张自祥忐忑不安的来到边大绶的后室，发现边大绶早就摆了一桌酒席，似乎招待他的，于是很不自在的垂手而立。
边大绶忙让他坐下，李自祥哪里敢坐。边大绶微微一笑说道：“张自祥，你本姓李，为何改姓为张呀？”
边大绶说此话时声音并不高，但在李自祥听来，却不亚于五雷轰顶，顿时被震的呆如木鸡，他张口结舌：“老爷，我，我……”
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正是门子贾焕，他笑嘻嘻的说：“大哥不必害怕，我已对老爷细说了情由，老爷也正有弃暗投明之心，你就不用隐瞒了。”
边大绶上前拉住李自祥的手，说：“天意难违，大明已经风雨飘摇，我边某虽然在大明做了一个七品芝麻官，那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无时不刻都在寻找新主，你们李家兄弟都是应时豪杰，我边某深知大明不保，早有投靠闯王之心，只是无人引荐。今日得识李兄弟，我的后半生自也不必为虑了。李兄弟若不嫌弃，边某愿与李兄弟、贾兄弟共效桃园结义。”
张自祥果然如门子贾焕所说，确实是个实心疙瘩，见边大绶说的实在，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他一介武夫，那里知道真假，顿时信以为真！
见县太爷屈尊要与自己结拜，还真以为他要弃暗投明，另谋前程来巴结自己呢！
心想此人投诚过来正好，自己的弟弟一旦回师家乡，就省了手脚，兵不血刃就可拿下米脂县城，我这当哥哥的也算是大功一件！当于是欣然与边大绶和贾焕二人歃血为盟，结为兄弟，三人相约，闯王来县，即开城降顺，投奔闯王，共谋前程。
边大绶和门子贾焕射好圈套，一个歃血为盟就把这个老实疙瘩李自祥忽悠住了，眼见李自祥不知不觉钻进了圈套，心中暗喜，为了麻痹进一步试探李自祥，就说：“来来来，李兄弟，今日咱们都是自家兄弟了，开怀畅饮！”
几杯黄汤下肚，李自祥更是不知所然了，边大绶斜眼一看，见李自祥已有醉态，就进一步试探道：“自祥贤弟，我初到到米脂之时，就听闻闯王是星宿下凡，现下到处都在传唱‘十八子得天下’的民谣，想必这大明江山早晚要归属于你们李家了。”
李自祥醉眼朦胧，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大哥，此话不可对外乱说，也只有你我兄弟之间谈论。实不相瞒，我家祖籍原在本县无定河东的李家寨，曾高祖时迁到无定河西三峰子附近的长峁鄢的古庄窠，世代以为朝廷养马为生。我祖父李太公讳海被官府逼勒而死，十分可怜！
他生前曾遇到一异人，这位异人说，我见你家世代老实，为人忠厚，却屡遭奸人欺负，山人目不忍睹，且为你点一处风脉，百年之后你可葬于此地，以改后世子孙命运！
这位异人为我们李家踏遍远山近水，最终在三峰子山中觅得一处佳茔，异人曾对我祖父说过，百年后你可葬在此茔，三代之后必出贵人，从此之后，天下无人敢再欺负你们李家！
祖父李太公讳海被官府逼死之后，那位异人突降我家，亲手将我祖父葬于此处，然后嘱咐先父，百年之后你也可以葬于此地，李家将从此地散脉开枝，风云天下！
先父过世后，我们又遵他老人家的遗嘱，也将葬于此地。自太公算起，我虽是第三代，但先父见我为人过于实诚，难成大事，就和先母同到华岳庙祈子，当晚即梦见岳神对先父说：‘你家该出贵人了，就赐破军星为你的儿子吧。’
第二天，我母亲果然有孕。我兄弟自成出生的那天晚上，忽然雷雨大作，甚是骇人，只见一道金光闪耀，先父瞥见一身穿黄甲之人推门而入，直接进了我母亲的房间，随即我的弟弟就降生了！
因此先父又为我的兄弟取了个**名叫‘黄来儿’。星宿降世果然应验在我自成兄弟身上，想必他日必成大业。
只要我兄弟得了天下，莫说保你这小小县令，恐怕知府我还嫌你的官小呢，最起码得也得给你一省的巡抚，才配做我的兄弟！”
老实疙瘩李自祥醉的不轻，不知不觉把自己家底和神授之密漏了个干干净净。
边大绶听了之后又惊又喜，惊的是这贼首果然非同一般，原来是异人点化祖坟风水，招来星宿降世，喜的是自己不费吹灰之力，李自祥就把这天大的秘密说了出来。
他安耐住怦怦直跳的心脏说：“贤弟，如此说来江山必属你们李家无疑，闯王即是新王天子，我边某从今以后就是你们李家的家臣，李家的祖坟就是天子皇陵，按理我应该到皇陵祭拜一番才合君臣之礼啊！”
第257章铁灯玄墓
边大绶乘机要求去祭拜李自成的祖坟，李自祥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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