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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第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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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痴情,连旁观者都不免动容,然而那一日,重华在众神之前挥剑斩毁明光的元神,温和如旧的面容上,却唯余淡淡怜悯。
  带着淡淡笑容,重华的目光再次移向床上,抬起手臂,手指之间再次升起纯白光芒,将指尖点向红妩额前。
  逐夜想要上前代他施法,最终却只低叹一声,摇头走开。
  
  红妩醒来的时候,伤口虽疼,但已经没有了麻痹之感,额前依旧有上次昏迷中感到的纯澈神力,温暖和煦。
  睁开眼,红妩看清楚这是回到了城郊的那个小院中,向床边坐着的重华笑,软软开口:“静华哥哥……”
  这才收回放在她眉心手指,重华笑了笑:“伤口还疼么?要不要喝水?”
  点了点头,红妩又笑,目光落在重华扫啊扫,皱皱鼻子:“这点小伤算什么,只要静华哥哥没事就好……”
  语调神色还是那般轻俏深情,任谁都看不出端倪。
  看着她微笑,重华起身从桌上的壶中倒出一杯茶,过来小心避开伤口的部分扶她坐起:“或许苦了点,不过对外伤有益处。”
  送到唇边的药茶上飘着淡淡雾气,温度也是正好,在她醒之前一定是时刻以法力煨着保持热度,足见用心。
  就着喝了两口,红妩眼睛转转,就开始借机叫苦,撒着娇往重华肩上蹭:“静华哥哥……太苦了……你喂我好不好?”
  重华还没答应,旁边就传来一声轻笑:“丫头,刚保住命,就惦记着吃豆腐,你还倒是得我真传!”
  不用说,插嘴的自然是逐夜,这时他正坐在屋内的藤椅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望向这边。
  红妩才不管他,继续拖长了声音拉拉重华的衣袖:“静华哥哥……”
  她此刻脸色不复往日红润,透着丝丝苍白,连飞扬的眉目间也添了些许楚楚可怜的意味,这么软语央求着,的确让人无法回绝。
  重华笑了笑,低头先含住一口药汁,再轻吻住她唇,以嘴哺喂,等他移开唇退后,脸上已经泛起了一丝红晕,却仍是温和:“可是这样?”
  红妩只是闹一闹,没想到他会真的来做,此刻深吸口气,忙不迭点头:“是,是……”边说边在重华再次开口前按住他的手臂,“静华哥哥,剩下的我自己喝……我不敢胡闹了,真的……”
  难得见红妩吃瘪,一旁逐夜哈哈大笑,热闹看了个十足。
  喝完了药茶,又跟逐夜斗了几句嘴,红妩靠在重华肩头,将头在他胸前蹭了蹭,撒娇似地开口:“静华哥哥,如今找到了人,你是不是不用那么辛苦了?”
  重华微笑着擦去她唇边残余的药汁:“我记得你上次这么同我说话的时候,是想要我房里的那方澄泥砚。”
  那还是当年的事情,静华房中有一方别人送来的澄泥砚,朱砂红的颜色,雕着几支疏离的红梅,砚台内还拖出几瓣落花,看起来分外精巧可人。红妩本来对笔墨纸砚这类东西是敬而远之的,不知怎么却看上了这方砚台,千方百计管静华讨了去。不过她也只是一时眼馋而已,至于砚台到手之后被丢到了哪个角落,她早就不记得了。
  被提起当年的劣迹,红妩也丝毫不显羞耻,越发用力地在重华胸口蹭:“我只是想找静华哥哥许个小愿嘛,一个就好!”
  抓住她不安分的肩膀,防止她蹭到伤口,重华眼中带笑:“好,好,你要许什么愿,我答应就是了。”
  趁机又在他颊边吻了一下,红妩转转眼睛:“现下还没想好,不过静华哥哥你是答应了的,不准反悔!”
  重华笑:“我答应过你的事……几时不作数了?”
  红妩靠在他怀里轻哼了一声,隔了片刻低声开口:“有一件没算数……那年冬天,你说了要陪我守岁的……”
  重华静了静,轻轻抚摸她的长发。
  逐夜轻咳了一声站起来:“既然你们要继续卿卿我我,那我只好回避一下了……”
  红妩立刻毫不客气瞪过去一眼:“你不是都看了很久了么?”
  逐夜气得笑:“你这臭丫头,你师父我不是担心你才守在屋里的!”说着还是摇头走出门去。
  红妩冲他背影甩过去一个白眼。
  重华略带好笑地看着她和逐夜斗嘴:“妩儿,当年你和逐夜就是如此相处的?”
  “当然不是这样,那时我满身仇恨,逐夜要将我□成一流杀手,每日除了练剑就是刺杀,哪里有功夫说闲话。”红妩说着笑了笑,“不过后来熟了也会开些玩笑而已。”
  静静听她说完,重华沉默了片刻:“妩儿……七百年前那一世,我身为凡人无能为力,如果那时我能护住你,也许你就会免受很多苦楚。”
  “我又没怪静华哥哥,”红妩笑着,将头依偎在他胸前,“再说不受苦怎么能成仙?不成仙就不能再见静华哥哥。那时候那些,我早就甘之如饴。”
  重华笑笑,抚了抚她的碎发,将她轻放在榻上:“伤口是不是还疼,休息一下吧,我就在这里,不会走开。”
  说了这么一会儿话的确也有些累了,红妩拉着他的手合上眼睛:“静华哥哥要一直陪我。”
  她失血不少,终究是没多久就睡熟了,手也无意识地松开,重华在床前看着她,良久,低头在她额前轻吻一下。
  逐夜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负手站在重华身侧:“莫非你这次是真的动情了?”
  重华也不否认,微微笑了笑:“自明光的事之后,你不是认定我绝不会动情了么?”
  “是啊,我想不通,”逐夜淡淡地,“为何对着千万年来朝夕相处的同伴都不动心,却偏偏对着一株普普通通的红莲动心了?”
  重华不答,却又笑了:“妩儿不是一株普通的红莲。”
  “即使是千顷莲池中最具灵性的那一株,也不过是一株莲花。”逐夜淡淡说着,神色隐晦不清,“你偶尔玩一玩凡人之情我不介意,我只希望他日这株小莲花的下场不会像明光一样。”
  再次转身出门,他丢下一个背影:“要记得,就算是一株普通的红莲,九天十地,黄泉碧落,也只有这么一株而已。”
  在他身后,重华低头笑了笑,目光落在自己的掌心,红妩的手已经放开了,于是那手中空空如也,只有交错的纹路蔓延其上,纵横纠缠。
  
  红妩这一觉又睡了两三个时辰,重华在榻前寸步不离守着,正微倦地靠在桌上闭目养神,房门就“嘭”得一声被推开,逐夜颇有些气急败坏:“居然追到这里来了!”
  刚一睁开眼睛就感到小院中闯入了另一股法力,重华抬手揉了揉眉心:“你又招惹了别人吧?”
  逐夜跺脚连连摇头:“什么啊,这次是他先招惹上我的!”
  话音未落,一道白色剑光闪过,厢房的门框连带半堵墙壁轰然倒塌,尘土四散飞扬,现出门外一个淄衣束冠的年轻道士。
  手持着一柄玄铁重剑,那年轻道士微扬了双眉,俊秀的脸庞上带着淡淡讥讽:“这次居然叫了帮手来,却不知这两位又是什么妖物?”
  又跺了下脚,逐夜对着重华一脸苦相:“这下你知道了吧?不是我招惹别人,是这个小道士把我当成了妖,非要除了不可!”
  那年轻道士冷笑一声:“你是妖,我是除妖之人,只要你活着,难道就不是招惹了我?”
  听到这里大致明白了眼前情况,重华向那年轻道士轻笑了笑:“这位道友是觉得身负法力的就都是妖了?”
  “身负法力的当然也有我等这样的修道人,至于你们这样望之就不似人的……”那年轻道士生得本来就好,现在这样神色一凛,当真有威仪煊赫之感,“难道不就是妖么?”
  一般的修道人虽然有法力深厚者能开天眼,仅凭眼力就可看出肉体凡胎下隐藏的真身。纯净仙气和妖怪的妖气其实全然不同,这小道士只怕是学艺未精,虽然能敏锐觉察出对方身上异于凡人的气息,但却把逐夜当成了妖怪,因此一路追了过来。
  闹出这么大动静,红妩也早就给吵醒了,此刻忍不住“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哥……你难道不知道除了妖和人之外,还有种东西叫神仙?”
  斜睨过来一眼,那年轻道士冷哼,嘴上丝毫不输:“在妓院里一口气叫了七八个姑娘睡大床的东西能叫做神仙?”
  逐夜尴尬地轻咳一声,红妩无奈地冲他翻个白眼,回头坐起来拉住床边重华的袖子,向那年轻道士笑:“那么小哥觉得这位像不像神仙呢?”
  望着重华,那年轻道士语塞了片刻,终究还是抬高了手中的重剑:“你们跟这妖怪混在一起,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的!你们一起上吧,今日我就来除魔卫道,只要我一日不死,定不会让你们逍遥法外!”
  他口中说得慷慨激昂,逐夜终究是忍不住了,手指一抬,一道金色光芒缠上他的身体,顿时将他捆了个五花大绑。
  “扑通”一声跌倒在地,那年轻道士人才刚倒下,嘴里立刻就骂出:“卑鄙无耻的妖怪,就会使奸诈手段!”
  看这情形,不但逐夜捆得十分熟练,连他倒得也十分熟练了。
  红妩在一旁觉得有趣,躺在床上也不老实,捂住嘴偷笑。
  重华冲地上的年轻道士笑了笑:“这位道友,你不相信我们自然情有可原。不过,敢问道友为何对除妖如此执着?怕不止是为了除魔卫道吧?”
  那年轻道士看被一语识破,也不辩解,虽然躺在地上,仍旧傲气十足:“给你们知道也无妨,吴王殿下广结众道友共同斩妖除魔,贫道不才,也为吴王效力。今日纵然你们杀了贫道,自然也难逃天罗地网!”
  逐夜插嘴:“你不是不怕死么?怎么又开始威胁我们了?”
  那年轻道士恨极了逐夜,在地上狠狠瞪过去一眼:“贫道身死不足惜,唯有邪魔不除,天地不清,死不瞑目!”
  红妩笑得动静太大,终于牵动肩上伤口,“哎呦”出声。
  重华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中,又向那年轻道士笑笑:“道友放心,不管这个灰衣的会不会乱来,只要我在,就绝对不会伤及道友性命的。”
  重华样貌本就是那种能让人望之就心生仰慕的,现在这样和颜悦色地说话,一般人早就言听计从了,那年轻道士定力却颇强,犹豫片刻,可能是觉得跟逐夜厮混在一起的人绝不能轻信,就哼了一声:“我敢孤身前来,就没打算要全身而退。”
  重华笑笑,手指划过,那年轻道士身上的金色绳索无声消失,他掉落在地的重剑也自行飞回到鞘中。
  笑容仍旧温和,重华对他说:“要令你昏厥,乃至让你忘却今日之事也非难事,但在下之所以如此,是想让道友明白,辨别善恶是非不仅要靠第一眼所见,更要靠细心体察。我想在下的师弟之所以没有对道友施法,应当也是作此考虑。”
  面上现出一丝动容,那年轻道士沉默了片刻,握住重剑缓缓点头:“好,那贫道就暂且信你们一次。”双眉一扬,幽沉目光又锁紧逐夜,“不过,如若再让我看到你为非作歹一次,杀无赦!”
  一边说一边向重华抱拳:“这位先生告辞,贫道洛青尘,他日后会有期!”说完大踏步越过地上的瓦砾和碎木,潇洒地走出去。
  珍珑这时才从后院跑了过来,边跳脚边咋舌:“哎呀,神仙哥哥,这是怎么了?”
  她头顶的耳朵和身后的尾巴未及隐藏,洛青尘斜眼横过去一道目光,立刻把她吓得尖叫一声,又跑到廊柱后躲起来,等洛青尘走远了才又跳出来,以手抚胸:“哪里来的道士,好凶!”
  红妩靠在重华怀里还是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呦,我服了,逐夜上仙,你是到哪里找出来的这么一个小道士!我这下界你是真不能待了,以后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重华招手把珍珑叫过来,对她笑笑:“不必老是叫我神仙哥哥,换个随意点的称呼就好。”
  眨眼摇摇毛茸茸的大尾巴,珍珑点头:“那我也像坏蛋仙人一样叫‘静华哥哥’好不好?”
  话音未落,她头上就被敲了一记大暴栗,红妩也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只镇纸,狠狠盖下去的同时,大声呵斥:“叫什么哥哥!给我叫先生!”
  雪白的额头飞速鼓起一个通红的大包,珍珑眼泪汪汪去看重华。
  奈何坏蛋神仙早就抢先一步扔了镇纸抱住胳膊呼痛:“静华哥哥……好疼!”
  重华自然连忙去给她检查伤口,珍珑又眼泪汪汪转去看逐夜,逐夜上仙用分外同情的目光看了看她,点头道:“那还是叫先生吧。”
  混乱中逐夜突然摸了下巴,开口:“我说,你们知道那个豢养了大批道人异士的吴王是谁么?”
  这话提得太突兀,红妩一愣之下也忘了继续装疼,问:“谁?”
  逐夜一笑,神色意味不明:“当今天子的五弟,吴王陈锦祁。”
  
 
作者有话要说:添得比较少,明天继续,趴……
对了,上章又加了点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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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终于更完了,耶~(≧▽≦)/~




第二十四章

  红妩一呆,不假思索追问:“他养那么多道士干什么?”
  逐夜笑笑,却念起了几句诗:“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入梦来。临邛道士鸿都客,能以精诚致魂魄……”
  他脸上带笑,红妩却越听越心凉,勉强扯了扯唇角:“锦祁他……还在念着文曲……”
  逐夜挑了挑眉:“他还念着又能如何?生死轮回本就是人力所不能阻挡,即使他纠集再多道士,陈锦祯也不能死而复生。”
  “那又如何?就算追不回那个人,难道连想着也不能了么?”抬头望向逐夜,红妩目光变冷,“执着于一个人,执着于一世,难道是错了么?”
  她脸上的神色太难看,逐夜不由微皱眉头:“小丫头,你为何对这些如此在意?”
  “因为我也曾发过疯……”红妩抬起唇角笑了,那笑容竟像哭一样,“我知道发疯的滋味。”
  重华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唤:“妩儿……”
  抱住他的身子,红妩将头埋入他胸前,激荡的心绪这才平静一些:“对不起……我失态了。”
  搂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重华轻拍了拍她的背:“没有关系。”
  锦祁的事此后再也没被提及,逐夜施法修好了厢房前的断壁残垣,借口屋里太闷,又不知去什么地方寻欢作乐去了。珍珑头上被砸了一个包十分委屈,倒是没再生别的事,老老实实去四处忙活。
  红妩虽然喝了宁神的药,也再没有睡,只是望着窗外,目光间总有些心不在焉。到晚间重华去替她关窗,被她在床前拉住了衣袖。
  看着月色下透出隐隐苍白的侧颜,红妩拉他坐在自己身边,伸臂抱起他的腰:“静华哥哥,你一直守着我,还耗费法力给我治伤,也早就累了吧。”
  回头轻轻抚摸她的长发,重华笑了笑:“我还好,不用担心。”
  仰头仔细盯着他的脸看了看,红妩闷声不响把他往床上拽:“我不管,给我休息!”
  被她硬是按在身边躺下,重华有些无奈地笑笑:“妩儿,我真的还好……”
  身边蜷缩着的人却并不理他,半响,才听到那边传来红妩的声音,和平时的明丽音色大不相同,异乎寻常地低幽:“静华哥哥,如果我是锦祁的话,我也会这么做的……明知无望,却还是不停追寻。”
  又停了很久,她才接下去:“其实那时抱着你的尸首,听到月如眉说她在你身体种了尸虫,我是有些高兴的……多奇怪,她亵渎你的遗体,我还有些庆幸,好像只要你能回来,不管你是鬼或者别的什么都可以。”
  她蓦然笑了,重华看不到她的脸,她却还是以手遮住眼睛:“静华哥哥,我也会成魔的……如果不是当年死后就回了天庭,我一定会变作恶鬼……我不甘心,那一世就那样与你错过……我执念太深……”
  静默听着,温柔地将她抱入怀中,重华笑:“妩儿,你不用成为恶鬼,我一直都在。”
  温和的话语化去了所有的无力和悲伤,红妩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这一次是真正无梦的甜香好眠。
  第二日重华在房中醒来,按住胸口轻咳了几声,抬起头来,看到身边空空如也,红妩早就不知去向。
  
  深夜的京师的街道熙攘依旧,离他们上次来时,才过去不到二十载光阴,满街的行人和店铺陈设却有了隔世之感。
  在昔日的寿王府,如今的吴王府之前,红妩隐去身形,缓步走入。
  门外的景物早已变幻,修整如新的府邸中却被维持得一如多年之前。不费多大力气,红妩就找到了锦祁的住处。
  一府之主的吴王,日常起居却并不在主院之中,而是住在相邻的舒晴院内。
  小阁中帘幕微垂,隐约看出桌前坐着一道人影,走近轻敲窗棂,红妩轻唤:“小锦祁。”
  只是片刻之后,小阁内响起几声桌椅相撞之声,窗前帘帷猛地被扯下,一张青年的脸露了出来,犹带迷惘:“谁……”
  红妩笑吟吟看他:“小锦祁,不认得我了?”
  目光中射出一道光芒,神情一点点清醒,上下审视着红妩,锦祁呼出口气,似乎多年来的思虑终于有了答案:“红妩姐姐……你果然不是人。”
  他随即又笑了,摇头:“看我们现在样子,似乎我都该改口叫你妹妹了……”
  十数年过去,当年懵懂可爱的稚童如今已经长成了俊秀修长的青年,而锦祁的鬓边,带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斑斑白发,尚且年轻的面容带着不该有的沧桑。
  笑了笑,撑住窗台跳到房中,红妩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就撑住下巴望向锦祁:“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如果你过得不好,你大哥看到了也会难过的。”
  也回到书桌前坐下,锦祁抬起头来,眼中却蓦然射出一抹异样的神采:“我大哥会看到的对么?他知道我还在这里!你是不是见过他?或者干脆你们都是在一起的……”说到这里双手都微微颤抖,他摸了把脸才能接着说下去,“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想……把当年的事情想了一遍又一遍。”
  霍然起身拿出书桌上放的东西,那是当年南冥给他做玩具的小弓,精致的雕花因为长久的抚摸而圆润无比,泛着淡淡光泽。
  他把那柄小弓举到眼前,毫不犹豫开弦拉弓,一箭射出,窗外的假山上立刻传出“噗”的一声,一块碎石应声滚落。
  放下弓,锦祁转过头来看红妩:“我请很多得道之人看过,这柄弓根本不是凡间之物对不对?”
  “这些年,我想到当年的事,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你们会在大哥病重之前出现,又在大哥去世后不见。”双目熠熠有神,如同有什么在他体内灼烧这一样,锦祁紧盯着红妩,“你们是来接大哥走的对不对?”
  看着他,红妩摇了摇头,轻叹:“锦祁,看来我那晚不应该来看你。”
  “是你那晚告诉我,你后来又见到了你那个至亲至爱的人!”反倒大笑一声,锦祁神情间的狂热一点都没有散去,“是你自己说漏了嘴!你没想到一个十岁的小孩也能把那些话记这么多年对吧?你先说你那个至亲至爱的人去世,再说你后来又见到了他……那么不是他是鬼,就是你鬼!既然如此,就一定有办法把大哥要回来!我已经找到了古法,只要找好替身,就能借尸还魂……”
  “锦祁……”望向他的目光中夹着淡淡怜悯,红妩摇头,“你大哥不会回来了。”
  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锦祁“哈”了一声,俯身撑住身边的桌案:“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不是凡人,知道大哥只怕也不是凡人……这么多年了,我有时只是希望能再见大哥一次……可是没有。那年我中了箭,一个人躺在漠北的大帐里,我以为大哥会来接我……结果没有……我一直躺了三天,连在梦里,都没有。”
  只是静默地看着他,红妩神色不动。中箭在漠北几乎死去,这是在几年之前的事情?文曲那时是在干什么?在和贪狼星君下棋,还是在府邸中饮茶?凡间还有一个人在如此绝望地等着他,他也许根本就不曾想到过,即使是想到了,但却不会有丝毫在意。
  即便是锦祁死去,前来接引他魂魄的也只会是鬼差吧?天庭中的文曲星君,不会去干如此琐碎的事情。
  从文曲飞升的那一刻起,锦祯就已经死去了,除了留在锦祁心中的那个温柔的大哥之外,真正的灰飞烟灭。
  站起身来走至窗前,迎着月色,她抬起手来,一挥衣袖。
  干涸的地面上浮起一层轻浅的水光,那光彩流溢,越来越亮,自地上升起的水也越来越深,一株幼莲亭亭玉立,在水中抖开茎干,舒展叶片,托出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苞。
  瞬息之间,千瓣红莲次第打开,每一瓣都完满如新月,浮出璀璨金光。
  伸手摘下这朵红莲,红妩将犹自带着露珠的莲花递到锦祁脸前:“我不想瞒你,锦祁,我是仙。”笑了一笑,她吐出口气,“你大哥也是神仙,天界的九千洞天中,他的那一座离天帝御座很近。”
  神色恍惚地接过那朵红莲,锦祁低头看着手中的花朵,仙力和妖法毕竟不同,那纯正的仙灵之气连他这个毫无修为的凡人都能感受得到。
  合了合眼又张开,他涩涩开口,声音嘶哑:“你说,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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