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灵人-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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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们在湖南，你为何来青城？”

“这个问题，说来话长，我想现在你没时间听我唠叨。”

他们匆匆买了票，幸运的是飞机一个小时之后就要起飞了，而且今晚七点多就能到。樊狸开始佩服倪梓琼的办事能力，她是不是利用自己睡觉的时候查好了一切呢？

安检完之后，他们坐在候机厅，樊狸发现袁晓小变了很多，以前都是在战斗的时候见到她，本以为她不打仗的时候也是疯疯癫癫的，是那种和雨凝、子扬一样喜欢开玩笑的女孩，没想到自打买完票之后，都是他主动去问，袁晓小从来不主动和他说话。

“我在迷城一别之后进行了全球旅行，然后就被‘蚁巢’抓回来去迷城勘探，我进入了你们的老巢，看到了叶雨凝所谓的整容机器。”

“你真厉害，连那机器的用处都能猜到。”袁晓小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正前方，好像那里有某个人也在看着她一样。

“那时候我猜测，叶雨凝是不是在用整容让失意的女孩重整旗鼓的？”

“没错，她的确利用了这个手段，可是遇到本来就漂亮的女孩，她就会用秦子扬说过的话唤起她们心中的希望，比如刚才你看到的那位，是我的姐姐，警长大人把秦子扬的话都收录在一起，称为秦子扬语录。”

“你姐姐也要成为女警？”

袁晓小点点头。“她生活上受到了挫折，我不希望看着她沉沦下去，就向警长申请，其实警长不大愿意再收纳新人，这次算是破例了。”

“我懂雨凝的心，看她回老家的举动就看出她想过平常人的生活。”

“这些日子，她的确在过平常人的生活，而且过得很幸福。”

他们走上飞机，在长沙滞留一阵，然后来到怀化。樊狸在飞机上大睡特睡，再也没有伏雷得姆和倪梓琼过来打扰他了，他突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疲惫，如此的不堪重负。

走出机场，樊狸习惯性地伸了个拦腰，本以为会在人群中看到扈朋玥的高个子，却看到一群拿着手机拍照的人，而他们拍照的对象竟然是倪梓琼。

第四十六章　凤凰古城

“潘明月！潘明月！我就知道秦子扬遇到了困难绝不会第一时间想到我和叶雨凝，等到黄花菜都凉了才会想起我们。这个笨蛋早晚要害了她们‘efq’，你知道‘efq’是什么意思吗？就是‘永恒的萤火虫’的意思，我看这回是短命的萤火虫。”扈朋玥就站在倪梓琼的身边，看到樊狸和袁晓小走出来，倪梓琼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他们跟随着倪梓琼的一路叫骂走出机场，樊狸发现倪梓琼并没有戴墨镜，也没戴口罩，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不过正是因为她的不在意，围观的歌迷和路人才比往常少了很多。

“人啊，就是习惯养成自然，平时我带着墨镜和口罩都有不少人能把我认出来，今天毫无武装，竟然一路走得这么轻松。瞧瞧刚才那些人，有一半是黑我的，剩下一半中的一半是伪粉，最后那一点才是珍贵的像块镜子一样的粉丝。”走进车里，刚才还一脸愤怒的倪梓琼立刻转怒为喜。

“你不是有演唱会吗，推啦？”樊狸见她气消了不少，就撇开话题。

“没推，正筹备着呢，不是就打一周的仗吗？打完之后我再回去唱呗，如果运气好，一周后结束，我还能有个凯旋而归的感觉，如果运气不好，我死了，那就让秦子扬代替我去唱。”

“先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了，你心有有底吗？到底怎么从蓝帕手里救出妮丝娜和玛莎的儿子？”樊狸发现倪梓琼有说胡话的冲动，就直入话题。

“不好说，那要看秦子扬的筹备程度了，如果秦子扬第一仗就把蓝帕打得很惨，那么蓝帕立刻就会命人将妮丝娜抓到身边，以备后用，我希望是第二种，蓝帕只会派人在妮丝娜身边守着，秦子扬没法联系妮丝娜，倘若她乖乖就范，蓝帕就不会绑架他们，这样以来他们之间也不会因为绑架这件事有了隔阂，毕竟蓝帕也是一个有心眼的人。我想，如果潘明月足够聪明的话，就会让蓝帕的士兵先有所得利，让他见到胜利的希望，能拖就尽量拖。”

“叶雨凝的女警大军和你联手，对付蓝帕派去守在妮丝娜附近的人，是不是绰绰有余？”

“那可不一定，蓝帕手下有一支秘密战队，以备后用，如果蓝帕将魔能看的足够重，那么他一定会启动这支军队，我想玛莎的儿子已经被接到距离青城足够近的地方，我们救出妮丝娜的时候，正好可以救出玛莎的儿子，不过找到她儿子的位置却是一个难题。”

“我想……我有办法。”

“你指的是摄灵？对了，我一直很奇怪，为何在我的梦里，你看上去疲惫不堪，几乎就要累死了，真的是因为摄灵吸走了你的力量？”

樊狸点点头。

“跟随秦子扬下墓的时候，我利用摄灵造出蓝帕的样子，找到了基地的入口处，副作用就是精力消耗巨大。她们说我用摄灵变出的东西越复杂，就越消耗精力，所以变出一个人来是最复杂不过的结果了，更别说是像蓝帕那样复杂的人。。”

“看来世界上果然没有十全十美的力量。”倪梓琼自言自语道。

从怀化到凤凰古城本该需要两个小时左右，可是扈朋玥不顾交通规则将油门一路踩到底，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进入凤凰古城，樊狸还是第一次看到水上的小城。

扈朋玥将车子开到一家车库，车库旁边有两名穿着灰色工作服的美女，一看就是那种很流行的标准美女脸，肯定是整容机器的杰作。看到扈朋玥，两个美女立刻围上来，又是开门又是微笑的。

跟着扈朋玥走在古城的石板路上，中间是水，两旁是陆地，连接两旁的还有许多上了年纪的石桥，看上去很有古朴韵味。城外一片漆黑，分不清是水还是陆地，只看见黄色的灯将吊脚楼的轮廓勾出来，远远看出，真有一种山林小寨的风味。

如今不是旅游季节，这里的游客不多，街道两旁显得空荡荡的。倪梓琼跟在扈朋玥的身后，时不时瞅瞅街边的小吃，以前只听过倪梓琼的歌曲，没料到她竟然还是一个吃货，怪不得她喜欢和叶雨凝联系，吃货和厨师可是唇亡齿寒的关系。

走了有十分钟，她终于忍受不住，朝着一边的小摊就冲过去，扈朋玥回头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愣，然后是一脸嬉笑。

“这家伙，刚才还火急火燎的，这会儿又不着急了。”扈朋玥和袁晓小靠在桥头，樊狸跟在倪梓琼身后。

“你真可以啊，秦子扬她们活在煎熬中，而你还要吃这些被煎熬的食物。”樊狸看着举着一把牛肉串和海鲜串的倪梓琼说道。

“吃饱了才能干活，吃饱了才能想出东西来啊。”倪梓琼的嘴巴里面已经被牛肉串塞满了，现在是旅游淡季，店老板得以有空隙仔细瞅着倪梓琼。

“你是……倪梓琼？”经过一阵心理斗争之后，这位中年大叔终于说出来。

“是哦没错哦！”倪梓琼挺着被鱼虾和牛肉撑圆的脸蛋直点头，然后将肉串交给樊狸，开始给店主签名。

樊狸还想埋怨倪梓琼，可手一碰到肉串，只觉得一阵香味飘过来，顿时肚子里的馋虫就被勾出来了，将埋怨倪梓琼的话语忘得九霄云外，他情不自禁吃起来。

离开小摊子，他们跟随扈朋玥来到一家阁楼式的小店，樊狸抬头看着门面，竟然写着“狐狸”两个大字。

“惊讶吧，雨凝说以狐狸命名是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在进入店里之前，扈朋玥解释道。

“要是说到救命，她救我的次数远比我救她的多。”樊狸心中暗喜，看来雨凝的心里还是有他的。

走进小店，樊狸一眼就看到了穿着服务员服装的空谷和白雪，看到熟人，她们都露出开心的微笑。这时穿着厨师装、身上还溅有油汁的叶雨凝从厨房跑出来，本来是一副傻笑的脸，看到樊狸后立刻变成了只有女神脸上才能发现的淡淡的微笑。

“你……来啦？”盯着樊狸，叶雨凝的脸颊竟然飘来一阵微红。

“我还来了呢。”倪梓琼朝着叶雨凝的肩膀狠狠一拍。“别那么重色轻友，赶集收拾收拾，给我们做顿饭。”

“早就做好了，白雪，上菜吧。”叶雨凝说完就转身进入厨房，不一会，几道美味就呈现在桌面上，倪梓琼双眼放光。

“秦子扬那边还好吗？”没想到叶雨凝坐在饭桌上第一句就是这个，倪梓琼差点将送到嘴里的饭都吐出来。

“秦子扬好得不得了，把我们都忘了。”倪梓琼回答。

“她遇到麻烦了，马上就要和蓝帕开战，还好战场是在腾格里沙漠深处，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樊狸回答道。

“秦子扬好像只信任潘明月，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和我们说一声，亏我们还把她当成是盟友呢。”倪梓琼一边往嘴里塞肉串一边补充道。

“也不怪她，她被关进监狱之前，你是她的对头，而我在她心中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而已。倒是樊狸成长了许多，本事大了不少啊。”叶雨凝一挑眉毛，用欣赏的目光瞧着樊狸，看得他直害臊。

“哪有，还是警长您厉害。”

“别警长警长的，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叶雨凝回头看了看另一桌正在吃饭的女警们。

樊狸说吃两不误，他一边享受着叶雨凝的美食，一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说给叶雨凝听，等到他说完之后，倪梓琼那边已经剥了一整盘的虾皮。

“火攻和水攻如果是为了将蓝帕的手下赶到尸海之地，那么蓝帕的士兵损失可就要大了，除非秦子扬重新部署计划，先将人引到其他墓穴中，不要蓝帕的部队肯定一上来就朝着主基地奔过去。这样虽有难度，却是她们唯一的出路。”叶雨凝一边吃着虾一边说道。“如果我们在明天一天赶到青城，路上筹备计划，晚上直接行动，难免精力不够占了下风，还会打草惊蛇，所以我觉得还是美美睡上一觉比较好，白天作战。”叶雨凝看着倪梓琼，她频频点头。

“睡上一觉，最好弄点好吃的为我们践行。蓝帕的秘密战队里有五个人，各个身怀绝技，都是难对付的角色，按照蓝帕的性格，他会留一张王牌，我猜就是这个五个人，他不会让这五个人跟随自己出征，而是将他们留在青城，尤其是留在妮丝娜身边。一旦出现变故，他们会优先控制妮丝娜，而不是玛莎的儿子。棘手的是这五个人我们都不了解，而他们却对我们了如指掌”

“他早就将我们考虑在内了？”叶雨凝看着倪梓琼。

“废话，你以为他像秦子扬，打个仗还要什么情怀，蓝帕在谋略上更胜一筹，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会是‘蚁巢’的首领，而秦子扬充其量是个副首领。”

其实听着倪梓琼损秦子扬，叶雨凝心中还是有些排斥，不过她也不能否认，毕竟倪梓琼说的是对的，而且她明白倪梓琼心中的不快，她明明是可以和子扬齐头并进的人，却一直不被子扬认可。

“那么这五个人到底是谁？”樊狸问道。

“五个超级难缠的人，没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倪梓琼简单地回答。

“那他们肯定不是一般的特种兵吧，一定是像玛莎那种有点能力的人物。”樊狸推测道。

“没错，不过我只知道三个人的实力，一人足智多谋，我曾是蓝帕的私人助理，那时候我发现给蓝帕出谋划策的不止是我一个；一人刀法过人，蓝帕曾经训练过一个士兵，是使用冷兵器的士兵，和舞媚焱很像，此人战功累累，可是在舞媚焱加入‘蚁巢’之后就销声匿迹了，所以我猜测他应该是转到幕后去了，好像叫做‘贞’，也可能只是一个代号；最后一人是个拥有预见能力的小崽子，曾经和秦子扬一样被纳入‘蚁巢’的研究项目，研究他的是贾斯丁，可是后来就不知道他去哪了，我这个级别的特工都没有权限过问，所以我猜测，只有蓝帕他自己知道，要知道当年我的级别可比沙克·格瑞还要高。”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还有一个人。”樊狸补充道。

“谁啊？”听到樊狸能够提出感兴趣的线索，雨凝和倪梓琼都打起精神来，倪梓琼甚至放下刚刚拿起来的小龙虾。这事如果是放在几年前，她们一定会带着一脸不屑，而如今樊狸已经手握摄灵，经历了迷城一劫，早就不是刚开始的黄毛小子了。

“珈蓝。”

第四十七章　迷失者

“珈蓝会是蓝帕的秘密人选？不会吧。”倪梓琼感觉到一阵好奇。

“我来的时候，玛莎特意嘱咐不要让我联系珈蓝，她说珈蓝是蓝帕安插在我身边保护我的人。你说蓝帕有一支精英小队，可是蓝帕在这几年一直在培养‘efq’成员，可谓是花钱花力，要在你和沙克·格瑞这样的高层眼皮子地下训练队员未免有点不现实，所以我猜测，蓝帕所谓的五个人，不一定是集中训练的，而是和‘efq’一样有拼凑的嫌疑。如果珈蓝算是蓝帕手下的特工，那么加上她在幽都受到的影响，会成一块实力非凡的绊脚石。”

“可是我在和珈蓝交手的时候，并未感受到她有多么强大啊？”叶雨凝问道。

“我猜测她可能有所保留。因为在青城的时候，秦子扬故意挑衅她，结果被她打倒在地，我想秦子扬是为了探探珈蓝的底子，所以后来才让玛莎警告我。”

“多一个珈蓝，少一个珈蓝，我们一样要将妮丝娜救出来的。”倪梓琼回头看了看叶雨凝手下的女警。“你们准备好出发了吗？”

“随时待命，长官。”扈朋玥冲着倪梓琼敬军礼。

晚上，他们被安排在附近的旅店休息，樊狸没有睡意，走到小桥边上望着下面的水景。叶雨凝还在店里面和白雪拿着一张图计划着什么，看到樊狸独自一人坐在桥边，便忍不住走过来。

“这段日子你还好吧？”见到雨凝走过来，樊狸问道。

“在这段日子里，我感受到了自由，第一次无压力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蚁巢’，没有敌军，简简单单的做饭做生意。”叶雨凝张开双臂冲着吊脚楼。

“其实不该把你扯进这场风波的，看着你平平淡淡的生活，我还有点于心不忍。”

“你要不找我，我才会失望呢。就像倪梓琼说的，秦子扬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找到我们，我们的确有些失望。那也是我们的家，我们都没有亲人，只能彼此取暖，倪梓琼是个特例，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还有自己的事业，只是想和秦子扬破镜重圆而已。其实秦子扬和蓝帕之间没有情怀可言，他们不过是简单的主仆关系，只是因为‘蚁巢’的未来牵扯到一起，矛盾让他们从盟友变成敌人，而倪梓琼为秦子扬所做的才是情怀，她完全可以对子扬置之不理，‘蚁巢’和秦子扬之间任何一边，对她而言都可以没有意义。”

“我们不说她了，我们谈谈你吧，听说你不收新人了？”

湖南辣妹拿出一根辣条放到嘴里，点点头。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何必去当这个累死人的救世主呢，我已经失去了曾经骑着摩托惩奸除恶的那种激情。说实话，这次行动我不想带着她们，可是她们执意要和我共存亡。她们都有自己的生活，真不想看到谁战死沙场。”

“你如此细腻，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不这么细腻的人，怎么造的出那么优秀的整容机器啊。”

“整容机器？哈哈哈，我一般叫它‘容颜撕裂者’，其实我还想做个洗脑机器。”

“对了，对于魔能你怎么看，秦子扬一直在反对蓝帕推广魔能，而你却有效的利用魔能制造了一台救世主。”

“那不是救世主。我看过山里面对魔能的风险评估，秦子扬害怕的并不是魔能带来的副作用，而是害怕人们会因为魔能时代变得更加狂躁和愤怒，她的担忧是建立在道德水平上的。说实话，秦子扬没有那么多仁慈之心，她的确同情小动物，可是对人却很残忍，她不在乎蓝帕会用魔能去摧毁某个组织，或者人们因为魔能而发动战争，她只是害怕魔能让人们的道德水平再一次跌落到更低的地方，因为随着人们道德败坏，受伤的就是自然界，秦子扬所谓的平衡就不能够实现了，所以她反对魔能。而我，只是将魔能简单地表现在了女孩破损或者丑陋的容颜上，利用魔能改变她们面貌，进而改变她们的自信心，从而达到改善她们的生活。后来我发现，魔能也在深层意义上改变了她们，曾经疯狂的袁晓小已经恢复了理智，如今自私的白雪甚至可以做起了服务员。”

“你总是能看到生活中美好的一面啊。”樊狸望着叶雨凝的侧脸，此时他真想唱一首赵雷的《南方姑娘》来歌颂这个优雅细腻的漂亮女孩。他明白，叶雨凝俏皮大咧的外表并非是她的代言词，她的内心还是充满了缜密，充满了仁慈。

“你才是拥有纯洁灵魂的人，樊狸。你要珍惜你所拥有的，永远都不要因为这个世界的污垢所困惑，更不要被他们污染。”

身后的摩擦声打破了寂静，扈朋玥和袁晓小拖着一艘气船来到面前，扈朋玥将小船扔进河里，然后做出一个请字。

“走吧，反正你也睡不着，我们在湖上聊。”叶雨凝率先跳进船里，溅起一阵水花，只见扈朋玥和袁晓小满脸是水。

“雨凝，你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我忘了，有点紧张。”雨凝对着扈朋玥傻笑，然后伸出手邀请樊狸，有了刚才雨凝的教训，他小心翼翼走到小船里。他没看到船桨，只觉得一阵风拂过，小船就开动了，等距离岸边五米的时候，才看到瘦小的玫瑰扛着两根比她还高的船桨跑过来。

“嗨，浆啊！”玫瑰穿着睡衣，看上去正准备就寝。”

“你傻啊，雨凝可以用风推着船。”扈朋玥对玫瑰说道。

“那多没有情调，自己滑多么浪漫啊。”玫瑰撅起小嘴，扈朋玥厌恶地看了看她，和袁晓小转身离开。

叶雨凝翘着二郎腿躺在小船里，小船向着河中央划去。樊狸望着四周，此时看不见哪是大地，哪是水面，只能借助吊脚楼上的微光看到轻微荡漾的湖面。周围渐渐出现了漆黑成片的森林和高耸的宝塔，它们连成一片，好似一道魅影，默默守卫着古城里的居民。

“你的家乡好美啊。”樊狸感叹道。

“这不是我的家乡，我生在潇湘大地，却从未在这里成长，至少我记忆之中没有这里的影子。我来凤凰城，是因为这里的景色，也许真的完全就是因为景色吧。”叶雨凝收起长腿，盘腿坐在樊狸面前，用一双时时透露着复杂的眼睛看着他，看的他一阵发慌。

“二十岁前，我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都是一如既往的堕落，那时候我看不到未来，明明通晓物理，却不怎么会做题，每次考试的结果都很惨，可是我又偏偏在乎结果，就越加抑郁，越加不善与人交往，越加的自卑。后来我喜欢上了设计机械，没事的时候就设计这些东西玩，久而久之，脑子里面装了太多工程图，就装不下大学考题。大学之中的我成绩平平，也可以说是惨淡吧，所以毕业对我而言是痛苦的。毕业后，我在一家小公司做设计，后来因为能力出众，那家公司的老总很喜欢我，几次给我提成。可是我慢慢发现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不适合我，我需要刺激，需要挑战，需要超越自我。”叶雨凝转头望着寂静的湖面，周围黑漆漆的一面，什么都看不见，偶尔几声清脆声响，还是传自鱼儿游过时飞溅的水花。

“我不知道我要什么，于是就在殴打街头流氓处寻找乐趣，那便是烟城女警生活的开始。我化身为女警，穿上性感酷炫的制服。每到午夜，我就会出动，到处教训小流氓。可是时间长了，难免遇到事情，因为我的疏忽，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害死了朋友。我一度情绪低落，想找个方式了结自己，这个时候‘蚁巢’的人找到了我，带我去‘蚁巢’，让我见到了秦子扬，是她让我去大胆的唱歌，给予我新生，只是后来我们不敌蓝帕，惨遭暗算，我的唱歌之路未能一直走下去。”

“其实你已经很完美了。你有这么好的皮囊、出色的手艺、卓越的机械制造能力，你还要奢求什么呢？”

“家……”雨凝一针见血。“不过现在我很满意，我已经拥有了家，如果让我选一次，我宁愿回到平淡，放弃这些华而不实的能力。”叶雨凝深吸一口气，尽情享受着新鲜的空气贯穿肺部，然后将晦气和浊气通通呼出来。

“有时候，你是不是觉得秦子扬做的事情都是正确的呢？”叶雨凝的这句话触到了樊狸的内心，他情不自禁点点头，然后迫不及待等待着叶雨凝下面的话，但是叶雨凝没有说话，也是等待着什么，于是他便继续说道。

“子扬杀了我爷爷，她说过她有苦衷，我也知道我爷爷也有不足的地方。可是那毕竟是我的亲人，为何我就一点都不恨她呢？有时候我真的很奇怪，秦子扬和蓝帕总有一种独特的人格魅力，这样的魅力比迷信更加让人着迷。”

“我懂，我曾经盲目崇拜着秦子扬，包容她的一切缺点。直到秦子扬让我去唱歌，她说不要在意她创造出来的东西，不要去刻意崇拜一个人，这样不仅仅会给自己压力，也会给周围的人压力。她让我去创造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样就会找到自己的灵魂，人是因为创造而进化的，也应该从创造中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樊狸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